而厉致诚在池子里坐下,就朝她伸出手:“下来。”
林浅脱掉浴巾,就见他的目光沉沉盯在自己身上。

其实林浅经常游泳和泡温泉,跟林莫臣在美国,也曾穿着比基尼去过海滩。当然经常也有男人注目,她根本就不当回事。
可此刻,被厉致诚这么盯着,心中却前所未有地涌起一丝羞赧,又有点小得意。
她今天穿的是件分体泳衣。上身是件很素的印花小衫,V字领,长度只到胸部下方。衣襟在胸口打了个结,显得俏丽又生动。一大片腰身都露在外面,包括肚脐。下~身是件同款的碎花短裙。长度……大腿根。

她站在池子边缘,高高在上地瞄了厉致诚一眼,慢悠悠地踏进水里,在他身边坐下。

“水还挺烫的。”她舒服地叹息一声。

“嗯。”厉致诚照旧惜字如金。他的一只手臂搭在她背后的池沿上,在暗柔的灯光下,看着她光~裸的背。她的泳衣看着很大方,尤其上身还做成小衬衣形状,下面是中规中矩的裙子。可其实露得很多。尤其她肤色又白,在那粉色布料的衬托下,更显光洁如玉、美不胜收。

很快就有其他人来了。是几个年轻人,有男有女。看到只有他俩倚在池中一角,都是一怔。
这也是正常人的正常反应。突然看到一双非常登对的帅哥美女,谁都会多看两眼。尤其他们的身材看起来还非常好。男人的肩膀和一小片胸膛露在水面外,宽阔、匀称、漂亮。而女人只有香肩小露,幼滑雪白。可水面下,隐隐可见一片细腻优美的白,勾得人遐想联翩。

这帮新来的兀自交谈起来。厉致诚和林浅便继续占据一角。厉致诚在水下轻捏着她的手,林浅则微微一笑:“我给你揉揉背?”
这个建议可谓关怀备至。厉致诚也淡笑:“好。”在水里转身,趴在池沿上,背对着她。

林浅会些按摩手法,知道他肯定吃力重,就使出全身力气,都招呼在他身上。可就这么一路按下来,她问他:“怎么样?”
他答:“不痛不痒。”

林浅哼了一声,活泼劲儿也上来了,用力搓了搓双手,在他背上使劲揪了一把。这下当真有点疼,厉致诚失笑,转身把她搂进怀里:“你还挺能下手。”
“当然!”林浅抬头看着他。沾了水珠的脸,在夜色灯光中皎洁如玉。厉致诚低头看了她几秒钟,俯脸在她唇上轻轻一啄。

林浅被他突如其来的偷袭,弄得心头微微一荡。待他亲完,立刻想起周围还有人,下意识就抬头朝其他人看去。
厉致诚也意识到这一点,目光一扫。果然就见那几个人都看着他们。当然他们很快就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但厉致诚还是清晰辨识出,那几个男性的目光中,看热闹的成分有之、意外有之,羡艳有之。

厉致诚将林浅的腰一搂,低声说:“换个池子?”
这里不同池子据说水质成分不同,林浅当然说好。两人起身,在那几个人的目送下,走了。不过一出水面,厉致诚就扯过浴巾,搭在她身上。
林浅怎么不知他的心思,抬头瞥他一眼,轻哼:“小样儿!”

厉致诚也斜眸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只看得林浅心头微抖,立刻噤声,状似坦然地转头看着前方。
她又想起今晚了。
咳……今晚。

结果,两人在温泉统共呆了不到一小时,就回了房间。这个决定几乎是两人极有默契地达成的。因为林浅说:“要不……回去?”厉致诚立刻说:“好。”
而林浅肯离开热乎乎的温泉,主动把自己送回房间、送到他嘴边,是有原因的。

诚然,她俏生生地或站或坐在温泉里,的确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可厉致诚也吸引了很多女人的目光啊!
来泡温泉的女人竟然比男人多,尤其是一群群的闺蜜,年轻女人,中年女人都有。而林浅今天才发现,女人的目光,其实比男人大胆更多。厉致诚几乎走到哪里,都有女人的目光在他身上打转。

尤其是他们在那个叫“红酒池”的温泉中泡着时,对面是四、五个三四十岁的女人。原本她们旁若无人地聊着美容养颜,聊着皮肤,甚至还在水里比着谁的腿长,谁的腿白。待看到了厉致诚和她,那目光就似有似无的总是落在他身上。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其实她们的反应,林浅很能理解,换她她也会看,养眼有什么不好?可此刻被围观的对象换成自己的男人,那感觉就有点不同了。
她只想立马拖块布过来,把他的胸膛他的腰,他的胳膊他的腿,全都遮住,然后朝闲杂女人们大吼一声:不许看!
当然,她也只是想想而已。

后来,当其中有个女人,以调~戏的姿态,跟厉致诚搭讪时,林浅终于有点受不了了。
那女人问:“帅哥,你们从哪儿来的啊?”
厉致诚礼貌而疏离地答:“霖市。”
那帮女人立刻:“好巧,我们也是从霖市来的。”另一个年长点的女人问:“小伙子身材真好啊,是演员吗?还是模特?”

厉致诚只淡淡笑笑,没答。转头看一眼林浅:“水温怎么样?”他跟她讲话,就是要避开这些女人。但林浅当机立断抬头看着他:“要不……回去?”
厉致诚:“好。”
……

两人绕过一个个的温泉池,往更衣室走时,厉致诚看她一眼,把她的原话,不紧不慢奉还给她:“小样儿。”
林浅“噗嗤”一笑,双手叉腰做凶悍状:“我就是占有欲强,怎么样吧!今后少给我露胳膊露腿,今晚,我就给你身上盖个章——‘林浅所有,生人勿近’!”

她说得大言不惭,厉致诚眼中浮现沉沉笑意,轻声答:“好。”

于是,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意欲调~戏的林浅,被他用一个字就反过来调~戏了一把。脸颊微烫斜他一眼,走去了前头。

于是,九点不到,这对只希望互相占有的男女,就结束了一切外出活动,回到了房间。

——
厉致诚先在洗手间冲了个澡,换林浅进去。

林浅发誓,自己这辈子,没这么仔细地、认真地洗过澡。她真的蛮紧张的,越洗越紧张。差不多一个小时过去了,她才用浴巾裹好自己,站在镜子前。

拿毛巾擦掉镜子上的水雾,就见镜中的女人,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头,脸已经通红通红。

她对着镜子,开始酝酿情绪。
她喜欢他。很喜欢。
所以她愿意跟他在一起。
不管做什么都愿意。

这么想着,心情慢慢变得柔和起来。甜蜜,紧张,又欢喜。

她擦干头发,开始穿衣服。睡衣刚穿到一半,突然觉得肚子开始疼了。这种熟悉的每月都会有的阵痛感,令林浅有点傻眼——不、是、吧……

——

对于大姨妈提前了几天造访这件事,林浅很快找到了原因。一是最近工作太忙,作息不规律;二是今天剧烈运动后又泡温泉,那温泉不是有活血化瘀通经脉的作用么?

好在她出行一向周全,小箱子里永远常备了一小包ABC。而此刻箱子就放在卫生间对面的衣帽柜里,只隔一步远。
于是她风风火火拉开浴室的门,也不看房间里坐着的厉致诚,拿了卫生巾,又风风火火退回浴室里。

整理妥当后,林浅望着纸篓中那张纸巾,纸巾上一缕嫣红。现在她的心情谈不上是失落还是轻松,反正就像崩了一整天的弦,突然歇了劲儿。有点好笑,又有点无奈。

不过,这辗转的心情只维持了一小会儿。因为她脑子里突然冒出个恶作剧的念头——既然今晚,厉致诚什么都不能对她做了,她还有什么顾忌?哈哈哈!
到底是这些天被男人吃得太死,又被他今天在山上的明示暗示,逼得步步后退。如今一朝得志,她要发力了!

推开洗手间的门,抬头只见一室灯光暗柔。

厉致诚就坐在床头。穿着件T恤和条休闲长裤,双手交握搭在膝盖上,抬头看着她。

窗外夜色幽沉。但再深沉,也深不过他此时的眼色。那么定定地望着她,低声说:“过来。”

原本意欲捣乱的林浅,看着他这个模样,突然就心软了。走到他身边,把一只手交到他掌中,嚅嚅诺诺地说:“厉致诚,我……”大姨妈来了。

才讲了个“我”字,手上突然一紧。他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整个抱了起来。天旋地转间,林浅已被他放在床上。而他的双腿横跨,跪在她身体两侧,居高临下看着她。

只沉默对视了一瞬间,他已俯下头,沿着她的脖子,缓缓向下噬咬亲吻。林浅立刻被他吻得意乱情迷,双手抓着他的短发,呼吸也变得短促起来。

顷刻间,他已褪掉了她的上衣。眼前的景色玲珑丰腴,太过勾人。他在她的身体上一阵吮吸轻咬,揉捏占有。唇舌和大手过处,就像是点燃了幽幽的火,那么无声无息,又那么无法阻挡。林浅发出一声长长地轻叹:“厉致诚……”
她现在真的郁闷了。郁闷怎么恰恰在这个时候来了大姨妈。因为直至此刻,她才发现,无论多紧张,无论多羞涩,她还是想要。想要跟他发生最亲昵的关系,仿佛这样,心中那份不知何时缠绵滋长,无法抑制的情意,才能得到解脱,才能得到安抚。

而厉致诚在幽暗的光线里,品尝着女人身上的芬芳,他所受的刺激和感觉,却比女人强烈更多更多。压抑了太久欲望,在今天被她彻底撩拨到巅峰的欲望,驱使着他,亲吻得越来越用力,越来越饥渴。
他脑海中闪过许多个她。
初识时,坐在火车侧座上,嗓音柔软、相貌灵秀的她;得意洋洋朝他行军礼,自封为林副官的她;
还有被人扇了一耳光那个晚上,那个哭得委屈又倔强的她。还有几天前,坐在公司会议室里,向所有管理层介绍她的广告策划,那天才般的策划方案,竟然也被她想出来。而她斜斜地瞟他一眼,意气风发,光彩夺目。
……

厉致诚捧着她的腰身,极近缠绵索求。在她发出一声哀求般的呜咽时,在他感觉身体里的火再也压不时,他抬起了头,盯着她绯红的脸,然后伸手,来到那片从未探索过的领域。
隔着柔软的裤子,他的手指轻轻一摁,然后按在那里,不再离开。

林浅被他摁得全身都麻了,刚要开口,就听他低沉微哑的嗓音传来:“林浅,给我好吗?”

林浅咽了口口水,滋润干涸无比的喉咙。
“厉致诚……我刚才就想跟你说,大姨妈来了……”

☆、亲密接触

  厉致诚生平第一次,产生英雄气短的感觉。

仔细分辨,指下的触感,的确隔着层厚厚的软物。他静默片刻,终究是心有不甘,伸手又在她那处摁了一下,只摁得她全身微微一抖,这才起身,回到她身体上方。

迷离的灯光下,女人瞪大眼睛看着他。那眼中有歉疚和心疼,可也有一丝丝狡黠。

“喂,会不会很难受?”她伸手轻轻推了一下他的胸膛。

厉致诚很清楚,这个女人在短暂地、对他的心疼后,又恢复了常态,故意开始撩拨。而此时,她似乎也忘了,自己正半裸躺在他怀里。随着这个抬手的动作,那美好的肉体崭露出更生动更勾人的轮廓。
厉致诚看得眸色越发的沉。可林浅显然没察觉到,笑嘻嘻地看着他:“快去冲个冷水澡。下次,下次一定顺顺利利。”

那笑靥像一道甜美的光,比光~裸的身体更加灼烫着他的眼睛。
他不打算再忍了。

一抬手,就抓住她的一只手。
他缓缓在她身旁侧卧下来,让她枕在他一只胳膊上,整个人依旧在他的怀抱里。
“林浅,帮我。”

明白了他的意图,林浅只觉得一股血仿佛冲向头顶,然后又冲向被他牢牢抓住的那只手上。
四目凝视,静默片刻后。她轻声答:“好。”

这真是林浅第一次触碰男人欲望勃发的身体。黯淡的光线里,她清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还有隔得很近的,厉致诚胸膛里的心跳声。
手被他拉着,来到他修韧的腰间。两只手一起,他的手、她的手,缓缓解开了腰带。林浅感觉到自己的脸颊蒙上一层热气。可这热度,却完全比不上厉致诚拿着她的手,按住的地方。

而厉致诚被她微凉的指尖触碰到时,呼吸也有短暂的停滞。他伸手将她的头紧扣在胸口,任由她的手,在下方生涩地、胡乱地揉捏造次。

林浅是个机灵人,虽没做过,原理却是懂的。而在厉致诚低声点拨了几句后,很快就找到了门道。上下进退之间,就感觉到厉致诚抱着她的手,缓缓收紧。他的心跳,仿佛也越来越快了。

而她起初还有些紧张羞涩,可弄了一会儿,紧张过了头,心情慢慢就放开了。于是低下头,偷偷往下看,越看越是口干舌燥。
而手上也开始玩花样,忽快忽慢,忽重忽轻。同时还笑眯眯抬头看着厉致诚:“怎么样啊?”

厉致诚被她的调皮逗得气血汹涌,伸手就扣住她的下巴,低头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今晚种种,一定奉还。”

林浅:“……”

……

快到最后的时候,厉致诚让林浅拿了块毛巾过来,垫在两人中间。然后他紧紧抱着她,压着她反复亲吻。而男人动情的这一幕,极具视觉冲击力,也终于令林浅感觉到了不舒服。很不舒服。身体深处像是有一种极度干涸的涨涩感,撩得她全身不适。

风水轮流转,造次的那个是她,现在难受的也换成她了。

万籁俱寂,夜色更深。
林浅憋憋屈屈地躺在厉致诚怀里,揪着他胸口紧实匀称的肌肉。而厉致诚看着她的表情,缓缓笑了。
拿起她的手,亲了一下,低声问:“几天?”

林浅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微窘了一下,答:“四天左右。”

“好。”

于是林浅心头又是一跳,甜甜地慌慌地。把脸埋在他胸口,反复地蹭反复地蹭,仿佛这样就能扳回一城。

子夜悠长,两人相拥而眠。这一觉竟睡到日上三竿,连著名的金顶日出都错过了。

——

既然来到名山,怎么可以不登顶?所以尽管林浅身上不适,但醒来后,还是坚持要继续上山。于是厉致诚就陪着她,缓缓往山顶走。

到了金顶时,已经中午一点了。

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分,恰好这个点儿人也不多。阳光从云层穿越照射下来,远近的山脉森林都染上飘渺的金光。
厉致诚和林浅寻了处无人的空地,周围都是树,还有些嶙峋的岩石,前方就是峰崖。两人在块圆圆的大石上坐下,厉致诚把水递给她,问:“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其实林浅还挺不习惯有男人关心自己的这几天,答:“就那样,有点疼,别理会就好了。”她讲的是实话,痛经嘛,因人而异,她就是会隐隐作痛而已。

厉致诚听了这话,也没多言,抬头看着远方。

林浅看着眼前辽阔的山景,也有豁然开朗的感觉。自然而然就想到了爱达如今处于风浪中的事业。

“厉致诚。”她问,“现在Aito上市了,它是你设想中的长弓吗?是一把完美的长弓吗?”
她在阳光下,扭头看着他。

厉致诚拿起水瓶,抬头喝了一大口。而后放下,依旧看着前方说:“这个市场上,最完美的长弓,只有最优秀的公司能造出来。”

林浅微怔,点头,用力说:“对,我们就是市场上最优秀的公司。”

厉致诚转头看着她,那目光有点意味不明,林浅看不清晰。阳光从他的侧面投射下来,令他的轮廓显得越发清晰英俊。

“以前不敢看我的兵法。”他缓缓开口,那嗓音中似乎又有一丝淡淡的笑意,“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却更加不敢看?”

“那有怎样?”林浅抬头看着前方,嘴角露出笑意,“我有我的取舍。”
上次他要给她投资计划,她就拒绝看。当然他如今的锦囊妙计第二式、第三式,她也不会看。所以相爱以来,两个人都没再提这一茬儿。林浅不知道他为什么此刻又提出来。

这时,却听他淡淡地说:“不看也好。不过,以后发生什么事,不要再被吓到,被吓哭。凡事记住,先来问我。”

林浅听得一愣,以后?他这话的意思是?未来还会有大的变数?

他这一番话,瞬间就将林浅的心搅得七荤八素,可又不能开口问。他却兀自走到她面前,背对着她蹲下:“上来。”

林浅:“干嘛要背我?”

他转头看她一眼:“不是肚子疼吗?背你下山。”

林浅很想说,只是一点点疼不碍事。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从善如流地爬到他背上,敲敲他的肩膀:“累了就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的。”

厉致诚未答,背着她,转身下行。

这一路竟走得非常快,厉致诚背着一个人、两个包,步伐速度竟像丝毫不受影响,行云流水一样矫健。林浅在他背上感叹万分:“你这完全是特种兵水准吧?”
厉致诚:“差不多。”

林浅顿觉幸福无比,搂着他的脖子,也不管路人的注目,靠在他微湿的背上,一会儿给他擦擦额角的汗,一会儿低头在他脖子上亲一口。厉致诚被她这么伺候着,虽不多言,却显然也是龙颜大悦,那么长的山路,很快就走完了。

傍晚时分,两人坐上了回霖市的大巴。

照旧是在靠窗的位置,牵着手,低声细语。但林浅的感觉,跟来的时候似乎又有所不同——更亲密,也更依赖。你已熟悉了身旁这男人身体的每一寸轮廓,虽未被他占有,却也已建立了非常亲密的身体关系。
你会感觉,你是真的已经属于他了。他也已经属于你。这种亲密关系,把你们俩跟周围任何人都区别开。就像是一个小小的、只在你们两人间存在的圈子,一个小小的独家天地,终于形成了。

车快抵达霖市时,两个人的手机,一前一后响了。

厉致诚先接到电话,是顾延之打来的。浅浅的含笑的语气,几乎可以令人想象他那双狐狸一样的眼睛,此刻一定微微眯了起来。
“致诚。”他说,“我们的Aito,基本上算是成了。”

厉致诚握着电话,环着林浅,看着暮色中繁华的都市,脸上缓缓浮现笑意。

而林浅接到的,是市场小组一个得力下属的电话。他的话就要直接和热烈多了:“林经理!好消息!今天下午刚刚统计的数据,才一个周末,全国所有渠道,Aito已经全部卖断货了!”

☆、鸟尽弓藏

  宁惟恺最近不太顺遂。
先是爱达那愣头兵果然出了重招,推出了令整个业界震惊的“城市行者”品牌。并且推广力度之大、创意之新、砸钱之狠,开业内单品牌营销的先河。这举动,狠狠打了新宝瑞这个号称“行业领导者”的脸。

不过宁惟恺自觉不是在乎虚名的人。既然对方胆敢出招,那他就封杀好了。
可内部,自然又有牛鬼蛇神给他添乱。

Aito上市已经一个月,销量猛增、气势汹汹。如今只要跟“包”相关的地方,商场、超市、网络、甚至地铁和社区,到处都是Aito的广告,到处都在谈论Aito。明眼人都能看出,再过不了几个月,Aito就会如箱包行业的Apple,创下前所未有的奇迹。
而那个时候,新宝瑞还能说是行业第一吗?

所以,在这个风口浪尖,祝氏集团总部,也不知在谁的推动下,强烈要求召开针对新宝瑞的专题会议,讨论这个“前所未有的难题”。
不过宁惟恺不买账。会议通知已经发来三天了,他也就称病拖了三天。
这三天,他把自己关在总裁会议室里,一副与世隔绝曲高和寡的姿态。祝氏两位少爷吃不准他在搞什么,名为讨论实为责难的会议,只能一拖再拖,等他这个活靶子出现。

而宁惟恺把自己关着在干什么呢?
郁闷?愤怒?纠结?一筹莫展?

不,他在思考。很冷静的思考。
他没去想Aito到底会给新宝瑞带来多大的威胁,也没去想这个时候他到底是要先攘外还是安内。他只想一个问题——
厉致诚那个阴险的军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而包括原浚在内、跟了他数年的公司骨干们,公司其他副总和部门经理们,在这种人心惶惶的时候,却表现出集体的镇定和耐心。
因为他们很清楚自家总裁的风格,平时虽然看着轻~佻又傲慢,但越到紧要关头,却越是沉稳决断,令人敬服。而过去的数次风浪证明,宁惟恺做出的这种大的决断,几乎总是对的。总是把新宝瑞带往更好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