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悲城 作者:丁墨

【文案】

在这个城市
我们不谈感情,只讲交情
谁予我方便,我给他甜头
谁对我不住,我叫他好看

可是慕善
我连碰你一下都舍不得
你却把我当垃圾丢掉
咱俩的交情
怎么算?

一句话文艺版:如果没有遇见你,我的人生不会如此鲜活,也不会如此寂寞。

(某墨文案无能,先放着,回头修改,别被文案误导,不是虐恋情深!!!!)

在充满乡土气息的现代大陆黑帮的表皮下,这其实是个两情相悦至死不渝的故事。ps:这次是真正的现言,没有科幻成分。

1、本文女主不弱,但非女强,所以可能看不到女主推倒男主、脚踩男配,一统天下的局面;
2、周一到周五日更,周六日尽量更新,如不能更新,会提前请假;
3、感谢苦无君制作封面,很喜欢;感谢二球、小白贡献主角名字;
4、文名重在含义,跟佛教没关系;
5、yy黑帮言情小说,黑帮情节不建议进行三观讨论。珍爱生命,远离黑帮。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黑帮情仇 破镜重圆 强取豪夺

搜索关键字:主角:慕善,陈北尧 ┃ 配角:丁珩,周亚泽,叶微侬等 ┃ 其它:黑帮,毒枭,军火,商战

【正文】

【上卷】

1、黄雀在后

楼下的形势十分危急。

简单工整的厂房正中,是一片光秃秃的水泥地,又白又亮。在日光灼烤下,仿佛丝丝冒着热气。

超过五十个年轻男人,手持铁棍木棍,一脸凶相站在场地正中。这样的阵势,令任何人都捏一把冷汗。

慕善盯着楼下看了几分钟,转头问:“徐总,就由着他们闹?”

她问这话时,俏生生站在窗边金灿灿的阳光里。原本就令人动容的美艳容颜,更添几分朦胧的精致。

她的语气有点不可思议。令站在她身旁的中年男人——徐总火气更大:“这帮混混、流氓!”

慕善一脸感同身受:“这些混混啊……前几天还有您辞退的员工,来我这闹事——说是人事部告诉他们,您听了我们的意见,钻劳动法的空子,给他们安排有毒有害的重体力活,试用期满就解聘……”

徐总一愣,面色沉下来:“没这回事!我请贵公司做顾问,都是战略上的大事!慕总你先坐,我去收拾他们。尾款的事,我们稍后再谈。”

看着徐总的身影飞快消失在走廊里,慕善微微一笑,权衡片刻,起身下楼。

慕善年初回本省创业,开了家顾问事务所。但服务的公司也是良莠不齐。徐氏是家中型企业,却一直拖着五万尾数不付。她今天亲自上门催讨,却刚好遇到混混来工厂闹事。

下楼的时候她想,其实大家都不容易。

白晃晃的水泥地上,阳光刺眼。院门口聚集了三三两两看热闹的路人,还有人停车驻足观看。

保安和强壮的工人迅速集结,很快超过七八十人,与门口的混混形成对峙。双方互相叫骂,械斗一触即发。

慕善小心翼翼往前走了几步。她一身精致黑色小西装,丝袜长腿、黑发雪肤、乌眉红唇,十足十的花瓶,站在一群蓝衣工人间,十分醒目。

很快,举着“黑心工厂坑害工人”横幅的混混中,那个穿山寨阿玛尼的头目“大肖”,也发现了她。

“她是老板的同伙!”

大肖毫不怜香惜玉,亲自将慕善从人群拽出来,丢进己方阵营。几个年轻人立刻围上来。

徐总此时正偷偷躲在办公楼上,遥控保安队长。看到这一幕,他也震惊了。他万万没想到慕善会被挟持,暗骂这个女人坏事。慕善虽然不是达官显贵,却也是北京回来的创业青年。万一伤到她,事情闹大,不好收拾。

保安们踌躇着不敢上前。慕善似乎吓到了,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看到局面瞬间倒戈,混混头子大肖得意的大喝:“把欠的工资和医药费都补上!我就放人!”

徐总犹豫不决,要不要叫会计去拿钱。

却没料到有人在这时火上浇油——一辆奔驰突然冲进院子里,一个人拉开车门气势汹汹跳下来。

是徐总的小儿子徐远达。

他是典型的暴发户富二代,玩车玩股票玩女人。他的饭局,慕善装傻充愣,十次只去一次。

他四处一看,怒了——一帮明显来自城乡结合部、打扮土气的混混,竟然在自家门口闹事!他想追的慕善,还被他们抓住。

“操/你妈!”他眼看要冲上去,工人们连忙把太子爷抱住挡住。

慕善远远望着他,迟疑片刻,软软的声音,欲哭无泪般唤了句:“徐少……”

徐远达之前觉得慕善有点高傲,颇难上手。此时她这一声无奈的“徐少”,很有低头的感觉,令徐远达心头一荡。

他也不是莽撞的人,刚才的热血不过是要面子。他想了想,掏出手机。

“周哥!是我,小徐。这边有点麻烦……没,就一帮混混闹事敲诈……是吗,你就在附近?带人过来?谢谢!太感谢了!”

他故意大声,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的语气太嚣张太自信,令混混们的沉默显得有些不安。

徐远达搬的救兵很快到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只来了一辆车。

那是一辆黑色的宝马760,缓缓停在工厂外斑驳的树荫下,像一片黑色的阴影。

首先下车的,是一个穿着灰色T恤的高大年轻人。他摘下墨镜,五官深邃、麦色英俊的脸上,挂着懒洋洋的笑。

两个穿着白衬衣笔挺西裤的男人,面无表情的跟在他后头下车。衬衣绷得紧紧的,显示出结实有力的肌肉。

混混们顿时露出喜悦和轻蔑的神色,大肖却不知想到什么,神色有点凝重。

“周哥!”徐远达朝为首那人迎上去。周哥安抚的拍了拍徐远达的肩膀。

宝马的后排似乎还坐着人。周哥低头对车里的人说了句什么,然后漫不经心的对身后两人道:“办事。”

那两人打开宝马后备箱,拎出个编织袋,用力一抖。

一团东西掉了出来。

那是人。竟然是个血肉模糊的人。

有人认得那人的衣服,惊呼那正是大肖安排在周围,挡路拦车、拖延警察的混混。

大肖这边所有人脸色全变了。他们没料到对方不发一言就先废了他们一个人。

在一阵令人难堪的安静中,那两个貌不惊人的手下,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走进人群。其中一个走到大肖面前,语气平淡:“你是管事的?”

大肖嚅喏两声,其他大多混混竟然都不敢做声。有几个胆子大的吼两句,声音竟然有点抖。

几分钟后。

五十个混混,倒下七八个。最醒目的是大肖。他爆发出凄厉的惨叫,已被那人踩在脚下。头挤着地面几乎变形、两只胳膊都被卸了,软趴趴的垂在地面,身体其他部分,却因恐惧而僵直。

其余四十几个混混又急又怒,却根本不敢动。事实上,从那个血人被扔到他们面前开始,他们就怕了。打架一旦害怕,再多的人也是输。

慕善也被两个周哥手下拉出来,带到一边站着。

徐远达兴奋的朝混混们骂道:“让你们闹事!”看到掉在地上的条幅,狠狠踩了一脚骂道:“老子坑的就是你们这些农民,妈的。”

大肖被拖到周哥面前,面无人色。

“哪里来的?叫什么?”周哥蹲下,笑嘻嘻的看着他。

“……响川县大肖。”大肖垂头丧气。

“我姓周。”周哥语气温和的拍拍他的肩膀,“大肖哥,来城东先跟小弟打声招呼啊。下次再过界,两只手就接不回来了。”

一小时后,慕善拒绝了徐远达的殷勤,一脸惊魂未定梨花带雨,坚持自己开车走了。

车刚离开徐氏没多久,她立刻抽出面巾纸,擦干泪痕,又补好妆。抬头望着镜中的女人鲜活精神,她弯眉一笑。

过了十五分钟,慕善抵达约定地点。找到停在繁华的商场门口的一辆蓝色宝来。慕善上了车,司机是个年轻男人,笑着对她说:“效果很好。”

慕善墨黑的大眼一亮:“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没被人发现吧?”

“你放心。我刚才一直扮路人,摄像机也藏得很好。”年轻男人眯着眼笑,“尤其徐远达吼那句‘就是坑你们农民’,真是画龙点睛!城东私营工厂廉价使用农民工、生产条件恶劣早有传闻。我有信心这一期报道会轰动全市。甚至省里都可能惊动。”

慕善看他一眼:“见好就收。关于那个‘周哥’的部分,剪掉最好。”

他微微一愣,点点头:“我知道。”

天色全黑的时候,慕善七拐八拐,来到城南一家小诊所。

两个年轻人守在门口,认出慕善,齐声恭敬:“慕小姐。”

这架势让慕善略有些尴尬,她很淡定点点头,走入诊所。躺在唯一的病床上的,正是刚刚被踩在地上暴打的混混头目——大肖。

“慕小姐。”大肖挣扎着坐起来。

慕善连忙按住他:“躺着!没想到徐远达叫来黑社会,你受罪了。”

“没事。那些人我们也惹不起。”大肖咧开嘴笑,“你的记者朋友拍到了吗?”

“搞定了。你在家等着新闻。”慕善淡淡的笑,“用不了几天,徐氏会把钱送上门。”

离开诊所后,慕善心情格外轻松。她先给公司秘书打了个电话,让秘书明天发正式催款通知给徐氏。

“对了,记得‘随口’提一提,慕总受了惊吓,拿出你看肥皂剧的八卦精神,描述得越凄惨越好。”

“慕总!”秘书嗔怪的答道,“放心,交给我。”

慕善开车行驶在夜色中,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嘴角浮现轻蔑的笑容。

拖欠她的项目款不还?还用她当挡箭牌苛扣工人?搞臭她的名声?

真黑。

慕善离开后,大肖还处于浴血奋战之后的激动中。

当初他听说,几个兄弟的亲戚被徐氏工厂欺骗,投诉劳动仲裁机构却因缺少证据无法起诉。他火冒三丈,在徐氏蹲点之余,顺便叫了几个兄弟去围堵为徐氏出谋划策的慕善。

谁知他穿着凉拖裤衩在写字楼里晃,却被慕善盯着看了半天,最后请进她的办公室。

大肖原本没想好怎么做,可就是这个女人一脸高深莫测的告诉他——没事,去闹。警察?警察最不想管的就是群体案件。派几个人在路上拦着,让警察也能顺水推舟。等他们赶到,我们的事早办完了。

就这么跟这女人联手,轰轰烈烈闹了一把。

大肖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开始做梦。猛的一个机灵惊醒,只吓得魂飞魄散——

下午教训他的两个白衬衣男,正站在他床边,沉着脸,像阎罗。

而那个周哥,站在他们身后,笑嘻嘻的看着他。

大肖声音都抖了:“周、周哥,我不会再去城东了……我、我在这里打针……”

周哥盯着他狼狈的脸,语气异常温和:“不好意思,哥今天下手重了,你们的医药费,我包了。不过哥也被你的人打了一拳,他还想操我死了的老娘。”

大肖被周哥的温柔吓坏了,连说不用。

周哥笑笑,声音一沉:“白天就觉得你们这帮混混不对劲——我老大想知道,你和那个女人,在干什么?”

老大?周哥还有老大?

大肖这才注意到,周哥身后还坐着个男人。因为诊所里光线很暗,只能看清那男人穿着西装,背影笔直的坐在简陋的小沙发上。

不怒自威。

大肖哪里敢瞒?战战兢兢一五一十都说了。

那男人却一直沉默着,也没有发问,不知想什么。

周哥眼尖,伸手在大肖衬衣口袋里一摸,在一堆零钱中找出一张名片,递给那男人。

男人接过,这才有了响动。他站起来,走到光亮处,低头看着名片,修长干净的手指,轻轻摩挲过纸张的边沿。

男人比大肖想象的年轻许多,身材甚至略显清瘦。

当大肖看清他那的样子,心头微震。只觉得他跟自己见过的任何人都不同。那容颜那眉眼,竟令他想起冬夜里一弯干净透亮的月亮。当男人抬头看过来,大肖觉得自己就像泡在冰冷如水的月光里。

然后,大肖看到那清俊得不像凡人的男人,嘴角轻轻一勾。他抬起手,将那张皱巴巴的、还沾着血迹的名片,放入了剪裁精良的西装口袋。


2、丁氏父子

从外表看,慕善是个装饰品般亮闪闪的女人。

她身材劲爆、明眸皓齿、妆容精致。很多人第一眼见到她,都猜想她大概是依靠男人,开家公司玩票,做不得数。

事实上,这个清晨,穿着松垮垮的T恤、头发乱得像鸟窝的慕善,满嘴牙膏泡泡站在厕所里,非常郁闷的想——如果徐氏的钱还不到账,下个月给员工们发完工资,自己就要与康师傅为伍了。

好在这天下午,会计报告,徐氏的款终于到账。慕善坐在狭小却明亮的办公室里,神清气爽。

她想了想,吩咐会计拿了一万块,打电话给大肖。

“慕小姐?”大肖有些意外的感动,“不!不用了,医药费够的。你太义气了!”

大肖的拒绝太坚定,令慕善有些疑惑。

询问了几句伤势后,慕善话锋一转:“对了,那个周哥……什么背景?”

大肖嚅喏:“也不是很清楚。”

慕善心里咯噔一下,叹了口气,软软道:“大肖哥,你有事瞒着我。我知道咱俩不算熟,但我自问对你掏心掏肺……”

大肖有点急的打断她:“慕小姐,我……你……要小心榕泰集团。我打听到,周哥是替榕泰办事。”

晚上八点,慕善坐在幽静的酒店包间。

对面坐着的是董宣城,正是昨天在徐氏偷拍的记者。

董宣城也看着对面的女人。

T恤、牛仔、素面、马尾,笑得心无城府的样子,哪像白天那个意志坚韧执意创业的职场强人?

董宣城一夜没睡,满脸胡渣,眼睛通红明亮。他叹了口气道:“慕老大!慕老总!你也知道我正在赶稿,到底有什么事,非要面谈?我没时间!”

慕善清浅的笑笑:“哦……没时间?当初某人求我搞定毕业论文,发誓鞍前马后在所不辞,原来是我的幻觉。”

董宣城嘿嘿一笑:“你真损。”

慕善这才满意,慢悠悠的啜了口茶道:“说说榕泰。”

这个新近崛起的全省第一企业,全国金融投资业和房地产业的超级大鳄。

董宣城神色一正:“这种高门大户啊……想知道什么?”

基本信息网上都能找到,慕善既然约他来,显然是想了解更深入的东西。

“他们有多黑?”

“不好说。”董宣城目露精光,“在霖市,最不能惹的,就是榕泰的丁氏父子。”

夜色渐深。

董宣城把自己所知,挑重点告诉了慕善。

榕泰的董事长兼总经理丁默言,娶了年长自己十岁的副市长的亲姐姐。他通吃黑白两道,如今榕泰已如同盘根错节的大树,成为霖市一霸。

霖市另一霸是吕家,掌门人是年方三十五岁的吕兆言。明面上,吕家主业放在房地产上,但据传吕家真正的家底,还是黄赌毒。

两强对峙,榕泰更占上风。

至于南城顾天朗、北城夏老三,虽然人多势众名气也大,但是是老一辈混混,又穷又凶,算不上黑社会,与榕泰、吕家根本没法比。

“你惹谁都好,别惹丁默言。”董宣城轻蔑的笑笑,“他可是霖城的夜夜新郎,你这小身板,经不起那老东西折腾。”

慕善神色微动:“五十岁的夜夜新郎?”

董宣城深深看她一眼:“整个霖城,没有丁默言得不到的女人。大学教授、警花、来过霖城的明星……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呵呵。”

慕善收了笑。

“垃圾。”她的神色冷下来。

“姑奶奶你小声点!”董宣城故作紧张的左右看看,惹得慕善莞尔。

董宣城想了想又道:“还有丁珩,榕泰的太子爷、副总经理。他名声倒是不错,年轻能干。不过你也别招惹。”

“小号种马?”慕善鄙夷。

“丁珩不像他爹滥交,交过的女朋友没几个。不过我有私家消息……”董宣城双眼一眯,“我们报社的社花,几年前跟过他一段。后来她跟人爆料,说丁珩很生猛,每天晚上换着花样往死里折腾。她好多天都下不了床。我说当时她总请病假……”

月色明亮,慕善开车行驶在稀疏的车流里。

她不觉得榕泰会跟自己有关系。可董宣城的话太直白,令她忍不住邪恶的脑补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一个猥琐阴险的中年大叔;一个长着巨大□、浑身肌肉结实、汗水涔涔的黝黑猛男。

令人敬而远之。

刚把车停在租的公寓,慕善就接到母亲电话。内容毫无意外是念叨慕善创业的轻率、还有督促她尽快相亲。

等慕善上了楼、在沙发上坐了半小时,还听到母亲在低声埋怨。这种感觉,令慕善感到温暖,也有些无力的倦怠。她打起精神说了几句调皮话,哄得母亲高兴,这才挂了电话。

至于相亲……对于母亲提醒她的女婿各种条件——要名牌大学毕业,挣得不能比慕善少,家里条件不能太差。

慕善满口答应,心里却觉得母亲那辈人,将爱情想得太轻易。她不想到年纪找个“条件”差不多的男人,浑浑噩噩过一辈子。

如果真要论条件,以她心中那个人为模版,要求并不算高。可这么多年,她也没找到一个刚好符合要求的人。

这晚慕善睡得并不安稳。也许是董宣城的话的影响,她竟然梦到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强硬的将自己压在床上,又重又热,令她喘不过气来。早上醒来时,竟然口干舌燥。

起床时,她发现昨晚窗户没关。房里居然有极清淡的烟味儿,也许是从窗外飘进来?

在洗手间里,她一抬头,就看到镜中,脖子上挂着的老旧项链。对现在的她来说,这银链子很廉价,普普通通毫无特色。挂在她深深的锁骨中间,宛如一道黯淡闪烁的水痕。

她摸向锁骨上方,那里隐约有片红痕,大概是枕头压出来的,又像是过敏。不痛不痒,她也没太在意。

过了几天,霖城日报大幅刊登了董宣城的独家报道。

当报纸送到徐氏父子办公室时,两人目瞪口呆。不过他们已无暇关注太多——他们很快被责令停业整顿。

全城议论纷纷。

慕善看着报纸时,打了个清脆漂亮的响指,告诉员工们今晚请客吃火锅——办公室里欢呼一片。

慕善的好心情维持到五天后。

那天下午原本很平静,一名员工挂了电话,震惊的冲进慕善办公室,他说刚刚打电话来的是榕泰集团,他们想要合作。

不等慕善开口,整个办公室的人都沸腾了——

那是榕泰,资产过千亿的集团。随便拔一根毛就够他们吃一年。

唯一笑不出来的是慕善。

她承认这个诱惑极大,如果真的做成榕泰项目,她就彻底咸鱼翻身。

可她不是看到眼前利益就屁颠屁颠跳下去的女人。她心里清楚得很——榕泰涉黑,现在规模再大,说不一定哪一天就出事。她傻了才去跟这个集团扯上关系。

第二天,她给对方联络人去了电话。

听到她因为人手不够而婉拒,对方颇有些意外。但也没做更多劝说,只是笑笑说会向领导汇报。

领导?哪个领导?慕善有点恶毒的想,是夜夜新郎老当益壮,还是野兽太子金枪不倒?

答案在次日早上自行揭晓。

慕善走出家门,刚下楼,脑子里还在想着给另一个企业的建议书。一阵低沉的引擎声后,她抬头看到一辆黑色厚重的凯迪拉克,稳稳停在自己面前。

两个西装笔挺的男人下了车,微笑看着她:“慕小姐,我们老总想见您。烦请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