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寻笙伸手想推开他的脸,却直接被他转头咬住手指,哄道:“老婆,箭在弦上,把我憋出毛病了,后半生是你吃亏……”
许寻笙羞恼地瞪他一眼,可她心里的委屈,又岂止那一样。如今他真想让她交付出最珍贵的东西了,她下意识就要问个一清二楚,心底不想再有任何隔阂。否则……怎么能把自己死心塌地交出去……
她说:“你先起来,我还有话问你。”
岑野看她一眼,到底还是慢吞吞起来,但手依然环住她的腰,有点故意往里扣,让许寻笙坐得不那么舒服,总是要往他怀里跌。
她从床边拿起手机,神色有些怔然,翻了一会儿,递给他。
岑野接过手机,看清那张照片,就感觉到太阳穴“突突”地跳。
“哪儿来的?”他的嗓音一下子变得干冷。
许寻笙答:“陌生号码发给我的。就在两年前我走的那天早上。”
岑野突然丢掉手机,丢得有点重,胸口也起伏着,许寻笙毫不怀疑,如果这不是她的手机,只怕他已把手机砸烂了。
他牢牢看着她:“你相信我,必须相信我。那天晚上我连这个女孩的手都没碰一下。那时候我们闹成哪样,我怎么可能还有心思去碰别的女人……不对,就算在平时,我也碰都不会碰!我有多专一你不知道?
我记得……她是发酒疯坐在我腿上,我还骂了她,就把她推地上了。这张照片偏偏拍成这样,还发给你。这是有人在算计我,算计我们!”
第一百九十章 想要结果(下)
他眼中波涛汹涌,一时间脑子里又推测出许多可能,脸又青又白。
许寻笙抓着他的手,说:“我知道,我信你。当时我是很伤心,但后来我想……你不会的。后来我根本就不信。”
岑野心头一震,抬眸看着她,问:“所以……你那天要走,也是因为看了这张照片?”
许寻笙静默片刻,点头。当时那就是压弯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岑野依然阴沉着脸,默了一会儿,又拿起她的手机,把照片发到自己手机上,说:“这件事我会查。你不要放在心上。”
许寻笙说:“查不查已经无所谓了,我只是想说出来。”
岑野抱着她说:“以后如果还有人在我们之间造谣,你不要信,第一时间来问我,好不好?谁说的什么都别听,先听我说。”
她说:“好。”
可有了这张照片,岑野就跟心里插了根刺似的,有点坐不住了。他原来总以为和许寻笙分手,都是自己导致的。现在才惊觉,还有人在背后捣鬼,摆明了当时就要把许寻笙逼走。他的心冷下来,控制自己不去往那阴暗深处往当时身边最信任的人身上想。
再抬头,看着许寻笙神色虽然平静,可这事她在心里埋了多久,连和好后都没有第一时间质问她,直到今天……她一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就算知道可能是误会,当时又得有多难过委屈?
岑野心里堵得慌,起身说:“我现在就去查。你好好休息。”
许寻笙看着他的样子。刚才他还是喜笑颜开、死皮赖脸的。现在整个人都冷酷下来,倔倔的,仿佛带着刺,就要去对人发飙。
其实照片的事,他也算是受害者。
可是许寻笙并不想看到他此刻愤怒受伤的样子。
也不知是被什么情绪驱动,她起身追上去,从背后抱着他。紧紧抱着,把头埋上去。感觉这样,就可以陪伴他安抚他。
岑野身形一顿。原本心底戾气一片,隐隐已看到浑浊泥潭中藏着的刺。她这一抱,整个人顿时一松,脑子里冒出个念头——这是不是两人复合以来,她第一次这么主动地抱自己?
他转过身,将她更紧地抱在怀里,轻声问:“怎么了?”
许寻笙不说话。
“不想让我走?”他又问。
“嗯。”许寻笙不想否认。曾经他在心里藏了多少委屈和愤怒,都不肯对她说。现在她瞧见了,就不想再让他一个人离开。
岑野却静了几秒钟,慢慢地说:“笙笙,你要知道,今天你要是留我,我就真的不会走了。”
这人前一秒还气鼓鼓地要去查幕后黑手,这一刻却又说这样的话。许寻笙脑子里“嗡”的一声,一时沉默。
明明两个人静静抱着,站在一室昏暗中。许寻笙的心里却忽然涌起一种感觉。她想起很多很多次,自己走在人群中,那么多陌生的脸,她一个人走着。还有她坐在家中,周围那样安静,万物沉默。
现在她一直等的那个人,就在面前。
他想要得到她。
一切似乎都是陌生的,让人不安的。可她竟然已不想再拒绝,再错过。她也会有冲动啊,会有不愿回头的勇气。只因为眼前这人,是她的小野。除了他,再也不会有别人了。
她抓着他的手,说:“小野,我也很想要跟你……跟你,有个结果。”
她的话透出几分懵懂意味,岑野心里却是重重一震。刹那间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眼前只见满室暮色降临,而她独立于面前。他上前一步,推着她抱着她又上前两步,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直接就压了下去。
“真的?”他问,“你愿意和我……不勉强,也不嫌我?”说到这里,他自己傻乎乎地先笑了。
许寻笙却只是深深望着他,摇了摇头。
岑野忽然间心头热潮翻滚,扣着她的双手,说了声“好”。
尽管郊野无人,窗帘还是很快被岑野拉上,又开了盏很柔和的灯。许寻笙深陷在床褥里,衣服几乎已完全被他褪去。时隔两年,岑野再次瞧见那白皙柔嫩、侬纤合度的身体,眼睛里却好像蒙了层刺痛的热雾。
他曾孜孜不倦地索要过,只求她能多一分施舍;他曾无数次顶礼膜拜过,只想要与女神成为世间最亲密的两个。那些热烈而卑微的渴求,都被他掩埋在男人的霸道和厚脸皮之下。不想让她看清内心的欲望和惶恐。
现在,她真的躺在他眼前了,那美好的发着幽香的肢体,心甘情愿等他的采撷。她眼里涌动的是坦荡清明的爱意,她的手指却因为紧张着床单,整个人羞怯得不能自已。她说也想要个结果。
和他的结果。
所以她就这么勇敢的,无畏的,要把自己交给他了。原来她和他想的,什么时候分离过,什么时候不同过?
岑野没想到自己在这样紧要的关头,眼眶会湿,怕被她看出来,笑着低头压抑下去,专门含着她的敏锐处咬。她果然被分了神,慌了心,浑身轻颤,朱唇紧咬,无力抵挡。可即使这样柔弱无助,她的双手还是插进他的黑发里,轻轻摩挲,以示安抚。
他于是一发不可收拾。
把她全身都成功点燃了火,已是防线全面崩塌,只待他挥戈直入,他也已压抑难熬得不像样子。
飞鸟衔来一枝绿叶,轻轻递入温暖的小巢。
……
初初的艰涩慌乱后,是她的嘴角溢出的一丝呜咽,让他几近失控。可这个时候,他终于固执得像当年的大男孩,又像如今可以掌控全局的成熟男子。她如同一块闪闪发光的玉脂,在烈日的照耀下,就快要融成水。她轻轻呜咽,他咬着后槽牙,低哄着,反复表明心志。到底是她更加包容,虽然脸涨得通红,可还是把头埋进他怀里,由他为所欲为。
……
近乎潦草的第一次后,她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背对着他,也不肯说好还是不好,好像这样就能隐形似的。岑野根本就是毫无羞涩感的,就这么大刺刺躺着喘了一会儿,看着她的样子,又忍不住笑,撩开被子钻进来,再次抱着她。
……
后来,他含笑问:“我强不强?”
许寻笙的反驳声都比平时小了很多:“我哪里知道!”
“明明很强,对不对?”
……
他是等待了太久的年轻男子,她是心甘情愿的温柔女子。
莽莽撞撞,热切探索。
翻来又覆去,得到了又还不够,硬起心肠又心软纵容。
……
只是,在彼此的浅笑知心话语里,在他的柔声抚慰里,许寻笙仿佛也渐渐迷失了,沉沦了,忘却了自我。
岑野察觉到她极其罕见的失态,心潮荡了又荡,几近无法自已。于是紧紧抓着她的手,想要让她永远记得彼此合二为一的强烈脉动。只是他的神色看起来那么真挚而迷乱,那一刻许寻笙忽然明白,自己已触碰到小野最深最脆弱的灵魂,以前从未有人如她般得到过。
她从来没想到过,原来人生,会有这样的感觉。当他那么深地将自己埋入你的身体里。你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欢喜,都在那一刹那爆发。
你浑身战栗得不能自已,不仅因为他那么美好的身体,还因为他是你今生唯一的挚爱。年华易逝,他还那么年轻,却已不肯再转身,让你失而复得。你早已为他痴迷,他却为你痴狂。
你想要个结果,现在他把结果给你了。你怀中是他今生唯一想去的地方,醉生梦死,至死方休。
第一百九十一章 门前万里(上)
岑野醒来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身畔的许寻笙,睡得正香。被子里全是两个人的甜暖气息,岑野干脆手托下巴,盯着她。
明明昨晚是他体力消耗得厉害,现在他都醒了,她却还在贪睡。目光又落在她的脖子和肩上,看到那些红痕,岑野心头一跳,看来昨天确实把她累到了……
静默片刻,其实精力已全部复原,怕自己再在床上呆下去按耐不住,她会疼的。岑野轻手轻脚起身,去洗了澡穿好衣服,就拿起手机去了书房。
坐在书房里,阳光照进来,岑野的表情却很沉肃。
他想了很久很久,想那一夜被拍下照片的经过,想曾经有人对他说过的谣言,还有他不愿意深想的猜测。渐渐的,心就冷得像这一室冬日浸冷的空气。
双手握拳,握紧又松开,握紧又松开,正如同他的思绪,在反复掂量考虑。终于,他拿起手机,打给刘大江。
“大江。帮我查查这张照片,是在上海XX会所拍的。如果能查到当晚的监控或者别的线索,就更好。”
岑野把照片、昨天从许寻笙手机上找到的那个未知号码,还有会所地址、当晚他知道的参加人……都发给了刘大江。
刘大江是个闷声办事的人,一一应承下来。
然后他说:“老板,你让我查古漫轻兽和李跃的事,我这两天有些发现,但只是一些猜测,不知道该不该讲。”
岑野:“讲吧。”
原来刘大江咬着乐队当年有关的人查下去,竟发现警方对于那起车祸,其实是有过怀疑的。
有目击者说,车祸前,徐执和李跃这两个乐队兄弟,曾在一间酒吧里起了争执,差点大打出手。大概又是因为乐队发展方向的分歧。后来他们就一起坐车走了,两人都喝了酒。
那天开的,是李跃的车。
也有乐队其他成员提到,徐执虽然那段时间心情不好,但人一直比较自律,很少喝酒开车。
后来出了事,徐执当成死亡,他是坐在驾驶座的,李跃在副驾。
警方有怀疑过驾车的其实是李跃,但因为没有证据,只好作罢。乐队甚至有成员怀疑,李跃当晚刚和徐执大吵一通,怎么徐执马上就出了事?
……
“如果要说李跃对徐执的死负有责任,没有什么直接证据。”刘大江说,“或许也只是一些人乱猜而已。”
——
许寻笙醒来后,见岑野不在,赶紧披上衣服,跑到厕所洗澡。这时才觉得身体四肢都很酸痛,有的地方更是火辣辣的痛。脑子里想起昨晚的那个岑野,脸就是一热。
而后脑子里居然冒出个可耻的念头:他倒是没有吹牛……
直至穿好衣服,从洗手间出来,她的脸还染着层红晕。岑野已经回来了,居然站在她打开的箱子前在端详。
许寻笙:“干嘛看我的东西?”
他转过身,脸上带着笑:“不知道,就想看看。”
窗帘已经拉开,满屋阳光。两人现在都穿得齐齐整整,相对站着。她刚洗了头发,微湿披着,更显得脸庞脖颈手掌,无一处不白皙晶亮。岑野看了几眼,走过去,拉她在床边坐下,轻声问:“昨天舒不舒服?”
许寻笙目光飘向另一侧,不想答,但他固执地盯着不放过,只好答:“还可以。”
“只是还可以?”
“唔……”
“虽然我以前没经验,但是有常识,知道普通人水平在哪里,和我没法比。”他慢慢地说,“你到底觉得怎么样?不够好的话,我只能更加拼命了。”
许寻笙:“不要!”
她的脸更红了,于是岑野一把搂着她,笑。许寻笙忍不住也笑了。
于是昨晚袒露相对之后的尴尬,于许寻笙而言,似乎也没那么明显了。
佣人早已准备好早餐,两人下楼吃完,又绕着别墅外无人的小路,走了几圈晒太阳,再回院子里,给池中的鱼喂食。许寻笙还指使岑野摘了两个柚子,打算做一小罐蜂蜜柚子茶。这么些琐碎平静的事,两人都不觉得无聊,反而觉得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
岑野又带许寻笙去自己的收藏室。踏进去时,看着满墙满柜的吉他、耳机,于音乐人而言,无疑是一个闪闪发光的宝藏。
许寻笙左转转,又看看。她在什么东西前停步,岑野就拿下来,让她把玩尝试。最后,她戴了副大奥I代耳机,坐在沙发里,听岑野放音乐给她听。岑野则坐她身边,她欣赏宝贝,他欣赏她。
他想,真好。以前他穷的时候,她不嫌弃他。现在有钱了,她也不嫌,永远坦然得好像她才是世上最富有的那个人。
许寻笙听了一会儿,感觉耳朵都要怀孕了。整个人掉进被音乐沉没的世界里,偶尔抬头,连岑野的呼吸都听不见,只见他清秀的眉目,柔软的衣领,还有搁在膝盖上的手指。
岑野也看着她,过了一会儿,低头吻下来。她的耳朵里只有浑厚音乐,外面的世界近乎无声,嘴里却是他热乎乎的窜动着的吻,忽然觉得刺激无比。
这么亲了好一会儿,他才放开她,也摘下她的耳机,眼睛里都是沉沉的笑:“好听吗?”
她乖顺点头:“好听。”
他又取了把吉他过来,说:“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把。”
许寻笙接过,拨弄几下,果然音质醇厚清澈,非常诱人。她还是好奇地问:“多少钱?”
岑野答:“二十多万,和大奥耳机的价格差不多。”
许寻笙看着他的样子,没有炫耀,也没有舍不得,只有隐隐的喜爱和期盼。和从前穷困潦倒时买了块二手毯子一块手绘面具,献宝到她跟前时,一模一样。
许寻笙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说:“好棒。”
他察觉了,抬眸看着她,似笑非笑:“怎么感觉你像哄小孩似的?加个前缀啊。”
“什么前缀?”许寻笙没反应过来。
他盯着她,慢悠悠的说:“老公好棒。看到没,这满屋子,都是我给你打下的江山。”
许寻笙直接不搭理他,低头玩吉他。
第一百九十二章 门前万里(中)
日光已至正午,屋子里暖洋洋的。许寻笙弹了首他的歌,岑野就拉了把椅子过来,坐在她对面,默默地听。光线和音符都在她的指间跳动,时光仿佛也过得很慢很慢。
一曲终了,许寻笙说:“是不是该去工作了?”
岑野点点头,又说:“还有个事要和你说:姜昕盼要给电影唱的那首歌,我托朋友去写了。我不写。”
许寻笙看着他,不说话。
他眼里闪过戏谑的笑,说:“不表扬我?”
许寻笙说:“我又没说不让你给她写,这有什么可表扬的?”
他的眸光闪亮亮,答:“行,是我自己不想给她写,和你没关系。”自言自语般又说道:“谁让我现在已经被某人睡了,哪有心思给别的女人写歌。”
许寻笙……不想和他说话。
低下头去,心里到底暖暖的,舒坦的。说一点都不介意是假的,但又完全不占理,是工作啊。他却也顾及到了,自己就把工作给推了。她就是大醋坛子,可他那么外放随性的一个人,心甘情愿完完全全被她拘束着。
静默片刻,她缓缓弹奏出一首曲子。
一首她昨天甚至还没完全写成,岑野也从未听过的曲子。
这一刻,灵感自天成,半曲已成歌。
岑野听到她弹第一句,心脏就随着搏动着。清新的旋律,他从未听闻过,可也不是许寻笙一贯偏爱的创作风格。他的眉目沉静专注,开始仔细聆听。
依然是西南辽阔高远的风景,琴声铿锵、埋葬婉约。她非常少见的使用了他才最擅长的,快速妖娆的指法,竟半点不输他。是一匹白马奔策而来,是平地起龙卷风扶摇直上。
那吉他声中仿佛有一双清澈固执的眼,仰望着天空中的一切。一反她温柔清淡的常态,是水波轻轻推动的嘈嘈切切,是大浪淘沙的波澜壮阔。岑野竟听得心肝仿佛也随着她的旋律颤动,茫茫间,仿佛有一双手,轻抚上他的脸。那双手温凉坚定,而他闭上眼后,却仿佛看到那指缝背后,一片遥遥翠绿的无边景色。
……
许寻笙的手放下,岑野睁开眼,眼里还有未褪的起伏情绪。
许寻笙只对他清浅一笑,笑得他晃了晃神。
“好棒。”他顿了顿,补了句,“老婆好棒。”
许寻笙抿着唇,问:“喜欢吗?”
岑野握着她的手,说:“再也不能更喜欢了。”忽然了悟:“你……写给我的?”
许寻笙点点头,说:“你给我写了一首主题曲,我还你一首。”
岑野的心念翻滚又翻滚,一个念头清晰出现:这世上也只有她一个女人,有本事也有胆气,和他棋逢对手天生登对。他的笙笙怎么还没红遍宇宙?凭她的实力早就能够,只是她不愿意罢了。
“我们一起把词写出来。”他说。
“好。”
岑野又想了想,一个想法涌现,说:“我想,回头先发布这首电影单曲,我来打头炮,再发布你的那首。”
许寻笙毫不在意,答好。
岑野没有对她说的是,一是现在如果直接发布他谱曲她演唱的歌,因为自己刚和姜昕盼传绯闻,怕这时候把她牵连进去。相反,他唱她写的歌,词曲作家为金鱼,至少没有那么惹眼;其二,先发布他演唱的,如果能够大热,等于为她的第二首歌,做好了铺垫和预热,他甘为绿叶。他想要更多人,看到属于许寻笙的光芒,听到那比梦想更美好的声音。那是她应得的。哪怕许寻笙自己根本不在意,岑野也不想再让她继续蒙尘了。
——
半个月后,岑野的电影新单曲《云落千万里》发布。
因为清新动人的旋律、感人至深的歌词、极具韵味的古风,还有他完美无瑕的演唱,这首歌一经发布,就广受好评,横扫各大音乐排行榜冠军。不仅下载量摘得全网桂冠,连续几周位于网络热门话题前列。
岑野本人的受关注度更高,一时间野火风头无敌,连前段时间传出的与姜昕盼的绯闻,都没有那么显眼了。
自然,还在拍摄中的电影《客从何处来》,也大大获益,头回登上了网络热门话题。甚至连原著兼编剧丁沉墨的微博,原本寥寥几条微博无人问津,现在居然都涨了一小波粉丝,每条微博下评论有几十条了。
当然,也有人开始八这首歌的曲作者金鱼,才发现她竟然也是个歌手,还小有名气,得到过新风尚平台的新人奖。于是许寻笙也涨了一波“才华粉”,但也有人,开始往深里想要八她和岑野的渊源,寻找蛛丝马迹……这是后话。
只是在歌曲刚发布的这一周,许寻笙的身份和过往,还没被网友们八出来,一切都好好的没出什么问题。而这首单曲,也开始以铺天盖地,在很多地方传唱流行。
——
北京。
辉子听到这首歌时,刚结束一场公司签约歌手演唱会的伴奏。他有点累,心情既不会高兴,也不会低落。每次伴奏完,好像只是例行公事。
至于激情这玩意儿,偶尔在台上演奏疯了的时候,也会有。但是过去了也就过去了,下了台,收拾好设备,回到家里,他又是那个在北京已买房买车、衣食无忧、还有个长得不错女朋友的鼓手辉子。
辉子的房子买得不远不近,五环边上的两居室,在北京已是非常有面子了,谁在北京混两年能买房?一个洗手间只怕都买不起。他现在比两年前也胖了些,不再是当年瘪瘦模样。
女朋友今天要加班。回到家,辉子往沙发上一瘫,望着窗外降临的夜色,只觉得吧……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过着,挺无聊,但好像也没什么所求的。
偶尔,也是会想起从前的。想起那段一群大男孩无法无天横冲直撞的日子,想起大伙儿的每一次争执吵闹和欢喜悲哀。也想起小野决赛前蹲在地上哭,想起许寻笙不见踪影。比赛结束后,张天遥冷冷地告诉他要单飞……
可很多时候,辉子想起来以前的事,还是会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