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可。”  
年方五岁的大小姐,奶声奶气:“……他们在嘿咻?”  
侍官默了默:“算是,你知道嘿咻?”  
“恩。嘿咻就是生小弟弟。可是肿么有饭饭的香味?”  
“咳咳,小姐,我带你去餐厅用餐。”  
直到几年后,博览群书的女儿灵光一闪,才明白幼时爸妈总在饭点消失在房内的秘密。--

   
极有可能诞生于某此女体宴的儿子,相貌上更多继承母亲的灵秀,性格却既不像父亲,更不像母亲。他在二十二岁时,将老婆领回家;而女儿则远在战场,多年不归,继承了父亲的冷硬心肝。
顾澈已将大部分军务交给儿子掌管。可显然后者并不满足于军权,对于政治、经济的兴趣,令他逐渐将父亲分散的权力回收。  
可这已不是顾澈夫妻需要考虑的问题,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已进入半退休状态,更多时间花在陪伴彼此。  
等到儿媳妇满脸通红的宣布怀孕,顾卿得意洋洋意气风发,许暮朝拽着一脸平静的顾澈,兴奋之余,忽然有些落寞。  
老了,真的老了。她望着丈夫日趋熟男的容颜,终于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许许才不老!”儿媳妇在某次聊天道,“要说老,我的出生年月,还比你大一岁呢!”  
但这个微囧的事实,却依然不能消除许暮朝的失落。儿媳妇看在眼里,某一天趁许暮朝不在,战战兢兢向看起来还十分年轻的公公建议:“那个……爸,你跟许许结婚这么多年了,我们那个时代,都流行金婚银婚纪念的,别看许许没说,她挺在意的……”
顾澈看一眼没心没肺的儿媳妇,冷着脸,走了。  
转眼过了一个月,又逢两人结婚纪念日。每年这时候,两人都是一起吃饭,然后漫漫长夜,偶尔顾澈也会送些小礼物,可本就富可敌国,再珍贵的玩意儿,也不过博得一笑。  
可今年吃完饭,顾澈却将许暮朝带到顾府偏僻的花园。  
“老公……”她惊讶娇羞的望着他——要野战?好吧虽然很刺激……  
“不要乱想。”他却猜透她的心思,目光滑过她全身,“不过你想的主意不错,回来时可以试试。”  
许暮朝不解:“回来”  
他打开一侧仓库大门。里面赫然停着一架蓝色战斗机。  
她又脸红了:“飞机上啊……”  
他这回没忍住笑,点头:“既然老婆这么建议……”  
蓝色战机悬浮于大陆高空,星光仿佛碎玉洒满天幕。曾经寄托他们热血、战斗和梦想的大陆,看起来也可以如此渺小。  
“你什么时候学会驾驶飞机?”她被他用衣服包在怀里,问道。  
心满意足的顾澈开始一件件给她穿衣服:“有几个月了。想送你份礼物,于是准备。”  
所以结婚二十五周年礼物,就是高空嘿咻?  
穿好里衣后,却没穿外套。他从机舱中拿出两件连体宇航服,两个头盔。  
“老婆。”他坐上主驾驶位,“我们的宇宙旅行开始了。”  
许暮朝惊讶的坐到他身旁:“……宇宙?”  
“这是跟塔奈人交换来的宇航技术。军事研究院已研制成功,投入批量生产。”透过面罩,他的容颜平静,眸中却是锐利的光芒,“已经建立了两个空间站。老婆,这是我留给孩子们的。他们将来的战场,或许在太空。”
“战场战场,你只知道打仗。”许暮朝惊讶的环顾四周,又看向他:“那我们去哪里?”  
顾澈的手在驾驶仪的面板上输入一组数据,手掌覆盖住面板上一个醒目的位置偏僻的红色按钮。  
“你想去哪里?”他的手忽然摁下,清冷的语气,仿佛在揭开人类从未遐想过的未知世界,“跳跃!”

银色光芒包裹了战机,许暮朝视线里一片璀璨的海洋。再定睛一看,光芒瞬间消失了。  
眼前景色斗转星移。熟悉的朦胧的银河消失了,在碎星遍布的天幕里,三个红褐色漩涡星云,静美而神秘的出现在视野里。  
他们已不在地球大气层内,他们也不在银河系,他们在太空里。  
“真美……”许暮朝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老公,刚刚的跳跃……”  
“是超光速跳跃。”顾澈却很难得的有点沮丧,“出了点偏差。本来是要去另一个更美的星系。”看到妻子兴奋的容颜,他继续道,“不过这里也不错。”  
蓝色战机静静悬浮着,以宇宙为背景,仿佛千万年的时光中、光年计算的空间中,只有他们两人,静静相守,相伴终老。  
“嘀嘀嘀——”警报声突兀的传来,顾澈脸色一变,看向雷达——显示不明力量场出现?  
“怎么回事?”许暮朝惊讶,顾澈十指飞快输入,“我们马上离开这里。这里……”  
他的话没说完。  
黑洞,一个幽深纯净的黑洞,凭空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看起来很远,看起来又很近。

就在这一瞬间,眼前的星云仿佛受到大力的扭曲,一点点被收缩、挤压。它们正在变成狭长的星带,沉默而无奈的朝黑洞方向移动,仿佛神灵堕落赶赴地狱的盛宴。
而战机显然受到了影响,他们开始颠簸,剧烈的颠簸。周围的星光开始缓慢后退,可顾澈知道,以光年为计算单位,这速度一点也不慢。  
他们正在被吸向同一个方向,那个能吞噬万物的黑洞。
“跳跃!”已设置好坐标数据的顾澈,发出坚定的命令!然而银光在战机周围闪烁着,却没有再次将他们带到另一个空间!
银光离他们而去!超光速跳跃的能量,先于他们被黑洞吞噬!  
危机之中,许暮朝瞬间福至心灵。她一把脱下头盔,扯开宇航服,掏出胸口偎贴着的那块能量矿石。
“明泓之心!”她吼道,身体内的温度和力量,仿佛正传递给那暗淡的矿石,“救我们!”
能量矿石瞬间光芒四射!
不知过了多久。
许暮朝被顾澈唤醒。惊魂未定的她举目四顾,却发现已在地球大气层内。她明白过来,明泓之心,帮他们完成了跳跃所需的能量。
顾澈紧紧把她搂在怀里,她心有余悸:“黑洞太恐怖了。”
“是我疏忽。”他紧蹙眉头,“但很奇怪,那个坐标之前从未出现过黑洞。”  
许暮朝没吭声。  
她抬头静静望着朦胧的大气层。  
顾澈说得对,未来的战场,或许在太空。  
她没有告诉顾澈,在明泓之心释放能量的时候,在跳跃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了一些东西。那或许是明泓之心折射给她的。  
她看到无穷无尽的黑暗中,仿佛有暗黑的能量如潮水般涌动。在那令人窒息恐惧的阴暗里,她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脸。  
英俊的、冷漠的、刚毅的、沉默的脸。  
他衣衫褴褛、形容枯槁的漂浮在黑洞中。  
可是不管是人,还是其他任何生命,怎么可能在黑洞中?  
“那或许是另一个空间的黑洞。”顾澈挂了电话,对她道,“不知为何,漂浮到我们所在的坐标。”  
“漂浮?”许暮朝心中没来由一惊。  
或许那是一种映射,将男人的光影投射进了黑洞。  
可那究竟是谁?那样孤独的悲伤的沉睡着  
“在想什么?”顾澈爱怜的将她抱在怀里。  
“没什么。”她抬头望着他,“我觉得自己很幸福,因为我们永远不会分开。”  
“我们当然永远不会分开。”他平静地道,“即使死,骨灰也要埋在一起。”

 


1

1、肉色新月 ...


皎洁的月光照在我的身体上,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认真打量自己的身体。
疤痕难掩皮肤的雪白光滑,金属双腿衬托出肉体的柔软坚韧。我转头看向床边的大落地镜,昏暗的灯光下,满地的血泊中,我的胸口插着冷硬的匕首,我的脸却像月光一样干净。

他倒在血泊中,颤抖着大口大口的喘气。污浊的血液,不断从他的眼鼻耳口涌出,用速度预兆着他的死亡。
看着他愤怒得喷火的眼神,我忍不住朝他露出微笑。
真心的微笑。

图雷,你终于要死了吗?这些天的曲意逢迎,终于换来下毒成功。你再厉害,再不可一世,也难逃一死了吧?
我终于报仇了,暮朝,还有哥。可惜你们看不到,这一幕多么痛快。

手上忽然一紧,我回过神,看到图雷爬到我的脚边,长臂抓住了我的手。
“我死了……你别想活!”他的声音仿佛从喉咙里憋出来,目光似乎也有些涣散了。
看着他满身血污再次爬上我的身体;看着垂死的他,笨拙的将自己已经疲软的器官,试图塞进我,我一点也不觉得害怕。
“好啊……”我对他说,“我一点也不怕死。”
他似乎受了刺激,双手颤抖握住我胸膛的匕首——这是刚刚他毒发时,反手插入我胸口的。伤筋动骨的痛剧烈传来,我闷哼一声。
他却松了手,眼前一黑,我看到他的头缓缓朝我凑过来。

“天使……”他的脸贴着我的脸,喃喃低语,“我的……”
胸口的血液流失太多,我已经动弹不了。他还要对我干什么,我一点也不关心了。我恍恍惚惚的想,这肮脏的房间里,这肮脏的岁月,于我不过是一场梦,一场命运的玩笑。
我会离开这里的,干干净净,如同好几年前,我还是帝都最快活的少年,期待着像哥哥一样,像个真正的男人去战斗,会遇到心爱的姑娘,与她相爱一生。

帝都的阳光,还是那么灿烂吗?我还记得十九岁时,我亦如同帝都其他纨绔子弟,飞扬跋扈,顽劣任性。
我们喝最美的酒,开最快的摩托;我们夜夜流连于Party酒吧,我们与帝都最高贵最美丽的女子约会。
可我总没有心仪的女子。喜欢我的女孩很多,可她们总说,你太漂亮了,比我们女人还漂亮,这让我很不愉快;我也知道有的女子,不过因为我的家世喜欢我。
所以我厌倦这些女人,我希望找到一个,真正看到我内心的女人。

“内心?”哥哥对我的想法冷冷摇头,“女人不过是点缀而已。”
我点点头,哥哥那样能干,我却什么也不会。我也想干出一番事业,替家族增添荣誉。
可哥哥却不同意,只让我多看书,“或许你适合做个学者。”他说。
我知道自己从小身体不好,即使改善了这么多年,也不过是普通人体质。可是哥哥不知道,我多么想要努力,想要追随他的身边。

哥哥,我从没想过,这样简单热血的想法,竟然会导致命运走向另一个方向。自小你就宠我爱护我,我活得太安稳;所以,当我自己走时,才会一步错步步错,跌入地狱吗?

一开始从军,十分顺利。我好歹也是名家出身,虽然战斗力普通,可也算敏捷灵活。作为普通士兵,在几次战役中,杀了至少十个兽兵。
那大概是我最快活的日子。战友们对身材单薄长相俊秀的我刮目相看;我们之间建立了男人般的友谊。

可总有大意的时候。被兽族在战场俘虏时,我想得很简单,我不怕战死!只是哥哥知道了,或许会伤心吧?或者,被当成俘虏,跟人类换取赎金?那时候,我也许会让哥哥蒙羞,可是不要紧,下一次,我会更努力,俘虏敌军将领回来一雪前耻。
然而我没想到,战友们被杀个精光,却留下我一个。兽人们紧张的将我捆起来,送离战场,走了很远很远的路,走到一个人的面前。
当眼罩被打开时,我看到一双惊艳的眼。那属于一个雄性兽人。
我的心头,才第一次涌起不安。然而竟然,为时已晚。

“不要碰我!”我吼道,“你敢亵渎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哦?你是谁?”他哈哈大笑,轻而易举的将我剥光压在地上,锐利的兽眸下流的看过我的全身。
我是谁?我说不出我是谁。如果被这个兽人军官知道我的身份,会给哥哥造成多大的困难?会不会要哥退兵?会不会要他背叛人类?会不会要他拿自己来换我?
哥,从来坚定于军人责任的哥,怎么可以被要挟?

□传来尖锐的刺痛,他在干什么?这个禽兽!虽然以前也有狐朋狗友跟我说过与漂亮少年的种种辛秘,可我从未料到,这样的耻辱会落在我身上!
我是男人啊!

我愤怒至极,张口咬向兽人。然而我的反抗,竟然引来更加暴力的对待。他猛然抓住我的双腿反向一折!“喀嚓”两声,剧痛从腿部传来,我立刻明白自己骨折了。
我痛得几乎麻木,听到他沉沉的声音传来:“乖……小宝贝,记住,我不喜欢宠物太任性……”
他彻底捅入我的身体。三天三夜,再未放开过我。

这场噩梦,就此展开,从此没有尽头,也没有希望。
最初,他日日夜夜,只要有空隙,就在我身上释放。大部分时间,我是昏迷的。那地方好了又伤,伤了又好。有时候,他会将我抱在袍子里,参加军政会议。当属下们发言时,他的手就在我身上游走,令我的心耻辱到麻木。我也得知,他是兽族最高统治者。
我想要刺杀他,却不能够。当他熟睡时,我试图咬破他的喉管,却被惊醒的他发现,踢下了床。然后我们的房间,就多了柔软尖刺的合金皮鞭,他说是为了驯服。
身体的痛和耻辱,并不能让我放弃杀他的念头。然而我竟然不是他的对手,每一次努力,只换来更加粗暴的对待,和蔑视的目光。

忽然有一天,他对单方面的索取,感到了厌倦。
“呵呵,突然想看看你癫狂的模样。”他对我说。
我的身体被涂满药物,一切变得不同。他的手轻而易举点燃我的身体。我变得狼狈不堪,理智叫我抗拒,可我竟然停不下来。我爬到他双腿间,我听见自己向他呜咽索要,我第一次主动含下那肮脏粗陋的玩意儿……
再到了后来,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才重新清醒。因为这个时候,任何药物,都不能使我有反应。
可图雷已经心满意足,大概已对我的身体感到疲倦,他不再在乎我的反应,大多时候,只是宣泄而已。

第一次遇到许暮朝,是在图雷的房间。我被他踩在脚下,而这个女人,为了另一个人类男人,拒绝了图雷交换的要求。
呵……兽族女人吗?不过同样的肮脏不堪吧?
可多日后,我却被图雷送上了她的车队。我知道此行必然坎坷,或许会走向死亡。因为临行前日,图雷在我耳边狠狠道:“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或许你会更加听话……”
可是我很高兴,我发誓就算死,也不会再落入图雷手中。

再后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喜欢了上她呢?是从她在西芜岛,将我从众兽手中救出开始;还是从她豪气干云的背着我,飞过茫茫大海开始?
不,我想起来了。是从我看到她在明泓的逼迫下,缓缓脱掉自己的衣服开始。
那时,我愤怒的冲了出去;那时,我对自己说,任何男人,看到自己心爱的姑娘被欺负,都会不顾一切的冲出去。
许暮朝,原来你是我心爱的姑娘。

如果我们在帝都相遇,我会手捧玫瑰,站在你家楼下,朋友们或许会笑话,可我不会退缩。我会像个真正的男人,执着的追求你。
可现在这样,我只能默默喜欢你。你是强大的女半兽,而在你眼中,我不过是个柔弱的低贱的男宠吧?
尽管你身边的男人,都强大到惊人。丧尸之王、机械人将军……我看着你和他们周旋,我不愿你屈就于他们。
是了,还有哥哥。在我心中,他才是这世上最好的男人,我要把他介绍给你。
你却以为我开玩笑。

在你即将孤身前往中路军大营与图雷周旋时,我却如此不安。是预知了我们的分离吗?所以我情不自禁的吻了你。
你柔软的嘴唇,淡淡的香气。这样美好的你,怎么会是半兽?而我,怎么舍得让你孤身赴险?哪怕我只能站在一旁,看着你?

当图雷的近卫军再次俘虏了我,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是故意现身。
到今天,我再次回到地狱,我终于杀了图雷,我死而无憾。而我最大的后悔,不是当年莽撞离家从军;不是没有说出身份以换取自由;也不是没有听你的劝,跟哥回到安全的帝都。
我最大的悔恨,是当日没有强迫你,跟我一起回帝都,才让你再次落入图雷手中。

此刻,我不会奢望会有人来救我。大哥、你,或者其他兽兵、人类。
我应该活不了吧?没关系,我只希望上天保佑你,能够化险为夷。

有个小秘密我没有告诉你——我在兽族大营留下一封九级密码信。在信中,我要哥哥代替我照顾你一生。
我希望,你们永远相爱,永不分离。

如果万一,你亦不幸遇难,没关系,暮朝,我们在黄泉相见。
如果你不嫌弃,我们永远相爱,永不分离。

作者有话要说:顾厉番外,一声叹息


2

2、江山美人 ...


大武
我叫大武,很大的大,武松的武。
提到“武松”是有原因的。我老妈告诉我,我们这支半兽的人类基因,遗传自古代一个叫“武松”的大英雄。于是我很得意自己是名门之后,只可惜身边的兽人没什么文化,都没听过我祖先的大名。
队长大人居然听过——果然一如既往的英明神武。只是她的反应实在令人鄙视——她竟然哈哈大笑,说什么武松是好几百年前的人,还是小说里的人物,是我祖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我气得连着几天不理她,同时唾骂我那已经咯屁的老妈,编这样的谎话骗我。
可当我遇见那个人类女人时,我自我介绍时,又习惯性的说“武松的武”。说完后我只想扇自己嘴巴。
她却没有嘲笑我,只是望着我笑,比队长还要好看一百倍。
只不过当时,我不知道,她那笑容是为了算计我呢。

那是兽族刚归顺人类的时候。我任团长,管了一千号人,一千只兽。也小有些势力了。队长说过,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归顺之后,她虽然身困帝都,我们这些心腹们,却都得到很好的位置。不过我们都觉得没问题——要是没有油水捞,归顺个毛啊!
副团长是个人类,虽然话不多,但是绝对以胜利为重,没给我添什么麻烦。

那晚,军团司令神色复杂的把我叫到指挥部,递给我一封信。我疑惑的拆开,欢喜的离去。只是在那以后,一向冷冰冰的人类司令,对我竟变得客气亲热了不少。我不明所以,倒是他的亲兵对我旁敲侧击:“元帅府侍官大人亲自交给司令的信啊!大武,你真不简单!”

人类的阶级观念,还真是重。不过收到队长的信,我十分开心。藏在怀里,反复拿出来看。有一天操练间隙,我坐在练武场边上,又在看信,却察觉到两道异样的目光。
我看过去,那是个人形士兵,很高挑纤细。凭我大武的眼力和嗅觉,一下就辨认出那是个香喷喷的女人。
她的军帽压得很低,在偷偷看我。
我乐了。把信收好,假装经过她身边。她倒是很镇定,呼吸都没加重。
嘿!我一掀她的帽子:“哈!小妞!为什么偷看我!”
帽子掉在地上,我看到一张要多美有多美的脸。

我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她的美。我只知道自己差点忘了呼吸。她的美,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土里土气。只有她,像太阳一样明亮,像星星一样珍贵。
被我发现,她竟然一点不慌,挑衅的看着我:“大武?第七军第二十四团团长?”
她居然知道我的名字!
我郑重的点头:“嗯!很大的大,武松的武!”她在人类女人中算高的吧,比队长还高半个头。不过在我面前,真是个小妞。

“美妞,你是谁?”我摆出团长的架势。
她笑了,那笑真他妈要刺瞎我的眼。
“我是顾泠。”她很深沉的道,“顾氏,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的‘泠’。”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叉腰对她吼道:“找我什么事?”
她似乎很爱笑,笑得老子晕头转向:“元帅大人给你写了信。我能不能看看?”

这要是别人要看我和队长大人的信,我一拳打过去;可是这个美妞——
英雄难过美人关啊!我把信递给她,还不忘解释:“是队长大人——许暮朝写的,元帅侍官大人交给司令给我的。不是元帅给我写的。”
“嗯。”她点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