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雷盯着她:“强取豪夺,我喜欢这个词。只是人类,又不是你的伴侣,有什么关系?”
许暮朝说:“当然不是伴侣。”
“那就换吧!”图雷忽然一脚踢在少年腰腹间,少年闷哼一声,滚到许暮朝脚下,保持着无力匍匐的姿势。
许暮朝看他一眼,神色不变。
少年无疑是极可怜的,图雷对他的态度,令她心里一阵恶心。可要她再送一个沈墨初,再去经历这个少年经历过的事,让她觉得更加恶心。
更何况,他是司令,很值钱。
“君子不夺人所好。与大人完美的宠物相比,我那个差了好几个档次。只怕换了大人要后悔的。”
“完美?”图雷目光滑过少年的身体,露出一丝恨意,“这个宠物被我从战场俘虏,多年来试图刺杀过我十几次。若不是还有兴趣,我早就拿他喂狗……听说你那个人类,是个强壮英俊的青年,我很感兴趣。”
地上粉雕玉琢的少年还是低垂着头,许暮朝低头看他一眼,说:“只是……”
图雷敛了笑:“你自己拒绝我的好意也就算了,传出去我堂堂总统领要一个人类俘虏还被拒绝,你许队长可真有面子!”
许暮朝听到“俘虏”两字,心中一动,道:“大人,你误会了,并非我舍不得。只不过他是重要俘虏,将来还要换取赎金。如果出了差错,只怕人类军会因此挑起战争。”
图雷一向不愿与强大的人类正面冲突,此时闻言,却忽然笑了:“人类有什么可惧怕的?我们兽人何时惧怕过人类?”
“……”他口气如此狂妄,令许暮朝微微吃惊。难道他找了别的靠山?难道他跟丧尸结盟?
正在此时,房门外一阵嘈杂声。图雷皱眉:“什么事?”
身着金色近卫军军服的半兽军官冲了进来,手里正揪着另一只半兽——却是大武。
“总统领大人,他们竟敢阻止我们抓人!”近卫军官吼道。
大武看一眼许暮朝,立刻有了底气,挣脱那军官的手臂,躲到许暮朝身后,大声嚷道:“那是我们队长香喷喷的闺房,怎么能让你们一群臭烘烘的家伙闯进去!”
“你!”近卫军官火冒三丈。
“住手!”图雷望着许暮朝笑,“不用去抓了,许队长正准备把人类囚犯交给我处置。武副队长,你没有异议吧?”
大武不敢做声,低头望见趴在地上的少年,有点震惊。
许暮朝沉默着。图雷则似笑非笑盯着许暮朝,脸上的怒气却在凝聚。
大武见陷入僵持,扯扯许暮朝的衣袖,压低声音:“队长,只是个人类……犯不着为他得罪总统领……”
许暮朝心中一震,是了,连大武都这么认为。如果自己坚持不交出沈墨初,只怕所有兽人都觉得自己过于维护,偏向人类吧?毕竟他们一直都以为,她只是把沈墨初当做和这个少年一样的宠物而已!
许暮朝抬头,笑了:“好的,大人,我会将他交给你。”
图雷满意的露出笑意。
许暮朝又道:“不过他受了重伤,现在不能移动。过几天,我再给你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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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南部平原的苍凉寂静不同,西北部大峡谷在重重暮色中,愈发显得雄壮高旷。皴裂的深红色峡谷土壤,与天际的晚霞仿佛连为一体,触目所及,血色无边。
身着湖蓝色元帅服的年轻军官,负手站在装备激光炮和重力脉冲导弹的坦克中,周围是身穿蓝色军服的精英士兵,操纵着数百中型黑色机甲重重保护。
视野前方,峡谷西侧,硝烟四起,漫天烟尘,战线茫茫无边。
人类黑色坦克部队,沿着丘陵节节推进,远远望去,如同死神狰狞的张牙舞爪。而素以凶悍残忍着称的黑色丧尸军团,正被逼得节节败退。
侍官轻手轻脚的走近,只觉得触目所及的一切,都是肃穆的黑、蓝、红颜色。唯有元帅沉静的脸,肃白线条犹如干净的冬雪,望上一眼,就有些冰寒彻骨,令人不可直视。
“元帅,帝都传来消息,关少校已安全返回。”侍官躬身道。
顾元帅闻言,神色不变,只是望着前方淡淡道:“按照计划,五天之后,丧尸将被逼进包围圈。三年之内,丧尸军团不能与我军正面抗衡。”
“这里的胜负再无悬念。”顾元帅目光向东,似乎越过万里之遥:“人类与兽人已有了多年和平。或许该找个机会,试探他们的实力和胆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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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暮色,笼罩在南部平原上空,只是青色的天空,比北方清朗寂静许多。
许暮朝回到房间时,沈墨初正披着衣服坐在窗前,寂静的侧脸仿佛被暮光镀上一层薄薄的金黄,浮雕般生动英俊。许暮朝不禁愣了片刻。
“什么时候把我交出去?”沈墨初扶着窗台站起来,神色十分平淡,仿佛一点不为自己的未来担忧。
许暮朝之前以为他多少会有点慌乱,毕竟若真的成了兽族宠物,简直是莫大的耻辱和灾难。可他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许暮朝点点头,将手上的军用背包扔在沙发上,一脸无情的道:“你倒也理智。三天后,我就会将你献给总统领。”
然而他依然神色冷淡。
许暮朝这下知道,他是真的不怕。可他一个人类,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莫非他立志寻死?
答应图雷的时候,许暮朝就没打算真的交出沈墨初。
就算她交出沈墨初,图雷就一定对她满意吗?他的性格决定了一切,她自己拒绝过他,不管怎么补救,他始终会介怀。而且,他在她的地盘公开抢人,她这次若是让步,今后只怕更加没有话语权。
而图雷房中,那人类少年的惨状,这几天始终在她脑海里回放。
她阻止不了,至少不能纵容。
她笑了笑,话锋一转:“不过今晚,我的人类囚犯……很可能会趁我睡着时逃跑。”
沈墨初静静看着她,听她继续说道:“他偷拿了我的军用背包,里面有食物、水和防身武器。他的身体还未完全康复,能否逃出去,完全看运气。西南方向守卫薄弱,不过囚犯应该不知道。”
“然后呢……我的手下,会在东南方向发现一具人类尸体,面目已经损坏,经判断就是那名逃犯。人死不能复生,所以兽族总统领和人类司法部,大可以瓜分这具尸体。”
一席话利落的讲完,许暮朝从橱柜拿出瓶营养水,咕噜咕噜喝下,将空瓶子一扔,舒服的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望着沈墨初。
“为什么?”沈墨初漆黑双眸如寒星,逼视着她。
她抄手看着他:“我不是对你心软,只是不想玷污军人的尊严。你说过的,你曾经身在地狱,再把你送进地狱一次——这种事,还是算了。”
她说的是真心话,无论真假,沈墨初说自己曾经身在地狱这话,还是有些打动她。
沈墨初猛然挑眉看着她。
她又说:“当然,如果你们人类早早把赎金送来,我一定毫不犹豫交出去。不过如今我自身难保,赎金大概等不到了。可惜了。”
室内安静下来,沈墨初盯着她,目光复杂难辨。
许暮朝摆摆手:“不必感动。你将来要是有机会报答我,我也是十分欢迎的。”
“好。”他简短的说了一个字。
许暮朝并不指望他真的能报答,点头:“保重。”
夜色更深,兽族平原有一种低旷荒凉的寂静。
今晚是沈墨初在这里最后一个晚上,抵抗欲望的训练到此为止。许暮朝回自己房间躺下,身旁少了他熟悉的冰冷气息,没来由觉得房间有一丝空旷。她心中不禁失笑——居然也养成了习惯。
凌晨,她睡得正熟,卧室的门被推开。她立刻睁眼一看,那个熟悉的英挺身影站在门口。
“既然囚犯今晚会逃亡……”他的声音在黑暗中低沉柔和,“他离开之前,更彻底的帮你训练最后一次。”
许暮朝不知道,两人身上的衣物,是何时被他脱掉的。她也不知道,原来他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如此好,野豹般的躯体,轻而易举将她压在床上——当然,她并没有做出实质性反抗。否则即便是顶尖人类高手,也无法与她匹敌。
她以为他只是会抱着她,因此全部注意力都拿来收敛心神平心静气。却没料到等她反应过去,他已经攻城略地。
许暮朝早已无法抑制的变身半兽,可连往日充满力量的翅膀,此时也耷拉在洁白的床铺上。他冰冷的身躯,紧紧贴着她的柔软温热。低着头,一点点舔舐亲吻,从她的额头往下,每一寸皮肤……至胸部时,她想要推开,却被他捏住手腕压在身侧。
“放松,不会对你做什么。”他说,“只是训练而已。”
许暮朝的脸乃至整个身躯,都染上彻底的粉红色。而他不依不饶,一路往下,路过她的私密处时,竟然不避不让,深入舔舐,动作又粗野又温柔。许暮朝全身都在颤抖,还没来得及推开他,身体就在强烈刺激下,完成从冲动到激昂到冲刺到巅峰释放的完整过程。
这是她从未有过的经历——她剧烈颤抖着,双腿既想紧紧夹住他,又想把他狠狠踢开。他却只是温柔的握住她的双腿,轻轻抚摸。而他的呼吸,居然也是前所未有的急促。
颤栗感持续很久才过去,许暮朝抬腿就踢,却被他敏捷的抓住脚踝。
她低头,只见他的黑色短发,深埋在她腿间。“别乱动。”他说,“你已经得到释放,我还没有!”
许暮朝立刻不动了。她的脑子一片糊涂,生平第一次,在一个男人的唇舌间释放,如此突然,如此荒靡,如此……舒服。这感觉让她耻辱,却又惊奇。
而他也跟平时不同。比起平日的沉静清冷,今晚的他,似乎多了几分霸道和自信——是因为要走了吗?
过了半阵,待两人呼吸都平稳下来,他才静静的抬起了头。他的唇在月光下暗暗的湿润着,眸色如黑色火焰:“今后,如果有男人同样主动对你,相信你也能抵抗。”
我要发飙
第五大队基地范围外,是街道和居民区。此时正是凌晨三点半,街上一只兽也没有。黯淡月光下,却有一个兽族士兵的身影,贴着路旁的阴影,如鬼魅般,以肉眼不可捕捉的速度穿行。
他身后还背着包,帽檐压得很低,却能看到属于人类的下巴轮廓线条。
前方是一处关卡,几辆重型装甲车上,车灯明亮,兽兵影影绰绰。
这是离开兽营势力范围最后一道大关卡。再往外,只有零散兽兵队巡逻,要避开相对容易。沈墨初又将帽檐压得更低,慢慢逼近关卡,正要出手,却听到有人在交谈。
“队长大人有病啊!半夜调我们姐妹过来守关卡。”一个声音道。
另一个声音答道:“就是就是!我早觉得她不喜欢我们。人家哪能守什么关卡啊?”
“一定是嫉妒总统领大人喜欢我们蛇族……”
“哎,去跟那边的守兵玩玩吧,反正外面还有巡逻队,大半夜也不会有人过来啦……”
……
声音似乎远了些,沈墨初悄悄抬头望去,两只蛇形兽正兴高采烈的游曵向旁边一条巷道上的巨型兽。关卡的一侧,寂静无人,任君通行。
他的嘴角渐渐弯起,悄无声息的纵身跃过装甲车,离开关卡。
一路西南,沈墨初又走了半个多小时,躲过巡逻队,潜入一条隐蔽的小巷。兽军基地已经被远远抛在身后,被高楼大厦所阻,看不见踪迹。再前行两公里左右,便能离开兽军势力范围。
他从背包中拿出瓶营养水。想起许暮朝之前牛饮的模样,微微一笑。
就在此时,周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有埋伏。
沈墨初并未夺路而逃,而是将水瓶放回背包,抄手原地站定。不一会儿,小巷前后,闪现许多高大的身影,瞬间封住了来去的路。
那是十只半兽人,十只巨型兽,穿着金黄色军服,扛着重型武器,于夜色中沉默而嚣张的逼近。昨晚企图抢人的近卫军军官,从群兽中走了出来。
“多亏参谋长,识破许队长的奸计,让我们在相反的方向等候。”他笑得冷酷无情,“人类啊,乖乖跟我们走吧。”
沈墨初没吭声,只是脱下帽子,扔到地上,露出一头黑色短发和麦色的脸。他挽起了袖子,露出半截结实胳膊。不过与兽人相比,他简直算得上纤细。
近卫军官看到他蓄势待发的动作,觉得简直不可思议,他居然想抵抗?
然而沈墨初动作自顾自的继续。他解下背包,径自低头找了块干净的土地,将包放在上面。近卫军官听到他自言自语:“虽然没什么用,不过是她所赠,干干净净的好。”
这时,他才抬头,淡淡看向兽人们。
近卫军官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兽人们兴奋不已,朝沈墨初扑去!
近卫军官充满自信——从来没有人类,能以一己之力战胜二十兽人。即使是兽族第一高手许暮朝,也要颇费些气力才能将他们打倒。或许整个大陆,只有传说中超越人类极限的顾元帅,才能轻易取胜。
而这个男人,活捉他,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可在兽人的团团包围中,近卫军官却意外的看到,青年男人英俊的脸上,忽然浮现极浅的笑容。
他的笑容如此冰冷而傲慢,他的容颜在夜色中隐隐透着青黑肃杀的气息,仿佛完全无视眼前强大敌人的存在。
近卫军官,忽然感到莫名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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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时分。
图雷僵硬的坐在沙发上,面色又惊又怒。
前来报信的近卫军士兵见势不妙,匆匆告退。参谋长肖克沉思片刻,语重心长:“大人,许暮朝不可不除。”
“你认为是她杀了二十近卫军?不太可能吧……”图雷声音有点颤,这女人虽然顽固,但一直还算忠心,难道会为人类男人杀同类?
肖克轻叹一声:“大人,我知道你仁慈。可刚刚已经证实,二十近卫军横尸边境。他们是为了堵截那人类而去,除了许暮朝,还有谁能在不惊动边防巡逻队的情况下,杀死他们呢?难道会是那个人类吗?”
图雷闻言面上怒色更重,他也觉得只有肖克的推断可靠。可他仍有些犹豫:“除掉她?她声望很高……”
“大人!”肖克厉声说,“人类有句话,叫做养虎为患啊!何况我们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取她兵权吗?”
图雷面色变了又变,终于狠下心点点头:“杀!”又看向肖克,“只是她战斗力超群,士兵又服她,怎么杀?”
肖克闻言,也陷入沉思。他在屋内踱了几圈,忽然露出笑容:“大人,我有一个办法。您最近,不是正有一个棘手的任务,需要人去完成吗?不如就让许暮朝去?”
“你是说……”图雷怔了一下,眼睛忽然一亮。
肖克走上前,又与他耳语一番,只听得他连连点头,露出满意的笑容。
末了,图雷忽然想起一事,看向内间无声躺在地上的人类少年,狠狠道:“把他也送去!胆敢刺杀主人,我要让他也生不如死。”
肖克笑道:“大人舍得?”
图雷目光掠过少年精致的容颜和身体,露出有些兴奋的笑:“有什么舍不得的?光是想想他和许暮朝将要面临的命运,就让我十分兴奋。”
天亮时,许暮朝放下心来。
没有收到边防军抓获人类的消息,统领营地也没有人类被抓回来。说明他应该安全离开了。她发也不梳脸也不洗,蓬头垢面闯入图雷营地。
“大人!那个可恶的人类,趁我睡着逃跑了!”许暮朝悲愤道,同时做好准备迎接图雷的怒火。
出乎意料的是,图雷并没有大发雷霆,只是惋惜了一阵,表示不怪罪许暮朝,便让她退下了。
许暮朝很敏锐的预感到自己要出事了。
沈墨初明摆着是她放的,以图雷的心胸,不会善罢甘休。可图雷表现得一点也不惊讶,甚至也不生气。这实在太不正常。
许暮朝只得倍加小心翼翼,出入都与队中最强悍的士兵相伴。她知道图雷不能为一个人类正面对付她,就怕他使阴招。
可过了几天,图雷却忽然将第五大队全体将士集中起来,宣布了一项出人意料的人事任命。这个任命,让许暮朝十分疑惑。
图雷公开任命她为兽军“副统领”。这是从未有过的职位,听起来很牛,却没有明确职责。兽兵们不管那么多,他们为许暮朝的升迁而狂欢了整整一夜。可许暮朝却愁坐了整晚,因为图雷几个小时后就通知她,今后第五大队不用她负责,“总统领有更加重要的任务交给许副统领去负责”。
一直以来,各大队队长类似诸侯割据,均由本队选出,即使是总统领,也不能直接任免。然而图雷先给她一个大大的饼,然后明摆着要兵权。
于是许暮朝一不做二不休,开始思考兵变的可能性。
军权还未正式移交,许暮朝却很清醒的知道,危机越来越近。她开始思考,队中哪些人值得信赖,如何兵变,才能一举擒住图雷,控制全局。
这晚,大武等几个心腹,凑在许暮朝屋中打牌。一百年过去了,军队中依然盛行这古老的游戏方式。许暮朝缩在一旁,卧靠在变异白虎柔软的肚皮上,思考图雷和肖克可能的举动。
却听白虎分队首领——一只漂亮的虎型半兽说:“副统领,总统领给你什么任务?”
“我也不知道。”许暮朝轻笑,“反正不是好事。”
看到许暮朝沉思,众兽都互相看了看,最后一齐望向大武。大武略微扭捏片刻,大声道:“队长,我们商量好了,如果总统领真要对付你,我们跟你!”
“不光是我们。”虎型半兽军官道,“五千人都追随你!要死大伙儿死在一起。”
许暮朝原本这晚是要与他们商量兵变的,此刻听到他们表达忠心,却沉默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头笑道:“你们开什么玩笑?我这样的人才,总统领哪里会舍得对付我?安拉,就算有点小矛盾,也不至于翻脸。打牌打牌!”
众兽哈哈大笑,纷纷点头称是。大约觉得许暮朝说得在理,他们的神色也轻快起来,重新拢起了牌局。
而许暮朝还是靠在一旁,将头埋在白虎肚皮中,嘴角慢慢弯起,不让其他兽兵看到自己苦涩的笑容——真是一群傻呼呼的兽兵!兽人最为忠诚。如果真的兵变,其他全体数万兽军,或许都会与他们为敌。这五千兽兵要牺牲多少,才能换来她许暮朝的安稳?
她原本只想着怎么活命怎么巩固地位,却差点忽略了最重要的。
她许暮朝在必要关头,也有大义。
她决定独自应对图雷接下来的任何圈套阴谋。
第二天,图雷轻描淡写的向许暮朝宣布了一项任务,而许暮朝亦平静的接受。大武等人又疑惑又庆幸,因为那任务听起来似乎很简单——让许暮朝领队押送礼物,送给图雷的义兄。
图雷何时多了个义兄,许暮朝不清楚。送礼的目的地有点怪异,大陆之外临近孤岛——西荒岛。据说那里资源荒芜,寸草不生,荒废多年。任何人类、丧尸、兽族都不会去那个荒芜之地。
什么人,会居住在哪里?而且还成为兽族总统领的义兄?
不过许暮朝也做好了准备,若有不对,直接跑路。反正以她的人类外形和能力,混入人类世界活一段时间应该没问题。
临行之日,兽人平原西部边界。
许多年后,在场的大部分兽人,回忆起许暮朝副统领的无敌风姿,都忍不住感叹图雷的幼稚无知、自毁长城。
平原上罕见的刮起了大风,令许暮朝徒生“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她今天穿着标准的黑色兽人军装,长发盘起,清丽而干练。
众兽列队站在两侧,依依不舍的望着她。大武甚至掉了两滴眼泪,惋惜的告诉身旁兽人,队长离开这段时间,再也不能在清晨闻到队长发情的美妙味道了。
“哼……雌兽就是雌兽……就该伺候雄兽,上什么战场?”有兽人冷冷道,惹得大武等人怒目以对,那兽人却并不在意,与身旁人一同哄笑。
许暮朝淡淡的看向身后这群嬉笑的兽。他们并不怕她,甚至用十分下流的目光,来回打量她的身体。
接受任务那天,许暮朝原本想带自己的人去,却被图雷大笑拒绝:“副统领要是将精英都带走,新到的队长怎么办?放心,我给你配最好的战士。”于是,就给许暮朝配了这么四十个,颐指气使的近卫兵精英。他们大多听过许暮朝的名头,却是第一次亲眼见她,所以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大武等兽已经怒不可遏,许暮朝只是笑了笑。按照惯例,她作为新任长官,需要向士兵们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