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彷彷脸色已经变了,刚想制止,谁知身旁的男人已淡淡开口:“清华大学计算机,本硕连读。”
情敌:“……”
顾彷彷:“……”
情敌:“骗子!吹牛吧你!”
安岩神色漠然掏出手机,随便点了几下,然后把屏幕放到他面前,男人顿时哑口无言——他居然调出了清华大学的学籍登记照片!男人脑海中闪过个念头——他的动作好快!
顾彷彷看安岩的目光十分复杂——她一直以为他就是个普通警校毕业的,没想到是超级学霸!可仔细想想,她的确是从未问过他,因为她根本不在乎这些嘛。
那男人还不善罢甘休,涨红了脸,又冷笑:“清华毕业的又怎样?还有北大的找不到工作去卖猪肉呢!我毕业了就在自己家公司上班,在北京有房、有车,你有什么?你还不是让彷彷租在这种小房子里!”
顾彷彷已经忍不下去了:“你住嘴!安岩你别理……”安岩将她的手一握,冷笑这种东西,他跟得薄靳言久了,能笑得比这种凡夫俗子更加冰冷绝情!他同样冷冷一笑,然后思考了一下对策,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拿出一张卡,塞到顾彷彷手里:“这张卡里是我这几年的比赛奖金,还有100万。不够,我明年抽空再去参加几次比赛。”
情敌再次:“……”
顾彷彷:“……不用的,我……”
情敌已忍耐不下去,他感觉到自己已无法跟安岩对话了,他觉得羞辱又愤怒,大声道:“那有怎么样!我有一家公司,你只是个查、监、控、的、小、刑、警!”
顾彷彷火了:“那又怎么样!就算他只是个查监控的小刑警,我也喜欢他不喜欢你!你走啊,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安岩眨了眨眼睛,然后眼睛里就只剩下,盛怒之下,脸蛋绯红,更加漂亮可爱的女友了。顾彷彷比他更霸道,拉起他的手,看也不看那人说:“我们走!”
安岩:“好。”
留下那男人,心终于碎成了渣渣,在风中痛不欲生。
终于清静下来,安岩和顾彷彷并肩坐在小区楼下的长椅上。夜风习习,两人竟同时有些羞涩,都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顾彷彷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答:“刚才。”
顾彷彷低下头,抿了抿嘴,不说话。
“忙完了吗?”她又问,怀着期望。
安岩胸口微微一疼,答:“快了。”
顾彷彷自然不知道其中险恶,听他说快了,松了口气,然后笑了,说:“以前从没见过你今晚这个样子。”锋芒毕露,寸步不让。
安岩理所当然地答:“以前我也不知道,有人挖我墙角。”
顾彷彷的脸一烫,侧过头,却看到他一双幽黑的眼睛凝望着她:“这样的人……很多?”
“唔……今年拒绝了8个。”她说了实话。
安岩眼色一暗。
顾彷彷很想笑,忍住。
谁知下一秒,他已揽住她的肩,低头吻下来。
这是……他们的初吻。
男子清新的气息,宛如月色,宛如树叶,宛如清风。可又带着年轻男人特有的强势和火热。他明显是生涩的,可又是向往已久的,那时常敲打键盘的细长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吻了又吻,明显想要汲取更多更多。他的另一只手也下意识按住顾彷彷的肩膀,然后紧紧抱她进怀。顾彷彷脸色已酡红,眼中也全是湿漉漉的水汽。直至他终于松开她,低声问:“有感觉吗?”
顾彷彷小声说:“这种事,干嘛要问?”
安岩非常认真专注地看着她:“我老大说,要时刻关注女孩的感觉,直接询问是最准确无误的方式。”
顾彷彷翻了个白眼:“你老大好奇怪啊!”低声说,“这种事,感觉就好啦。”
安岩想了一下,笑了:“也是。我感觉很好,你呢?”顾彷彷捶他一拳,也笑了。
第98章 安岩cp《蜜桃在我手》(下)
厮磨了很久,他一直抱着顾彷彷,只亲得她嘴唇都肿了,还不舍得放手。温香软玉在怀,原来是这么令人沉醉。而顾彷彷坐在他的大腿上,他让她感觉熟悉又陌生,神秘又刺激,她觉得这一年的等待都值了。
然而夜色已经晚了。11点多还逗留在一个女孩家楼下,抱着她不放,似乎是个不太明智的选择。安岩松开她站起来,实在舍不得说出要走。顾彷彷也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我……”他开口。
她抬头望着他。
“……送你上楼?”
她心跳得极快,脸上却若无其事:“哦,好啊。”
顾彷彷毕业后,租的是一间一居室。与她光鲜亮丽的外表相比,家里就显得邋遢多了。但宅男安岩走进去之后,觉得很适应、很习惯、很温暖。顾彷彷临时抱佛脚的随意收拾了几下,抬起头,却瞧见他一双黑黢黢的眼睛,正在出神。
“怎么啦?”顾彷彷问。
“没什么。”他答,“我在想,以后我们家里,得请个钟点工专门打扫卫生。”
顾彷彷万没料到他冒出这么一句,她还没想那么远呢,脸上一热,低声说:“谁要跟你一个家啊……”
安岩是想什么说什么,也不是有意撩她,此刻她嗔怪娇羞的语气,他是白痴才听不出来。心脏在胸膛里火热地跳着,轻轻“哦”了一声。
顾彷彷都想再次挥拳头打他了!“哦”又是什么意思啊!
她去拿了瓶水给他,他拧开喝了,然后她就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他对面。这么狭窄的空间里,仿佛处处都是触电般的气息。这时安岩注意到旁边的书桌上,除了她乱堆的几件Cosplay服装,还有一大堆求职资料,简历、公司简介……
他关切地问:“找工作顺利吗?”
“还好。”他一问这个问题,顾彷彷就显出略为疲惫沧桑的神色,“就是……挺累的。”
虽然身为学霸,安岩一毕业就达成志愿被特招进公安部信息技术中心,但他也有看过电视新闻,听闻过现在应届毕业生求职是多么激烈辛苦。他几乎可以想象出,顾彷彷拿着简历在人海中杀进杀出,紧张地等待一场场笔试面试的画面。
他微微垂下眼眸:“对不起,身为男朋友,我却没能陪你。”
说到这事儿,顾彷彷确实有些失落。想到那些招聘会上,有男朋友的女孩,都是成双成对,再辛苦再拥挤,都有男朋友在旁呵护。再苦大概都不会觉得苦。可谁叫她眼光高呢,邂逅了一名在职警察当男友?虽然这一年来,有男朋友跟没男朋友一样……
她摇摇头,不去想那些沮丧事,岔开话题:“你今晚住哪儿?”
安岩默默望了她一会儿,说出了这辈子最无耻的一句话:“我……还没有住的地方。”
顾彷彷:“啊?”她真是岔了个好话题啊。
安岩低头看了一下手表,轻咳一声,继续无耻:“已经十二点了,能收留我过一夜吗?我有个地方躺下就好,太累了,我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好好睡过觉。”
夜已经很深了,窗外有淡淡的光线浮动。房间里只开了盏台灯,顾彷彷躺在床的这一侧,身上裹了床被子。安岩睡在外侧,身上是另一床被子。
顾彷彷:“晚安。”
安岩:“晚安。”
两人都闭上眼睛,半阵没说话。
顾彷彷偷偷睁开眼睛,顿时一怔。安岩哪里在睡,正侧头盯着她呢。奇怪的是,躺着看,他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面目变得有些模糊,眼光却更深邃难辨。
“你怎么还不睡?”她话音未来,嘴已被堵住。是安岩欺身亲了过来。
夜色太迷醉,屋里的空气太燥热。顾彷彷也不知道他何时跟她到了一床被子里,年轻男子清瘦的身形,像夜色里最温柔的一幅画。他覆盖住她,低头亲吻,如痴如醉。她的睡衣不知何时被他解掉了,他的手握住那两处蜜桃,修长的白皙的属于计算机男孩的手指。顾彷彷脑子里嗡嗡的一片,安岩的呼吸也变得有些急。初尝爱情的两个人,都感觉到相思的苦涩和甜蜜,也感觉到此刻的身心澎湃,迫不及待地想要找一个出口。
恍惚间,她听到安岩在耳边说:“彷彷,你对我放心。我是警察,我的时间是很少。陪伴你也少。但是我……很专一,这么多年我就对你有感觉,你跟我在一起,我再也不会看别的女孩。”
顾彷彷心中涌起一阵甜蜜的酸楚,抱紧他,轻声说:“我也是,安岩,从我看见你那天起,就再也看不见别的男人了。”
一种剧烈的、惊心动魄的情绪,同时俘虏住他们两个。安岩缓缓吐出一口气,带着几分焦灼,几分颤抖,问:“彷彷,我可以吗?”
在这一天之前,顾彷彷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把自己交给这个一共没见过几面的“男朋友”。可是他太令她动心了,还有一点说不出的温柔怜惜。她的脑子里已经空了,闭上眼,搂住他的脖子,作为回答。
……
可是,进展到最后关头,两只恋爱菜鸟才发现一个关键问题——没有套套。他身上不会有,她家自然也不会有。他红这一张俊脸,依然十分淡定的直起身子:“我去买。”“嗯。”她也用被子遮住身体坐起来,此刻她一秒也不想跟他分离。
于是两人又一起下了楼,找到一家便利店,一起红着脸,很顺利地买到了。
吹着午夜的风,两人牵着手,一起往她家走。安岩忽的兀自笑了,说:“我觉得自己快要幸福死了。”顾彷彷紧紧抱着他的胳膊:“我也是。”
当然,此后的过程,进行得还是稍微有点不顺利。
还是那个问题,任何大龄宅男,终于修得正果那一天,难免都有些把持不住。于是第一次总是结束得特别快。
热气朦胧的被窝里,安岩抱着顾彷彷柔嫩的身躯,红着脸,脸都快别到窗外去了,哑着嗓子说:“刚才我有点冲动,不算……重来。”
顾彷彷虽然又疼又慌,可瞧见他尴尬至极的模样,又笑了,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好想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他永远拥抱着她、陪伴着她。
——
次日一早,远在云南的薄靳言,收到了一条安岩发来的短信。因为看不见,他的手机现在都安装了自动朗读功能。
清晨薄雾弥漫间,薄靳言靠在床上,听到手机那机械的女声朗读:“老大,成为男人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薄靳言皱了一下眉,对简瑶说:“安岩脑子坏掉了吗?难道他是在给我发黄色小广告?”
简瑶忍俊不禁,想了想,先明白过来:“莫不是他和顾彷彷……”
薄靳言了然,然后轻轻地呵了一声,直接拿起手机语音回复:“很遗憾,我想我们俩体验到的层次和深度不同。”简瑶捶了他的肩膀一下。
安岩很快回复了:“Fuck!”
那一头,远在北京的安岩,面带潮红的微笑,放下手机,看着柔若无骨的女孩,还趴在自己胸口上沉睡。他低下头,轻轻亲吻抚摸她的发。昨晚后来,他们相拥而眠。她说她再也不会觉得孤单了,也不会怕未来了。她说她一个人在北京也要努力奋斗,像她的刑警男友一样,为了他们的未来。想到这里,安岩只觉得一股激荡之气涌上心头。他知道自己此生,再也不会像此刻这样踌躇满怀,迫不及待地想要拥抱属于他和这个女孩的未来了。
——第三卷《眸中蝶》(完——)
第99章
简瑶醒来时,看到身旁人清瘦的容颜。
天还是蒙蒙亮,窗外好像有水雾弥漫。这是云南的一座小城,他们旅行的中途。在这样宁静的时分,她伸手去触碰他的睡颜。
一转眼,几年过去了啊。他好像都没什么改变,就是瘦了点。看着身旁人安静的睡颜,她的脑子里却想起曾经站在山中别墅里那个外表冷傲、内心却温暖的薄先生,心里有点疼……
她的手指沿着他的脸庞移动,眉骨、鼻梁、颧骨、下巴……蓦然间被他抓住,他闭着眼,说:“你还是这样,擅长挑逗。”
简瑶:“……”失笑将手放下,却被他捉住送到唇边亲吻。过了一会儿,他也摸她的脸颊,却有点叹息:“你瘦了,原来这里肉嘟嘟的。”简瑶笑而不语,手探进被子,沿着他的躯体,一点点磨下来,到了腹部,也叹了口气:“糟糕,你刚锻炼出来的那点腹肌,也没有了。”
薄靳言沉默了一下,说:“等回去了……我会第一时间重拾健身。”简瑶莞尔,又把他的手拉到自己腹部,说:“然而现在我有肌肉了。”以前她的腰总是软软的,现在薄靳言手指触碰到的,是柔韧平滑的线条。他“啧”了一声,意犹未尽地摸了半天,还语气赞叹,摸得简瑶脸都红了。
大战将至的这个早晨,老夫老妻的两个人,两个聪明又坚韧的侦探,居然就这样窝在床上,摸摸对方、抱抱对方、慢慢说着话,过了很久。
天已彻底大亮了。
简瑶洗漱完毕,一身清明干净,走到客厅里。薄靳言正站在一堆卷宗旁,若有所思。简瑶开门见山就问:“你的计划是什么?”
薄靳言转过头,墨镜下的脸清冷如玉。
一张详细无比的地图,在两人面前缓缓铺开。
薄靳言说:“在特案组遭受袭击后,警方一直找不到面具杀手那帮人。持续约八个月后,用于追查的力量渐渐少了,至少表面看起来没有那么积极了。而在外界看来,’薄靳言’始终一蹶不振,下落不明。我在洵市参与的那些案件,都高度保密,只有邵勇等几个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并且他们绝对可以信任,不会对外吐露。”
简瑶点点头。所以这就是他计划的起点之一?所有人都以为天才薄靳言已经堕落,根本无法遭受失去双眼和挚友的双重打击。他亦没有回到北京重案组,回到她的身边。但事实上,他已拄着拐杖戴着墨镜,悄然回到了这片战场里。
并且,恢复得很好。
简瑶脑子里突然想起刚跟他重逢那天,方青说过的话。他说,眼睛瞎了还能坚持在破案一线,即使是最刚硬的刑警,也难以做到。薄靳言比谁都爷们儿。
“然而追查一直在进行,甚至比过去更加细致隐秘。”他说,“就在两个月前,我们发现了有关于面具杀手团伙的讯息。”
简瑶心头一震:“是什么?”
薄靳言在卷宗中摸了一会儿,取出一册交给她。简瑶匆匆浏览一遍,怔住。
那是发生在中柬边境的一起案件,准确的说,已经在境外了。一群暴徒,杀死了另一群暴徒。死亡人数在十人以上。简瑶注意到,其中有7人,是被斩首而死的。法医鉴定凶器是斧头。
“所有与当年面具杀手案有关的线索,安岩这一年来都在秘密追查。”薄靳言说,“他拿到了这起案件的DNA样本数据,证实凶手所用的斧头上,还残留着十年前美国面具杀手案被害人的DNA组织。”
简瑶:“也就是说……”
薄靳言的嘴角露出讥讽的微笑:“还有什么,比把水藏在水里,更加隐秘?面具杀手把自己藏在了一个犯罪团伙里,继续杀人,只是以另一种方式。所以警方一直找不到他。谁会想到,他现在混进了一个边境的涉黑犯罪组织中?高贵的连环杀手啊,也与暴徒为伍,并且乐在其中。估计在他的眼里,这些犯罪者都跟玩偶一样。当然这个安排也是极巧妙的,因为在边境,随时方便他脱身逃离中国。”
简瑶问:“那他……为什么不干脆离开中国呢?”
薄靳言静默了一会儿,说:“他征服了这个国家最伟大的犯罪心理学专家,那么多警力想要抓住他而未果。如果我是他,呵……我就舍不得走。”
简瑶静了一瞬,说:“他才没有征服你。你光明坦荡,他却利用我和子遇来伤害你。这算什么征服?”
薄靳言竟然笑了一下说:“简瑶,光明与黑暗,从来都不是公平的。光明就在我们视线所及的地方,黑暗却可以到达光明无法触及的深处。但是你说的对,没有人能够征服我。他们既然叫我SimonKing,我这一生便要做令他们畏惧的SimonKing。”
他的一番话说得特别平静,显然这就是他心中所想,不加任何雕琢。简瑶的胸中却有热流激荡,她望着他的脸庞,想说什么,却最终闭嘴,只是握着他的手,说:“嗯,好。靳言,有些话,有些事,等你觉得合适的时候,再跟我说。我再不问,也不去猜测。因为我知道,你的安排,一定是最好的安排。你有你的周全计划,我不会打乱你的任何计划。我只要追随你,保护你。”然后她又笑了一下,说:“你是我见过最聪明最稳重有城府的男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生你的气,我只会相信你。”
薄靳言:“我……”脸竟然红了,半晌后,轻声答:“好。”
简瑶刚要继续问他案情的事,他却突然一拉,将她整个人拉到怀里,低头开始亲吻。吻得十分热烈,手指插进她的黑发里。简瑶都被他吻得轻声嘤咛了,他才松开。
“那我们这次去那个边境城市,又是为了什么呢?为什么你要亲自去?”简瑶又问。
薄靳言说:“他所藏身的那个团伙,叫做’佛手’,非常隐秘,警方现在也未能掌握他们的犯罪证据和老巢。但是当地刑警大队长朱韬,最近得到一份详细资料,记录了这个犯罪团伙的一些重要线索。通过上级组织的协调沟通,我已经与他约好,会亲手交给我,并且详细面谈。”
第100章
简瑶于是明白了。一是边境本就不比内地,更加凶险。那位大队长身份说不定也敏感,需要慎之又慎;二是从众罪犯中推断出面具杀手,大概只有薄靳言本人能够做到。而能够与一线刑警面谈,而不是仅仅看书面资料,凭薄靳言的观察力和思维能力,必然能通过交谈,挖掘出更多线索。
而且,薄靳言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这件事对他伤害太大,他亦想亲手抓住罪犯,为自己和傅子遇报仇吧。
果然,薄靳言又说:“这件事,只有我能做到。’佛手’团伙极其隐秘,组织严密,不可轻易撼动。面具杀手带着他的爪牙,隐藏其中。他又十分狡猾,一点风吹草动可能就会令他逃逸。我们要对付的敌人,不再是一方,而是两方。然而我们占据优势的是,面具杀手以为我已经完全被击垮,全无防备。
因此,我会收集一切可以利用的线索,顺藤摸瓜,找出他们的老巢,查清他们的身份。在此之前,不露任何端倪惊动他们。每走一步,后方都会有大批警力与我配合。直至最后一步,我会和朱韬联手,发动总攻,将佛手一网打尽,同时揪出面具杀手,令他逃无可逃。这就是我的全盘计划。”
简瑶抓住他的手,抬头看着他说:“这不是一次与犯罪分子的战斗,这是一场战争……”
他微微一笑:“嗯,这是一场属于我们的战争。”
只是简瑶想着这全盘计划,终究还是不放心,又叮嘱道:“可是你答应我一件事,再也不许自己冲在前头了。”薄靳言却答:“我当然不会自己冲在前面,对付犯罪团伙需要大批警力,我怎么会做那种蠢事?”
简瑶想想也是。再想起当年对付鲜花食人魔时,竟跟今日情形如出一辙,薄靳言也是制定了全盘计划,瞒天过海,他既坐镇指挥又深入虎穴,水陆空兵力齐听调遣,最后将鲜花食人魔和他的犯罪基地一网打尽。她的靳言,腹黑起来也是很可怕的,操纵全局,步步为营。想到这里,她稍稍心安。再望着窗外放晴的天色,只觉得前路似乎也不那么坎坷了。等抓住了面具杀手,他们就真的可以回家了。
过了一会儿,简瑶下楼去端早饭了。只余薄靳言一人,坐在房间外的树林旁,湖泊边。在这偏僻的小城,竟也有这样极有格调的雅致客栈,名为“渐忘”,是简瑶在网上定的。此刻,薄靳言就坐在一望无际的湖边,面前是苍渺的水汽云烟。
他坐了好一阵子。此情此景令他回想到几年前,在家乡潼市的别墅江边,他和傅子遇,也是这样坐在水边,钓鱼、喝酒、聊天。
薄靳言当然是无神论者。可此刻,他竟也似乎感到,身旁好像还有一个人。傅子遇还陪他坐着,脸上带着温和关切的笑,没有任何改变。
薄靳言抬手扶了一下鼻梁上的墨镜,这样静默地坐了很久,然后嘴角露出了一丝冰冷的笑容。
——
因为开往边城的汽车是在下午,吃完早饭后,简瑶和薄靳言就出门走了一圈,主要是去买衣服。简瑶还好,薄靳言即使不穿西装,那一身质地精良的Polo衫、休闲裤,在偏僻的山城,还是太扎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