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为君妇 作者:丁丁冬VIP完结~种田文

一朝为君妇,携手到白头。

水柔见袁熙眼神温润柔和,举止斯文有礼,觉得挺顺眼,就跟媒婆悄悄点了点头;
袁熙见水柔恬淡静雅,落落大方,觉得很面善,心里冲自己连连点头......

老实憨厚的公婆也有欺负人的时候,小姑刁钻任性,街坊亲戚麻烦不断......
袁熙科考高中,外派县令,小两口好不容易迎来清静日子,随袁熙拜见上峰,袁熙呆看着美丽的知府夫人,亲热得叫了声:兰儿.....

袁熙要表孝心,将父母接来,已嫁为人妇的小姑带着刚出生的孩子竟跟来了......
水柔的青梅竹马找上门来,对方不大不小是个人物,袁熙惹不起,可是他压抑不住要发威......

非穿越,家长里短柴米油盐先结婚后恋爱,感情淡淡到两情缱绻,磕磕绊绊到相濡以沫.....

1、婚前私会...

水柔不紧不慢走在石板街上,迈着轻松悠闲的脚步,天气晴好,她将自己的心放飞,如扶摇直上的纸鸢。

这是第二次去张媒婆家,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只身往媒婆家里跑,实在于理不合。不过,她孤身一人,只能自己操心自己的终身了。母亲去得早,没过几年父亲也一病不起,水柔及笄后与母亲交好的张媒婆来过几次,她都婉拒了,她想在父亲病床前多尽几年孝心。

如今父亲也随母亲去了,父亲去后她仔细清点家中的物品,能变卖的早就变卖了,父亲生病的几年里,水柔想尽办法寻医问药,本就微薄的家底早就花得精光,只能靠她做一些针线女红维持生计。

水柔看着手心里的几个铜板轻蹙着眉头,父亲不愿入仕淡薄钱财,崇尚魏晋清流,吟风弄月下棋弹琴,一生只钟爱母亲,母亲去世后他也跟着颓丧,卧病在床几年,每日剃须净面洗发沐浴,月白色的衣衫总是一尘不染,如今他去了,断不能一卷破席裹了尸身,总得让他干干净净的下葬。

水柔想起戏文里的插草标卖身葬父,只能有这一条路了,水家是后迁来的这个村庄,没有亲戚族人可以依靠,邻里街坊都是劳苦人家,也借不出钱来。她一大早起身徒步前往五十里外的国都湘州,午后才到,她低头跪在最繁华的街角上,面前铺着一张纸,写着卖身葬父纹银二十两。

她想着就给那些达官贵人做奴婢吧,只要不入娼门不做姬妾就行。人们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看热闹,却没有人敢掏出纹银买她,她低头听着人们议论,当今大相国崔光对贩卖人口深为厌恶,为奴婢的都是官府卖出的人犯,在湘州城没人敢掳崔光的虎须,她心情低落下来,原来想要卖自己都非易事。

天近黄昏时,听到有马车声驶来,马蹄急促飞快,似乎着急赶路,却被众人挡住去路,过一会儿有一个车夫摸样的男子过来递给她几十两纹银,温和说道:“这是月郡主给的,她让你拿着银子回去,不用自卖自身。

水柔连忙挤出人群,去马车前磕头,车帘掀开处探出一张眉目如画的脸庞,看见她怔了怔,灵动的双眸转了几转,温和笑道:“安葬好老父亲后,请到东城墙不远处的月郡主家中做客。”

水柔就这样认识了月郡主。过了父亲百日忌后,她前往张媒婆家,进门给张媒婆磕头:“请张妈妈为水柔寻一门亲事。”

张媒婆骇得半天没说话,她这些年牵红线无数,从未见过女子敢大胆求自己说亲的,眼前跪着的姑娘在她眼中一向温柔恬静,她愣怔着扶起水柔,这孩子,难道父母双亡给刺激的?

水柔轻笑着摇头:“为了安葬父亲,我差点卖身为奴,如今能得自由,能象别的女孩儿一样嫁为人妇生儿育女,自然是高兴的。我知道自己年纪有些偏大,一十八岁了,只怕张妈妈有好人家也想不到我。”

张媒婆内心疑惑着水柔的大胆,可她是跑过千家的人,候府高门也是进过的,又与水柔已过世的母亲交情很好,当下慈和笑道:“柔儿,我一直惦记着你的终身,可你这孩子执拗,你父亲去后,我怕你又要三年守孝,就没敢再去你们家。”

水柔笑笑:“我在心里为父亲守孝就好了,他老人家不会怪我的。”

张媒婆压下心中的讶异,这个孩子竟如此有主意,还得寻个脾气温和包容些的男子才好,否则只怕不容于夫家。

几日后,张媒婆就笑着上门了,说是邻近县府有一位男子,二十岁了,尚未婚配,家境一般小户人家,但品貌是极出众的,也有志向,日日闭门读书,准备来年科考。

水柔沉吟一下:“家中都有何人?”

张媒婆双手一拍:“这方面也好,家中父母双亲和一个妹子。”

水柔又问:“他何故没有婚配?”

张媒婆叹气:“那孩子也是极好的,听说也早订了亲,可女方心高,嫌弃他的家境,逼迫他退聘,那孩子极有志气,就悄无声息退了,本来这事要经官府追究,女方难逃干系,可那孩子知会父母妹妹族人亲戚,绝口不提此事,外人也不好说什么。”

水柔点点头:“请张妈妈择日安排我们见一面吧。”

张媒婆十二分为难,这男女婚前私会乃失德败行不容于世,万一被人撞见她日后就不好再替人做媒了。水柔好象知道她的心思,含笑央求:“张妈妈想想我死去的娘亲,如果那个人我见都没见过,怎么知道将来跟了他会不会好,求求张妈妈。”

张媒婆终究是热心,又惦记着水柔母亲临终前的嘱托,大胆应承下来......

昨日张媒婆又来了,悄悄说今日可见,她小心翼翼的,仿佛四周墙上都有耳朵,水柔不禁笑出声来。

笑声未落,张媒婆家的小院已在眼前,她轻叩着门环,张媒婆连声喊着来了来了,笑着迎出门来,开门看见水柔大惊小怪得嚷嚷:“怎么就这么巧?袁熙今日来送生辰八字,水柔竟也正好来了,好像提前商量好似的,既是我这儿有男客,少不得委屈你先到厨房里避一避,他走了我们再说话。”

水柔进了院门站在厨房门外不进去,竹帘挑起走出一个人来,站在那儿看着水柔微微笑着,洗的发白的衣服看起来有些寒酸,两个袖口处都有小小的补丁,补丁针脚粗大歪斜,水柔摇了摇头,这女红做的可太差了。

袁熙看她微微摇头,心下失望,他挑起竹帘就看见小院子里站着一个姑娘,如姣花照水般恬静娴雅,明丽的面庞上灵动的双眸带着笑意,细细瞅着自己,她大胆却不冒失,看起来柔和中带着一点倔强,他已经在心中冲自己连连点头了,可人家却在摇头,看起来对自己不太中意。

水柔见他没有因自己目光有丝毫尴尬,视线才从那两块补丁上移开,又看向袁熙的脸庞,他身形颇高,又站在台阶上,水柔仰着脸才能看清,他的相貌不错,在市井中看来算得上英俊,可见过崔光那等光风霁月的人物,再看袁熙就普通些,他的眉眼充满自信,鼻梁显得英挺,温润的面庞在明媚的阳光下神采飞扬。

袁熙看水柔仰着头,连忙从台阶上下来,身形移动间衣带当风,斯文有礼,他的细心令水柔心下一动,眼眸中的笑意扩散到脸上,袁熙看着她的笑容,觉得天空愈发的湛蓝,水柔对张媒婆略略点了点头,张媒婆笑出声来,连声说这就好。

袁熙看见水柔点头,听着张媒婆的笑声,心中舒畅起来,看来她是同意了,看着她转身要进厨房,想要对她说些什么,又想不起来,她一只脚已迈进门,袁熙才温和开口:“就是家境贫苦了些,怕你会受苦。”

他说话声音清朗,水柔回眸一笑:“不碍的。”

袁熙的心被那柔和的笑容熨帖着舒展开来,想着她的名字,水柔水柔,真正名如其人,声音也温婉,老天竟如此眷顾我袁熙吗?她是因为照顾病中的父亲耽搁了婚事,如此有孝心,婚后一定会孝敬公婆疼爱小姑,他绽开笑颜恭恭敬敬朝张媒婆磕下头去:“多谢张妈妈为我觅得良缘。”

张媒婆连忙去扶他:“你这孩子,男儿膝下有黄金,明年科考你一高中,就是那文曲星下凡,这不是折我的寿吗?”

袁熙笑嘻嘻站起来:“我磕这个头张妈妈受得。”

水柔在屋里听见外面咚得一声,隔着竹帘看时,不由噗嗤一笑,他还真有些呆呢。

张媒婆看着袁熙的笑容,心想,水柔这姑娘,可不是你小子看上去那么温顺,她倔着呢,你也不想想,她敢在婚前与你私会,得有多大的胆子,日后有惊人之举或者骇人之言,你就受着吧,你们成亲后,我这媒婆可就管不了那么多了,你们两个小娃娃慢慢磨吧。

袁熙听见水柔的笑声,冲着竹帘后窈窕的身影一揖,和张媒婆告别走了,临出院门又回头朝竹帘后看着,几乎倒退着出了门槛,张媒婆笑着去关门,才发现他没走,笑着站在那儿隔着门还在看,张媒婆推推他笑说:“早点下聘,择良辰吉日娶回去好好看。”

袁熙微红着脸走了,张媒婆关上院门回身,竹帘后的那个也出来了,正往外看着。张媒婆心说,阿弥陀佛,这两个看对眼了,我的姻缘簿上又添了一笔。

作者有话要说:有关文中提到的月郡主和崔光相国,见拙作“花间月”,文案上有链接,两篇文都各自独立,无太大关联,人物只是相互客串一下:)

2

2、和她不同...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水柔和袁熙成婚,袁熙满心欢喜看着一袭大红喜服的水柔,她略略低着头,许是被沉重的凤冠压得累了,真想揭开红盖头看看那娇美的容颜。

那次在张媒婆家见面后,袁熙总是不经意间想起水柔,看着书时她就从字里行间跳出来,对他温柔的笑着,冬日里有一日大雪初霁,袁熙看着一地银白,想起水柔脸上水嫩的肌肤,他忍不住往水柔家的方向走去,交换了生辰八字,下了聘了,日子也定了,她就是自己未婚的妻子,去远远看她一眼就好,大雪天的应该不会被人看见。

袁熙沿路给自己打着气,因为水柔曾托张媒婆传话给他,成婚前不再见了,也不用管她,她有自己的事要做,二十多里的路,因积雪走了两个多时辰才到,到了以后院门却紧锁着,他有些担忧,这大雪天的,一个姑娘家跑到哪里去了?

厚颜到张媒婆家问询,张媒婆看着他先是惊讶然后就了然得笑,水柔那等样貌和风姿,任那个男人见了都不会忘,那日曾担心水柔会摇头,她却点头了,对袁熙中意,看来这袁熙惦念上了,而且惦念多日,要不也不会大雪天赶了来。

张媒婆拿出干爽的鞋袜让他换上,把他湿透的棉鞋布袜架在火上烤着,招待他吃了热热的茶饭,袁熙才缓了全身的冰凉之气,心不在焉和张媒婆闲聊着,张媒婆装作不知道他的来意,逗了他几句才笑说:“想水柔了?还有几个月也等不了?这孩子与你的亲事定下来后,就去湘州了,一直没有回来,听说湘州那边有个表姐......”

袁熙心中“咯噔”一下:“她不是在这边无亲无故的吗?”

张媒婆稍作沉吟:“这孩子的父亲去后,她走投无路,就去湘州卖身葬父,幸亏遇到贵人伸出援手,也没有让她为奴为婢,只是认她做了妹妹。”

袁熙的呼吸一窒,那么柔弱的一个人,竟头插草标跪在湘州街头,定有不少人围观吧?自己怎么没有早点与她订亲呢?那样她就能有个依靠。张媒婆听着他一声长叹,满脸不忍心,神情也惆怅着,水柔说过不想让他知道,看来告诉他是没错的。

鞋袜烤干他才离开,回到家天已尽黑,亏得有雪光照路,家人自然要大惊小怪一番,他敷衍着睡下了,半夜觉得脚趾奇痒无比,原来冻着脚了,袁熙的冻脚从此伴随了他几年,一到冬天就痒得难受,水柔为他想尽办法也不能去除病根,直到后来遇到一位叫做慕容非离的神医才好,这些都是后话了。

这个冬天对袁熙来说有些漫长,好不容易才等到河开燕来,二月过了三月来了,三月十八日是他和水柔的婚期。

水柔整个冬天都住在湘州,月郡主也有一手好女红,两人一针一线缝嫁衣,然后是陪嫁用的锁麟囊、香囊袋什么的,还有几套新做的衣裳,简单却用心,月郡主亲手为她做了几双绣花鞋,又为她绣了两副枕头套,一副是鸳鸯戏水,一副是彩蝶恋花。

三月初一那日,水柔才回到家中仔细收拾,张媒婆自然来的勤快,一趟趟的不是带东西来就是传话来,袁熙的家人却没有露面,水柔也不问,倒是张媒婆有了些牢骚:“袁熙那孩子倒是不错,可这家人,父亲是一个酸秀才,总觉得怀才不遇,一点不通人情世故,母亲呢,一个蝎蝎螫螫的老太太,树上有枣子来一杆,没有也来一棍。好多事都是我去和袁熙说,袁熙就让他母亲准备。按理说,还没过门儿,不该说这些,可是,我又怕你日后应付不来。”

水柔也不甚在意,她想着过门儿后和袁熙过好小日子,对公婆象亲生父母那般孝顺着,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们自然也会对自己好,一家人过日子多讲情少说理,这些都是母亲早些时候说给她的,其实母亲也是从外婆那里听来,她也没和公婆相处过,她连父亲的出身都不太清楚,水柔怀疑父亲的名字都是自己取的,水清泉,这名字有些说不上来的随意。

水柔只对张媒婆的俚语感兴趣,什么蝎蝎螫螫,什么树上有枣子来一杆,没有也来一棍,她觉得特别生动,不过张媒婆是精于世故的人,竟然如此形容袁熙的母亲,水柔又想起袁熙袖口补丁上的粗大歪斜的针脚,轻轻皱了一下眉头。

张媒婆念及与水柔母亲交好的老姐妹情分,近来与水柔走动较多,也渐渐喜欢水柔的性子,无事时安静呆着做喜欢做的事,有事情到了眼前也不躲着,只会想尽法子去解决,需要陪嫁的东西一样不少,齐整码放着,就等花轿来抬了。

袁熙一个多月没有读书,一心筹备着亲事,他不想让水柔受太大的委屈,父亲穷怕了,每次要拿他手里那些铜钱,都跟剜肉一样,母亲粗枝大叶,秋下丰收时,家里能有几十斤白面,一日三餐都是白面,没几日白面吃完了顿顿高粱米,袁熙懂事后每年看见白面换成高粱,都边吃边笑,母亲总是问他笑什么,他也不说,其实他想告诉母亲,能不能掺杂开来,吃几顿高粱,来一次白面,大家尝尝鲜,要不白面混在高粱里,也不至于硬得难以下咽。他不想让母亲难堪,也不愿意她因儿子的话改了多年的习惯,那样她会无所适从。

粗枝大叶的母亲也有细腻的时候,成亲前偷偷背着父亲给袁熙两锭银子,说是袁熙满月时一个有钱亲戚给的,母亲一直藏着,准备给儿子办婚事用。

袁熙看着母亲鼻子有些发酸,赁来一顶八人抬的大花轿,这个才配得上她,又剩下二两办酒席用,揣着其余的银子赶去湘州,为水柔买了顶双凤朝阳的花冠。

水柔看着张媒婆送来的花冠,这对小户人家来说有些过奢了,不过她明白袁熙的心意,笑问道:“他可有成婚那日的礼服了吗?”

张媒婆摇摇头:“说是街坊有个小伙子刚成婚不久,准备借来穿,就是身量比他矮些,穿起来会短吧。”

水柔从箱子底上拿出来一件:“我是与嫁衣一块备好的,就怕伤了他面子,所以没拿出来。”

哪里会伤了袁熙的面子呢,袁熙试穿着合身的大红礼服,心里又被暖暖得熨帖着,他早把她放在心里,当成自己的妻,她送的东西,他只会欢喜。

小户人家的婚礼并不寒酸,八个人抬着的大红花轿,后面马车上满满几大箱子嫁妆,新娘子凤冠霞帔,与新郎扯着红绸布的两端,新郎的礼服和新娘的嫁衣竟是一对,因为衣襟上都有一对翩飞的彩蝶,更新奇的是新娘子的红盖头上也镂着金边缀着小花,之前见过的都是大红,谁又会在一块盖头上花如此大的心思。

街坊邻里都围着看,几个未婚嫁的小伙子大姑娘已经想着将来借用他们的,已经有好事的几个大娘追着袁熙的母亲苗春花在问:“这些东西都是借的还是自己的呀,真是精致,将来我们家能借来用用吗?”

苗春花今日忙的脚不沾地,拿来这个忘了那个,招呼着客人又想起火上还煮着东西,搬出来火盆发现忘了添炭,这会儿又有人喊她去堂屋,该拜天地父母了,她边跑边说:“谁知道呀,听说是没了父母的孤女,我一直想去看看是个怎样的人儿,可袁熙不让我去呀。”

拜完天地拜公婆,拜公婆的时候,袁熙的父亲袁守用紧绷着脸,坐的端正笔挺,街坊们笑说:“老袁这架势,得跟皇上登基差不多吧。”

哄笑声中苗春花笑着流出眼泪来,儿子是那样出色的男子,可家里贫苦耽误了儿子的婚事,都是父母亲太无能,拖累他了,今日终于成婚,她这个做母亲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街坊们也跟着她有些唏嘘。

夫妻对拜完进入洞房,袁熙弯腰在她耳边问:“一直低着头,是不是凤冠太沉了,压得有些累?”

张媒婆在旁边说:“喝交杯酒前不许说话。”

袁熙说:“那就点点头或者摇摇头。”

水柔轻轻点了点头,袁熙刚要揭开盖头为她摘掉凤冠,张媒婆笑说:“猴急得一点规矩没有,她抻着脖子一日,不就是为了让你看看带着凤冠的模样吗?既是急,赶紧掀了盖头,喝了交杯酒。”

袁熙笑着揭开盖头,去扶凤冠的手却停在水柔的腮边,这是她吗?美得象云中仙子,双眸如露光微泫,脸色如春在桃花,红唇欲滴,微微笑着看了他一眼,随即低垂着头,垂下细白如瓷的脖颈。

水柔低着头,他穿了红衣竟俊朗飘逸,与那日不太一样,火热的眸子瞅着她,她的心突突跳啊跳啊,感觉一双手轻扶住她的凤冠,头顶的重量顿时减轻很多。

喝了交杯酒,袁熙轻手轻脚解着凤冠,生怕勾到她的头发,水柔乖乖低头等着,凤冠终于解下来了,一双温暖干燥的手揉捏着她的脖子,她抬眸,他正笑看着她柔声问:“累了吧?”

她点点头,那双手揉着揉着手指在后脖颈上摩挲了几下,水柔的心又突突跳起来,那摩挲里好象有些别的东西,她不太懂。

有一个女孩儿清脆的声音喊哥哥出去招呼客人,水柔一笑,是他的妹妹璎珞吧,听声音挺活泼的。

袁熙回屋时水柔乌亮的长发披散下来,更添了动人的韵致,他的声音微醺着喊了声:“柔儿,我们睡吧。”

一声柔儿,水柔的心又跳了几跳,她想起月郡主的那些话,无措得看着袁熙,袁熙抱住她解着她的衣衫,她慌忙躲避着:“袁熙,不行。”

袁熙笑起来:“叫我子昭。”

袁熙表字子昭,水柔刚叫了一声子昭,唇舌就被堵住,他极其温柔得吻着她的唇舌,两手轻轻环抱住她,看水柔放松下来又去解她的衣衫,她躲了几下怎么也避不开就任由他了。

他紧密覆在她身上,抚摸着她莹白的身体,不住轻声哄着:“柔儿放松,放松柔儿......”

水柔感受到他灼热的身体更加紧张,袁熙忽然张口咬住她胸前的蓓蕾,趁着水柔分神阻挡的时候挺身而入,水柔啊的一声喊道:“子昭,疼......”

水柔疼得流下泪来,袁熙不敢动,吻着她的脸颊温柔得哄着她,看她脸上神情,疼痛过去了才开始轻缓得动着,慢慢感觉到水柔身体里的湿滑,拼命忍住要释放的欲望,水柔在他柔情的怀抱中感觉身体里有陌生的感觉滑过,低低的呻吟溢出唇边,袁熙身体里的热情喷薄而出。

水柔在迷离中听见他说:“就知道柔儿和她不同。”

水柔愣了愣,她是谁?新婚之夜他竟提到另一个女子,袁熙看水柔诧异的神色,忙笑着说:“这么美好的柔儿,让我有些不敢置信,我并不是在想别人,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袁熙看着水柔的神色,心中盼望着她能追问,他想把那些事告诉她,应该要告诉她的。可水柔微微笑了笑:“噢,子昭,我累了,我们睡吧。”

袁熙稍微有些失望,她终究对自己不甚在意,更不会在意自己的往事,他轻柔得搂过她,把她纳在怀中,吻吻她的额头,低低说了声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有两位亲说了自己的意见,非常感谢,我斟酌了一下,这两位亲说的是对的:所以改了。

一是古代女子新婚多为初夜,袁熙发出竟为初夜的感叹,有些牵强,不合情理;

二是初夜的姿势应为男上女下,可以缓解女性的紧张和痛苦,是对女性的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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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见面金钗...

苗春花早起边做饭边哼唱着不太成调的小曲儿,袁守用经过厨房窗下听见她略有些沙哑的嗓音,凑近打开着的一扇窗户往里瞅,当下连连摇头,如果不是当年家里穷,怎会娶了她呢?长相普通,说话行事风风火火,哼唱个小曲儿也走调得邪门,嗓子跟个破锣似的。他扭头想走,瞥见老太婆身上穿着件大红的衣服,估计是出嫁时做的,一直留着没怎么穿过,穿在身上略有些晃荡,这些年瘦了不少,就咳了一声:“老太婆,以前做饭都牢骚满腹的,今日怎么唱上了?”

苗春花搅动着锅里的粥回头笑嘻嘻说:“这厨房呀,再过三日我就不用进了,能不高兴吗?”

袁守用嘟囔道:“多年媳妇熬成婆了,我看儿媳是个斯文人,你收收粗野的性子,说话做事注意点,别把人家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