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意

第二日夜里,方仲秋沐浴过刚睡下,灵犀的手滑了过来,轻抚着他的手臂和肩背,方仲秋捉住她手:“又胡闹不是?”
灵犀笑道:“在家里不是跟你说了吗?还有更好的。昨夜里,我看你全身都僵着,硬撑着陪我说话。”
方仲秋罕见得脸红:“我也没碰过那种阵仗,只能竭力把持。”
灵犀在他耳边说:“今夜,我伺候仲秋……”
说着话解了他的里衣,柔软的双唇贴了上来,流连着渐渐向下,方仲秋轻喘着去捧她的脸,她的手却摁住他,双唇继续向下,方仲秋惊惶无措中,已被她轻轻含住。他想要阻止,怎奈连双臂都麻痒着,两手抚上她的双肩,却使不上力气……
这一夜,他就象砧板上的鱼肉一般,被撕裂碾碎,却甘之如饴。
灵犀含笑看着他涨红的脸颊:“仲秋今夜分外害羞……”
方仲秋脸埋在她胸前,那儿如今更为丰腴柔软,舒服得挨蹭着满足叹气:“灵犀如今不知羞,我自然要害羞些。”
灵犀就笑:“仲秋说实话,可畅意吗?”
方仲秋一张口,灵犀轻唔一声,听他含糊说道:“自然畅意……我也要伺候灵犀……”
灵犀克制着身子里的战栗,慌忙阻止:“再伤着孩子。”
方仲秋话音更加含糊:“我也学着灵犀,问了过来人……”
他耐心体贴轻柔,灵犀在舒适中缓慢绽放着,直到花开极致。
次日清晨,方仲秋在鸟叫声中醒来,灵犀从门外进来,一脸惊喜看着他:“仲秋,孩子动了,刚刚踢我两下。”
方仲秋跳下床抱起她放在床上,耳朵贴上她的腹部仔细听着,半晌懊恼说道:“什么动静都没有。”
灵犀坐起身抱着他笑:“等月份再大些,动得频繁些,仲秋就能感觉到了。”
方仲秋埋头在她腹部耍赖:“我就这么一直等着,等到他动弹……”
正赖着的时候,玉容端着饭菜进来了,放下木盘一回头,咯咯笑了起来:“二哥做什么呢?”
方仲秋红着脸站起身嘟囔道:“你二嫂肚子疼,我给她揉揉。”
玉容瞧着他:“那脸红什么?”
灵犀哈笑出声来,方仲秋瞪她一眼:“刚还肚子疼,这会儿又笑了,难不成刚才是装的?”
灵犀乐不可支:“我没装,是仲秋在装。”
方仲秋轻咳一声,坐下说声吃饭,玉容笑道:“二哥也不瞧瞧,都什么时辰了,我和二嫂早吃过了,这是为二哥留着的。”
方仲秋探头往窗外看去,灵犀忙道:“你也别急,反正都晚了,慢些吃。”
方仲秋嗯了一声:“上午不去码头了,午后再去。”
用过饭,何超急火火来了,进门就说:“仲秋生病了?怎么还不见去?我和富贵没了主心骨,这半上午的生意可就耽搁了。“
方仲秋就笑:“今日想偷偷懒,何大哥做主就是。”
何超愣了愣:“从来都是靠着仲秋拿主意,这一让我做主,可难为死我了。”
方仲秋为他斟盏茶笑道:“万事开头难,何大哥不妨试试,大不了这一上午不赚银子。”
何超不接茶,紧皱着眉头:“你这买船又买院子,还欠着一屁股债呢。”
方仲秋笑道:“我知道能还才敢欠债,何大哥不用怕,灵犀有了身孕,何大哥若能独挡一面,我以后就能多陪陪她,再说了,我听说夜市茶摊有一位小娘子,何大哥不是老去喝茶,那小娘子总对着何大哥笑,何大哥就算为了日后,也要担当起来。”
何超罕见得老脸一红:“富贵怎么长舌妇人一般。”
方仲秋笑道:“二哥也是为何大哥高兴,早该成个家了。”
何超挠挠头,端起茶往嘴里一灌,起身走了,玉容追出去,说要跟着坐船,何超拉起她小手,出了院门。
灵犀正收拾着屋子,方仲秋从身后搂住她,下巴蹭着她的肩头:“好不容易我上午在家,歇息会儿吧?”
灵犀一笑,方仲秋打横抱起她,抱到院中葡萄架下躺椅上,自己也挤了上来,抱她在怀中,看着葡萄藤缝隙中的青天笑道:“好些年没有这般惬意过了。”
灵犀趴在他怀中:“刚刚说何大哥和卖茶的小娘子对上眼了?”
方仲秋嗯一声,灵犀噘嘴道:“那二哥呢?怎么没和二哥对上眼,二哥比何大哥好看。”
方仲秋手在她腰间摩挲着:“何大哥嘴巴甜啊,二哥总木着脸,把小娘子都吓跑了。”
灵犀叹口气:“大哥和二哥都没着落,真是的。”
方仲秋手向上移着:“大哥和二哥都倔,灵犀管不了。”
灵犀咬咬唇:“本想天气暖和些,就找媒人上门,谁知既怀上了,这事情一桩接着一桩,我不操心,谁替他们操心?”
方仲秋手自她衣襟探了进去,不徐不疾揉捏着:“依我看,先让大哥安心读书,后年科考后再说不迟。”
灵犀拍一下他手:“就不能好好说说话,毛手毛脚的?”
方仲秋笑着手下却不停,灵犀唔一声,身子朝他挨近了些:“那就先给二哥说亲?”
方仲秋摇摇头:“二哥说亲,也扰大哥清净啊,成亲后和睦还罢,若总生事端,岂不是给大哥添乱?”
灵犀叹口气:“总是我的一桩心事。”
方仲秋手下专心揉捏着,懒懒说道:“大哥二哥都是百里挑一的好男子,灵犀不用忧心,这缘分到了,自然水到渠成,如今大哥忙着读书,二哥一心行舟,都没到时候。”
灵犀嗯了一声,方仲秋手又向下滑着,手到处衣襟滑落,灵犀半边香肩裸露在天光中,笑骂着慌忙抬手去掩衣襟。
方仲秋纠缠着不放,她掩上他就给他扯开,拉扯间衣带尽开,露出戏水鸳鸯的抹肚,方仲秋手伸到她背后,灵犀躲闪着,方仲秋停下来瞧着她,眼巴巴的,象极玉容想要吃糖莲子时的神情,灵犀心一软闭了双眸,喃喃说道:“光天化日的……”
方仲秋一笑厮缠上来,灵犀被他逗弄得气喘不已,迷离中说道:“说好今日开始教玉容认字的,玉容呢?”
方仲秋亲亲她唇:“让何大哥领到码头去了,且不回来呢。”
灵犀软绵绵靠在他怀中,感觉他伸手脱他的裙子,忙道:“仲秋,锁上院门。”
方仲秋说声早锁上了,将她剥光了在躺椅上放平,跪在她身旁细细吻着,待她情动不已,起身来了个童子拜观音。
方仲秋怕伤着灵犀,与她轻柔说着话,问她疼不疼,冷不冷,刻意来得缓慢,光影移动着,二人变换着姿势,今日时光似乎分外悠长,越来越炙热的阳光洒在身上,身子渐渐火烧火燎的,时光又倏忽短暂,头顶似有烟花绽开,绚丽灿烂。
烟花散尽,二人软着身子依偎在躺椅上,日头已升上半空,方仲秋扯过衣袍将她裹住,叹息道:“午后也不想去码头了。”
灵犀嗯一声将他也裹了进来:“今日就在家中陪我吧,就一日。”
方仲秋轻嗯一声,二人相拥着,说着话看着日头升至头顶,方仲秋又来了兴致,揉捏着灵犀喃喃道:“会不会太过频繁?再伤着孩子。”
灵犀手伸了过去:“要不我来吧。”
她如今娴熟许多,只几下方仲秋呼吸就粗重急促起来,灵犀瞧着他在天光下的样子,正吃糖的孩子一般,又觉心疼又觉可爱。
正情浓时,突听有人叩着院门喊声灵犀,灵犀猛停了手,慌张道:“是二哥。”
就听富贵隔着院门喊道:“灵犀,玉容闹着要吃船工的大锅饭,就不回来了,你别惦记,我还有事,就不进去了。”
灵犀忙应一声好,方仲秋手捂了嘴咳嗽几声清清嗓子,喊道:“二哥,午后我也不去码头了,让何大哥盯着就是。”
富贵说声放心,就听蹬蹬蹬的脚步声,不一会儿走得远了。灵犀手下已软成一团,再看方仲秋,一头的薄汗,唇亲了上去,蹭着他的汗珠,轻笑道:“怎么?吓着了?”
方仲秋抱住她:“你二哥吓死我了。”
声音里颇有些撒娇的意味,灵犀瞧着他,他今日不知为何,多了些从未见过的孩子气,心中柔情水一般涌了出来,双唇亲上他的双唇,连声轻唤:“仲秋,仲秋,仲秋……”
方仲秋感觉到什么,与她纠缠着,身子也交缠在一起,灵犀掌心中又变得炽热,仿照他揉捏自己的手法,不徐不疾的,慢慢就加快再加快,听着方仲秋连声急喘,笑看着他在躺椅上难耐得扭动,冲上顶峰的刹那,他张开双眼,目光触到灵犀的目光,紧闭了双眸猝然别过头去,手紧紧捂在唇上,身子急颤着,如野马脱缰。
灵犀俯下身紧紧抱住了他,他压抑不住闷哼一声,脸立时赧然得通红,灵犀扒开他手:“傻瓜,想喊就喊,何必忍着。”
他埋头在她怀中,低低喘息着,闹别扭的孩子一般:“女子才又喊又叫的。”
作者有话要说:

偷人

那日后二人又添了默契,如胶似漆得好不恩爱,连玉容都看出来了,笑说道:“二哥总是看着二嫂傻笑。”
灵犀就看着仲秋,仲秋脸一红移开目光,灵犀心想,他如今怎么越来越爱脸红了,不过越来越可爱了。
时令进入七月,天气越来越炎热,灵犀的腰身渐粗,身子倒还轻盈,方仲秋怜惜灵犀辛苦,一日对她笑道道:“离我们家不远处有一个韩婆子,家中一个儿子尚未娶亲,她想谋份差事,我看手脚挺利索的,想着雇佣她来照顾灵犀。”
灵犀摇头说不,她对马大娘的话深为认同,再说如今仲秋尚欠着外债,自己就用起仆人来,也太奢了些。
方仲秋看她坚决,就想着过两日再说,多磨几次,她身子又日渐笨重,总归会愿意。
过一两日,如月来看灵犀,灵犀拉开院门一笑又愣住了,她身后站着陈守贞,肚子也微凸着,如月见她愣怔,忙使个眼色笑道:“大嫂在家里呆着闷了,想一起来逛逛,就来了。”
陈守贞探头瞧着灵犀,头发乌黑发亮,脸色红润水嫩,站在那儿身上跟镀了光似的,心里一酸说道:“怎么?这可是我们大家伙的院子,就不兴我来看看?”
灵犀忙说自然欢迎,如月经常过来,径直进屋坐下笑说真热,玉容递过扇子,端来切好的西瓜,如月轻咬一口笑道:“井里吊着的吧?可真爽口,大嫂也吃些。”
陈守贞却不坐,各个屋里转了一圈,看陈设也简单,心下稍微舒坦些,才坐下吃几口,又回头骂玉容:“没眼力价,也不给打扇。”
灵犀给玉容使个眼色,玉容假装没听见,说声要到码头玩儿去,蹦跳着出去了。灵犀笑问道:“大嫂身子挺好吧?孩子动得可欢实?”
说到孩子,陈守贞脸上有了些笑容,抚着肚子说:“动得可欢实了,有时候感觉在里面翻跟头似的,可劲儿折腾。”
灵犀笑道:“那就好,记得大嫂爱喝莲子羹,如今尚没有莲子,不过荷叶茂盛,仲秋摘了些荷叶,我熬了荷叶粥,味道与莲子羹很象,大嫂要不要尝尝?”
陈守贞忙点了点头,灵犀起身去厨房去,陈守贞讶然道:“怎么?灵犀如今还下厨房?都这么大肚子了,也就是你从小受苦,身子骨结实,我这身子弱,走几步都累得慌,更别说干活了。”
如月在旁说道:“大嫂有所不知,这个小院子里的活计,都是二嫂在做。”
陈守贞张大了嘴巴:“这怎么得了?”
灵犀笑道:“我不做谁做?”
陈守贞指指门外:“玉容啊,她四五岁的时候,就踩着凳子做饭了,会做,衣服也会洗,以为灵犀带她来伺候着你的,婆母也这么以为。”
灵犀笑笑:“玉容如今认识好多字了,写得也挺好,有模有样的。”
陈守贞一撇嘴:“什么人什么命,天生的贱命,你非将她当千金养,不知你们怎么想的。瞧瞧桂莲,如今蹬鼻子上脸的。”
灵犀说声大嫂稍坐,陈守贞摆摆手:“这车马劳顿的,我乏了,想歪一会儿,荷叶粥好了叫我就是。”
如月就和灵犀来了厨房,如月让灵犀坐着,自己动手淘米洗荷叶,灵犀就笑问:“刚刚大嫂说的,桂莲又怎么了?”
如月笑笑:“咱们家何曾清净过?每日里热闹着呢。公爹不是晚饭后总出去转悠吗?桂莲就总在院门外堵着,将他拽回自己屋去,有一次我都听到公爹调笑桂莲,险些将我吓死,以后每次路过桂莲屋门外,都绕得远远的。”
灵犀笑得不行:“桂莲怎么就敢放肆了?”
如月道:“这还不算,桂莲有几次在饭桌上跟公爹发嗲,说帮忙挪个盘子什么的,婆母也奇怪,虽说气得脸色发黑,却没有跳脚骂人,桂莲就更大胆了,有一次跟公爹起腻,那脚在饭桌下勾公爹的腿,春生看不下去了,骂了桂莲几句,桂莲才老实了,不过公爹最近去桂莲屋里次数多了起来。”
灵犀琢磨着:“是不是婆母有什么把柄落在了桂莲手里?”
如月点头:“此是一则,这二则,我寻思桂莲想趁着年轻,再生个儿子。”
灵犀也说是:“怪不得这么些日子不来看玉容,也不捎个话。”
如月斟酌着:“二嫂,万一这桂莲再生个儿子,可就家无宁日了。”
灵犀笑笑:“她若能生下儿子,我们也拦不住,只能顺其自然。”
如月一笑:“还是二嫂明白,我险些想……算了,婆母心里有数,再说,就公爹那身子骨……”
灵犀忙笑说,打住打住,如月就噗嗤笑了。
二人说笑着,荷叶粥熬好了,端到了屋中,陈守贞正睡得香甜,灵犀为她盖了薄被,和如月轻手轻脚来到院中说话,如月往树下石凳上一坐,正对着葡萄架,笑道:“这躺椅放在葡萄架下,二嫂如今也会享受了。”
灵犀和仲秋多次在这躺椅上消磨时光,虽说如月不会知道,她这么一说,倒象知道似的,灵犀脸就红了。
坐了一会儿,陈守贞揉着眼睛出来:“这荷叶粥还没好?”
灵犀笑道:“搁在桌上了,这会儿估计正好,大嫂快喝吧。”
陪她回了屋中,陈守贞一气喝了几碗,擦着嘴说真好喝,问如月可学会了,见如月点头,拊掌笑道:“可太好了,灵犀为我包些荷叶,回去了如月每日为我熬上一碗。”
如月脸色沉了沉,看灵犀瞧她,笑道:“大嫂放心吧,我会教给桂莲的。”
“桂莲?”陈守贞嗤笑道:“她如今抓着了婆母的小辫子,越来越不老实了。”
灵犀和如月齐齐看向她,陈守贞卖个关子:“你们不知道吧?婆母为何不敢惹我?她如今连桂莲也不敢惹了,可见这人啊,不能做见不得人的事。”
见灵犀和如月一脸的好奇,得意笑道:“婆母不敢惹我呢,一则我娘家是官人门第,二则我刚嫁过来的时候,有一次碰上她偷人。”
灵犀和如月直了眼睛,陈守贞笑笑:“刚成亲那会儿,我没事四处闲逛,有一次逛到一户人家,瞧见院子里一树蜜桃,院门又开着,我就进去了,嘴馋啊,想摘几个桃吃,进门碰上婆母从屋里出来,一边走一边系着衣带,后面跟着个汉子,比婆母年轻好几岁,模样也周正,嘴里还说什么,好人,先不忙走,也不知怎么勾搭上的。”
灵犀和如月听得目瞪口呆,陈守贞咯咯笑个不住:“这桂莲啊,估计也是撞上了,才有恃无恐,婆母只好哑巴吃黄连,也是,谁让她自己不干净。”
灵犀好半天回过神来,心里说,阿弥陀佛,好在我离了方家村,好在有这个小院,日后能不回去就少回去吧,仲秋在外拼死拼活的,可他们这一家子都做的什么事啊,他若知道了,还不得气死。
回头看着同样呆愣的如月笑道:“芳兮斋生意可好吗?春生可踏实勤勉?”
如月忙道:“他以前那些浪荡事,也都跟我说了,如今倒知事了,我也常敲打着,说是生意挺好的,准备明年跟二哥说再开一家铺子,二哥如今回去得少,家里的事,春生也盯得紧。”
灵犀笑道:“春生是个好样的。”
陈守贞掠掠头发:“我们冬生也很好啊,每日在田里忙碌,说是今年庄稼长势分外得好,不过同人不同命,仲秋春生做的是有头有脸的生意,每日穿戴光鲜,动动嘴皮子就赚银子,冬生就命苦了,一个泥腿子,每一粒粮食都是他的血汗。唉……”
灵犀忙笑道:“大嫂放心,仲秋都有打算,他说大哥如今看账越来越好了,算盘也练得不错,明年再买些田地,租给佃农,大哥坐在家里收租子就是。”
陈守贞喜上眉梢:“这还差不多,做个地主也行啊,不过,虽都说士农工商,我觉着还是从商光鲜些,我的儿子,将来一定要入仕的。”
说着话手抚着肚子:“灵犀呢?将来准备让孩子做什么?”
灵犀笑道:“就看他是那块料,合适做什么,就做什么,能糊口自立就行啊。”
陈守贞摇摇头,又看一眼如月:“如月啊,身子骨瘦弱,只怕一两年怀不上,就算怀上了,瞧你这窄胯,只怕是生女儿的命。”
如月本就月信不准,又老是腹痛,疑心自己身子不好,陈守贞这么一说,她的脸上就有些挂不住,灵犀忙道:“这哪里又说得准?如月还吃着周郎中的药吗?”
如月点头:“吃着呢,倒是挺见效的,不过周郎中说我腹中凉寒,得慢慢调理。”
灵犀招呼二人用过午饭,悄悄对如月说:“大嫂这身子娇贵,歇息会儿早些回去吧,万一有个闪失,我们担待不起。”
如月笑道:“二嫂和我想一起去了,嘱咐好了春生,吃过午饭就来接。早上本不想带着她,非闹着要来,一屁股坐到马车上不下去。”
二人正嘀咕着,陈守贞过来笑道:“早听说这平安州热闹,我想着坐坐船,天黑了逛一下夜市再回去。”
灵犀忙笑道:“坐船容易犯晕呕吐,夜市上的吃食不洁,对大嫂腹中孩子不好,大嫂还是忍着,待生了孩子出了月子,再来坐船逛夜市不迟。”
陈守贞听她说对孩子不好,犹豫了好半天,才说也行吧,灵犀松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美人们又不理我了,哭得滚倒在地。。。

两得

夜里灵犀瞧着方仲秋,就想起了陈守贞的话,想笑忍住了,低下头又抬起来,盯着仲秋琢磨他的长相,仲秋长得不像公爹,莫非不是公爹亲生?琢磨一会儿又在心里呸呸呸连骂自己,胡思乱想些什么?却又忍不住,过一会儿又将他们兄弟三人的长相性情一一琢磨,难道都不是亲生?想着想着噗嗤一笑。
方仲秋瞧她一眼:“今日是怎么了?总低头偷笑,这会儿又改傻笑了。”
灵犀忍着笑道:“今日如月来了,讲了一个笑话,不想大嫂一改平日尖酸刻薄,也讲了一个,比如月那个还要好笑,我这会儿想起来还是忍不住。”
方仲秋一听如月来过,就笑笑,又一听陈守贞也来了,就皱皱眉头。
灵犀怕他追问什么笑话那么好笑,正在心里编着笑话,方仲秋笑道:“女子之间的笑话,我就不听了,灵犀就自己回味吧,困不困,睡吧?”
灵犀答应着躺了下来,方仲秋楼她在怀中,摩挲着她的圆润的腹部:“又大了些,今日动得可欢?”
灵犀嗯一声,方仲秋叫道:“灵犀,我感觉到了,刚刚这儿有一个鼓包。”
高兴得脸贴了上去,灵犀抚着他的发:“仲秋说说,母亲为何替爹纳妾,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方仲秋有些扫兴:“不说这个。”
灵犀撒娇:“偏要说。”
方仲秋无奈,笑笑说道:“娘亲如今再后悔,也只能自作自受,娘亲尚在闺中时,就和舅母不睦,两人互相攀比,谁也瞧不上谁,后来我赚了些银子回来,娘亲盖了青砖瓦房,忙不迭将舅母邀请过来炫耀,舅母就说,这大户人家都是三妻四妾仆从成群,你家只有这空落落的大房子,差得远呢,娘亲当时头脑一热,就买了桂莲回来,又雇佣两个仆人,也着实风光了一阵子……唉,不说这些了,睡吧。”
灵犀背靠在他怀中,很快睡了过去,睡梦中犹在呵呵傻笑,方仲秋将她抱紧了些,笑着亲亲她的头发,自言自语道,真是个傻丫头。
睡到半夜,灵犀啊得一声从梦中惊醒,方仲秋忙问怎么了,灵犀很忧伤,方仲秋以为她想起往事,忙抱在怀中安慰,谁知灵犀默然半晌,说道:“我梦见回了方家村,生了孩子坐月子,大嫂跟我抢吃的,又说我们的孩子不如她家长得漂亮,桂莲趁我不在,掐着孩子的脖子,还有,母亲在院子中骂我……”
其实她只是梦见了方家那几个人,没这么详细,只是半梦半醒之间突然想到,早晚要回去生孩子坐月子,还得跟那些人在一个院子里,心里老大不痛快,原来住着的时候能忍耐,如今脱离了那里几个月,又和仲秋恩爱甜蜜,万分不情愿回去,就跟方仲秋添油加醋,方仲秋笑道:“不过是做梦,你生了孙子,娘亲定得捧着你,哪能再骂你,娘亲一捧着你,大嫂和桂莲哪里敢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