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还真饿了,吃吧吃吧,就咱俩放开了吃。”
两个女生开始放手吃菜,刚才那服务员碰巧路过她们这桌,忍不住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怪不得这女生点了那么多菜,原来还有神秘嘉宾呢。居然能把一瓶蒜油都吃光,她们的食量真是难以计算。吃相更是难以形容。
在两人的努力之下,桌上的饭菜很快一扫而空。快结账的时候祁娟突然拿出钱包说:“我来买单,我现在工作了,可是有收入的人。你还是学生呢。”
萧晴笑着道:“客气什么,你来这边必须我做东啊。对了,忘了跟你说,我刚刚还敲诈了沈君则一笔。”
“哦?”祁娟扬了扬眉,“怎么敲诈的?”
“我拐弯抹角旁敲侧击,说你没钱来纽约买不起机票,他就一口答应报销你这一趟的来回路费,以及所有的吃住费用了。哈哈哈,加起来不少,就当送给你的见面礼吧,你可以额外拿一笔了。”
看着萧晴一脸得意的神色,祁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个邪恶的家伙。”顿了顿,“不过,这见面礼我真是太喜欢了,哈哈哈。”
“便宜不占白不占,反正他有钱,敲一笔,犒劳你的精彩演出啊。”
两人笑得一个比一个邪恶,直把端盘子的服务员看得毛骨悚然。
祁娟这次来纽约,本来安排了人来接的,不过因为好友萧晴在这里,事务所那边的安排就被祁娟给推了。她一下飞机就按萧晴给的地址打车到了餐厅,住处萧晴也提前订好了,就在她住的酒店,隔壁的房间。
两人吃完饭回去酒店,闲着无聊就串门聊天,祁娟告诉了萧晴一个大大的八卦,说现在有个温柔的男人正在追卫楠,那人是卫楠哥哥的朋友,名字叫陆双,研究生毕业到B市工作,对卫楠一见钟情什么的…
总之,祁娟唾沫横飞吹了半天,直把萧晴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楠楠同学还能有这样的桃花运,虽然那个陆双听起来有点无赖,死缠烂打,不过卫楠有新恋情的消息还是让萧晴非常高兴的。
昨晚聊八卦聊太晚,次日萧晴睡醒的时候已经下午了,给祁娟发了条短信,她说吃过饭,萧晴就下楼随便买了点吃的解决午饭。
在房间上了一会儿网,估计时间快到了,就给沈君则发了条短信,按祁娟的说法约他出来会一会。
“君则,她今晚到纽约,我约了她到附近去唱K,你去吗?”
沈君则看到这条短信,脸色可不太好看。
他一直以为萧晴说自己是百合,只是无路可走之下的借口,没想到,她还真变出来一个“女恋人”,这么快就来了纽约,是从表演系请的演员吗?
不论如何,那个女人,他是必须要会一会的。
想到这里,沈君则赶忙回复道:“好的,地点在哪?我叫上Jesen一起吧。”
“没问题。”
萧晴把地址给他发了过去,沈君则便顺手把短信转发给弟弟,还加上一句:“我这边的后续工作差不多完成,这是你假扮君则的最后一次了。今晚我陪你一起去。”
有哥哥陪着,沈君杰自然壮了胆,回复说:“成!咱们兄弟连心,其利断金!萧晴不知道你也是练过的,居然拿跆拳道来吓我。别说一个祁娟,就是十个母老虎咱也不怕!”
晚上七点,兄弟两人一起来到了约定的KTV。沈君则穿着笔挺的西裤,灰色衬衫,衣领就像刚熨过一样整齐,皮鞋擦得黑亮,那风度,那气质,完全就是成熟性感的精英式男人。至于沈君杰,穿得倒是很潇洒不羁,胸口露了一大块,膝盖还有个洞,非主流的装扮一看就是个潇洒不羁的花花公子。
两人走在一起,显然有些不搭调,如同钢琴和吉他的鲜明对比。只是,同样帅气的容貌,隐约透着点血缘关系上的相似之处。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沈君则跟沈君杰并肩走到楼上的包房,这家KTV他们都没来过,看来萧晴还挺有本事,在这里待了两周,把吃喝玩乐的地方给摸了个一清二楚。
华丽的灯光闪得人有点头晕,耳边的音乐也是震耳欲聋。沈君则一向不喜欢这种喧闹的场合,耐着性子敲开了房门。
屋内倒是比较安静,音乐被关掉了,开着明亮的大灯,萧晴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玩手机,见到两人,抬头露出个微笑道:“嗨,你们来了。”
“嗯。”沈君则点了点头,“你说的那位呢?”
“哦哦,她去洗手间了,很快就回来。”
萧晴刚说完,沈君则就听身后传来一个女人冷冷淡淡的声音。
“我回来了。”
兄弟两个同时回头,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正站在面前,她穿着紧身裤,踩着高跟鞋,上身一件简单的短袖白衬衣,齐耳的短发衬出一张冷漠的脸,一看就是那种…刻薄的御姐。
萧晴见到祁娟,就像见到了救星,赶忙起身走了过来,正想拉过沈君杰来介绍,就见祁娟突然微微一笑,走到Jesen的面前。
“沈先生,你好。”
“…”
萧晴怔在原地,沈君杰完全石化,沈君则的脸色,却是无比无比的难看…
祁娟似乎完全没发现旁边已经有两人处于石化状态,而对面的男人目光冰冷到几乎要冻结自己。
她微微笑了笑,继续镇定自若地说:“或许你不记得了,上次你们投资纠纷的案子,就是我们时代律师事务所处理的。我当时正好在那里实习,你可能没有注意到我。”
“不过,像沈先生这样经常上报纸的名人,我们小市民不注意都难。”
“更何况,您跟我家萧晴最近传绯闻传得厉害,我已经在很多杂志上看见了你们要结婚的头条报道,你的照片几乎传遍了大街小巷,我办公室的桌上就收藏了一张。”
死寂的沉默气氛中,祁娟继续一个人自说自话:“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祁娟,是一名律师。”顺便,礼貌地伸出手来。
在经过漫长到几乎一个世纪之久的…沉默之后。
沈君则终于调整好表情,在萧晴杀人般凌厉的目光下,缓缓地伸出手来,故作镇定的,跟祁娟握了握。
“祁小姐,原来是你…幸会。”

 

 

18、真金也怕火炼(一) ...


说起祁娟,沈君则脑海里突然晃过一段不太美好的回忆。

不久之前,他刚回到国内,沈氏在那边的分公司也刚刚成立,受到当地同行的打压是很正常的。
可沈君则毕竟是有实力的人,青年才俊的名号不是白叫的,沈家强大的背景也不是吹出来的。虽是新成立的公司,在他的带领下,发展速度却十分的惊人,这样迅猛的发展自然惹来了一些起步比他早、成就比他小的“红眼病”们。
在一次投资竞标的时候,沈君则一时大意,被人精心设计的骗局给阴了。

收到法院传票后,沈君则非常冷静地开始寻找一位优秀的律师。
当地最出名的律师事务所叫做“时代”,时代最出名的律师叫做萧凡。沈君则自信满满,开出了极高的报酬,想请萧凡接手这个案子。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的爷爷和萧爷爷是结拜兄弟,只知道沈家和萧家有那么点渊源。所以,他对于请萧凡出手可谓是胸有成竹。

哪料,消息发过去很久,才收到了萧大律师的回复,说是他很忙,要见他还得预约。
沈君则想,这知名律师嘛,摆摆架子也是人之常情的。于是,非常谦逊有礼地回复说,好吧,那我们约个时间面谈。
等了差不多一个星期,终于到了约定的时间,沈君则亲自跑去时代律师事务所找到萧凡,结果,萧凡听完他讲的基本情况,很淡定地说:“这样吧,我要出差一个星期,这个案子暂时先让祁娟来跟进。”
沈君则本来就很不爽排队预约的事情,现在他又说让别人跟进,自然更不放心。他的秘书收集来的“本地知名律师”名单上并没有“祁娟”这个人嘛…或许是给萧凡跑腿打杂的助手?
想到这里,沈君则忍不住好奇地问:“请问,祁娟是?”
萧凡平静地说:“祁娟是我一个学妹,目前正在这里实习。她已经拿到律师资格证了。”

——实习?!

听到这两个字,沈君则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名律师很忙,他当然理解,可他这么有诚意来请人打官司,对方居然派个实习生来跟进案子?这不是公然藐视他,摆明了不把他的案子放在心上吗?
沈君则皱了皱眉,冷着脸道:“很抱歉,萧律师,实习生的水平毕竟有限,让实习生来跟进案子,我并不放心。那位祁…”
祁什么来着?沈君则皱了下眉头,“那位…祁律师,虽然拿到了律师资格证,不过,我觉得她经验肯定不足,还应该再多历练几年。”

一直坐在桌旁整理资料的女人,突然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很有杀伤力,让沈君则的后背都有点发凉。

“不用担心,祁娟很有才华,处理前期工作完全没问题。”萧凡解释道,“她是我很信得过的学妹,毕业于T大法学院,而且经济纠纷方面的案子,是她的专长。”

虽然萧凡这么说,沈君则心里还是很不爽的。
这就跟做手术的人都希望主刀的是教授专家一样,他请律师显然是冲着萧凡的名号去的,谁那么傻,花钱给实习生练手?
再说,哪有送进手术台才说,不好意思教授要出差,找个实习生来割你肚皮的…

沈君则忍不住道:“我还是希望萧律师你能亲自出马。”顿了顿,又严肃地补充道,“这场官司一定要赢,我不希望过程中出现任何的意外。”
萧凡看了他一眼,平静地说:“抱歉,我不能保证替你打赢这场官司。如果你要百分百胜算的话,还是请你…另请高明吧。”
——喂!这算怎么回事!
直到从时代出来,沈君则还是觉得很莫名其妙。

后来他才知道,他那个案子实在是太无聊,萧凡根本不屑去接,连祁娟都是看在他开出的报酬上才勉强答应跟进的。
他前脚一走,后脚就被祁娟骂了个狗血淋头——
“屁大点案子还要这么多人伺候,他以为他是天皇老子啊!”
愤怒的祁娟分贝太高的缘故,这句话很快就传遍了当地律师界,这个芝麻案子也引起了很多知名律师的关注…当然是看笑话式的关注。
虽然最后官司是赢了,却是私下调节就搞定了的,小菜一碟。原来对方根本不是强大到想陷害他,只是想给他找点麻烦,顺便敲诈一笔而已。
沈君则也因此成了律师们茶余饭后八卦的对象——
“好可爱的法盲啊”“超有性格的男人”“居然去时代拿过家家的破案子挑战萧凡,挑战完萧凡还不够,居然当面骂祁娟没水平”“这人勇气可嘉,智商需要提高啊…”

现在回想起来,沈君则真是冷汗直流。原来,当时坐在萧凡旁边用目光向他扫射杀气的女人,就是刚出道却已小有名气的祁娟,律师界出了名的刻薄女王。
秘书交给自己的“知名律师”名单上之所以没有她,是因为,脑袋缺根筋的秘书只筛选了本地知名的“男律师”。
那个芝麻案件的效果实在太好了,他一下子就把萧晴的娘家人给得罪齐了。
萧晴的堂哥萧凡看他不顺眼,萧晴的好姐妹祁娟,看他更是“眼中钉”。

此时,看着站在面前的祁娟一脸淡定的微笑,沈君则真觉得自己今年是走了霉运。
当初他请谢意玩演出,结果谢意跟萧晴青梅竹马,直接在他面前叙起旧来。这回,萧晴请祁娟来演戏,结果祁娟又是跟他有点过节的冤家路窄。
自从遇见萧晴以来,他走一步掉一个坑,爬出来继续往前走,还没缓过气来呢,又掉进一个坑。
这次更夸张,坑里还竖着倒刺。

沈君则和祁娟这边握完手,回头就见萧晴的脸色很不好看,她正用那种看杀父仇人的目光狠狠瞪着自己,咬着牙不说一句话。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萧晴看上去根本不可能灭亡,绝对是要炸毛了…
沈君则摸了摸鼻子,硬着头皮想要开口,却见萧晴冷冷地白了他一眼,直接转身走了,好像是根本不屑于搭理他。
那种藐视的目光让沈君则心里很不舒服。
怕萧晴一时冲动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沈君则赶忙开门去看情况。
萧晴扭头正要往走廊尽头走,沈君则伸手拉住了她。见隔壁有间包房开着门,屋内似乎没有人,沈君则干脆把萧晴拉进屋里,顺手把门一关,正色道:“萧晴,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萧晴愤怒地甩开了他的手,太过生气,声音都有些颤抖,“谈什么?谈你戏弄我的过程?还是想跟我交流一下你演戏的心得?”萧晴抬起头来看着他,冷笑道,“你真有本事,从我下飞机的那一刻就开始算计我,我真没想到,你才是沈君则!!”
高分贝的声音都快震破屋顶了。
沈君则捏了捏手心里的冷汗,虽然他一直有心理准备,可真的面对萧晴的怒骂,还是觉得心脏在胸膛里蹦来蹦去的有点难以控制。
“亏我还那么信任你,甚至把你当成我在纽约认识的唯一的朋友。你居然一直一直在骗我!骗我!!”
“呃…”
“沈君则,见我整天像个傻子一样感谢你,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啊?在你眼里我很白痴吗?”萧晴顿了顿,提高了音量,“在我眼里,你连白痴都不如!!”

萧晴说完就沉默了下来,冷着脸盯着沈君则看。
沈君则被她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后背有些僵硬起来。他觉得自己的头发都要被萧晴的怒骂给震得倒竖起来了,他终于体会到前几天弟弟所说的“头顶有根电棒”的可怕感受了。
不知为何,看着萧晴这种带着鄙视的目光,他的心头也像扎了根刺一样难受。

现在解释还有用吗?她一定会觉得自己更加低级吧。实话说,他自己也解释不清当初那一连串的巧合是怎么回事,更不能说是因为“想避开爷爷的撮合才把她带去酒店”这种烂借口。
解释在她眼里或许就是掩饰。说的多,错的多。
更何况,她现在正在气头上。
哎,就这样吧,反正他的形象已经变成了渣,也不在乎更渣一点。

“对于这件事,我很抱歉,以后…我会慢慢跟你解释。”沈君则顿了顿,把话题改了个方向,平静地道,“重要的是,现在,我们所面对的问题。”
“现在?”
“结婚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沈君则很冷静,冷静到萧晴的怒火都没地方发泄,只好狠狠用目光瞪他,哪料,那杀人般凌厉的目光投射在他身上完全石沉大海。
——原先那个假扮的沈君则算什么,面前的这个人,才是深藏不露的极品厚脸皮!
萧晴压抑住想要咆哮的冲动,深吸口气,冷静下来,“怎么办?你还有脸问我啊?我现在是明白了,那天跟你去见的那位老人家就是沈爷爷,怪不得他给我爸妈打电话说我们在热恋呢。”萧晴顿了顿,翻翻白眼,“沈君则,你自己砸自己的脚就够了,怎么连我的脚一起砸了?”
沈君则心底叹了口气。
他也不想的,可惜搬起来的石头太大,波及的范围有点广,一下子砸了两只。
“我直说吧,目前这状况,结婚是最好、也是唯一的办法。”沈君则镇定地说,“我们结婚,一来家里可以放心,二来媒体可以闭嘴,三来,你父亲那边,我也可以名正言顺的去帮忙。”
萧晴怔了怔,挑眉道:“关我爸什么事?”
“哦,或许你还不知道,你们东成集团资金周转出现了问题,这几天正在被追债。”这可是他查了好几天才查出来的漏洞,沈君则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道,“我有办法帮你爸爸度过难关。”
“前提是我嫁给你?”萧晴冷冷地问道。
沈君则很干脆地点了点头:“对。”

萧晴突然觉得脊背有些发寒。
或许,她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面前的男人。
在她印象里,Jesen是一个沉默寡言,冷淡高傲,却很有风度,热心温柔的人。他会主动帮自己提起沉重的箱子,会耐心回答一些很简单的问题,会毫不犹豫替自己去买充电器…那些琐碎的细节,都让孤身在外的萧晴非常感动和温暖。
一直以来,她都把“来到纽约后遇到Jesen”这件事当成是她倒霉史之中唯一的幸运。
可是,如果这一切,都建立在他是沈君则的前提之下的话…
那么,一切温柔假象都变成了精心算计,一切热心帮助都变成了虚情假意。这个人太可怕了!遇到他根本不是她倒霉史中唯一的幸运,而是她倒霉史的根源呐!

想到这里,萧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这种菜鸟跟沈君则斗,其实跟以卵击石没什么分别。可牵扯到家里的利益,却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萧晴忍不住问道,“我告诉你,我爸爸虽然身体不是很好,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你算计的。”萧晴一脸防备地看着他,“你可别想趁火打劫。”
“…你想多了。”沈君则沉默了一下。这女生脑子确实抽象,居然联想到“踩着独生女上位,私吞老丈人财产”这方面去,真够先进的她。
萧晴斜眼看他,“那你的目的是?”
“我对你们萧家的财产没什么兴趣,这只是跟你结婚的筹码。当然,你可以提其他条件,只要我能做到。”
“只要你能做到,你就一定答应?”萧晴问。
“当然。”
“任何条件?”
“没错。”
萧晴想了想,突然翘起嘴角笑了笑,“口说无凭,我们还是先立个字据吧。”
说罢,居然真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提笔写起字来。
“…”沈君则有些无语。
“协议书:如果萧晴答应与沈君则结婚,那么,婚后,沈君则必须答应萧晴提出的一切条件。以此为据。”
萧晴一边写一边念,签了名,然后一脸平静地递给他一支笔,“来,签吧。”
沈君则从她手里接过纸笔,手指有些僵硬。
她怎么连纸笔都准备好了?还是规规矩矩那种签合同的纸和黑色签字笔?
见萧晴正微笑着看着自己,沈君则只好硬着头皮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萧晴把纸收了回去,微微笑了笑,说:“那就这样吧,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的,回头再给你答复。反正今天唱K是唱不成了,我跟祁娟先回去了,你们自便。”说完就扭头走了,走到门口,又回头微微笑了笑,说,“再见啊。”
沈君则怔了一下,僵硬着嘴角说:“嗯,再见…”
她这是…气消了?这也太快了吧,居然还冲他微笑着说再见?!
他突然发现,萧晴奇怪的脑袋以及出人意料的出牌方式,他越来越无法预测了。莫名的,他居然有种被某些人联合坑害的不详预感。


19
真金也怕火炼(二)


其实,沈君则的预感并没有错,他的确是被某些人联合“坑害”了。

当天下午五点左右,萧晴正在屋里上网,突然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打开门,发现祁娟正一脸严肃地站在门口,见到萧晴就问:“你跟沈君则约好了没?”

萧晴笑着说:“我刚发了短信给他。约他晚上七点在KTV见面。”

祁娟低头看了看表,“还有两个小时,那行,我们先部署一下战略。”

萧晴一本正经地把祁娟请进屋里,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还请军师多多指教了。”

两人面对面坐着,一边喝茶,一边研究起今晚对付沈君则的方案。

祁娟突然从怀里拿出一本杂志来,扔到桌上,得意地说:“你先看看这个,或许我们可以把它作为筹码之一。”

萧晴好奇地拿起杂志——

沈君则与萧晴订婚的内幕!

“沈君则”和“萧晴”的名字被加粗放大,“订婚内幕”四个字还是鲜红色的楷体。

下面贴了一张经过处理的照片,照片的背景是浪漫的婚礼现场,周围的路人全部模糊化,镜头中只剩下两个人双唇相贴的画面,萧晴正一脸疑惑的看着沈君则,而沈君则却睁大眼睛狠狠瞪着她。

下面还附带着八卦记者的评价,说“沈君则的目光中充满了深情”…

靠!她怎么没看出什么深情,反而看出了浓烈的杀气?

沈君则…

那三个大字如同炸雷一般砸到萧晴的脑袋上。萧晴一口水“噗”一声喷出来,直接喷花了杂志中沈君则的脸。

萧晴被茶水呛到,拼命按住胸口咳嗽,脸气得通红,握住杂志的手指越收越紧,肩膀抖动个不停,连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这状态,完全就是一只炸毛的小野猫。

祁娟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赶忙从她手里夺过杂志,护在胸前,“干嘛啊这是,你想练功,也不用徒手捏碎杂志吧?”

萧晴回过神来,盯着祁娟,一字一句地问:“照片上,这个人,真是…沈君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