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就想见你,你来接我好吗?我到路口的咖啡厅等你。”
“遵命。”
十分钟之后,周放就到了,端木宁冷着脸责问他:“又飙车了?”
周放则笑着把他抱进怀里,紧紧的,“因为太想你,以后不会了。”
到家之后端木宁先去了厨房,给周放做吃的。
面对面吃着夜宵,两人都不说话,只是偶尔抬头看向对方的时候轻轻微笑起来。
“你爸那边怎么样了?”周放突然问道,“上午我看到他坐在车里,本来以为他开车来接古唯的,后来想想又觉得不对。”
“不说这些了。”端木宁打断了他。
周放沉默片刻,才轻轻叹了口气:“我没跟你说官司的事情是怕你担心,一边是我,一边是你爸的公司,你夹在中间不好做人,知道吗?”
“我明白。”
“我第一部作品签的出版社居然是你爸的新新,我一直没想到。现在合同到期了,古唯他不肯解约还非要给我出新的纪念版来赚钱,前段时间我的新书也签给他们了,谈来谈去给崩了,那边不肯让步,只好法庭见。”顿了顿,笑道:“你爸爸有他这个助手,真是福气,他很有商业头脑,心狠手辣,一点也不讲情面。”
“情面?他跟你有什么情面可讲的。”
“他不是知道我们的关系吗?”夹了一口菜,一边吃一边无所谓的说:“当年我跟他们见过面,他看着我的眼神很是犀利,而且还意味深长的说我对你的关心超过尺度什么的,我想他应该是猜到了,不然也不会在你出车祸之后为了分开我们,而编造你已经死了的谎言啊。”
端木宁手指一颤,“吃饭吧,不聊这些。”
或许那个谎言真的是自己指使的呢?如果周放知道的话肯定会更加难受,并且对那个因为表白被拒无法接受而制造这么一出闹剧的自己,更加失望和心寒吧?
既然他以为是古唯做的,那…就不要自打嘴巴解释了。
饭后端木宁去厨房收拾碗筷,周放很自觉的跟过来,从身后抱住他,把下巴搁置在他肩膀上。
“哎,我家小宁真勤快。”
端木宁笑笑,一边洗碗一边说:“是你太懒了吧,猪一样…呃…”声音突然卡在喉咙里,因为有只恶劣的手从毛衣底部伸了进来。
端木宁的呼吸有些急促,僵着身体,感觉到那修长的手指轻轻往上移动,最后停在了敏感的胸前,还恶意的捏了捏乳尖。
那里很快充血挺立起来,被他揉捏着玩弄着,两人都不说话,端木宁只觉得心跳的声音如擂鼓般清晰可闻。
在他终于玩够了停手的时候,迅速把碗筷收好,然后很自觉的往后微微退了一步,靠在周放怀里。
“呵呵,挺主动的啊。”
周放还没说完,端木宁却转过身来,轻轻抱住周放,“去床上。”
“我逗你而已。”周放温柔的摸了摸端木宁的头发,“你这么迫不及待干什么?”
“让我感觉到你爱我,周放…”把头埋在他胸前,眼眶有些酸涩,手臂也收得更紧了些。
还记得当年,刚知道自己的出生只是一场意外的时候,在那个冷冷清清的家里,就是周放紧紧的抱着自己说没关系,不管你的出生是怎样的,有我在,你以后都可以活得快乐。
那时候自己还是个小孩子,把他的话当成信仰一般刻在了心里。
现在,知道了自己一直最喜欢的妈妈,居然不是自己的生母,很难过的时候,又是周放在身边。
可他最难过的时候,以为端木宁死掉的时候,自己在哪里呢?
在策划着一场骗局。
他总是在最需要的时候给自己温暖,自己却在他最难受的时候捅他一刀。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他是自己最爱的人,可伤他最深的却始终是自己?
“小宁,你怎么了?”察觉到怀里的人情绪的变化,周放轻轻抬起他的脸,跟他对视着。
他却突然将嘴唇凑了上来,舌尖也探进去,轻轻软软的缠住周放的舌头。
端木宁闭上眼睛,吻得很认真,周放也很自然的伸出手臂把他揽进怀里。
原本温柔的亲吻在两人的投入下,很快变得热烈起来,一边拥吻着一边往卧室的方向移动,到了床边之后周放很果断的把人压倒在床上。
撑着手臂看着身下轻轻喘息的人,周放凑过去吻了吻他的额头:“怎么今天这么热情,嗯?”
“热情不好吗?难道你想抱一个冰块。”用略带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说着,透着魅惑的气息,同时嘴角轻轻弯起,身体顺势一滑,手指迅速的解开他的衣服。
看着眼前略微肿大的部位,吸了口气,刚想张嘴含进去,却被周放抓着肩膀拉了回来。
对上他深邃的目光,端木宁有些难堪的握了握拳,脸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你不想试试?我听说那样会很舒服。”
“你到底怎么了?”那么高傲的你,居然愿意做到这种地步?
“没事…”强自忍着,心里却更加难受,心脏像是一下下被人用力攥紧又松开,一阵阵实实在在的疼痛着。
“告诉我好吗?”
他的声音温柔的快要把人融化了。
端木宁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抱我,让我感受你的存在,不要问…”
被人利用,玩弄,像是跳梁小丑一般。
自己的出生本来就是场闹剧,最喜欢的亲人不是亲人,信任的朋友一直欺瞒自己,最爱的人,一再的伤害他…
只有他愿意包容这样不堪的端木宁和江宁。
“我不逼你,但是记住,无论如何,还有我会在你身边。”
说完之后,便迅速除掉他的衣物,俯下身去,毫不犹豫的用嘴含住那脆弱的器官。
“啊…”一声惊喘,端木宁的手指紧紧攥住被单,“不要…”
对方没有出声,用霸道却不失温柔的动作回应他。
舌尖舔弄着那敏感脆弱的部位,很快就让那里挺立起来。
周放顿了顿,调整姿势的空隙,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坏坏的微笑,“要证明是吗,我给你从头到脚仔细的证明一遍。”
第48章 不完整的信任
很丢脸的在他口中释放,也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快感,良久没法缓过气来,瘫软在床上的端木宁只好任凭周放“从头到脚”开始侵略般的热吻。
敏感的皮肤被吻出一道道暧昧的红痕,甚至连大腿内部很少触及到的地方,都被他的舌头舔过。
因为怕伤到对方,忍耐着早已硬挺的欲望下床去翻来润滑剂,耐心扩张后穴的周放,眼底是难以掩饰的温柔。
之后,坚定的进入。
结合的一瞬间,因为疼痛,难过,幸福,种种感受夹杂在一起,端木宁模糊了视线。
眼角突然感觉到灼热的温度,是他轻轻用唇吻着自己的眼睛。
抓紧他的后背,放纵自己,放纵的呻吟着。
“周放…”把身体凑上去一些,让他进入的更深,抱紧他,在他耳边轻声说:“不要离开我,周放。”
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或许只是为了让自己安心。
回应他的,是又一轮疯狂的冲刺。
像要把身体折断了,像要让两人融合了。
激烈的情事,是在证明什么?还是在发泄内心的不安。
纠缠,喘息,激烈的冲刺
拥抱,缠绵,温柔的亲吻
原本最亲密的时刻,却觉得,跟身边的人离得很远。
建筑在欺骗和伤害上的爱情,像是没有稳定根基的空中楼阁,那些承诺和拥抱,只是在楼阁上堆砌更多美丽的宝石——
让它在倒塌的时候,变得惨烈。
清晨,端木宁起床的时候隐隐听见客厅里有一阵争吵,随意披了件外衣,轻轻拉开门。
“周放,你不觉得自己管得太多了吗?”
熟悉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感,是林微。
他来这里做什么?
端木宁正疑惑间,听到周放严肃的说:“为什么不告诉他你根本不是宝丁?你不解释也不让我去说明,到底是什么原因?”
“你别再纠结这个问题了,我跟他分手不是宝丁的问题,是性格不合…”
听到这里,端木宁猛的拉开门,坐在沙发上的林微突然抬起头来,看到端木宁之后有些震惊,随即又平静下来,站起身对周放说:“我先回去了,我的私事不需要你来管。”
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周放才突然说:“要不是去买早餐的时候看见你失魂落魄从医院出来,我闲着没事儿管你?”
林微停下脚步:“周放,我从来,都不需要你的保护,我有能力处理好自己的事情。”
说着话,却没有回头,轻轻关上门。
周放回头,跟端木宁对视片刻,良久之后才轻轻叹了口气。
“林微跟叶敬文分手了。”
“哦。”端木宁轻轻笑了笑,“或许他们真的是性格不合吧,别人的事还是不要插手比较好。”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分手吗?”
“不知道。”顿了顿,轻声说:“也没兴趣知道,我连叶敬文是谁都不认识。”
之后便转身去洗手间,一路上攥紧了手指。
周放神色一黯,在裤袋里按掉了一直播放的手机。
“小宁,周放在外面等了一夜…”
“我不要见他,就跟他说我死了吧,让他彻底忘了我,拜托你。”
多年前在医院,端木宁和古唯的对话。
只是一句话而已,为什么像是心底有什么轰然倒塌了一般?
自己在那个冷冷清清的医院走廊里待了一整夜,坐都坐不住,焦急的走来走去,没有丝毫睡意。
一整夜都在内疚和自责,从来不信上帝的自己为了他祈祷着,希望他能活过来,只要渡过危险期活下去就好,一遍又一遍的在心底说,请你撑下去…
醒来时候的他,却说了那样一句话,难道就因为他自尊心太强烈的缘故,受不了表白被拒绝,于是想让自己彻底忘记他,从而编造出他死掉了的谎言?
虽然那时候年龄小,思想偏激,做事不分轻重到这种地步了吗…
可依旧不忍心当面拆穿他,甚至把过错推给古唯,给端木宁留那点他想要的尊严。
因为爱他如此深刻,才能勉强自己容忍他的欺骗。
而他却并不珍惜。
见端木宁洗漱完毕,周放才轻声道:“林微的事,我希望你能出面。”
端木宁低下头,沉默不语。
周放继续说:“虽然他表面上没事的样子,可心里一定很难过,早上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在路边发呆差点被车撞了。”想起当时的场景,现在还心有余悸,“叶敬文对他的误会,起因是宝丁那个笔名。”
顿了顿,目光直直盯着端木宁:“他不解释,是不是你跟他说过要他保密?”
“是,我让他别告诉任何人。”端木宁的声音冷冷的,“可他还是告诉你了不是吗…”
“别当我是傻子,林微没告诉我,你以为我自己不会查?”周放厉声打断了他。
查?
果然,他早就在怀疑自己了,他在暗中调查吧?他其实把一切都查明了,只是装做没事一样。
现在林微出事了,他终于忍不住了么?
心里很难受,翘起嘴角轻轻笑了笑:“那么你的意思是让我出面说明,是我指使林微注册那个笔名,我在幕后写作,他在台前签合同收钱,然后让那个叶什么的把矛头指向我,原谅林微,是吗?”
声音冷淡到,甚至自己都分辨不出是因为难过,还是真的冷漠绝情…
“每次我捅出什么篓子都让林微替我担,不管签合同也好,打官司也好,对方要找的也只是林微,因为那个笔名是他注册的,填的也是他的身份证和地址,在法律上,他才是宝丁那个笔名的拥有者,而我,只要说一句跟我无关就可以把一切都抹得干干净净,神不知鬼不觉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有心机?”顿了顿,轻轻垂下头,“没错,那个单纯的端木宁早就死了,现在的我就是这样机关算尽的人,你最不喜欢的那种人。”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他垂下的发丝似乎被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昨晚放纵之后的吻痕,经过一夜,已经变成了淡红的颜色,却依旧在白皙的脖颈处张牙舞爪,显得格外刺眼。
对面那个肩膀消瘦的端木宁,其实,早就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单纯的孩子了吧?早就不需要自己去保护了吧?
现在的他,聪明而会精打细算的他,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自己,甚至…把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了。
周放轻轻叹了口气:“林微当时为什么会答应这么危险的要求?”顿了顿,一字一句道:“因为他拿你当朋友。”
“冒着那么大的风险,一次次替你收拾烂摊子,因为你而跟他的恋人吵架无数次,他都没有出卖你,甚至对我都不肯说明,因为他当你是朋友,他守着你们之间的那个承诺,自己就是有再大的委屈也往肚子里吞。”
“你呢?”
端木宁沉默着,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他的声音断断续续,似是惊雷一般轰炸着自己的耳膜。
良久之后才抬起头,轻轻微笑起来。
“你说的没错,我从来没把林微当朋友。”
“像我这样自私自利不择手段的人,根本就不会有朋友,我只是在利用他,你满意了?”
又沉默下来,空气似乎被抽干了一般,让人呼吸的时候胸口一阵阵发痛。
两人对视着,却觉得像是有什么,越走越远了。
“我心里在乎的人只有一个,可是,他并不需要了。”端木宁轻声说,然后转身去卧室,捡起地上的衣服默默穿了起来。
周放一直站在原地,紧了紧口袋里留着残酷证据的手机,直到他穿好衣服走出来,才沉声道:“过错可以补救,错过却难再回头,你知道我的意思,这次,我让你选择。”
端木宁停下脚步,良久之后才轻轻叹了口气。
“让我静下来好好想想,我们暂时不要见面了。”
清晨的阳光很好,走在街道上,看着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人群,端木终于宁轻轻笑了起来。
原来最难过的时候,是哭不出来的,或者,自己在当年妈妈去世的时候哭了太多,以后就再也不会哭了。
本来就长得清秀,名字又奇怪,在仁川中学读书的时候,旁人总是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即使在妈妈去世了肩膀上带黑纱的时候,都用外套遮盖起来,免得被人嘲笑,更不会哭,因为流泪是懦弱的表现,会被人瞧不起。
以前一直把周放当成世界的中心,围着他转,什么事都先想着他。
那样的自己,却在他眼里变得如此不堪。
自私自利,机关算尽,为了自己可以随意牺牲朋友,利用别人…
他是这样想的吧,以为自己找林微当挡箭牌?
这五年,精心设计的一切,不过是让人看着发笑的剧本,自己演得开心演得投入,没想到看戏的人在曲终人散的时候,只有一句话的评价:不过是场无聊的闹剧。
一直把他放在首位,却忘记在爱他之前,多爱自己。
那么至少在没有他在的时候,可以好过一点。
谁没有谁不能活?
这五年没他在,照样活得好好的,只不过午夜梦回的时候总是想起他,记挂着他罢了。
打开手机,看到新的信息,是周放发过来的,“注意安全,到家给我电话。”
删掉了信息,扬了扬嘴角,自己最期待的关心和爱,现在,却觉得很是讽刺。
坐了出租车,车内开的音乐在耳边响着,若有若无的声音。
专心去听,才发现是最近流行的一首歌,叫分手快乐。
有些心烦的望向窗外,看着外面的建筑渐渐变得模糊,似乎是昨夜放纵的缘故,现在的精神很不好。
迷迷糊糊睡着了,直到耳边响起什么声音的时候才蓦地睁开眼。
“你说什么?”疑惑状看向司机,对方微笑着说:“我说这里塞车严重,要不你下车走过去吧?前面那条街就到T大了。
端木宁道了声谢,把钱拿出来递给司机。
下车之后听到一阵刺耳的喇叭声,远远望去,整条街道塞满了车子,此时正是早晨上班的高峰期。
端木宁揉了揉有些刺痛的耳朵,缓步走到T大。
在校门口发了条信息给林微,“你来接我下吧,我在你们学校门口迷路中。”
“好,很快过来。”
林微在两分钟之内就赶到,说是自己也刚回校,就在门口附近买东西。
之后便沉默下来,两人一路一前一后的走着,到一间咖啡厅的时候林微突然停下脚步。
面前出现的男生冷着脸问林微:“去过医院了?”
林微回了个淡淡的笑容:“刚回来,我们已经分手了。”
对方似乎有些惊讶,良久之后才皱皱眉头:“真搞不懂你们,没事瞎折腾。”
“不是正好如了你的意?”林微笑得意味深长。
“我可不会趁虚而入,那不是我萧凡的风格。”男生冷冷地笑了笑,转身扬长而去。
跟端木宁疑惑的目光相对,林微笑了笑:“刚才这位是萧凡,高中同学。”
见端木宁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林微轻声道:“我们进去聊吧。”
上课时间到了,咖啡厅里没什么人,两人找了个角落里靠窗的座位坐下,点了咖啡。
“你不去上课?”端木宁问。
“不想去。”
“我还以为你这样的乖学生从来不逃课呢。”一边说,一边轻轻抿了口咖啡。
“就算不逃课,我现在也没心情听课,与其在课堂上走神,还不如直接逃了呢。”林微搅拌着咖啡,倒了一包糖下去,“你不加糖?”见对方点头之后,便不客气的把端木宁的糖也拿过来加进杯子里。
端木宁笑了笑,一口喝光了苦咖啡,然后抬起头看着林微,“你跟他分手是不是因为我?”
林微摇头:“你别听周放瞎说,我们是缺乏沟通缺少信任,积累了一段时间,他给我爆发了一下。”
“只是这样?”
“昨晚他急性胃炎差点牺牲了,我却没来医院陪他,他很伤心,早上在病床上跟我分手,不关你的事。”
林微说得很轻松,端木宁也没再问,只是轻轻笑了笑:“如果需要我出面解释的话,我…”
林微笑着打断:“不用你出面,即使需要解释,我也会亲自跟他说清楚。”顿了顿,又说道:“我想我跟他都需要时间,性格不合的两人是没法相处,不能再硬碰硬了。”
端木宁沉默片刻,突然说:“我觉得我跟周放也没法相处了,他现在见到我就心烦。”
“啊,早上你们不是还好好的…”目光有意无意瞄了眼他脖颈处鲜明的吻痕。
“你知道,我骗了他很多事,现在又想不到怎么跟他解释。”
“你今天找我,是想让我帮你参谋?”
端木宁低头喝了口咖啡,似乎在考虑着什么,良久之后,才抬起头来,下定决心一般:“我找你不是为这个,而是想咨询一些医学上的问题。”手指握紧了杯子,见林微微笑着认真听着,这才放心的说:“我五年前出过车祸,差点死了。”
林微有些震惊,“怎么会这样?我不知道…”
“我自己也不记得,但是周放知道,他一定以为我骗他。”
端木宁神色有些黯淡,“因为当年做过催眠治疗,我把一段时间的记忆给忘了。”
“那你现在想记起来吗?”
“嗯。”
“那应该不难,我们找医生试试。”林微认真的看向端木宁,伸手盖住他的手背, “除了这个,还有哪里觉得不对么?”
“我觉得自己身体出了问题。”端木宁抽回手,深深吸了口气:“这些年,每次坐飞机的时候我都会瞬间听不到声音,感觉脑子一片空白,刚开始没在意,后来,发现自己一紧张的时候就听不清声音。”
“上次跟你打电话也是这样,我根本没听清才问了第二遍你在哪,你说在法院不在学校,我才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
“今早跟周放吵架的时候,他说的好几句话我没听清楚,我不敢回答,怕答错什么又惹他生气。”
林微沉默了好久,才轻声问道:“你车祸之后,就有这种症状了么?”
端木宁沉思片刻,“好像是吧,具体我记不太清楚,其实也不严重的,只是最近几个月才越来越明显了,我只是觉得很不安,所以才来问问你,你学医的比较懂,给我点建议。”
见林微皱着眉思考着什么,端木宁故作轻松的说道:“或许只是神经绷得太紧了吧。”
“可能是车祸的时候伤到了哪里,我也不能确定,还是去彻底检查一下比较好。”见他攥紧了杯子,林微小心翼翼的问:“这件事,周放知道么?”
“先别告诉他,没确定之前,不想让他担心,他最近够烦了。”
“那你父亲…”
“他知道之后古唯就知道了,我现在还不清楚我爸是不是养虎为患,所以也不能告诉…”笑了笑,轻声地:“现在只有你知道,虽然我并不把你当朋友,你却是我最信任的人。”顿了顿,抬头看向林微:“你觉得我是不是挺悲哀的?出什么事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却厚着脸皮来找曾经利用过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