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你放…开…咳咳…有人敲…门…”
一句话终于在他疯狂的吻下，支离破碎的说了出来，萧凡笑着放开了卫腾，还体贴地替他舔干净挂在嘴角的银丝，又凑上去亲了亲卫腾的耳垂，低声道：“我去开门，等我。”
“啊，不好意思，我忘了带手套。”卫楠笑嘻嘻的出现在门口，要进来却被萧凡挡住：“小妹手套放哪了？我替你拿。”
卫楠头伸进来，看了看涨红了脸的哥哥，嘿嘿一笑，“不用了，我突然发现我外衣口袋挺大的，手塞进去好了，你们…继续聊…”
说完便很识相的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关上门，萧凡笑着送走她，顺手把门给反锁了，然后转身看着卫腾。
卫腾也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抓着头发，“那今晚你就睡我家吧，要不你睡我小妹的床，我先去收拾一下。”
刚要走却被萧凡拉住，“你妹妹粉红色印满猫脸的床，我才不要睡。”
卫腾低头不说话，却听萧凡低声笑了起来，“都没人了，你还害羞什么？”说完，用手抬起卫腾的下巴，又凑过去亲吻。
萧凡成熟了很多。
卫腾迷迷糊糊的想着，外表看上去更加精干，俨然一副事业型男人的样子，脱去了学生时代仅有的一点点纯真，哦不，他本来就从来没“纯真”过，现在更加变本加厉起来。
吻就吻吧，还加上煽情跟挑逗，卫腾脸红心跳的环着他的肩膀，心里不由得郁闷起来，妈的，我的吻技明明进步了，为什么在他面前还是溃不成军毫无抵抗力…
想到这里有些愤愤不平，舌尖一转主动缠了上去，萧凡呼吸一窒，眯了眯眼睛，很快缠住他主动绕过来的舌头，再次疯狂的吻了下去，深入喉咙的狂热亲吻，让卫腾无力招架，整个身体靠在萧凡怀里，指尖都不由得颤抖起来…
良久之后，心满意足的某人这才退了出去，轻轻抚摸着气喘吁吁的小刺猬。
刺猬怒了：“你收敛一点，这是我家！呼…呼…”
张大嘴巴喘气的卫腾，眼眶有些微红，看上去格外诱人。
萧凡叹了口气，压下冲动，拖着他的手坐在沙发上，把他搂在怀里，“太想你了，控制不住才…”
卫腾脸一红，赶忙打断肉麻话：“行了行了，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萧凡笑笑，不说话，卫腾靠着他深呼吸，半晌之后，才低声呢喃起来：“来我家，见到我也不打招呼…刚才在饭桌上看你，你也没反应…”
“委屈了？”
卫腾抬头，正对上萧凡微笑的眼睛，皱着鼻子哼了一声，“你以为我就不想你吗，都一年没见了…好不容易见到，你又不理人。”
萧凡揉了揉靠在胸口的刺猬头，轻声道：“你这是在撒娇吗？”
卫腾狠狠白了他一眼，“去洗澡，洗洗睡了。”
“我们一起睡吧，我不要睡你妹的床。”
卫腾红着脸：“随你便！我的床可不大。”
“没关系，我没有不良嗜好，不会半夜打人。”萧凡笑得意味深长，卫腾想起在桂林的时候，自己做梦打他的场景，不禁笑了起来：“那我先去洗澡了，你看电视？”
“想跟你一起洗。”
“我家浴室太小，装不下你这大佛。”卫腾白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去了浴室。
萧凡坐在沙发上，有些无聊的换着电视台，春节期间，到处都在放文艺晚会，歌舞小品，萧凡看了觉得没意思，便靠在沙发上，拿了个苹果削了起来。
卫腾洗澡真是慢啊…
萧凡看着墙上的挂钟，卫腾你洗这么久，不会是连里面都洗了吧。
卫腾站在浴室懊恼的看着空空的衣架，忘了拿衣服这可怎么办，外面坐着的那可是狼啊…要叫他帮忙吗？
思虑片刻，打开水龙头，重新洗一遍。
等萧凡终于不耐贩，到浴室敲门的时候，卫腾这才低声道：“帮我拿衣服，在柜子里。”
萧凡顿了顿，“哦，拿哪件？屁股上画了猪头的那一套？还是胸前画了橘子的？”
“随，便。”卫腾有些咬牙切齿。
萧凡把卫腾的衣柜从左到右扫了一遍，衣服果然千奇百怪，拿了那套画了橘子的睡衣，质量倒是很好，毛绒绒的感觉。
咳嗽一声，敲了敲门，卫腾只开了条缝隙，把手伸了出来。
萧凡轻笑，又不是没见过，遮什么遮。
把睡衣塞到他手上，顺手一拉，卫腾整个人被拉了出来。
光溜溜的站在萧凡面前，红了脸，唔，这次真是剥光了皮的嫩刺猬一只。
“你干嘛啊？”卫腾垂着头绕过萧凡，感觉到萧凡的目光一直盯着他看，只觉得脊背起了一层战栗，回头吼道：“去洗澡！”
萧凡看了眼手忙脚乱穿睡衣的卫腾，叹了口气，进了浴室关上门。
没过多久，只听客厅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卫腾不知道看什么电视节目，看得津津有味。
萧凡在身上围了条浴巾就出来了，坐在旁边，看卫腾吃着他削的苹果，一边看小品一边哈哈大笑。
萧凡心里不舒服，看小品看得那么入迷，也不回头看我一眼，赤裸裸的诱惑都被无视了，唉…看来还得亲自行动。
卫腾正看得入迷，突然间被一阵阴影笼罩，抬起头，眼前一片白花花的胸膛。
卫腾心跳停了半拍，有些不自然地别过视线，“你洗完了？”
“嗯，早就洗完了。”头顶响起低沉性感的声音，卫腾头皮一阵发麻，“那…坐下看电视吧。”
“没什么好看的，不早了，睡吧。”萧凡俯下身凑到卫腾耳边，“电视节目会重播的，明天，他们可就回来了…”
卫腾点了点头，关掉电视，跟在萧凡后面往卧室走着，一脸英雄一去不复返的壮烈表情。
两人进了卧室，开了灯，萧凡很自觉地拥住卫腾亲吻起来。
卫腾也不拘谨，放纵自己跟他拥吻着，很快就被萧凡引导着倒在了床上。
等亲吻结束的时候，卫腾发现自己已经被他压在身下，整个身体都被他环住，无处可逃。
反正心里想跟他亲热，这么久没见了，身体一接触，也很诚实的起了反应，这时候也没必要反抗了吧…卫腾认命的闭上眼睛，任凭萧凡温柔的亲吻顺着脖颈向下。
“你的睡衣质量挺好的。”感觉到卫腾身体的僵硬，萧凡开口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
果然，卫腾上勾了：“这睡衣是我妹挑的，胸口一个大橘子我觉得特难看…”话还没说完，只觉得全身一阵凉意，“质量好”的睡衣已经被他整个给剥掉了。
两人赤裸相对，卫腾看了看眼前晃动着的性感的身体，垂下眼睛环住他的肩膀。
“你…轻一点啊。”
萧凡低笑：“嗯，你这有润滑剂吗？”
“我哪有那些东西！”卫腾红着脸，“要不就像以前那样…”
还没等他说完，萧凡便会意地俯下身去，含住了卫腾腿间已经颤巍巍挺立着的部位，极具技巧的挑逗起来。
卫腾手指攥紧萧凡的头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这个混蛋技术怎么这么好…
“不专心啊。”萧凡恶意地舔了舔尖端的部位，引得卫腾一阵颤抖，“嗯…唔…”
“舒服吗？”
欲望被温柔的包裹着，全身一阵阵汹涌的快感，卫腾也不遮掩，狠狠点头，“舒服…继续…”
萧凡继续用唇舌取悦着他，卫腾甜蜜的喘息响在耳边，萧凡内心涌起深深的满足感。
卫腾全身一阵抽搐，终于发泄了出来，脑海里一片空白，后庭被伸入手指的时候，卫腾也无力反抗，瘫在床上任凭萧凡温柔的扩张着。
想起来也觉得不可思议，有朝一日，会在自己的卧室里，自己睡了多年的柔软大床上，跟萧凡做这种事情。
以前刚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想到能跟他走到这一步，心里其实一直担心着，两人会不会像那些同性情侣一样，最终还是迫于压力，各自结婚。
然而现在，没有了这些顾虑，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
卫腾吸了口气，放松自己，接纳萧凡。
两人身体亲密结合的那一刻，兴奋得同时颤抖起来，脊背似乎窜起一阵甜蜜的战栗，奇妙的快感夹杂着疼痛，顺着神经蔓延了全身。
萧凡的手指伸过来，跟卫腾紧紧相扣，身下的律动更加激烈而狂热，床单被揉乱了，被子也不知被踢去了哪里，萧凡拿过枕头垫在卫腾的腰部，每一次进入都更深更猛烈，似乎要将两人的身体揉在一起一般。
卫腾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喘着气，又一轮疯狂的攻势之后，两人同时发泄出来。
萧凡的汗水顺着下巴滴到卫腾脸上，卫腾只觉得全身都发起烫来。
良久之后萧凡才平稳了呼吸，俯下身轻轻吻了吻卫腾殷红的双唇，哑着声音道：“我帮你清理，留在身体里会不舒服的。”
卫腾红着脸，握住他的手，把他拉了回来。
“先不用，我有话跟你说。”
萧凡躺了回去，把卫腾轻轻搂进怀里，就像搂珍宝一般温柔，凑过去亲了亲卫腾的发，“说吧。”
卫腾动了动身体，靠得更舒服些，“我爸他看出来我们的关系，然后…他说，等我毕业之后再考虑将来的事情，所以…我们还得再等两年。”卫腾说得有些艰难，我怕你等不及，这句话还是拼命压了回去。
萧凡深深的看着他，等他说完之后，才轻轻点了点头：“我会等你毕业。两年而已，我们以后，还有很多时间，如果连这两年都等不下去，我又有什么资格跟你谈将来？”
卫腾突然有些感动，把头埋在他的胸前，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只觉得纷乱的心情一下子平静下来。
这个人，让他安心。
卫腾突然问道：“你还记得在桂林的时候，我们一起过的那几天吗？”
萧凡点头：“当然记得。”
“那时候，你觉得我怎么样？”
萧凡想，被他塞了不爱吃的泡面，半夜被他扰得睡不好觉，可生病的时候，他又尽心尽力地照顾着。跟他一起在夏日炎热的街头买那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跟他一起去吃桂林米粉，跟他一起在雨里狂奔…
“那时候，我就想，快点结束那场旅行吧，摆脱你这个烦人的家伙。”萧凡轻轻笑了起来。
卫腾也笑出了声：“算你老实，没跟我说谎话灌迷汤！其实那时候，我也想快点结束那场旅行，摆脱你这个冻死人的冰山男。”
两人相视一笑，轻轻拥抱在一起。
谁也没想到，起初那么看不顺眼的人，现在，怎么看都顺眼。
起初一直都想摆脱的人，现在，却想跟他纠缠一辈子。
萧凡再次握住卫腾的手，看着呼吸均匀的恋人，凑过去在他耳边说：“卫腾，我爱你。”
突然见卫腾睁开了眼睛，“什么？”
“我说，我爱你。”
“哦。”
“你呢？”
“我爱死你了。”卫腾白了萧凡一眼，却见萧凡笑得很开心，红着脸吼道：“你笑什么笑！行了，肉麻话说多了，我全身都发痒。”
卧室里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良久之后，只剩下两人均匀的呼吸声，起先此起彼伏，后来，渐渐融合成一样的频率。
窗外，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放起了漂亮的烟花。
这个春节，是新的一年的开始。
也是我们幸福的开始。
完
番外——同学少年
“嗨，久等了。”
林微来到约定的地点时，周放和温婷已经等在那里，桌上摆满了精致的小菜，还有一个小型的蛋糕。
“又迟到，你这龟速都可以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了。”周放哼了一声，开了一罐啤酒递过来。
被温婷皱眉挡下，“他才十六岁呢。”
“怕什么，明天周末。”
“拜托，明天我们月考。”温婷翻了个白眼，接过服务员手中的牛肉面，推给林微。
林微笑笑，低头呼哧呼哧就吃了起来。
“现在高一就有月考了？”周放挑眉问。
“对啊，变态的学校，这次还是全年级排名，据说要贴光荣榜。”温婷低头喝了口热汤，冻僵的脸也变得红润起来，“对了林微，你有把握拿第一吗？”
“唔唔…”低头吃饭的人并没有理会温婷的问题，还在研究今天的面为什么比以往少了两块牛肉？看到周放的碗之后，不客气地伸过筷子把牛肉夹过来，继续闷头吃饭。
“林微，问你话呢！”
林微终于把最后一口汤喝干净，擦了擦嘴巴，在温婷的怒视下，微微一笑：“婷婷你刚说什么？月什么？”
“月考。”温婷翻了个白眼，“上次期中考试，我听说你总成绩全年级第一，问你这次有没有把握？”
“哦，我没把握。”林微答得很平淡。
周放喝光那罐啤酒，笑着敲了敲桌面：“林微你还真直接，第一的宝座可不好坐啊，小心有人暗地捅刀子。”
“你知道萧…”
温婷突然止住声音，目光落在坐在小店角落里的男生身上。
那个人低头吃着面，似乎很嫌恶的样子，挑起一根面条，又放下，夹起一块牛肉，皱着眉头。
温婷盯着他看了半晌，他似乎感觉到，抬起头来，冷冷的目光射过来，哼了一声。
“婷婷在看什么？芳心动了？”周放坏笑着凑到温婷耳边，被温婷甩了个白眼。
只见那个男生终于还是没把面吃完，放下筷子转身出了门，路过三人的时候，带动一阵冷冷的气流。
此时正是冬天。
南方的冬天，空气是刺骨的冰凉，风一吹，小店门口的塑胶帘哗啦啦作响。
三人齐齐打了个寒噤，林微把厚厚的大衣裹得更紧了些。
周放挑眉问温婷：“那人谁啊？”
“你们两个，一个整天忙着写作，一个整天顾着看书，两耳不闻窗外事啊。”
“别拐弯抹角。”周放一副老大派头，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
温婷叹了口气：“他是萧凡，你们不知道？转学来的。”
林微和周放对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
温婷继续道：“据说他们家背景很可怕，不过萧凡行事倒是低调，除了上学第一天家里派车来送，之后都是自己步行回家的。学习成绩很好啊，上次统考，比林微差两分，我知道的就这些了。”
周放嗤笑一声，“我怎么觉得你像侦探？查他查那么清楚，不会是芳心真的动了吧？”
“你可以爬去碗里淹死了。”温婷白他一眼。
林微倒是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目光追随着萧凡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清冷的街道尽头。
他似乎很寂寞。
是刚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关系吗？
又一阵风起，遮住一些混乱的思绪。
那天是温婷十六岁的生日，林微和周放一起陪她过，在店里第一次遇见萧凡。
而萧凡却不知道，那个打量自己的女生背后，坐着的男生，就是自己一直以来想超越的对象——林微。
甚至多年以后依旧不知道，其实林微，是认识他的。在他主动接近林微之前就认识了。
淅淅沥沥的雨连续下了几天，冬天的寒气让行人都不由得裹紧衣服，缩着脖子低着头。
月考结束的时候，雨还在下。
考完试的学生，造成了街道一时的交通拥挤。
林微跟温婷躲在超市里，等着周放来送伞，窗外突然走过一个男生。
那个人，走路的时候总是挺直后背，目不斜视。
从窗户看出去，林微突然觉得，他穿得很单薄。
那么冷的冬天，只有一件毛衣，外面套着白色的风衣，再加一条简单的围巾，没有任何花饰的纯白。
风吹起的时候，衣摆会飘起来，他也不去理，皱着眉头继续走着。
“要风度不要温度啊。”林微笑了笑，却听温婷惊讶道：“萧凡，你不认识了？”
心下一惊，再次看向窗外，那个男生的背影已经走远，似乎他经过的地方，连冬天的雨水，都会结冰。
仁川中学第一届月考光荣榜终于贴了出来，雨停了，太阳金灿灿的挂在高空，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光荣榜贴在校道中间的通报栏内，大红的纸上，用黑色字密密麻麻写了一大堆名字。
林微的名字挂在最上面，后面写着可怕的分数，九门课满分900，林微拿了880。
下面是萧凡，878。
依旧是怪异的两分之差。
旁边的黑板上，还有一个通报批评。
“高三八班周放同学，无故逃课一周…”
三人路过通告栏的时候，周放停下脚步，盯着自己的名字笑。
“把我名字写那么难看。”说着，拿起旁边的黑板擦，擦掉之后，用粉笔写上潇洒的狂草。
林微抬头看了眼最上面的名字，无奈笑道：“挂那么高让大家瞻仰，那种感觉真像是把脖子拧下来，挂在城门上啊…”
伸出手，都够不到的高度。
“萧凡又比你差两分，林微，小心他暗杀你。”周放凑过来坏笑，“每次都是你压在上面，他肯定很抑郁，然后，说不定在背后钉小人呢，你这两天有没有觉得头疼脑热啊？”
林微看了周放一眼，微笑道：“我肚子疼。”
“那他在钉你肚子。”
两人又笑开了，只有温婷一直意味深长的看着那个榜单，嘴角轻轻翘起，云淡风清。
围在公告栏前的学生渐渐多了，三人被挤到里面，想要离开的时候，林微又看到那个穿着单薄的白色风衣的萧凡，路过的时候，鼻子里轻轻的，哼了一声。
林微想，他或许在哼自己，心里却有些得意起来，你哼吧，你哼了也追不回那两分。
然而林微在查卷的时候，却发现一道数学题改错了，四分的填空题，其实自己写错了符号。
可是看着卷子上红彤彤的那个100，林微心想，谁会白痴到那种程度啊，放着100分不要，非要装单纯当好学生，把那4分给减掉。
于是用笔把写错的符号改回来，满意的看着100分微笑。
那天下午又听说，萧凡本来分数挺高，似乎是物理加错了分数，主动找老师减掉了。
林微在心底哀叹，那个家伙是不是太正直了点啊…
这样比起来，自己反而有点卑鄙的小狐狸心思。
可惜榜单已经放了出来，那个错误，只能让它错下去。
只是后来提到萧凡的时候，林微总有些心虚和愧疚。听说他家教很严，因为没有考到第一，还被他妈妈骂了一顿，听说他为了备战考试，连最爱的篮球都放弃了…
听说得越多，心里便越别扭，特别是每次看到他那个孤孤单单冷冷清清的背影，林微只觉得，自己真是造孽啊造孽。
也曾想过，不如故意考差一点，心底的骄傲却不允许自己如此，凭什么我要为你故意考砸？
再说，那个家伙，万一知道自己故意放水让他，说不定真的会恼羞成怒来杀人…
高一第二个月的月考，林微的名字依旧高高挂在上面。
这次的差距，变成了四分。
整整一个学年，六次月考，两人的成绩差总是在那十分以内，萧凡，最终还是没能超过林微。
他心里最厌恶，或者说，最在意的对手。
高二分班，林微学理科，萧凡学文科。
两人像是相交的线，过了那个交点之后，便越走越远。
酷热的暑假到来，周放被保送到天河大学中文系。
“其实我更喜欢历史。”
周放站在学校外的河边，往里面扔石头，一边扔一边说。
“我不想当才子，我只想当个花花公子。”
“子曰，食色性也。”
周放一边说一边坏笑，被林微和温婷一起鄙视。
周放是在篮球场遇到萧凡的。
周末的下午，天气难得放晴，周放路过篮球场的时候，看到一个人在那投篮。
少年轻轻垫起脚尖，优雅的投篮动作，在阳光下定格成一副完美的画面。
周放轻轻走过去，捡起篮球，挑衅地勾了勾手指，“萧凡是吧，来，单挑。”
萧凡沉默片刻，“我们认识吗？”
“不认识就不能打球？你这人还真固执。”周放挑眉，一个标准的三步上篮，唰的一声，篮球稳稳投进。
萧凡作势要走，周放突然叫住他，“喂，你怕了？”
“激将法对我没用。”萧凡似乎有些不耐烦，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来，“我，不，想，跟，你，打，球。”
周放坏笑道：“难道你…要跟你老婆打球？”
萧凡冷着脸拿过周放手中的球，转身便走，却听周放突然说：“我听说你因为学习太忙，退出篮球社了？”
说罢又长长的叹了口气：“人活着，不要那么累，高处不胜寒，人生得意须尽欢，懂吗？”
萧凡的脚步停顿片刻，没有回话。
又走了两步，只听身后的男生大声喊：“小子！等你有空一起打啊，单挑你绝对赢不了我，信不信？”
萧凡没理他，周放也只是随口说说。
暑假的时候，萧凡真的闲了下来，拿着篮球到操场，心想着或许能再遇到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