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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梦里总是出现小时候的片段,小时候的他很顽皮,总是惹父母生气,周碧珍揪着他的耳朵骂他是小混蛋,安岩就笑嘻嘻地趴在妈妈的背后,伸出一双小手讨好地给她按摩肩膀,一边还笑嘻嘻地说:“妈妈快别生气了,再生气要长皱纹了…”
安岩沉溺在梦靥之中,完全没有听到闹钟的声音。
后来是被周碧珍叫醒的,醒来的时候已经早上七点了,安岩手忙脚乱地迅速洗完脸,提着行李箱就要出门,周碧珍从桌上拿了瓶牛奶和面包递给他,说:“以后记得多订几个闹钟,你看你又睡过头了。快走吧,早餐带着路上吃。”
安岩在门口一边换鞋一边说:“我要迟到了,先走了,你们慢慢吃啊!”
周碧珍伸出手轻轻抱了抱安岩,“再见了,儿子。”
安岩笑着用力抱了一下她,“妈,再见!”
到达江州的时候正好是中午,安岩直接去剧组报到,自然受到众人的欢迎。
安岩一向人缘好,剧组很多人过来跟他拥抱,笑着说:“欢迎回来!”
安岩跟那些人一个一个的拥抱,直到面前突然出现徐少谦的脸,安岩伸出去的手有些尴尬地缩了回来,正不知如何是好,却被徐少谦用力抱进了怀里,“欢迎回来,我的小七。”
“…”安岩在他的怀里红了脸,却忍不住伸手回抱住了他,“我回来了,柯恩医生!”
徐少谦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凑到安岩的耳边,低声说,“我大概是入戏太深,有点儿想你。你这个主角不在,我一个人演戏演得真没意思。”
安岩红着脸说:“柯医生,该放手了吧,剧本不是这样的。”
“哦,好吧。”徐少谦放开了手,微笑着说,“你看,小七不在,剧本我都快忘了。”
一群人嘻嘻哈哈地再次开工,安岩离开剧组之后落下的剧情,开始紧张有序地拍摄起来。奇怪的是,安岩这次回来之后,两位主角的对手戏比以前更加顺利了。什么思念啊、爱慕啊,各种情绪表达得淋漓尽致,NG的次数大幅度减少。
第二部当中,徐少谦扮演的柯恩医生深深的爱上了那个克隆人小七,爱上一个人而永远无法得到的痛苦情绪,被徐少谦表现得堪称完美。而饰演回忆中的小七的安岩,那种初次爱上一个人的羞涩、窘迫的心情,以及热情大胆的表达方式,也被安岩完美地诠释出来。
——剧组进度非常好,高新导演对此非常满意。
没有人知道,每天晚上拍戏结束回到住处之后,安岩总会忐忑不安地发短信跟父母聊上几句,他总觉得那天晚上父母的争吵很不简单…他甚至有种很难受的…不好的预感,这天晚上,安岩照例拿出手机给妈妈发短信:“今天拍戏一切顺利,估计再过两个月就能拍完。到时候恳请周总给我批准半个月的假期,我们一起去国外度假吧!”
过了一会儿就收到了妈妈的回复,周碧珍无奈地说:“这么大的人了,整天就想着玩儿,将来生个儿子,性格可千万别再像你。”
“…”安岩的心底突然一阵失落。
生个儿子?如果跟徐少谦在一起的话,安岩是不会有自己的儿子的。看妈妈的回复,显然,在她的心里,安岩即使爱玩,可总有一天是应该结婚生子的。
结婚生子…
在爱上少谦之后,原本很正常的事情,却变成了不可能。
安岩心情低落地收起了手机,躺在床上失眠了大半夜。
这一觉一直都睡不安稳,梦里总是梦见妈妈,时而愤怒地瞪着他说:“这么大的人了,就不能让人为你少操点心!”时而又语气温和的说:“儿子,妈妈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
梦醒的时候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枕头旁边的手机屏幕亮着,来电显示里是安泽的名字。
安岩接起电话,就听电话那边的安泽,用压抑着痛苦的、低沉沙哑的声音说:“你尽快回来吧…爸妈…出事了。”
第57章
这天早上本来定好了要拍一段重要的剧情,结果到了片场,却不见主角安岩的身影,有人疑惑地问道:“高导,安岩怎么还没到?”
“今天大家休息吧,咱们不拍了。”高新的目光淡淡扫了眼剧组众人,“我知道,你们可能有怨言,为了等安岩,剧组的进度一拖再拖,其实,安岩也跟你们一样着急,但是,他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他家里出事了,我就解释到这里。大家体谅一下吧。”
剧组众人立即了解地点头,家里出事这也没办法,安岩反复请假,他自己心里估计也不好受。安岩平常在剧组里幽默开朗人缘很好,大家对他的再次请假倒是没什么意见,很快就收工回去了。
高新转身要走,却见徐少谦突然朝自己走过来,低声问道:“安岩他家里出什么事了?”
高新说:“他今天大清早敲开我的门,说他爸妈出事了,他要马上回去,我看他脸色难看,事情大概很严重,没有多问就给他请假了。”
徐少谦沉默片刻,“高导,我也要请几天假,回去看看。”
高新皱了皱眉,“你又是什么理由?”
“我喜欢的人家里出事了,这个理由够不够?”
“…”高新沉默。
“抱歉,高导,剧组的进度看来又要拖延。这个时候,我必须在安岩的身边。”
“…好吧。”高新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
徐少谦很干脆地转身回到酒店,打电话订好下午的机票,收拾好行李,就让司机直接送他去了机场。
安岩脸色苍白地从机场赶去医院,在医院门口遇到来接他的安泽。
安岩走到安泽的面前,着急地问道:“安泽,爸妈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是昨晚出的车祸吗?他们两个伤势如何?在哪间病房?快带我去看看!”
安岩的问题太多,每一个都很难回答,安泽只好脸色僵硬地沉默着。
安岩更加着急了,一边往医院走一边说:“安泽,你到底怎么回事啊?!我问你他们在哪间病房,快带我去看看!”
令人窒息的沉默持续了良久,安泽才低声道:“他们的尸体已经送去太平间了。”
安岩猛然一愣,“你说什么?”
“昨天晚上下着大雨,爸妈开车赶去机场,路上发生了车祸,送到医院的时候,爸爸还有一口气在,妈妈她内脏破裂,出血性休克,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安泽一字一句,艰难地说,“医生尽全力抢救,最终还是无能为力…”
“在今天凌晨三点的时候,就宣布死亡了。”
安岩愣了很久,终于反应过来安泽在说什么,伸出手用力地撕住安泽的衣领,不可置信地道:“安泽你说什么?他们死了?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昨天晚上还在跟妈妈发短信,我…”
“不是玩笑。”安泽冷静地打断了他,“爸妈一起出了车祸,已经都…去世了。”
“…”安岩的手指微微发抖,眼眶也迅速地红了起来。
安泽的脸色看起来非常疲惫,显然昨晚一整夜没睡,在这种事上他是不可能跟安岩开玩笑的。安岩也知道安泽所说的一定是真的…可是,安岩根本没法接受这个所谓的事实!
坐了两个小时的飞机,心急如焚赶来医院,得到的却是父母已经双双去世的消息?怎么会变成这样?
安岩红着眼眶瞪着面前的亲弟弟,两人僵硬地对峙着,就在这时,安洛从拐角处走了过来,拉住安岩,低声说道:“安岩,这样的意外我们也有没办法,接受事实吧。”
安岩在原地沉默了良久,这才哽咽着说:“带我去…看看他们…”
安洛点了点头,转身带着安岩来到了太平间。
太平间内的温度冰凉得可怕,尸体被塑胶袋封存起来停放在冰柜里。安岩被冷气吹得全身发抖,咬紧嘴唇跟着他们走进去,负责看管太平间的医生对着号码牌拉开了一个塑胶袋的袋子,女人苍白如纸的脸色顿时映入眼帘。
“…”是周碧珍。
安岩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手指颤抖着想去碰触那张熟悉的脸,在快要接触到脸颊时却害怕一般缩了回来。他害怕碰到那张脸,那样惨白的、失去血色的、冰冷而僵硬的脸,根本不像是记忆中那个生他养他的母亲…
面前躺在冰柜里的女子,明明是他最亲、最熟悉的人,是他最喜欢、也最敬重的妈妈,明明昨晚睡觉之前还在跟她发短信聊天,他还没来得及回复她的最后一条短信…
而此刻,她却突然失去了生命,被冰冻在这个太平间里。
看着这个熟悉的女人冰冷僵硬的尸体,安岩的心脏像是被一双冰冷的手用力拧住了一样,一阵一阵的痉挛让他几乎要无法呼吸。
对着冰柜里失去生命的女子,他的声音哽在喉咙里,甚至连“妈妈”这个词都叫不出口。
安洛走上前去,低声说:“安岩,别看了。”
“哥。”安岩突然回头紧紧抱住了安洛,身体微微发抖,眼泪也一直流个不停,“她昨天晚上还在跟我发短信…怎么…怎么突然变成这样?爸妈都死了吗?哥,我是不是在做梦?”
安洛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这种意外,也是我们没法料到的。别难过了。”
安岩没说话,只是把脸深深埋进安洛的胸口,安洛胸前的衣服很快就被眼泪浸湿了。
直到下午的时候,兄弟几个才从医院里离开,回到了安家。
刚到家,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安洛打开门,就见徐少谦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一见安洛就焦急地问道:“安洛,到底出什么事了?安岩呢?”
“…”安洛沉默片刻,才表情平静地说,“徐少谦,这是我们安家的家务事,你最好不要过问。安岩跟安泽正在商量事情,你先回去吧。”
徐少谦皱眉道:“安洛,你在说什么?”
安洛脸色僵硬地说:“总之,安家现在不欢迎你,请你先离开。”
门在眼前用力地关上,徐少谦愣了一下,心底突然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安洛不是失忆了吗?为什么今天他会突然对自己表现出明显的敌意?甚至直接对自己下了逐客令?
这种敌意的缘由是什么?难道真的是…他被绑架的事跟徐家有关?
徐少谦微微皱了皱眉,转身开着车往徐家赶去。
安岩呆坐在沙发上,眼眶红红的,显然还没有方法坦然接受这样残忍的事实。
安泽沉默片刻,才冷静地说:“这件事情我们必须瞒着爷爷。爷爷的心脏不好,正在疗养院调理身体,如果被这样的事刺激,我怕爷爷也会熬不过去。”
安岩回过神来,手指僵硬地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几口,抬头看着安泽说:“那就跟爷爷说,是外公生病了,爸妈一起去巴黎看他,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
安泽点了点头:“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安岩沉默了一下,小声问道:“爸妈的葬礼该怎么办?”
安泽想了想说:“既然要瞒着爷爷,爸妈的葬礼就尽量简单一点。我们兄弟几个,还有舅舅和表哥他们,一起去墓前祭拜一下。时间就选在…三天后的周末吧 ,你看呢?”
安岩顿了顿,“好。”
安洛走进屋里,看了安泽一眼,问道:“葬礼的事商量好了吗?”
安泽说:“时间暂时定在三天后的周末,我会联系舅舅他们,让他们尽快从巴黎赶回来。”
安洛点了点头,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安岩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哥,你被绑架之后发生了什么,你真的完全不记得了吗?”
安洛回头看向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安岩有些不安地说:“前几天,我无意中听到爸妈在吵架,妈妈提到你被绑架的事,还说什么‘是不是要等安家的人死光了’这样的话,爸爸又说…三爷已经回来了。”安岩顿了顿,“三爷是什么人?哥,你听说过吗?”
“…”安洛皱了皱眉,没有回答。
安岩看着哥哥,认真地道:“我总觉得,爸妈突然去世好像没那么简单,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被绑架,是不是也跟那个什么‘三爷’有关系?”
安洛低声说:“这件事交给警方去查就好,你这样瞎猜并没有意义。”
“可是…”
“我被绑架的事,现在还没有查到证据,等警方调查清楚,自然会跟我们说的。” 安洛脸色平静地打断了他,“你别多想,先吃午饭吧,我去叫外卖。”
见哥哥明显不想多说,安岩这才点了点头,没再追问下去。
当晚,安岩躺在自己的卧室里,却怎么也睡不着觉。他总是想起之前看见父母争吵的那一幕画面,心底奇怪的不安渐渐扩大,如同笼罩在头顶的乌云一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三爷到底是什么人?跟哥哥被绑架,还有父母出事…有关吗?
想起前几天离开家的那个早晨,周碧珍轻轻抱了抱他,微笑着说:“再见,儿子”的画面,安岩就忍不住一阵难受。没想到,他再也没有再见到她的机会了。
手机里还留着周碧珍发来的最后一条短信:“这么大的人了,整天就想着玩,将来生个儿子,性格可千万别再像你。”
那条短信,安岩并没有回复,却再也没有了回复的机会。
温柔慈爱的爸爸,个性强势却嘴硬心软的妈妈,他最爱的、最珍惜的家人,突然间就这样离开了人世,安岩甚至希望,这不过是一场很长的噩梦。
手机里跟妈妈的短信记录并不多,对话模式的短信一条一条翻下来,安岩的眼眶忍不住一阵酸涩。以前他们还在的时候,自己每天都忙着到处拍戏、宣传,给他们的电话和短信少得可怜,如今想要好好的跟父母说说话,却已经不可能了。
以前一直在想,总有一天,要拿下到最佳男主角的奖杯,捧到爸妈的面前,让他们也为这个“不争气”的儿子骄傲一回。可如今,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他们永远都看不到了…
安岩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就连手机屏幕里最后一条短信的字都有些看不清楚。就在这时,屏幕上突然跳出一条短信,熟悉的头像,来自徐少谦。
“方便接电话吗?”徐少谦发来简短的询问。
安岩沉默了一会儿,这才把电话回拨了过去。电话响了一声就马上接通,耳边传来徐少谦熟悉的低沉的声音,“安岩,你现在在家吗?”
安岩轻声道:“嗯…怎么了?”
“我在你楼下。你出来吧,我们聊聊。”
安岩愣了愣,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一看,楼下的不远处,果然停着一辆熟悉的银色奥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靠在车旁,仰起头看着自己卧室的方向,暖黄色的路灯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夜风吹起他衬衫的衣摆,甚至连他的头发都吹乱了…
安岩心情复杂地挂掉电话,转身换鞋出门。
走到徐少谦面前,安岩垂着头低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不是在江州吗?”
徐少谦低声说:“我放心不下你,请假赶过来了。”
“…”安岩强忍着心底的酸涩,故作平静地说:“我没事,我…我过几天就回剧组,你先回去吧,不然,高导他们会有意见…”
话还没说完,突然被徐少谦紧紧拥进了怀里。
安岩怔了怔,就听这男人在耳边用低沉的声音,一字一句柔声说道:“安岩,你父母的事我都知道了。难过的话就好好哭一场,别忍着。”
“…”安岩的眼眶又一次红了起来。
徐少谦大概在这里等了很久,身上带着属于夜风的凉意。
可安岩却觉得,这是对他来说最温暖的拥抱了。
徐少谦又一次在关键的时刻,来到了他的身边。
每次都是这样,在他最难受的时候,徐少谦总会及时出现在身边,给他一个拥抱、一点鼓励或者是一点安慰。他就像是一个最贴心的朋友,更像是一个最知心的爱人,这么多年,始终不离不弃。
哪怕他曾经用极其恶劣的言辞赶走了他,可是在这关键的时刻,他还是没有离开,反而因为不放心,而专程请假过来看他。
安岩的心底一阵感动,再也顾不上什么脸面问题,立即用力地伸手抱紧了徐少谦,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地抱住他,把脸深深埋在他怀里。
闻到这个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安岩空落的心底这才充实了一些。
安岩今天显然在医院哭过一场,眼睛几乎都肿了,声音也沙哑得可怜。
徐少谦当然知道安郁冬和周碧珍对安岩的重要性,这两人同时车祸身亡,对安岩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徐少谦甚至想象不出还有什么事情会比这更严重。
看着安岩红着眼眶的样子,徐少谦很是心疼,不由微微收紧了手臂,低声说:“心里难受就说出来吧,说出来会好过一些。”
安岩点了点头,抱紧徐少谦,断断续续地说:“我爸妈都去世了,他们一起出的车祸…这太突然了,我一时真的很难接受…”
安岩在徐少谦的怀里断断续续的说着,比如小时候父母对他的关爱,当年选择去电影学院时妈妈的默默支持,十八岁那年生日时父亲亲自做的蛋糕…以往很多很多的细节,此刻回想起来,一点一滴,都让他难过得无以复加。
徐少谦耐心地听着,一遍又一遍轻轻抚摸着安岩的脊背,温柔地安抚着安岩,他知道,安岩此刻只是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他愿意做一个沉默的倾听者。
直到最后安岩说累了,从徐少谦的怀里挣脱出来,徐少谦这才看着他的眼睛,低声的、温柔地说:“安岩,别太难受了…你还有我…我说过,永远都不会丢下你的。”
安岩蓦然抬起头来,对上徐少谦的眼眸。
暖黄的路灯下,男人深邃的眼睛里,是浓到化不开的执着和深情。
即使在很久之后,安岩都无法忘记,在父母去世的那个寒冷的深夜里,徐少谦的拥抱,所给予他的最大的温暖和温柔。
第58章
安郁冬和周碧珍的葬礼在三天之后的周末举行,两人的骨灰被合葬在了同一个墓碑下。安岩站在墓碑前,沉默地看着墓碑上的遗像,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两个亲人就这样突然离世,他的心情难过无比,却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众人都沉默着,葬礼就在这样压抑的氛围中结束了。
舅舅和表哥被安泽送去了酒店,安岩和安洛一起回到了安家。到家之后,心情低落的安岩走到安洛的卧室,想跟哥哥随便聊聊,却发现安洛正在收拾行李。
安岩疑惑地道:“哥,你收拾行李做什么?”
安洛表情平静地说:“我准备去温哥华。”
安岩怔了怔,“是去那边谈生意吗?”
安洛沉默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看着安岩,表情平静地说:“我要移民去那边生活。”
看到哥哥眼中沉重坚定的神色,安岩震惊了良久,才不敢置信地问道:“哥,你要走了?为什么突然想到要出国?”
安洛走上前来,轻轻拍了拍安岩的肩膀,低声说:“我只是想换一个环境生活,这里…我已经不想再待下去了…安岩,安家的生意我全部交给了安泽来处理,你以后…有精力的话就帮一帮他吧。”
安岩怔怔地看着哥哥离开时的背影,鼻子猛然间一阵酸涩。他不知道安洛为什么突然离开,父母的去世和哥哥的离去,让原本温馨和睦的家庭突然间就这样分崩离析。不久之前,一家人还一起坐在餐厅里吃饭,饭桌上其乐融融…然而如今,整个安家大院里,居然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安岩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心里一阵空落。
回到屋里给安泽打了个电话,电话一接通,安岩就很直接地问道:“哥哥说,他要移民去温哥华生活,你知道吗?”
“知道。”电话那头的安泽,声音听起来十分的疲惫,“既然他做出这个决定,那就随他吧。”
安岩有些疑惑地道:“他怎么突然要走…你是不是跟他告白了?”
安泽没有回答,像是默认。安岩沉默了片刻,才低声说:“你不想办法留下他吗?就让他这么走了?”
安泽依旧默不作声,安岩只好无奈地挂掉了电话。
父母去世,安泽和安洛又在冷战,涉及到感情的事,安岩夹在中间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个空空荡荡的家里,似乎有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安岩实在是待不下去了,干脆开着车来到了月湖小区属于自己的别墅。
隔壁的别墅亮着灯,徐少谦显然也在家。
安岩停好车,转身去敲徐少谦的房门。徐少谦开门出来,看见脸色苍白的安岩,怔了一下,赶忙把他拉进屋里,给他找了双拖鞋换上,问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安岩没说话,换上拖鞋,垂着头默默走到客厅里坐了下来。
“先喝点水。”徐少谦给他倒了杯热水递了过去,低声问道,“安岩,到底怎么了?”
安岩接过热水喝了几口,这才轻声说道:“我爸妈的葬礼今天结束了,我哥也突然说要出国…我心里很乱,总觉得安家已经彻底不像从前了…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我根本待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