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桀心里回想着那日他的话,她的病好了,他是否该去看看?
想着,心烦了……
*
第二日清晨,帝桀下了朝,太阳也才升起,是一个明媚的早晨。
进了御书房,桌上摆着的是昨夜他的一副画。
白白的画纸上,只有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却又模糊的眼睛。
“画不出内里的涵义。”帝桀苦笑了一声,他想看画出这双眼睛来,可不可以顺着就想起李珞歆的模样来,可是他画不出来。
那双眼睛在纸上,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没有任何的内涵。
就像李珞歆在他脑海里,越是想记起来,就越是模糊,越是模糊,他就越是好奇,当初自己挑选的这个猎物,到底是什么样?
“怎样?你还记得她的模样吗?”帝桀见莫言不作声,问道。
“回皇上,奴才不记得了。”莫言老实的回答,眼睛看着那一幅画,再扫过帝桀带着神秘笑容的脸,已经有些期待会发生什么了。
“那就与朕一起去证实便是。”帝桀说着,起身,顺便将那一张画纸揉了个粉碎,他不需要画她。
因为他要她时,她就必须站在他眼前。
秋遥殿内还是那般的冷冷清清,殿内槐树越发的高大了,远远的就能看到小小的院子在晨曦的照耀下绿意盎然,颇让人神清气爽。
帝桀带着内侍和莫言来时,院子里空无一人,冷冷清清的连阳光似乎也变得淡漠。
“皇上驾到!”莫言身后的小太监叫了一声,但是宫殿里还是冷清。
没有一个人!
帝桀意识到的时候,眼中怒意翻腾,抬脚就进了殿内。
若是让他知道这里的奴才因为主子地位卑微而将病中的她冷落了,那绝不轻饶。
他脚步有些急,他自己没有发觉。
进了寝宫,床铺收拾得干干净净,这间房子没有什么装饰,几乎是简陋的,却是干净简洁的。
这干净简洁却让帝桀越发的气恼,因为没有一个人!
整个秋遥殿都是空的!
主子,奴才,一个人都不在!
11.第一卷:花开无声-10:荷花池的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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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秋遥殿都是空的!
主子,奴才,一个人都不在!
“皇上,或许大病初愈,出门散心去了!”莫言出来打圆场,又差人去附近搜寻。
“大清早的散心?”帝桀冷笑一声,想见到一个人,却又总是见不着。
他生气,他恼怒,可是更加的想见她,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生成了什么模样?居然这般的大胆,一再的挑战他的耐性。
帝桀怒气冲冲,带着人马刚出了院子,出去打探的小太监回来了,匆忙的跪倒在地,禀告道:“秉皇上,听周围的花匠说,每日凌晨,李达人都会带着宫里的人出门去,去的都是北湖的荷塘……每次出去都要快午时才回来,不知道是去干嘛。”
荷塘?
帝桀挑了挑眉,抬脚就往北湖而去,他不信,他就捉不到这个该死的女人!
北湖荷塘,是御花园内最大的一处荷塘,远远看去已是荷叶飘飘,绿油油的一片,似一片叶海。
夏日刚近,还未到荷花开花的季节,满湖的枝叶,她来这里干什么呢?
远远的……还未走近,帝桀就听到了什么声音,他停步,抬手让所有人都禁了声。
清晨有些凉爽的风吹来,带起一个婉约的歌声:
花开不同赏,
花落不同悲。
欲问相思处,
花开花落时。
…………
那声音婉约,似清灵的风,一阵阵的漂浮在空气当中。
帝桀远远看去,荷塘杂乱,只有岸边站着两个宫人,是秋遥殿的小多和伊竹。
他抬步而去,眼光却寻不到印象中那个纤细的身影。
“还不见过圣上!”走近了,莫言出声提醒,岸边的小多和秋遥转身时吓了一跳,急忙跪地,想要开口时,却被帝桀打断了,“不准出声。”
两人闭了嘴,互相疑惑的看了一眼。
“在这里做什么?”帝桀开口问着时,眼睛还在荷塘边上搜索,只有两个人,和眼前一片浮动的荷塘。
“秉……皇上,李达人带奴才们来采集露水!”小多有些紧张,第一次和皇帝说话,声音都是颤抖的。
“采集露水?”帝桀疑惑的挑了挑眉,小多便忙回道:“就是每日给皇上泡茶的水。”
伊竹忙扯了扯小多的衣袖,但是已经阻止不及,这微小的动作却是看进了帝桀的眼睛里。
帝桀的眼眯了起来,露出危险的信息,“朕怎么不知道每日李达人给朕泡茶了?”
“啊?不可能啊!”小多激动了一下,声音有些提高,但是又马上收敛了,为李珞歆叫屈,“李达人每日天未亮就来采集露水,然后回去烧茶做点心……每天如此,都一个多月了,东西每天都送去御膳房了……皇上怎会……没用过呢?”
说到后来,小多也觉得奇怪了。
但是马上一指身边的竹筒,道:“这些,都是娘娘刚采集的露水,新鲜着呢!”
伊竹轻微的叹了口气,被帝桀发现了,问道:“你叹什么?”
伊竹抿唇,正色回道:“秉皇上,娘娘不是有心欺骗,只是每日做了,抬去御膳房,并不让人说这是哪里送去的,主子说,只要皇上用了便是,是谁做的不重要。”
帝桀冷哼了一声,“那你们主子人呢?”
“在荷塘里!”
顺着回答,帝桀望去,荷塘里荷叶迎风摆动,那么杂乱的荷塘,水那么的深,又是早晨的天气,露水深重……这人进去,怕是衣衫都要全湿了。
递给了莫言一个颜色,莫言清了清嗓子,喊了一声,“皇上驾到,李达人接驾!”
歌声停了,空气里只有风吹动荷叶的声音,莫言又叫了一声。
缓缓的,大家这才发觉荷丛里有了动静,然后有一处荷叶抖动了几下,李珞歆瘦小的身子出现在大家的眼前。
一身的白衣,在一片绿色当中,那么的耀眼。
她回眸,露出了一张素净的小脸,带着笑容,发梢湿了,有些狼狈,阳光照在她的脸上,那些晶莹的水珠子,居然发出了迷人的光彩。
将那素白的小脸变得生动无比……
最美是霎那间的回眸一笑,勾魂摄魄。帝桀的心似乎感叹了一句,原来她是这样的。
大家都愣了一下,李珞歆的小船已经靠了岸,胭脂也在船上,为她挡开了杂乱的荷叶,李珞歆从小船上摇摇晃晃的下了船。
“臣妾参见皇上,迎接不及,一身狼狈,还望皇上恕罪。”
她轻轻的行礼,衣衫果真是全湿了,贴在身上紧紧的包裹着窈窕有致的身形,她有些尴尬,低着头,红了脸。
小太监和宫女们都下意识的低下了头,倒是帝桀,目光直直的看着她,上下打量,然后锁定了她的脸。
是那双眼睛,和他记忆中的一样。
这样的眼睛,似乎就该配上她这样素净的脸,眼中有些尴尬,脸上两片红晕,她是狼狈,穿着简单,头发是简单的流云髻,没有发饰。
身上一身素白的衣裳,湿透了,白皙的手腕上,细致的脖颈上,漂亮的耳垂上……没有任何的饰品。
帝桀一笑,“确实是狼狈,朕的李达人,何以这般朴素,是朕后宫例银给的不够?”
“不是!”李珞歆在他咄咄逼人的眼光中,淡定的回应,“只是臣妾来这里,简单明了些好。”
“你来这里干什么?”帝桀冷冷一笑,眼中的光锐利无比。
“采集露水!给皇上泡茶。”李珞歆低着头,在帝桀的角度,却看到了她低眸时最完美的风情。
“为何瞒了一月未说?”
“皇上没有问。”
“那还是朕的错了?:”
“臣妾不敢!”李珞歆说着,弯膝要跪,帝桀的手一把扶住了她。
她的身子冰凉,早晨微弱的阳光根本无法温暖她湿透的身子。
李珞歆有些颤抖,帝桀完全的感受到了。
“冷吗?”清清淡淡的一句,帝桀将李珞歆拉近了,凑在他的身前。
“不……”
冷字还没说出来,帝桀的玄衣一甩,用金秀龙腾图案的长衫已然披在了李珞歆的身上。
“臣妾不敢!”李珞歆一慌,淡定的眼神乱了,伸手就要去脱袍子。
帝桀勾唇一笑,又看到了她惊慌的模样,伸手一拦,在李珞歆的惊呼声中,已将她打横抱起,朝秋遥殿走去。
12.第一卷:花开无声-11:第一夜,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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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桀勾唇一笑,又看到了她惊慌的模样,伸手一拦,在李珞歆的惊呼声中,已将她打横抱起,朝秋遥殿走去。
“皇上……臣妾会弄湿您的身子的!”李珞歆惊魂未定,被帝桀紧紧抱在胸口,似乎能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她抬头,恳求,“放臣妾下来吧!”
她看着他完美的下颚,他无动于衷。
李珞歆的心一阵‘突突’乱跳,身后跟着的人都低着头,一副视而不见的模样,却让她的脸越发的红了。
这一刻来临了,她谋划已久,终于来了,可是……她的心却乱了!
帝桀在路上时已经吩咐了人去秋遥殿准备热水,所以他一路进了寝室,将李珞歆冰凉的身子往浴桶里一放,顿时让她的身子暖和了。
“臣妾……谢谢皇上。”浴室里雾水弥漫,李珞歆的脸红了又红,帝桀就在站在面前,她和衣坐在浴桶里,紧张得连手脚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原本以为这一刻的来临,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可是她却还是那么的紧张,特别是看到帝桀那一双深不可测的眸子时,她不知所措,那是一个深渊,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
她懂,所以不敢看,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还冷吗?”帝桀的大掌伸来,抚上了她的脸。
是熟悉的触感,完美的手掌,粗糙的掌心……她居然记得那么清楚!
李珞歆摇了摇头,就听见帝桀道:“抬起头来。”说罢,大掌已经扼住了她的下颚,将她的小脸抬了起来。
室内雾水萦绕,可是那双清明的眼睛依旧,甚至在雾气中更加的动人,那眸中的娇羞,让她的脸越发的生动,这样一张素净的小脸,竟然是那么的……让人心动。
帝桀是帝王,或许无情。但是他是一个男人,有男人该有的一切,包括欲/望。
被帝桀火热的目光看得实在有些不知所措了,李珞歆想站起来,但是被帝桀一下按住,他的一只手抬着她的脸,另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肩。
“皇上……”李珞歆不安的叫了一声,想躲开,却无处可躲。
帝桀突然的凑近,吻上了那娇艳欲滴的红唇。李珞歆浑身僵硬,他的大掌一捏,她的唇便不自觉的张开了,迎接着他的探索,那柔软的触感探进了她的口中。
帝桀的吻变得火热,几乎让李珞歆招架不住。他娴熟的与李珞歆纠缠,让她无处可逃,只能本能的,娇羞的回应着他的纠缠。
放在她肩上的手一点点的往下探索,探进了温暖的水里,解开了李珞歆的衣衫,圈住了她纤细得不盈一握的腰肢。
李珞歆轻轻的颤抖,闭着眼睛,关上了眼中所有的不安。
帝桀弯着身子,他的力道几乎将李珞歆从水里托了出来,她衣衫半解,露出的香肩和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离了热水,让她浑身一凉。
“不要!”李珞歆娇呼一声,意乱情迷中清醒了一些,想往后退去,可帝桀的手似铁臂一般。
他的吻辗转缠绵,来到了她的耳畔,他的呼吸急促,带着火热的气息,隐忍的苦楚,在她耳边留下一句话,“你逃不掉的。”
话音一落,手臂一用力,已经将她整个人从水里抱了出来。
“啊!”李珞歆一声惊呼,在起来的同时,身上衣衫尽褪,落入水中……只穿着肚兜和束裤,但是却觉得自己似乎已经袒露人前了。
女子的娇羞本能让她护住了自己的胸口,帝桀将她往床上一放。她慌了,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慌乱的抬起头来,撞进了那深渊一般的黑眸里,被那缠绵暧昧的目光锁住,竟是怎么也挪不开眼了。
帝桀的嘴角挂着笑,魅惑人心的,李珞歆这时才明白什么是风情,此刻才发觉,她若是勾魂的妖,那么……他就是摄魂的魔。
“歆儿,”帝桀叫了一声,让李珞歆浑身一颤,想低眼,却被他俯身压住,她无处可躲……
白嫩的手死死的抓住了帝桀手臂上的锦衣,几乎要捏碎了那上好的绸缎。
“害怕吗?”帝桀的吻落在她的眼帘上,唇上,额上,耳垂上。
每一个吻都带起她心中的颤抖,带起她陌生的情绪,让她几乎没有意识再去思考别的,让她乱了……
她心慌意乱的点头,觉得不妥,又摇头,身子颤抖着,却不知道怎么回应。她害怕,却不敢逃,也不能逃,她知道,这一次过后,她面对的又将是一个全新的皇宫。
这个皇宫会将所有的黑暗一面,展现在她的面前。她怕黑,但是却不能不迎着黑暗而上……
帝桀的心有片刻的柔软,他搂住了她,用火热的吻缓解她的紧张。
每一个吻都带起她心中的颤抖,带起她陌生的情绪,让她几乎没有意识再去思考别的,让她乱了……
她不安的扭动身子,那柔软的身子在帝桀的身下,那却是最好的媚药,几乎让人无法控制。
“你是朕的。”帝桀勾魂一笑,大掌扯落了她身上唯一的遮蔽物。
白嫩如玉一般的肌肤,光滑火热,带着颤抖,带着潮红的颜色,白里透红……
李珞歆闭了眼,终于是接受了,再帝桀俯身吻她时,她不安的双手放开了他的衣服,搂住了他结实的腰……
“皇上,”娇羞的叫了一声,李珞歆羞红了脸。
“嗯。”帝桀应一声,声音已是沙哑,带着浓厚的情/爱之味,又吻上她的唇,极致的缠绵纠结。
在这一刻再次吻她时,他想起了她的味道,那么的甜蜜,让人无法自拔的味道。
大掌在她的肌肤上滑过,带起了一阵阵的颤栗,将她紧张的身子变得柔软,让她在他的掌下变成了最妖冶的花,盛开出最美的姿态。
“歆儿……”帝桀又叫了一声,跟随着他的闯入,几乎在他得到她的这一刻,他也有那么一丝的意乱情迷。
两人的身子纠缠冲撞,李珞歆忍不住疼痛,呼叫出声,双手几乎抠进了帝桀的背脊里。
帝桀的黑眸似蒙上了一层雾一般,迷离了……
帝桀也痛了,他的嘴角勾起,看着李珞歆意乱情迷的模样,魅惑一笑,“你是个妖人儿……”
13.第一卷:花开无声-12:沉沦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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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桀也痛了,他的嘴角勾起,看着李珞歆意乱情迷的模样,魅惑一笑,“你是个妖人儿……”
第一次有人敢在欢爱的时候,在他背上抓上那么一下。
他让她痛,她也让他痛。
痛却快乐。
李珞歆半眯着眼,想回答什么,却在帝桀疯狂的索取中张口便成了一阵阵酥软的声音……
两人的身子贴合,同样火热的肌肤,同样迷乱的心……狠狠的纠结在一起。
从此以后,他是她的男人,她是他的女人。
他是她的唯一,但她却不是他的唯一。
李珞歆闭眼,这就是她选择的路,艰辛且注定让自己伤痕累累的路。
*
芙蓉暖帐,室内还有一室暧昧的气息,李珞歆欲起身,却被帝桀一把拉住,“做什么去?”
“臣妾起身伺候皇上更衣……”李珞歆淡淡一笑。
“你这是想赶朕走?”帝桀挑眉,揶揄道。
“臣妾不敢,只是皇上公务繁忙,臣妾不敢耽误。”现在才过中午,他是不可能留下的,她又何不做个顺水人情?
李珞歆被帝桀顺势一拉,搂进了怀里,“朕想问你,若是你不病,你给朕的茶点,要瞒到几时?”
“臣妾不是有心要隐瞒的,”李珞歆撅了撅唇,“皇上吃了,开心了,便是臣妾的福气,本来病着那几天也想做来着,可是这身子太不争气了。”
“那你告诉朕,你宫里每月的例银呢?你的新衣和首饰呢?”帝桀这才发现,他居然留意了那么多的事情,又有那么多疑问。
李珞歆咬了咬唇,有些诚惶的道:“请皇上恕罪。”
“但说无妨。”
得了帝桀的允许,李珞歆才低眸,小声道:“臣妾每月的新衣首饰和例银……一些用来打点每月出宫采买的宫人,剩余的,都让那宫人带给了臣妾的母亲。”
“怎么?李府连你母亲也养不活?”帝桀不屑的哼了一声,“还需要你在宫里省吃俭用?”
“臣妾是庶出,母亲早在十几年前便不受宠了,娘家又没有亲人,”说着,想起母亲艰难的模样,李珞歆是真的心痛了,眼泪蒙了上来,“臣妾进了宫,连唯一的丫鬟,母亲也让带了进来,臣妾妹妹还小,若是臣妾也只顾自己,那么……母亲可要活不下去了。”
帝桀看着李珞歆,小脸有些苍白,咬着唇忍着眼眶里的泪,总是见她泪水涟涟,却从没见她的泪水落下来过。
庶出,若他不生在皇家,也是庶出。若他不登上帝位,现在该是什么样子?他的母亲,若是能和别的妃嫔一般有家势,还会那么早去世吗?
帝桀的眼变得深沉,搂着李珞歆的腰也不由得紧了些,李珞歆微微讶异,小声叫道:“皇上,怎么了?”
为何,她在他的眼睛里,居然看到了隐藏的怒火……
“庶出又如何?”帝桀的语气里,果真有了几分怒意,“朕说你尊贵,你就尊贵!”
“皇上……”李珞歆有些吃惊的抬头,就见帝桀一笑,那天生的王者气势便散发了出来,他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道,“从今往后,你不是李达人,而是朕的李昭仪。”
连升三级!李珞歆心中一跳,不掩饰自己的惊讶,脱口而出,“那怎么行?臣妾才进宫,又毫无建树,怎可……”
“朕说可以,你就只需要领旨谢恩。”帝桀的眼睛锐芒闪过,那是帝王不可让人反驳的目光。
何况他不喜欢老是被人拒绝……
“臣妾……谢主隆恩。”李珞歆从帝桀怀里起来,跪倒在床上,隆重的谢恩。
“嗯,也耽误了一早了,朕还有事要处理,更衣吧!”帝桀满意的点头,起了身。
李珞歆忙起身伺候他梳洗穿戴,然后看着他被一群人拥着出了门,才冷笑了起来。
他是帝王,高兴时可以让你平步青云,生气了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就如同前一刻的缠绵和封赏,下一刻当他穿上龙袍,他的眸子就再不会有任何的波澜,他的表情就再看不出任何的柔情。
他走得头也不回。
李珞歆笑了,他对她没有情……她还是一个猎物。
猎物的下场,只有死,所以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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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桀走了没有多久,圣旨便来了,带着无数的赏赐。
宣旨的太监和送赏赐的宫人将小小的秋遥殿挤了个满满当当。
原本一个昭仪,并没有那么大的阵仗,李珞歆也不知道为什么帝桀给了那么多赏赐,还用那么浩大的声势来宣旨。
帝桀的后宫向来都循规蹈矩,连升三级,已经是一个例外,恐怕圣旨刚来,帝桀早晨在此的事情就已经传遍后宫了吧?
“主子,好多赏赐呢,还有绸缎,您看……这多好看啊,您可以好好的做几件新衣了!”小多是最乐的一个,一个人清点完了礼品,还忍不住这看看那看看。
“恭喜李昭仪了。”伊竹行了一礼,已然改变了称呼。
李珞歆随手拿起一些首饰看了看,心里却愁得很。
这些都是皇帝赏赐,和后宫例银不一样,是不可以变卖和流送出宫的。那她拿什么来去给母亲看病呢?
连升三级的李昭仪,在这皇宫也算一个特例,李府会在意吗?
李珞歆心里没底。
“主子,怎么了?”胭脂看李珞歆心不在焉,忙问了声。
李珞歆回了神,淡淡一笑,道:“没什么,你们看看,各自挑一两样喜欢的拿走吧,跟着我吃了那么多的苦,我也总算有点什么可以回报你们了。”
小多和伊竹愣了愣,回报?这种词可以出现在主子和奴才之间吗?
胭脂看两人愣住,首先挑了两件首饰,又笑道:“那奴婢就拿这两样吧!谢主子了!”说着,撞了撞小多和伊竹,忙道:“主子赏赐呢!”
“谢……谢李昭仪!”两人谢了恩,这才束手束脚的挑了两样东西。
剩下的李珞歆都吩咐他们放好了,又将现银拿了出来,吩咐胭脂找人带出宫去送给母亲。
至少短时间内,母亲和妹妹的生活无忧。
但是大夫……还是个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