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不由得低头,一下看到了自己的衣衫,才猛然发觉自己还穿着昨日的素衣,而且一早起来,还没有来得及梳妆打扮……

心下一惊,忙伸手去顺了顺头发,她穿得那么随意也就罢了,可不要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的……这样子,也太丢人了。

“不用弄了,现在才想起来也不觉得晚。”云笙在一侧轻轻的勾起笑容,嘲讽道。

戚默没有说话,放下了手,有些鄙视的白了他一眼,若不是他那么着急,她至于连这个都忘了吗?

罢了,丢人便丢人,反正丢的也是白帝和白帝城的脸……

正没好气的想着,马车已经停在跟前了,戚默好奇的看去,之间那一身月白色的袍子露出马车时,那红缎子镶边的衣领让她熟悉无比。

待那人从马车下来时,戚默整个人一愣……

还是那样洒脱不羁的笑脸,还是那样妩媚旖旎的桃花眼,微微勾起的弧度,风情尽显。

很随性,很洒脱,站在龙撵的面前,只是微微笑着,衣衫如云,发丝随风轻动,戚默怎么会忘了,那天在船上,她从一个普通人变成女帝的那一刻……他站在远处的看着她时,那样的笑容。

戚默愣在原地……可是还没等到身边的云笙发话,她猛然惊叫一声,“齐容……”

齐容一愣,便看到戚默从龙撵上跳了下来,还是那样素面朝天,还是那样轻便随意的衣着,似乎瘦了些,下巴都尖得像一把锥子了。

齐容知道她在这,知道要见面,可是没想到她还是这样,原本以为再见面,她定是换了一副模样,该是更加的华丽尊贵了……

“嗯,是我。”齐容轻轻一笑,不知道为何,心情好了许多,看着戚默扑到他的身前,惊喜的叫道:“怎么是你?竟然是你?”

齐容点了点头,应声道:“是我。”

戚默一时无法表达出自己的惊喜来,原本当她从齐容的穿上踏上了女帝之路时,她就以为再也看不到这个洒脱的男子了。

他曾经邀她一起,游遍世界,过着自由洒脱的日子。如今想来,自己那时还是心动的,可是放不下就是放不下……

“走吧,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云笙轻轻的出声,戚默才想起来自己的身份,忙放开了齐容的手,转身时,看到云笙轻轻从龙撵里出来。

齐容看到云笙的那一刻,也整个人都震住了,几乎是不可思议的脱口而出,“你……云笙?”

“我不是。”云笙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淡漠的眸子一暗,似乎很不开心总被人当成云笙,只是道:“不过是长得一模一样的兄弟而已。”

戚默低了头,嘲讽的笑了起来,他竟然还有脸说什么兄弟。

齐容看了戚默一眼,又看了云笙一眼……他有些信,却也不全信,因为两个人实在太像了,但是戚默对待他的态度……和他整个人的转变,似乎又说明,他说的是事实。

不容的细想,云笙再次开口道:“走吧,抓紧时间。”

说着,伸手来拉戚默。

戚默轻轻的避让开了,然后自己上了龙撵。齐容似乎有些明白了,这两人的关系这样僵硬,看来……戚默是认定了眼前的人,不是她爱上的云笙。

齐容微微摇头,上了自己的马车,跟随着龙撵一起……驶进了白帝城,这个他从来没想过要回来的地方。

是的……他从来没想过要回来。

哪怕他从一开始便知道自己的使命,可是他的人生注定了,他不喜欢被束缚,不喜欢争斗……

他从小,便被收养,养父养母是商人,赤练之域也是养父养母传下来的,不过那时的赤练之域,只是一个培养杀手的地方,没有那么出名……一切都是他建立起来的。

他用自己的智慧将生意越做越大,将自己的网洒向了十七州包括凤国,在这个世界上,他算得上富可敌国,掌握多个国家的经济命脉,他将赤练之域发展壮大,成为了培养世界高手的地方。

一切不过是为了报答养父养母,让他们看到,他们养大的儿子,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

他从来没有想过,运用自己的势力回到白帝城,争夺白帝之位。

他喜欢自由随性,喜欢纵情山水,这个世界上美丽的事物,美丽的人……有很多很多,若是为了一个白帝城,放弃了整个世界……他觉得那才是损失。

所以当养父养母意外去世后,他再没有回过赤练之域,也没有再有心经营,可是一切都上了轨道,哪怕是他放任不管,所有的一切一样照常运作。

他还是世界第一的富商,还是赤练之域的少主,还是那个自由随性的齐容,一样……没有争夺白帝的心思,更没想过回到白帝城。

只是没想到,白帝竟然下令召他回来……而他知道,戚默在这里,他来……不过是想看看,她还好吗?

云笙带着两人来到了南城的一个僻静的小苑,风景很好,入眼一片碧绿的翠竹和高大的槐树,空气似乎都清新了很多。

戚默和齐容走在后面,云笙带着他们进去了,远远的,看到竹林下的躺椅上,躺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戚默和齐容两个人疑惑的对视了一眼,就听到云笙道:“他是爷爷那一代的四使之一,你出生时曾由母亲和父亲做主,拜了他儿子为亚父,他的儿子儿媳因为意外去世了,如今他也快撑不住了……临走前,只想见见你。”

齐容有些莫名其妙,可是还是走上前了几步,看着那躺椅上昏昏欲睡的老人,那白发苍苍的模样,竟觉得很是可怜。

白发人送黑发人不说……如今即将离去,身边竟也没有一个人陪着……

不由得走到了他的身边,齐容蹲下身来,看着那面容枯槁的老人,轻轻的喊了一声,“老爷爷?”

许是听到了这样陌生的声音,许是早已经知道他来了,白楚挣扎着张开了眼睛,哪怕只是微微的一条缝,哪怕眼前还是那样的模糊,可是看到了那模糊的轮廓,他竟是激动得伸出了手……

齐容有一刻的迟疑,然后握住了老人的手,轻笑道:“爷爷,我回来了……”

虽然齐容不知道自己对这老人的重要性,但是看到老人这样挣扎,这样激动,心里竟也难受极了。

“孩子……孩子……你回来了……”白楚喃喃的,艰难的说出了这几句话来,嘴角许是想笑,可是挣扎了许久,那布满皱纹的嘴角,也无法勾起来。

白楚想再看清楚一些,再清楚一些……看看这从生下来,就只见过一次的孩子,看到他好好的活在世上,看到他回到了白帝城……

那一颗愧疚了几十年的心,才算是稍微得到了一点救赎。

齐容不住的点头,死死的握住了老人的手,感受到了老人的颤抖和激动,看着老人这样艰难的挣扎,他竟心酸得不知道该做点什么才好。

“去……去……看看……你的……亚父……”老人说着,死死的撑起了身子,紧紧的握住齐容的手,“你……你……要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白楚不住的喘息,像是已经无法呼吸了一般,齐容忙将他扶着睡下了,急切的回答道:“我会的,我会的,爷爷,你放心……”

虽然一时半刻,他无法明白,这个老人对他为何有那么浓烈的感情,更无法明白,从出生就被送走的他,认一个亚父……究竟有什么意义。

可是此刻,面对一个在死亡边缘挣扎的老人,齐容的心酸和感情,却都是真的。

“终是……撑不住了……”白楚微微的转头,看向了一边站着的云笙和戚默,其实他的眼已经看不到了,只是模糊的看着云笙的身影。

云笙低头,什么也没有说,因为已经无法再说出什么了……

“老臣……食言……了,无法……再陪着……陪着您……”白楚幽幽一叹,呼吸几乎停滞了,半晌,才又缓了过来,接着艰难的道:“谢……谢……谢谢……让我,再看到……这个孩子……”

说着,白楚又一次转头看向齐容,那一双因为病痛而浑沌的眼睛,布满了泪水,那眼几乎只剩下一条小小的缝隙了。

齐容很难过,由心的难过,死死的握着老人的手,白楚看着齐容,流下了泪,似乎是微微笑了,“真好……你长大……了,真……好……”

说完,那一双眼睛久久的不舍的看着齐容,最终不甘心的闭上了……他的手握在齐容的手里,微微的一重,整个身体似乎突然失去了力气一般,软绵绵的躺倒在了椅子上……

齐容心里一惊,急忙叫道:“爷爷……爷爷?”

可惜,再没有人回答他了……心里无端的伤心起来,眼里竟也聚集了许多的泪水……这老人,撑着最后一口气,竟只是想见他?

齐容握着老人的手,没有任何的反映……戚默站在一边,虽然似乎整件事情都和她无关,可是看到这样的一幕,她竟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云笙幽幽的一叹,转身离去,脚步沉重……戚默转眼看了他一眼,他的侧脸依旧冷漠,眼睛暗沉,依旧看不出情绪。

只是他缓缓的离去,最终那个身影看在戚默的眼里,竟是有些熟悉的绝望和落寞。

戚默站在原地……陪着齐容,没有追上去。

云笙刚出了小苑,白凝就上了前来,“帝尊……您不要难过,我会像爷爷一样,陪在您身边的。”

白凝的眼还很红肿,许是刚大哭了一场……可是此刻说话时,却异常的坚定。

云笙的手,轻轻的拍在了白凝的肩上,微微苦涩的笑了起来,“何必呢,明知都是这样的结局,又何必……”

白凝低着头,眼泪又掉了出来,没有说话,倒是云笙笑了起来,“怕是要苦了你了,待我的愿望达成后……你便远远的离开吧,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帝尊……”白凝咬唇,忍住了哭声,却是说不出什么话来劝导。

“找人看看祁星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另外……之前的计划,待白楚的后事办完后,便执行吧!”云笙说完,看了看自己的手心……

“是!”白凝应声离去。

云笙看着他的手心,笑了起来,若他没有猜错的话,祁星已经恢复了神智了,虽然曾经他教过祁星认字,可是他的记忆从来不出错……

祁星早晨抓着他不放,在他的手心里写了两个字。

‘救我’

他从没有教过祁星‘救’这个字,而且祁星写字向来磕磕绊绊的,这次在他的手心里写下两个字,竟是一场的快而且准……

再想祁星当时的眼神……云笙笑了笑,她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否则她不会有那样的表情……

她那样的表情,明明是认定了他就是云笙,所以才像他求救,而他……没有救她,所以她才那样的伤心,绝望……

她的眼,才那样的痛苦。

只可惜,对于现在的云笙来说……祁星,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了。

 

152:好好活着,我会的。

“你哭够了没有?人都走了……还看什么看?”莲颐有些不耐,因为白帝都已经走了那么久了……

而祁星,自从他走了以后,便一直跌坐在地上,一直流泪,远远的看着那人消失的方向……

本来戚默好不容易来一次,没想到话都没有说完,就被白帝拉走了……想起白帝那样拉着戚默的手,此刻又看着祁星那样绝望悲伤的表情,听着她的哭声,越发的烦躁了。

“哭哭哭……就知道哭,那人究竟有什么好的?”莲颐猛然上前,原本他忍了很久了,可是这一刻却终于忍不住了。

暴怒的一把将祁星从地上抓了起来,吼道:“你干嘛一见到他就抓住不放?你想干什么?你以为他能救你吗?别人不一样理都不理你,你以为是什么东西?你真的把自己当成公主了吗?”

祁星猛然摇头,似乎从刚才伤心的痛苦中猛然惊醒,看到莲颐已然暴怒的表情时,她忙摇头,可是却忍不住泪水。

“一个两个都这样……他究竟有什么好的,你们都要跟着他,都要跟着他!”莲颐一把将祁星甩开,正好甩在了一边的软塌上。

祁星头撞了一下,顿时红肿,只觉得一片天旋地转,还没有反映过来,莲颐猛然就压了下来,一只手便将她整个人都控制住了。

她无法说话了,就算能说……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让这暴怒的恶魔冷静下来。

似乎重新认识了莲颐,她惊恐的看着他,却只听他残忍的宣布道:“你忘了你是我的人吗?他有什么好的?你一看见他就抓着不放,有什么好的?”

祁星急忙的摇头,可是莲颐似乎早已经看不见了,只是疯狂的扯开了她的衣衫,一边侵略她的身体,一边自言自语道:“我要让你记住,让你记住……谁才是你的男人!”

祁星肌肤暴露在空气里,那白皙的肌肤上,早已经有了许多暧昧的淤青,甚至有的红肿一片……那些留在她身上的印记,都表明了她曾遭受过的暴力侵占。

而如今,哪怕她不哭,哪怕她什么也不说……哪怕她只是可怜的,惊恐的……无法反抗的看着他……

他也不会放过她,祁星明白……他不会放过她……

所以当她知道莲颐接下来要做什么时,她几乎已经放弃了挣扎,只是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一波波强烈的冲击和疼痛……

那能撕碎她身体,碾碎她的心的……折磨。

祁星死死的闭着眼睛,只有清泪顺着长长的睫毛滑落……毫无声息的承受,没有反抗的顺从,却也无法让莲颐停下来,他疯狂的占有了她,在她的身上留下了更多的淤青和伤痕……

*

“砰”的一声,是茶杯应声而裂成碎片的声音,殿堂里的白凝吓了一跳,惊讶的看着云笙手里早已经捏碎了的茶杯,还有那滚烫的茶水洒在了他的手上。

“帝尊……”白凝焦急的喊了一声,有些担忧的看着云笙的手,想上前,却又不敢……

云笙轻轻的松开了拳头,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那双眼越发的深沉,让人越发的觉得压抑。

茶杯的碎片掉落在地上,云笙像是没事一般的放下了手,只是一瞬间的怒气,竟是一时没有控制住。

过了许久,云笙都没有说话,白凝有些担忧,犹豫着问道:“帝尊,祁星公主那……”

毕竟她也是一个女人,若不是不能打草惊蛇,她在知道那件事情的同时,就会出手杀了莲颐的!

祁星是一个怎样无辜又善良的女孩啊?

白凝跟着云笙,对祁星也很是了解,不论是以前爱慕云笙的那个祁星,还是后来失去了心智死而复活的祁星……

对于白凝来说,她有的,都是一颗珍贵的心,善良,纯真……并且能包容一切。

可是这样完美的女孩,却要遭受那样的罪过,只是想想……就让白凝觉得无法容忍的怒气,捏了捏拳头,白凝第一次没有等待云笙的命令,而是直接道:“帝尊,那属下去将公主救出来,杀了那个男人!”

云笙深深的叹了口气,却没有开口,白凝刚才明明感觉到了他的怒气,可是他却在一瞬间冷静了下来!

白凝早已经习惯了云笙的冷静,习惯了他遇什么事都那样的稳健,可是这一刻,才猛然觉得……这样的人,才是最恐怖的!

因为什么样的怒都能忍耐,什么样的苦难都能忍住……

“现在还不行……不能杀了他。”云笙的指尖敲打在上好的檀木椅扶手上,幽幽的道:“让他这样死了,丝毫都没有意义……”

“可是……”白凝还没有说出来,便让云笙抬手阻止了,哪怕再有什么话,白凝也无法再说出来了,因为知道云笙决定的事情,就无法更改。

“祁星的事,确实是我一手造成的……那不过也是各自的命而已,只是不能放任她不管……祁夜那里,还需要她,她竟是以丫鬟的身份进来的,你就将她调到你的宫殿里去吧!”

白凝微微的诧异,诧异云笙在一瞬间想到了那么多,处处周全……哪怕他前一刻还因为愤怒而无法自制,下一刻,却能冷静的将这些一一布置好。

其实白凝知道,哪怕云笙对祁星半点感情也没有,哪怕他口口声声只当祁星是颗棋子,可是当年……祁星对云笙的执着和爱恋,还有祁星那容易看穿人心的眼睛……她那敏感的内心。

曾经,祁星是不是也有那么一刻,曾动容过云笙的心,是不是也有那么一句话……说进了云笙的心?

云笙对于祁星,并不是完全的残忍利用,毕竟当初祁星在云笙的手上,对于对付祁夜是最好的棋子,可是他并没有那么做过。

他对祁星,算是极好的……虽然没有感情,却有怜惜。

许……是知音难求吧,虽然云笙口口声声说不需要知音人,但是有些事情,有些感情,也许真的不是人能控制住了。

“属下这就去!”白凝感慨良多,祁星也好,戚默也好……也许对云笙来说,都重要,只是份量不同,感情不同。

所以在戚默的面前,祁星……就显得那样的卑微了。

只是可惜……她们却都无法转变云笙的心,无法停止他一步步走向自己给自己安排好的命运终点。

这世上……究竟还有什么人,能让云笙改变自己的心意呢?

白凝苦涩的一笑,最终她自己也没有答案。

*

齐容和戚默在那僻静的小苑里站了许久,老人的尸体早已经被人运走,之后等待的……只是参与后事了。

这小苑很幽静,空气极好,是修养的绝佳之所,只是此刻两个人站着,许久都没有说话了,静是觉得这样清新的空气,都变得压抑沉重了。

“对不起……”过了许久,齐容才喃喃开口,“没有向你坦白过我自己的身世……”

戚默有一丝的诧异,因为没想到齐容会为了这件事情向她道歉,她轻轻的笑了,摇头道:“这有什么对不起的,我也没有问过你啊。”

更何况……这种身世,是随便张口就说的吗?哪怕是云笙……他们在一起那么久,不也从来没有对她提起过吗?

云笙是个迷,自从到这个世界睁眼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和最后他死在自己怀里时……戚默,也许都没有看懂过他。

想起来,就觉得有一种深深的哀愁。

“有时,我自己也想极力的忘记掉自己的身世……”齐容轻轻的笑了起来,哪怕那双绝世的桃花眼勾起时再是风情,他嘴角的弧度也有些悲凉,“我不喜欢这里……”

戚默点了点头,深有同感的笑了起来,“我也是。”

然后两人抬头,相视一笑。

许久没有过的轻松了,就像是当初和齐容离开那南国小城,一路游山玩水,那虽是她最低迷的时期,可是齐容却让她走了出来,并且……让她又记起早已经忘记了的笑容。

“你若还想走……我说的话,永远可以兑现。”齐容看着戚默,虽然两个人都知道,如今一个‘走’字,比登天还难。

可是他还是毫不犹豫的说了,就如同当初明明知道戚默的选择,他却还是说了……

“谢谢……”戚默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回答了齐容。

因为戚默知道,机会错过了便是错过了,当初她没有选择那条路,如今……更不会选择了。

因为已经不可能了,白帝城不是齐容的势力范围,虽然他是皇子,可是在这里……他其实什么都不是。

要带她走,根本不可能。

“本来不想回来的……不过想看看你。”齐容走近了,目不转睛的看着戚默,觉得她越发的瘦了,他知道她一定过得不好,却还是幽幽的问道:“过得好吗?”

戚默笑了起来,抬头看着齐容的眼睛,耸肩貌似轻松的笑了起来,“不就这样了?”

“还是一个傻丫头。”齐容伸手,拍了拍戚默的脑袋,就如同一个兄长对待妹妹那般的宠溺和疼爱。

齐容知道,除了将自己的感情转化成兄长的关爱外,别的……他做不到,也不能做。

“你要留下来吗?”戚默呆呆的问了一句,有那么一刻,竟是自私的希望齐容能留下来,可是下一秒,她就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