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果然停下了脚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怒气都隐忍了下去,凤柳衣说的是对的,就如同他立她为王后一样,是无奈,是被逼。
她是服用了白龙珠的女人,世代都只能是皇族的人,如今成为了王后,那么她就只能是王后。
除非……祁夜杀了她。
“孤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祁夜冷冷的回了一句,而凤柳衣已经几乎发了狂一般的在他的身后狂笑道:“是啊,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等到你对戚默的忍耐也到了限度的时候,我等着看……会是如何?”
祁夜轻轻回身,看了一眼发丝有些凌乱,狂笑着仿佛疯了一般的凤柳衣,什么也没有说,要离开,却又被她的声音喊得停住了脚步。
她说:“我是没用,占据了这个位置,得不到你的人,也得不到你的心……但是我还是想帮你,哪怕什么也得不到,却还是想帮你。”祁夜没有说话,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因为他不想回答两次,他已经说过了,从内到外,他都不再相信这个女人了。
“你可以不相信我。”凤柳衣似乎看穿了祁夜的心思,接着道:“但你不得不否认,你想得到戚默,而且是完完整整的得到她的心。”
祁夜的脚步仿佛被灌了铅一样,定在了原地,走不动了,也不想走了,他转眼看着凤柳衣,看着她擦掉了眼泪,看着她带着凄楚的笑容,一字一句的道:“我帮你,同是女人,我能比你更了解她!”
“哼,火玉也是女人。”祁夜不屑的笑了,但是他却没觉得火玉能多了解女人,所以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也没有把握,火玉太过刚烈,随性……脾气火爆,也从不在意细节问题,所以……说她能了解戚默的心思的话,怕是强人所难了。
“火玉?那种暴脾气,你认为,真的能对你和戚默的关系有缓和吗?”凤柳衣也是不屑的笑了起来,她擦了眼泪,虽然发丝有些凌乱,但是却还是挡不住她美丽的脸颊,特别此刻,绝望着逞强,微笑着难过时……更是有一种牵动人心的美。
祁夜淡淡的扫了一眼,却什么也没说,等于默认了。
凤柳衣见他无话可说,便接着道:“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做这么多事情?在你眼里不过是一场笑话的那些事情,我为何要做?明明知道瞒不住,也知道拙劣得很,却还是忍不住做了出来?”
这些问题,哪怕祁夜知道,他也是不会回答的,他只是默默的听着。
“因为一个人若是在意,那么她什么事情便都不由自主了,哪怕再聪明冷静,也一样会做出一些愚笨的事情来。”凤柳衣轻轻一叹,苦笑道:“人的心思,哪怕再想遮掩,可是真的到了关键时刻,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住的。”
她抬起头,看向祁夜冰冷的面孔,轻声道:“你想知道……戚默究竟有没有一点在乎过你吗?”
祁夜突然抬起眼看,看向凤柳衣,就如同凤柳衣所说的,当一个人真的在乎的时候,哪怕再是能掩饰的高手,那一双眼睛……却也掩饰不住他真实的情绪。
他想知道,很想,很想知道。
凤柳衣不知道该笑还是该痛,但是她不由自主的说着,不由自主的做着,一切都由不得自己控制了,她接着道:“她现在心里很矛盾,一方面她恨你,恨不得亲手杀了你……可是你做了那么多,她又感动,也许你真的要死时,她才发现她根本不想你死,或者说舍不得你死……这种矛盾让她陷入了恐惧,恐惧自己为何原谅了你,或者说……变得在意你了,她更害怕,自己对云笙的感情被染上瑕疵,所以她现在那样的矛盾,想谢你,却又要推开你,想在你身边,却又想远离你……一切,不过都是因为害怕而已!”
“害怕?”祁夜回想,戚默如今的变化真的很大,有时明明觉得她对他不一样了,可是转眼,又变得一如既往的冰冷。
仿佛真的像是凤柳衣说的这样一般。
而凤柳衣看着祁夜完全沉迷的表情时,她轻轻的笑了起来,然后点头道:“如今你就在她的眼前,触手可及,她说什么便是什么,所以你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等要失去时,等你远离时……她也许便会发现什么?到时哪怕再冷静,怕是也会露出一些马脚来的?我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凤柳衣说的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仿佛就是那样小女人闹别扭的心态一般,祁夜觉得像是,可是又觉得不像……他自己都早已经分不清楚了。
可是他还记得,之前那夜,她在廊下等他……她与他说话时,会轻轻的笑了,两个人争论起来时,更像是顶嘴,而不是以前那样相互刺痛对方。
难道……一切真的在默默的改变?
祁夜奢想过,但是却从来不敢真的觉得这是必须的。就如他所说的,他就是觉得自己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求什么,也不是弥补……只是因为他失去过她了,真真切切的,一次又一次……
哪怕又恨她,又恼她!可是每次以为失去了她时,他就那样的愤怒,那样的想见到她!可当见到她时,又不免被气坏,可是气归气,每次见到她……却还是开心的。
隐忍着那种开心,用一脸的冰冷和冷酷的话语,将她戳伤,也将自己戳伤。
除此以外,他不知道该能怎么办?
“你……”祁夜开口了,脑子里想了很多,可是却越来越乱,哪怕面对着再大的危机,他都从来没有这样混乱过,但是对戚默的事情,他从来都理不清楚的。他低眼,没有看凤柳衣,冷冷的问道:“你说的帮孤,如何帮?”
“我说过了,有时,人要在感觉到危机时,才会体会到自己拥有的东西是多么珍贵,等到失去时,才发现自己的真心。”凤柳衣轻轻一笑,上前拉住了祁夜的胳膊,“如今,你给她的,你要慢慢的收回……当她感觉到一切都即将失去时,当她看到你把对她的好都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时……她便会着急,便会伤心……人在又急又痛的情况下,往往便会不顾一切的,到时……她一定会做出点什么来挽回的,那时你再铺一个台阶,一切不就顺理成章了吗?”
“你说的转移……该不会是你吧?”祁夜轻轻的挣脱了自己的手臂,然后不屑的笑了起来,“这世上女人多得很,既是做戏,随便是谁都无所谓。”
“真的都无所谓吗?”凤柳衣却是笑了起来,有些讥讽的道:“做戏也要做足啊,你指望戚默相信你对别的陌生女人一见钟情了?
还是对一直都是只当兄弟的火玉突然产生的爱情了?”祁夜有些无言以对,戚默不是傻子,他祁夜的个性,都岂是随意动情的人?
凤柳衣的声音像是魅惑的咒语,轻轻的飘在祁夜的耳边,她凑近了,几乎贴在了祁夜的身上,邪魅笑道:“只有,这个旧爱……才是最合情合理的。”
“你未免太抬举你自己了。”祁夜侧身让过,皱眉拉开了与凤柳衣的距离,不得不说凤柳衣的提议叫他很是心动,但是……
“我所的是不是事实,王上心里自会明断!”凤柳衣几乎是成竹在胸,因为祁夜是聪明人,有时……聪明人,难免想的太多,也难免聪明反被聪明误。
祁夜转身离开,什么也没有说,但是凤柳衣也不着急了,因为她知道,祁夜的心里,已经被种下了这颗种子,以戚默那种态度来说,这种子,迟早有一天是会发芽的,而那一天,凤柳衣很明白,很快就会到来的。
……
戚默自己午睡了一会儿,起身又喝了点茶,精神正好,而正是月上枝头的时候,窗外的景色也不错,她便让青羽远远的跟着,自己随便的逛一逛。
这皇宫她不熟,曾经住在西陵时没来过几次,而后来……更是没有来过了。
但是她记得,曾经,云笙在这里阻止了祁夜以两国和平来要人的阴谋,虽然最终她没有逃过祁夜的魔掌,但是那时的云笙……当真,惊艳了戚默那一颗悸动的心。
她早已经不记得那个院子是叫什么名字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走,那么多年过去了,哪怕要问路,也不知道该从何问起,更何况皇宫的人本来便因为祁夜喜欢安静,所以大部分都放了假离宫了,如今在夜里,更是没有什么人影了。
不过她想凭着自己的记忆,该是能找到吧?虽然不确定,但是在花园里瞎逛了许久,却还是没有看到记忆中熟悉的一草一木,心里惋惜得很,却又不愿意放弃。
走了不知道多久了,累得双脚酸痛,夜仿佛也深了,戚默只好找个地方坐下歇歇脚,青羽上前来轻声道:“小姐,不如回去吧?”
“不了,暂时没什么睡意,你也跟了一晚上了,你先回去吧!”戚默轻轻笑了笑,看着这陌生的皇宫,倒不确定她是不是能按原路返回了。
“既是如此,看小姐那么累了,不如在这歇一会儿,奴婢去给您端茶来。”青羽说着,倒真是说中了戚默的心,戚默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青羽便什么也没有多说的退了下去。
戚默连一句‘谢谢’都没来得及开口呢。
看着晴雨一会儿便不知所踪,戚默也只能摇头叹息了,静静的坐在原地,四处观察着,希望能找到一丝熟悉的感觉,只是那感觉没找到,倒是看到了暗处走来的一个人影。
“谁在那里?”
戚默还没有开口,那人倒是先开口了,一听声音戚默便知道……来的,是许久没有见面的萧澈,之前进城是她在马车上,他在队伍前面,也没有看到他。
不知道他和萧冕的事情过了那么久,他如今可好?
还没有等戚默回话,萧澈就已经走近了,看到是她时,也只是冷冷的道:“我就说,大半夜的谁会这么无聊……原来是你。”
“不止是我吧?你不也一样无聊?”戚默轻轻一笑,打量着萧澈……
萧澈还是萧澈,越发的尊贵稳重了,也越来越有一国之主的风范了,神态稳重内敛,微微带着一丝冰冷,竟是将他的威严全都衬托了出来,他似乎又黑了一些,而且越发的壮了。
像是真的成长成为一个真正能独当一面的大男人了。
“你倒有闲心说笑。”萧澈对戚默的回嘴也没有什么反感,这叫戚默感觉到她们之前剑拔弩张的气氛似乎自从上次的事情后,就变了,变得平和了,虽然不再像那时年少轻狂……但更像是风雨过后,任然相互了解的老朋友一般了。
萧澈幽幽的挨在戚默的身边坐下了,随意问道:“怎么?就要去白帝城了,睡不着?”
“那倒也没有……”戚默低头笑了起来,看向萧澈,不由得问道:“你为什么也要去白帝城?难道,你不害怕吗?虽然祁夜命令附属国都要派出军队,可是没让国主也必须参与其中啊?”
“你害怕吗?”萧澈转眼低头看向戚默,反问道。
戚默摇了摇头,“不怕,甚至还有点小小的期待。”
说着,她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是她知道,她笑起来再也不如以前开朗明丽了,更何况心里愁绪万千,所以眼底的一丝惆怅,怕是能叫人看得清清楚楚的。
204:魔由心生,是谁拯救
“你害怕吗?”萧澈转眼低头看向戚默,反问道。
戚默摇了摇头,“不怕,甚至,还有点小小的期待。”
萧澈看着戚默的笑颜,那么多年过去了,他变了,她也变了,正因为他们都变了,如今才可以安然的坐在这里,说上几句平淡的话。
心里有些感怀,但是萧澈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轻声道:“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
戚默笑了笑,没有说什么,毕竟是萧澈自己决定要去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是他自己的决定。
坐了一会儿,戚默在心里挣扎了许久,但是还是很想知道,于是小心的看着夜色里萧澈算得上平和的脸,问道:“你……后来,有过萧冕的消息吗?”
没有想象中的愤怒,萧澈还是那样坐着,看着远方,仿佛没听到一般,正当戚默以为他不会回答时,道听到他幽幽的说,“他出家了,在很远的一个地方。”
就是那样幽幽的,没有任何情绪的,平淡的几个字,却是叫戚默久久的回不过神来。
出家了?
“许是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他牵挂的东西了吧,也好……无仇无恨,无情无爱,清清淡淡的再无凡世纷扰,能这样过一辈子,也算是幸福的吧。”萧澈说着,转过了头来看着戚默。
他的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那样的黯沉了,仿佛就像是这黑空一般,深不见底。
他看着戚默,叫戚默不得不尴尬的低下了头,却听到他轻笑道:“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是你牵挂着的?所以你竟这般的放不开,明明可以远走高飞,远离一切……去又非要深陷其中。”
“说不清楚。”戚默没有抬头,因为无法和萧澈对视,所以她只能低着头,回答道:“之前我也以为这世界上该是没有什么好牵连的了,死了也好,活着也罢,该是都没有意义了,可是……却仿佛一直有一条无形的线牵引着,一步步的将我牵引到一个目的地上去,不到达那里,也许我就无法真的放下。”
“目的地……便是白帝城吗?”萧澈幽幽的叹了一声,很多事情他不清楚,有的也只是道听途说,戚默究竟经历了什么叫她变成了这样他不清楚……但是却听闻,她失去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一个足以,叫她世界天塌地陷的人。
如萧冕,在失去了自己生存下去的意义,失去了重要的信念时,都选择了逃避,选择了远离红尘……而她,却偏偏不放弃。
难道……失去的东西还可以再回来?死去的人,还可以再活?
萧澈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可笑得很,确实他也勾着唇角笑了起来,看着戚默低着脑袋,许是夜色太过朦胧,他竟是不知不觉的伸手抬起了她的下颚,让她仰起脸来。
戚默有些错愕,还没有反映过来,已经对上了萧澈的双眸,带着深沉的甚至有些揶揄的眼,明明像是当初捉弄她一般,可是如今的他,稳重了……看起来竟是有些认真的。
他久久的深深的看着她的眼睛,她的脸,仿佛以前印刻在脑海里的她已经不是如今的模样了,但是萧澈知道……如今的她,还是一样会牵引着她。
就如同第一次见时一样,有一种……命中注定的感觉。
叫人逃不开的宿命感,哪怕曾经他那样的恨过她,却还是在看着她时,不管她的眼睛是明亮还是黯然,他竟都有些微微的失神。
“戚默,我们不去白帝城了可以吗?”他突然开口,吓了戚默一跳,因为他开口时,声音惊到了戚默,将戚默那不知道为何呆愣的思绪拉了回来,这才发现萧澈的脸离她的距离竟然这样的近。
她微微的挣扎,却没有挣脱,萧澈看起来是温和的,但是……却一样还是危险的,那种从始至终的恶魔气息,一直都在……只是如今他长大了,会掩藏了。
“别说笑了,你刚才还说要去的。”戚默装作开玩笑一般,就如当初一样,装作看不懂他的表情,没意识到他的危险,然后一切都以一种玩笑的姿态掩盖过去了。
可是天家的小恶魔,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她随便就能忽悠过去的了。
他轻轻勾着唇角笑了起来,那饱满的唇瓣一点点的凑近了,手上的力道却叫戚默动弹不得,他凑近了戚默的耳边,那样暧昧的气息就喷打了出来,“留在南陵,我们一起留在这里……没有别人了,只剩下我们了,不好吗?”
“默默……”许久许久没有听到的称呼,那样有些撒娇的低喃,满足又充满了恶趣味的叫声。
萧澈轻轻的唤了她一声,就在她的耳边,然后放开了她的下颚,双臂一展便将她轻轻的抱在了怀里,“默默,一直以来,因为我的固执,一定叫你受了很多的委屈。”
戚默呆愣着,身子突然被抱了个满怀,满身心都是那强壮温暖的气息,说实话……她和萧澈的关系僵了那么久,确实留下了很多的痛苦,也曾叫戚默伤心了很久……如今猛然听到他这样说,竟是忍不住的,就觉得久违了的温暖。
“我知道的,其实我比谁都知道……怪谁,也不能怪你。”萧澈继续说着,声音就幽幽的荡在戚默的耳边,他抱得越发的紧了,紧紧的闭着眼睛,一字一句的道:“你受的本就够多了,一个人坚强的支撑着,而我……在你痛苦时没有在你的身边,没有帮你,没有安慰你……甚至,还怪你,还伤害你……默默,我是不是醒悟得太晚了?”
他是醒悟得太晚了,从赤练之域出来后,当明白戚默真实的身份后,他就觉得自己被一种无法言喻,不能控制的愤怒包围着,似乎全世界都变得虚假了,似乎一切……都变得不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样了。
所以他恐惧,他害怕,他开始抗拒,开始将一切都扭曲成一个他认为合理的解释,从而伤害了别人。
那次与萧冕在海边一战,萧冕的剑朝他刺来时,他真的以为自己是要死了,被自己的亲哥哥一剑杀死,因为自己犯下的错,可是在那一刻……他猛然的醒悟。
也是在那一刻,戚默猛然挡在了他的身前,那一刻……他仿佛才将戚默那一层外表去掉,看到了戚默的心,她总是那样的义无反顾,哪怕以前两个人总是斗来斗去。
可是当在赤练之域时,遇到危险时她从未丢下过他,那并不是他认为的,只当他是一个笑话,当他是猴一样的戏耍。
而当他以为要死了,却有她挡在了身前时,他才猛然明白,戚默是什么人并不重要,她长得美还是不美,她究竟是男的还是女的,哪怕她曾经的谎言,不论是不是存心欺骗,但是她的心是真的,她一直一直,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他的心。
是真的。
所以那天萧冕走后,他就像获得了新生一般,那天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感觉到了自己曾经犯下的错,曾经带给别人的伤害……所以哪怕是一句道歉的话,他都无法说出来。
他能做的,只是紧紧的抱着她,如同现在一样的抱着她。
“萧澈,其实你没错……”戚默终于幽幽的开口了,她笑着,连笑容似乎都温暖了许多,也没有反抗他的拥抱,只是笑道:“你说的是对的,哪怕我以前有难言之隐不能告诉你实情,可后来在赤练之域时,我不应该第二次隐瞒你,若是要说错,也许一开始便是我的错。”
“这样说来,我们是不是都太傻了。”萧澈也笑了起来,闭上眼睛,关住了眼睛里涌动的雾气。
也许他们真的都太傻了,戚默轻叹了一声,却是满足的道:“因为执着,所以才傻。”
是啊,他们都傻,只是因为他们都太执着了,一心一意的向着自己以为的正确道路上去走,单纯的认为……世界本该很简单,可是往往简单的事情,却因为他们傻气的执着而变得复杂。
“默默……”萧澈突然按住了她的肩膀,放开了怀抱,然后目不转睛的看着戚默。
戚默一愣,却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一脸郑重其事的模样,按着戚默肩膀的手掌微微的颤抖,他异常认真的看着戚默,一字一句的道:“默默,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一定不会再伤害你了。”
机会?
戚默张了张嘴,竟不知道如何回答,萧澈所谓的机会……叫戚默不知道该如何定位,而且他突然这样说,若是她想多了……岂不是……
看着戚默呆傻的样子,萧澈却猛然道:“留下来吧!就像我们以前一样,我们还是可以像以前那样开心的……有的东西虽然不一样了,人也不一样了,但是南陵还是南陵,我还是我……你也还是你,默默,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我……”戚默才要开口,萧澈却猛然的摇头,然后手也一下捧住了她的脸,不重却也不轻,足以叫戚默觉得不舒服的力道,他捧着戚默的脸,看着她的眼睛,猛然摇头道:“不不不……不要回答,我不要你回答,不要!”
戚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了,他不是问她吗?为何却……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萧澈似乎情绪有些激动了,有些仓惶的仿佛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的手指摩擦着她的脸,却不肯放开,好像害怕她会突然消失一般。
“你会答应我的对吗?你会答应的……”萧澈猛然开口,看向戚默时,戚默仿佛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疯狂!
曾经在她逃离西陵皇宫与他道别说出真相时的疯狂,曾经他在那个雨夜将她按倒在地时……那双眼睛里透露出来的,如同一开始祁夜对待她时,那样恐怖疯狂的恶魔一般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