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静了一会儿,才娓娓道来。
「那年,你失踪后,是大哥在内华达州那座小镇找到我。虽然有保险机制,但是大哥仍旧不放心,爸爸在那时跟他联系上,两人都不愿意冒险,急着追寻我的下落,透过重重人脉,找到『法默』保护机制负责人,对方在确认他们的身分后,又拿了一笔高昂费用后释出消息,大哥才能在你失踪后及时赶到。」
当年的一切都历历在目。
「小愚四岁之前,我真的是恨透你了。」那些往昔太刻骨铭心,实在很难忘怀。「但是我愈来愈想知道,你到底是谁,毕竟小愚是你的女儿,就算不是为我自己,我也必须为她找到你。」
她继续说着,语音平静,彷佛说着别人的故事。
「舅舅安排小愚做过精密身体检査,虽然报告上说,她非常健康,但是许多遗传疾病,在幼年的时候是检测不出来的,母系的血脉很清晰,我不能让她父系血脉是空白的。」
「你的资料都是假造的,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必须找专业人士来追査,才有可能找到你。」
「所以,你找上了红眼?」他轻咬着嫩白的指尖。
他果然知道了!
她抬起小脸,注视着他的眼娇娇嗔怪。
「可是,你还真难找。」
「韩武麒那个铁公鸡收费贵得很,你从哪里找钱来付给他?」他严重怀疑,对他深恶痛绝的黄嘉铭会愿意出钱找寻他,而不是发出绝杀令。
「我设计的元青花首饰卖得不错。」她淡淡的说道,把设计出上流社会人人趋之若鹜的饰品,带来的惊人利润说得轻描淡写,双眼轻轻眨了眨。
「另外,爸爸也肯帮我出不足的费用。」
纵然当年法院把她的监护权判给舅舅,但是年满二十岁后,她就是成年人了,要跟爸爸见面没有人可以阻挡,她低调的没有让别人知道,是不想伤心,细心的连碎的青花瓷片都是请爸爸用寄的。
爸爸看见她跟小愚时,世人们咒骂为无良海盗,英姿飒爽的大男人竟落下男儿泪,因为太过想念,也是因为太过自责。
「爸爸说,没想到打捞到元青花,竟让我陷入险境,加上小愚太可爱,我说出要找你的理由时,他全力赞成,也想看看舍得抛弃我的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我没有抛弃你。」他拧着眉辩驳。
虽然语气中有些责怪,但是他眼中也有激赏。他的娇贵人儿的确是海盗的女儿,懂得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把当初那笔引来危机的财富,转为用来寻找他。
如此聪明心思,怎能不让他深爱?
结实的铁臂把她揽紧,她一脸无辜,分外惹人怜。
「我那时怎么会知道你的想法?」她靠在他心口低语,说着之后发生的事。「后来红眼找到你了,韩武麒向我保证你是好人,也找到你陷入重度昏迷的记录。」
他狠笑一声。「那家伙的狗嘴竟能吐出象牙?」
她打了他一下,不是很重,意思意思的作为惩戒。
「要不是他的话,你就连跟我重逢的机会都没有。」
「好好好,该要谢谢韩先生。」他咬牙切齿,心中懊恼却又不能说出口。
毕竟欠下人情是不争的事实。
但是,该死的为什么是红眼?该死的为什么偏偏是韩武麒?
这份人情欠得可大了,那家伙之后肯定会来讨,绝对不会放过他。
「那时候,你怎么不来找我?」他方正的下巴,抵着她柔细的发问着,粗糙指掌抚着长长发丝,迷恋那丝般的触感。
「别人的保证不能算数,我要亲自测试你。」因为他的确曾重伤昏迷,还经过数月的复健,她决定给他一个机会,设下一道严格关卡。「我査清楚你的一切,包括你的家人跟工作记录,才让韩武麒逼你去成尔斯。」有钱能使鬼推磨,而爸爸的钱多得很。
「你那一巴掌是故意的。」他陈述事实。
「打痛你了吗?」她问。
「还好。」男子汉大丈夫一个巴掌算什么?何况她这么娇弱,那巴掌跟蚊子叮没啥两样。「你也是故意戴着那块磬片。」
「看能不能唤醒你的良心啊,谁知道你的良心早被狗啃了。」她脸色娇红,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他会一见到她,就把她抓进置衣间「欺负」得好惨。
他晒然一笑,当然也记得自己那时做的好事。
「所以你陷入危机是假的?」
她揺头。「是真的,那些流言蜚语的确造成我跟小愚的危险。」
第19章(2)
更新时间:2017-11-01 16:00:04 字数:3312
「你顺水推舟找了我?」
「你有足够的能力保护我跟小愚。」她双眸晶亮,好奇的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起疑心的?」
「屠欢来要更换我的时候。」他坦承,薄唇浮现笑意。「她下车的时候没关引擎,而且非常轻易就退让,这不是红眼对案件的态度,他们总是像鳖样,咬住了就不松口。」
因为说了恩人坏话,他又被打了一下。
他耸耸肩,反正不痛不痒,再说打是情骂是爱,他不赞成打女人,但是被心爱的女人打他倒是很乐意。
「我又是什么时候通过你的测试的?」他问道,转移她的注意力,反覆轻抚过她乌黑的长发。
「你带了我跟小愚回到这里,你真正的家。」她终于倾吐秘密,纤纤的细嫩指尖懒懒描画他胸膛的起伏。
「难怪,你那天肯大发慈悲让我跟你一起睡。」因为是初阶考,所以赏赐也很初阶,但是能够抱着她同床共枕,虽然不能「吃」,但是他也很满足了。
「再后来,你把家人的事都对我说了,跟我记得的资料一模一样,没有半句谎话。」她粉唇弯弯,笑得格外娇甜。
他却听得心惊胆战。
她早已知道答案,所以设下最严苛的考题,让他一次次验证,代表这些日子以来,他只要稍微有所隐瞒,或是说了谎,就会被她无情的踢出局,这精巧的布局,反覆在确认他的所言是否都属实。
任谁都看不出,她无辜可欺的甜美模样下,竟包藏着这么诡秘的心思。他们像是在迷宫里追逐,必须经过重重险阻,才能看见出口处的光亮。
不过,会栽在她手里,他心甘情愿。
七年光阴让她成长,从单纯天真变得诡丽难言,这聪慧狡诈的小女人,早已收服他的心,比七年前更教他沉醉。
只是虽然已经知道实情,他还是直视着她的眼,严肃的逼问:「你会不会嫁给别人?」他快被嫉妒啃食得连心都要碎了。
「不会。」
他得寸进尺,就是要听见她允诺。「说你会嫁给我!」
「我会嫁给你。」她乖驯的说道,大眼里闪烁笑意。
他把她揽抱得更紧。
「唉,你这个小魔女,我怎么就是对你没辙呢?」
她娇笑着,心甘情愿的依偎,软语比蜂蜜还甜。「也不过就瞒了你短短一阵子,又不是骗你一辈子。」他的警觉心那么重,她软硬兼施,全部招数都用上,仍旧被他发觉不对劲的地方。
嗯,真不愧是她选中的男人!
大哥即使对她再好,她还是早早被这浪荡家伙夺了身心,这些年来仍念念不忘,还大费周章,非要找到他好好测试一番。
她不在乎别人对她的看法,妈妈嫁给爸爸已经是家族丑闻,她又未婚生下小愚,就是家族丑闻的丑闻,但是那又怎么样?别人要传那些流言蜚语是别人的事,她只要确认心爱男人的心意,幸福的跟小愚还有他过往后岁月。
「对了,我有样东西要给你。」他突然说道,懒洋洋的伸手,拉开床边的柜子往里面掏,摸出一个黑丝绒盒子。
「是什么东西?」她眨着大眼,像小动物般好奇。
「是之前那个带坏我的朋友,替我拿来的。」他把盒子塞进她手中,微笑着鼓励。「打开来看看。」
她裸身跪坐起来,带着笑打开黑丝绒盒子,看见盒里的东西时,讶异得小嘴微张。
那是她留在威尔斯的磬片加老琉璃的耳坠,因为离开的时候太匆忙,所以留在书柜的首饰盒里。对威尔斯的一切,她全都不眷恋,唯一不舍的就是这个用磬片加工后的耳环。
这是他们之间的纪念品,虽然价值不高,但是对她来说却是任何贵重珠宝都无法取代的。
「谢谢。」她轻声说道,暂时不计较他又跟那个坏朋友有来往。白嫩的指尖,慢慢滑过磬片,美丽双眸抬望向他。「这些年来,我时常想起安娜跟布兰德,还有我们家。」
我们家。
她不曾忘记,他是如何称呼那栋位于荒凉小镇上的两层独栋屋子。
「你还记得。」他伸出手,轻抚着她的发丝,黑眸深幽无底。
那栋屋子原本只是他为了确保安全,特意预先准备的地点。虚假的身分、连篇的谎言,却阻止不了镇民们的亲切,那个小镇虽然荒凉,但是总会让他想起家乡人们的热情。
而且,那里是他们两人最初的家。
他们在那里争吵、在那里冷战、在那里欢爱,在那里孕育了小愚。
「等事情告一段落,我们就带小愚回去。」他徐声说道。
「安娜跟布兰德会把她宠坏的。」她轻笑着,女儿的活泼嘴甜肯定会把那些亲切的老人们迷得晕头转向,无限量供应各种玩具与食物。
「她在这里就已经会被宠坏了。」他懒洋洋的笑着说道,撑起伟岸的身子,像个慵懒腐败的君王,色迷迷的朝她勾着食指。「来,我帮你戴上。」
她凑上前去让他接手,裸露的浑圆擦过他的胸膛,随即听见他的粗喘。她转过头媚眼如丝,却一脸无辜,好心好意好关心的问:「怎么了?」她的指尖在他胸膛上爬啊爬。
「你这个小魔女!」他怒声指控,翻身把咯咯娇笑的她压倒。
「不可以那么心急。」她点着他俊挺的鼻,娇软软的不依,对着他妩媚一笑,再轻轻的推开他的肩膀。
「嗯?」他狐疑的挑眉,爱极她的小花样。
娇软的小手把他往下推去,他乐于从命,慵懒腐败的君王沦为她的奴隶,她起先还轻笑不已,但随着他舌上反覆啄弄的各种繁复花样,很快就娇喘起来,败在他的技巧下,难以承受的求饶,却被他吮得更狠。
这番游戏里没有胜负,他们都是赢家。
娇喘伴随着低吼,回荡在偌大的卧室里,久久没有止息。
深夜时分,人们都陷入沉睡。
娇小的身影穿着男用衬衫,悄悄从三楼走下来,粉嫩裸足触地无声。她尽力保持安静,不惊动好梦正甜的杨家人,经过二楼客房时,她探头看了眼,静静瞧着女儿熟睡时,宛如天使一般的模样,接着关上客房的门继续往下走。
客厅收拾得很干净,她走到饭厅,看见一支放在精致刺绣套子里的手机,轻轻拿起来玩赏。
布面材质上,绣着斯拉夫神话中的西瓦女神,代表爱、美以及繁衍,细节处栩栩如生,特意选了含金量较低的金线,所以不显张扬,却让女神显得低调也较亲人,比她曾在国际拍卖网站上所看过的高价宗教刺绣更精致,跟绣套相比,里面的手机反倒廉价了。
不过,她要用的是手机。
丁湘悦是国际上极为罕见的古绣修复师,取得这种资格的人,全世界只有六个,而丁湘悦又是最年轻的一个,非要提出高价,又兼富有历史价值才能请得动她动针修补。
不过,她专精于刺绣与修补,对许多事却有些迷糊,例如她每次都会把手机忘在餐桌上,总不随身携带。
这是书庆几天以来的观察所得。
静夜无声里,她拿起手机,按下一连串号码,那方很快的接通,她从粉唇中吐出早已想好的话语。
「大嫂,我是书庆。」她在声音里加入恐慌与喘息。「我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才能打这通电话,拜托你们快点来救我跟小愚,我们现在人在……」她报出地址,然后很快挂断,删除这通记录后,才把手机放回刺绣套里。
当她转过身,预备回三楼时,站在客厅里庞大的阴影吓了她好大一跳,险些惊叫出声。
阴影有了动作,按下墙上壁灯的按钮,顿时灯光大亮,那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脸庞被照得清清楚楚。
「忠国,我以为你还在睡。」她单手捂住心口笑着说。下楼之前,她很确定他还在酣睡。
但是如今那双黑眸里没有半点睡竟,闪烁神秘的光芒。他笑得万般温柔,上前来抱住她,靠在她戴着磬片耳坠的那边洒落热烫低语。
「啧啧,你这样不行。」环抱她的双臂,陡然变得刚硬无比,像是难以撼动的牢笼。「现在,你跟你女儿可都还是我的人质。」
她难以置信的睁大眼,彷佛坠入无底的深渊,耳畔听见他温柔却险恶的话语。
「你正被我绑架,在黄嘉铭付出赎金前,是绝对不能离开的。」
第20章(1)
更新时间:2017-11-01 16:00:04 字数:5117
第二天傍晚,暮色笼罩四周,避开彻夜不熄灯的无垠花田,一辆深咖啡色休旅车停在花园旁的公路,车身庞大又招揺,虽然天色已经暗了,但是车内没有开打,车子引擎也没熄火。
过了二十几分钟,满脸仓皇的书庆,踉跄的从路旁的花丛间钻出,满身草屑与灰尘,衣衫不整一身狼狈,脚上的鞋子明显是男鞋,因为太大了,穿在脚上空荡荡的,只能勉强用鞋绳绑好,有利于她在崎岖的花田中奔跑。
她看见休旅车,气喘吁吁的扑上去猛敲门,沾着脏污的小脸贴在玻璃上,惊慌的往里瞧,却只看见自己的倒影。
蓦地,休旅车的滑门被推开,车内伸出一只肌肤白皙的手,将她拉进阴暗的车内。
「书庆,你还好吗?」女人精致的妆容,因为四周阴暗,彷佛只有一张脸浮在半空中,红唇一张一团。「别担心,你逃出来了!」
「大嫂……」她颤抖叫唤,因为奔跑而多力。她跑出杨家后,靠着最后一通电话里,大嫂跟她相约的地方,不断的飞奔。因为不认得小镇上的道路,她只能采取直线前进,路上遇到许多险阻,弄得一身脏。
「来,先喝点水,这么热的天,就怕你中暑脱水。」关敏儿拿出一瓶矿泉水,递进她手里,视线在她身上扫,看见许多衣衫遮蔽不住的吻痕。「你色诱那个绑匪?」
她打开瓶盖,用力吞咽清水,滋润干渴的喉咙,已经顾不得这是哪个牌子的矿泉水。
「我、我不那么做的话,没有办法让他失去戒心……咳咳、咳咳……」喝得太急,她一时呛到,弯腰咳得脸儿通红,单薄的身子震动。
「慢慢来,不要急。」关敏儿说道,轻拍她的背,看见长发分开,雪颈后露出男人咬啮的痕迹。「你真伟大,为了小愚愿意牺牲自己。他这次强迫了你吗?」
她红着脸,想了几秒,才微微揺头。
忠国没有强迫她。
「所以,你是自愿的?」关敏儿问道,双眼在阴暗车内闪烁。
「拜托,先去救小愚,我怕他会对小愚不利。」她已经逃走了,却没有能够带着女儿逃出来,忧虑全写在美丽的眉目中。
「好,别担心。」关敏儿拍了拍前座,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目光阴森冷酷的扫来,面无表情的拿出装了灭音器的枪,打开车门后就像个鬼影,很快消失不见。
「需要用到枪吗?」她更担忧了。「会不会伤到小愚?」
「不会的,他是高手,是绑架你的那个男人的死敌。」关敏儿很放心,连看也不看车窗外一眼,专注在书庆身上,发现她简单的棉衣下,连内衣也没穿。「你一定逃得很匆忙。」不晓得内裤呢?是不是也忘在那个绑匪的床上?「他折腾了你几次?」
书庆诧异的抬起头来,睁得大大的美丽双眼流露痛楚,被这么尖锐的问题刺伤。
「我……我……我记不清楚了……」
「你仔细想想。」
「这跟救小愚没有关系。」
「很难说啊,」关敏儿催促。「好好的想一想。十次?二十次?」
她回答不出来,下意识用小手堪堪握住衣襟,双肩轻轻颤抖。
公园公路的尽头,出现一对亮晃晃的车灯,深蓝色的跑车迅速接近,在休旅车旁稳稳停下,驾驶迅速推开车门,一身整齐的西装革履,唯独向来丝不苟的发有些凌乱,透露出他的焦急。
「书庆!」黄嘉铭焦虑的喊着,眼里充满血丝。
「大哥!」她匆忙下车,扑进精实的男性怀抱中,委屈至极的低声啜泣着。「大哥,小愚还……还……」她无法把话说完。
「我已经派人去救小愚了。」关敏儿跟着下车,看着丈夫怀抱书庆的姿态,那么全心珍惜、那么小心呵护,明亮的双眸中闪过怨毒。「好好安慰书庆,她为了逃出来,只能自愿被绑匪糟蹋,瞧瞧她一身都是那男人留下的痕迹。」
黄嘉铭抿紧薄唇,并没有照着妻子的建议低头査看,而是把怀中的纤细人儿抱得更紧。
「书庆,你怎么会那么傻,又落入同一个人的手上?」看见丈夫没有反应,关敏儿再度关心起她,拿出手机点开照片,把萤幕送到她眼前。「你看看,他竟传了这种照片来。」
夜色中手机寞幕很亮,照片也格外清晰。
一张是小愚坐在河边嬉戏,绑着长长辫子毫无防备的模样。
一张是她熟睡时,枕在乌黑的长发上,粉肩裸露,虽然称不上赤裸,但是拍照者的角度太奇异,睡梦中的她被拍得格外诱人。
她啜泣出声,瑟缩在大哥怀里无处可逃。
「还好你逃出来了,不然付出你跟小愚的赎金,就可能让公司破产。」关敏儿轻声说着,手机仍摆在书庆面前,固执的没有移开。「看到绑匪开出的赎金那么高,我简直吓坏了,为了帮助嘉铭,连我家公司的所有现金,都无条件挪出来使用了。」
「她不是逃出来的。」低沉沙哑的语音,在夜色中响起,不知何时一个庞大的身影从休旅车后走出,黑眸深幽得没有表情。「我已经收到赎金,才会放她出来。」杨忠国徐声说道,阴暗又危险。
关敏儿悚然一惊,完全没有察觉,这男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她往丈夫的身边靠去,试图寻求保护,而丈夫仍旧紧紧抱着书庆不放。
「你已经付了赎金?」她惊讶的抬头,看着丈夫紧绷的侧脸,完全无法置信。「那是一笔天文数字啊!」那个女人在丈夫的心中分量到底有多重?
「我不这么做,他就不会放书庆离开。」黄嘉铭深吸一口气。
「知道我为什么会让她逃走吗?」杨忠国轻声笑着,缓慢的伸出手来,往他怀里索讨。「这是我跟她之间的游戏,我知道她会再回到我身边。」他居心险恶,―早看出她无法离开他。
她望着那只大手,陷入挣扎中,神情愈来愈迷惘,彷佛被最高明的魔术师催眠,早已没了自己的意识。
「庆庆,过来。」
只有他会这么叫唤她。
边是对她呵护备至的大哥,另一边是欺凌她,收取天价赎金的恶徒,她该相信谁?
理所当然是她的家人,不是吗?
但是那温柔低沉的语音,像是一张无形的网,早已捕获了她的心、她的神魂,让她不由自主,就算逃离了,也还是会回应他的叫唤。
「庆庆,你和小愚是我的家人,你很清楚你属于我。」
她浑身一颤,他是她身心的主宰,更别提小愚还在他手上,她无法抵抗,只能离开大哥安全的怀抱。
「书庆!」看见她竟然抽身,黄嘉铭伸手握住她的手臂,嘶声叫唤,痛心疾首。
她身子又一颤,转头滴落泪水。
「对不起……」
艰难的抽出手臂后,她一步步朝那男人走去,柔顺又无奈的被他箝握手臂,任他将她扯拉进怀抱中,他强势的气息包围着她,铁臂将她圈在其中,她不再试图挣扎,只是哽咽的将痛苦的小脸埋入他的胸膛。
黄嘉铭脸色更白,空荡荡的大手依悬在半空,看着那男人拥抱着书庆,知道自己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失去了她。
「算了,是她自己执迷不悟。」关敏儿抱住丈夫,窝进丈夫的怀中柔声说着:「没有关系,你还有我,我会留在你身边,永沅都不会离开,更不会背弃你。我们能够拿回赎金,再也不要理会这个自甘堕落的女人。」
「赎金?」黄嘉铭看着妻子,茫然重复。
「是。」她说得很坚决。
倏地,小女孩的叫声响起,惊破夜色。先前那个离开休旅车的男人,用枪指着小愚的头,粗鲁的把她推到车旁,双眼没有温度、没有情绪。
「妈咪!」小愚惊慌的叫着,小小脸蛋上有青紫的痕迹,眼里泪花乱转,脸颊上也犹有泪痕,让人看着万分不舍。
书庆愕然抬起头来,立刻就想冲向女儿,但是却被杨忠国抱得牢牢的,根本动弹不得,只能恐慌的看着女儿被人用枪抵着,粗暴的被推着前行,一步步走到关敏儿身边。
「退回赎金,你就可以换回女儿。」关敏儿冷声说道,早已有了致胜的武器。「不然,你女儿就没命了。」她把现金转给丈夫时,也计算到风险,那些钱只是表达支持,但并不是真的要用来赎回这妖媚的荡妇跟小女孩。
「不要伤害小愚!」
不同于书庆的惊慌,杨忠国慢条斯理的玩着她的发,罔顾小女孩求救的眼神,过了一会儿才说:「那就随便你吧。」他耸耸肩,薄唇甚至带着一丝冷笑。「女儿再生就有了,但是钱可难赚得很。」那笔天文数字的赎款,足够他花用几辈子。
「你不怕我真的动手?」关敏儿的脸杻曲着,精致的妆容也遮不住丑陋的表情。她没有想到,这绑匪竟然冷血到连女儿的命都不顾。
「请便。」
乒。
男人扣下板机,因为装了灭音器,手枪只发出轻微的声响,小愚陡然软倒在地上,头发覆盖住小脸,小小身躯没有半点动静。
关敏儿发出尖叫,脸色惨白。「你怎么杀了她?」
男人耸肩,一派冷漠。「他说请便。」
「那我的那些钱……」突然她醒悟过来。
看着女儿被当场枪杀,绑匪没有半点心痛的神情,就连身为亲生母亲的书庆,也双眼清澄,静静注视着她,一点儿都不慌乱。
她反倒是全场最惊慌的人。
心思紊乱的关敏儿来回看着丈夫跟那对男女,视线最后来到她聘雇的男人身上。这个男人前天出现,符合她开出的所有条件,危险而高深莫测,身手致命,行径绝情狠辣,她打探过这个男人,的确是一等一的高手,而他对她说跟杨忠国有笔帐要算……
世界在她眼前颤动,一切都即将分崩离析。
「你……」她还在极度紊乱中,没料到被枪杀倒地的小女孩就突然坐起,笑嘻嘻的往前冲去,投入母亲的怀抱。
「妈咪,真好玩!」小愚用手往脸上一抹,化得唯妙唯肖的大片瘀青就被抹棹了。「我刚刚装得像不像?」她窝在妈妈怀里,母女酷似的双眼同时闪着诡谲的光亮,血缘遗传的不只是长相,还有慧黠心性,惊险的拉锯对她来说只是有趣的扮演游戏。
书庆抱着女儿,同时感受忠国还有女儿的体温。
镇上的人们很有向心力,被此守望相肋,来了什么外人都藏不住。
他曾经这么说。
女人们利用手机的八卦散播率比保全系统更有效,如果有外人来,保证三分钟内就传遍全镇。
能进入小镇,还不引起众人警觉的,除非是被允许进入的外人。
她看着持枪的男人,他神情一变,笑得万分邪恶,月光下绑在脑后的长发光亮得像是野兽的皮毛。
「他付的钱比较高。」摩根简单的说,俐落收起没有装弹匣的手枪,走到忠国身旁,薄唇露出微乎其微的笑。「而且,他是我朋友。」
在这世上,他还真没几个朋友。
「你们、你们骗我!」关敏儿陷入狂乱,双手揪住丈夫的衣裳,不敢置信自己竟落入陷阱。「我的钱跟……」
「我要尽快排除她跟小愚的危险,所以主动出手。」忠国抱着怀中的小女人跟女儿,声音冷静而清晰。「摩根査到出资者是你,他问话的技巧比我高明,所以我让他去找你,当我送出照片跟要求赎金,你这幕后主使者一定忍不住要亲眼来看看,我才能消弭你的威胁。」
生活在象牙塔中的社交名媛哪里懂得他狡狯的手腕,为了保护庆庆跟小愚,他会用上一切手段。不过,还好这个女人容易对付,加上摩根的帮助,要解决整件事易如反掌。
关敏儿脸色惨白,转头绝望的望着丈夫。「嘉铭,我会这么做全是为了你,我爱你,我不要跟你离婚,你不是喜欢孩子吗?我已经怀孕了,我们会拥有自己的孩子……」
黄嘉铭的脸上,闪过极度痛楚的神情。
「孩子不可能是我的。」他看着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女人,下颚紧綳的艰难开口:「十七岁的时候我发生过车祸,受伤之后医生检査过,我的精虫数太少,无法让女人自然受孕。」黄家财大势大,要隐藏这项医疗记录易如反掌。
听着丈夫的告白,刹那间关敏儿连呼吸都停了,她机关算尽,却没料到自己竟是跟一群更高明的骗子交手。
杨忠国骗了她,黄书庆骗了她,摩根骗了她,就连嘉铭也和这些人一起配合,就是为了要钓她出来,暴露她的计谋。
「我本来以为,你就只是不聪明,再怎么样,也不会做出这种事。」黄嘉铭看着妻子,黑眸渐渐的冷了,直至冰冷不带半点情绪。「我们感情不好,你去偷人,我可以了解,但买凶杀人?你到底有多愚蠢?」
「我跟她刚见面那天,她就邀我上床。」摩根冷笑一声。「她舍不得的不是你,而是黄家集团决策者妻子的位置。」
第20章(2)
更新时间:2017-11-01 16:00:04 字数:5396
关敏儿闻言,忍不住还要辨解。
「要不是因为她……要不是因为你的心都在她身上,我怎么会……」她伸手指责那个女人,但丈夫眼里却只剩下冷情鄙夷,她终于恼羞成怒,多年来的积怨整个爆发,恼恨的崩溃大喊。
「都是你……都是因为你……」
她抽出藏在腰带间的战术笔,疯狂的朝那可恨的黄书庆扑去。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女人!不该有人不爱她的,她要黄嘉铭的钱,也要黄嘉铭的心,只要除去这个女人,她就能称心如意!
她的速度太快,但再快也没有摩根快,他闪电般出手,轻易就制住失去理智的她,但是战术笔已经离手了。
书庆惊呼出声,反射性闭上眼想闪躲,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她喘着气,张眼査看,只见月光下忠国已无声跪倒在地,伟岸的胸膛上,深插着一支笔,深没了三分之一,暗色的鲜血从他胸前绽开。
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他推开了她,代替她承受攻击。
「忠国!」她大叫出声,这次是真实的惊慌。
「你还好吗?」他勾起薄唇,好温柔的问。
她落着泪点头,急忙转过头去求援。大哥跟摩根很快靠过来,面色十分凝重,视线同时落在战术笔上,这种武器虽然小,但破坏力极大,甚至足以破坏钢化玻璃,何况是血肉之躯。
「爸爸!」小愚也吓着了,小脸惨白的想冲上前。
「不要动他!」摩根喝斥,恼恨竟小看关敏儿,忘了给她搜身。他一边紧抓着槁木死灰般的女人,一边掏出手机,按下快速键,通知小镇的警察分队长。「陈志明,我需要一辆救护车,叫外科医生和急诊室准备好,伤者伤及动脉,需要紧急输血……」
「忠国!忠国!」书庆不敢动他,只能束手无策的看着他胸前的血渍扩大又扩大。他流了多少血了?太多了、太多了!她是不是会失去他?
灰白的薄唇仍噙着笑,注视着愈来愈模糊的美丽容颜,勉力说出最后一句话。
「我爱你。」
说完,他眼前一黑,陷入昏迷中。
飘散着花香的小镇,今日热闹非凡,人们脸上都带着笑容。
杨家长子即将在今天迎娶美丽的新娘,镇上所有人都收到喜帖,写明不收礼金,欢迎大家来参加,一同为新人庆祝。
庭院里挤满宾客,因为人太多了,连马路跟对面的空地都摆放着桌椅,人们热烈聊天,等待吉时到来。
穿着古董婚纱的书庆,坐在二楼客房里,被打扮得仔仔细细,长发的发型繁复,足足绑了两个多小时,发型设计师惊讶于她的好发质,好好发挥了一番,对成果很是满意,而她脸上的妆花的时间倒是不多,天生丽质不需要太多化妆品妆点。
坐在镜子前,书庆看着眼中仍残存不去的惊慌。
两个月前,忠国为了保护她,被战术笔刺入胸膛,幸亏大哥和縻根处理得宜,镇上的医疗系统健全,在最快的时间里就动了手术。战术笔只差两公分,就险些要刺穿他的心脏,医生动完长时间的手术,踏出手术室的第一句话,就是说他运气好。
她多么庆幸自己还能见到他活着,虽然爸爸听说了这件事后,笑着说能当海盗的女婿,当然也是个强运的男人,但她仍旧时常在午夜梦回时惊醒,做着他死去的梦。
虽然医生处理得很完美,但是胸口上的伤当然不可小觑,他却是清醒后几天,也不管伤口还没有癒合,就直嚷着无聊,是最不合作的病人。她只能跟着住到医院里,睡在病床旁,压着他好好休养。有了她的陪伴,他倒是收敛不少,乐得有机会能霸占她,连女儿也不分享。
直到两人独处时,她靠着他温暖的强壮身躯,数不清有多少次,在梦中惊醒过来,非要再三确认,紧紧相依的他是受伤,不是在那夜为了阻挡关敏儿对她的攻击,而被刺穿心脏死去。
他不愿意被动等待,知晓幕后指使人是关敏儿后,就佯装为钱而绑架她们母女,寄出她们的照片,要求天价赎金。
她缜密布置,让两人事隔多年后再重逢,耐心验证他的言行。他则大胆设计,找来摩根当内应,让关敏儿露出真面目。
她那夜模样狼狈、神情惊慌的到达与关敏儿会合,还故意衣衫不整,是故意展现给关敏儿看的假象,她跟忠国事先已做了预谋,跟大哥套好招,为求逼真连小愚都加入,在脸上化了妆,佯装被摩根殴打再以枪挟持。
看似危险的布局,其实每一步都计算妥当,小愚也应付自如,戏演得极为逼真,直到忠国受伤倒下,母女俩才真的惊慌失措,在手术室外紧抱着彼此,相互安慰又一起颤抖。
就算计谋安排得再仔细,仍可能发生意外。
这次意外,着这吓坏她了。
前不久他总算痊癒出院,杨家人就火速决定婚期,要尽快把她迎娶入门,小愚自然就是花童,被打扮得像个小公主,跟小灵一样被杨奕宠得无法无天,撒娇功力精进许多。
缘分很奇妙,七年前就将他们牵系在一起,纵然经过几番险阻,他们最终还是来到彼此身边,即将共结连理。
其实,除了缘分之外,也是他们彼此都执拗,心中认定对方。
她所选择的,是一个足以与她匹配的男人。
她知道了他的坦承、他的爱。
原本不赞成婚事的舅舅与家人,看在他为了保护她,差点连命都赔上,态度也逐渐软化。最重要的是,他们太了解她,知道她做了决定,就不会有所改变。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竟开始紧张起来。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推开,庞大的身影一闪而入,迅速将门关上。
「忠国?」她讶异的叫唤。「你怎么上来了?」他不是该在楼下,招待那些如潮水一般涌来的宾客吗?
「你好美。」他紧紧抱住她,迫不及待的热吻,贪婪的舌吞吃得连她粉唇上的口红都掉了。「我实在忍不住了,那些人都可以去死。」
结个婚怎么这么麻烦啊?
原本想要他别胡说,但是这个吻太热烈,吻得她全身发软,连该说什么都忘了,更别说是责怪。模糊中只觉得他的手摸进婚纱下,在细腻修长的大腿上摸索,她这才惊醒过来。
「你在做什么?」她连忙按住不轨的大手,却阻止不了他的放肆。
「我太想你了。」他无法再等待,黑眸闪烁饥渴的光芒。「这两个月来,你都不让我碰你。」起先是碍于他的伤势,之后她又故意拖延,他如今已经忍无可忍。
「你要等到新婚夜。」她很坚持。
「为什么?」他拧着浓眉。
「因为我说的。」她淡然一笑,骄纵下令。
他忍着绷挺太紧的疼痛,颓然把脸埋在她的头发里叹息。
「你这个小魔女,为什么非要折磨我?」
「这样才能提醒你,要为了我跟小愚保护自己。」她靠他耳畔说道,轻推着他的头。他的意外吓坏她了,她非得让他记得教训。「快起来,不要压着我。」她的发型都要被他压坏了。
「我答应你会好好保护自己,你现在就给我!」他怒声说道,因为饥渴难耐,懊恼得想扯掉自己的头发。
「不行。」娇贵的人儿不允许。
知道讨价还价也没用,他挫败的吐出一口气,又狠狠吻了她一下,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坐起身来。
「快到楼下去,我等一下就下去了。」她靠在他耳边,娇言软语的轻轻说了几句。
蓦地,他突然正襟危坐,黑眸注视着她娇红的脸儿。
「说话算话?」他问。她的提议让他无法拒绝。
「说话算话。」她点头,粉唇弯弯。
「好,我到楼下去等你。」他站起身来,漠视腿间的疼痛。为了她许诺的今夜,他会克制忍耐,尽力做完这些该死的传统婚礼程序。
好不容是把暴躁的新郎哄下楼,她转过身去,重新补上口红,再仔细审视了一会儿,确认精致的妆发没有被他粗鲁弄乱。被他这么一闹,她反倒不紧张了,期待满涨心口。
「书庆,快点快点,时间到了。」杨家的女人们,还有她的表姊妹都穿着美丽的伴娘礼服挤进客房里,簇拥着她要下楼。
「大哥来了吗?」她问着表姊。
「来了。」表姊点头,安抚的说道:「你不用担心,他没事,并购计划也进行得很顺利,你专心当新娘就好。」
关敏儿犯下教唆绑架杀人的罪行,关家对此不敢再多说什么,大哥顺利离婚,消息被大肆报导,再度成为社交名媛们眼中的钻石单身汉。
她知道大哥很坚强,但是总是忍不住要问一句。她不属于大哥,但是会深深祝福,有某个人会跟大哥相属。
盖上古董蕾丝头纱,她在众人的搀扶下走下阶梯、走出屋子,门外天光美好,迎接她的是众人祝福的微笑。爸爸穿着随性的牛仔衣裳,舅舅穿着考究的西装,一左一右站在红毯这端,一起陪她走过红毯,而她最爱的那个男人,在红毯另一端等着她。
「好好照顾她。」舅舅说道,语音有些哽咽。
「你要是辜负她,我就剁了你的鸟蛋。」爸爸笑着说,完全不是在恫吓,而是陈述事实。
「好。」忠国接过她的手,将她牵握到身旁,大手轻轻掀开蕾丝头纱,对她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威胁利诱还是承诺会免费进行社区服务,总之就让美艳的女镇长还有酷酷的警长省去大段致词跟冗长的婚词,直接切入正题,女镇长用悦耳的声音问道:「杨忠国,你愿意娶黄书庆为妻吗?」
他望着她的双眸,吐出那句话。「我愿意。」
「黄书庆,你愿意嫁给杨忠国为妻吗?」
她露出微笑,衷心说道:「我愿意。」
「好,现在交换戒指。」警长宣布。
小愚跟小灵各捧了一个精致戒枕,一步一步很淑女的走上前,递上两枚简单素雅的K金戒指。
她取下男戒,为他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然后,任他取下女戒,在事隔七年后再度戴上她的左手无名指。这枚婚戒是七年前,他买来的那枚,她一直没有丢弃,今天又重新派上用场。
「现在,我宣布你们成为夫妻!」
女镇长语音带笑的说道,往旁边挥手示意,粉红色的玫瑰花瓣从云梯车上撒落,飘散在整个婚礼现场。
没注意连云梯车都到场的书庆,惊喜的抬起头来。
「这是给你的惊喜。」忠国看着她惊讶的小脸,朝感动的抓着棒花,捂着粉唇的她伸出双手。「七年前,我忘了你,虽然不是故意,但是你依然被单独的留在那里,我一直在想,如果可以,我一定要还你一场,你这辈子都忘不了的浪漫婚礼。玫瑰花雨,是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了。」
她泪眼蒙胧,看着眼前高大强壮的男人,感动得不能自已。
这男人骨子里有着很传统的大男人主义,强势又霸道,大部分的时候还有些粗鲁不文,她怎样也没想到,他竟会有这么细腻的心思,如此为她着想。
「这些花瓣,每一瓣都是我自己亲自处理,保证不假他人之手,片片都是我的真心。」他注视着她,衷心说道:「庆庆,谢谢你愿意嫁给我。」
泪水再忍不住的夺眶而出,她娇笑出声,在满天的玫瑰花瓣中,扑进丈夫的怀抱中。
他紧紧抱住她,薄唇盖下来给了她热情无比的吻。当他终于退开,她的双腿早已虚软无力,要不是被他抱着,肯定已经站不住了。
灿烂的阳光下,他笑得那么魅力难挡,她脸儿酡红,情不自禁的开口。
「我爱你。」
他心头一热,声音沙哑。「我也爱你。」
感动才刚刚涌上心头,下一瞬间她已经被他打横抱起,往室内方向大步飞奔而去。
她讶异不已,慌忙攀住他强健的颈顶,连捧花都落地,被一旁兴奋的女性宾客捡去。
「喂,杨忠国,你要带她去哪里?」娇艳的女镇长见状,用扩音器好气又好笑的扬声问。
他头也不回,速度快得像是在百米赛跑,在众目暌暌之下,脸不红、气不喘只回了简洁明了的四个字:「回家洞房!」
男人们开心的哈哈大笑,女人们纷纷红了脸,不懂事的孩子们更是开心的跟着直喊:「回家洞房、回家洞房……」
她瞬间羞红了脸,拍了下他的胸膛,也只换来他朗声大笑,只能将小脸埋入他肩头,被抱入屋内直上三楼,进了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新房,实现先前对他的承诺。
蓝天白云下,微风轻轻,玫瑰花瓣随风飘得老玩,笑声更是连绵不绝。
小镇人们吃喝着喜酒,聊聊八卦,交换小道消息,跟杨家老爸道声恭喜恭喜,一边下注打赌杨家老大跟新娘会不会在喜宴时出来见客。赌盘从几个小时,开到一天两天,甚至还有七天十天的,随着赌金渐渐累积,人们还顺道聊起了夫妻情趣、各种秘方绝招。
孩子们玩成一团,在桌边追逐尖叫,笑得停不下来。
这一场喜酒,从白天吃到晚上,直到散场的时候,新郎都没有放新娘下床见客。
不过,这显然也很想当然耳。
接着,就看谁会赌赢天数罗。
这是一座以花卉闻名,位于台湾中部的小镇。人们很热情,虽然生活得太紧密,让人有些厌烦,但是倒也没什么人抱怨,他们守望相助,生活在花香满溢的良好环境中。
欢迎来到这座小镇。
这里的暖暖人情,永远欢迎任何人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