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吧?”
她吸了吸鼻子,因为刚才的冷风冷雨,有些瑟缩。“我找不到手电筒。”她可怜兮兮的说。
只等了一会儿,喜悦的眼前陡然一亮。
陈浩东拿着手电筒,已经走到她身边。他细心的将光束往下照射,提供宝贵的光源,稍微照亮屋内。
“来。”他递出手电筒,跟四组备用电池。“这些足够撑到天亮。”
她有些讶异。手电筒跟电池都没有淋湿,证明这些东西,并不是他从小木屋带过来的。
“你从哪里找到的?”
“柜子里。”他指了指角落。“我看过你爸爸把手电筒跟备用电池,放在柜子的第三层抽屉里。”
“但是,刚才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我记得位置。”
“你也记得家具的位置?”
“嗯。”
“真好,我就没记住,刚刚还撞了好几下。”她揉了揉腿侧,还觉得有些疼。
“需要医药箱吗?”
“不用,没事啦!”
他沉默了一下,才又开口。“还需要我帮你拿些什么吗?”
“没有了。但是——”她小声的说,看着朦胧灯光中的俊脸,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开口。“停电好可怕,你可以留下来陪我吗?”
深幽的黑眸,注视着那张娇美的小脸。她哀求的表情,足以融化铁石心肠,而她说出口的,却是他亟欲抵抗的致命诱惑。
她还怯怯的扯住他潮湿的衣角。“拜托你。”
但是,陈浩东没有点头,灼亮的黑眸里,闪过她熟悉的眼神,连他的下巴都再度绷紧。
又来了。
又是那种眼神、又是那种表情,接下来他就会退开……
一时的冲动,带给喜悦勇气。因为害怕停电、因为猜不出他的想法、因为不明白他的顾忌、因为她其实也好想好想吻他,她用力跳进他的怀里,捧住他错愕的脸,主动吻住他。
起初,他僵硬得一动也不动,像是连呼吸都停止了。
豁出去的喜悦,着迷的品尝着,他嘴上的滋味,甚至羞怯的学习,他曾“教导”过的方式,用软嫩的舌,轻舔他的嘴角。
如此生涩的诱惑,比最严苛残忍的刑求,更令人难以忍受。钢铁一般的自制力,终于土崩瓦解。
恍惚之中,喜悦听见了一声粗嗄的呻吟。
她只想吻他,但是却不知道,自己无意之中,释放了一头猛兽。他想要的,不仅仅是一个吻。
倏地,陈浩东抱起她走进卧房。
手电筒掉落在客厅,但他的那双眸子却格外的亮。他化被动为主动,将她圈抱在怀里,热切得近乎粗暴,热烫的嘴吻过她红嫩的唇、敏感的耳、光滑的颈,逐渐下移。
颤抖的喜悦,身子弯弓如新月,被他往下挪移的唇,吻去所有判断力,愈来愈是酥软。
唔,这样不好……这样不好……这样不……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舒服啊……
她无法抵抗,他的吻、他的抚摸、他的吸吮、他执意进行到底的侵略。
粗糙厚实的大手,捧住衣裳下的丰盈,在她慌乱轻吟时,放肆的舔吮布料下的蓓蕾,刚冒出的胡渣,同时刺激着她的软嫩,教她颤抖得更厉害。
他被雨水淋湿的身躯,沾湿她的全身。而她腿间泌出的暖暖春潮,也沾湿他灵活的指。
喜悦迷离娇吟,试图夹紧修长的双腿,他的指头却挤探得更深,在软热紧窒的花径里,费心寻找某处娇嫩,反复揉擦出滋润的水声。
最后,是她骤然抽搐蜷曲的身子,与难忍的尖叫,给了他答案。他抵住那一处,刻意研磨,力道时轻时重。
快感如电流般,窜过她的神经末稍,她啜泣着拱腰,无助的迎向他,双腿再也无法夹紧,红润的腿心,在他眼前娇怯袒露,嫩如雨后玫瑰。
他俯下身,吮住她的花蒂。
瞬间,快感超载,喜悦泣叫出声,眼前蓦地一黑。
她好像昏迷了一下下。
当迷蒙的水眸,再度睁开时,陈浩东已经褪尽衣衫,赤裸结实的身躯,紧紧抵上她酥软无力的娇躯。她喘息着,望进那双黑眸,感觉到他火热的注视、感觉到他坚硬如铁的欲望,缓缓的挤开她。
喜悦倒抽一口气。
他好大,大得超乎她想像,要不是她已经充分湿润,初尝欢爱的她,根本无法接纳他。
汗水,滑落他紧绷的下巴,他的进占极为缓慢,她娇柔的长声颤吟,在他的挺进中破碎成喘息。最后,当他抵进她最深处时,她几乎要忘了呼吸。
他强迫自己静止不动,好让她适应他的存在。但,她是那么湿热、那么柔软,静止在她的深处,感觉她每次喘息时的收缩,对他来说是天堂,也是地狱。
巨大的身躯,悬宕在她上方,每一块肌肉都绷得紧紧的,黝黑的皮肤上满是汗水,刚强如他,竟也苦忍到颤抖不已。
这无言的温柔,教喜悦心头暖暖。她鼓起勇气,羞羞的捧住他汗湿的俊脸,再度献上一吻,暗示她的应允。
陈浩东粗哑的呻吟,再也无法忍耐。他先是缓慢撤出,然后再重重的、深深的回到她体内,贯穿她的柔嫩,榨出她丰沛的湿润,与哭泣似的娇喊。
起初,节奏还很缓慢,但随着欲望增温,他贪婪得难以自拔,冲刺得一次比一深重,早将温柔抛在脑后。而她,也不再需要他的温柔,每次满胀的进占,都教她因狂喜而颤抖。
那一夜,他们在彼此怀中,共享了最美妙的激情。
第七章
风雨过后,天色格外清朗,碧空澄净如洗,连一片云朵都没有。
清晨的微光,悄悄溜了进来。
台风离去,一并带走狂风暴雨。窗外已经不再下雨,只剩屋檐下悬着成串的水珠,滴落在水池里时,溅起微微的水声。
那声音虽然轻微,但他仍听得很清楚。
天亮不久后,他就醒了,一直维持着相同姿势,拥抱着怀中的软玉温香,守护着熟睡中的小女人,静默地看着她。
喜悦。
我是方喜悦。
她甜美的声音,是他记忆的最初。
看着她赤裸的娇躯,依偎在他胸前,紧闭着眼儿,吐着芬芳的鼻息安稳酣睡,毫无半点防备,仿佛她生来就该属于他的胸怀。
虽然,他伯去以往的记忆.但是,事实证明,他并没有忘记该怎么做爱,甚至是个中好手。
昨晚的喜悦,反应是如此甜美,随着他的吻、他的抚触、他的冲刺,在他身上娇吟喘息,慌张的回应他霸道的给予,那因绝顶的欢愉而惊慌,像抱住救命浮木般,紧紧攀住他肩膀,忘情哭叫的她,让他怜爱、更让他贪婪的想看更多、想得到更多。
他把她累坏了。
粗糙的指尖,轻轻描绘着她细致的脸庞。
白嫩的肌夫,柔滑得有如丝缎,粉唇则嫩得得像是刚绽放的花瓣,秀丽的小脸,更是只有他的巴掌那么大。跟他的庞大相比,她娇小得不可思议。
这段时间,他压抑狂烈的欲望,一次次的克制强忍,不愿意吓着这单纯的小女人。他一无所有,连记忆都一片空白,怎么有资格,接受她的爱慕,甚至将她占为已有?
渴望无时无刻都在狠狠折磨着他,他用所有的力量,抵抗对她的渴求。但是,她却仅用一个,生涩娇羞的吻,就让他的自制溃堤。
以往,他极少失控——虽然他失去记忆,但他就是知道,他刚强的自制,极少被打败。
虽然,记忆没有任何即将恢复的迹象,但是他却清楚的知道,过往的生活,并非只是个单纯的上班族。
回到他户籍地址的所在处,并没有让他想起任何事,而是引起了莫名的不安。站在那个房间里,让他颈背寒毛直竖,一种无以名状的危机感,迅速攫住他。
就算是失忆——不,就因为是失忆,他的本能反倒更敏锐,立刻就知道,那不是可以逗留的地方。
所以,当方义提出邀请,要他一起返回山上,加入建筑民宿的工作时,他很快的点头答应。
山村里的生活,俭朴而愉快。然而,他深切的知道、本能的清楚,在方家这种安逸的日子 ,是他失忆之前,从来未曾拥有过的。
记忆消失了,但被磨炼得接近本能的反应,仍存在他的血肉里。他不喜欢人们无预警的靠近,不只一次,他的身体在脑袋有意识前,就反射性的动作,阻止旁人的接近。
那反应已经深入骨髓,他只能尽力掩饰,强迫自己控制下来,不要伤到任何人。
夜里,只要有一点点声音,他就会立即清醒。只要进入任何环境,他可以最短时间内,记住每个物品的位置,算出距离,就算陷入黑暗,他也能依照记忆,绝不踏错一步,准确找出物品,这非得是经过特殊训练,才能够有的能耐——
训练?
为什么失忆之前的他,需要接受特殊训练?
仿佛察觉他的抚摸,喜悦在淡淡的晨光中,无意识的将脸儿偎进他温暖的掌心,像是爱撒娇的小猫,亲睨的磨蹭了两下,然后在睡梦中,安心的弯起红唇。
那抹甜笑,让他的心头莫名紧缩。
失去记忆之后,他一直觉得,像是被困在茫茫白雾之中、踩在虚无的流沙之上,好象下一秒,就会落入无底的万丈深渊。
而这个小女人,就像黑暗中的灯塔,吸引着他的注意。他无法控制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观察她的单纯开朗、乐观善良,几近着迷。
那张美丽的小脸,表情是如此多变、如此活泼生动。她可以为了电视新闻里,失去母亲的陌生孩子而哭,也能为了一道转瞬即逝的彩虹,露出灿烂的笑容。
她也隐藏不住对他的爱慕。她的情绪总是全放在脸上,太过显而易见,太过清楚明白。
明知他什么都不记得,明知他什么也不是,她还是喜欢他、在乎他,毫无保留的接纳他,奉上最纯挚的爱恋。
这个女人,给了他存在的意义。
轻抚着那张小脸,他的胸中盈满了陌生的情感。
酣睡中的喜悦,终于醒了过来,懒懒的睁开迷蒙双眼。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搞不太清楚状况,眸里睡意惺松,唇边已经绽放也好甜好甜的微笑。
他忍不住低头,深深亲吻她。
柔软的娇躯,毫不反抗的偎得更近。她乖驯的回应他热烈的吻,一直到他的勃起,抵住了她的小腹。
那个——那个硬硬的东西,是、是是是是是——呃,是——
瞬间,喜悦清醒过来,她瞪大双眼,抽了好大一口气,跟着她轻叫一声,像是受惊的小兔子,飞快的退到床铺角落,还把被子拉到头顶上,遮住整张脸。
她想起来了。
昨晚,他们已经这样这样、那样那样过,什么该做不该做的,全部做过了。他手脚太快,“速度”惊人,引领着她欢爱到深夜,至今她的身上,还留着他的痕迹,连腿间的柔嫩,也因为他昨晚的放肆,而有着不可告人的酸疼。
粉嫩的小脸,蓦地羞红。她咬着唇瓣,悄悄的把被子拉下来一点点,露出乌溜溜的眼,还有半张的脸。
发现陈浩东正瞧着她,她又是一阵羞,双手紧揪,忍不住把被子拉得更高,几乎要遮住双眼。
“对不起。”她小声的道歉。“我、我忘了,以为自己在作梦,梦到你……才会吓一跳……”她愈说愈小声。
薄薄的被子,被陈浩东温柔却坚定的拉开,她挣扎了一下,虽然害羞,但还是顺了他的意,乖乖松手。
他伸出手,轻抚着她的唇,印下深深的一吻。这一次,她没有退缩,她忍住羞怯,没有推开他。
“早安。”他在她唇上低语。
红晕从喜悦的脸上,扩散到嫩嫩的耳朵。“早。”
喜悦很害羞,但是并不后悔。她从不曾爱慕过任何人,却在遇见他之后,就有隐隐预感,知道会把一颗心,毫无保留的交给他。
但是,当陈浩东再度将她拉入怀中,那黑眸里也燃起足以燎原的欲望时,她还是羞窘的,轻轻推着他的胸膛。
“我想洗澡。”她小声说着,感觉到手心下的肌肉,结实而光滑,像是包着天鹅绒的钢铁。她还记得,轻咬他的胸膛时的口感跟味道。
仅仅是回忆细节,喜悦就羞得全身火烫。她无法忘记,他吻遍她的全身,而迷醉不已的她,也依从情欲,在他有些讶异的注视,以及难忍的嘶吼下,对他做了很邪恶的事。
啊啊啊啊啊,天啊、地啊,她怎么会做也那种事?!
此刻的喜悦,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而浴室正是最佳地点,毕竟,经过昨夜激烈运动,她是真的觉得需要好好洗个澡。
但是,陈浩东却抱起她,翻身下床,大步往浴室走去。
“我帮你洗。”他说。
喜悦独处的算盘落空,但是,才进了浴室没多久,她很快的就忘记所有事情,整个世界里,只剩眼前这个男人存在。
在温热的水花中,他再度占有了她。
※ ※
台风过去之后,山林里处处一片儿狼藉。
不过幸好,他们早就知道,不可以小觑台风的威力,在筹建的时候,就坚持用最好的木料、最优秀的师傅,所以新建的民宿结构扎实,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失,只毁损了几块玻璃。
电话线路一通,喜悦就打电话给爸妈报了平安。
陈浩东帮着她,把屋里屋外都整理干净,还抽了空,开车载她下山去医院探望爸妈。她还很注意的,挑了长袖高领的衣服,遮住满身的吻痕。
过了几天,方义终于出院,回家休养。但是碍于脚伤,跟许水仙的严重警告,工地的事情只能动口、不能动手。
而陈浩东则主动挑起最辛苦的工作,分担喜悦的责任。就连她都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人们会优先询问他的意见,而不是她的。
对这情况,她并不介意,反而感觉轻松许多。
他一肩挑起民宿的建造,跟老爸一起规划溯溪活动,跟妈妈讨论民宿网页的内容,而且还试吃她煮出来的每一道菜肴,并给予意见。
她很快就发现,他几乎是万能的。无论什么事,到了他手中,他就能快速的作出正确决定,迅速的处理完毕。
日子,在忙碌的生活中,飞快的流逝。
在陈浩东的统筹下,民宿终于在预定的日子完工。
那天,喜悦翻出相机,在空气清新、阳光闪耀的早晨,来到那崭新的五栋小木屋前,准备替小木屋的内外环境拍照,以便申请民宿的执照。
站在这里,看着那几栋小木屋,她忍不住深吸了几口气。民宿取各为[山居岁月],是她喜欢的一本散文书中的中文译名。
贷款来盖民宿,真的是一种赌注,但是她能够理解双亲的想法,也愿意尽全力去支持,无论如何,一家人能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一件事。
她的未来,就在这里了。
喜悦微微一笑,举起手里的相机,对准那几栋美丽的小木屋,预备按下快门,然后,她在景色窗中,看见了他。
陈浩东正扛着木梯,从小木屋的后面,走了出来。
看见她就站在小木屋前,他原本严酷的表情,变得缓和许多。沉稳的步伐朝她走过来。
透过视景窗望去,阳光轻轻洒落在小木屋上,落叶随风翻飞而下,他走过去时,注视着她的眼神,都美得不可思议。
她忍不住按下快门,然后才放下镜头,笑着问道:“你在做什么?”
“装紧急照明灯。”
“装好了吗?”
“嗯。”陈浩东来到她面前,把木梯放下,低头瞧着她。“你在做什么?”
“拍照。”每次看见他,她还是忍不住会脸红。“申请执照要用的。”她补了一句。
主屋的方向传出了开门声,她回头去查看,却看见妈妈把探头探脑的爸爸拉了回去。
噢,讨厌,他们一定是躲在门后偷看!
喜悦的脸儿,又是一阵烫红。
打从爸妈自医院回来之后,陈浩东没有机会再到她房里,她也没胆子去他的小木屋,两人只能尽量找出时间,躲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交换匆促却热烈的吻。但是,两人间行为止,还是跟之前有些许不同,眼尖的人全看出了端倪。
话说回来,最主要的原因,应该是因为,她总是会忍不住 ,看着陈浩东傻笑吧?
唉,她为什么就是藏不住心事呢?连村里的小孩子,都会追在她背后,喔喔喔喔的怪叫着,取笑她喜欢酷酷的陈浩东。
黝黑的大手,蓦地探来,将她额前垂落的发丝,轻轻拨到耳后。
喜悦猛然回神,因为这亲匿的动作,教她耳根子发热,觉得有些羞,又莫名的快乐,忍不住咬着唇微笑起来。
他注视着她,无法移开视线。眼前的小女人,看起来是如此可爱,她仰望他的表情,满是温柔与爱慕。
“喜悦。”
“嗯?”她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笑容甜得像蜜。
“你愿意嫁给我吗?”这句话,从他嘴里溜出来。
嫁?!
什么?她刚刚听见了什么?
望着眼前呆愣的小女人,他的心里,其实比她还要惊讶。他没有料想到,自己会说也这句话,但是求婚的话语,就这么理所当然的,溜出了他的嘴。
只是,话一出口,他就知道,这是他真心想要的。
他想娶这个女人,想跟她一起生活。并不只是因为,一旦结婚,他们就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也不是只因为,他再无法忍受,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更不是因为,这样比较方便。
他真的想娶她、渴望她,想保护她,想看着她,每天对他微笑。纵使现在他仍一无所有,但是他下定决心,要付出往后的一切,不论是性命与深情,守护这个小女人。
喜悦还处于震惊状态。
“你说什么?”她瞪大了眼,小手抓着红唇。
确认心意后,他再度说道:“请你嫁给我。”
哇,她没有听错?
“真的?!”她无法置信,激动又兴奋,脸红心跳的直问:“你确定?真的确定?不可以反悔喔!”
他笑了,衷心的笑了。
“嗯。”他点头。
喜悦深吸了一口气,笑容如春花绽放。“我愿意!”她冲进他怀中,兴奋的大喊:“我愿意!我愿意……”她的声音,在山谷里回荡着。
她当然愿意嫁给心爱的男人。这是她这段时间以来,每晚入睡之前,都会悄悄许下的愿望。
兴奋归兴奋,但理智还是稍稍的冒出了头来。她站直身子,退开了一点点,抚着他的胸口,紧张兮兮的问:“等一下、等一下!你想娶我,是为了报答我爸的救命之恩吗?如果是这样,那真的不需要,你真的不需要以身相许。还是说,你觉得我……那个了……才觉得应该要娶我,以示负责——”
陈浩东嘴角的笑容扩大,抬手捣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慎重的告诉她:“我不是为了报救命之恩,也不是为了负责。”
喜悦睁大了眼,心跳加速。
“我娶你,是因为我想跟你在一起。”他哑声说。
老天爷,她早在作梦吗?如果是梦,拜托拜托,千万别让她醒来!
仰望着心爱的男人,喜悦怯怯的又问了一句:“真的吗?”
“真的。”他保证。
他的表情是那么认真,他的回答是那么斩钉截铁。她忍耐了两秒,但快乐的泡泡不断在胸中发酵,她终于再度冲进他怀中,放声大叫——
“陈浩东,我愿意嫁给你!”
他抱住了她,在那一瞬间,她听到他的笑声在耳边回响。幸福淹没了她,世界几乎因此旋转起来。
在那旋转的世界里,她看见爸妈站在门口,露出欣慰的笑容;看见盖好的小木屋 ,在林间闪闪发亮;看见他深情的凝望。
那一瞬间,她知道,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后悔,嫁给这个男人。
她的未来在这里。
而他,也会在其中,占有最重要的位置。
经过多方的讨论,两人的婚礼,决定跟民宿开幕订在同一天举行!一号小木屋则紧急赶工扩建,充当他们的新房,各种簇新的生活用品,以后结婚贺礼,在门廊上堆得满满的。
那一日,阳光灿烂,为了办喜事,村子里的人,都聚集了过来。两人的婚礼,被安排得热闹又欢乐,有如夏季庆典。
当喜悦跟陈浩东结束法院的公证结婚,从市区回来时,住家里里外外,已经被满脸笑容的人们,挤得水泄不通,一些婆婆妈妈们,和妈妈在厨房里忙着。
她身上穿着,外婆留给妈妈的象牙色真丝旗袍,讲究的手工,精致得像是艺术品,妈妈当年,就是穿着这件旗袍,嫁给了爸爸,她从小就梦想,能穿着这件旗袍结婚。
看见他们回来,挤在门口的小孩们,纷纷跑上前来。
“喜悦姐姐,恭喜你结婚。”跑第一的男孩,笑嘻嘻的送上一支玫瑰花。
她满心欢喜的收下。“谢谢。”
第二个跑来的女孩,则送上一朵野百合。“我们大家说好,各摘一种花,曲终人散喜悦姐姐当花束。”
“不能重复的哦!”第三个孩子跳着说。
于是,各式各样的野花,陆续被送进喜悦手中,因为条件严格,年纪较小的孩子,不能跟哥哥姐姐们一块儿进山找花,只好在自家厨房翻找,拿高丽菜跟玉米一类的植物来凑数,没一会儿功夫,喜悦的手里,怀里,甚至脚边都堆满了花花草草、水果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