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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被弄湿。」她握紧双手,紊乱的脑子里,只想得出这个借口。

「享受乐趣,总是要付出代价。」他靠在她耳边,徐声低吟着。

隐约听出,他的话里似乎还有着更深的涵义。

但他绵密不停的进犯,严重干扰她思考的能力,让她一次次分心。

「我看不出来,这会有什么乐趣。」她的语气,愈来愈软弱。

「怎么了吗?」他问得轻柔,甚至是有礼的,像是那些霸道与邪气其实都是幻觉。「你害怕吗?

怕我吗?」他刻意的,说得非常缓慢。

果不其然,粉嫩的娇躯突然绷紧起来。

「怕?有什么好怕的?」她的倔强,让她想也不想的回嘴,还挺直了肩膀,不再懦弱的闪避。

「我还有什么地方是你没有看过的吗?」她讽刺的说。

「的确。」他愈来愈懂得,该如何利用她藏掩不住的倔强性子。

黑仲明轻笑着,大手落在她胸前,握住半浮在水面上、丰嫩浑圆的白皙,以指间搓捻着粉艳的蓓蕾。她难以自禁的轻颤,以及紧咬红唇的模样,让他薄唇上的笑童更深。

几乎是才开口,牡丹就后悔了。

她不该答应的。

那双可恶的大手,有着让她酥软的魔力,而她不听话的身子,在相隔一段时间后,竟变得更为敏感,他此刻的所作所为,都教她心口酥颤。

粗糙的手放过绷挺的蓓蕾,改为捧握她的浑圆,掌心缓慢揉握.像是正用触觉,重新温习她滑腻的肌肤,以及美妙的弹性。

这么亲昵的动作,引发她的轻喘,她注视着胸上的大手,无法移开视线,敏感,带来如波浪般的快感,害她必须咬紧红唇,才不会泄漏示的身子感受到他的动作弱的娇吟。

该死,他到底在做什么?

黑仲明的手,更往下滑去,将她的白嫩整个捧在掌心中。然后,手,耐心的摩擦着白嫩的下缘。

牡丹几乎想躲开,但是他动作更快,立刻抓住她。

「别躲。」他懒洋洋的挑届,手指慢慢摩孪着。「你会害我错过,这乐趣之中最诱人的细节。」乐趣?

她瞪着他,脸儿通红。

这个家伙的乐趣,就是折磨她吗?

宽厚的大手,在她的酥胸上把玩到满意之后,又一寸寸的下滑,以粗糙贴着娇嫩,滑过她纤细的腰,轻轻的扶起,让她整个身子,都半浮在水面上,双手贴在她的两侧,拇指却沿着细致双飕间的弧度,划进她紧闭的花瓣。

粗糙的触觉,以及暖烫的温度,突然涌进她的腿间,她无法分辨出来,暖烫的到底是他的手指,还是荡漾的热水。

邪恶的指,轻揉慢捻着,还泼取浴缸里的水,引发阵阵涟漪。

涟漪的微小力量,却带来难以置信的刺激,当水波袭击她腿间的娇红时,引发的连波拂弄像无数个细碎的吻。,牡丹再也忍受不住,纤腰拱起,迎向他的大手,紧咬的红唇,再也压抑不住,难耐的颤抖轻吟。

「嗯……」黑仲明抬起头来。

「什么?」他故意追问。「你说了什么?」她喘息着,却还是瞪着他。「我、我没有说话。」她努力的,不让声音也破碎颤抖。

「是吗?」他佣懒的问,也不在乎她的回答,继续又埋首在她腿间的娇嫩.像是被那儿润艳的色泽,深深的迷住。

红晕从她的小脸,一路蔓延到胸口,她没有勇气求证,他正在擦洗拨弄的腿间,是不是也有同样羞人的嫣红。

她能够感觉到,温润的春潮,从体内流淌而出,那异于热水的滑腻,让她羞窘得想把整个人深深沈进浴缸里。

她控制不了身体的反应,更糟糕的是,他正用着无比的耐心,清洗着她根本不需要再清洗的腿间,以他那灵敏过人的触觉,以及锐利的双眼,不可能没有发现她花瓣之间的湿润。

想到他的注视,她更加难以遏止的湿润粗糙的大拇指,划过她的温润,黑仲明再度轻笑。「可惜,你还在养伤。」惋惜的说道。

红晕再次弥漫双脸,她忍不住抬眼瞪他。

黑仲明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半浮在水面上,无比诱人的娇躯。「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他有些惋惜的补充。「还不会。」还不会?

怒火在牡丹眼里亮起,她气恼的咬,简直想坐起来,狠狠的朝那张俊脸上一巴掌。

这个男人几乎做尽一切,却还说这种话。

所幸,怒火盖去了他所造成的恼人反应,捧住她的小脚,揉弄着每个可爱白嫩的脚时,她心里所想的,全是用力踹蹋他那张俊脸的念头。

「好了。」在恼怒之中,他醇厚的嗓音,好不容易又拉回她的注意力。

「什么好了?」她没好气的问。

「洗好了。」黑仲明不以为件,只是把她抱出浴缸,再拿下吊环上松软干燥的大毛巾,包裹住她的身子,印干那一颗颗在白嫩肌肤上溜转的水珠。

她试图抢下大毛巾。

「我可以自己来。」他却摇头。「不,这也是乐趣之一。」所以,她只能站在他怀中,任由他花费太多不需要的时间,慢慢的擦干她的身体。

只是当他的手指逗留在她左胸下,那道愈合已久的平整伤痕时,她被泡得软绵的身子,立刻变得僵硬。因为受过伤,那里的皮肤,比其它地方更薄,反而更加的敏感。

他的指尖,榇缓摩擦着那道淡红色的伤痕。

「痛吗?」他问道,语气平淡,黑眸里深敛得看不出半点情绪。

她耸了耸肩膀.刻意装作不当一回事,想掩盖自己内心深处的慌乱。「那是小时候的事,我不记得了。」黑仲明的嘴角,扬起微微的弧度。

她又说谎了。

或许,他该要告诉她,她真的很不擅长说谎。

她的那双眼睛里,藏不住真实的情绪。

只是,时机未到。

还没到。

他半蹲下庞大的身躯,以唇抵靠着她身上那道平整光滑的伤痕,用力的吮吻着,甚至弄疼了她,才满意的退开,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深红的吻痕.覆盖在淡红色的伤痕上,像是一个重新再烙上的印记。这是他留给她的印记。

他的举动,以及沉默,让牡丹格外忐忑不安。

难道,他发现了什么?或者是,他知道了什么?从他的表情上,她看不出任何端倪。而在那之外,仿佛心疼的涵义,只是更让她心慌。

黑仲明,没有心。

全上海的人都知道。

她喉咙发干,垂下眼,慌乱的在心里说服自己。

直到擦干她之后,黑仲明才去拿了睡袍,仔细的把她包裹起来。

只是,他拿来的是他的睡袍,过于宽大的袍于,穿在她的身上,让她觉得娇小无助,而属于他的味道,像是一件无形的、极为贴身的衣裳,贴附在她的身上。

黑仲明抱起她,走出了浴室,来到主卧室里,那张宽阔的大床上.才将她轻轻放下。

牡丹忐忑着,忍不住再次抬眼注视着他,没有移开视线。她握紧了双手,心中的紧张,让她窒息。

那双无底的黑眸,注视了她好一会儿了。

像是过了一世纪那么久之后,黑仲明才倾身,靠在她耳边,徐徐说道:「我想起了一件事。」牡丹全身僵硬得像石像,动弹不得。

他发现了?怎么发现的?难道是因为那道伤痕?

她该怎么做?

逃走?该怎么逃?她逃得了吗?他不会放过她的!他会……无数恐怖的念头,在她脑中飞窜,她的心口紧缩着,有生以来,首度感受到如此骇人的慌乱。

正在她惊慌不已,接近绝望的同时,黑仲明再度开口了。

他的语调里,有着淡淡的笑意。

「你忘了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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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夜深人静。

因为某些动静,黑仲明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的瞬间,就已经清醒,锐利的黑眸里,已没有半点睡意。

干扰他睡眠的,原来是睡在他身旁的女人。

无情的梦魇.正在骚扰着她。她深陷在恶梦之中,全身冷汗涔涔,不安的转着头,双拳紧握,反复呓语着。

「不、不要……」「妈……」一滴泪水,流过她的眼角。

「让我进去……拜托……」「救救她啊……谁来……谁来救救我妈啊……」她哭喊了起来,呜咽着、哀求着:「求求你们……救救我妈……求求你们……」她像个孩子般,蜷缩着身体,痛哭求着,苍白的小手抻到半空挥着,像是试图抓住什么,或是谁。

黑伸明伸出手,握住她冰冷的小手。

细瘦的十指.立刻紧紧抓住他,抓得好紧好紧,不肯松手。她泪流满面,紧闭着双眼,在梦中恳求着。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妈……」黑仲明沉默不语,却伸手将不已的手拉入了温暖的怀中,轻轻拥抱着。怀里的小女人,攀附着他,依然泪流不止,泪水很快的浸湿了他的胸膛。

她影响了他的睡眠。

自从她受伤那天开始,她就恶梦连连,不曾中断过。

他应该要交代下去,让仆人们把她搬到另一个房间去养病,才不会在每个夜里,都打扰他珍贵的睡眠。

但是,为了某种他难得无法言明的原因,他始终没有开口交代仆人搬动她,所以她也就一直在他的卧房里住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的啜泣,才慢慢停了下来。

黑仲明低头,注视着怀中的小女人,视线始终没有移开。她攀附着他的模样,是如此的柔弱,完全毫无防备,要不是亲眼所见,连他也难以想象,这个坚强的小女人,会有这么脆弱的一面。

如果,她还有意识,一定不会愿意让他看见她这荏弱的模样。

薄簿的唇,无声扬起。黑仲明伸出手,以拇指的指腹,抹去那张小脸上残余的泪痕.他很清楚她梦见了什幺。阮老七送来的文件里,清楚的记载着她悲惨的童年遭遇,就是那些过往,让她在即使在静夜里,都无法安眠。

望着那张苍白的脸儿,黑仲明沾上指间的泪,不知为什么的,竟有些微微的热。

他不应该被她的泪水动摇了铁石心肠。

人们都说,他没有心。

但是,这个女人的梦境、这个女人的泪,的确是动摇了他凛然冷峻的情绪,牵动他胸口,那埋藏了太久,久到他几乎以为早已经消失的某种情绪。

这个女人,救了他一命。除此之外,阮老七查出的种种,除了揭穿她的身分之外,也让他知晓了,很多甚至连她都被刻意隐瞒,而不知情的真相。

知道得愈多,黑仲明愈是想要她。

女人,不懂得忠诚:她们,都是善变的说谎者。但是,眼前的这个女人不一样,她非但信守忠诚,甚至还愿意为了忠诚付出生命。

一股陌生的情绪,在心头浮现,黑仲明瞧着怀中苍白柔弱的她.咀嚼着那股情绪,过了半晌之后,才能分辨得出,那是什么情绪。

那是嫉妒,除此之外,还混杂着渴望。

他几乎不曾有过这样的感受。他强烈的想要这个女人,不只是肉体,他还要她的心;他要她的忠诚,只属于他,而不是他的敌人。

黝黑的大手,轻轻的、轻轻的,抚着她睡梦中细致柔嫩的面容。

这是他有生以来,头一次如此激狂的,想要某一样东西。他要她,完完全全的,臣服于他、属于他。

我的黑暗中,黑仲明将牡丹环抱得更紧。

我的。

早晨的微风,有些凉冷。

窗外的雪,还未消融,屋子里的火炉,依然燃着火。

牡丹穿着晨褛.裹着厚暖的羊绒披肩,在屋于里四处漫步。

黄医师交代过.她需要运动,但屋外仍积着雪,所以她只能在这广大的屋于里来回走动。

黑家的宅邸,是有上百年历史的精致洋宅,前栋加上后楝,两个建筑内,拥有超过四十个房间。

黑仲明的主卧房,就在后栋一楼的正中央,书房刚在后楝左侧。外传,前楝是他父亲生前的最爱,因为对父亲的尊重,他将其完整保留下来,但她拿到的资料上却载明,他不使用前楝,只是因为那里容易受到远程狙击。

当牡丹四处走动时,不时会遇见宅邸里的仆人。他们总是低着头,不敢看她,主动先让到一旁去。

老实说,她不是很喜欢,也不习惯这样。但是,她需要走动,这样才能快些恢复体力。

宅子里的仆人很多,却只有少数能进入后楝。

后楝大部分的房间,都是紧闭着的,除了偶尔宴客之外,并没有打开来使用,特别是二楼的部分。会在二楼出入的人很少,而且这里的起居室,景观远比一楼更好。

所以,牡丹总是会走上来,坐在这里,看一本书,喝一杯茶,或喝掉老张送来的任何补品,免得又被黑仲明「关切」再说,她必须多吃点东西,才能恢复体力。

从她受伤至今,虽然还不到一个月,但她早已厌倦了被困在这儿的日子。更重要的是,她时刻都在担心着,黑仲明会再次受到狙击。

她应该要待在他身边,寸步不离才对。但是,以现在的状况,却不允许她这么做。

这让牡丹格外的焦虑。

萧炼墨的威胁还在,要是黑仲明死了,现今三方均衡的势力,肯定会在瞬间崩盘。姓萧的做事狠绝,不输给黑仲明,而金家的主子江诚病重,只能暂时由柔弱的夫人当家,要是黑仲明有个万一,黑家的人马,必定会选择投靠萧炼墨。

如此一来,萧炼墨势必会大张旗鼓,侵吞金家的地盘,光靠夫人跟楚浪他们几个,只怕也难以维持大局。

所以,黑仲明的存在,是必要的。

他不能死。

他必须活着,金家才有活路。

她真正的身分,其实是江诚手下四个护卫之一。他们四个人,从小就被主于救回来养大,要不是江诫的厚恩,她在家破人亡之后,就算没有饿死街头,也会被活活冻死。

所以,她欠了金家一条命。为了江诚、为了金家,她必须留下,确认黑仲明的安全……肩上的伤,隐约的痛着。

牡丹叹了一口气,心里恨不得能像黑仲明一样,光明正大的去练拳,就算是不能练拳,那至少也能跟在他身旁,省得整日待在屋里提心吊胆。

如果,在这段时间里,她能用铁链和项圈,像炼住那些野兽一样,把黑仲明给锁在柱子上,那该有多好?

可是,不知怎么的,她实在无法想象,精力旺盛的他,被强行套上项圈,限制住行动的模样。

她很努力的想象着,黑仲明被锁住、动弹不得的景况。照理说,那画面应该会让她感到高兴,但是当那张俊脸浮现在眼前时,饱含灼人欲望的黑瞳,却又让她的心跳转为急促。

啦!

牡丹红着脸,用力的合上手里的书,甩去那盘桓心中、扰得她心神不宁的视线,烦躁的起身离开。

才刚踏出起居室的她,原本准备走下楼,眼角却捕捉到了角落的一抹光亮。她抬起头来,看见走廊底端,有一道天光迤逦而进。

那里的房间,通常是紧闭着的,但此时此刻,有一扇门半开着。金黄色的阳光,酒落在地板上,跟走廊的阴暗,显出强烈的对比。

或许,是仆人打扫过后,忘了关门。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牡丹忍不住上前,走到廊道的最底端,来到那扇房门前头。她瞥见了房里的墙上,所挂的一幅油画。

画里,是一名贵妇,跟一个男孩。

她一眼就认出画里的男孩那双冷冽的眼,更遑论他那俊美的轮廓。为了一探究竟,她推开半掩的房门,走了进去。

那是一间宽敞雅致的套房,除了小客厅,还有个小小的书房和一间卧室,跟宅邸里其它的房间最大的不同处,是房里大部分的家具都是白色的。

高雅的细脚桌、精美的烛台、有着彩色玻璃灯罩的桌灯,都是淡雅的白色系,而书桌上的钢笔,还是粉红色的。

蕾丝窗帘,随着敞开的落地窗,轻轻的飘荡着。

带有纱帐的四柱大床,座落在卧室的中央白色的木头床角.雕刻着繁复华丽的花纹。

这里的一切,都非常典雅细致。唯一显得格格不入的,是在墙角那只庞大的里一狗标本。

照理说,这间房间并没有人住,但屋子里头却没有空房的霉昧,仆人们显然很努力将这儿保持得很好,仿佛住在这间房的主人,还住在这里,只是白天出门去,晚上就会回来。

牡丹的视线.回到小客厅的那幅油画上。

画家的笔,精准的捕捉到贵妇美丽的容颜和高雅的气质,还有她眼里真诚的微笑。当然,那精准的画笔,也绘出那个站在贵妇身前,看来仅有七、八岁左右、却双眼冰冷的男孩。

那是黑仲明。

所以,这个女人,就是他的母亲?

画里的美丽女子,有着与黑仲明相似的轮廓,却有着跟他截然不同的温柔双眼。

关于黑仲明母亲的传闻,在上海可说是人尽皆知。宫清荷曾经是上海社交界最美丽的少女,她出身高贵,家谱可上查至前朝高官,年轻时还曾留洋去念书,回国后嫁给了黑仲明的父亲,却在几年之后,突然隐居不出。

传说,她得了重病,缠绵病榻多年后,才被病魔折磨得香消玉损。

画里的男孩,表情冷酷,但却紧握着母亲的手。牡丹看着那只紧握母亲的小手,心头竟隐约的抽紧了。

黑仲明没有心。

她脑子里闪过这句话,视线却无法移开画中男孩的小手。她开始觉得不安,知道自己根本不该踏进这个房间。

这里太干净、太温暖、太……私人……黑仲明让仆人将这房间长年保持原状,就像是他母亲还活着。但是,牡丹知道,他的母亲,在他十三岁那年,就已经过世了。

那屋子里,有些房间,你千万别进去。

白艳容的警告,猛然响起牡丹转过身,急忙想退出去,却撞掉了书桌上那枝粉红色钢笔。锵当几声,钢笔在地上滚了几滚,滚进了桌下。

她连忙蹲下身,伸手捡起了钢笔,正准备起身放回去时,却发现桌子底下,竟有个隐藏的抽屉,因为她刚刚那一撞,恰巧被弹了开来。

抽屉里头,放着一本装帧精美的书,蜂蜜色的真皮封面上,用火印烙了一个名字一清荷。

牡丹微微一愣,原本想关上抽屉的手,顿了一顿。

虽然被收放在隐藏的抽屉里,但那本书上,仍有着些许灰尘。房里的每个角落,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唯独这里留有灰尘,代表着这些年来,不曾有人发现过这本书。

她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伸出手,拿出了那本书,拍去上头的灰尘,她小心翼翼的打开,很快就发现,那不是一本书,而是一本日记。

一本由宫清荷亲笔写下的日记。

她应该要放下这本日记的,毕竟这是属于另一个女人的秘密。但是,那个女人偏偏又是黑仲明的母亲,知已知彼,百战百胜,她需要知道,所有跟他有关的事。

所以,牡丹还是开始翻看那本日记。

娟秀的字跻,书写了当年的喜怒哀乐,有绝大部分都与黑仲明有关。其中的一段,更是完全吸引了她的注意。

他是个禽兽。

日记上这么写着。

我从未想过,他竟然能对亲生儿子,做出这样残忍的行为……那只狗,跟他小时候养的那只很像。

乌黑无辜的眼,强壮的骨架,黝黑的皮毛,不同的地方是,眼前这只狗流浪街头,瘦得连肋骨都根根露出。

车子行径大街时,坐在车上的黑仲明的它对上了眼。

那一眼,不知怎么的,让他想起了已经忘记了许久,多年前就死去的那只狗。他表情未变,移开了视线,车子继续往前开,那只在街角流浪的狗,很快就被抛在车后。

只是,那只狗勾起了,他的回意。

黑仲明拧起泪眉,冷静的摒除,那像是压封已久,却又被突然打开的回意。他克制着,阻止自己去想,用严苛的镇定,关上心中那些被突开启的回意。

他不再去回意、不再去被那些情绪影响,而是镇定的闭上双眼,决定在车子行进间,补充他在夜里因为被干扰,而缩减的睡眠。

他很快的睡着了。

然而,那些在他清醒时,被摒除在心门外的记忆,却在他睡眠时,悄悄潜进了他的梦里……这是你的生日礼物。

七岁时,父亲给了他一只小狗。

小狗很小,很可爱,才刚满月不久,有着毛茸茸的皮毛,的一双无辜的大眼,还有摇个不停的尾巴。

他开心极了,因为小狗是那么可爱,而这了是父亲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每天每天,他都跑去看它,即使有仆人帮忙,他仍坚持要照顾那只小狗。他替这只小狗狗取了个名字,叫「哈利」。

哈利,非常的可爱又忠心。过了几个月,它就长得又高又壮,每天在他脚边,快乐的跟前跟后。

他慢跑的时候,它会跟在后面,他吃饭的时候,它也会蜷坐在他脚边,如果是有人要欺负他,哈利一定会第一个跳出来,挡在他面前。

曾经有好几次,有人试图绑架他,都是被哈利抢先发现,对着那些人吠叫,还奋不顾身的冲上前,咬住想绑架他的人,才让他免于被抓走。

有的时候,当他达不到父亲的期望,受到严厉责骂时,他会在半夜时,偷偷溜下床,跑去哈利的狗窝,抱着它一起睡。

那毛茸茸的、温暖的身躯,会亲密的摩擦他,替他舔干脸上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