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伸着手指摸着他的下巴:“你的胡子扎我,好痒。”
孟斯年笑了,故意去拿下巴刚冒出的胡茬蹭苏格的脸,苏格哈哈大笑,因为被他按着,躲也躲不开,她就用脚去踢他,结果,这样一一闹,氛围就有点变了。
孟斯年突然整个人压到她身上,不动了,他微微喘着气,隔着薄T恤,苏格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源源不断的热气,像要灼伤她一样。
他将脸埋在她的脖颈中,温热的唇似有若无地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吻着她颈侧的肌肤。苏格只觉得痒,痒到浑身难受,他喘出的粗重又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颊上,她意识到什么,伸手搂住他,说:“你上次买的那个…在抽屉里。”
孟斯年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咬着她的耳朵:“哪个?”
苏格气得打他。
孟斯年突然起身,抱起苏格朝浴室走去:“陪我洗个澡。”
外面的斯文败类吃完早餐伸了个懒腰,四脚朝天地躺在它的敞篷窝里,听着两位主人在浴室里打架。
先是苏格气急败坏的声音,她喊着:“不要脱我衣服!”
然后是孟斯年淡淡的带着笑意的声音:“不脱怎么洗澡。”
“我洗过了。”
“陪我洗。”
随即传来苏格打人的声音:“你真流氓,别看,会瞎。”
然后,说话声渐渐淹没在了水声中,斯文败类动了动耳朵,有些困,它伸了个懒腰,在主人隐隐约约的“打架”的声音中慢慢闭上了眼睛。
苏格醒来的时候,卧室的窗帘不知道何时被孟斯年拉开了,阳光明晃晃地照射进来,酒在床边的地毯上,一室明媚。
苏格没动,只睁着眼睛看着窗外的景色,有种不知道是何时何地的茫然感,稍微一动,感觉全身酸酸疼疼的,睡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进脑中,她脸一红,扯起被子盖住了脸。
孟斯年就睡在她旁边,搂着她的腰,睡得香沉,苏格突然想起他有个症状就是做噩梦。她拽下被子去看孟斯年,此期的他神色平静柔和,仿佛在做什么美梦。
苏格以前看的一本书里描写人睡觉,作者用了“好生讨人喜欢”那句话,她当时不懂睡个觉有什么值得喜欢的,现在,是非常透彻地了解了。
孟斯年安然的睡颜,真的是,好生讨人喜欢。
像是察觉到她灼灼的视线,孟斯年悠悠转醒,见到眼前睁着大眼睛看着他的苏格,他立刻笑了,伸手将她抱紧到怀里:“竟然醒得比我早?”
苏格随口道:“你太累了嘛。”
孟斯年挑眉看她,她意识到什么,忙说:“我是指你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
“我不累。”他说。
“哦。”
“要证明吗?”
“嗯?”
孟斯年捏着她的下巴亲上去。
苏格“嘤嘤”地抗议:“…我累。”
“嗯,那我快点。”
苏格:“…”
一个多小时后,苏格瘫在孟斯年怀里,连手指头都不想动,孟斯年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问道:“有没有看留言?”
她蔫蔫地说:“没有,我不想看。”
孟斯年低头亲了她一口:“傻乎乎的。”
“你也不要看了。”
苏格伸出胳膊去拿手机,孟斯年却伸得更高,苏格放下胳膊刚养回来的力气,又用没了,他说:“没事,我看看。”
然后,看了半天,他都没说话。苏格等了会儿,紧张地看他:“怎么了?”
“媳妇儿,画风不太对呀。”孟斯年说。
然后,苏格感受到了昨天苏天濠的感受,苏格爬起来,跟他一起看向手机屏幕,这都是什么玩意儿?
因为夸苏格的留言很多,他兴致一来,随手看了好大一会儿,孟斯年心情大好,又发了条微博。
孟斯年:
1.不用担心我的病,正在积极配合治疗中。
2.说格格可爱的,我非常赞同。
3.为了证明第2条是事实,如图↓。
配图是一个俊秀少年牵着一个可爱的小胖Y头站在梧桐树下的照片。
傍晚时分,两人兴致勃勃地在厨房做晚餐时,斯文败类突然奶声奶气地“汪”了一声,苏格一愣:“咱家狗会叫了?”
“这事儿值得高兴吗?”孟斯年用和面的手刮了刮苏格的鼻子。
然后斯文败类又“汪”了一下,苏格向外走了两步,听到动静,说道:“原来是有人敲门。”她带着白鼻头去开门,见到门口的华灵时并没有觉得多意外。
显然,华灵没有像苏格一样做出足够的心理准备,她见到苏格,愣了愣,才说:“我找孟斯年。”
“他应该不想见你,”苏格扶着门,并没有要请她进来的意思,“收到解约合同了?”
“我找孟斯年。”华灵又说了一遍。
苏格也不想与她纠缠,朝厨房那边喊了一声:“孟斯年,华灵找你。”
孟斯年走到门口看了一眼玄关处的华灵:“不好意思,我在忙,你有什么事可以先和Yoko预约一下。”
华灵急道:“孟斯年,你一定要做得这么不留情面吗?”
孟斯年“呵”了一声:“想想你对苏格做了什么,留情面了吗?”他不再理她,走进厨房:“格格,过来帮忙。”
苏格冲华灵耸了耸肩膀,扶着门就要关门:“如果我是你,绝对不会来自取其辱。”
在华灵恼羞成怒前,苏格“咣当”一下关上了门。
华灵心绪不宁地转身离开,却发现电梯门口站着华夫人,华灵还没说话,华夫人先开口:“格格说得对,如果我是你,绝对不会来自取其辱。”
“妈…你怎么来了?”
“想来阻止你,没来得及。”
“妈,你帮我想想办法,孟斯年要和我解约,我不想签别的小公司。”
“我已经为你尽力了,如今这个结果,是你自己造成的。”
华夫人极其失望地看着她,“走吧,以后不要来这里了。”
七月初,奥尔蒂斯医生建议孟斯年尽快回纽约继续后续治疗,苏格正值暑假假期。
她威胁孟斯年,这次如果不带她去,她就真出轨给他看。
对此威胁,孟斯年用他的特殊方式收拾了苏格后,决定带她去,毕竟,这次还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如果像上次一样一个月见不到,他大概会想得茶饭不思。
苏格为了办理护照要回曲桑,孟斯年陪她再次踏上那个美丽的西南小镇。
七月的西南,比太京还是凉爽很多。
从第一次在曲桑遇到苏格,至今,已时隔近一年。
车子送他们到了镇口,孟斯年牵着苏格沿着他那时走的青石板路,慢慢地走向她家的房子。
这天没有下雨,阳光柔和,清风徐徐。
走在田间的小路上,苏格看着湖那边错落有致的白色建筑群,她的家并不是非常突出,她问他:“你当时就想好要敲我家的门了吗?”
他想了想,说:“随意走的。”
她笑嘻嘻地转着亮晶晶的眼珠:“为什么是我家呢?”
孟斯年的心情也很愉悦,他亲了亲她的手背:“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去敲你家的门,但我就那样做了。”
“如果你没敲我家的门,我们是不是就不认识了?”苏格继续问。
他摇头:“没有如果。”
“万一呢。”
孟斯年见她执着,认真地思考了下,说:“也许,我会在去学校找许寒城时遇到去上课的你,也许,我会在听音乐会时遇到拉小提等的你。”
“那样你还会喜欢我吗?”
“当然了。”
“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两人说着,来到了家门前,苏格开门进去,保姆阿姨将院子打理得井并有条,和苏格在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还有她宝贝的那些花花草草,似乎更加旺盛了。
孟斯年跟着苏格走进客厅,一路过来,他还特别注意了一下不要踩到她的小草。客厅里那架红色钢琴依旧静地放在角落,孟斯年走过去,揭开盖子,轻轻地点着琴键:“就是在这儿。”
“什么?”苏格不明所以。
“我在回答你刚才问我的问题。”孟斯年将她抱上钢琴一侧的椅子上,弯腰圈住她,神情温柔,带着浅浅的笑意:“那天帮你调音时,你蹲在地上问我那些工具的名字,我当时想吻你。”
苏格眼睛突然亮,非常高兴地伸手楼住他的脖子:“天呐!孟斯年,竟然那么早,你隐藏得真好,果然老奸巨猾。”
孟斯年微一低头,堵住她聒噪又爱乱说的小嘴。
那时,就在这里,他忍住了。
此时,他的女孩正在怀里,笑靥如花,他不需要再忍。
保姆阿姨不知道他们回来,所以没人来做饭,两人的晚饭是在孟斯年曾经住过的客栈解决的。饭后,伴着月色回去的路上,他们又碰到了黑豆。
因为有了斯文败类,孟斯年不再那么怕黑豆了,黑豆见到苏格兴奋地围着她转了好几圈,苏格说黑豆又胖了,黑豆觉得是在夸它,将尾巴摇得更来劲了。
小镇的夜晚如既往的安静。
不知道院子里的哪株花在静静开放,香气扑鼻,孟斯年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听到二楼隐隐传来的风铃声,嗅着满院的花香,他站在通往苏格卧室的楼梯下,想起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的场景,恍似昨天。
于是,他再次轻轻地唤了一声:“格格。”
苏格从扶手后出现,居高临下地低头看他,刚洗完澡的她,长发还有些湿,缕缕发丝从一侧垂了下来,不远处吊灯的灯光映照在她的双眸中,一闪一闪的。
“孟斯年,你叫我了?”她眉眼弯弯地看着他,弯着嘴角,笑起来酒窝很深。
孟斯年将擦头发的毛巾随手搭在扶手上,几步路上楼,一把抱起她,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两下:“叫你了。”
苏格搂着他的脖子:“叫我干吗?”
“叫你睡觉。”
苏格的床是古香古色的实木床,吊着白色纱帘,看着充满仙气又软实,但在某个时刻会随着地板“嘎吱嘎吱”地响。
那晚,搂着苏格睡得沉沉的孟斯年,做了个梦,他不做置梦后,已经很少做梦了。
梦中,他在细雨中走着,在浓浓的花香与“丁零丁等”的风铃声中,敲响了一个出旧的木门,开门的女孩扎着两个辩子,眼睛亮得像星星,她眨着眼睛歪头看着他,然后,轻轻地笑了。
那一刻,他觉得,心不受控制地猛地一跳…
然后,孟斯年突然醒来,他低头吻了吻怀里女孩光洁白暂的额头,想着第一次对她心动的时间…
或许,可以再提前点。
(正文完)


第13章 番外一 亿万斯年
蓝色Blue乐队的全球巡回演唱会的最后一站在太京。
作为国内少有的电音乐队,他们几十场演唱会场场爆满的成绩,已然证明了乐队的成功。
程蓝的风头一时无两。
在演唱演唱会的最后一首歌之前,只负责唱歌不负责说话的程蓝突然拿过话筒:“有一件事,我不想埋在心里。”
他微微一顿,全场便一片欢呼。
待体育场安静下来,他继续道:“我有个非常漂亮的学妹,她不喜欢说话,看着很酷,其实单纯又善良。她不笑的时候一副不好接近的样子,像个问题少女,一笑起来,甜甜的,可爱得不行。”
坐满了人的万人体育场很安静,大家都在认真听程蓝说话。程蓝这次停顿了很久,突然低头一笑:“对,我暗恋她。”
欢呼声、掌声此起彼伏,不知道谁起的头,大家齐喊:“表白,表白…”
程蓝将食指轻轻地放在唇间,示意大家安静:“后来,表白过,不过被拒绝了。”
全场一片哑然,程蓝的歌迷不能相信竟然会有人拒绝程蓝的表白。
“你们无法想象破拒绝后的我说的是什么,我说,我可以当备胎。”
蔡子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今天,她和她的男朋友去领了结婚证,她在朋友圈发了照片,我想点个赞,但是,手指就是无法按下去。嗯,我心有不甘,为什么娶她的不是我?”
“我们爱你。”内场靠近舞台处,某个歌迷大喊。
程蓝笑了下,继续道:“你们想知道是谁吗?”
歌迷:“想!”
程蓝拿着话筒,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又过了很久,问道:“我们乐队这几张专辑的音乐制作人是谁?”
歌迷:“苏格!”
“对,苏格,”程蓝抬起头,脸上带着释然的笑,“我爱过你。”
欢呼尖叫声再次响起,程蓝又一次示意大家安静:“我老板现在大概很想封杀我。”
大家哄笑。
“不过没关系,谁让他们要借我的场子秀恩爱,下面,欢迎苏格、孟斯年。”
在口哨和尖叫声中,孟斯年牵着苏格走出来,他凑到话筒前,神情严肃地道:“程蓝,你演唱会结束后来我办公室一趟。”
又是一片哄笑。
苏格接过蔡子递过来的话筒:“我是来唱歌的,不传绯闻。”
孟斯年送给她的新婚礼物,是给她一个万众瞩目的场地,让她实现为世人唱一首歌的小心愿。
程蓝问:“你要唱什么?”
“我为孟斯年写的歌,旋律是大家都听过的那首。”
当年那事闹得很大,她这么说大家立刻就懂了,苏格继续说:“当时在酒吧唱过一次,歌名叫《亿万斯年》。”
在万人面前唱给他听,这也是她送给他的新婚礼物。
随着苏格的话音落下,所有人都看到升降台上升起了一架白色的钢琴。
孟斯年走到钢琴前的凳子边,微微躬身行礼。
尖叫声响彻云霄。
观看过蓝色Blue乐队那场演唱会的观众,很长一段时间都以看过那场演出为荣。
《亿万斯年》那首歌虽然没有正式录音上架,但因为演唱会主办方发布的高清视频在网络上流传甚广,以至于后来很多人都会唱那首歌。
那段时间,校园、酒吧、街头巷尾,总能听到别人的哼唱——
傍晚,清风,她在花间
用世间所有的花瓣铺平了路
引你来到她的门前
细雨,微茫,你裹挟她的一生
踏入她用所有运气装饰的门槛
从此风可以不吹她脸庞
花可以不为她开
放雪可以不为她飘扬
月可以不为她明亮
独你
不可以不与她对影成双
自由可弃
富贵可离
唯你
此生不离不弃
生生世世
生死相依


第14章 番外二 有生一天
1、
某天,苏格心血来潮,领养了一黑一白两只小猫。
一只取名孟斯月,一只取名孟斯日。
孟斯年不同意,并准备离家出走。
苏格甜甜地喊了两声“老公”,离家出走的孟斯年到楼下溜达了一圈,顺手买了两袋猫粮回来。
2、
某天,苏格心血来潮,买了套专门用来直播的话筒和耳麦。
她在无人指导的情况下开了一场直播,本以为没人观看,结果程蓝将她直播室的房间号发到了微博上。
苏格在密密麻的弹幕的要求下,又唱了一遍《亿万斯年》。
孟斯年回到家,见到抱着吉他唱歌的苏格,唱的是为他写的歌,他走过去,弯腰亲她。
那天,他们给近百万人直播了法式热吻。
孟斯年第二天上班后才知道此事。
3、
某天,苏格心血来南让孟斯年陪她去坐过山车,孟斯年拒绝了。
苏格用孟斯年的微博账号发了条微博报复他。
孟斯年:格格让我陪她坐过山车,我不敢。
萧树拿着手机跑到孟斯年办公室给他看:“全世界都知道你怂了。”
孟斯年揉着眉心,向萧树:“你知道世界上什么最可怕吗?”
萧树一如既往地回答:“女人。”说完他想起孟斯年说过是熊孩子,又加了句,“熊孩子。”
孟斯年摇头:“这个熊孩子是你的女人才最可怕。”
4、
某天,孟斯年心血来潮,让孟夫人去找乐团团长开除苏格。
因为,大学毕业后,苏格成了太京交响乐团的首席小提琴手,她开始经常性地出国演出。
苏格知道孟斯年做的坏事后,将他撵出了卧室。
孟斯年为了睡回卧室的床,遛了一周的斯文败类,为孟斯月和孟斯日铲了两周的屎才成功睡到他和苏格的床。
5、
某天,孟夫人心血来潮,让孟斯年和苏格生个孩子。
孟斯年日日夜夜身体力行,终于求子得子。
苏格也因为无法跟团演出,成功“被开除”。
6、
某天,苏格心血来湖,研究起怎么能让孟斯年重新患上创伤后应激障碍。
因为孟斯年又重回了舞台,他的演出邀请每天铺天盖地地来,他的女粉丝又重拾热情,让人防不胜防。
孟斯年知道后,去哪儿都带着苏格。
从此粉丝们给广他们一个新的称呼——“黏黏胶”夫妇。


第15章 番外三

苏格23岁的时候生了第一个宝宝,那时候她刚跟随交响乐团工作了没到一年。
为了生孩子,辞了职。
对此,怨言颇深。
因此,给孩子取名的时候,她极尽所能的和孟斯年对着干。
找茬,她是在行的。
而孟斯年面对苏格的“没事找事”,脾气好到令人发指,当然,这是萧树形容的,在别人眼中,孟斯年就是魔鬼,宠妻狂魔的魔。
因为两人在名字上达不到共识,小孟同志一个多月了还没有个名字,这天,萧树拎着婴儿玩具来到孟斯年家,开门就问:“别告诉我那小崽子还没名字。”
苏格:“他爷爷说叫孟文,再生一个叫孟武,让我给拒绝了。”
“额…他爷爷你都敢拒绝?”
“孟斯年你的名字为什么这么好听?”苏格觉得孟斯年他爸这是区别对待啊,给她儿子取名字这么随意。
孟斯年说:“我的名字是我爷爷取的。”
苏格:“…”
孟斯年坐到苏格旁边的沙发上,问她:“叫孟爱格怎么样?”
苏格:“…”你是亲爹吗?叫这么少女心的名字。
她说:“儿子长大会恨你的。”
他拿起茶几上的葡萄,剥了粒喂给她:“那媳妇你说,你说叫什么就叫什么。”
站在婴儿床边逗“孟爱格”的萧树嘟囔:“葡萄也要剥皮?”
“葡萄皮多涩。”孟斯年说着,又剥了一颗喂进苏格嘴里。
“苏格不会吐葡萄皮吗?”萧树说。
苏格将葡萄籽吐到孟斯年手心,问:“萧老师你是不是心疼孟斯年?”
萧树:“…”
怎么说呢?就是…
觉得惯的太狠了,总觉得以后苏格得嚣张上天。
“你为什么不心疼我?我还是个孩子啊,莫名其妙的就生了个孩子。”苏格撅着嘴,瞪着孟斯年。
孟斯年想塞葡萄进她嘴里,她不配合,转手扔进自己嘴里,笑说:“意外。”
“才不信,我觉得你是蓄谋已久。”
孟斯年失笑:“那你说我是怎么蓄谋的?”
“给套套扎孔?”
萧树猛烈第咳嗽起来:“当着外人面,你俩能不能注意点。”
孟斯年没搭理萧树,为证自己清白,说道:“我才不干那么没品的事呢。”
“那怎么回事?”确实不是他作风,苏格疑惑了。
孟斯年垂眸掩住狡黠神色,压低声音说:“因为,有几次压根没戴。”
苏格怒道:“我怎么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是意乱情迷吗?”
苏格:“…”
“就是那时候你的样子。”
苏格:“我想好取什么名字了。”
孟斯年:“什么?”
“孟阴险、孟狡诈、孟坏人、孟流氓、孟不要脸!”
孟斯年:“有什么不满冲我来,放过我儿子。”
苏格哼了一声。
孟斯年扯了扯衬衫扣子:“要惩罚我吗?去洗手间跪搓衣板还是去床上躺好?”
萧树:“…”
为什么他只是来看个孩子,就让他知道这么多…闺中秘辛…
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出生证上登记的“孟文”的名字,最终还是被孟斯年和苏格顶住压力pass掉了。
孟父对此只有一句点评:“孟斯年跟苏格那小孩学叛逆了。”
苏格:“…”
孟桑雨周岁宴的时候,根据孟家历来传统,要抓周。
这天,孟家大宅热闹得堪比春节,亲戚朋友坐满了客厅,晚宴后,用人将孟母准备好的东西搬到大堂,摆成一圈,苏格将白白胖胖的孟桑雨放到中间后退了出去。
孟斯年牵住走过来的苏格:“你说桑桑会拿哪个?”
“小提琴吧。”苏格说。
孟斯年挑了挑眉稍:“为什么不是钢琴键?”
“我想让他拉小提琴继承我的衣钵,就像苏天濠跟我爷爷学制陶一样,这叫传承。”
“那我的衣钵呢?”孟斯年居高临下看她,思考着这时候是不是再哄格格生一个的好时机。
“我来继承!”她说。
孟斯年:“…行。”
“你为什么这么痛快同意?”
孟斯年挑着嘴角轻笑:“让我教钢琴是有条件的,还记得吗?”
苏格恍然记起,曲桑那个雨夜,她问金钱还是色诱,孟斯年不动声色地说——色诱吧。
苏格低头浅笑,想起那时,那时,他们应该已经开始暧昧了吧。
苏格悄悄掐了下他的手,嫌他又不正经,于是,主动将话题带回正轨:“你抓周时抓了什么?钢琴键?”
孟斯年挑眉,漆黑的眸子闪了下,似乎有些不自在。
“什么嘛?”苏格晃他的胳膊,“告诉我。”
孟斯年轻咳,小声在她耳边说:“不许告诉别人啊。”
“我保证。”苏格点头。
“是一个洋娃娃。”他说完那瞬,苏格先是诧异了一下,随即刚要笑,就被孟斯年咬住嘴唇,他咬牙切齿地说:“给我把笑憋回去!”
苏格唔了一声,眨巴眨巴眼表示——她憋。
穗穗从后面推了推苏格,小声说:“格总,你和孟神差不多得了,抢你们儿子风头啊。”
孟斯年松开苏格,苏格发现除了对面冲他们坏笑的几个人,周围人都注意着孟桑雨,脸上的红晕这才压下去些。
孟桑雨一点不怕生,不管周围有多少人,他看也不看,咿咿呀呀爬着,看看这看看那,越过笔墨纸砚,越过钢琴琴琴键,越过小提琴、听诊器、画板…
最后,他眼神定格在穗穗旁边的…程蓝身上。
程蓝本拿着手机回着信息,突然觉得氛围有些不对,再一抬头,见众人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他早已习以为常,不过,今天这种场合,似乎,有点诡异。
更诡异的是,有什么东西,在拽他的裤脚。
他低头一看,白团子似的小胖子趴在他脚边,小肥手拉着他的裤脚晃荡,嘴角流着口水,仰着头笑着看着他,一副…他很好吃的样子?
程蓝僵了僵,不知道怎么办,抬头看向苏格,苏格看向孟斯年:“这怎么说?”
孟斯年想了想说:“可能想当歌手?”
苏格指了指桑桑后面的麦克风:“麦克风不服。”
孟斯年:“那就是喜欢程蓝?臭小子,欠揍了!”
程蓝:“…”
想知道臭小子是谁?是他还是桑桑?
“学长,您屈尊抱一下我儿子呗。”苏格见桑桑仰头仰累了,程蓝还无动于衷的样子,有点心疼。
程蓝一脸为难:“我不会啊。”
孟斯年走过去将桑桑抱起来,重新放进圈里,霸气地宣布:“重来!”
第二天,八卦小网站不知道从谁那得到消息,以危言耸听的标题写了个文章——《苏格与孟斯年的儿子抓周,当众抓住程蓝不放手,是意外还是血脉相连?》
点进去后,这篇文章先详细介绍了那天的详情,基本上一致,在描写抓周时,设置了各种悬念,最后高潮,然后所有人都以为要爆大料时,话风一转,变成了:若不是孟桑雨与孟斯年太过相似,大家都要以为孟桑雨与程蓝有什么关系了,看来,只是个意外。
程蓝关上网页,呵了一声:“我连苏格的小手都没摸过,这无良媒体差点给我们安个儿子。”
“我跟你说多少次了程蓝啊,要叫老板娘,还有,我不是吓唬你啊,要不是你赚钱,我怀疑老板早给你开除了。”
程蓝:“…”
孟斯年关上网页,呵了一声:“没有最后几句,我能把这个网站告到破产。”
苏格看了眼他的手机:“我怀疑那天桑桑就是看程蓝玩手机呢,他也想玩。”
孟斯年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苏格见他闹脾气,搂着他的脖子哄道:“怪我咯?”
“不怪你怪谁。”
“怪我啥?”
“怪讨人喜欢啊。”
苏格咯咯笑起来:“那要惩罚我吗?去洗手间跪搓衣板还是从床上躺好?”
孟斯年邪邪一笑,抱起她离开客厅:“你说的这两个姿势我都挺喜欢,你选。”
“本女王要在上面!”


第16章 番外四
苏格真正感觉到自己是个名人,是在周末的一个选修课上。
因为选了她最不拿手的数学概论,听了两堂课后,她决定放弃,本着挂科也没关系的原则,躲在角落里,看看窗外的蓝天白云,鼓捣鼓捣手机…
直到,那个看起来就很精明的高瘦的数学老师叫她的名字。
苏格在各个年级各个专业的同学们的注视下,站了起来。
数学老师推了推眼镜,冲她笑了笑,脸上的可爱的褶子挤在了一起,莫名亲切,像她爷爷,于是,苏格也冲他咧嘴一笑,眼睛弯成了月牙:“老师我不会。”
“我还没问呢你就知道你不会?”
大家哄笑出声。
“超出十以内加减法范畴的我都不会。”苏格从小最怕的就是数学。
“就这水平还敢选我的课?”
苏格鼓了股腮帮,选择实话实说:“因为我没选到别的…”
又是一阵哄笑,甚至还有人吹起了口哨。
“我的还是退而求其次选的呗?”
苏格眨眨眼,心道,退而求其次也不是你的这科,当时选课网开放时,她正在孟斯年那和他在床上鬼混,看到穗穗的提醒信息时已经到了午夜时分,她气得差点没把孟斯年踹下床,孟斯年哄了半天,最后爬起来去书房帮她选了课才让她放过自己。
当时她要选的是传说中很好过的俄罗斯文学,那时候肯定已经满员了,孟斯年关掉选课网,关了电脑回到卧室,还邀功似的跟她说:“还有课程没选满,我帮你选上了。”
苏格又累又困,懒洋洋地亲他一口以示奖励,问也没问转身睡去了。
他钻进被窝,从身后搂住她:“今年学分你就能修满,不用等大四下学期了,到时安心到我那实习就行。”
苏格嗯了一声,睡沉了。
然后等周五上完课研究周末选修课课表时,苏格差点没跪那。甚至想回家谋杀亲夫。
“老师,我真的是数学渣,您这科是我朋友不了解情况选错的。”
数学老师:“…同学你是不是对数学有什么误解,数学很简单的。”
苏格:“…”
“什么朋友啊?”竟然有同学非常有八卦慧根的问了一句。
苏格轻咳,冲她眨眼,小声说:“男…朋友。”
“孟斯年亲自帮你选课,听着就觉得好玄幻啊。”那同学继续感慨。
“同学,来,你看黑板,我再给你讲一遍!”数学老师在讲台上叫她,希望吸引她的注意力。
苏格:“…”求放过啊老师。
下课铃声救了苏格一命,苏格抓起书包就走,路过老师身边时,她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老师,下辈子我一定努力学好数学。”
数学老师:“…”
劫后余生的感觉非常畅快。
此时正直十月秋高气爽之际,夕阳下的校园镀着金光,有种说不上来的复古的朦胧美。
苏格心情大好地刚出教学楼门,就被后面赶上来的几个小姑娘拦住,她们喊着苏格学姐,手牵着手跑到她跟前。
“嗯?”苏格疑惑看向她们。
一个女孩怯生生的将一个本子递到她面前:“苏格学姐,我们好喜欢你呀,能不能帮我们签个名?”
苏格指了指自己:“我?”
苏格不住校,大二大三的时候公共课程比较少,所以都是系里自己的小课,同班同学在她和孟斯年手撕华灵导致一个天后至此没落的事后,对她竟然没什么特别的变化,应该是因为在音乐学院,所以见惯了名人明星,后来再加上孟斯年二十四孝男的车接车送,她几乎没碰到过什么陌生人,便也没有要签名的人…
现在,看着小姑娘微微红着脸,苏格觉得,自己竟然有点…骄傲?
除了有点骄傲,她还有点害羞,似乎,她还没红到能签名的水平?
“你们喜欢我什么呢?”苏格期待地看着她们。
“喜欢你写的歌。”
“那你岂不是更喜欢程蓝?”苏格想了想说。
小姑娘犹豫地点点头,随即又改口道:“都喜欢。”
“对,都喜欢,还喜欢你男朋友。”另一个女孩说。
苏格:“…”
好的吧,她就知道是这样。
苏格拿起笔,开始给她们签名,没想这引起了旁人的围观,竟然越来越多的同学过来,不一会儿她身边围了七八个人,甚至还有两个男生。
这一场临时起意的露天散粉见面会被伸进来将苏格拉出人群的纤长的手所打断…
孟斯年伸手将头上的鸭舌帽摘下来戴到苏格头上,帮她捋了捋颊边发丝:“去车上等我。”
苏格看了看后面在孟斯年出现后突然兴奋得想尖叫的前一秒还说喜欢她的同学们,慢悠悠地“哦”了一声,转身上了车。
说好的都喜欢呢,好区别对待啊,都没冲她尖叫!
没有帽子,没戴口罩的孟斯年在更加热情的尖叫、围攻下,艰难地上了车,他系安全带时,摸了摸苏格的头发:“没事吧?以后上公共课还是装备一下吧。”
苏格眨眨眼,有点幽怨地说:“我给她们签名签的挺开心,你非得下车暴露一下,现在好了,引起骚乱了吧?最主要,抢了我的风头。”
孟斯年:“…”
他以为,他刚刚救了她。
“那怎么补偿我家格格?”孟斯年边启动车子边问。
“给孟斯月、孟斯日铲屎一周。”她立刻说。
孟斯年:“…”
他大概猜到,这几天她会找让他铲屎的新理由了。
自从那俩猫来他们家,苏格就没铲过屎…
最让人哭笑不得的理由是,她在某次运动之后,立刻说,她腰累,接下来一个月都弯不下腰,所以铲不了猫屎…
孟斯年:“…”
明明累的是他。
“我妈叫我们去吃饭。”孟斯年不准备和她计较,自己女朋友,不宠着还能拿她怎么办。
“好啊。”
苏格随口答应,她本以为这只是顿一如既往的家常饭。
到了孟家大宅时刚过六点,正是孟家吃饭的时时间,孟斯年的姑姑一家也在,表姐看到苏格,亲切的拉着她坐到沙发上,顺手塞了一堆零食给她。
她总觉得,孟斯年的这个表姐,把她当三岁小孩了,每次见面,她都要拿零食哄自己…
还一副看可爱小宝宝的表情,就差拿玩具给她玩了。
饭间,不止孟斯年给她夹菜夹肉吃,一旁的表姐也没闲着,不停地把她刚吃出坑的饭碗堆成小山,苏格没一小会就吃撑了,见孟斯年还有要夹菜的意思,立刻阻止:“不要了,我要撑死了。”
“才吃多少,你不是爱吃这个春卷吗,再吃一块。”孟斯年给她夹了一个春卷放到碗里。
苏格深吸一口气,吃完春卷后警告孟斯年:“不吃了,再吃就要吐了。”
“吐了?”表姐惊讶地喊了一声,“怎么了小格格?你不会是怀了吧?”
“啊?”苏格一时没反应过来。
孟斯年先是一愣,随即对孟妈妈使了个眼色,孟妈妈立刻放下筷子,走到苏格身边:“哎呦这可是大事,几个月了?”
“不是,”苏格忙摆手,“你们误会了…”
她还没说完,孟妈妈打断她,“我看像,一两个月了吧?”
说着,看向孟斯年,孟斯年摇摇头:“还不确定。”
苏格瞪大眼睛看着他,什么叫还不确定?“喂,怎么可能?我们每次都有…”
“格格,别傻乎乎的什么话都说。”孟斯年仿佛很“贴心”地打断她。
苏格鼓了鼓腮帮,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格格到法定结婚年龄了吧?”孟爸爸问。
果然,预感很准。
“到了很久了。”孟斯年立刻回答。
为什么觉得他这句话说得很哀怨?到了还不行,还加了句很久了?她过20周岁还没到一年好吗?
“那就先领个证吧,到时候肚子太大了也不太好说,影响姑娘家声誉。”孟爸爸拍板定夺。
“好,明天我正好有空。”孟斯年说。
“行,大家继续吃饭吧。”孟爸爸吩咐。
苏格:“…”
你们家定大事都这么随意吗?
还有,她真的没怀孕,现在说还有人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