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浔变得特别安静,她挎着安非的胳膊跟在他旁边走着,低着头,走的认真又仔细,似乎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走路上,安非故意不走直线,她也亦步亦趋的跟着,乖得不行,安非觉得这样的安浔有点像和沈司羽在一起时候的她,软萌软萌的。
别人陆续走出饭庄,林特站在门边等着落在最后的安非和安浔,待他们走近,他问安非,“喝多了?”
安非点头,笑道,“她好像知道自己喝多了,所以才不说话,做什么都集中所有注意力。”
“她这样可能怕自己失态,”林特也觉得这样的安浔挺可爱,忍不住夸赞,“自制力真好。”
说着三人走了出去,外面的冷空气扑面而来,安浔朝安非那边缩了缩,林特注意到,将脖子上的围巾拿下来给安浔围上,安浔慢半拍的意识到后,抬头冲他甜甜一笑。
林特感觉自己似乎被电流击中了,半天动弹不得。
先出去的几人站在饭庄门口商量着下一站去哪玩儿,有人发现林特那模样后,大声调侃道,“林特你这辈子就栽在安浔手里了。”
林特让他们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假意怒道,“说什么呢,我这不是看安浔喝多了关心一下嘛。”
别人还想跟着调侃,突听旁边一个女生惊呼道,“那不是沈司羽吗?”
众人随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马路对面的便利店里走出一个人,是位年轻高瘦的男人,黑底白图的棒球棉服,黑色长裤,休闲又时尚的打扮。
他手里夹着一支点燃的烟,另一只手拿了一瓶水走到一辆卡宴旁,开了车门将水扔进车里,随即关门转头看向饭庄的方向。
汪琪猛地抓住身旁的人,“我天,真是他。”
司羽看到了安浔,他将烟掐了扔进一旁垃圾桶后迈着长腿走了过来,一时间这边的人全都看向他,竟然没人说话。
别人以为他要进饭庄,没想他却直直的站到了安非面前,安浔并未察觉他的靠近,头抵在安非肩膀上一动不动,司羽皱眉问安非,“怎么了?”
安非动了动肩膀,似乎想让安浔清醒一下,“喝的有点多。”
听到这话,他抬眼看了看安非,安非有点心虚,轻咳着扭头看风景,司羽没空细问,伸手将安浔揽进怀里,“还能走吗?”
他这话其实问的是安非,但安浔后知后觉的抬头,一脸认真的表情,“能啊。”
“能的,姐夫。”安非也给出肯定的回答。
安浔说完才发现安非变成了司羽,眨了眨眼睛,“司羽?”
“还认人呢?没断片儿?”他轻笑。
安浔确认了人是司羽后,伸手抱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胸前,特别委屈,“司羽我好像喝多了,他们一直让我喝,那酒特别辣,安非也不帮我,他想让我吐我爸那翡翠白菜上…”
让安浔从一句话不说到变成话唠,只需要一个司羽。
司羽摸了摸安浔的头发,又抬眼瞥向安非,安非眼神飘忽的悄悄挪动步子藏到一旁林特身后,林特见司羽看他,微微躬身,“沈总。”
司羽认出了他,轻点下头,随即视线又回到安浔身上,“走吗?”
安浔点头,松开他就往前走,一步一步走的倒是挺直,司羽低头轻笑,这人喝多了怎么这样?
他跟上牵住她的手,带着她过了马路,让她坐进了副驾驶,还仔细的帮她扣好安全带,安浔全程都十分听话的任他摆弄。
直到他也坐进车里,别人以为他们要走了之际,司羽突然降下车窗对安非摆摆手,“安非,过来。”
安非有点不想过去,他挺怕司羽,尤其是他纵容别人灌安浔酒之后,更怕。
但又不敢不过去,安非磨磨蹭蹭走到车边,做好了被教训的准备,谁知司羽突然塞给他一个围巾,还没等安非反应过来,他已扬长而去。
安非拿着围巾又回到了饭庄门口,将围巾递给林特,“沈司羽没给扔垃圾桶应该算是给面子了。”
林特神色复杂的接过去,“安浔和沈司羽…”
班长小胖拍了拍林特,安慰道,“没听安非都叫姐夫了吗,请节哀。”
“所以网上说的沈司羽心有所属的人是安浔?”有女生像是发现什么大新闻似的,兴奋的不得了。
还没等安非回答,汪琪酸酸的抢先说,“听说他们这种富家子弟女朋友挺多的,心有所属的不定哪个呢。”
安非一听这话立刻不乐意了,“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沈司羽已经来我家见过我们爸妈了,我姐戒指也收了,到时候结婚…”安非看着她嗤笑一声,接着说道,“就不请你了。”
“能结再说吧,前两天绯闻传成那样沈司羽也没公布恋情,到时候还说不准怎么回事呢。”汪琪不甘示弱。
安非也不恼,笑道,“成,到时候大家都去你可别哭,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参加沈司羽的婚礼的。”
班长小胖见火药味渐起,忙打圆场,“瞧你安非,多大了还跟小孩似地,和女孩置什么气,走走咱们下一地儿接着喝。”
司羽车子里很快就赢满了安浔呼出的酒气,还有她身上的香气,混合在一起竟然出奇的好闻,而安浔,一直瞪着大眼睛看着前方,也不睡觉,也不说话。
司羽问她,“困吗?困就睡会儿。”
安浔摇摇头。
过了很久后,又慢悠悠的说,“不困”。
“喝点水,”司羽将手边的水递给她,声音里满是笑意,“安浔我现在很想咬你一口。”
安浔咕咚咕咚喝了很多水后才转头看他,“为什么?”
“因为太可爱了。”
她似懂非懂,“怪不得你总咬我。”
司羽又笑,心里打算着,以后可以给她多喝点酒。
因为保安早就认识了司羽,他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没有登记就被保安放了进去,保安还摆着手热情说着,“不过夜就行。”
有小区的住户路过,听到保安的话满脸疑惑,保安挠挠头,呵呵的解释,“我指的车子。”
司羽将车子停到那颗他曾经攀爬过的树下,安浔没有立刻下车,她看了看后座,“安非呢?我爸说了,年前这两天不许晚归。”
提到过年,司羽突然想起今天要和她说的话,“安浔。”
安浔发现车里确实没有安非才停止寻找,半晌,她像想起什么似的扭头看向司羽,“嗯?”
司羽无奈笑起来,怎么会反应慢成这样。
“过年和我一起去英国好吗?”他边说着边细细的看着她,觉得醉酒后的安浔应该比较好哄。
安浔似乎真的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可是我要去爷爷奶奶家过年啊。”
“这两天去看看他们,年三十跟我走,”司羽轻哄,“明年我们再一起陪他们过年好不好?”
她转转眼珠,随即点头,“可以啊。”
司羽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答应了,“同意了?”
她点头,“同意。”
司羽伸手揉揉她的头发,想着明天酒醒后别不认账就行。

第45章

司羽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想着明天酒醒后别不认账就行。
安浔似乎被摸舒服了,像小猫一样眯了眯眼睛,就着他的手将脸颊埋到他手心慢慢蹭着。
细腻又热烫的脸颊磨蹭在他掌心中,他有点受不了安浔这样,被勾的心痒难耐,手从抚摸改为固定住她的脸不让她再动,同时另一只手啪嗒一声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反身将她压到座椅上,拇指揉搓着她的唇瓣,“宝宝,很想把你拐走。”
因为酒精的缘故,安浔的眼神迷离又妩媚,柔柔似一汪水,她轻勾嘴角冲他笑着,“好啊司羽,把我拐哪去都行。”
司羽忍不住低头吻了她一下,轻声问,“床上呢?”
安浔像是想到什么,本就泛红的脸颊渐渐又红了几度,她眼珠转着看向别处,特别小声的说,“也行。”
样子实在太讨人喜欢,司羽再次吻上她,从轻柔摩挲唇瓣到撬开牙齿搅动香软舌尖,她乖乖的配合,还会慢慢给出回应…生涩又诱人。
她舌尖上有酒的香气,香甜香甜的,司羽觉得自己似乎也醉了,他酒量一向好,奈何安浔这樽美酒,太浓,醉人不知不觉。
安非比想象中回来的早,他车子入库的时候,就从司羽和安浔的面前驶过,车库的灯光太亮,两人被迫分开,安非停好车没直接上楼,而是从车库大门走出来,笑嘻嘻的看着司羽车子方向,冲车里的两人挥着手,“我以为你们今天不回来呢。”
司羽看了看时间,八点,似乎可以带她走然后再送回来。
安浔降下车窗歪头看安非,“我也以为你今天不回来呢。”
安非撇撇嘴,“看到汪琪就烦,这丫头和上学那会儿一样讨厌,没心情了。”他说完,看了看车上的司羽,坏笑着,“我上楼了,你们继续,不回家的话给我报个信,我帮你圆谎。”
安浔听他这么一说,忙开门下去,“回啊。”
说着她几步走到安非那,后又想起司羽,转身走了回来,司羽靠在开着的车门后,瞥她,“还知道回来呢?”
安浔拉拉他的手,“我回家睡觉了,我的头好晕。”
可怜又可恨,前一秒刚答应的事下一秒就变卦,还丝毫没有悔悟的意思。
他拿她没办法,伸手将她的发丝捋顺轻轻别到耳后,“明天给我打电话,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要给我拐走那事吗?”她问。
她还敢问。
“是,拐你去英国。”
安浔哦了一声,“记住了。”
其实带她去英国本没想这么急,想着天暖一点或者毕业后有时间了去一趟,但今天回家碰到了郑董事,司羽便改了主意。
郑家似乎极其想和沈家联姻,自己的父亲从利益的角度考虑也是赞同的,但他又稍显民主些,并不逼迫。
司南不在郑世强便把主意打到司羽身上,司羽强调自己已经有了女友,郑希瑞又一改之前态度,说什么都不和司羽订婚,郑世强见此情形本是死了这条心了的,谁知希瑞突然和司羽传出了绯闻,那天晚上还彻夜未归,他怎么会放过这大好时机,于是又一次登门拜访,提出了联姻的事。
沈父听他这么一说,也是高兴的,并向他承诺如果真有其事,沈家会早日着手准备婚礼。
结果司羽回去,直接否认了两人的一切猜想。
“那晚我女儿一宿没回去,还有人拍了照片说上了你的车你怎么解释?”郑世强的希望又要破灭了,他还是不太甘心。
司羽依旧礼貌的解释,“郑伯父,那晚我一直和我女朋友在一起,至于郑小姐在哪,你可以回去问问她。”
郑世强当场打给郑希瑞询问,郑希瑞说的和司羽并无出入,郑世强终于放弃,唉声叹气的离去。
农历二十八这天又下雪了,上次的大雪还没完全化掉,一场中雪又在大地上覆盖了一层。
安浔不太清楚中国人的农历算法,她以为三十才是大年夜,安教授却告诉她今年的二十九过完第二天就是明年的大年初一。
这早她和安妈妈一起烤了些点心,又拿了安教授的两瓶酒,开着安非的车子驶向近郊祖父家。
祖父祖母两人七十出头的年龄,身体健康,精神矍铄,这几天刚从澳大利亚大堡礁看完珊瑚回来,他们说过完年还要去新西兰玛塔玛塔镇游览《魔戒》拍摄地。
安浔说她们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对老头老太。
祖父母住在近郊,以前那里还是一片农田,后来城市外扩,渐渐建起了琼楼玉宇,祖父没卖掉祖田,而是从那上盖了座中式二层小楼,围楼搭了个庭院,夏天葡萄架上的叶子爬满庭院上空,坐在下面睡觉别有一番滋味。
安浔到门口时,祖母正在扫门前雪,见到安浔从车子上下来,立刻放下扫把牵起她的手,“我们家小浔儿来了,不是说明天才来吗?奶奶都没给你准备好吃的。”
“给奶奶送点心来了,还有爷爷的酒,”安浔晃了晃手里的点心盒,笑着,“自带好吃的。”
她拎着东西随着祖母走进院子,祖父正在晨练,见到她也是笑弯了眼睛,见到她手里的酒,眼睛弯的更厉害了。
祖父封笔很久了,许多人来求画都是空手而归,安浔用两瓶酒哄着祖父画一幅,祖父宠她,不舍得让她失望,“你得给我磨墨。”
“成交。”安浔高兴了。
“也就是小浔儿能让这老头子再画画。”祖母也凑到一旁看。
祖父的淡彩山水画自成一派,笔墨神韵,意境悠远。
他画完后盖上自己的大印,拿起画轴让安浔挂好晾晒墨迹,他见安浔小心翼翼的样子,问道,“要送给谁?”
安浔挂好后才慢悠悠转身,实话实说,“送给您孙女婿的家人。”
祖母非常高兴,像是了了一桩心事,祖父突然严肃了些,“哪家的小子?配不配得上我家丫头?叫来给爷爷看看。”
和她爸当初的反应一样,果然是父子俩。
安浔给司羽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花房栽花。
“你家还有花房?”安浔觉得惊奇,听司羽描述,是一座常温的玻璃花房,“感觉好美。”
“如果你喜欢,以后给你建个更大的。”他说。
安浔轻笑,“这算情话吗?”
他也笑,“这算允诺。”
“种的什么花?”安浔想着以后要画静物的时候可以去他家花房选个合眼缘的植物。
司羽似乎也不太熟悉,同时还有些困惑,“郭秘书带回来的,说叫钱兜,好像是水浇多了,叶子全落了,我在重新栽。”
“因为你家钱太多了,兜不住就掉了呗。”安浔的解释简直合情合理。
司羽笑说,“我的钱都给你,它会不会活?”
身为一个医生,他似乎对任何生命的逝去都会在意一番。
“账号发给你?”
“好。”他倒是痛快。
祖母拿着半导体走过来,电台正在放一首老歌,是祖母喜欢的,她好心情的跟着哼唱,看到安浔还在闲聊,提醒着,“说重点。”
安浔做了个ok的手势。
“《追梦人》?”司羽并不认为安浔会喜欢这种歌,“在哪?”
“爷爷奶奶这。”
司羽听完,低低笑道,“还记得答应我的事呢?那你答应的另一件事是不是也记得?”
安浔装傻,“嗯?不记得呀。”
“那我提醒你一下,”他并不打算放过她,“先从第二件说起…”
祖母就在身边,不管听不听得到,她还是挺害羞的,于是忙打断他,“突然想起来了呢。”
司羽的笑声从听筒中传来,安浔看了眼祖母,见她着急催促,便直接问道,“司羽,我奶奶问你有事没,没事的话要不要来吃个中午饭?”
司羽来的比想象中快,他说他家离这非常近。
他也带了两瓶酒,祖父见到他的酒,安浔的那两瓶直接失宠了,祖母佯怒,“你们就惯着他吧。”
“小朋友知道怎么哄人。”祖父拿着那酒左右瞧着,爱不释手。
祖母让安浔帮忙做饭,“让他们男孩子一起玩。”
男孩子…
安浔走之前特意叮嘱,“爷爷你别欺负司羽啊。”
“丫头还没嫁呢就成了别人家的了。”他只摇头感叹。
安浔也觉得自己说的多余,她在司羽的轻笑下淡定转身走去了厨房。
祖父对司羽的印象不错,他看人一向准,”象棋围棋军棋,会哪个?陪我玩会儿。“
”都可以。“司羽说。
他赞扬的看了看他,“那就围棋。”
两人在书房待到太阳偏西才被安浔哄出来,祖父十分高兴,“很久没遇到这么厉害的对手了。”
安浔看了眼司羽,“比我还厉害吗?”
“你那也叫厉害?”祖父挑眉,她顶多算是初级水平。
安浔不服,“我经常赢你呢。”
“那是我让着你,逗你玩,”祖父哈哈笑着,“等你赢了司羽再来挑战我。”
司羽看着安浔,眼中满是暖意,“她要赢我也是挺容易的。”
祖父听出他话中的意思,欣慰的笑起来,“安浔,去英国的事爷爷同意了。”
农历二十九的早上,郭秘书开车送司羽和安浔到机场。
机场人比平时多了一倍,似乎是买不到火车票的人都改乘了飞机,司羽戴了鸭舌帽和口罩,他一手拖着行李一手牵着安浔,几次差点被认出来,或者已经被认出来了,而他早已练就了对那些探寻的目光视而不见的能力。
换了登机牌后还要很长时间才开始安检,安浔和司羽找了相对僻静的一处坐了下来,候机大厅的大屏幕上正直播一台国外的颁奖典礼,中国的一位一线女演员获得了提名,她走下红毯后插播了国内媒体对她的采访,千篇一律的问题,她回答的也官方,并无新意,直到记者问到她最想合作的男明星是谁时,她突然娇娇一笑,妩媚横生,“沈司羽喽,我非常喜欢他。”
记者也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想到最近沈司羽红得发紫,她像是抓到大新闻似的,忙问,“请问您指的喜欢是哪种喜欢?你们私下里有接触过吗?”
女演员笑的意味深长,对记者的问题偏偏不正面回答,依旧模棱两可的回答,“就是喜欢呗。”
安浔不高兴了,转头看向司羽,“换台!”
司羽只露一双眼睛在外,他似乎在笑,眼角上挑,“你以为你在家看电视呢?”
那就眼不见心不烦。
安浔站起身朝安检那处走去,司羽起身跟上,看她气呼呼的样子,伸手搂住她的肩膀,”公开吧?’

第46章

安浔嘟着嘴站起身朝安检那处走去,司羽抬脚跟上,看她气呼呼的样子,伸手搂住她的肩膀,轻笑,“公开吧?”
也不是不可以,安浔想。
烦就烦在要接受大家的品头论足,她还年轻,做不到以平常心对待那些或好或坏的言论。
安浔将手机和拎包递给安检人员,回头问司羽,“你认识那个女明星吗?”
他环胸站在她身后,笑着,“我该怎么回答你才会高兴呢?”
安浔站上安检台接受检查,微扬下巴,“这就是你的事了。”
有工作人员示意司羽摘掉口罩,他伸手摘了下来,工作人员是个年轻女孩,虽看到了司羽的护照有了心理准备,但这么近距离的看到他还是脸红了,她盯着他半晌也没移开眼,直到司羽奇怪看过去,“怎么了?”
护照上的照片十分清晰,根本用不着辨认这么长时间。
“没…没怎么。”女孩忙把护照和机票还给他,“祝您旅途愉快。”
“谢谢。”
安浔下了安检台,回头看他,“司羽你要是丑点就好了。”
司羽低低的笑,那女孩又看呆了,旁边同事推了推她她才轻咳着回头看了眼安浔,有点不好意思,确实太失态了,不过,沈司羽本人巨帅啊。
有路人认出司羽,拍了照片,司羽察觉到,抬头看向安浔,安浔回视轻笑,并不在意的样子,两人心照不宣,他走过去牵起她的手走进通道。
从春江飞到曼彻斯特需要十个小时,时差八小时,所以两人到曼城下机时,也不过是那边的中午,沈家派了车子来接,司机是老一号的郭秘书,司羽叫他郭管家,他介绍说这是郭秘书的父亲。
完全不需要怀疑,因为他们长得太像了。
那时候的安浔只顾看曼城的风景,并不知道网上关于她和司羽的恋情已经传开了。
很多人拍了两人在机场的照片,包括那女演员说喜欢司羽时安浔的表情,不高兴的嘟嘴走着,也包括司羽走过去伸长胳膊搂住她微低头似在哄人的样子,本是有人怀疑那是不是沈司羽,后又有人传了司羽在安检门口摘掉口罩,伸开胳膊接受安检的照片。
最后还有他牵着安浔的手进入登机通道的背影。
娱乐新闻报道,沈司羽带安浔回英国过春节,恋情曝光,疑好事将近。
车子经过老特拉福德球场,郭管家回忆往昔,满脸感触,“以前我总是送两位少爷来这里看曼联的比赛,帮你们买队服,要签名,明明这一切还像昨天似的…”
他似乎还想说下去,后又觉得不应该提起,叹了口气转过头不再看球场方向。
司羽突然就不说话了,闲聊的兴致全无,安浔蹭到他怀里,“你不是喜欢看西甲吗?”
“从小就是曼联的球迷,后来喜欢的球员都去了皇马,我就改看西甲了,不过英超偶尔也会看几场的。”他修长的手指绕着她的发丝,详细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最近有比赛吗,我陪你来看好不好?”安浔问。
司羽深深的看着她,点头。
她想让他直面过去的点点滴滴,那些都是美好回忆,不应该用伤感的情绪去想起。
沈家老宅在约克郡,从机场到那里约两个小时车程,随着时间的推移,安浔稍微有些紧张,“你们家人都在吗?”——“今天晚饭之前都会回来。”
“你们家规矩多吗?会不会像《唐顿庄园》一样,特别讲究礼仪。”——“他们不会对你要求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