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几天方振庭并不是没有注意到网上的着些消息，可是该怎么回应，他却是不知道，虽然是跟慕雪分手后才跟王娇娇在一起的，可是一想到那个孩子，他就根本没有办法解释，也由着这件事发酵了这么久：“爸，你放心，方氏集团并不涉及娱乐投资，影响不大，至于瑞麒娱乐，等这件事过去，只要投资的价值还在，股价还会继续回升的。”
方振庭还尚且保有乐观之心，但王娇娇近段时间已经觉得生活糟糕透了，自从上次吵架之后，每次回家方振庭都是避着她的，哪怕她到公司去找人，对方忙着各种事根本不听她的解释，而赔完那五千万后，她找的水军完全不起任何的效果，更为苦恼的事，原本已经签好的广告合同和综艺节目最近都黄了好几个，因为这些事王娇娇情绪极其不稳定，在张涛找到她要给她预约医生检查的时候，她直接将手机砸到了他的头上。
＃爆！王娇娇经纪人近日住院，据可靠人士爆料，是因为王娇娇私下暴力导致，谁料想娱乐圈近几年火起来的娇花本是食人花。＃
张涛被砸后头部直接受了伤，虽说没有造成更为严重的后果，但他是进入王娇娇的办公室出来才变成这个样子的，而且砸东西的响声在隔音效果不怎么好的办公区域还是能听的很明显的，王娇娇近几年的上升当然是踩着别人往上爬的，毕竟资源只有一份，一个人得到另一个人就有可能失去，所以被偷偷爆料还是挺正常的。
紧接着，一个关注量不怎么多的帖子也出现在了网络上，发帖人自称曾是王娇娇的助理，因为害怕一直不敢发出她所知道的的内容，但当初在公司的时候王娇娇的经纪人张涛对她还算照顾，看到前辈也落到这个地步，才终于忍不住了。
爆料的内容，正是网上这些事的最初源头，慕雪去医院被拍，其实是王娇娇找人做的。
“靠，好一部大型宫斗剧，王娇娇这人简直是绝了，不过这次连老天都看不下去，终于把她的真面目给揭下了，本来想要害别人的，结果害到自己，这个笑话可以承包我一年的笑点。”
“怕了怕了，贵圈真乱，贵圈真复杂！”
…
雪碧粉看到自家偶像被洗白，简直不能再高兴了，纷纷下场喊话王娇娇家的粉丝。
“娇花粉呢！认证铁证都有了，别都开始当哑巴了。”
“绷住，我不笑，我绝对不笑，不过楼上的，还喊什么娇花粉，人家分明是食人花，品种都不一样，别侮辱花。”
“靠，老娘忍不了了，抢我们家女神的男朋友，还像往我们家女神身上泼脏水，这还是个人吗？”
“别侮辱人，我见过的人可不会这么干的，惹众怒天不恕，王娇娇滚出娱乐圈！”
“王娇娇滚出娱乐圈！”
…
网络的社会，流量可以造就一个人，也能够很快摧毁一个人，本身明星都是靠着对外的人设吸粉的，但突然发现粉的人竟是一个心肠歹毒的人，那么原本的印象建立的越深，反击就会越猛烈！
网上声讨王娇娇的人很多都是她原本的粉丝，喜爱越明显，被欺骗的愤怒就越是强烈，而当这天瑞麒娱乐的股价再次持续前几天的下跌状况，直接跌掉一个涨停板，而且抛售的散户也越来越多。
不过几天的时间，发生的一切都恍若隔世，方振庭拨通了王娇娇的电话：“阿雪的事，是你找人查的。”
已经签订的合同被解约，粉丝大批地脱粉，还有多出来的各种赔偿，王娇娇接到方振庭的电话就像是抓紧最后一刻救命草：“振庭，你帮帮我，不是我干的，真的不是我干的，他们都在诬陷我。”
“呵，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不承认，”方振庭忍不住冷笑道：“你忘了，那个微信号，我也有。”
“我只问你一句，除了这件事，你还做了什么？”
已经明显察觉到方振庭的不信任，王娇娇也顾不得装可怜示弱了：“你都已经不信任我了，还问我干嘛？哼，你还真以为慕雪的那个孩子是你的，别给别人养了孩子都不知道呢！”
上辈子慕雪跟方振庭在一起的时候就没有孩子，这辈子怎么就有了，可惜王娇娇的话并没有刺激到方振庭，反而让他在心中做了某种决定：“你不说，我会自己查，但愿你不要错的太多，另外这两天我会让律师把离婚合同送过去，就这样吧。”
“方振庭，你别想跟我离婚，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王娇娇还在电话另一端大吼大叫，方振庭就已经挂断了电话，他桌子上还摆放的工作，却是没有一点的心思看下去了，他走到办公室的窗前，望着窗外的高楼和底下的车流，低低地唤了声：“阿雪～”
…
围观了网上的一系列发展，方晴只觉得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曾经王娇娇最喜欢炒作，也因此将原本不是娱乐圈的原主推向了拥有众多黑粉的地步，现在她也只是吃了之前结下的苦果而已。
豆豆一早就被送回来了，因为裴昃实在不愿意当奶爸，所以找了个隐蔽的住处借给慕雪暂居，豆豆住在方晴那里的几天，裴昃都没有睡好觉，反而是方晴，一睡着就再也吵不醒了。
刷完了网上的帖子，方晴朝慕雪说了句：“慕雪姐，谢谢你借给我的那些照片了，不然可没有这么好的效果了。”
网上慕雪跟王娇娇交往的铁证，是方晴放出来的了，她觉得既然原主都这么惨了，导致她变得这么惨的王娇娇也不能太过好过了，而且她也仅是澄清了事实，完全没有添油加醋。
“这件事说起来，该是我谢你才对，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快被洗白了，说不定还要被骂上一段时间，我怎么样到都无所谓，但是豆豆不行。”
“怎么就无所谓了，慕雪姐你就是脾气太好了。”将豆豆接过来，方晴逗了两下，小家伙兴奋地蹦跶，晃着身子就要朝方晴身上扑，这些天没什么事，白天方晴也就窝在慕雪现在的住处打发时间了。
很快慕雪就转到了另一个话题：“只可惜瑞麒娱乐了，你大哥当初花了很大的心思成立的这家公司，现在这几天差不多快要毁了，其实公司里签约的一些艺人还是挺有实力的，要是好好培养倒不一定会很差，不过这几年公司的资源倾斜的厉害，他们应该也没有什么出头的机会。”
“公司吗？”方晴喃喃低语了一句，才又像是突然间想起来一般:“话说，王娇娇应该是没有解除合同的吧！”
瑞麒娱乐股价接连阴跌，很快受到了地方银监会的关注，而公司内部也发出整改通告，暂时停牌，从而暂缓了这次的影响，当晚，方晴给方振庭打了一通电话:“大哥，我想出售部分方氏集团的股份，你要买吗？”
第36章
方晴打电话的时间是在晚上七点钟左右，她本以为已经下班的方振庭应该还在办公室, 隔着电话线, 方晴听到了另一道沉稳的男声。
“方总, 不知道你还需要考虑多久，毕竟瑞麒现在的状况你也清楚, 再这么跌下去对大家都不好，我能等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声音很熟悉, 这是…裴昃？
他怎么会跟方振庭在一起，而且听他们谈论的事情，好像还跟瑞麒娱乐有关, 那她还说不说，还不等方晴考虑明白, 方振庭就开口问她：“怎么突然间想起来要出售股份？”
方振庭的声音略显沙哑, 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感，方晴迟疑了下：“那个…”
片刻后的应答：“这不马上快过年了, 呃, 所以就开销也有点大。”
电话此端和彼端同时的沉默，方振庭显然也没有想到方晴会这么说，过了好一会才回答她：“公司季度分红是在下个月, 如果钱不够的话, 等会把卡号发给我，我先…”
方振庭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同时待在办公室的另一人打断了，懒洋洋的语调：“是晴晴打的电话吧。”
已经听到了声音, 方晴就不再装傻了：“嗯，叔叔？”
“好了，我跟你大哥还有些事情要谈，电话先挂了。”
声音越来越近，而随着裴昃的这句话，电话就真的被挂断了，方晴愣愣地看着被挂断的手机，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这些事先放下吧。
同一时间，方氏集团的大楼的一间办公室，方振庭皱着眉看着某人自发挂了他的电话，还像是没事人一般返回自己的座位，继续电话之前的话题：“不知道方总考虑的怎么样，要不要出售手里的股份，这么下去，无论对哪一方都是大伤。”
瑞麒娱乐近期股份下跌时，裴昃收购了市场上的大部分散股，还从一个小股东手里收了部分股份，目前百分之十几的占股比重，不高不低，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这次谈判。
“你让晴晴叫你叔叔，你跟她，”
“这件事跟方总没什么关系，毕竟，”裴昃把玩着手机，低着头像是发了什么消息，片刻后才将视线投向方振庭，嘴角微微勾翘：“方总跟晴晴的关系，应该也仅是一般。”
方振庭听了这话脸色微变，而裴昃就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一般，闲闲地开口：“商人重利，方总现在将大多数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方氏集团这个老企业，想必光是日常的闲散收购就占了不少的资金，现在能拿出的钱应该也是寥寥，再加上近几年瑞麒娱乐也只捧红了方夫人一人，方夫人眼下公关危机，瑞麒娱乐继续在方总手上，也只是一个负担，何不撑着这次机会将所有精力投放到一处，也好眼清目明，少受点蒙骗，方总以为如何？”
原本王娇娇爆出丑闻，哪怕她是现在瑞麒娱乐的台柱，也不应该对公司的股价影响到如此之大，坏就坏在她跟方振庭的关系，而方振庭手里正是有着公司里百分之四十五的股权，两人的谈判如何暂且不谈，方晴挂完电话没多久就收到了裴昃发的消息，她也因此觉得刚刚想的“开销大”的借口什么的，实在是找的太不好了。
豆豆过来住的期间，方晴和裴昃中间隔着的那个衣柜被推到了一边，只用了个串珠的帘子挡着，平时两人的作息不相同，而且裴昃很少会闹出什么大动静，自从上次衣柜被推开后就没有再放回去，临睡前方晴想了想，然后就继续使出吃奶的劲推衣柜，只可惜近段时间衣柜里面添的东西太多，才推了一半她的累了，中场休息的时候，她听到隔壁的住着的人好像回来了。
客厅里的灯隔着卧室上方的窗能够透出些许的光，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方晴下意识的动作就是跳到床上，然后拉上灯，躺进被窝装睡。
。。。
一连串的动作没多久方晴意识到什么地方不对，她在干嘛？为什么要装睡！
觉得自己没有偷偷摸摸的必要，方晴从被窝里伸出手准备按开台灯，准备将完成一半的工作做完，然后就听到一道细微的啪嗒响声，隔壁一下子就亮了起来，隔着半边墙缝，就连方晴住的房间都透进了不少的光，方晴又默默地缩回了自己的手，装成已经睡着了的模样。
脚步声很不明显，如果不是方晴现在在装睡，如果不是装睡又太过于紧张，方晴心想她应该连这样的声音都注意不到的吧，根据脚步声猜测裴昃是在朝那个方向走，却觉得他越来越接近她住的房间，直到珠帘被掀开后稍有些明显的脆响，方晴就知道裴昃真的过来了。
他在干嘛？他想干嘛！
虽然头还缩在被窝里，但方晴忍不住紧张，甚至蒙着眼睛根本就看不到裴昃的人，她就已经自行想像对方高大的身材，感受到了压迫，脚步声停在床头的位置就消失了，可是方晴更紧张了，忍不住屏住呼吸，眼睛也阖得紧紧的。
二十秒、一分钟、两分钟…
快要数到第三个六十秒的时候，裴昃终于有了动静，可他还是没有离开，很快方晴就觉得脸上一轻，盖着的被子被掀开了，有一只大手放到了她头的下方，挪动了脑袋的位置。
方晴觉得身体很僵，她快要撑不住了，心口砰砰砰地跳个不停，之前，裴昃趁她睡着的时候就这么干过吧，真是太狡猾了！
“呵”
莫名出现的一声轻笑，仿佛是什么取悦了裴昃，随机方晴察觉到一个手指模样的东西在她唇瓣处按压了两下，方晴忍不住皱眉，却又想到她还在装睡就赶紧松开，眼睫毛也轻轻地颤动了两下。
他还想做什么！明天她就把那个进狼通道给堵上，看他还敢不敢大晚上的跑过来欺负她！
方晴自以为装的很好，其实在裴昃将盖着她脑袋的被子掀开就已经怀疑了，柜子被推了一半就放下了，而且还歪歪斜斜地放着，再加上刚刚挪动她身体的僵硬感，裴昃就已经确认了，这个小家伙在装睡，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裴昃还是决定配合一下。
故意用手指在方晴的唇间轻按了两下，然后拉近距离，呼吸浅离，她的睫毛颤动的更厉害了，脸上细微的扯动，裴昃决定不再逗她了，在方晴的额头间印上一枚轻吻，沙哑的磁音：“晴晴，晚安～”
脚步声又原路返回，直到珠帘再次被掀开，方晴才睁开眼睛，摸了摸嘴唇，又摸了摸额头，最后又手背贴在了脸颊上，心跳渐渐平息，又像是还有一股其他的情绪停在胸腔。
呼，好热～
～
娱乐圈里的喜欢最是说不清的一件事，明明前一天还喜欢的明星，可能第二天就变得非常讨厌，网上接连出现不利的消息，王娇娇当然是想尽办法去解决，可是她想到的办法却是花钱雇水军，甚至不惜爆料手里掌握的其他明星的八卦以转移视线，当然了王娇娇不会自己亲手做这些事，进入娱乐圈这么久，她手上早就有了固定的水军和大Ｖ号帮她说话，可是因利益捆绑在一起的团体，也有可能因为利益解散。
在王娇娇联系大Ｖ之前，他们都收到了一封同样的律师函，毕竟靠着这种方式挣钱，怎么着也不可能完全不留下任何把柄，只要事情不做绝，一般不会有人真的去追究，但也有人会去追究。
在这之前的一番谈话。
“裴少，自从你交了小女友，我这拟的律师函少说也有几十封了吧。”
“怎么？钱不想挣了。”
“作为朋友，之前我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你对一个人这么上心过，小姑娘才十八岁，你认真的？”
“正源，你现在怎么跟阿骥一样八卦了。”
康正源无所谓地笑了笑：“要是阿骥知道你做的事，他应该不会只问这些的。”
说完了这些，康正源才谈起正事：“已经谈定了，对方会爆出之前跟王娇娇的交易情况，不过这些微博账号也要作废了。”
“作废就作废，难不成你还觉得可惜。”
…
很快，网上事态的发展已经脱离了王娇娇的掌控，她之前合作过的大Ｖ号纷纷倒戈，临头咬了她一口，网上的风评每况愈下，呈现不可挽救的颓势。
她完了…
这个年对于方家并不怎么好过，方振庭跟王娇娇在闹离婚，虽然因为王娇娇的不同意仍在拖着，更因为网上王娇娇过往曾经做过的事，对于方国栋和韩淑琴算是不小的一个打击，毕竟在此之前她留下的可是娴静淑良的好形象。
王娇娇情绪很激动: “我不会签的！哪怕你到法院打官司，我也不会同意离婚的，呵，分居也要两年。”
王娇娇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近日的精神上的折磨令她很痛苦，服用的药量又加大了，她总害怕会变得跟上辈子一样，但却总是朝着她害怕的方向发展，哪怕现在网上她留下的更多的是骂名，她也不要离婚，这是她最后能够抓住的东西了。
离婚协议是方振庭一早让律师交给王娇娇的，只不过她不肯签字，所以方振庭才会约她见面：“你应该知道过去自己做过的事情，我不可能会原谅你的，所以不离婚是不可能的，现在签字，对你而言才算是利益最大化不是吗？”
方振庭看到这段时间查到的事情，王娇娇对慕雪、对方晴、对其他人的设计，第一次觉得一个人能够精准地计算这么久，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方振庭从小就被人夸赞聪明，他却觉得，过去的三年，他真是蠢透了！
环环设计，他也只不过是王娇娇猎物的一环，提供让她更好生存或上升的条件。
“咯咯”低笑了两声，王娇娇又大笑了起来：“振庭，我不会离婚的，你想跟慕雪在一起对吧，不可能的，你们就不会在一起，只要我不离婚，你们是不会在一起的，当初我只是随便骗了她两次，你们就闹了别扭，这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你们不够爱。”
王娇娇说完就站了起来，将桌子上摆放的离婚协议全都撕碎了，纸片飞的到处都是，她还在大吼大叫：“我是大明星，我是大明星，我会出名的，哈哈，我会出名的，慕雪比不过我。”
王娇娇的粉丝脱得很厉害，上千万的粉丝，不过一周的时间就变得只剩下几百万，而且多数都是僵尸粉了，可仍旧是有一个人顽强地在王娇娇所有的微博下留言，支持她——那人是王进。
“娇娇没有错，她只是太想成功了，错的是别人，他们都这么有名了，为什么就不能帮帮她！把机会让给她有什么！”
“娇娇只是太辛苦了，不算计她一个人怎么生存，娱乐圈里有几个干净的，你们为什么总是盯着她！”
“娇娇…”
第37章
王进的留言并没有激起多少的浪花, 毕竟这世上不可能所有人都是保持理智的, 所以大多数看到留言的人也仅是把他当成了王娇娇的一名脑残粉而已。
王进所在的软件公司平常对外会出售一些软件技术, 所以过年期间也是有人值班的，王进就是值班人员的一名，只不过从王娇娇陷入混沌的麻烦之中后，他的心思也全都不在工作上面了。
“怎么回事？过年是谁值的班, 客户的投诉电话都打到我这里了，设计部是怎么安排的。”
最初是经理在工作群里吼人, 而在当时王进还在红着眼跟网上的人对骂, 毕竟一些三观不正的言语，还是能够引起很多的讨论和话题的。
方晴已经不再刻意关注王娇娇的消息了, 已经自食恶果的人, 终将受到制裁, 无需她去额外做什么了。
大都市里的除夕虽然没有鞭炮轰鸣，但是贴春联的习俗还是有的，方晴醒来的时间还是跟往常一样，穿着睡衣眯着眼准备去洗漱，然后就碰到了在客厅里打电话的裴昃，而他的手边, 还堆放着一些已经剪好的春联。
方晴动作愣了愣, 随后意识到这是她住的房间, 而裴昃却是过来串门的，路过客厅的时候方晴悄咪咪地朝裴昃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才进入卫生间洗漱。
挡在两个卧室中间的大洞依旧是没有堵上, 应该是原本只有裴昃住在这里的时候特意打通的，不过他串门串得这般随意，她还是要说说的，虽然已经是新时代了，男女还是要大防的。
裴昃不知道是在跟谁打的电话，在方晴路过客厅的时候，他也仅是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压低了谈话的声音，好像是跟工作相关的事情，隐约中裴昃好像还在说最近购买的软件不合意的事情，不过当方晴洗漱之后，裴昃也已经交谈结束，直接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裴昃直接将手机扔到了沙发上，狭长的眼尾轻扫方晴一眼，问了句：“被吵醒了？”
“嗯，没有，”
等了等，方晴才接着询问，不过目光依旧是放在客厅里摆放的那张桌子上的：“叔叔是要贴春联吗？”
方晴没有买这些，上辈子这项娱乐项目并不属于她所能够接触的，大多数情况她就是收到一堆不同的礼物，更好点的话就是全家人一起吃饭，围在一起看联欢晚会的节目了，但也有她一个人待在无菌病房里，家人只能在外面守着的情况，所以方晴有些好奇地翻了两下，察觉到裴昃的打量，又默默地收回了手。
“这些等会再贴，先吃饭。”
一只伸出的手握住了她的手，然后拉着她坐到沙发上，等到保温罩掀开的时候，方晴才发现裴昃已经准备好饭了，现在，怎么…就是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闷着头吃饭的方晴，有点想不明白。
…
在公司值班的王进，对着电脑的一张脸因为反光的原因看起来有些可怖，他还在拼命地反驳网上的攻击，可是一个人的反击太无力了，王娇娇的粉丝四散的厉害，他只能恶狠狠地隔着网络咒骂：“你们这群人，知道什么是喜欢吗，喜欢就是能够包容他一切的优点和缺点，娇娇有什么不对的，她一直很努力…”
因为一直联系不到值班的程序员，再加上还有公司的大客户反映软件存在的bug，其他不需要值班的人早就回老家了，就算是京都本地人，过年这个节日也都纷纷装死，不然这个时候被叫到公司加班也就太惨了，设计部经理就是这个时候慌慌忙忙赶到公司的，毕竟设备和源程序代码都在公司，所以哪怕解决客户遇到的问题，不回公司一趟也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