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国强回头冲张恩溥道:“张道士,现在轮到你了!”
张恩溥点点头,灵巧地跳上王健肩膀,又爬上田国强的肩膀,攀住了铁链,然后跟在我后面向前爬去。
“哥们,撑着点啊!”田国强说着,慢慢地站在了白二癞子的肩膀上,然后数着一,二,三,当数到三的时候,白二癞子双肩向上使劲一耸,田国强踩着白二癞子的肩膀用力一跳,刚好抓住了铁链,晃荡几下后稳住身形,然后跟着刘大少和张恩溥爬了上来。
站在下面的白二癞子紧张地看着两人,生怕他们一个不小心掉进血池里面了。张恩溥等人此时正悬挂在血池上空,血池里的血水咕噜咕噜翻腾着,浓烈的腥臭味扑面而来,大家不敢大口呼吸,只能憋足一口气向前爬去。
不一会儿,大家便来到了法阵上方,层层戾气犹如云浪般在法阵上方翻涌不息,大家陷入戾气里面,只觉天昏地暗,各种怪异声响不断地蹿入耳朵,令大家心神激荡,忍不住就想放开手,一了百了。
身后的张恩溥忽然大声叫道:“大少,紧紧咬着舌头向前爬!”
一听这话,刘大少立刻紧咬舌头,疼痛一下子使他清醒了不少,刘大少赶紧又向前爬了几米,忽然,刘大少发现在这铁链的尽头,竟然系着一个直径约两米的牛皮巨鼓,而巨鼓的边上,还有三根铁链从不同方向横过来,将那牛皮巨鼓凌空悬了起来。牛皮上写着一个字,刘大少定睛一看,这不正是大明朝的明字吗?
就在刘大少愣神的时候,张恩溥和田国强已到了他的身后,田国强在后面大叫:“大少,快下去啊,这上面的风真他娘的大,我都快被吹起来了!”
刘大少尽量伸展双臂,让整个身子放松下来,这样他与地面的距离就缩小了接近两米,然后刘大少瞅了瞅下面的那具人形棺樽,高度大概有一米五,这样一来,他与棺樽之间的垂直距离就只剩下一米多,刘大少轻轻一松手,整个人稳稳地落在了人形棺樽上面,然后再跳到了平台上。张恩溥和田国强也学着他的样子跳了下来,大家冲对面的白二癞子挥了挥手,示意我们平安无事。
现在,三人已经站在了这个八卦平台上面,这八卦平台不知是用什么石头砌成的,站在上面只觉遍体生寒。这个平台不算太大,大约有二三十平米,八个角上插着八面不同颜色的旗帜,张恩溥说这些旗帜叫做招魂幡,据说能够召唤亡灵。大家看这些招魂幡除了稀奇古怪的符咒以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于是不再理会它们,而是把注意力放到那具白玉棺樽上面。
那具人形的白玉棺樽造型奇特,袅袅寒烟不断从棺樽上面升起,又消融在了空气里。这白玉棺樽光滑无比,摸在上面冰凉刺骨,幽幽荧光在棺樽上面来回流转,看上去亦幻亦真。
田国强看着大家道:“要开棺吗?”
刘大少说这个问题就要请教张恩溥了,开棺与否都要看他的决定。
张恩溥看了看那白玉棺樽,又看了看众人,神色凝重地说道:“这里邪气很重,开棺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危险,但是却非开不可。”
第九十七章 滴血的棺椁!
刘大少打断了张恩溥的话道:“师傅,别说了,我懂你的意思,看来这棺樽是非开不可了!强子,来,今儿个咱也当一回盗墓贼,要是这棺樽里有什么陪葬的宝贝,我们顺手摸两件出去,就当是干掉这皇帝老子的报酬了!”
一听棺樽里有宝贝,田国强立马兴奋起来,什么老粽子,什么危险都抛在了脑后,他摩挲着双手,激动地说道:“我听人家说呀,古时候人死之后,都有陪葬品,越是大富人家那陪葬品越是珍贵,我看这座墓穴也废了不少工夫,想来棺材里的家伙不是达官也是贵族,他的陪葬品应该也不差吧,嘿嘿,大少,动手吧!我真有点迫不及待了!”
刘大少说你小子可别高兴的太早,万一拿到宝贝无福消受那也是白搭。
张恩溥郑重地说道:“这棺樽里面也不知道有没有机关,听我说,我喊一二三,你们撬开这棺盖之后,不管有没有什么状况发生,立刻向后跃开,不得有半点耽搁,明白了吗?”
张恩溥可是道士里的头儿,对这一行再熟悉不过。他的话可不得不听,于是三人屏息凝神,将那枪托慢慢地插进了棺盖与棺身相接的缝隙里面,然后冲张恩溥点了点头,意思是大伙儿已经准备好了。
张恩溥死死地盯着白玉棺樽,轻声念道:“一!二!三!”
刘大少和田国强紧握枪托,猛地用力向上一撬,就听咯咯声响,棺盖慢慢被掀了起来。同一时刻,刘大少和田国强迅速向后跃开。轰!沉重的白玉棺盖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滴嗒!滴嗒!
众人竖起耳朵凝神倾听,这是什么声音?
“呀!是棺樽里面传来的!”张恩溥说。
大家探头望向,发现壁画附近果然停着一个棺樽,只见棺樽与棺材的夹层里面蓄满了鲜红的血水,棺盖撬开之后,那血水就顺着棺樽吧嗒吧嗒地流了下来,滴落在地上,散发出浓烈的血腥味。
过了大概一分钟,棺樽里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大家这才壮着胆子走了过去。只见棺樽里面发着一具黑色的人形石棺,石棺上缠绕着数圈铁链,将那石棺捆绑的紧紧的。瞧那制造石棺的材料和大伙儿脚下的八卦平台应该取自同一种石材。这具黑色的人形石棺与外面的白玉棺樽之间大概有五公分的夹层,这种构造有点像是把一个小碗放在一个大碗里面。夹层里注满了血水,将那黑色石棺浸泡在棺樽里面。黑色石棺在血水的浸泡下,更加乌黑发亮,表面的纹理也隐隐呈现出不规则的血丝。
田国强道:“我还以为这里面装着尸体呢,没想到还藏着一个棺材!”
张恩溥道:“外面的这个人形白玉叫做棺樽,什么叫做棺樽呢,说简单一点,就是棺材的外壳,说形象一点,就是我们所穿的外套,它的作用大概是加强棺材的保护。当然了,里面的棺材就像是我们所穿的内衣,只有脱下了外套,才能看见内衣嘛!”
田国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道:“没想到埋个死人里还有这么多的学问在里面。”
“什么埋死人?是风水布局!”张恩溥纠正道。
砰……砰……砰……
一阵奇异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虽然那声音很轻很细,但是在这个寂静的平台上面,听起来却是无比的清晰。那种声音有些像是野兽啃噬猎物,牙齿与骨骼相互撞击产生的嘣嘣声。
那声音越来越急,越来越密,大伙儿紧张地四处张望,想要找出声音的来源。
忽然,张恩溥蓦地叫道:“你们快看!”
大家低头一看,只见白玉棺樽上面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布满了网状般的裂痕,那些裂痕正向四周飞快蔓延着,那嘣嘣声响就是这些裂痕引起的,那些裂痕就像张牙舞爪的蜈蚣,很快就布满了整具棺樽。
张恩溥大声叫道:“快躲开!”
话音刚落,就听迸地一声炸响,白玉棺樽变成无数碎片向四周迸射开来,就听哗啦之声不绝于耳,血水和着碎裂的白玉从半空中稀哩哗啦地落了下来,转眼的工夫,地上已是一片狼籍。
刘大少长吁一口气站了起来,“你们没事吧?”
田国强甩了甩衣服上的血沫子,“没事了,就是这些血水太难闻了!”
棺樽破裂,血水流淌的满地都是,腥臭味弥漫到空气中,愈发浓烈了。
刘大少疑惑地问张恩溥道:“他爷爷的,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棺樽会平白无故地碎裂开来呢?”
张恩溥耸耸肩膀:“我也不知道呀!”
田国强道:“管他娘的,碎了也好,省却了我们不少麻烦。”
白二癞子在那边高声叫喊:“发生什么事情了?”
咦!奇怪,怎么听不见白胖子在说什么呢?难道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刘大少心下一惊,问田国强道:“你能听见白胖子在说什么吗?”
田国强扭头看了看白二癞子道:“那小子打哑谜来着,怎么老是张嘴又不发出声音,跟一无声电影似的!”
刘大少心下一沉,连忙转头问张恩溥道:“师傅,你有没有发现不太对劲?”
张恩溥点点头道:“这个法阵好像与外界形成了一个屏障,我们只能看见外面的事物,却听不见外面传来的声音。”
“没错!”刘大少点头道:“他爷爷的,这个法阵也太诡异了,居然能屏蔽声音,真是活见鬼了!”
“呵呵!”田国强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尖锐刺耳,不像是他那公鸭嗓子能够发出来的。
刘大少被田国强的笑声吓了一跳,“你怎么会发出这样的笑声?”
田国强一脸诧异地看着刘大少道:“我没有笑呀!”
这个时候,仿佛有一张苍白的脸从田国强的背后探了出来,刘大少猛地打了个冷颤,连退三步,惊恐地指着田国强的背后叫道:“有鬼!”
田国强见刘大少神色有异,不像是在开玩笑,他的脸唰地就白了,“大……大少,你他娘的可别吓我,鬼……鬼在哪里?”
“你……你背后……”刘大少捂着胸口喘息着。
田国强回头看了看,“哪里呀?”
他这一转身,刘大少看得更清楚了,田国强的背上萦绕着一团氤氲的雾气,那雾气中仿佛藏匿着一张模糊的女人的脸。
刘大少平生第N次和“鬼”如此近距离接触,忍不住间歇性的浑身发抖,牙关咬得嘣嘣响。
张恩溥此时也看见了田国强背上那团雾气,他并没有像刘大少这样惊恐,而是沉着地对田国强说道:“快咬破你的食指!”
田国强知道情势不妙,心一横,猛地咬破右手食指,鲜血一下子流了出来。
说来也怪,田国强手指刚一流血,伏在他背上的那团东西又是一声轻笑,继而变作一团寒烟,消融在了雾气里面。
这声轻笑,田国强自己也听见了,他下意识地向背后摸去,触手却是一片冰凉,他有些惊诧地问其他人道:“刚刚是什么东西在我的背上?”
“鬼……一个女鬼……”刘大少结巴着说。虽然“女鬼”已经消失了,但我还是半晌回不过神来。
“女鬼?不会吧!”田国强吮吸着流血的食指说:“大少,你可别唬我,真有女鬼,我还不把她给……嘿嘿……”
张恩溥走过来扶起刘大少道:“你没事吧?”
刘大少揉了揉昏胀的太阳穴,勉强说道:“还好!还好!”
张恩溥站起身道:“那不是女鬼,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传说中的侍魂!”
侍魂?这名字怎么听上去好生熟悉?
田国强一拍脑门,啊地叫道:“侍魂,是不是红袖添香的美女啊!”
张恩溥没有理会“可爱”的田国强,自顾自地说道:“我们知道,达官贵族生前都有专门服侍他们的佣人,这些人死后,也想有佣人服侍他们,所以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某些茅山道士便创造出了侍魂来服务这些贵族!”
刘大少问张恩溥:“那这侍魂到底是人还是鬼,他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第九十八章 解锁!
张恩溥拈了拈下颌处那如松针般发散的白须,说道:“这侍魂当然不是鬼,但它也不是人,说到底应该是人的魂魄。据我道教典籍记载,侍魂的制作过程异常诡秘,茅山术士会用一种引魂幡,将活人的灵魂带出身体,然后他们会把这灵魂封印起来,最后封存在棺材里面。因为侍魂是以魂灵状态存在的,所以他们并不会占据棺材里的空间,他们只能一直呆在棺材里面,陪伴死去的主人。”
“他亲妹妹的,这些达官贵族怎么什么变态法子都能想得出来,死后还要人服侍,真他娘的腐败到家了。”田国强愤懑地说。
刘大少的脑海里隐隐有什么念头闪了一闪,引魂幡?
“喂,这些铁链缠得如此密实,要怎么才能把它们给弄下来呀!”田国强看着那石棺有些发懵。
刘大少举起枪托道:“让我来试试!呀!”他双臂猛地一使劲,铁锹重重地落在铁链上,发出‘叮’地一声脆响,火星飞溅,刘大少被震得虎口发麻,左右摇晃。可低头一看那铁链,除了浅浅的一道印迹之外,根本就没有半点损伤。
再看自己的枪托,上面竟然有了一道肉眼可见的裂痕。这把军队用的枪可是用精钢铸造,坚韧无比,没想到却震出了裂痕,可见那石棺上的铁链不知比这枪托更加坚硬了多少倍。
刘大少看着手里的铁锹咋舌道:“老王八遇到鹰儿,这下可没辙了!”
田国强忽然叫道:“咦,大少,你快看,这石棺上的铁链好像某种图案。”
刘大少瞪大眼睛,仔细看着那具石棺,田国强在旁边提醒他不要眨眼,在盯着那石棺大概十几秒过后,刘大少终于清楚地看见,石棺上的铁链发生了奇异的变化。原本杂乱无章像蔓藤一样缠绕的铁链,此时却诡异地组成了一幅图案。
他蓦地失声叫喊出来:“勺子,是一个勺子!”
刘大少揉了揉发胀的眼睛,那个勺子的图案不见了,缠绕在石棺上的铁链依旧杂乱无章。
他愣愣地看着张恩溥道:“老道士,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
“不!”张恩溥摇了摇手,说道:“这条铁链是质地坚硬的玄铁链,相传这种玄铁是制造上好兵器的材料,只要能在刀剑里淬入一点玄铁,那么这把刀剑就能削铁如泥。”
“刚开始,我就在想,为什么这玄铁链会这样捆绑着一具石棺呢?本来我也以为那铁链是很随意地捆绑在石棺上面,但是经过你们这一提醒,我总算明白了,这石棺上的玄铁链其实是七煞未央锁!”
七煞未央锁?
刘大少和田国强迷惘地对视了一眼,等着张恩溥继续说下去。
张恩溥道:“这七煞未央锁据传已经消失了至少上千年,没想到今日却在这里看见了,也就是说,这座古墓也至少拥有上千年的历史了。七煞未央锁的组成是一种奇特的视觉错觉,这有点像是外国人研究的三维立体科学,表面上看去好像是什么也没有,但是真正的玄机就是隐藏在这里面!”
“还三维……还立体?难……难道……千年之前的古人就知道这三什么的东西的运用了?”刘大少和田国强面面相觑,此时已经没有任何词语来描述他们心中的惊骇。
张恩溥道:“也许吧,我们的观点一直认为世界是不断发展进步的,那就是说现在的人一定比以前的人聪明,一定比以前的人所懂得知识多得多,但是往往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的。以前我看过一个报道,秦皇地宫里发掘出了一把坚韧锋利的绝世宝剑,经过国家检测,宝剑之所以百折不断是因为其中加入了一种稀有的金属元素,而令科学家们吃惊的是,这种稀有的金属元素即使是用最先进的科学方法也无法分解出来,那么古人是怎么将这金属元素分解出来,再加入宝剑里面的?你们说,这是文明的发展还是倒退呢?”
张恩溥这席话让刘大少想到以前在书本上看到的一句话,上面说文明的发展就像是一个圆圈,最终还是要回到原点。
他想,大概佛教里所阐述的轮回,也就是这个意思吧。
田国强喃喃道:“那……那我们要怎样才能把这七煞未央锁给解开呢?”
张恩溥道:“破解机关阵法本是盗墓高手们的强项,不过我身为天师道一派的嫡系传人,可不能给老祖宗丢脸。虽然这七煞未央锁十分繁琐,解起来相当费事,不过我还是愿意试一试。”
刘大少越来越开始有些佩服面前这个面容清瘦的张恩溥了,他让自己想起了一句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田国强有些怀疑地问:“张老道,你能解开这七煞未央锁?”
张恩溥自信地笑了笑,“我既然能知道这是七煞未央锁,就肯定能将其解开。唔,让我好生想一想,历代天师的笔录里面好像有提到这七煞未央锁的解法!”
张恩溥说着,走到一边坐了下来,闭目沉思。
刘大少和田国强不敢打扰,只得默默地站在一旁。而对面的白二癞子则干脆睡在地下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张恩溥仿佛进入了冥思的境界,跟和尚坐禅似的,一动也不动。
田国强有些按耐不住了,刘大少赶紧拉住他道:“耐心再等等!”
话音刚落,张恩溥忽然睁开了眼睛,自信的眼波在瞳孔里荡漾着,他倏地站起身,一言不发地走到石棺前面开始解锁。
那七煞未央锁十分复杂,就见张恩溥拽着铁链穿来插去,一会儿又倒退回来,一会儿又冥思苦想,两条眉毛拧成一团,神色凝重。
田国强悄声问刘大少道:“你说这老道士能解开这七煞未央锁吗?”
刘大少说:“我相信他可以的,你知道吗?自从对付了旱魃和灵官以后,我现在越来越有些佩服他了,他就像是一座知识宝库,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大少,你们快过来!”张恩溥欣喜地叫两人。
刘大少和田国强走了过去,“怎么样?解开了吗?”
张恩溥擦了擦额上的汗水道:“就差最后一步了,强子,你到那个角上去,对,拽住那条铁链。大少,你到这边这个角上,对,拽住铁链。”
“好,就这样,我数三声之后我们一块儿使劲向后拉,明白了吗?”
刘大少和田国强点点头。
“一!”
“二!”
“三!”
大家各自拽着铁链的一端,使劲向后一拽,就听哗啦清响,这根坚硬无比的玄铁链竟然真的从石棺上面滑落下来。
刘大少无比佩服地赞叹道:“不愧是道教的总瓢把子,还真有两把刷子!”
张恩溥搓着双手笑了笑,“惭愧!惭愧!如果是我父亲来解这七煞未央锁,可能只用一半的时间就能解开了!”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抓紧时间开棺吧!”田国强说着便伸手去掀那棺材盖,却怎么掀不动。
张恩溥蹲下身子看了看,“强子,你到那边去,使劲向前推!”
田国强将信将疑地走到石棺另外一边,双手使劲一推,伴随着沉闷声响,棺材盖果然向前缓缓推了开,田国强奇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刚才我在侧面怎么掀也掀不开呢?”
张恩溥指着棺身上端的暗槽道:“这棺盖是卡扣结构,其原理和我们用的电筒后壳一个样!”
第九十九章 秦王照骨镜
“呀!你们快看!”田国强忽然指着棺材里面,不可遏制地叫喊起来。
刘大少看见田国强那副模样,还以为他看见粽子了,于是赶紧探头一看,这一看,他自己也忍不住惊呼起来,“我的个亲娘!”
但见石棺里平放着一具死尸,他的脸上戴着一张诡异的面具,浑身穿着一袭朱黄色的长袍,上面绣着一些龙形的图案。这些花纹与长袍相互映衬,形成一种强烈地视觉冲击,让人感到莫名地寒意。这人的腰间还挂着一块暗红色的圆孔血玉,泛着迷离的光泽。这具尸体里面不知加入了什么防腐材料,竟然令这尸体上千年也没有腐烂,而且最令大伙儿吃惊的是,死尸的肌肤居然还很红润,不像他们平常见到的尸体那样干巴巴的。
大家都知道,人死之后,机能停止运转,肌肤会逐渐地失去水分,从而变成干尸,但这具死尸它是怎么保持水分的呢?这点连一向对古尸颇有研究的张恩溥也答不出个所以然,看来古人的许多智慧确实是凌驾于现代人之上的。
不过,大家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这具神奇的死尸上面,而是把目光停留在了他的左右两只手上,因为他的两只手上,拿着的是一面镜子。说是镜子,其实更像是一面工艺精美的铜牌,铜牌左边的三眼人脸带着淡淡的微笑,而铜牌右边的三口人脸则是狰狞阴冷,镜子周围,缠绕了无数颗跳动的黑色粒子,正是戾气之源。
张恩溥端详了良久,蓦然间身子剧震:“难怪……难怪啊,原来是秦……”
“秦王照骨镜!”
刘大少诧异地转头看着张恩溥,他的脸上此时也是疑云密布,“这……这是怎么回事?”
张恩溥喘了三大口气,才给刘大少和田国强解释起这面镜子的来龙气脉。
以前有个传说,秦始皇在位之时南巡,途中,见到有人在海边打捞到一具浮尸,这具男尸是个老者,身材高大异于常人,容貌不俗,髯长过胸,肌肤白润,肉坚如铁,穿着上古之王者衣冠,漂浮在海里也不知有多久了,更不知其来历死因,但看起来依然面色如生,没有什么被海水长期浸泡的迹象,一阵海风吹来,古尸须眉悉皆飞动,和活人一般无二。
秦始皇以为这古尸是海中仙人的遗蜕,应当祭祀供奉起来,以求仙人赐不死药,但其他人则持相反的看法,秦始皇向来迷信修仙炼丹之说,他手下有许多方士,方士们都认为这是古之僵尸,乃妖物所化,一定是从南海的海眼里浮出来的,见之已属不祥,谈何祭拜求药,然后又说了这件事在什么什么时候曾出现过,象征着什么什么样的预兆,应该如何如何处理才是妥善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