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刘大少突然站起来,情绪失控,大吼道:“你们给我滚,我不认识你们,给我滚开这里。”说完将马晓燕和表格大往外推。
“大少,你别这样。”马晓燕与田国强连忙抱住:“你的心意我们知道,但你不要忘记,我们是朋友,是亲人,换做是你也不会就这样离开的。”
“你们给我滚,我没有你们这样的亲人,给我滚。”刘大少挣扎着怒吼道。
“大少……”马晓燕无力的坐在地上,梨花带雨,“求求你别这样好不好?无论怎样,我们都和你在一起。”
“兄弟,你醒醒吧。”突然田国强一巴掌打向刘大少,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刘大少冷静了下来:“你以为我们走了那个怪物就会放过我们吗?我们既然卷入了这场漩涡,那么我们就要坚持到底。”
“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的……”马晓燕喃喃道。
被田国强打了一巴掌,刘大少清醒几分,整件事因他而起,他是想一个人了断,的确田国强说得对,就算他们离开了,旱魃也未必会放过他们,同时对田国强与马晓燕的情谊十分感动。
“对,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的……”刘大少无力的坐到地上,将马晓燕紧紧抱住,这时田国强也蹲下,三人泣成一团,嘤嘤声伴随着泪水,一副世界末日的景象。
“对,范婆婆……范婆婆……”过了一会,刘大少语无伦次的说道,弄得马晓燕越表格大莫名其妙。
马晓燕轻声问道:“范婆婆怎么了?”
“范婆婆一定有办法。”刘大少说道,顿时欣喜若狂,不顾两人,飞也似的跑向范婆婆家。
“范婆婆,范婆婆……”范婆婆的大门依旧没有上锁,大门从里面反锁了,刘大少拼命的拍打叫喊,始终不见范婆婆开门。
“范婆婆会不会不在家啊?”赶来的马晓燕问道。
“对对对。”田国强也附和道。
刘大少白了他们一眼,说道:“如果不在家,那门是你反锁的?”说道这里突然意思到不好,从田村长中了尸毒后,他们就忙于解救,根本没有在意范婆婆,现在想起,发觉好像这些天一直没有见到范婆婆,也没有听到她家有什么动静。在见门缝中插着一根树枝,那是他前天晚上看范婆婆许久不开门,一时怄气而插在上面的,可现在那树枝依旧插在上面,也就是说,范婆婆一直没有出门,难道……
想到这里,他更加卖力的拍们叫喊,但等了半天依旧不见范婆婆前来开门。
马晓燕与田国强也像是想起了什么,神情惊骇的看着对方,说不出话来。
“你们让开。”范婆婆久久不来开门,刘大少心里有种强烈的不安,将马晓燕和田国强叫开,一脚踹向大门。破旧的大门,饱经风霜,哪能经得起刘大少大力一脚,随着轰隆一声,大门应声而到。
“我们进去。”门倒后刘大少说道。
“慢!”三人还没有走进堂屋,刘大少突然伸手将马晓燕与表哥大拦住:“你们在外面等着,我先进去看看。”说完不再理会两人,径直走了进去。
“啊……”约摸过了一分钟,范婆婆家传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喊声,正是刘大少传出来的。
“怎么了?”马晓燕与田国强大惊,急忙跑进去。两人刚跑进堂屋,就见刘大少捂着嘴,脸色苍白,跌跌撞撞的跑出来。
“大少,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马晓燕将刘大少扶住,急忙问道。田国强也急忙点头,表示想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嗯嗯嗯嗯……”刘大少捂着嘴说不出话来,用另外一只手指了指范婆婆的卧室。
马晓燕道:“我们进去看看。”说完就松开刘大少往里面走,但还没有绕过刘大少就被他拼命拉住往外面拖,只有田国强一人进去了。
来到外面,刘大少就直接趴到地上,狂吐。慌得马晓燕不断拍打他的后背,直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啊……”又是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喊,刘大少还没有吐完,田国强就叫起来,只是一个瞬间,田国强就飞也似的从范婆婆家跑出来,然后也趴在地上吐起来,似有将几天前吃的饭全部吐出来,脸色苍白的可怕,神情十分痛苦。
“你们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马晓燕有些急了,两人都是从范婆婆家一声大叫跑出来,然后呕吐,只有他还蒙在鼓里。
“范范范……范婆婆……她她她……”田国强呕吐得说不出话来。
马晓燕更加急了,从田国强话语中感觉到不妙,急忙问道:“别慌,满满说,范婆婆他到底怎么了?”
“范婆婆她……她死了……呕……”
“什么?”马晓燕花容尽失:“范婆婆死了?范婆婆怎么会死呢?”
刘大少道:“刚才我进去的时候,屋子里漆黑,还有一股恶臭,我当时就感到不安,当我拉开灯一看,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看见了什么?你倒是说啊,不要卖关子了。”
“我看见,我看见……刘大少极力忍住痛苦的神情,说道:“范婆婆躺在床上,全身冰冷,已经死了。恶心的是,范婆婆身体已经腐烂,长满了蛆虫,还有老鼠在上面爬动……”
“别说了……”刘大少还没有说完,田国强打断了他的话:“呕……”再次呕吐起来。
“呕……”刘大少也在此呕吐起来。
马晓燕听到范婆婆死就花容尽失,再听到范婆婆死后身体已经腐烂,如此恶心,也跟着哇哇大吐起来。她虽然没有看到,但听刘大少形容得这么恶心,再加上女孩子承受能力比男生稍微要小一些,自然而然忍不住吐起来。
“快报警。”呕吐过后,刘大少头脑冷静下来。
镇派出所的公安可谓神速,不到一个小时五名民警同志就到了,仔细的勘察了一番线索,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范婆婆属于身体机能枯竭而死,自然排出了他杀。但范婆婆死后这么多天竟然没有人发现,身体高度腐烂,还是让民警同志们眉头直皱。
“范希斗的亲人呢?”一位民警向刘大少问道,范希斗就是范婆婆。
刘大少道:“他有一个孙子,不过在外面打工。”
“能联系上吗?”
“不能。”
范婆婆儿女,老伴都早死。没有什么亲人,唯一的孙子又在外面打工,联系不上,身后事自然由民警料理。好在范婆婆墓地与棺材都已经备齐,在民警的协助下就在当晚草草下葬。
范婆婆下葬的时候,除了几个极不情愿的警察之外,就只有刘大少和田国强几个孩子了,所谓人走茶凉,估计就是这个道理。活着,人家念着你的好,念着你的用处。死了,你也就从人家的脑海中彻底的被抹去了,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务实的一种动物。刘大少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如果田村长不是卧床不起,想必会来看看的吧?恩,也许。
坟墓不大,只是一个土包,但却是刘大少用范婆婆短短几周之内教给他的全部风水知识,精心为这位老前辈挑选的一座好墓,藏风露水,二龙点睛,是为穴中之穴。刘大少一铁锹一铁锹的挖出了一个粗糙的土坑,将范婆婆的棺材放了进去,棺材是一般的红木,不值几个钱。
“老太婆,一路顺风!”说完,刘大少将第一铲土,盖在了范婆婆的脸上.
随后他又一铁锹一铁锹的将土扬在棺材上,看着棺材一点点的被黄土埋没,刘大少的心里竟然有些难受,在立好了墓碑之后,看着墓碑上的“范婆婆之墓”他感觉脸上似乎被雨点打湿了,水顺着他的脸庞流了下来。刘大少下意识的舔了舔,咸的,是泪。
他给范婆婆磕了三个头,磕完之后,才发现老婆子墓前的石子上有丝丝血迹,刘大少擦了擦额头上的鲜血,转身离去,这个没溜的,猥琐的,却将自己当作后辈的老婆子,留在人世的,却只有这一柸黄土,一块墓碑而已。
人生中第一次经历生死离别的他,终于体会到了些同龄人体会不到得东西。
回过头来.天朗气清!
因为他来不及拒绝范婆婆托付给自己的使命。
那么.他也只有尽其所学.闹他个天翻地覆了!
夜深人静,村民早已离开,刘大少、马晓燕、田国强三人静静站在范婆婆坟前,昏暗的烛光,随风摇曳,几次都差点熄灭,但终究还是燃烧着。范婆婆虽然与自己非亲非故,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刚刚相认不久的便宜师傅,但她那慈祥的面孔却深深的烙在了刘大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而且范婆婆之死,刘大少隐隐感觉到与自己所遇到的事情有关,有时他甚至认为范婆婆就是因为自己而死,心中说不出的内疚,就连张恩溥因为救自己而身受重伤,他也没有过得内疚感。
马晓燕是同村的人,对范婆婆自然也不陌生,平时见范婆婆一张慈祥的面孔,见人都是乐呵呵的,没想到这一下就去了,心里也说不出的难过。田国强自是不用说了,自己这条命,都是范婆婆给的,还用解释什么呢?
“婆婆,你慢走,去了阴间别再抠门了,放开着花钱,以后的清明我都会给您烧纸的,包您住小洋楼,开小轿车,下次遇见了两位无常哥哥,我一定托他们好好照顾您。”刘大少将手中最后的黄表纸烧掉,缓缓说道。他不去想还好,一去想,那种是自己害死范婆婆的感觉就十分强烈,让他站立不安。
沙沙沙沙!
范婆婆的坟墓四周是一篇竹林,突然一阵怪异的声音响起。马晓燕紧紧靠在刘大少身边,说不出的紧张,而田国强也渐渐向刘大少靠拢。
“没事。”刘大少小声安慰两人,他此刻沉浸于范婆婆死去的悲痛中,根本没有害怕这个概念。
沙沙沙沙的声音还在继续,而且众人越发听的清楚,因为声音正向他们靠近。
马晓燕死死抓住刘大少的一角,脸色微微蜡白,说道:“大少,我看我们还是回去了吧,天这么黑,而且……”从见过旱魃后,她就变得十分的怕黑,而且还不敢一个人回家。
刘大少轻轻拍了拍马晓燕的肩头,示意他不要慌,双眼凝视着竹林外。月光照在大地上,朦朦胧胧,竹林外一个人慢吞吞的行走着,声音的源头正是行人走路发出的声音。
“大少,我看我们还是走吧。”马晓燕带着哀求的声音说道。
刘大少没有理她,注视着竹林外的行人,借着月光他感觉行人十分的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了,那人佝偻着背,手中拿着一根用木棍做的拐杖,一步一步的走着,他惊奇的发现那人竟然是朝他们走来。
看着来人朝他们走去,田国强也害怕起来,说道:“兄弟,我看咱们还是回去吧,她……”
“嘘,别慌。”刘大少轻轻说道,然后在马晓燕与田国强惊诧的目光下迎向那人,走到那人身边,搀住他的手臂,与之通行。
“这……”马晓燕与田国强看不出刘大少这是唱的哪出,惊恐的看着于刘大少通行的人,月光实在是太朦胧了,而且是在竹林里,他们无论如何也看不清来人的面貌。不一会,那人在刘大少的搀扶下,来到他们身边,看到来人,他们长长舒了一口气,不是别人,却是汪半仙。
“老伯,你受了伤,怎么不好好休息?”马晓燕关心的问道,同时心里惊奇,汪半仙腿脚差点没被咬断,按理说就算不残废起码也要一两个月才能够恢复,但这才多久的时间,竟然能够下床了,惊叹汪半仙的回复能力。
“咳咳咳咳。”汪半仙没有理她,轻轻推开刘大少搀扶着他的手,向着范婆婆的坟前走去,借着月光,众人清晰的看见,一缕鲜血从汪半仙口中缓缓而出,泪水早已不争气的留下。这一刻,他再不是那个风生水起的江湖老神棍,而只是一个人,一个有情感,有思想,有喜,有悲,有伤,有痛的人。
来到范婆婆坟前,汪半仙动作缓慢的从手中的袋子里,拿出香蜡纸钱。将香烛点上,一张一张的将黄表纸烧给范婆婆,可以看见他的眼睛里竟然闪动着泪花,嘴唇不住的颤动,像是在说着什么。
良久后,当香熄灭的时候,汪半仙对着范婆婆的坟墓,拜了三次:“老婆子,你慢走。”凄凉的说道。
第八十一章 秀山村遭殃
秀山村,十八里庄稼地。
“赵村长,赵村长,不好了,大事不好了……”白二癞子跑到了赵村长家的门口叫道。
“你叫魂呢?”赵村长探出头来,迷迷糊糊很不情愿的样子,一只手推着窗户扇说道:“一大早的你干什么?”
白二癞子扶在赵村长家的大门外的门柱上,大口的穿着粗气,看样子他一定是累坏了,长舒了两口气说道:“村,赵村长,出事了?”
“癞子怎么了?”赵村长来开着窗帘,手一甩一件衣服披在了他的身上,看着白二癞子着急的样子,赵村长也猜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不会是那帮搞破坏的知青又进村了吧?他一边系着纽扣一边问道:“知青又来了?”
“不是”白二癞子沿着门缝喊道:“死人了!”
一听这话,赵村长慢下了动作,紧张的神经也放松了许多说:“不就死个人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还以为知青又来了?”
“人死在了村口的山边上。”白二癞子比画了一下说:“面目很恐怖,像鬼一样。”
“什么?”赵村长赶紧提上裤子,人影移到了炕边,手向下一捞,一只鞋从地上拿到了他的手里,他使力一蹬鞋穿到了脚上……
“老头子,你这要出去”老太婆翻过来身子问道。
“是呀?没有听见白二癞子叫吗?村里出点事,我去去就回来!”
“多穿点,阴天凉,小心你的风湿。”
“知道了”说着赵村长走出来里屋,嘴里小声的嘟囔着:“这娘们儿,真磨叽。”
‘嘎吱’一声,门开了,赵村长从屋里走了出来,迎面吹来了一股凉气,他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又长舒了一口气,打了个哈气,好像没有睡好一样,天空灰朦朦的透着白,他记着临出屋时看了一眼里屋的座钟,才刚刚四点多。
“您可出来了,俺都等半天了。”白二癞子焦急的看着赵村长说。
“知道呀!”赵村长拿着钥匙开着大门,‘啪’得一声清脆的响,大门锁打开了,赵村长使劲一拉,大门的木头支着地‘刺啦’一声,在原有的划痕上划了一下,门开了……
“谁死了?”赵村长走了出来,随手又把门一拽关上了。
“看身形,像胡家嫂子。”白二癞子回答。
“胡家嫂子。”赵村长重复了一遍:“怎么死的?”
“不知道?”白二癞子摇摇头说。
“走,去看看。”赵村长提起了步子。
白二癞子点了一下头,就走到了赵村长前面……
赵村长刚走两步突然停下了下来,冲着自家的窗户喊了一句:“大门没锁,我去去就回。”
白二癞子带着赵村长就往村外的山边走,走的速度很快……
“到了吗?”赵村长问了一句。
“马上!”白二癞子指了指前面说道:“就在那里。”
赵村长按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远远的就看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倒在那里。
“是那吗?”赵村长问道。
“对,就是那里。”白二癞子说。
很快,黑乎乎的尸体就完完整整的出现在赵村长的眼前,赵村长一看也是吓了一跳,除了那个身材看上去是胡家嫂子以外,其他方面根本就没有办法分辨。脸、手、身体都是黑黑,像是从火堆里爬出来的一样。
“你怎么发现她的?”赵村长看着白二癞子问道。
“昨晚下了半宿的雨,俺怕地理的庄稼被淹,就早早的来看看,想把地垄沟的水放放,随知走到这里就看见黑乎乎的东西,当时天还没有亮,等俺走近才发现是一个死人,当时可把俺吓坏了。”白二癞子看着死尸说。
赵村长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白二癞子家的地说道:“那你家地怎么样,淹了吗?”
“俺不知道。”白二癞子看了看赵村长又看了看尸体说:“俺一看见尸体就跑回来告诉您了。”
赵村长“奥”了一声,走到白二癞子身旁说道:“去,通知大伙!”
白二癞子点了一下头,“嗯”了一句就跑回了村子……
‘当,当,当’远远的就能听见村子里的铜锣声,这是有紧急事情的召唤,每个村民一听见这声音就都这道有事情发生,前几次听到这声音就是土匪来了,这次铜锣一响大伙都很快的出来了。
雾气开始散去,天空也很白了,东边的天空出现了道道白云,不大一会儿,白云深处泛着红光,一道道红光越来越亮,折射出刺眼的光,先是浅红,深红,大红……整个东边都红了,眨眼间太阳露出了半张脸。
白二癞子很快就带着村民来到走了过来。
“二癞子,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年长点的村民问。
“我还以为土匪又打过来了呢。”一个高个子说。
“有人死了”白二癞子小声的说着。
“谁呀?”又一个村民问。
“到那就知道了。”白二癞子说。
“不就是死个人吗?”
“多大的事呀?”
“一大早就折腾人。”
……
大伙东拉西扯,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反正就是不太乐意,没几分钟就来到了赵村长面前,大伙一看到死尸时,眼睛都直了。
“这是谁干的?”
“太上良心了?”
“这倒是像胡家嫂子?”
“是她……”
“有点像……”
“简直是没有人性!”
大伙看着尸体议论起来……
“哎,哎,哎”赵村长摆摆手示意大伙不要说话,大声说道:“先别吵了,听我说一句”
赵村长的话一出,大伙慢慢了静了下来,一点点杂声越来越少,最后就听不见了。
“父老乡亲们,先听我说!”赵村长一看没有人说话,忙走到村民面前说道:“今天召集大家只为了三件事。”
赵村长很严肃的看着大伙,这样才能显示出他的威严所在,他顿了顿嗓子,咳嗽了两声接着说道:“第一件事就是把胡家嫂子尸体收回去,怎么说胡家嫂子也算是村民的恩人,大家应该还记得,以前鬼子来扫荡,是胡家嫂子的丈夫大刘通知了大家,大家这才逃过一劫,可是大刘却被日本兵打死了,大家要记住这血的事实,都是吃水不忘打井人,咱们也要记住呀!第二件嘛。”赵村长再次停顿了一下,清清嗓子说:“这第二件事就是查出凶手,看看是谁干的,一定要找出这个变态狂。至于这最后一件事就有点难了!”赵村长皱皱眉毛,不急不慢的说道:“就是胡家嫂子留下的两个孩子,小萍和小华怎么办,大家的意思呢?”
“我家有五个呢?”
“我家有四个。”
“我家已经揭不开锅了。”
……
“行,行,行”赵村长大声说道:“先别吵,这样吧?大家都回去想想吧!”
“俺来抚养”一个声音从人群里传出来。
大伙都沿着声音看了过去……
“二癞子你行呀?”
“二癞子你够义气呀?”
“你汉子呀!”
大伙都围了上来,拍着白二癞子的肩膀说。
“静一静”村长又做出安静的手势,很大声的说道:“既然大家也没有什么办法,就先按二癞子的意思办先由他照顾!”
村民在村长的指挥下,用麻布把胡家嫂子的尸体抬回到村子里。
尸体被停在村子里的老祠堂前,这里主要是供奉土地爷,每年的农历二月初二,全村的百姓都会聚集到这里,摆上丰富的贡品,烧香祈福,诚恳跪拜,这样,祈求庄稼就会旱涝保收,五谷登丰。土地爷掌管着四方沃土,死的人也要入土为安,所以就把韩寡妇的尸体先安置到土地庙前,这里是一块空旷的场地,除了平时祭祀活动以为,这里还是村民的开会地和秋收打场专用地。
按村里老人的说法,胡家嫂子是横死的,要在土地庙前摆放一天,土地爷法力无边,会镇住她身上的怨气。听说,无论那个人在枉死时,嘴里都会有一口极大的怨气,这口怨邪之气如果得不到镇压,它就会危及到身边脆弱的人,从而使灾难重蹈覆辙,重演一遍。所以,村长同意她在土地庙待一宿,第二天在把她抬回家这样就不会影响到家里人。
放下胡家嫂子,张大仙在胡家嫂子的尸体前走了三圈,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这时,边上人已经拿出了一张木案,木案上摆放着香炉,张大仙停下了脚步,恭恭敬敬的走到木案前,拿起三炷香,张大仙认真的鞠了三个躬,把香插进香炉中,然后走进人群,冲着村长的耳边悄悄的说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