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ホッとしていたのに違いない”
“それほどの苦労をしたという印象はない”
“十年と少しの時間が流れました”
以下再举几个“去と化”的例子:
“ぎくしゃくとする”
“十年と少しの時間が流れました”
“ぼんやりと眺めている”
省略“も”句子也有很多,比如:
“誇ってもよいと思う”
再举几个“去が化”的例子:
“ちょとも身動きができないのだ”
“あの木がなくなったの?”
类似的例子要多少有多少。“悪くはない”可以说成“悪くない”,这就省略掉了“は”。还有“身が穢される”也可以通过省略“さ”的形式变成“身が穢れる”。
这一类的省略用法在那封向我问罪的信中却是随处可见。
虽然在句子中能够省略的词,多数是像“が”、“の”、“を”、“に”、“へ”、“と”、“より”、“から”、“で”、“や”这样的“助词”,但具体能不能省略其实和词类以及词义与用法没有特别的联系。说到底是否能省略的依据是省略以后读着顺不顺口。
而且,并不是说经过省略的句子就显得很俗气,反倒是经过简化的句子读起来十分流畅,让人感觉十分风雅。
这点非常重要,我着重强调的就是语言的“口感”。我认为日语美就美在那种读出来的节奏感上,感觉就像唱歌似的,读起来抑扬顿挫,语流富有韵律。要做到这一点就要注意标点的运用,避免语句的重复出现等等。总之是需要对句子精细地推敲,以句子流畅为目的,仅仅注重语法是否正确,那是要不得的。句子磕磕巴巴,就像吃了螺蛳一样让人觉得别扭。日语中会有如此之多的省略现象,正是基于这种情况产生的。有关这点,我希望那些“去ら化”扑灭论的忠实信徒能够好好地思考一下。
但是,我却无法容忍以下这种省略形式。
“ブルドーザー”→“ブル”(推土机)
“ソーイングマシン”→“ミシン”(缝纫机)
“プラットホーム”→“ホーム”(月台)
“プロフェッショナル”→“プロ”(专业)
“自動車”→“クルマ”(汽车)
在我看来,这些词语这比“去ら化”现象更加匪夷所思,给人一种很随便的感觉。你说“ミシン”这个词,原本是“机器”的意思,简化成这样就失去了原本的词义。还有“クルマ”,写成汉字就是一个“車”字,但到底是排车、手推车、还是有引擎的汽车,不说清楚别人根本搞不明白。
我们不能忽视,这些词会简化成这样,也是日语那种“精简思维”所致。如果武断地认为这样就是随便的表现,那么很有可能会将日本的文化也看作是轻薄肤浅的东西。“去ら化”也正是如此,可以从中窥见日语思维的一个方面。
有关这个“ら”字问题,我不反对有些人觉得加上会比较高雅的看法,但不加的话也不至于被当成惯偷或者纵火犯看待吧。像我这种接受民主思想洗礼的人根本无法理解这些被法西斯主义洗脑的偏执狂。日语是时时刻刻都在产生变化的,就算有一部分偏执狂再怎么四处投稿,宣传自己的思想,他们也无力改变这种由全日本国民所掌控的变化。
再回来说说这个“去ら化”,因为在信里我被某人骂的够呛,所以对此不得不多长了个心眼。怎么说呢,根据语境的不同,在某些场合下,就算加上“ら”看上去也没那么高雅。
比如刚才那个“蛇口をひねられない”的例子就是个典型。这句话按照意思来说,应该写成“蛇口をひねることができない”才是最正确的。如果是放在人物对话里那姑且不论,但起码在一般文章中我就是这么写的。“戻ってこられない”也应该写成“戻ってくることができない”。“出ることができない”要比“出られない”好听多了。“すわられない”也一样啊,“すわれない”读起来要比加上“ら”顺溜多了,“すわることができない”也要比“すわられない”读起来要顺口。
简言之,要正视书面语和口语的差别。“去ら化”在书面语中或许行不通,但在平时说话时则随处可见。所以说,那些来挑我刺的人根本就是一根神经通到底,傲慢无知又没有自知之明。
由刚才的举出的例子讲开去。比如“け”的这个用法就让我非常在意,这和“去ら化”现象是一脉相承的。
“歌声は聴けなかった”
“動けない”
“気づけなかった”
“なんで跳び降り自殺なんかしなけりゃならん”
像这样的例子以及此类的表达方式,让我觉得非常随便,同样的句子还有别的写法。
“歌声は聴かれなかった”应该写成“歌声は聴くことができなかった”吧。
其他几个例句则可以变成“気づかれない”、“気づくことができない”、“跳び降り自殺なんかしなくてはならない”等等形式。
最后一个例句还可以写成“……自殺なんかしなきゃならん”。不过这个例子的性质就不同了,涉及到“音便”的问题。
如果按照古时候的说法,那么“写文章”还可以说成“文を書きて”。这便是考虑到发音上的便利,将“書いて”这个词进行了“イ音便”。
“飛びて”变成“飛んで”是“撥音便”。
“思いて”变成“思って”则是“促音便”。
我像再多举例也没太大意义,总之“音便”这种现象产生之初,当时那些一板一眼的日语教育学家肯定是难以认同的,他们一定会说这是“没教养的说法”,并对此嗤之以鼻,但到了今天,“音便” 却作为极其普通的语法被世人所通用。
最近一段时间,给作家写信,在信中不遗余力地抨击作家,并想以此获得快感的家伙是越来越多了。如果你实在忍不住想写信来骂骂我的话,请通读一遍此文,尔后再写信来也无妨啊。希望你能明白,单单对“去ら化”现象暴跳如雷的看法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如果你只是对“去ら化”看不顺眼的话,请把你这样想的理由告诉我。总是接到脑袋有问题的人写来的信,总有一天我也会忍无可忍的。

因幡沼耕作的这篇文章,其中的观点吉敷虽然没有全盘接受,但大部分还是能够引起他的共鸣。不管怎样,应该说在接触这个案子之前,吉敷是根本没有注意过什么“去ら化”现象,所以他也不会觉得使用“去ら化”的单词有什么不妥。
经过因幡沼耕作的分析,吉敷也觉得笹森恭子这个女人的神经似乎有些问题,而且他也感到最近的年轻人在语言表达上太过于随便,这已经超出了“去ら化”现象的范畴。不过笹森恭子肯定不会这么想吧。吉敷拿过写着②的信封,从里面抽出信纸。从字体上看,笹森恭子明显是在亢奋状态下写完这封信的。信封上的邮戳是六月十日,想必她是看过了七月号的《小说H》才下笔的。

笹森恭子的信 ②

前略,读过你的文章后,我气得浑身发抖,血脉逆流。
请不要不知廉耻。像你这种自称是写文为生的专业人士,居然还恬不知耻地使用“去ら化”这种下贱的用法。被读者指出后不但不反省,反而一错到底,否认事实。我很怀疑你有没有为人的常识。
我想想不出你接受过怎样的教育。看了你写的那些文章,就让我联想到尿床后被母亲发现,还要反唇顶撞,死不认账的小孩。
你做了错事,难道不应该像个男人那样站出来认错吗?像这样讲歪理给自己找借口,还说什么“去は化”、“去が化”,那又算什么?“去は化”和“去ら化”是不一样的,你这么大把年纪了还不知道吗?真是枉为专业作家。
还有你举的那些个例子,“すわれる”、“入れる”、“作れる”、“走れる”、“ひねれる”这几个词是在语法上既定为五段活用转下一段活用的“可能动词”。像这样的用法已经被社会承认,所以在日常使用也没有关系,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作为语言方面的专家 ,你难道不觉得可耻吗?像“去ら化”用语这种下流低贱的用词根本不能列入语法的范畴,所以我才会在信里向你提及的。
你这个人脑子有问题。像你这样无知的人不配当作家,请你立即封笔!这样做是为了这个社会,也是为了日本的文化。
像你这样无知而且下作的人如果继续当作家在这个社会上横行的话,那日本这个国家可就要完蛋了。和你生活在同一个国家里,我为自己是一个日本人而感到羞耻。自己的行为有多么可耻,自己竟然还全然不知,我很怀疑你是否有作为文人的资格。像你这样的人还是去死了比较好,这样做也是为了这个社会考虑。
说实话我很震惊,像你这样的人竟然能够大摇大摆地在这个社会上抛头露面。你高中时的语文课有好好上吗?我鄙视教授你语文知识的老师,请他请立即辞去教师的职务,去当混混或许还好一些。
你那个当教师的朋友连“去ら化”都不知道吗?请他也辞去教师的职务,教师的工作不适合他,他太没素质,智商也太低了。
我实在是太震惊了,这封信也无法继续写下去。我真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像你这样无耻的人存在。
你让我解释为什么会认为“去ら化”是下流低贱的?我怀疑你的智商。不可以尿床,不可以偷东西,像这种事为什么不可以还需要解释和说明吗?如果真有人需要说明的话,我认为那个人脑子肯定有问题。坏的东西就是坏的,这个理由还不够充分吗?
你连这个也不懂吗?
如果你还不明白的话,我看你这种人的脑子已经烂掉了。
你这种人居然还算是成文人,这世界快完蛋了。唉,太可耻了。
笹森恭子

再启,只要你这种人还算是文人,那这个国家就根本无法蕴育出像样文化。

这封信写得太过极端了。后来因幡沼耕作又给笹森恭子回了一封信,那封信吉敷在笹森恭子的房间里已经看过了,他记得上面的邮戳是六月。
如果那封回信是在看过此信之后写的,那因幡沼耕作在信里的口气应该算是非常客气。读过信后,吉敷觉得笹森恭子这个女人的精神的确有些问题。
笹森恭子在收到因幡沼耕作的回信后,又给他写了一封,这便是信封上标着③的那封信。这封信让吉敷读得十分难受,看邮戳是六月中旬寄出的,信里充满了对因幡沼耕作的谩骂,说他是个无知的混蛋,恬不知耻等等……。这其中“我要杀了你”之类的恶语一共出现了六次。
吉敷放下信,叹了一口气。他见过各种各样走上不归路的女人,有因婚外恋而绝望的女人,有对子女教育问题而发狂的女人,有因为丈夫出轨,被骗子卷走全部财产几乎精神崩溃的女人,但像这样为一个如此抽象的语法问题而歇斯底里女人他还是第一次碰见。这个“去ら化”现象对她的人生来说有那么重要吗?竟然值得她为此赌上生命。
从事实上来看,这对她来说的确非常重要,但吉敷绞尽脑汁也无法理解这种重要性。这件事如果真的对她那么重要,那么会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吉敷抱着胳膊苦思冥想,他已经不年轻了,早就过了那种对女性抱有梦幻般憧憬的年岁,如果没有必要,他也不打算去主动了解女人的心理。但碰上了这样的案子,作为警察来说,至少应该了解犯人的心理,所以他还是想要搞明白笹森恭子为何会对“去ら化”如此敏感的理由。
那些女人之所以会失去常态,是因为在她们的背后有着有一个让她们发疯的理由。无一例外,这个理由就是“她们蒙受了巨大的打击。”,仅此一点就足以让失去冷静。这个打击所造成的损失远远超出了她们的预想,她们的心理承受能力也受到了致命的破坏。如果蒙受打击的女性个性固执、好强,不会轻易向人求助,那么这种打击打来的伤害更容易让她们发狂,最终陷入孤单无助的恐慌之中。“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夺走了”,通常是这样的理由。自己的丈夫被人夺走了,自己的金钱,或者贵重物品被人夺走了,自己的孩子被人夺走了,自己的家被人夺走了,自己的权利被人夺走了,通常在这样的条件下,女性就会陷入疯狂的状态。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警察,吉敷充分了解这种打击的破坏力。
然而这个案子的情况却有所不同,要求作家不能使用“去ら化”的词语,这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或者说,作家在作品中使用了“去ら化”的词语,对她来说又有什么损失?吉敷真的无法理解。这回这个案子里,有关女性发狂的理由,吉敷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东西存在。
要消灭一个语法现象。为了如此抽象的目的,一个女性竟然变得如此疯狂,以吉敷以往的办案经验来看,他实在是无法理解。如果要将此案与以往的那些案子同等看待,那就有必要搞清“去ら化”,这个语法现象在社会上广泛传播会对笹森恭子造成多大的伤害。

8

翌日,周一的早晨,吉敷决定去拜访一位医生。那位医生就职的医院,就是在笹森恭子房间的抽屉里找到那张挂号证上写的那家。
私立N医科大学的附属医院是一家大型综合医院。医院里有一个很大的候诊室。坐在服务台后面的护士通过广播呼叫坐在长椅上等候的病人,所以这里看上去更像是等候付款或者让病人取药的房间。
吉敷走向服务台,朝一个正在忙碌的护士出示自己的证件,然后拿出笹森恭子的挂号证,对那个护士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哦,这是耳鼻科的挂号证。耳鼻科在四楼,您可以坐那边的电梯上楼。”
吉敷谢过护士,朝电梯走去。听说是耳鼻科,这让他有些感到意外。
到了四楼,吉敷看到一个小型的接待窗口,他对里面的护士出示了自己的证件,问能不能问一下持有这张挂号证患者的情况。
护士长,一位胸口挂着名牌,有些年纪的护士看了看挂号证说:
“哦,这位患者是周三当班的藤枝医生的病人,他今天不在。现在他人应该在大学的研究室里。”
“那么,请问大学研究室怎么走?”
“大学就在这家医院的后面,走出大门后绕着医院拐到后面,然后穿过停车场就到了。”
“藤枝医生的研究室呢?”
“这我就不清楚了,您去问一下大学里接待处的人吧。”
吉敷道谢,走出了医院。
他按照护士长说的找到了大学的校舍,然后向接待处的职员表明身份,说自己想见见耳鼻科的藤枝医生。职员拨了一个内线电话,没过多久就接通了藤枝医生。
“他说现在正打算去医院,要经过这里,请在原地等他一会儿。”
放下电话,接待处的女职员告诉吉敷。
也没等多久,一个白头发,身形瘦小,穿白衣服的男人就出现在走廊上。
“请问是藤枝医生吗?”
吉敷开口问道,对方无言地点点头,并且伸手指向吉敷背后的沙发,示意他坐下说。
等两人坐稳后,藤枝医生便问:
“有事吗?”
吉敷把笹森恭子自杀的消息告诉藤枝医生。
“唔……”
藤枝医生应了一声。
“如果笹森小姐真是自杀的话,有关自杀的理由,藤枝医生你是否知道一些隐情?比如笹森小姐她得的病,是不是和这个有关?”
吉敷询问。
“嗯……”
藤枝医生仍旧呜呜不语。
“这个,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关系。”
医生这么说让吉敷有些吃惊。他本来以为医生会立即否定自己的猜测。难道笹森恭子真得了要命的重病?
“笹森小姐她究竟得了什么病?”
“这个,医生有责任替患者保密。”
医生说着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视线。
“不过既然她已经去世了……她得的病,俗称是‘美米尔症’。”
“美米尔症?”
“对,也叫美米尔氏病,简单地说,就是经常头晕。这种病会影响听力,发作起来没有任何征兆。如果眩晕强烈的话,甚至会呕吐和产生恶寒,患者在精神上会感到不安。”
“哦,这就是美米尔症啊……”
“是的,最近一段时间她的病好像频繁发作,所以才会到医院来。”
“这种病的病因您知道吗?”
“这个病因嘛,是因为内耳的淋巴腺异常造成的。但现在还没有完全得到证实。”
“哦,听上去挺痛苦的。”
“是很痛苦。但还不至于会要人的命。就我所知,还没有患者因为得了这种病会去自杀的。”
“啊,是吗。总之笹森小姐她是因为得了这种病才会来耳鼻科的……”
吉敷总算搞清了笹森恭子会来耳鼻科的理由。本来提到耳鼻科,吉敷只会想到中耳炎之类的病,根本没和眩晕产生联系。
“是啊,不过笹森小姐的左耳鼓膜上开了一个很小的洞。”
“洞?”
“哎,说得简单一点就是鼓膜破了,这是她来耳鼻科看病的另一个理由。”
“这是生病造成的?还是先天……”
“不,是后天产生的。原因嘛……我这里是无法断定,不过……应该是事故造成的。”
“事故?”
“是的,就是受到暴力伤害,被人打了。像这样的例子有很多啊。”
“这是最近发生的事吗?”
“不,以前就有了。应该是很久以前,具体是什么时候我说不清楚。但造成她鼓膜损伤的事故与这次美米尔症发作的原因是否有什么因果关系,我也不能完全否定。”
“她是被打了鼓膜才会破裂的?”
“不,也不一定是被人打才会鼓膜破裂的,交通事故也有可能产生同样的后果。”
“这样啊,那么说是造成她鼓膜破裂的事故同时也让她患上了美米尔症。”
“唔……也不是没这个可能。但这个病的病因,目前还不是很清楚。”
藤枝医生如是说。

走出私立N医科大学附属赤羽综合医院,吉敷抬腿前往位于板桥的北村居。
这是个天气晴朗的早晨,和雨雾漫天的周六相比大为不同。因为没有电梯,吉敷沿着古旧、灰暗的水泥楼梯爬上五层。走在四周并排着铁门,四面灌风的走廊上,吉敷看见楼下有一个小小的公园。越过走廊上那缺漆丢色的护栏,公园里的绿色尽收眼底。公园内孩子们嬉闹的欢声传入半空,清风摇曳,吉敷感到了秋日清晨的爽朗。
笹森恭子的房间大门紧闭。房间已经失去了它的主人。大门原本被漆成藏青色,但在太阳的暴晒下,如今已经变得雪白。门上似乎贴过一些不干胶贴纸,那些贴纸的碎角还残留在大门上。大门上塞满传单和信件的地方有一块颜色特别浓,仔细看才发现那颜色特别浓的中央贴着一张写有“笹森”两个字的小纸片,小纸片的下面的收信口正张着大嘴。
这就是笹森恭子住的地方,给人的感觉十分寒碜。和鲸冈里美的公寓大门,以及因幡沼耕作那小巧整洁的玄关相比,此处给人的感觉除了寒碜外也没有别的什么感觉了。
鲸冈比笹森要年轻,因幡沼耕作的妻子应该和笹森恭子同年。吉敷突然想起了笹森恭子在信中写过的一句话来。
三四十岁还无法获得经济上和精神上稳定的女人就是失败的女人,无论她们如何辩解都是在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大意就是如此。如此看来,她是不是遭受过同性言语上的攻击才会这么写的呢?
吉敷从外套的口袋里取出那串钥匙。他用右手拿着其中一把,不是小说家家里的那把,也不是鲸冈里美公寓的那把,逐渐靠近大门上的锁孔,准备往里面插进去。
令人惊讶的是,尺寸完全不合适。钥匙碰到锁孔就停了下来,根本无法插入。
看来不是。这第三把钥匙并非笹森恭子家的钥匙,不过这和自己预想结果一致,他只不过是在这附近办事,所以顺道过来确认一下罢了。吉敷把钥匙按原样收进口袋,向楼梯口走去。就在此时……
他发现了一些像是菊花的花瓣散落在脚下的地面上。
真是奇怪,为什么不落在别家的门前而偏偏落在笹森恭子家的门前呢?
发觉这点,吉敷走进房门。他抵住收信口上那像舌头一样的挡板,挡板朝屋内倒下去,露出了一条缝隙正好能望见屋内的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