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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不住,注视着她的样子。她的表情明显的很异常。睁着大大的眼睛,眼球要掉到地板上似的。看不出女子内心在想什么。好似惊恐,又好似胆怯的样子,归根到底不寻常。
女子的身体,突然间痉挛。抽搐的同时碰倒了肘部的水杯,随着玻璃杯掉在地面破碎的声音,水也从破碎的杯子里流了出来。
女子满不在乎的继续看着电视,后背靠向茶色合成革的沙发靠背。接着又像虾米一样弓起腰。好像是哪儿不舒服。
整个店里面零散坐着的顾客的视线,全部集中到年轻女子那里。看来电视机下面的座位对她来说不太好。虽然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可是看得出女子毫不在意。右手放在沙发上,左手按着心口。一直是这个姿势。就这个样子给女服务员说了一句「请在给我一杯水」。
店员端来水以后,女子拿开按着心口的手,喝了两口水。接着女子的双手按着桌子,身体向前弯曲,在我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的头顶部位。
对这位女子异常的情形,感到奇怪,一直定睛得看着她。奥运会的开幕式也没有好好得看。
女子终于抬起了头,面向正面一动不动的坐着。好像身体的情况有所好转。注意到被所有的顾客所瞩目的事情,脸上泛起了红晕。
将放在腋下的手提包打开,稍微看了看里面马上就合上了。接着向左挪动着臀部,拿起付款单据站了起来。
从我的位置观察到是个不但有美丽的面孔还有很苗条体型的女子。秀美的脖颈,裙摆线面修长的腿,女子如盛开的百合清新而优雅。
女子对刚才发生的失误,没有表现出特别的羞涩,抬起头落落大方的走向付款台。
这时候,服务生终于将蜂蜜红豆沙端了过来。不知道女子散发了什么东西,有一种强烈的想为她画像的欲望涌上心头。突然想起跟随她后面有可能还有机会。当然,已经是年事已高的我,没有丝毫心里有鬼的想法。只是想继续观察女子严厉的眼神,及其她沉思的表情,另外还有再欣赏欣赏她亭亭玉立的背影和腿部的线条。我是,在银座一个小画廊里不出名的画家,这是在无意中发表杰出作品前的事情。可是,这幅画没有多久就不知道被运到哪里了。
急忙将蜂蜜红豆沙吃完,拿出钱包,准备了不用找零的钱,立刻站了起来。拿着零钱和付款单据直接放到了付款台。听到背后店内顾客正在议论在开亚洲奥运会的话题。推开玻璃门重新走到街上,然后朝着有女子背影的路走去。隔着玻璃门回头看到店内的电视机,还在继续播放着奥运会的节目。正好是喷气式飞机在蔚蓝的天空描绘着奥运五彩环的画面。猛地抬头仰望天空,可是很遗憾没有看到奥运五彩连环。
分开人群,快步向银座方向的街道走去。不一会儿来到银座的街道,可是却看不到女子的踪影了。好像是在人多的地方跟丢了。没有办法,只好做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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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和三十九年十月十日下午二点半,鬼岛政子一个人在被奥运会熏染成一色的银座大街走着。想起十个小时之后自己要做一件很恐怖的事情,腿都变得没了力气,想蹲在银座的铺路石上。如果允许的话,不论什么时候,头脑里都有那些不健康的诱惑。
政子是第一次走在银座的大街上,不,正确的说是前天在街上走了一小段路。到二十岁为止,在乡下的家里一直是憧憬着东京的银座,可是一次也没有来过。
刚进入街道,映入眼帘的就是奥运会的字幅和奥运会的标志。对这个的印象就是感觉过多了。走到第四大街,看到路中间的装饰钟。政子叹了一口气。带着白色手套的双手,在胸前双手合十。心情很激动。到现在只能在杂志和照片上看到的繁华的东京,展现在政子的眼前。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石原裕次郎的微弱而动听歌声。
鬼岛政子的眼泪夺眶而出。在幸田的街上,看过很多场石原裕次郎,和浅丘琉璃子主演的电影。也有「银座的爱情故事」这部电影。边看着电影,无论在幸田的黑黑的电影院里,还是回到家睡觉前躺在床上,不知道苦苦的想了多少回,在银座,东京生活的人们。
「喂,小姐,怎么了?」
这时,从身后传来一位男人的声音,政子急忙向前走了几步。歪头一看,是一位年轻的男子。回过头来,听到背后和他一起的另一位男人的笑声。
政子想,是不是被看出自己乡下来的。化妆和服装都是看杂志经过研究的。不应该和东京人有什么不同,这个方面政子非常有自信。看外貌像东京人,可能是惴惴不安怯生生的态度不像东京人。暗自想着,一定要注意。绝对不想输给东京的人们。
让来到东京的政子,感到充满自信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受到东京的年轻男子的邀请。走路的时候虽然总觉得被周围的视线注视着,也没有频繁的被搭讪,在服装店前停下脚步,没多久就有「一起去喝茶吗?」邀请去茶馆的。中间间隔的时间也就是三十分钟左右。
政子自己也感到很吃惊。虽然很早就有不输给东京的女人们的气概,可是在到了东京站时心里战战兢兢的,有种强烈的自卑心理。
情绪一度及其低落,可是和同班同学一起走在街上以后,自卑感一下子就飞到九霄云外。擦肩而过的男人们,都在盯着自己这边看。最初认为被看作是乡下姑娘,很少见的原因,可是在第一个怯懦的邀请她喝茶的时候,想不到看到他们很希望很憧憬的眼神,不感相信这是真的,同时心里洋洋得意起来。和自己一起走着的朋友,自己在街道上受到男子的邀请时,她感到很拘束。因为她也是很有自信的女孩子。
因为这个原因,政子现在一个人走在银座的大街上。戴着寛沿的白色帽子,向日葵图案的套裙挺胸抬头,迈着猫步走着。这一切都是看电视上的女明星和模特以她们为模式学来的。
因为擅长裁缝,套裙是自己缝制的。缝制好了以后试穿在身上,在穿衣镜前看着自己有了信心,这个样子不会输给电影里的女明星了。在梦里都梦到的银座,所以现在能够充满自信的抬头挺胸的走在大街上。
银座非常繁华。全然像来到外国的感觉,宽敞的街道。街道上排满的新车,其中还有许多外国高级轿车也缠在在内。
穿着高价西装衣冠楚楚的绅士,举止优雅的成年女子们。他们三五成群的聚集在街头的电视前面,看着奥运会的开幕式节目。并排着许多高级商品专卖店,不由得会让人发出惊叹的豪华高级商品琳琅满目。皮包,鞋,贵金属,宝石——。
全部都想要。这个街道上的所有的东西,不想要的东西一个都没有。
这么美妙的街道。和自己出生的地方幸田乡下,怎么那么大差距呢。
想到这儿不由自主的流出了眼泪。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有悲喜交加的情绪。
接着,突然有种想要在这里生活的想法!想要银座街道上的东西。所有的全部都想得到。
想到这里自己也感到很吃惊。才到这里只有几天,考虑这些不着边际的事情,自己好像是疯了。迄今为止还不知道自己是这样一个很可怕的女人。绝对是不适合在那样的农村。不想在那只有田地和庄稼的地方生活一辈子。我成绩优秀,有名望。一直是受到教师和男同学的瞩目。虽然是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亲戚带来一个土土的乡下男人,说媒,结婚,成为一个乡下孩子的母亲。
不愿意这样的人生。政子在心里大声的怒吼。想在这里生活。在这繁华的街道丰富的物质,有俊男美女们的街道,才是自己适合的地方。自己有力量,有才能。将自己装扮的像这个大都市的人。来到这儿,自己认为有资格成为这个繁华都市的一员。
想到这儿,政子心潮澎湃。自己这么优秀的女人,被留在乡下,生儿育女没有任何抱负和成就平平淡淡的虚度一生,对周围得人,环境,对自己的命运
全部义愤填膺。本来行走着的两条腿,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每天走到幸田站相同路的上空架起了水泥高架桥。那是由东京发车的梦幻超特快的工程。过了很久,才知道是此工程是新干线。
小的时候开始就看习惯的东海道线的铁轨,和高架桥比起来大不一样。为了拒绝一个乡下姑娘,铁轨远远的架在上空。具有大都市的气息的梦中铁道。的确在政子憧憬的很高的位置。
随着逐渐完成的铁道工程,政子内心里萌生的恐怖计划也即将完成。
今天是,长久以来构思的实行恶魔计划的日子。在这种心情状态下,可以圆满的完成。计划顺利的话,就可以乘上日思夜想的梦幻列车,来到憧憬了很久的街道。假如计划不顺利,政子现在正在站着的银座街道,只是一个永远达不到的梦想,会在人生中远远的离去。一不做二不休,政子做出最后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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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银座的街道散步归来,从东京站的小件寄存处取出行李包,我来到十号站台。打算一个人悠闲自在的朝关西方向,去旅行。
首先,从名古屋到犬山。身体状态好的话,接着再从奈良到飞岛。非常想在初秋的香具山,酒船石写生。
虽然关西旅行,乘坐这列卧铺列车不太方便,我对这列列车比较熟悉,再有突然想起要一个人去旅行没有办法。
我的妻子去世以来,一直是这样轻松的一个人没有准备,没有计划的行动着。想去的地方很多,不这样的话可能不会全部实现自己的想法。
和妻子之间因为没有孩子,就是突然间在旅行中病倒,也没有可以联系得人。我在绘画方面虽然颇为有名,属于知名人士。这样小范围旅行觉得安全舒适。
在行幸街的甜点茶社遇到的女子,从店面追随她到街道,在银座街上走着找了很久,腿都走累了也没有见到她的踪影,就到百货公司买了替换的衬衣和内衣,然后乘坐出租车来到八重洲。又在八重洲附近转了转,买了旅行周刊和杂志后,太阳已经落山,急急忙忙的来到十号站台。
因为离列车进站还有一段时间,我坐在站台的候车用椅子上戴上老花镜,翻开买来的周刊看起报道「亚洲的奥运会」的记事。在杂志的边缘透过老化镜的余光看到一位女子两条修长的腿。抬起头向女子望去,一位美丽的妙龄女子站在面前,突然想起是在行幸甜点茶社遇到的那位女子。
她突然间得出想,我按耐不住喜悦的心情,像从椅子上弹起来似的站了起来。
女子好像也很吃惊,向前迈了一两步,然后回头看了我一眼。做了一个好似相识的表情。能记住我这样的一个老人,感到很高兴,急忙将老花眼镜摘了下来。
「刚才在银座的茶社,我们见过面对吧,是不是你也乘坐这列卧铺车?」对女子说。女子落落大方的回答说「是的」。太好了。我兴高采烈的险些大声喊出来。
但是,和满脸笑容的我不同,她只是微笑了一下,马上笑容就消失了。
是对男人怀有戒备之心,全身充满着紧张的风格,果然是一个有独特性格的女子。「到什么地方啊?」
「到终点……」
女子小声的回答。尽量用极少的言辞。没有想和我无拘束的交谈。但是女孩子开始都是这样的。猛然被说让做画的模特,没有马上会很高兴的接受的。
「是旅行吗?」
「是的」
「啊,不好意思,是一个人吗」
接着女子明显的表现出踌躇的样子。好像是在犹豫怎么回答。
过了好一会儿,
「不是,有人一起来的」回答说
和丈夫一起,还是和朋友一起,想问问清楚,觉得不太礼貌,没有问。
「啊,我是做这个工作的」
我从名片夹里取出一枚有日本画家头衔的名片。递给了女子。女子瞥了一眼,然后接了过去。
「哎?」
一边看我的名字和职业,一边发出了声音。因为还想接上刚才的话题,我继续解释说,
「你的面孔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能看得出你的内心很坚强,是否可以给我做一次模特,如果没有时间的话,素描也可以。怎么样,可以吗?」
女子嫣然一笑。好象不是仅仅因为害羞而笑。好像是已经被说得习惯的搪塞的笑。
「那,谢谢了。可是我能做模特吗?」
「能」
我回到。
「拜托了」
我边看着女子的脸,边打开了画夹,从哪里起笔,早就在脑子已经开始了。没有制定构成位置,直接就构落出鼻子,眼睛,额头的线条,接着是画眼睛。这时,列车进了站台。我们都无语的注视着列车。
「在那里乘坐啊?」
我不假思索的问。如果是年轻的男子,她可能加强戒备,可是我是个老人。女子应该回到。
「在这儿」
指了指停在面前的车厢。
「那我失礼了」
说了一句,然后将我抛在站台,独自上了车。
我乘坐的车厢在三节车厢前面。我提着行李包,奔向要乘坐的车厢。女子是确认自己要乘坐车厢的位置后,在那里站着等的。我是偶然坐在候车椅子上的。边想着年轻女子可能比我习惯旅行,一边找着自己要乘坐的车厢。终于被我看到,三步并作两步上了车。
将旅行包放在卧铺上面,来开拉锁取出一册小素描本。带来了两册,还有一册大的。画人头的素面还是用小的。又拿了两三只铅笔,慌慌张张的走向女子的那节车厢。走进车厢,看到女子正在车厢的通道上站着发呆。那个造型,非常之美。是在等人的表情,可能是在等同行得人,我自认为是在等我。
「呀,不好意思,我过来了。请还是那样看着外面。到同行的人来了为止就可以。请让我画一下素描。」
说着我翻开素描本子,站在适当的角度,开始了素描。尽快想画好一张。
给她看了以后,就可以证明我是真正的画家。找她的目的就只是要画她的素描。
很快画好了一张给她看。女子很吃惊的“啊”了一声。因为是充满热情画的,自己也觉得比想象的画的好。
「送给你吧」我说,可是女子回答
「不用」
女子摆手回绝了,我放心了。实际上这幅素描真的不想送给她。微妙的掌握了现在的局势。感觉还可以继续再画。不单单只是一付美人画,是一个有强烈信念的一张面孔,我开始有信心可以画出她的内在。也就是她的脸浮现出的这种气魄。
接着又画了二,三张。这时想起了列车发动的汽笛声。
「哎,是这辆车吗」
一边用铅笔画着,一边和她聊了起来。有一种在街道上给人画素描的感觉。没有对她胡说八道。如果有必要的话,好像是我还是有讨年轻女子高兴的能力。
女子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发车汽笛已经响了,也没见女子的同行的人上车。女子意外的没有任何着急和惊慌,还是原来的表情,我认为说有同行的人是对我怀有戒心,而编造的。我内心暗想,两个单独去旅行的人在一起,不错。
车厢的门关上,列车开始起动。女子对这些不屑一顾,依旧是原来的样子站着,我画了五张她的人头素描画。
查票的车长从对面走来准备查票,我想回到了我自己的车厢。
「非常感谢,承蒙您的关照,画的很好。」
这是真心的感谢,不是胡说也更不是恭维话。针对年轻女子的面孔,开张的说,让我这把年纪得人开了眼。没有什么存心不良,只是想再见她一面。
「不好意思,我可以再来吗?这次想用色笔上色……。您有时间吗。不不,是我过来,还想想见到您。拜托拜托,那么……」
我只管自己说然后施礼后,回到我自己的车厢。心里格外高兴。当然不是因为认识了一位年轻貌美女子的原因。是满腔的创作热情在沸腾。一个美好的旅程。看得出女子不是普通女子。能遇到她画了素描感到很幸福。
在车厢票被查好后,去了一趟厕所,然后回到卧铺休息了一下,拿着色笔友走向女子的车厢。年轻女子还站在车厢走廊,像是在想什么事情,刚毅的女人思考的样子,值得欣赏。
「对不起,又来打饶了。」
就像一人说台词似的随便的和她搭起话来。本来认为见不到您了,没费力气,见到您真的很高兴。
「可以吗?真的不好意思。实际上看到您的这张脸让我大开眼界。只是一会儿。是不是想休息了?」
我马上打开素描本。画了起来。
「现在是哪个站?」
女子突然间问道。我好像是看到了品川的站牌。
「品川吧」我回答
「是啊,是品川。」女子说。
「啊,不好意思,请问芳名是?」我结结巴巴的问道。觉得问问姓名不是什么失礼的事情。
「姓鬼岛。」女子回答。
「鬼岛?」
「是的,鬼和岛这两个字。」
「名字呢?」
「政子」
「鬼岛政子吗?」和中意她的姓名。在鬼的岛屿北条政子的政子,名字也和刚毅。我没有再说话,又画了一张。手腕有点儿累想放下手来休息一会儿,这是列车正好滑向站台。
「横滨,横滨」播音员在播送着站名。
到了横滨站。趁停车的时间我们同时眺望了横滨站。过来以后又画了两张,停止了工作,想鬼岛政子致谢之后,回到自己的卧铺。
那以后,在车厢走廊只看到鬼岛政子一次,是在松滨站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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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列车一个急刹车,我从卧铺上整个身体打了滚,肩膀撞到了墙上,
把握从梦中惊醒了。列车被震得发出剧烈的金属的吱吱嘎嘎可怕的声音。伴随着
这个恐怖的声音,我又进入了梦乡。有开始做梦,是世界面临毁灭的梦。那个恐怖感,睁开眼睛后那个印象还强烈的留在脑海里。但是,具体是什么内容,怎么也想不出来。
列车,格外震动起来,在震动的同时“咚”的发出恐怖的声音后完全停止了。周围毛骨悚然的寂静。
我将毛毯踹到脚下,从卧铺上坐起来。坐着等着神志恢复清醒。接着跪着蹭向卧铺的另一端,顺着金属梯子下来。穿上鞋。
一时间,非常的寂静。那样的寂静让人心境胆颤。来到车厢的走廊,听到列车周围秋虫发出的鸣叫。可是过了一会儿,谁踩着沙石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接着又听到远处传来大声说话的声音。
我扒着窗户向外望去,一片漆黑。虽然有暗淡的月光,看不到街灯,看不到附近住户的灯火。就连汽车的车灯也没有。
看来不是停在站台,可能是发生了事故,特殊情况下停在这个不该停车的地方。说法生了什么事情吗。我看了看手表,指针是二点零五分。
终于车厢内有了动静,旅客们都起来了。大家互相询问,车厢的充满沉重的气氛。
车长拉开连接器间的门,走了起来。我对面的旅客,一个接一个的询问着停车的理由。车长边回答着边想着边走来。我向车长走来问,
「发生什么事情了?」
「卧轨,卧轨自杀。」
车长说话很快,没有看我的脸回答说。他表情也很紧张。好像想尽快离开这个车厢。
「这是哪里?」另外的一个旅客在我傍边问道。
「刚过蒲郡。」
「车还能动吗?」
「能,请放心,请回到自己的位置。」
说着,车长开开另一端的门,消失在另一车厢里。我站在窗口,目不转睛的望着漆黑的外面,没有看到任何东西,回到了自己的卧铺。用手扶着上了金属梯子,突然想起,鬼岛政子,奇怪的对她担心起来。
我从卧铺上拿了上衣,披在肩上向前面的车厢走去。开开车厢连接之间连接的门,踏进车厢连接的地方,立刻感觉到秋虫在脚下呢喃的声音。在没有任何灯光,寂静漆黑的夜晚,夜行卧铺列车《那智》停了很长时间。
走进鬼岛政子的车厢,看到鬼岛政子悄然的站在列车车厢的走廊里。还是原来带着帽子的样子。在这个时候这样的装束感到有点儿奇怪。从她短发发梢的后脖颈看去,有点儿像孩童。脱掉了上衣外套,橘黄色的衬衣,下面穿着向日葵图案的裙子。
她发现我向她走来。转向这边,接着视线又转移到玻璃窗。
「没事吧?」我问。
鬼岛政子像按了弹簧一样猛地转向我这边。那种异常样子,感觉哪里不对劲。怀疑我是不是哪句话说错了。
「因为刚才吉刹车,我的肩膀碰到墙上,你没有碰到那里吗?」
鬼岛政子摇了摇头。我走到她的身边,背部像被触电般,一股电流传遍全身呆立在那儿,看到她眼睛红红的,脸颊还在挂着泪水。
「怎么了?」想这样问,可是没说出来。一会儿的时间她很大的情绪变化,让我束手无策,无话可说。她柔弱的肩膀,不断地抽搐着。
不知道怎么来形容当时受到的精神打击。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感觉到,受到强烈的打击。是留是走,不知所措。
几秒钟后自己才感觉出,实际上我是想来保护她的。想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抚摸着她柔顺的头发安慰她。那样不可能的话,至少想拉着她的手,用柔和的话语来安慰她。
事实,这个时侯的鬼岛政子也正需要一个强有力男子的安慰。像具有强大磁力般,从女子的体内散发出求救的磁场。单薄的肩膀,羸弱的手臂,纤细的脖颈,稍稍带有稚气的双唇。像被强风吹打着的树叶一般抽搐着,等待着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的肩膀。一动不动的站着的政子,看起来更显得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