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亲自致电当时的首相索斯贝里侯爵,请他努力解决开膛手杰克的问题。恐慌的首相马上召开内阁会议,讨论解决之道。当时的大英帝国是世界最强的国家:一个站在世界顶端的国家,竟然为了一名罪犯召开内阁会议,这可说是前所未闻的事情。开膛手杰克的时间,竟然变成了国家大事。
这个事件至今未获解决,凶手已经隐藏了百年之久,到现在还是没有人知道开膛手杰克的正真面目。

 


一九八八年·柏林

1

十月的柏林出现了和百年前的伦敦相似的现象。“柏林的开膛手杰克”的相貌特征是穿着黑色的皮夹克,黑色牛仔裤,剪着一头竖起来的发型的庞克风男孩。这个讯息一在报章杂志和电视发表,庞克装扮的年轻人在街上行走时,就会引来周围人群的注目与窃窃私语。还有,庞克男孩们经常聚集的迪斯科舞厅和酒吧也因此暂停营业。为此,愤怒的经营者与庞克男孩经常起冲突,三不五时还会上演斗殴的戏码。
穿皮夹克走在路上的男子,被从车子里出来、头发梳得油光的庞克男孩攻击。又是连穿皮夹克的女性也会受到无理的暴行。有人做了嘲讽这种现象的歌曲,并且被人到处演唱,录制了唱片后还相当受欢迎。
专门学奇怪变态的犯罪小说变得热门起来,讨论奇怪犯罪的专辑杂志纷纷出版。其中讨论“柏林开膛手”的号外杂志里,还介绍了百年前发生的“开膛手杰克”事件的书,更有人出版了比较这两个事件的单行本,卖出的本书好到刷新记录。
这个时间在外国也引起相当的注意,不少心理学家、精神病病理专家、研究犯罪心理学的学者,还有民间的犯罪研究者,纷纷从瑞士的日内瓦、英国、法国,甚至远从美国来到柏林。他们之中有些是受柏林大学之邀而去的,但是更多人相信自己医生研究的成果,将可以在此发扬光大。
这些人在报纸、电视或收音机里大展身手。每次他们自信满满地陈述自己的想法时,都抱持这一般大众会接受自己推论的自信,进而把那些推论化为文字,记录在白纸上。
他们把那些推论做了分类整理,像保护自己的财产一样带在身边,逐一披露世界各地发生过类似精神病的犯罪案例,以深具说服力的口才,解说那些犯罪案例的原由。
不仅西柏林会邀请他们去演讲,东柏林及德国各地都竞相争取他们去演说。以前他们不被重视的著作,也被大量地翻译成德语而大卖。有学者在一九八八年的柏林,赚到一笔为数不少的财产。
他们之中也有人被柏林的警察邀请去演讲,刑警们都说受益匪浅,但是,那恐怕不是真心话。因为那些犯罪学者所披露的许多案例,和这次的柏林开膛手事件,有着微妙的不同之处。
最显著的不同之处就是犯罪的件数,这外行人也可以一眼就看出来。精神异常者行事高调,会不断犯下类似的案件直到引起犯罪学家关注;行凶杀人者,在遭逮捕前便持续这样的乐趣。
接着就是受害人的腹部,像进行了外科手术一样被完整地剖开了,腹部内的内脏还被胡乱地掏出到体外。那些犯罪学家们所披露的案例里,找不到这样的犯罪行为。而且,这么令人胆战心惊的犯罪行为,竟然一连发生了五起,确实是让人膛目结舌的案例。
除了伦敦的“开膛手杰克”的案例外,老实说找不到可以做为柏林开膛手事件的参考案例了。
那些研究异常犯罪的专家们都说,如果经过一个星期后,没有再发生相同的案件,那么很可能是凶手已经自杀了,或者被家人发现他的异常行为,把他送到了精神病院了。这种言论和百年前伦敦发生的开膛手杰克事件时,当时的专家们的说法一样。
十月六日,柏林署的交通管制中心收到一件小包裹。打开包裹看,赫然发现是一片装在透明胶带里的暗红色肉片,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的肉。肉的腥臭味从胶袋上面的缝隙,微微地泄出来。
管制中心的人虽然受到惊吓,大家认为那是被取缔的交通违规的报复行为,所以决定把那块肉片丢到垃圾桶。但是,就在要丢掉肉片的时候,有人认为这块肉片或许和目前发生的“柏林开膛手事件”有关。于是这块令人恶心的肉片便被送到了重案组,接着又转送到鉴定科。那个小包裹里除了肉片外,没有其他纸条之类的东西。
把红色肉片扯平放在鉴定科的搪瓷大盘子里时,肉片呈现出长10公分宽20公分左右的长方形形状。再用小钳子到处戳戳看后,很快就了解到那是某种筒状物体的一部分。
接着马上就查明那是大约20公分长、从人类的身体切除下来的大肠的一部分。了解到这一点后,马上就有人想到:那会不会是九月二十五日被杀死的玛格丽特·巴库斯塔的大肠的一部分?
惨遭杀害的五名英国裔女性之中,只有第三个被害者玛格丽特·巴库斯塔的大肠遭到切除的命运。而且,被切掉的那一部分从现场小时候,一直没被寻获。
五名被害者还未埋葬,她们的尸体在经过解剖与精密检查之后,被冷冻起来,安置在停尸间里。这块肉片被发现后,玛格丽特·巴库斯塔的尸体被拿出来重新检查,试着把送来的肉片与她大肠拼凑在一起。果然,像拼图游戏一样,大肠的拼图填满了。
小包裹是从柏林市区里寄出来的,虽然找到可能是寄出包裹的邮局了,但是负责寄小包的窗口人员,却完全想不起来寄件者的模样。那个邮局位处热闹的市区,邮寄小包的窗口几乎每天都大排长龙。
重案组立刻召开紧急会议,搜查主任雷昂纳多·宾达发言询问大家,对此有什么看法。
“主任想问的是:那是不是凶手寄的?”汉兹·狄克曼刑警反问。
“这一点当然也是我想问的。”
“应该是凶手寄的吧!”佩达·休特罗哲克说。
“百年前伦敦发生的那个事件中,第四个被杀死的凯萨琳·艾道斯的肾脏被切掉、拿走了,后来凶手也是用邮寄的方式,把肾脏的肉片寄出去。”
“百年前的那个邮件也一样,不一定是凶手寄的吧!”别的刑警对休特罗哲克说。
“不,一定是凶手寄的。因为那确实是人类的肾脏,而且是有布赖特氏病的人的肾脏,艾道斯有布赖特氏病。如果那是艾道斯的肾脏,那么,除了凶手以外,还有谁拿得到她的肾脏?”
“不,一八八八年的伦敦几乎是额贫民就是酒精中毒者,而且其中还有很多人患了布赖特氏病。而且营养都很差。所以穷人路死街头的情形,在那时可以说是家常便饭。从酒精中毒或者有病的路死尸体取走脏器那种事,容易到现在的我们无法想像。”狄克曼说。
“没错。那个肾脏确实没有做过确认的工作,不能肯定就是艾道斯本人的。因为那时尸体已经埋葬了。”
别的刑警在一旁附和地说。大家好像都很了解百年前的开膛手杰克事件。
“那么,那个肾脏是别人的啰?”休特罗哲克反问道。
“确实很有那种可能性。不过,我觉得‘开膛手杰克的来信’之事,比肾脏的事更让人觉得可疑。总觉得那些信太做作了。”
“狄克曼,你的想法和苏格兰场的高层一样。不管是哪里的警察,想法总是大同小异。”
“因为我们都想了解犯罪者的心理,尤其是杀人凶手的心情。会莫名其妙地杀人,而且还用那种超乎常理的残酷手段致人于死的凶手,应该不会寄出那种类似自白的信。”
“一般来说确实是这样,所以那个事件才会成为史上前所未有的案件。不是吗?”
“当然不是。看看历史上的许多先例吧!例如暴君尼禄、吸血鬼德古拉伯爵……总之,我认为所有杰克的来信都是恶作剧。为了增添恶作剧的刺激性,所以选择像血一样的红色墨水来写信、寄肾脏的一部分、预告下一次行凶……等等。只要有心恶作剧,谁都做得出那些事情。”“
可是,媒体报导过凯莎琳·艾道斯的肾脏被切割、取走的事情吗?”休特罗哲克不愿罢休地说。“我的资料里没有提到这一点。”
“媒体应该有报导过这件事。这个星期我们报纸或杂志等媒体报导非常热闹,这点你应该知道吧?只要能变成钱的事情,记着都会紧追不舍。像肾脏不见了这么好的话题,记者们会放着不报导吗?”
休特罗哲克一时语塞了。于是主任张开双手,制止他们继续争辩下去。
“好了,够了!我知道你们都很清楚伦敦开膛手杰克的事件,事实上我也一样。柏林的书店书架上目前有很多讨论伦敦的那个事件的出版物。但是请不要搞错了,我们现在要解决的问题不是伦敦的事件,而是要找出造成一九八八年柏林连续杀人事件的凶手。休特罗哲克,你想要说的是什么?”
“我的想法和狄克曼刑警有一点点不同。我觉得应该从本质上去探讨这个事件,不能单纯地认为凶手只是想要杀害妓女。”
“这是你个人的敏感吗?”
“就某种意义而言,可以说是的。我觉得妓女——或者说是街头的妓女,是西柏林这个都市的一部分,是西柏林的耻辱。因此如果有人冲动地拿着刀子,想伤害这个城市时,站在街上的妓女无疑就是他的刀子最容易找到的对象。独自站在黑暗、冷清的夜晚街头的姿态,就好像在说:快来杀我吧!”
“所以呢?”
“我不反对凶手是精神异常者的说法,可是,确实也有很多人这个社会的种种现象,抱持着强烈的不满。不管是站在街头的妓女,还是我们警察机构、交通管制中心、政府单位等等,还是人们不满的对象。对凶手来说,这些都是让人深恶痛绝的重大病瘤不是吗?所以,他杀死了妓女,把从妓女身上切下来的肉片,寄给交通管制中心。一般人或许会认为凶手寄错单位了,可是对凶手来说,把肉片寄给交通管制中心,并不是不合理的事情。这是我的想法。”
“所以你的意思是:小包裹是凶手寄的?”
“是的,凶手寄小包裹的用意,或许就是要传达‘今后还有事’的信息。”
“我觉得这消息最好先不要让媒体知道,否则又会引起一阵骚动。”卡尔·舒瓦茨说。
“我也很想这么做。”主任说:“但是交通管制中心可以说是媒体记者的窝,那里就像电视台或广播电台的工作站一样。这个消息恐怕已经泄漏出去了。”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凶手才把小包裹寄到交通管制中心的吧!”
“或许吧!他的这个判断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看来马上就会有一波大骚动,我们恐怕又得召开记者会了。所以我要请各位发表看法。”
“偏偏在这个时候。真是让人心情沉重。”
“要怎么回答记者们的发问呢?”
“就是‘不便回答’。因为还没有侦查到可以回答的阶段。对了,休特罗哲克,关于墙壁上潦草涂鸦文字,有什么后继发展吗?”
“什么也没有。因为这件事完全没有人去调查。大雨之中根本没有人目击到谁写了那段文字。
凌晨一点和一点半时,在柏林银行前面巡逻的巡警,都说那个时间墙壁上没有那段涂鸦文字。而舒瓦茨发现那段文字的时间是凌晨两点十五分,因此一定是某一个人在那四十五分钟内,将那段文字写着银行墙壁上的。”
“你认为那是凶手写的吗?休特罗哲克。是割断了朱莉安·卡斯蒂与凯莎琳·贝克的咽喉,并且严重杀伤了莫妮卡·封费顿的人写的吗?”主任目不转睛地看着休特罗哲克的脸说。那是一种接近哀求的眼神。刑警们看到主任的样子,忍不住心里暗喊吃不消。
“我不敢肯定。”休特罗哲克慢慢地说:“如果是一八八八年年的伦敦东区,那么我还能了解为什么会有那样涂鸦文字。当时那一带住着许多犹太人,就像现在住着很多印度人一样。那些犹太人抢走许多英国人的工作机会,所以当时的英国人与犹太人之间有很严重的对立关系,一旦发生什么大事件,经常会被说成是犹太人做的。在那样的背景下出现那样的涂鸦文字是可以想像的事情。但是,那段文字虽然可能是凶手为了替自己辩解而写的,但也有可能是想嫁祸给犹太人而写的。不是吗?总之,那段文字必须是出现在住着许多犹太人的地方才有意义。
可是,为什么这里也会出现那样的文字呢?这里几乎没有犹太人。东柏林确实有一些犹太人,但西柏林这边根本没有犹太人聚集居住的地区。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如何,但是现在的西柏林或许是全世界犹太人最少的城市。这要归功于四十几年前了不起的先人吧!他们彻底地赶走了这个城市的犹太人。在这个城市里留下那样的涂鸦,有意义吗?嗯?舒瓦茨,你觉得呢?”
“那段文字好像是在宣告:我知道百年前的‘开膛手杰克事件’。如果那是凶手写的,那表示凶手了解开膛手杰克事件,并且故意做了和杰克相同的杀人行为。我觉得凶手在展示他的学习成果。”
“什么学习成果?”雷昂纳多·宾达主任不以为然地冒出这句话,“那种学习是吃大便!根本是混蛋。休特罗哲克,你认为呢?”
“我不知道。但是确实有很多的民众在来信里指出,涂鸦文字和百年前伦敦的事件里的涂鸦文字是一样的,两个事件像隔了一百年的实像与镜像。”
“实像与镜像?”
“对。以百年前的时间为镜子,站在镜子前面的开膛手杰克是实像,镜子里面的镜像是柏林的开膛手。所有的受害人都是妓女。出现了五个人被害者后,凶手就住手了。都是咽喉被割断,腹部被剖开,内脏被掏出腹外,杀人手法完全一样。还有,五个被害者中有四个人年龄比较大,而且其貌不扬,另外一个则比较年轻。另外,五个被害者住的地方非常接近。有这么多的相同情形,所以很难让人认为这是偶然的事情。或者说是神的意志……”
“什么?”主任突然抬起头说:“你刚才说什么?她们住的地方很接近?这点值得注意。你说清楚!”
“先说正宗的‘开膛手杰克’里的五个被害者。她们都住在史比特区的廉价旅馆或公寓。玛莉·安·尼古拉斯住在斯洛尔街18号,安妮·布查曼住在多赛特街35号,伊丽莎白·史泰德住在狄恩街,凯莎琳·艾斯顿住在时装街六号,玛莉·珍·凯莉住多塞特街26号。她们五个人住在半径50公尺的圆圈之内,所以说她们住的地方很近。”
“原来如此。”
“这次的受害者也一样,五个人都住在克劳兹堡贫民区,五个人住处也在半径50公尺的范围之内。”
“嗯……那又如何呢?这代表什么意思?”
“来信里只指出这样的事实,并没有说这代表什么意思。来信里还说百年前的事件之谜和这次的事件之谜,有可能是‘共同因子’的双胞胎。”
“他的意思是叫我们要研究开膛手杰克吗?哼!我们已经研究了,可是还是什么也搞不懂。”
“来信者叫我们去找他,那样他就可以直接说明给我们听。”
“不像话!”主任把手举到眼前摇动着。“又一个想成名的现实主义者,想靠着成名大捞一笔。现在的柏林已经成为文化人或学者们发横财的地方了。我再怎么笨,也不会大把钞票送给那些吹嘘自己的推理有多厉害的家伙。各位都听过名人演讲吧?你们得到什么帮助了吗?所谓的专家不过是那样而已,更何况是打着名侦探名号的外行人的意见。听他们的说明只是在浪费时间。”
“可是,主任。这个自称为‘开膛手杰克’研究者的英国人,在媒体还没有报导这个事情时,就写出涂鸦的问题了哟!”
“那又怎样?那个涂鸦文字的地点在库丹大道上,那里又是西柏林最热闹场所。传闻一定很快就早发生事情的翌日早上蔓延开了,哪里需要媒体的报导。他一定一早就听说了。”
“或许是那样……”
“我们是专业的警察,应该要有专业的自尊心,不是吗?各位,现在我们没有时间听门外汉的想法。当柏林署面临有史以来最大的事件时,我们不该用我们的手、我们的智慧来解决这个事件吗?”雷昂纳多·宾达主任这么说着,他的食指用力按着自己的桌子。

2

柏林本身就是一座不正常的城市。自从一九六一年的八月,将城市划分为东西两边的围墙被砌起来以后,不知有多少德国人因为想从东边搬迁到西边而死亡。明明是同一个国家的人,却必须违背心意地互相敌视。
住在围墙对面的人,是墙壁这边的人的阶级敌人,他们都很可怕。孩子们每天都被这样教导、灌输这样的想法,并且被告知:国家给你们读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大学,你们已经得到“被给”的东西,就能让人得到全部的满足,那么认了就不会从原始时代进化到现代了。
为什么要这样呢?大家都明白这种情形是被迫的吧!现在已经上了年纪的老爷爷们年轻的时候,明明还是同一个国家的人民,为什么突然有一半的人变成了阶级敌人呢?这绝对是没有道理的事情。
围墙的周边每次出事情,就会有反政府的示威游行,而东德这边就会有人被捕入狱。几乎每次有示威活动,就有成打成打的人被列为思想犯。
西德政府花了大笔钱买了很多思想犯,让他们进入西方的社会,让他们在自由竞争的大海里生活。这就是所谓的“购买自由”。
至于花了多少钱呢?除了德国人以为,应该都知道吧?不,就连大部分的德国人都不知道那个数字。但直到目前为止,人们知道西德购买一个人的价格平均是4万马克(约28万RMB)。不过这是从前的数字,一九八八年的现在,听说购买一个人要花6万到8万的马克(合约42~56万RMB)。
在东德,有人因为坚持思想与信念应该受到自由的保障,而被政府抓起来当作犯罪。但是西德政府认为他们是无罪的,应该还给他们自由。虽然有人认为西方的自由只是理想主义,只是好看的东西而已,但也有激烈的示威份子想要的到西方的自由。西方政府因此有时被迫购买那样的天生犯罪者。
去年的十一月十二日,法兰克福的歌剧院发生率纵火案。纵火的人是二十六岁的男子哈耶尔·鲍达,他是藉由“购买自由”的方式,而进入西德的东德人。可是,在有如温水的东边世界长大的他,实在无法适应西边的自由竞争世界,不断换工作,最后沦为无法填饱自己肚子的人。因为饿了想吃东西,便偷偷地潜入歌剧院,但在歌剧院里也一样找不到食物吃,一怒之下便纵火烧了剧院,造成了大约1亿马克(合约7亿RMB)的损失。
这是十分可笑的闹剧。明明是同一个国家的人民,却须要付大笔的钱来购买。而东边的政府则利用这些钱,来购买西边世界的物资与食物。剧院到现在还在支付希特勒欠下的帐单。干脆一把火烧掉最省事。
西边世界的情况老实说和东边差不多。藉着购买自由,只穿着身上的衣服就来到西边世界的人,最初确实因为得到自由而感到欣喜,但是,既没有房子也没有工作。在东边的世界的话,因为有政府的保障,不会没有房子住,也不会没有工作做吧!一边是不管怎么认真工作,拿到的工资都一样;一边是不管怎么工作,做砖块的工人永远是做砖块的工人。所以东边和西边结果是一样的。这个世界没有善待穷人的地方。
在自由竞争的社会里,要么就要比别人出色很多,成为著名人士,但那不过是极少一部分人;不然就要出生在有钱的人家,才能成为有钱人。穷人再怎么努力都是穷人,像垃圾堆里的老鼠一样。
平庸的人反而能在东边的共产形态世界里过好日子。认真工作的人和工作态度懒散的人拿到的是同样薪水,所以马马虎虎地工作就可以了,其他的时间可以拿来听音乐。或许听的也都是垃圾音乐。
只要有贝多芬和巴哈的音乐可以听,就能够忍耐过日子了,更何况还有房子可以住呢。而且年纪大了以后,还有养老金可以领,没有生活的问题。不管怎么说,至少东边的世界不会发生“开膛手杰克”那样的事件。


3


重案组的电话响了。不会又是一般的电话吧?欧拉夫·奥斯特来希刑警如此想着,拿起了电话听筒。一般电话是不会马上就打进重案组的,只有内容被判断是重要,才会转到这里来。
“这里是市民科,刚接到一通怀疑某个人是凶手的电话。打电话来的人没有自报姓名,但是所说的内容可行度相当高。要不要接听?”
“好,请转过来。”奥斯特来希回答。
电话很快就转接过来了。
“你是负责柏林开膛手杰克的刑警先生吗?我不想报自己的名字,但是请你们务必要调查住在克劳兹堡仓库街区的雷恩·何尔查,他是动物园车站前的‘斯吉Q’酒店的服务生。这个男人非常讨厌妓女,经常说要杀妓女,把她们统统关到毒气室里,这些话几乎是他的口头禅。生活在奥地利时代的希特勒,大概也是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