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完电话,他转过身子。
却发现,她拿着自己成考的复习资料在看,眉梢连扫他一眼,都没有。
“我很快就回来。”叹口气,他轻轻关上大门,走出了家门。
很快,是多久?
在他心里,起码二三个小时以上的时间,也算很快?
怔怔的,她放下手上的书本。
那里的字,对她而言,简直是天书。
原来世界上,并不是你努力,就会有回报。
这些古文学,这些数学公式,这些英文单词,她根本学不会。
赤足,她踏入冰冷的地板。
他会帮她穿好衣服,却也会忽略,原来她根本就没有穿鞋。
静静的走到阳台上,静静地,她环抱自己,静静地,她看着那辆熟悉的黑色奥迪车,缓慢的驰出小区。
她,仰天。
星,微稀,原来,今晚没有月光。
呵呵,怪不得,她成不了他的床前明月光。
只是将就啊……
风,吹过她的耳际,她闭上双眼,脑海里清晰地浮现,他凝视着那个女人,眼神里刻骨铭心的深刻。
他和她的婚姻,是到了尽头了吧?……
所以,心房那颗爱人的心,才会一路失温?
许久许久……
闭上眼睛,她的眼角滑下一颗泪。
“汪、汪汪!”小笨的声音。
她睁眼,找寻了一下脚边。
“在这里……”隔壁相隔二米外的阳台,好尴尬的声音。
她惊讶,望着那双温柔双臂间,朝着她招呼的小笨。
那张俊美的脸孔已经整个涨红,尴尬到连头也越来越低,“应该、应该是你丈夫出门时,它偷跑出来找我……”
所以?
“我。我站在这很久了,比、比你、你早一点,不、不是故意偷窥你……”她的新邻居结巴着,尴尬到极点了的样子。
所以,她寂寞的仰视天空,孤单的流泪,他都看到了?
她淡淡的笑,没有心情掩饰自己。
“这几天,他都很晚了还出门?”那双温柔的眸,盛满担忧。
她静静的回视他。
她的邻居逾越了。
“我、我没有故意关注你、你们,只是每天下班后,我、我习惯站阳台里吹一会儿风……我认得你丈夫的车……”她老实的新邻居慌了。
真的不是故意关注吗?如果不是,为什么在发现第一晚以后,第二晚担忧的站在这里希望只是凑巧,却之后发现了第三晚、第四晚……
她淡淡的微笑,没有生气或被冒犯的感觉。
“在他心目中,有另一个‘脆弱’的女人需要他充当拯救英雄,所以他每晚去做‘送餐’,‘陪聊’的蝙蝠侠了。”她淡淡的讥讽。
他怔了一下,“扔下你?……”
她以为,不会痛了,却还是因为这三个字,心房被尖锐的利刃划下了伤口,渗出鲜血。
“人家是他的初恋,我算哪根葱?!”她耸耸肩膀,自嘲。
“初恋??!!那怎么可以!!旧情复燃了怎么办?你为什么不吵,为什么不闹?!”
他惊愕,“至少,要让他知道你很介意!”
“吵?闹?能留得住别人的脚步?介意?你觉得,他会不知道,我在介意?”她靠着墙根,缓缓的滑坐,“旧情复燃?难道现在不是?……我把双眼都闭上了,为什么看的还是如此清晰?”
他的心房被拧紧,为了她寂寞,灰心的表情。
“小茗……”
她没有主意,他唤她名字的方式,和任何人都不同。
“我好累。”她将小脸埋在膝盖里,“原来女人和女人的战争,从来胜负只掌握在男人手里。”所以,她能轻易赢得了何狐狸,却斗不过姜女王。
“那晚,我坐在车里,我告诉自己,我得尾随着他一起进去,然后那个女人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我应该主动大方跳出来,然后好有风度的对他们笑,主动请缨,‘梁,姜瑜心就让我来照顾好了,被下了药的女人不适合已婚男人照顾’……”她的声音很轻,渐渐有点哽咽,“但是,我居然没有勇气进去,突然我的胆子变得好小,我怕我一进去,真的会抓狂,会失手打那个女人,我会情绪激动,我会大声逼他,梁梓析,如果你现在不马上走人,我们离婚!我怕,覆水难收……”
“原来,我从来就不是冷静聪明的女人……”明明睁着眼,膝盖下的视线,却已经模糊一片。
他语塞,因为她的痛苦,而痛苦。
“回到家,我把行李袋拉出来,开始收拾行李,但是收拾到一半,却突然发现,我能去哪?我自己躲起来?成全他们?我不想痛苦下去,却发现自己没有办法潇洒走开……那就继续疼痛着,至少,我还在这里……”
“我一直问自己,我这是怎么了?……”
她对一个算是陌生人的邻居,吐露心事,因为这些“垃圾”再不清扫,她会崩溃。
“喝杯热牛奶,好好睡一觉,别想这么多了。”他温柔的声音整个沙哑。
“我睡不着,这几天,我总是整晚整晚的 失眠,我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那些幻想过度,几乎会逼疯我……”
那个男人到底在做什么?他真的有注意过她吗?有的话,他为什么不会发现她的情绪很不对劲?!!或者该说,他根本是故意忽略!
因为,她永远还在那里!
陈锋的胸口漫过铺天盖地的疼痛。
她小时候总是顶着一头凌乱的短发,弯着眼睛好开心的笑着的样子,与眼前小脑袋埋在膝盖里,肩膀压抑抽搐的她,很难很难结合。
“他基本几点会回来?”他很艰难的问。
“有时候一、二点,有时候三、四点,那个女人什么时候安睡了,他自然会回家了。”她的声音更轻了。
确定另一个女人安睡了才回家?他怎么不想下,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因为等待,根本就整夜无法入睡?!
他的胸口,因为愤怒而激动。
“我追你好不好?我送花给你,我打电话给你,我约你出门,我送你利用,好不好?!如果你真的没有办法离开他,那么就别让他觉得,你会永远无条件在那里等他!耍点手段,在爱情面前不要永远毫无保留,让他至少、至少知道……有另一个男人,很想、很想……拥有你……”他低低开口提议,吐露心事。
她抬眸,为他的“热心”,有丝惊讶,却淡淡摇头,“谢谢你的好意,但是,不用了……”
他急了,心痛她的单纯,“你听我说,有了适时的压力与竞争,男人才会在意……”
她打断他的话,失落的摇摇头,“如果有爱,不需要竞争,也会珍惜,如果没有爱,再大的压力,也是妄想。一时的手段,怎么可能成就一生?……”
一向没有好口才的他,再次语塞。
“那……我该怎么帮你?……”他怔怔。
他真心的,希望她幸福。
她抬眸,沉思了片刻,展笑,“英语会吗?教我念单词好吗?”
他一鄂,思绪节奏跟不过来。
她不好意思的承认,“我只认识26个字母,至于怎么组合,怎么认识它们的‘变装’,难度真的很大,所以,如果你闲着没事的话,可以教我么?”
“当然可以。”他呆呆的点头。
她急忙翻开教材,“indoors,是什么意思?怎么念法?”
“室内!音标是……”他流利的报出以后,发现她的神情迟疑。
“需要我再念一次吗?”他犹豫了一下,问。
她迫不及待的点头。
感觉,好怪好怪,他硬着头皮问,“等等……可以请问下,你中考英语多少分?”
她低下了脑袋,不好意思的嗫嚅,轻声承认,“19分……”
他的表情,骤然被雷劈焦。
好不容易,他才咽咽喉咙,“你手里的书本是成人高考练习书?成人高考是不是十月考试?”
她不好意思的点头。
十月?还有近半年的时间,也许……还来得及……他好怕伤她自尊一样的小心提议,“要不,我从初一的程度开始教你?就是从ABC重新开始……”
“真的?!”她抬眸。
简直难以置信,她遇见了大好人!
“我现在去上网搜课本内容,明天再去书店买初中课本……所以,你要今晚开始,还是明天晚上开始?”他问她。
“当然今晚!”至少,今晚不想一个人再……胡思乱想……
“那你过来我家,还是我过去?”他小心翼翼的问。
“我去你那!”她毫不犹豫。
不要来她这,家里的客厅,有些气味还没消散!
她已经急切的准备回房换衣服。
“等等,你数学多少分?历史、地理……多少分?‘他需要知道详细一点。
她回首,表情严肃,”表问了,我怕你心脏不够强,会吓晕过去!”
吓晕过去……那就是也烂到家了……
他叹气,认命,不再问,“把你所有的复习资料都搬过来吧,我们一科一科,一步一步慢慢来。”
他没被吓跑!
“谢谢老师!”她的眼睛终于有了一点点光彩,露出了今天晚上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第二十八章
她和他都是属二婚的命格。
……
苍白的一张脸,怎么游神回到家,她已经不记得了,甚至连下午她根本还没有请假,也忘记了。
只记得……
“唐恩,最近好吗?”
中饭时间,她一个人游神的闲逛,居然遇见同样游神闲逛的唐恩。
对方迷茫的神情马上变得很冷漠,很疏离,很敌意。
直接与她擦身而过,直接无视她。
“唐恩。”她怔怔。
不久的之前,她和他还在餐厅内把酒言欢,两个人毫不保留的交谈着心事。
“唐恩。”她追了上去。
“梁太太,请问有何贵干?”他的神情相当冷漠。
他的冷漠,令她语塞。
“梁律师答应我,让我考虑三天!梁太太,难道你比你的丈夫更心急知道答案?”他淡淡讽刺。
“什么考虑三天?你认识梁梓析?”她彻底懵了 。
她听不懂他的话,更不懂,唐恩明明不认识梁梓析啊!他甚至当时连病房也没有跨进去,为什么会说那么奇怪的话?
“就是这样的表情,一无所知的表情……”唐恩唇角扯动了一下,“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吗?承宇让我接近你,套点好处,却没想到,我一头栽进去,反而被你利用!”为什么他那么单“蠢”,居然真心的吧她当成能交心的好朋友。
什么聪明反被聪明误?
什么反而被你利用?
她扯住了唐恩的手,“什么利用?我们不是朋友吗?唐恩,你把话说清楚!”
唐恩甩开她,却又被她扯住衣袖。
她的朋友一向很多,但是从来没有人居然用“利用”两个字来形容过她。
她一向是个固执要个答案的人。
“发生什么事了?”她受伤的低吼。
有种直觉,自己错过了一个重要的真相……
“姜瑜心,江承宇,小叮当……安子茗,你不要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他也很受伤。
“姜瑜心……”她只认识这三个字。
手慢慢的颓下。
“你也认识她?”为什么好像全天下的人,都认识那个女人一样?!
她,突然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了。
“她是承宇的妻子!”唐恩冷冷的笑了一下,仿佛嘲笑她演技不要太好。
“哦,懂了!我不想听到关于她的任何事。”反身,他木然的本能逃开。
她的反应太奇怪,好像真的一切都知道。唐恩犹豫、挣扎了一番,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继续相信朋友。
她走了几步,又转回来。
很认真的对他问,“我没骗过你,无论你信不信!”
眼里的真诚,可以融化一切。
只是。
“连小叮当,都是个一百分的‘戏子’,我还能相信谁?”他的语气里充满嘲弄、悲伤,“回去转告梁律师,不必再费人力和物力在我身上,那些对我如同废纸一样的十几亿债权,我会无条件签署转让书给姜瑜心,让他把我和小叮当的性爱照片还给我!还有,请他高抬贵手,别把我对小叮当的自白,从小被逼‘伺候男色’的全过程录音带流传出去。我是个公务员,身边的亲戚朋友全部出身军官干部家庭,以后我还想好好活着继续做‘人’!”
……
她机械的走回家,开锁,关门。
机械的坐在沙发上,抱住自己。
“律师界早有魔鬼律师之称的梁梓析果然厉害!不,他更厉害的是有一位笑起来就像娃娃一样单纯,让人卸下心房的小妻子!”
她将头埋入沙发,彻底崩溃。
唐恩,是那么好,那么单纯的一个人,梁梓析怎么可以如此狠绝?!
他假装不认识唐恩,他假装吃醋,他故意套她的话,他故意设下陷阱。
她真的傻傻被骗,傻傻的为他和女王卖命,把朋友设下圈套。
他们成功了!他们成功了!
唐恩说,如果让他每天得面对别人见到他怪兽一样的目光,每天已经贴上别人幻想中的“艾滋病”标签,他不如死了痛快,反正他早活的与行尸走肉一般!
所以,那么爱他的江承宇,怎么可能不害怕?怎么可能拿他来冒险?
恭喜恭喜、梁大律师旗开得胜!
恭喜恭喜,她的老公又得出尽风头,扬名海外了!
“哈哈哈哈。”她拍手,笑出眼泪。
她真的难过到快要死掉了。
她真想唐恩可以仇恨的捅她一刀,这样她不至于难过成这样。
而她这个朋友偏偏和她一样傻,见到她掉了线一样的眼泪,居然还是选择相信了‘心’的感觉。
“算了,我相信你!茗茗,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你的丈夫如果在这行太讲究原则,也不可能那么成功。”心平气和下来,她还反过来安慰她。
一将功成万骨枯……所以,她的信任,也被牺牲了……
“唐恩,不要再相信人!‘相信’真的让人很痛!”原来痛得已经不仅仅是爱情本身,而是相信啊!
真是可笑!
……
“你笑什么?一个人居然也能笑的这么开心?”
一道中年女人的声音,带点浓浓、让人难懂的乡土普通话。
她的狂笑,僵住。
“妈……”
中年妇女将手里的大包小包搁下,一边脱着自己脚底的布鞋,一边和她聊家常:
“阿析说他这几天可能得和委托人、助理飞美国处理一些公事,怕你一个人在家害怕,让我上来小住几天!”
中年妇女将手上的布鞋非常爱惜的先吹尽灰尘,然后用干布抹干泥沙,再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布鞋放入鞋柜。
“阿析说你现在在上班?”梁母走近她,目光锐利。
“是。”她整个人僵硬的回答。
“你们怎么没问过我的意思?我是反对的!好好的上什么班,阿析又不是养不起你,哪需要你去抛头露面的赚那几个辛苦钱?!不如快点养好身子,快点替我生个金孙!”
她的头皮,整个发麻。
为什么,她再也发不出那种甜甜的声音,死皮赖脸的缠上去?
“才和阿析唠叨几句,他就不开心!让我别给你这么大压力!真搞不懂,他为什么坚持让你出去上班,干嘛让你出去累死累活,又不是养不起你!”很显然,怕母亲往她身上撒气,他把她出去工作的原因,都自己扛了下来。
“我带了点板栗过来,上飞机前阿析一再交代,说你上次吃了以后,一直喊还想吃!我让他到市场上买,这么重的东西,带上飞机空运费贵死了,一点也不划算!可是他偏偏说你喜欢家乡自己山上种的板栗,从里到外自然甜,外面买不到这么好吃的,运费再贵也值!还有他说个官司快好了,
等他手上工作告一段落,他准备带你去外国玩几天,让我这几天顺便陪你买几件度假的衣服!他呀,明明前几天电话里还说自己忙到连喝水都没空,现在居然想着怕你闷坏了,准备过段时间什么案子也不接,带你去旅游!真的是,被你吃得死死的,疼老婆疼成这样,一点出息也没有!”梁母嘴巴虽这样说唠叨,不过提到“出息”两字时,神情异常的骄傲。
明显的口是心非。
她的儿子,一直是整个村子里让人无比骄傲、百年难得一见的“神话”。
她的唇角拼不出以往甜美的笑容,更加对婆婆的话,没有办法回应。
梁母嘴巴唠叨个没停,“阿析这孩子和别的男人不同,野心很强,同样也很恋家。以前小时候,我和他爸爸下田还没回来,小小年纪的他就做好晚饭,然后捧着书,一边学习一边在村口等我们……后来到了城里读书,我和他爸还为学费、他的生活费,苦恼过,哪知道几乎都不用我们怎么花钱,他的奖学金够支付学费了,自己打工赚的钱还常常会寄回来给家里花。这孩子性格坚强到从来不怕被人取笑寒酸,除了校服就没买过其他衣服,吃的饭菜也节俭的不得了,能省一分是一分,就怕在乡下的父母受一点点苦。”
她漠然地听着这以前早就听过N次的陈年往事,只是以前她听的时候,听得好感动,现在的她,忍不住会想,应该至少有半年的时间,他为了那场约会,为了女王,连父母也忘了吧!
梁母打开冰箱,一个又一个抽屉拉开,视察了一圈,然后满意的关上冰箱。
“最近很听话,没有吃什么乱七八糟的冰淇凌!哦,对了,我忘了,以前阿析说,那些冰激凌都是他自己吃的!”梁母精干的脸闪过讽刺,但也没太追究。
她神情怔怔。
他是替贪吃又好玩的她背过无数的黑锅。
所以婆媳关系不太糟糕,一向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我也知道你们年轻人贪嘴,不是我这老太婆不让你吃这些,只是医生说了,你的体质偏寒才会一直怀不上,你熬个一两年,等生了孙子,我才不管你喜欢吃多少冰琪琳呢!”
突然,梁母话题一转,神秘的笑,“对了,我找了个得道高僧求了一道灵符给你。”
她机械的点点头,伸手接过那道鬼画符,刚想放入口袋里。
“不是带身上,是烧了喝进去。”梁母利落的点头,烧了那道鬼画符,扬了一下,念了道经文,塞入盛满温开水的碗里。
她盯着那碗飘着恶心灰飞的开水,发呆。
“快点喝!很多试过的同乡人都说,喝了这碗水,当晚同房保准能怀上金孙!
还有别告诉阿析,我让你喝这些,要不他一准发火!”
她还在发呆,突然想起来:
“妈,去年的时候,你请了位大师替我和梁梓析合八字,他说我和梁梓析的八字里子女星都属阴寒,很难会有孩子。”
“那人乱说,你信什么!”梁母别扭了,当时那话一听,她心里也一直有个疙瘩到现在。
“对哦,妈好像那时候很生气。”她的眼睛红了一下。
“那个人简直是神经病,说你只会生女儿的命!阿析还一直一个劲安慰我,他就喜欢女儿,还开玩笑的说,带把的又闹又讨厌!”
“但是,后来那位大师说,我和梁梓析都是属二婚的命格,很快就会离婚,我的女儿是第二任丈夫的……”
梁母脸色一变,“我呸!什么名门大师,老娘当场没砸了他招牌算客气了!”
“对哦,梁梓析当时整张脸都黑了。”她的眼睛更红了,“妈,这碗符水,我喝……因为这三年,我真的把你当自己妈妈看待……”喝下只是为了让老人安心,现在的她再也不想替梁梓析生孩子了……
而且,现在的她,觉得那名大师所言非假。
一口喝下,怪怪的味道,差点没令她呕吐。
以前婆婆瞒着梁梓析,常常让她喝各种各样不卫生的偏方。
这不是第一次了……但是她知道,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吃个蜜饯!”梁母赶紧塞了个蜜饯在她嘴里。
“现在几点了?不行,我得让阿析早点回家,早点和你同房。”新的“希望”,让梁母很是兴奋,她一点也没注意到今天的媳妇异常的安静。
“我现在先去帮你们整理房间,换床新被单,阿析最喜欢干净了!”勤劳的梁母已经急性子的走向他们的房间。
她一直站在那里。
今天的天空,有点黑压压,好像快要下大雨了。
或者该说,好像有一场暴风雨要来了。
安子茗,是到了摊牌的时候吗?
“这是什么?”突然,房间里传来抓狂般的河东狮吼声,“安子茗,你给我进来!”
她的心,漏跳了一个节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