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来这里找我?”病房里,婆婆一副全然戒备的神情,不知道在和谁谈话。
予问没有直接不礼貌的推门而入,而是先站在病房门口等待他们谈话结束。
只是,那内容——
“明天杜晓雯就要转院了,你雇我对付她的肚子,为什么临时变卦,突然说取消行动?”对方很不客气道,“我们什么都准备好了,你一句不做了,不是摆明了耍我们?”
婆婆买凶对付杜晓雯,但是临场变卦?
“说来说去,不就是钱吗?放心吧,剩下的那八万块,我今晚汇给你,不会赖掉!”贺兰干脆到,速速打发对方。
“那就好,记住,我们找得到你,如果你们这些有钱人赖账的话,代价你们伤不起,我们这些亡命之徒,可是做什么事都不会客气!”对方道出今晚来的目的,搁下一句狠狠地威胁,转身拉开房门。
病房外的她,和那名自称亡命之徒的男人目光相撞了一秒。
顿时,她僵了一下,对方也是。
那名男人急匆匆旋身而出,予问却僵在原地。
她记得那张脸——
僵凝了十秒,没有继续推门而入,予问反而旋身,追了出去。
“等等!”她喊住了男人。
第十九章
耽搁了十几分钟,利落的谈成了一笔买卖,予问已经没有任何去“面圣”的兴趣,在向护士的打听下,她直接去了贺毅的病房。
因为,她想看看,贺毅到底伤得有多重,居然让贺兰改变了主意!
但是,眼前的一切让她很失望,贺毅只是受了皮外伤而已。
贺毅的额头贴了块纱布,像是打了一场很累的仗,整个人泄气的躺在病床内,仰头看着天花板的眼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一瞬间,予问竟觉得有些凄凉的感觉。
“还好吗?怎么会出车祸?”她甩甩头,不让自己有任何的心软,她坐在他的病床前,凉凉的明知故问。
贺毅转过脸,定定地看了她几秒,才用很平静的语气道,“回来了?”
他说的不是“你来了”,而是“回来了”。
予问听懂了,因此,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撞得严重吗?”她冷淡问。
“只是皮外伤。”他回答。
“你呢?玩得开心吗?”不该问的,但是,那股酸麻,磨着他的骨,一不小心,他就酸出了口。
“挺好的。”她还是笑笑的表情。
两个人此时的样子,好像在谈论天气一样轻描淡写,闭了闭眼,贺毅觉得疼。
“可以好好过日子了吧?”他轻声问,但是,不确定。
她看了他一眼。
“怎么办?我还没玩够呢——”她笑着的唇角很冷,一语双关。
明明自己是在嘲讽他,对付他,但是,她的心却同样寒冽的像被冰封。为什么,她是胜利者,却骄傲不起来?
他咽了咽喉咙,好像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那个小白脸床上功夫很厉害,让你很销魂,一再回味?”他牵强淡淡一笑反讥。
他的贺太太很自重,懂得什么叫羞耻。
“你以前不是也对杜晓雯一再回味,甚至还打算家外有家?”予问挑挑眉,讽刺回去。
他一窒。
“贺太太,你别太过分——”他已经忍了一次,不代表可以忍第二次。
“我怎么过分了?你以前不是说过,我这种快三十岁的豆腐渣老女人,得行行好放过国家幼苗?昨晚,我听你的话了。”但是,她好像没听见一样,径自回答。
贺毅眼一瞠,猛地坐了起来,“什么意思?”
她只是挑眉,不回答,给他无限联想空间。
“所以,你没和那小白脸上床?”他问的激动,和刚才无精打采的样子完全不同。
予问细然观察,他现在激动的样子根本不是在演戏,
关于她的事,闹得人尽皆知,连荷兰都知道了,他却被蒙在鼓里,看来,婚外情有个定律,另一半永远是最后知道的傻瓜。
幸好,她当时没做那个傻瓜。
“我和赵士诚在一起了。”她一句话就打消了他唇边快展开的笑容。
“你说什么?”贺毅石化了。
他怀疑自己的耳朵,更不懂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昨晚,我后来去找赵士诚了,是他帮我的......”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她欣赏着他脸上的表情,从失落、沮丧到满怀希望,再被重重一击到惨白一片,真的精彩极了。
“你们——”
帮?是什么意思?贺毅奢望是另一种帮法,但是,他知道希望不大。
果然。
“我和他同居了!”她笑着告诉他。
这顶绿帽子,他带得众人皆知,被蒙在鼓里的真的可怜,她想自己有义务告诉他。
贺毅握紧拳心,指尖泛白。
从天堂跌到地狱就是这种感觉吧,贺太太对付敌人的手段果然了得。
如果她只是和那个小白脸玩了一夜,他可以当自己瞎了聋了,把心给麻了。但是如果那个人是赵士诚,他怎么可能欺骗自己没有任何感觉?
那根本不是“玩”!她是出轨了!
“贺毅,我是真心喜欢他,所以考虑了很久,我们还是——”她故意把语调说得很慢,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
他不是傻瓜。
“你不是说泄了你的心头之恨,找到了平衡点,就会回来?”贺毅打断她,匆匆道,“你真心喜欢那根木头?不会的,你明明爱的人是我,你只是没法原谅我而已!等过段日子什么事都淡了,你就会原谅我,我们就会重新在一起!”
“贺毅,你觉得瑞瑞的事,能淡得了?”她打断他,眼眸闪过讥诮,因为,替女儿不值。
什么事都淡得了,就是瑞瑞的死,怎么都淡不了!
果然,她的话瞬间就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瞪着她。
她同样。
失忆的游戏,她已经玩得兴趣不大。
“贺太太,你不装失忆的时候,真的一点都不可爱。”薄唇吐出的声音,很涩然。
什么都被戳破了,什么希望都没有了的滋味,让人实在难以承受。
这回,换予问意外,予问回瞪他,“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原来,她的演技真的烂到够可以。
“开始可能被你骗过一两回,后来只是将错就错,想把你留在身边,想尽其所能争取更多的时间,能和你重新培养爱情,想让你知道,只要你肯原谅我,我们将来会很幸福。”他认识她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笨到不知道她不对劲,但是,他没有其他办法,她爱演,那么,他就陪她演。
她深吸口气,努力让狂怦的心率调回正常的速度。
他居然没有被骗!
“贺毅,我们不可能会有将来和幸福两字,因为,我恨不得杀了你!”她恨恨道。
她的仇恨,太浓烈,他痛苦到清清晰晰接收到了。
“现在,我找到真爱了,我们不必彼此折磨了!”她靠向椅背,故意凉然道。
他曾经用真爱两字伤她,现在,她同样回报。
贺毅的脸色凛然。
“干脆点,我们离——”
最后一个“婚”字还未出口,她已经被再次打断。
“我不会放手,到死我都不会成全你们!”他断然道。
他不离!他坚信,她还是深爱他的!她所做的一切,不过只是在折磨他,折磨自己而已!他会给她幸福,他不松手!
“没关系,那就我们慢慢斗!”扔下一句话,她转身就走。
她也不想这么快游戏就结束了呢!
看着她飘然远去的背影,贺毅呆了很久,才缓缓抚向自己肿痛的脚踝。
心口很涩,从她进屋到现在,她甚至没有问过一句:阿毅,身体疼不疼?
他觉得前所未有的寒冷。
冷得他再也躺不住了,走到窗前,望向窗外天际的月,拼命吸气,不让痛楚蔓延。
但是,他失败了。
她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了。
月还在那里,孤独来去,东升,西落,但是,却只能寂寞。如果他死掉,世界上再也没有他这样讨厌的人,她可会与另一个人更加开怀?
他不做任何检查,但是,他在渔村小医院拍的X光片还是落在了母亲手里。
专家医生已经初步断定,骨踝处有局限的囊性改变,溶骨性破坏,并已经呈肥皂泡样改变。
这个病,是因为遗传,也是因为核辐射的诱发。
现在,任何医生也无法肯定,他的病发展到了哪一步,是良还是恶?但是,可以肯定,他必须接受手术治疗,因为骨巨细胞瘤的生长活跃,对骨质侵蚀破坏性大,如果得不到及时的治疗,病情会恶化发展的很快。
......
今天,杜晓雯转院。
能转院,其实,也代表革命胜利了一半。
手术的第18天里,第一次下床,晓雯觉得头重脚轻,整个人踩在棉花里一样,偏偏,她的身边连一个能扶一下她的人都没有。
“十点,你就要转院了,家属怎么还没到?”医生一再地催促她。
但是,她只能咬着牙,把下唇咬到泛白。
她打过电话给贺毅了,但是,不确定他会不会到。
“不能再拖了,新的病人在等你的床位,肖医生那边也等得不耐烦了!反正医院的车上有医护人员,我们现在就转院!”医生当机立断。
他真的不来?好狠的心。
晓雯觉得心口在流泪。
她被保姆和护士搀扶着,上了医院的车。
上车的时候,晓雯总觉得,背后有几道目光盯着她,那让她全身起毛,本能的把自己隆起的小腹紧紧护住。
她孤独的躺在医院的车上,看着车厢锁上,她和护士锁在同一个空间里。
“他......不来了?......护士小心翼翼的问。
“恩,应该不来了。”她躺在车内的单人床上,眼泪止不住的流淌下来。
医院门口,坐在车内的予问,一脸的高深莫测,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医护车远驰的影子。
“瑞瑞,安息吧。”她喃喃。
很快,杜晓雯就会得到应有的报应,一切就会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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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林频佳 0关注12粉丝355帖子威望:7联体排屋金币:55发私信关注TA只看该作者 2011-8-2 00:32 第二十章
医院的医护车才驰到一半,突然“吱”的一声,急刹车,“砰”的一声碰撞。
车子受到了撞击,晓雯抱着腹,吓得不轻,幸好,一路上她都紧握着一旁的钢杆,才没有摔出去。
“吴司机,你开慢一点,后面是保胎的孕妇呢!”护士站起来,在后厢敲了敲车窗,提醒驾驶座内的司机。
但是司机很忙,根本没空,他在忙着吵架。
他们整个村,可都靠这辆医护车救死扶伤,所以,很爱护这辆车。
“喂,妈的你会不会开车?赶着投胎吗?”车头已经被撞得有点陷了进去,司机怒到开车门,正想下车继续破口大骂。
原本司机不想吵架的,毕竟车内有病人,但是,这辆没有牌照的黑色轿车,不仅撞他们,还直接横在他们医护车前面。
现在开的这条山路很蜿蜒,路不宽,对方这么蛮横,等于直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车里下来了四个男人,首领的那位,身材很是彪悍。
司机瞠大目,觉得不妙,因为他们都戴着帽子和口罩,那个样子根本不像是善类。
果然,下一秒,司机被逼入了草丛旁,因为,他的腰被一把利刀威胁着。
“兄、兄弟,别、别激动!”司机结巴着。
早知道就不下车了,这下惹了大麻烦。
这段路很偏僻,过往的车辆很少,就算是有,人家见这群人那架势,也根本不敢惹麻烦。
司机以为因为自己的出言不逊,挨一顿揍是在所难免了,但是很奇怪的是,他们对对付他一点兴趣也没有,反而只留下一人继续制住司机,为首的男人步向车厢。
“吴司机,你去哪了?怎么还不开车?”车厢内的护士疑惑了,推开车门正想催促的时候,被车厢外戴着口罩的男人们吓得捂了唇。
为首的老大挥了挥手,两个男人马上收到命令,直接跃上车。
也开始感觉到不对劲的晓雯,微撑着身子,想探探究竟,被突然跃上车的两个粗大男人吓懵了,动惮不得。
“你、你们想干什么?”晓雯脚颤、手颤、唇更颤,她整个人都在发颤,吓得颤得像风中落叶。
话音刚落,她已经被粗鲁的扯了起来,整个人被架起。
“救、救命!”她尖声呼救。
她好害怕,他们想干什么?明明是文明社会,为什么她遭遇到的事情一点也不文明?先是被车撞,现在又来了一群像劫匪的男人们。
“啪”毫不怜香惜玉,她重重被掴了一巴掌。
“不许吵!再吵,老子现在就把你肚子捅个窟窿!”打她巴掌的男人,不耐的一声低喝。
窟、窟窿......
晓雯牙关都颤了,吓得整个人瘫软在地。
她几乎整个人像麻袋一样,被对方拖着走,被恐吓的她喉咙像被锁住了一般,想喊救命又不敢呼救,当她无助的流泪用眼神求救时,护士早就怕到本能环住自己蹲下瑟瑟发抖。
而司机,扬了扬唇,最终没有勇气。
这不像普通的抢劫案,反而更像寻仇,所以,没人敢插手。
晓雯被丢入了车内,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夹着她,黑色无牌轿车很快就离开了现场,整个速度快到像是幻觉而已。
半个小时的车程。
她被丢在一个光线很黑的屋子里。
“你、你们——”她吓得结巴。
四个男人围在她面前,被唤老大的那个男人,摸了摸下巴,一副沉思的样子。
“老大,怎么弄掉她的肚子?我看直接拿凳子拍过去,把她肚子里的小孩打流产算了!”老二最暴力,也最喜欢速战速决,说完,他已经操起凳子。
拿凳子虐打她?晓雯怕得不断后缩,缩成了一团,颤个不停,泪流满面。
“求、求你们,放、放过我!”
阿毅你在哪里?快来救我,快来救我!她的心房拼命呼喊着他的名字,但是,她知道没有任何作用。
现在,谁也帮不了她。
“不行!”有人出声反对,只是,反对的理由是——
“万一你力道控制不住,不仅把她小孩打出来,连她肠子也一并打出来了,可怎么办?”反对声音是小四。
“要不,就用啤酒瓶捅她下身,把她下面捅穿了,小孩自然就能流掉!”小四想了想道,自从他胯下遭了某个女事主的道以后,现在对这种血腥方式有特别爱好,跃跃欲试。
说完,小四就在废屋里找啤酒瓶。
晓雯吓得尖叫不止。
可是,这间废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即使吼破喉咙,也没有人听见。
尖叫的唯一作用,不过引人心烦罢了。
老大蹙了眉。
“小四,你是不是变太监了,要捅的话,直接真人上场就好,反正我还没弄过孕妇呢,尝尝滋味也不错!”老三大声嘲笑。
这句话,惹得大家哈哈大笑,惹得杜晓雯一阵心慌。
他们、他们,简直就是畜生!
说着,老三扔掉烟头,大步迈了过来。
“啊......”晓雯又尖叫连连。
“你放过、放过我!”她一边哭一边挣扎。
但是,她忘记了,很多男人最好这一口,女人越挣扎,男人的兴致越高。
老三利落的把手探进了她的衣领内,用力的揉捏。
“呜、呜......救、救命——”晓雯崩溃的大哭。
她哭得越厉害,一旁的男人们都笑乐了。
在这猥亵中,她恨不得自己这一刻就那么死去。
“妈的,身材这么烂,奶这么小!”一边无情的揉搓,老三一边嫌弃。
“......”晓雯哭得泪流满面。
这只是一个开始,老三把她当冲气娃娃一样提起来,掀起她的衣服,露出圆滚滚的肚子,一并抬高腿。
晓雯被戏弄被摆布的毫无尊严,如同活在地狱。
“哈哈,有意思,她是不是很像圆滚滚的青蛙?”老三残暴的哈哈大笑。
其他几个男人,也都笑了。
这种事情,并不是第一回,他们习以为常。
晓雯不同,她拼命摇头,拼命尖叫,拼命求饶,所有的一切,让她的精神到了极限,差点崩溃。
但是,她此时的样子,非但没有惹起男人们一点点的同情心,反而让他们更亢奋。
老三直接拉下了自己裤子,她看到的那东西,几乎让她呕吐。
黑黑的,旁边都是毛,属于男性的器官,恶心透了。
但是,她还来不及作呕,她的内裤已经被扯掉,一双脏手无情就想探入她的腿间。
“求你们、求你们放过我!”她哭得几乎断了气,双腿死命夹紧,挣扎个不停间一股热潮控制不住,喷射了出来。
“妈的,靠,臭死了!”老三的咒骂同时响起,一个湿漉漉的巴掌已经狠狠挥向了晓雯,晓雯被扇得脸颊都是恶臭味。
老三一边咒骂一边去找水源洗手。
她的双腿全湿了,刚才,她吓得小便失禁,也正是如此,才会让老三一点兴致都没了。
被重新扔在地上的晓雯,缩成一团,环着自己的腹,不断发抖,长长的头发湿漉漉的黏在脸上,一张小脸毫无血色。
洗完了手回来的老三依然气不过,揪起她就想一顿暴打。
“老三!”到这份上了,老大冷然制止,“雇主只是要弄掉她腹内的娃娃,没打算闹出人命。”所以,少惹一身骚。
雇主两字,让趴在地上的晓雯重重一颤。
“是,是谁派、派你们来的?”晓雯结巴着,终于问。
是谁,是谁那么恨她,要那么残暴对待她,将她置身在地狱里?
始终带着口罩的老大,指间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好半晌,他道:“雇主姓贺。”
姓、姓贺......
晓雯的下唇变得鲜艳,因为,她将自己咬出了血来。
但是,她一点痛的感觉也没有。
“是男、男的、还、还是女的......”这个问题,对她很重要很重要。
到底是贺先生还是贺太太?
“没必要告诉你!”老大鼻子里重重冷哼一声。
晓雯吓得又一颤,“你、你们要什么?钱、钱吗?只、只要你们放、放我走......我、我可以给你们!”
“你有很多钱?”老大漫不经心地问。
“我、我没有!”她结巴。
老大冷眼一扫,他生平最恨别人戏弄他。
“但是,孩、孩子的爸爸有!”她赌,赌唯一的一丝希望,幕后的主使不是贺毅。
老大的眼一眯。
他不介意多赚一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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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票案的前一夜,他们同居的第一天,,予问睡得很不安稳。
“瑞瑞、瑞瑞——”她起身,在诊所的二楼游荡。
她在找女儿,但是,怎么都找不到。
几乎同一时间,赵士诚也醒了过来,他用自己的双臂抱住她,收容她的眼泪,擦拭她额际的冷汗,但是,她一无所感,一直在无意识地喃喃喊着:“我没错,我没错!”
赵士诚听不懂她的话,看不懂她为什么突然如此戒慎恐惧。
好像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亏心事,让她的灵魂在受困痛苦。
清晨六点,醒过来的时候,赵士诚睡在床上,枕边还有她的芳香。
他坐起身来,默然地看着伫立在窗前的那道纤影。
孤绝而苍凉。
那种与天地融成一线的寂寥,谁也拂不去。
好像,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人,而做完该做的事的她,也将乘风而去。
三败俱伤,这四个字,莫名跳上他的脑海。
见他也醒了,予问回过身来:
“早上我得出门,中午我找你一起用餐吧!”
赵士诚有点意外,“好,我去定间餐厅。”即使中午出外就餐很不方便,他也不会出言要求她改时间。
因为,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不希望中午的时候,是一个人。
“在诊所吃吧,我很喜欢大家聚在一起的感觉。”这种大家庭的感觉,不是以后想要就能有。
这个要求,让他更意外,他以为现在是非常时期,她会不乐意和大家一起用餐,避免麻烦。
人都搬进来了,传闻都闹开了,她的目的已经达到,实在不需太辛苦再去演戏。
“行,你早上得去公司吗?中午十二点前能到吧?”他是朋友当中唯一知道她刚成立了一间新的广告公司,他清楚这几天她都比较忙,但是如果要在诊所用午餐,就必须遵守时间。
“早上我得去......”话语在舌尖溜了一圈,终归只是避开了这个问题,“十二点,我会到!”
诊所楼下已经开始人声沸沸,“我去洗个脸,吃完早餐,要开诊了。”
他准备去洗脸。
“等等,士诚,我表妹人怎样?”她却在这时候问。
赵士诚的脚步一滞,他避重就轻,“挺好的,工作很负责,很少收进假钞。”她真的太忙,但是他诊所的收银工作一时还找不到太适合的人选,所以,她只能请从事自由工作的表妹代班一段日子,直到他找到正式收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