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残酷的事实。
也因为,这是一种不着痕迹的拒绝法。
“你们两个怎么凑在一起了?”她笑了,声调略显高亢,好象很替他们开心的样子,对好友的隐瞒行为也不表现恼怒。
牵着晓雯的手,他坐下,然后,歪着脑袋:“她呀……傻傻地打电话给我,向我说明,自己等的人是你不是我。”
而晓雯不语,涨红了脸。
予问唇角还挂着笑容,眸底却始终无法起暖。
同龄的晓雯,天姿灵秀,有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柔软情调,充满了纯粹女性化的婉丽婷袅。不象她,声线爽亮,没有一丝清甜和娇憨,五官比较漂亮,但是太过明朗,没有一丝娇艳的感觉。
所以,就是这样,才入不了他的眼吧。
“再接着,你就说,她在撒谎,要她出来当面说清,证明给你看。”予问淡笑着接口。
“厉害啊,你怎么知道?”贺毅鼓掌。
她怎么知道?猜得呗。
她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对于男生那几招伎俩,还是熟稔于心。
“后来,他约我,我们就……”开始了。
晓雯红着脸,告诉她。
“他挺好的,恭喜你。”予问的笑容不变。
一席下来,贺毅对晓雯呵护有致。
认识他一年多,予问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对一个女孩这么上心。
回家的路上,晓雯有丝忐忑地问她:“予问,你觉得我和阿毅配吗?”
“为什么这样问?”
“他是天生的活跃、焦点人物,我怕,没办法配合他的脚步……”晓雯的声音越说越低,看得出来,一颗心早已经沦陷。
“别想这么多,青春嘛,过一天是一天,他现在喜欢的人是你就好!”她大方地笑着安慰好友。
那一天,她始终保持着落落大方的姿态,青春的疼痛,却是第一次体会。
第六章
夜,11点50分。
贺毅拿着钥匙一推开家门,就闻到一股让人齿颊留香的香醇山药粥味。
果然,厨房里的灯大亮着。
一抹嘲讥,跃上他的唇角。
“贺太太,还没睡觉?”明明应该是甜爽宜人的贺太太三字称呼,从他嘴里吐出,讽刺的意外格外的浓重。
“睡不着,起来先准备瑞瑞的早餐。”她淡淡的回答。
粥要越熬才能越香醇。
睡不着?
天天活在水深火热中,夜不能寐的人,好象应该是他吧?
“因为担心我现在睡在哪个女人的怀里,所以七上八下到睡不着?”他嘻皮笑脸,笑意却未到眸心。
“你不是在公司加班,在赶一个广告设计稿?”她一边搅动着粥,一边淡然自若的回答,“我还知道,从四点到现在,你一共喝了五杯黑咖啡,七点半的时候一边吃一边在抱怨大光明的排骨饭很难吃,九点的时候设计稿才画到一半,偷懒打了半个小时的连连看,十一点差十分你完工,回家的路上,朋友告诉你油价明天要上涨了,你很顺便也很无聊的把车开到加油站,排了四十几分钟的队伍,替你的悍马HX加满油。”十一点五十分,他踏入家门,离每月约定的时间只剩下十分钟。
顿时,在她如数家珍的阐述下,一股浓重的恼怒,却上他的眉头。
“你厉害,贺太太真厉害!”他笑容满面,有一拍没一拍的鼓掌。
(妈)的!
监狱长都没她厉害!
“你今天有点迟到,现在还剩下八分钟,你可以用三分钟的时间去看女儿,四分钟的时间去洗个澡,11点59分,请遵守约定回到自己的卧室。”她面无表情的,还在搅动着白粥。
不遵守规定的话,他会清楚,后果很麻烦。
(妈)的!
他愤愤不平,但还是按照安排,先步入主卧室。
卧室里,点着一盏温馨的小灯,女儿此时睡得极香极沉,甚至发出一点可爱的微浅鼾声。
有一瞬间,他看得入迷,暖了唇线。
曾经有两年的时间,他很讨厌很讨厌这个小生命。
就是因为她,他失去最爱的人,就是因为她,在所有人的逼迫下,即使再恼恨也不得不负起责任娶了她的妈妈。
但是,生命怎么会这么奇妙?
她会遗传了你的高额、你的浓眉、你的俊眸、你的挺鼻,还会抱着你的大腿撒娇着喊爸爸。
这个从他身体里的小蝌蚪演变成的瑞瑞,除了嘴巴和下巴很象妈妈,其他真是象足了他。
小家伙13个月的时候,摇摇摆摆地走向他,蹒跚地扑在他的大腿上,哭着喊爸爸时,明明,他应该烦躁的,但是,他弯下了腰,把她抱进了怀里。
他一向不是很有贞操观念的男子,但是,平时“随随便便”的时候,这方面其实还是挺注意。但是那时候,都订了婚,为了图一时方便,他就……
这是他一生中,做过最错的事情。
五分钟后,他洗完澡,踏入自己的卧室,已经12点01分。
一室的漆黑。
他刚想点灯,一双裸臂,已经环住他的腰。
黑暗里,他也不回头,只是皮笑肉不笑地挑高了帅气的眉头:“贺太太,现在好象是16号凌晨了吧?”每个月的1号和15号,是贺太太规定的纳公粮日。
这件事,都怪他点子背,三年前的某日,他和贺太太因为争公司内政,而剑拔弩张下,两人以某一个业务为赌约,输了,她继续退出公司管理层,如若赢了,他不仅成为她的下属,还有每月两次的“活刑”。
那次,他以为自己胜券在望,毕竟,这女人在家从事主妇工作都近两三年,早就生疏了业务圈,哪知道,他千算万算,就是低估了贺太太的毅力、能量与社交能力。
他才发出抗议声,领口已经被揪扯,黑影一晃,纤长十指已经贴在他颊侧。
“我记得,协议里好象提过,如遇人为因素,‘工期’顺延。”她也学他,挑高眉。
有这条吗?这女人!!!
他又恼又气,干脆一把环过了她,粗暴的吻(上)她的纤脖。
压倒。
早死早投胎。
心头很怒,心头很恨,让他施与的力度,少了一惯对女性的温存。
她的身上早就一丝不挂,而他要脱起来也很方便,直接白色的浴袍往地上一甩,加重了双臂的力道,将她压得更深。
明明刚才还在嚣张跋扈的女人,此时,双眸紧闭,眼神紧张到迷离。
早上的时候,她还在办公室里,将他付出很多心血的广告策划案丢在他桌上,给出四字评语:华而不实。
华而不实?嘿嘿,华而不实?他(妈)的,这分明就是刻意打压!
现在,他就让她见识一下,到底谁华而不实了!
一把翻过她,抬高她的双腿,托起她的臀,让她以一种屈辱的姿势趴跪在自己面前,没有任何前戏,他直接凶猛、刚强地入侵她体内。
他风流,床第之间,向来对女伴温柔、体贴,只有她,让他几近失去冷静。
她冷抽了一声,疼痛让她颤了一下肩头,但她只是倔强地继续背对着他,握紧拳头,忍住呼痛。
这样的表情,不多不少,刚好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贺太太好象只有在他身下,才会特别乖顺,不再张牙舞爪。
一念及,下腹的火热,在她体内燃烧得更猛烈了,粗鲁纵情、疯狂纠缠。
这种疯狂纠缠让(快)感又猛又烈,令彼此的脑海一阵晕眩。
激情方歇,两个人都耗尽最后一丝力气。
他翻身平躺,平息着呼吸。
她也一样。
一会儿,她坐起,顺手拿起他扔在地上的浴袍套上:“我回房了。”她如果不在身边,瑞瑞半夜惊醒,会哭闹不已。
他没什么力气地挥挥手。
结婚到现在,他们都是分房,起初的头一年,因为心知肚明自己做了什么缺德事,她怀着身孕生怕被他暗算,于是对于他提出不同床的要求,点头就痛快答应。
有了瑞瑞以后,她对这个给予她地位与荣耀的“人质”自然珍视万分,寸步不离,丝毫不怠慢,所以让他也乐得清闲。
这也是他之所以,现在还会回家的原因。
手握在门把上,她没有回头,轻轻浅浅道,“饿得话,去吃点粥,别空着肚子睡觉。”
闻言,他唇讽扬,“请问,这是贺太太给的嫖资吗?”这又是哪一条管制?
哪知道,她也不恼,“你要这么想,我也不反对。”她淡淡回答。
说完,她头也不回,挺着腰杆,退出房间。
室,空寂了。
空寂地象座坟。
他烦恼地打开抽屉,点了一根烟,烟雾缭绕中,他帅气的俊脸,飘忽不定。
“你爱我吗?”
“爱!”
“那你发誓,从此以后只有我,不会和任何女人上床!”
“……”
“你走,我不需要下(半)身靠不住的男朋友!”
那道很凄楚、哭得几乎快断了气的质疑声,一直在他脑海中回旋。
他头痛地揉着额。
还是让晓雯说对了,他就是管不住下(半)身的(禽)兽。
第七章
他和晓雯的感情渐入佳境。
他是个很会浪漫的男人。
她说没听过海的声音,于是,他坐了好久的车,把大海的声音以及自己在大海旁唱响的情歌一同录下来,传给她听。
她说想看雪了,于是,在那一年的暖冬,他真的弄了个雪球送给她,让她惊喜地捂了唇,冬日的冷风下,发出快乐的笑声。
她说自己今天淋了雨,于是,他每天一大早都发送一条天气预报给她。
她有时候喜欢皱眉头,于是,他开始写“情书”给她,只是,他的情书内容,每天都是一则小笑话。
而她,很捧场,再冷的笑话,也会传来清灵的笑声。
这些事,他做起来很快乐,就好比,他可以心血来潮,把她手中的课本拿过来,用一支笔在不同的文章不同的段落中找出“我”、“爱”、“你”零碎的三字,用一条红色下划线来划出,羞红她的一张秀脸。
他爱,他是真的爱。
他交过很多女朋友,心总是在游戏人间,却是第一次对一个人这么用心这么爱。
但是,不知道几时开始,感情越深,他们的矛盾也越来越开始浮现水面。
他喜欢玩打线上游戏,放假的时候,常常几天几夜能和一群哥们泡在网吧不见人影,她常常找不到他,开始有了想试探的念头。
他没想太多,甚至还会有口无心地告诉她,他在游戏里和谁谁谁结婚,又为了一样宝物,能立马和谁离婚,投向另一个谁谁谁的怀抱。
她颦了眉,问他,你会网恋吗?
即使,她是个不喜欢上网只喜欢看小说、听音乐、安静画画的女孩,也知道现在网恋很流行。
他哈哈一笑,网恋?落伍了!现在流行同城一夜.情。
这个答案,让她心里象梗了一根刺,他没想到,自己无心的一句话,会害得她心情如同沉入谷地,足足三天不愿意搭理他。
他喜欢看美女,牵着她的手在校园散步时,偶遇某系的系花,别人和他礼貌微笑,他就会很贱地去“嗨”一句,甚至人家走远了,他还夸背影贼漂亮。
他从来不会注意,之后的约会,她开始无精打采。
他的样子长得帅,围绕在身边的女生总是络绎不断,甚至有女同学约他去迪吧看钢管舞,他也照去不误。
好几次她被气到哭,他哭笑不得,说这是正常社交。
她辩解不出来,只会用冷战发泄不满,后来,他真的被闹心到不去迪吧了,为了打发时间开始耍个性去学音乐,一个萨克斯风,迷得更多的女同学开始邀他去音乐吧。
年轻的他,真的很难管束,她背着他,流了多少眼泪,多少个夜盯着天花板发呆到天明,心里又多少次设想他会和网游的老婆玩出火花游戏,他会和网友一夜.情,他会和系花发展出后续,他会在看钢管舞的时候,也一不小心激情四射。
她不安,真的不安,心里埋了多少的不安,折磨着她,每一个设想成真的可能,都让她恨不得下一秒就去死。
她开始变得不快乐,心越来越浮躁,因为,她怕失去他,
这些,她从来不说,他又怎么会知道?
他从来没有留意到,患得患失之下,她的眼底开始悄悄流泄轻愁,在他看不见的角落,有着掩饰不住满身的落寞。
高三临近高考的前一个月,是他的生日,她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一个很傻很年轻的决定。
把最纯洁的自己,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他,以便锁住他的人,他的心。
那一天,她的父母都不在家,她约他来家中庆祝生日。
他们都喝了一点酒。
情绪对了、气氛也对了。
他吻她,她没有拒绝。
因为,舌与舌的纠缠追闹,并不是第一回。
他脱她衣服,她紧闭了眼,颤着睫,伸高了臂,主动协助了他。
两具年轻的身体,开始探索彼此,一室的空气,就象点了火。
在最后关头,他为将要得逞而兴奋到快嗷嗷嗷的时候,她抓住一点点理智:“阿毅,我们、我们没有……任何准备……”两个人的年龄还那么小,有些事情实在马虎不起。
这方面,女人往往比男人顾虑更多。
但是,她还只是个18岁的女孩,即使计划了今晚,却怎么也没有勇气采买那么羞人的物品!
正在激动中,已经失控到快成兽的他,终于拉回一点理智,也抬了眸,暂时清醒过来,“你是指保险套?”
“恩……”她羞涩点头。
年轻的她,纯到不知道还有什么安全期不安全期,她只知道,两个人如果身体有了接触,很可能会怀孕。
对了,他真糊涂!面对心爱女友的主动,他根本马上精虫入脑。
“马上!”他从床上跳了起来,迅速提起裤子。
“街口有便利店。”她红着脸提醒。
他动作快到象火箭在射发,咚咚咚就开了门,跑出了她的房间。
她以为,一来一往,至少要等十分钟。
但是,十秒都不到的时间,他马上带着一个方形的避孕套跑回屋。
重新锁门。
“哪来的?”她鄂然。
“皮夹里。”他迅速锁上房门,迅速腾得一下就又脱自己的裤子,只剩下一件花色的夏威夷风情小裤杈。
“皮夹里……”这想也不想就回答的三个字,让她的脑袋轰成一片。
他的皮夹里为什么有保险套?!!
他正又兴奋地开始脱小裤杈,却让她突然情绪化的泪流满面吓得僵住了。
“贺毅,你和我老实交代,你的皮夹里为什么会有保险套?你、你是不是和别人……”问到后面,她甚至已经泣不成声。
一直积累的不安和彷徨,从四面八方都冲涌了过来,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事实摆在面前,除了她,他还有别人,不然为什么交往了近两年的男友皮夹里会出现保险套?
“那是替我们准备的啊!”拜托,他也很冤?他早就想(上)她了,但是她的个性保守,好几次情不自禁地想探到衣服里面去摸她的胸,都会被骂是色狼。所以他只好为了尊重她,假君子的一忍再忍,他也装得很辛苦啊!
她不信!她不信,她不信!
她这个献身的计划,是暗自酝酿,从来不曾在他面前泄露过一个字眼。
“那你告诉我,我是你的第一个女人吗?”她突然计较起来。
泪眼朦胧里,她要一个可以让自己安定的答案,说服自己,他说得都是真的,不是敷衍,不是欺骗。
他出现尴尬的神色。
这一个神色,马上让她知道,答案是否定、否定、再否定!
所以,他才这么老练的时刻备好保险套?这些保险套,真的是替她准备的吗?不是替那些迪吧的小妹妹,或者他游戏中的网恋老婆?恐怕如果真的有需要,它的用户不一定是她。
各种猜测,都让晓雯几乎崩溃。
越爱一个人,越无法忍受他的不完美,以及他身体里潜藏的不安定因子。
“你走、你走!”哭着,她把他推出了房间。
整个过程,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只听到她的哭声,几乎快断了气。
“杜晓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也怒了,把一个男人的欲.火挑得这么高,现在又让他只着一件小裤杈站在屋外,这样象话吗?
“你爱我吗?”门的那面,她哭着问。
“爱!”他快尴尬死了,可以进屋再说爱吗?
“那你发誓,从此以后只有我,不会和任何女人上床!”只要他发誓了,她就放他进屋!
“……”但是,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
“从此”这两个字还有几十年,他怎么去保证?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诱惑很厉害,谁可以保证自己一辈子都不会犯错?
这个问题实在太严肃,因为爱她,所以一惯甜言蜜语的他,却在关键时刻无法拿虚无缥缈的将来去保证,而随随便便说一句空话去骗她。
“晓雯,男人很多时候,容易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他饶饶脑袋,想和她讲道理。
这两年里,他为她收敛很多,以后也会尽量约束自己,这是他唯一能保证的。
一句话,让她寒了心。
“你走,我不需要下(半)身靠不住的男朋友!”她全身都瘫软了。
那晚,他21岁的生日,没有收到任何礼物,反而过得很悲惨。
……
※※※※※※※※※※※※※※
烟抽了一根又一根,还在继续着。
他合上了皮夹。
那里有一张杜晓雯的单寸证件照,在很爱很爱的时候,他嬉闹着硬是从她的图书证里撕下来,保存至今。
不知道曾几何时开始,他习惯了,和其他女人做完爱以后,会翻开看一眼她的脸。
不是忏悔,就是习惯而已。
他不懂,为什么相爱的人,就是没有一丝在一起生活的信心。
也许,他真的不值得信任吧。
刚才,他和贺太太做.爱时,确实有高潮,身体的契合,最后那一秒很爽很爽的喷射,让他通体都餍足。
他确实管不住下(半)身。
贺太太曾经在有一次想“嫖”他的时候,说了一句话,贺毅,你装什么装,夫妻义务是互惠互利的事情,你满足我,我满足你,有什么不对?
是啊,有什么不对?
但是,他(妈)的,就是和她做,特不对,很不对!
第八章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予问发现瑞瑞不对劲。
不想吃饭,吞咽特别困难,予问急急摸摸女儿的额头,果然开始发烧了。
是昨天那口可乐惹得祸,让慢性扁桃体炎,又再次急性发作。
别人有的,吃的喝的瑞瑞什么都想要,但是,偏偏身体的底子又太弱。
予问来不及洗脸刷牙,一边给女儿量体温,一边赶紧先拨通早就熟稔到顺着、倒着都能背出来的电话号码:
“喂,您好,是赵医生诊所吗?!”
得到确定的答案以后,她马上问:“请问今天还有诊号吗?”
“对不起,今天的一百个诊号已经发完。”果然,护士的答案让人很失望。
赵士诚医生的工作态度很负责,不象大医院的医生随便敷衍了事,而且他擅长中西结合,对每个小孩的情况对症下药,从不会象一些医生为了开贵药而胡乱就症,所以赵士诚诊所的口碑越做越好。
特别是这两年,赵士诚医生很有名气,根本是一号难求。
“明天还是早上五点开始发号码牌,七点开诊吗?”她扶扶额,先问清楚。
“不是,现在一般四点半就开始发号码牌了。”护士叹了口气。
她们也不想这么早,但是通常三四点在门口等的病人就很多了,她们一打开门,号码牌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一抢而空。
予问觉得很头疼,抱着瑞瑞三更半夜死蹲在诊所门口,而且还必须和那些中年妇女疯抢号码牌的经历,让她遭遇一次就恐怖一次。
但是,有什么办法?疾病面前,人人平等。而她家的瑞瑞从小到大,就是和医院里的那些专家不对盘,只有赵士诚医生才能把她调理的妥妥当.当。
挂了电话,她在女儿口腔里取出温度计,一瞧,果然是38.7,和她手温预测的几乎没什么差异。
她忙碌地又开始打电话,帮女儿幼稚园请假,打电话给助理再把公司的事情交代下去。
每次瑞瑞一病,快则三天,慢则都得一周,期间她根本就没法正常工作。
她也知道,自己手上还有几个很重要的合同细节得谈,但是,就算她把瑞瑞托给别人,自己也无心工作,女儿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千金万银都无法换取。
“妈,我难受。”瑞瑞的整个脸颊都在发红,觉得头痛又乏力,却还不忘开玩笑,“妈,我不该阻止你‘泡’赵医生的,如果你昨天‘泡’到了,我今天就有特例能看到病了。”
说什么‘泡’,这么难听!
不过,她的目的性很强,确实想认识赵医生,为了瑞瑞很想和他交朋友,以便更多时候,方便利用。
比如,现在。
只是,她失败的次数实在太多。
她抱着女儿,轻轻地拍,用轻柔地声音哄道:“瑞瑞乖,瑞瑞睡一觉就好了。”平时她活波可爱的女儿,只有在这时候才会象被打焉了的茄子一样,无精打采的。
“妈,我要听你唱歌。”瑞瑞睡不着,皱着眉头,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