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空间里只听到她微弱的打隔声。
争吵奇迹般,停止了。
“笑笑,是你吗?”母亲的声音在颤抖。
不是我!不是我!
“笑笑……”小心翼翼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走近衣橱。
母亲的双手伸向衣橱拉环。
她突然跳起来,死命的拉住衣橱里面的拉环,不让它轻易打开。
“呜—呜—”忍不住,她哭出声音。
“笑笑…….”母亲拉了几下衣橱,发现她在里面拼命的拉着,母亲没有坚持,“笑笑……别哭了….”
许久,她还在哭。
母亲叹了一口气,和父亲走出了书房,把空间留给了她。
再许久许久以后,她哭累了,睡着了,又醒了,又哭累了,又睡着了…….
“你再和我捉迷藏吗!”愉快的声音响彻周围,一道亮光,毫无预警的照射在了最阴暗的地方,一个俊美的少年,朝着她露出欢愉的笑容。
是的,我在和你捉迷藏,等你等得累倒了,于是我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恶梦…….
★……★……★……
昨晚,她又梦见了这个梦……
“韩小姐,今天这么早下班?”
“是的。”她点头,露出温和的笑容。
门口早已经有一辆黄色保时捷停在那里。
她赶紧小步跑过去。
“等很久了吗?怎么不打个电话上来?”不等车里的人下车开门,她已经一股脑儿钻进去,看见潇亦然单薄的外套,她皱皱眉头,“不冷吗?怎么穿这么少!”
“小姐!不是女人才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男人穿得厚厚的,很怪哦,象大猩猩。”潇亦然勉强笑着打趣。
“白天都只有十来度了,你穿成这样,真的不冷?”
“不冷!”怪了,她今天怎么特别关心他。
“手,伸过来!”她扳起了脸。
他乖乖的伸出他的手。
“这么冰!还说自己不冷!你骗鬼啊!”她气鼓鼓的抓起他的手,用自己热热的脸孔温暖他。
他受宠若惊的怔楞住。
“亦然,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会很认真很认真的对待我们的关系!”她用很认真的表情在保证。
他眼神黯淡了下来。
“今天怎么这么怪?发高烧拉?”他刻意讪笑。
“没有,只是昨天晚上想了很多,这两年我们的关系越来越冷淡,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惹你生气了?我可以道歉的,只要你不再生气!”
“傻丫头!”他摸摸她的头发,眼神却更加黯淡,“想吃什么?”他努力更换话题,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轻松。
“吃牛排好不好?我好久没吃牛排了。”她想了一下,欢快了笑着回答。
“好!”什么都好,只要她不刻意这么取悦他,吃什么都好。
车里流窜着怪异的气氛。
平时,总是逗弄人这方,今日很沉默。
平时,总是沉默这方,今日却很活跃。
“喜欢听什么歌,我帮你放碟进去。”
“随便。”
“听周杰伦的好吗?你好象很喜欢热闹的歌。”
“都可以。”
“我们去哪家餐厅?”以前她从来没问过这个问题,总是静静的坐在车里,等着他达到目的地。
“玛格丽特。”
“你是不是和那家老板娘认识?每次去她都送好多点心和水果过来。”以前,她从来不会问。
“我和老板认识。”
“哦。那个老板娘好漂亮,上次还问候我…….”
…….
餐厅里,男的若有所思,女的笑得很开心。
“五成熟的两份,记得五成熟哦,火候要拿捏的准一点,太熟的话,我男朋友脸会臭臭的哦!”
“好的,小姐。”
等待的过程中,她依然心情很好,他依然很沉默。
“吃我的试一下吧!黑胡椒口味不是很辣的,真的,不骗你!”她的表情就像少女一样天真无暇。
“我怕辣。”他淡淡的拒绝。
“试一下拉!”一个叉着小块牛排的叉子已经递到了他面前,她的眼神里都是企盼。
不自觉得,他张开了嘴巴。
“咳咳!”从小他就不能吃辣。
“没事吧?”她连忙起身,轻拍着他的后背,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很温柔很体贴。
这样的她,很陌生。
以前,即使他咳得快断气,她也只是淡淡的挑眉一问,你还好吧。
但是,现在的他,惧怕这样的温柔,很惧怕……
“吃完了就走吧,我还有点事情。”他淡漠的说。
“好!”她乖巧的点头。
出门的时候,她主动用她的小手握住他的大手。
他一僵。
她依然笑得很随心,仿佛一切都是天经地意。
送她回家的路上,他更沉默了。
一路上,她再怎么主动活跃气氛,他也只是一问一答。
她说了很多笑话,笑得很开心,心却在黑暗里慢慢下陷。
“到了,笑阳。”他停好了车。
“恩,那我们下次什么时候再见?今天周三,要等到周六,好漫长哦,我们明天见面好不好?”她愉快的眨着眼睛,似乎早已经忘却,“每周只要见两次就好。”曾经,她这么淡淡的对他说。
“再说吧。”他笑得很牵强。
“那好吧,我等你电话。”她扶平裙摆,下了车。
“再见,亦然。”
“再见……笑阳……”他凝视着她。
再见,小苹果。
放下车的手刹车,他咬牙打转方向盘。
车子开远了。
笑阳却依然站在风中,挥手的手僵在那里。
是哪里,她做错了?
为什么不安的感觉越来越重。
昨晚,那个梦以后,她就感觉,她要失去他了,她要失去那唯一的一缕阳光了。
是哪里,她做错了?
她木然的转身,眼神空洞,迷茫间,撞上了一睹人墙。
人墙向她展现开温暖和熙的笑容。
“嗨,笑笑,我回家了!”他宠溺的揉揉她的头发。
每一次,他放学回来,都会背着书包这样和她打招呼。
她猛得睁大眼睛,发现这不是一场童年的梦。
他拍拍她的头,笑着说,“哥哥回家了,你这妹妹就这样瞪大眼睛欢迎?”他爽朗一笑,拖着自己的行李走入了大屋。
八年后,他,任齐宽,回来了!
任齐宽,再也不会离开韩笑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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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三章 分 手]
“笑笑,他怎么回来了?”
“妈,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回来。”
……
“笑笑,你不可以心软!”
“妈,我不会心软。”
……
“笑笑,答应妈妈,一辈子都不可以爱上他,把你和他的感情忘得干干净净!”
“妈,我已经把他忘得干干净净了,他现在对我,只是陌生人。”
……
“笑笑,不可以为了他,在妈妈胸口里插把利刃,妈妈会疼。”
“妈妈,我发誓,笑笑绝对不会!”
“你可以发誓?”
“对!我韩笑阳在此起誓,绝不再对任齐宽有半点情意,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笑笑,妈妈的好女儿……”
……
“笑笑,妈妈好不甘,好不甘……”
……
“妈!”笑阳大汗淋漓的坐立起身体。
她环绕四周,她的额头上均是冷汗。
原来,只是梦,只是梦。
但又不是梦,也有片段的回忆,她清晰的看到18岁的自己,跪在妈妈的病榻前,起了重誓。
不再爱。
从那以后,她把自己的感情彻底锁在了小盒子里,重重加了一把锁,不让任何人轻意窥视。
原来这么多年,她把自己的感情抽离的这么成功,她让自己成为了一个木偶娃娃,没有欢乐,没有悲伤,便不会有痛。
满室的黑。
她颤抖着,害怕着,仿佛母亲的哀伤的声音还不断耳边环绕。
她环抱着自己,害怕的一直颤抖,为什么好象全世界只剩下她一样?
她慢慢的起身,准备喝口水,企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碰到床头柜上的一个相框,她的手停顿下来。
借着对面的灯光,她看到相框上木然的自己和一脸笑的很灿烂的亦然。恋爱的第一年,他不顾她的反对,执意和她合影,还制成了相框放在了她的床头。
“笑阳,你把我的照片当门神好了,不让妖魔鬼怪来欺负你,哈哈!”
慢慢的,她奇迹般,有点平静下来,害怕的感觉一点一点抽离她的身体。
她不会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她还有以轩,还有……亦然。
她静静的下床,站在窗户旁,凝神望着对面的一盏暗淡的灯光。
曾经,那盏的主人是她心里最温暖的亮灯,现在却只是恶梦的根源。
任齐宽,你为什么要回来?
难道,你听不到妈妈在哭吗?
你为什么要回来?
……
“任医生,请留步!”一向没有什么交情的内科医生刘志平叫住了他。
齐宽挑眉,客套温和的和他寒喧了几句。
“恩…..恩…..你是不是有个妹妹叫韩笑阳?”终于入了正题了。
齐宽温和的笑着,“是的,你认识我妹妹?”心里警钟大震,为什么他会知道他和笑阳的关系?
“见过几次面。”刘志平明显的比齐宽紧张多了,“是这样的……是这样的……我恰好知道个消息,她男朋友潇亦然今天晚上和名模Emli在迈威而大酒店2203号房订了房间,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就带着令妹过去看看吧!”
齐宽“笑意”更深了,“哪里来的消息?”
“渠道你别问了,有兴趣的话,你带你妹妹上去好了!”刘中平几乎连再见也不说,连滚带爬,跑出了医院,只留下深思着的齐宽。
……
“喂,我已经带话带到了,不过看他的样子好象不太信,我不敢保证他会去。”平复下心情,刘中平找个角落,悄悄的打手机。
“放心,他会去的。”手机那头的人声音很平静。
“我的大少爷啊,你这是唱哪出戏啊。找别人抓你的奸,你有没有毛病啊!”害得平时不说慌的他,吓得半死。
“是兄弟就别问!”手机那头,已经挂线。
……
“你到底要拉我去哪里?”笑阳冷冷的在前头拽着她的齐宽,他的脚步停驻在一家紧闭着的酒店房门前。
2203号,亮膛膛。
“砰砰砰砰!”他一阵猛击。
“别人可以告你扰民。”笑阳冷笑着望着他,不知道他这到底是在发什么疯。
门开了,一个俊美的男人臃懒的靠在门框上,勾起嘲弄一笑,“你?有事?”
是潇亦然。笑阳脸上的一点点淡化,只剩下空洞,她呆呆的望着明显刚沐浴,上身赤裸,下身只系着一条浴巾的他。
她心里有一根弦在颤抖,模模糊糊之间,她感觉到,将要发生什么。
没有任何预警,她快步转身,准备离开。
齐宽一只铁腕掐住了她的手腕,“笑笑,进去看看!”他一把推开潇亦然的身体。
潇亦然微微向后一靠,他勾起邪魅一笑,“不用看了,是女人!笑阳一向知道我风流。喔,笑阳。”他轻轻抬起她紧垂的下巴。
他是故意的。笑阳在心里默默的说着。
“砰!”一拳,齐宽揍到潇亦然脸上,潇亦然不闪不躲,重重的挨了他一拳。
“很好!”潇亦然抹抹嘴角的血迹,“齐宽,拳头没退步嘛!”
齐宽感觉有把火在心里不断的烧,他重重的提起地上的潇亦然,拳头高高再次扬起。
“住手!”笑阳冷冷的声音,伴随着里面半裸美女的尖叫声。
笑阳挡住齐宽的拳头,“任齐宽!我们的事不用你管!”
齐宽冷冷的收回拳头,“我是你哥哥,他应该给我一个交代。”
“没有交代,这不是我背着她偷吃的第一个女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潇亦然耸耸肩膀,玩世不恭的嘲弄。
笑阳静静的捡起地上的男式衬衫,慢慢的把潇亦然的衣服一点一点穿起来。
她的手触过他的胸脯,她能感受到,他有多僵硬。
“我们走,好不好?”她用企求的眼神望着他,“我还没吃晚饭,陪我去吃,好不好?”
齐宽垂在身侧的拳头,一点点握紧,直至泛白。
潇亦然低低一笑,“笑阳,我想没有一个男人会放弃床上的美女,而改为去吃饭吧。”
“我知道你会!”她静静的望着他,伸出自己的手,“亦然,跟我走,好吗?”
她平静的眼里没有一点波澜。
“哈哈哈!”潇亦然突然大声的狂笑,笑得快要笑出眼泪,“韩笑阳,你可不可以正常一点!我被你抓奸在床,你是不是该甩我个巴掌才正常?”
为什么,心会这么痛,明知道这是一出自编自导的戏,一切都竟在掌握中,为什么心还这么痛?他在这样的状况下,期待什么?
他悠闲的点上了一根烟,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慢慢的,他冷静下来。
他深吸一口烟,回转的烟雾邪魅的喷在笑阳脸上,“韩笑阳,我们分手吧,我真的受不了你这种半阴不阳的脾气,我喜欢热情一点的女人!”他嘲床边的美女勾勾手指头,裸女立刻攀到他身上,“我喜欢这种调调,你明白了吧!”
他把玩着裸女的胸部,挑恤的望着她。
她依然静静的望着他,很奇怪,第一次,她居然能看透他的心痛。
“我是很糟糕的女朋友吧?”
他喉咙一涩,“是的。”
“我会改。”
“韩笑阳,我要分手,我没有耐心等待你的改变。”他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不耐。
“我会很努力的改。”
“我-们-分-手!”他一字一顿的重复着。
“不!”一个字,惊讶住在场的每一个人。
潇亦然想重重的嘲弄她一翻,想重重的把她推离他的世界,他的眼眸却深深撞入一双带着淡淡哀伤的眼睛,他的喉咙一窒,再也说不出任何话。
“韩笑阳,你没有自尊心吗!”齐宽气极败坏的紧抓着笑阳,“你是不是脑袋进水了?你应该把他大卸八块,然后踹他一脚,再告诉他,你不要他了!你要分手!”
“我不分手。”笑阳平静的重复,她眼里的坚定震慑住每一个人。
是心痛还是气坏了?齐宽只觉得自己胸口好痛。
“我只说一次。”笑阳凝神的望着潇亦然的深遂的眼眸,“韩笑阳离不开潇亦然!”
……
姐姐,如果有一天,亦然哥哥离开了,你会怎样?
潇亦然怎么可能离开韩笑阳?
不,是韩笑阳怎么可能离开潇亦然。
……
“你走吧!”潇亦然深深的望着笑阳,“笑阳,世界上没有谁离开任何人是不行的,收回你的话吧。”他冷冷的说,“我要分手!即使你不同意,也改变不了什么。”
“看来今晚我也没有上床的心情了,各位,再见!”
错谔的裸女,木然的笑阳,愤怒的齐宽。
一切的一切,潇亦然都不想再去搭理,他有他的人生要走,这些都是他不得不挥别的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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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四章 笑笑的眼泪]
潇亦然站在一个面容狰狞的男人面前,男人一只眼睛睁的瞪圆,一只眼睛却眯闭着,因为另一只眼睛里只有白色没有黑色,几条伤疤纵横着整张脸。
“好久不见,野狼。”
“好久不见,潇亦然。”男人一笑,令人恐惧三尺的面容更加僵硬。
下一刻,两个男人已经重重抱在一起。
“我是来讨还一个人情!”
“我等了很久了!”
“帮我保护以轩!我不知道我将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只希望,我身边的人不受到牵连。野狼,你能保证吗?我的弟弟在你手里安然无事?”
“亦然,我们做过兄弟,即使我不知道你那时候有多少真心,多少欺骗,起码你应该了解我,我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全力做到!”
“谢谢!好兄弟!”
他们相识于丐帮团伙,一个是在各地颠沛流离的富家子,一个是本是出身草莽,只识拳头的地皮流氓。
他以为这个富家子只是出于玩乐,于是带着他入了丐帮团伙,没想到富家子一留就是两年,糟糕的食物,糟糕的环境,他都适应的很有乐趣。二年间,整个团伙的人都很喜欢这个败家子,于是主动找乐子给他,将断手断脚的“工具”们扔给他把玩。
没想到有一天,这个富家子趁大家不注意,偷了一样东西,一样他们的“工具”。
这是个精心的局!整个丐帮团伙怒火愤腾,大家才想到,这个富家子来历不明,于是,野狼成了他们发泄的渠道,每天的撕杀,每日的挑恤,在他以为就要被人砍死的时候,无数遍被他唾骂的富家子再次出现了,带着一笔钱。
“人我已经带走了,藏在安全的地方,这笔钱给你们!”
这种被迫中奖的滋味,大家不甘,也只能作罢,毕竟,富家子没有将局面搞入恶势。
只有野狼不甘,毕竟,他曾把他当成兄弟。
于是,两个人干了一架。
野狼在团伙里骁勇善战,干起架来出了名的狠,而这一次,他却没有占到便宜。
原来富家子的身手很好,听说10岁那年在情敌面前吃了鳖后,就苦练身手。
一架以后,两人冰释前嫌。
再后来,富家子借了他一笔钱,靠这笔钱,他杀入了梦昧以求的黑道,组织了自己个人的小团伙,虽然势力不是很大,但也毕竟算实现了梦想。
于是,他有能力把这份人情还了的时候,潇亦然却开始避开他,他好象很讨厌别人还恩,厌恶到极点。
这是第一,他来讨还人情,却不告诉他,他惹了什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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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笑阳的人生是被什么牵绊住了?
亲情和恩情!
她的母亲用亲情牵绊住她,延续自己的仇恨与不甘。
而他又哪什么牵绊住她,显而意见,绝对不会是爱情,那么剩下的也只有恩情了。就因为他找回了她弟弟,所以她感恩着,一辈子不愿意离开他。
“韩笑阳,你自由了!”潇亦然的唇角微微扬起,却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的手,轻轻一划,手里的火柴迅速燃烧。
“韩阿姨,对不起,笑阳不需要仇恨。”他默默的在心里说。
烟灰缸里,一团黑色的磁带线,正在慢慢燃烧,发出刺鼻的味道。
那是一团证据,证明以轩的不幸只是一场阴谋。
5岁的以轩在一个午后,被家中的女佣扔给了乞丐团伙。
“再也不要让他出现在韩家!毁掉他的手!”女佣恶狠狠的声音被接手的人录制了下来。
这只是团伙里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声音。
这就是丑陋的人生。
曾经他在选择揭发与否之间徘徊,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沉默。
笑阳的人生不需要仇恨。
韩笑阳,你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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