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游到男学生旁边,将他扶住,用绷带极其快速的绕着桥墩一圈,将男学生的身子先锁住,不备河流冲走。
那边的状态很差,他看到夏雨乱蹬的手脚僵直,居然快沉下去了。
糟糕。
他迅速游到“他”的旁边,在并不深的河流里捞起“他”的头颈,让“他”的脸朝上,将“他”带离水里,拖上安全地带。
幸好,“他”已经被水呛得很“乖”,如果全无理智的乱动乱抱的话,他一定狠狠让“他”再多喝几口!
来不及查看“他”的情况,他再次扎进水里,游到男学生的旁边,揭开绷带,驮着他上岸。
岸边已经停着出租车,男学生的情况还好,只是喝了几口水。脸色相当难看。
来不及说一声谢谢,女学生就焦急的将男学生扶上车,扬长而去。
他的伤口因为刚才使力并且沾水而阵阵酸痛,但是顾不了那么多,“夏雨!”他跑到“他”身边,推“他”。
没用的家伙!作为上司的他,真的很想插死“他”!对了,还有,谎造资料的人!
真是该死!这样的胡闹,真的会出人命!
没想到,他的指间触及的肌肤,冰冷一片。
这个写明游泳健将的逊家伙,居然溺水了!
真的太可笑了!
但是,他一点也笑不出来。
“他”一动也不动了。
心中无与伦比的恐惧澎湃着,吞没着他。
和传来父亲逝世的消息,替母亲亲自盖上白布时,心情一模一样。
不!

这个逊家伙,他不能让“他”这样离开!
他急忙将手指探向“他”的鼻息,果然,“他”连呼吸也几不可闻。
慌张下,他俯下身子,就扳开“他”的嘴巴,捏住他的鼻子,唇就着唇,罩了下来。
千万、千万,不能出事!
他的随身包里明明有一次性导气管,这是用来替伤者急救时,警队成员保护自己避免唾液接触,被不明群众感染上艾滋病的保护措施。
而,疑似同性恋的“他”,是高危人群。
但是,现在的他,管不了那么多。
他喜欢“他”!无论他是不是逊到家,无论他的性取向是否不正常,无论“他”是否“别有用心”的喜欢他,他不得不承认,他喜欢上了“他”!
“他”的感情,此时此刻,不是单方面的。
连他,也真真切切的喜欢上这个单纯的小男孩。
在医院时,他就发现了自己不可思议的心动。
情感的偏离,畸形的“心动”,会让那个未来的道路很崎岖,所以,他一直挣扎,幸好“他”没有表白。
朋友也好,爱人也好,都给他活着!安安全全的活着!
他发福连续数次替“他”用力吹气,可是没有任何的作用。
没有丝毫犹豫,他迅速的解开“他”上衣的纽扣。
看到眼前的情景,他眉头深蹙。
“他”的胸膛处,居然缠着一圈又一圈的意思绷带一样的物品。
什么时候受伤的?他怎么不知道?难道也是那天火灾现场留下了?
可是印象里,除了脚部,“他”其他部位并没有受伤。
没有时间多家思虑,他按压住“他”的胸骨中段,十指交叠陷入2厘米。
他沉晦的眸,突然更沉了几分。
缓缓下压,他迅速放松,开回了好几下,在心肺复苏法下,“他”终于呛出了一大口河水。
不断咳嗽,“他”终于“活”了过来。
他松了一口气,跌坐在“他”旁边。
越咳越急,终于翻江倒海般,把肚子里的河水都咳了出来。
终于回了几口气,她缓慢一点一点恢复了过来。
“谢、谢谢……”她口齿不清的道谢,转过脸,却对上了他冰冷的目光。
她呆窒。
为这突如其来的冰冷。
“作为上司,能请你解释一下吗?”他面无表情。
望着突然冰冷冷的他,她有点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对了,溺水!
她刚想开口,一阵寒风吹过,胸口裸露的肌肤,一阵刺骨的寒。
裸露?寒?
她吃惊的低头,吃惊的看着自己的衣冠不整,以及暴露在空气中的束胸带。
糟糕……
“能请你解释一下,特种部队里为什么有女人?!”他沉稳开口,语气冻人。
男人和女人的身体到底还是不同,干刚才交叠的指尖下的柔软,骗不了人!
演练高空营救跳楼者,这是特种部队考核的第一个课题。
考核现场。
四楼的演练台上,一名女子很“激动”握着一把利刀:“别过来!不许过来!你们谁再靠近一步,我就跳下去!”
“编号78695高以贤!”指导员点名。
此次的考核给分是三名队长,包括傅凌。
高以贤点头,上前,令左右人惊愕的,他反而先脱下特警的制服。
沿着平台,他靠近女子,“这位小姐,我是记者,我们可不可以谈一下?”他露出性感到不行的笑容。
所有人,都意外了。
女子也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有人会不按“剧情”演出。
但是,管他呢,指导员说了,只要营救的目的成功,就可以了。
“你们男人都是天杀的!”女人根据“剧本”的台词,大吼大叫。
原来,剧情是,女子的丈夫有了外遇,向人老珠黄身为家庭主妇的她提出离婚,没有了任何出路,一时“想不开”的女子,绝望的有力此过激行为。
高以贤聆听着,丝毫没有打断,并不断得点头表示同意。
“你们男人都是王八蛋,狗娘养、没良心的!”台下的观众越看越“汗”,女子越骂越凶,时间拖延的太久,她自己在剧本上添了很多台词。
反倒是高以贤气定神闲,他等女子骂累了,乘她歇一口气的关口,反问:
“所以,如果你跳下去,明天我一报导,大家一看是认识的人耶!再接着,儿女们在学校哭泣,老公省了一半家产,小三在金窝偷偷拍掌?”他很平和的提出自己的“疑惑”,慢慢的沿着平台的边缘靠近。
女子怔住,根本接不下话。
对哦?让臭男人省一半家产,小三在金窝偷偷拍掌?激情都用光了,骂都骂了,发泄都发泄了,傻瓜才自杀!
“如果可以,我真想推荐他做危机处理专家。”其他两名队长机器欣赏的窃窃私语。
“不行!我就是要死……”女人仰天一吼。
可悲啊,她也想不死下来了!可惜剧情不是这样安排!
“死……”这个字眼长音还没拉完,“砰”的一声,谁踹她的前胸一脚,她吃痛的摔在窗户里面的地板上,一个修长身子潇洒的跳进窗户,女人成功被制服。
三名队长,钢笔齐整唰唰唰,给出高分。
……
“编号78759夏雨!”指导员翻过新的一页,再次点名。
她战战兢兢的按例先行一个军礼。
向左转。
她的目光,对上他。
“能请你解释一下,特种部队里为什么有女人?!”
昨晚,他用冻人的语气质问她。
“说!”对她的沉默、她的无措,他丝毫也不慈悲。
特种部队对他来说,是一个庄严无比的地方,并不是任何人都游乐场。
“我哥哥生病了,我代替他来的!”情急之下,她居然动用了《花木兰》的桥段,“局里以为哥哥摊上怕死,其实哥哥是真的生病,他很喜欢这份工作!”他是家里的独苗,是爸妈不准他冒险,所以……我代他来赴疆!
这辈子,说谎从没这么“溜”过。
因为高以贤警告过她,千万别把实话说出去,不然部队里起码二百来名的特警,会把她打成猪头。
她想过,有一天被揭穿的可能性。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我……和哥哥是……龙凤胎……”后来,她又多余的加了一句。
最后,他的反应?

他沉默的眸盯着她,很久很久,久到她几乎发毛。
“明天,考核现场,我不想见到你!”说完,他转身就走。
他相信了她的话,却让她选择自己主动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她久久说不出话,更厚不下脸皮去恳求他,替他保守秘密。
那么烂、破洞万出的故事,他居然相信了。
只因为,信任。
她的目光,继续对着他,那里面写满心虚、战兢、以及愧疚。
“别过来!不许过来!……”剧情继续演练中。
女子站在六楼平台的边缘,只要后退一小步,后果不堪设想。
下面的气垫床,已经全部准备妥当。
她小心翼翼、笨拙的攀登着楼房水管,乘该名女子向楼下张望的那一瞬,跳了下去,她用戴着战斗手套的手,一把握住女子手里的刀,紧紧地拉住了女子,两人在楼的边缘处纠缠着,数次差点失足。
楼下好多人,都替她们捏了一把汗。
终于,她急喘着气,成功制服女子。
两名队长无奈的摇摇头,窃窃私语一番,但还是一致达成决定,唰唰唰给了个勉强及格。
他手里的笔,一顿再顿,一紧再紧,差点握断。
叫她走,她居然不走!!
她真的吃定她,不会当场揭穿她?!
他合上本子,拒绝打分,如果两名队长已经给予及格,他给予的成绩已经意义不大。
她的笑容一点一点绽放,为手上拿到的第一个绿牌。
果然,高以贤的话一点也没错,只要不惧高,掌握技巧,第一关很容易过。
她的目光故意不看向僵尸脸。
现在,她还不想走。
……
虽然已经是秋天,但是,乌鲁木齐下午的太阳又毒又辣。
“编号78663孟虎准备狙击!”
第二关,狙击考核。
掏枪、上弹匣、枪响、壳破、浆飞,5个鸡蛋,15米的距离,虎子成功在5秒内完成了任务。
“编号78664 ……”
随着编号越来越接近,她越来越紧张,连刚考核完下阵的高以贤,来不及享受胜利的荣耀,反而一脸担忧的看了他一眼。
很难,真的很难。
作为评委的傅凌,依然维持着面无表情。
世界上,没有永远的奇迹。
终于。
“编号78759夏雨!”如丧钟一样的声音在敲响。
一百米的距离。
她手持“八一”式自动步枪,一直在紧张的微颤。
队伍里,高以贤和虎子的目光越来越忧心。
“敌方下腿膝盖处!”指导员徐素的指出一个位置,让开。
指哪打哪,弹无虚发。
高以贤的话,不断的在她脑海回放。
她慢慢的平息呼吸,慢慢吐气。
高以贤刚才狙击的成绩,博得了特种部队里所有成员的喝彩,所以,她有一个很出色的“老师”,没有什么好害怕。
慢慢的,她一点一点扳动着 ……
“乓”的一声。
在场嘘声、嘲弄声一片四起。
果然,奇迹没有降临。
左手的红牌,这就是她狙击考核的成绩。
明明,她真的很努力很努力在训练了,明明临上场前高以贤笑着鼓励她,说以她现在的水准参加国家狙击赛也没问题。
原来,是骗人的。
她根本不行!
“老师”只是为了怕她紧张,在安慰她替她打气而已。
害她真的有小小被欺骗一把,满怀奢望。
那发子弹没有打中人体靶的膝盖,正确的来说,人体靶的任何位置也没打中。
一百米的距离对一个生手来说,难度太大。
几乎不可能。
再接着,站、蹲、卧、仰卧姿势开枪,因为信心的丧失,连连失利,她的成绩几乎惨不忍睹。
右手一个绿牌,左手一个红牌,四项考核里,每人都有补考一次的机会,如果她明天能成功闯过其他两关的话。
但是,就算明天的其他两项都让她成功拿到绿牌,狙击项目的补考,她真的还有信心?
她不是这块料。
一个沉默的身影,坐在她旁边。
“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他板着脸,心情与她一样不舒畅。
她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就算她恩那个体谅她为哥哥着想的苦心,但是,不觉得一切太荒唐吗?
这里不是她该呆的地方!
从昨晚到现在,她是女人的事实,他现在还被冲击过度缓和不过来。
旁边突然的发出声音,令她微微吓一跳。
阿淡雅的微微转过脸,帽子下的一张小脸,有点毫无表情。
从小到大,她最讨厌半途而废。
定好的目标一定要前进,定好的结局一定要按部就班上演,温和的脾气下,她的性格固执,一成不变。
此时此刻,她的心情为了可能被迫中途要退席而糟糕到要命,他一开口,却连半句安慰的话也没有。
果然,他没什么好人缘,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她沉默,心情差到不想说话,更不想因为自己心情不好,口气恶劣与他有任何冲突。
无论如何,她珍惜两个人之间难得的平和相处。
“我帮你定机票,你先回a市。”他坚持这里是男人的世界,加入了她,这里会成为游乐园。
仰头,看着星空,她的心情更加糟糕了。
“我是女人的事实,让你觉得这么碍眼?”她有点受伤。
为什么坚持让他马上走?没有一句关怀,没有一句帮助,好像很怕惹祸上身。
她不得不承认,她很失望,至少,她以为他们已经是朋友!至少,她以为,会想听听她的心声。

他摇摇头,他想不到,他的态度会令她误会。
“没有,很好。”他不太会说射门好听的话,但是,她是女人,真的很好。
他承认,知道她是女人那一刻,他震撼到不知该怎么面对她,被欺瞒那么久,甚至还以为她是同性恋的他,觉得自己是个傻瓜。
昨日,他一夜无眠。
但是,和她想的不一样。
震撼过后,他觉得很好,她是女人,所有,少很多崎岖,他也有幸福的可能。
失去父母后,第一次,他觉得还有“幸运”两个字存在。
确认她是女人事实的那个晚上,他同时确认自己的心。
“男人和女人之间,也可以做朋友。”她继续说着。
她想要接近他,但是,这和她是否是女人没有必然的关联。
她的内心没有强烈的渴望,两个人一定要有一个发展,但是,成为能谈心的朋友,也不可以吗?
“我以为,你喜欢我。”他不喜欢暧昧,更不喜欢拐弯抹角。
她怔了一下,他的直接,令她有片刻的难堪。
“是。”她不想那么虚伪的否认,“但是不代表我们一定要有一个结果,我害怕受伤,不喜欢勉强别人。”连她自己也理不清楚的是,她对他心动,她想要接近他,但是如果更进一步,她会害怕、会直觉的想要避讳。
很矛盾的心情。
不代表我们一定要有一个结果。
她的话,令他意外。
她的洒脱,同样令他不舒坦。
“我以为,所有的女人,都和她一样。”他蹙眉。
“她是谁?什么一样?”她的心跳加快,他在她面前第一次提起自己的存在。
“她是我的妻子。”对她,他不想隐瞒,不想欺骗,“我们之间有太多的恩恩怨怨,我对她没有好感,也没有办法把心交给她,甚至根本无法与她牵手。”
她的心窝突然刺痛了一下。
“那她真是个笨蛋,居然和一个根本无法与她牵手的男人结婚。”她讽刺。
所以,他现在在做全天下最混蛋的事情?
在另一个女人面前批评自己的妻子。
他不懂,她的表情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难过,他想,也许是因为,没有一个女人接受得了自己喜欢的对象是有妇之夫。
“无论她做多少事情,你和她在一起不快乐,你无法强颜欢笑,她尽了全力,但是赌局出错,根本一开始已经没有赢的局面,即使要付出很多,冒很大的险,你还是将她变成了一个傻瓜!”
突然,很想哭。
他盯着他,更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会变成很激动。
“我会回去,解决我的婚姻问题。”这算是给她一个承诺。
“你的意思,你会和她离婚?”很好,一趟军旅之行,她变成了自己婚姻的第三者。
又蹙了一下眉头,他点头。
他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她生气了。
离婚 ……
胸口突然揪成一团,痛得象离了岸的鱼。
她突地站了起来,胸口痛的是在没有办法了,她甩头就跑,留下一脸错愕的他。
……
宝宝,你一定要乖,我和你爸爸以后一定会全心全意爱你!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片段。
午后,她坐在阳光底下,满脸堆未来美满的期盼。
宝宝 ……妈妈讲故事给你听 ……
明明小腹是平坦的,她的脸上却全然属于母亲的光辉。
突然,因为这些零碎的片段,仿佛千针万针扎着她的每条神经线,很痛很痛。
体内好像有另一个灵魂快要苏醒 ……
高以贤绕了一大圈,在大树底下找到呆呆的,一直蹲着发呆的她。
“大家快集合了。”
她没有反应。
“蚂蚁回窝了,花木兰该上阵杀敌了!”他笑话她的表情有多呆。
终于,她有了反应。
她缓慢回头,眼里的迟滞令他浓浓的笑意,慢慢的敛住。
“发生什么事了?”高以贤侧眸看着她。
“我的胸口疼得要命。”她垂着脑袋,和他说心事,从昨晚到现在,千针针扎着她的每条神经,她的手脚在发抖,可怜唯一仅剩的骄傲在嚣颤。
她想离开这里了。
她想走了。
她不要在这里继续当“花木兰”!
爱一个人,就可以这样被糟蹋?
她为自己体内另一个灵魂感到不服。
不顾树底下的草地并不洁净,他不出声,坐了下来。
“一个人的爱情不是孤掌难鸣?”
她问得很轻很轻,不仔细听,很容易忽略。
他还是听到了,思索一下,他回答她,“心可以到的地方,及可以留下不屈的脚印。”他说完,唇角轻轻讽刺的一扯,“骗人的。”
一个人的爱情能够幸福,根本就是扯淡。
“你觉得爱情应该是什么?”一直追逐着一个永远不会和你牵手的人,一个人呢的爱真的也是爱情?
“我觉得过程不重要,成功的结论,很重要。”男人的想法,比较现实,甚少风花雪月,“再浓的爱情,也迟早会淡掉。”所以,他不是很需要。
“高以贤,你是不是出生在破碎家庭?”好像说的字字血泪一样。
她收起难过,小心翼翼的问。
高以贤哑声失笑,“没有,绝对没有!我的父母恩爱,从小对我溺爱有加,我下面还有一个弟弟,是一个让人引以为豪,之上很高的天才家伙。”对爱情现实的人,就必须生活在破碎家庭?什么调调嘛!
她有蹲位改成了与他并肩坐着,将下巴支在胳膊上,发呆。
“真好,快乐的家庭,一点也不寂寞。”还有个可爱的弟弟。
她什么也没有。
父母一个月也难得见上一次,就算见面了,也总是千篇一律的问功课好不好,零花钱够不够花。不知道她身份的同学们都在传,蓝市长背地里有多少情妇,但是她们不知道,她的妈妈背后也可能有多少风花雪月。
聪明的女人不要问男人为什么,所以聪明的女人不会被男人傻傻忽略,默默忍受,聪明的女人不会选择不让心灵落寂、各自精彩。
她是父母的独生女,但是她常常怀疑自己是否还有同父异母,或同母异父的兄弟姐妹存在。
高以贤淡淡一笑,没有反驳,修长的掌,伸过去,停顿在空中,最后还是按压了下来,隔着帽子揉揉她的头发,安慰着她。
她低头,脱下帽子。
露出比他还要剪短的头发。
“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傻,是不是我的性格有问题,所以才得不到别人的珍视?”她迷茫的问,“我到底丢的记忆是什么?”以前觉得不重要,丢了就丢了,但是现在,真的很想很想找回来。

“任何人,都不值得你怀疑你自己。”他难得收起一向嘻嘻哈哈的笑容,严肃的说。
是吗?可是他现在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那么辛苦苦楚的婚姻,居然在对方的眼里一文不值。
他说会解决他的婚姻问题时,眼眸里没有丝毫的挣扎和留恋。
所以,他是不是很失败?
“你说,该从哪里找回记忆?”她要找它,迫切的。
“记忆?”高以贤不懂,这种东西不是与生存在?
于是,她讲起自己的故事。
他静静聆听,听她从自己发生车祸,失忆后第一次见到丈夫为开幕。
他的内心一次又一次被冲击。
原来,原来,她居然已经结婚,而且,而且丈夫是傅队长。
原子弹带来的威力,不过如此。
他的表面依然微笑着,却觉得不知道哪里刮起冷飕飕的风,四面八方吹进来,灌得他的心脏储蓄失温。
好像有什么东西,不用努力,已经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