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安了心,但是,纪寻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头.
“乔翎,你暂时住我这里吧.”现在的状况,他不希望她再回去齐家/
刚才,她原本想住在娘家,但是她父亲不知道怎么知道了这一场争吵,执意不留她.
“不了.”她淡淡的摇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孤男寡女,惹人说闲话.”
又是这样!如果他的举止亲密一点点,话语暧昧一点点,她就会退到很安全的位置,搬出”普通朋友”四个字做挡箭牌.
“乔翎,我喜欢你,我想追求你.”直截了当,他把自己的目的表明.
大吃一惊,她猛得站了起来,”凯文!收回你的话!我该回家了!”没有任何考虑余地,她不可能接受他!
“回家?你有家吗?有夜箫的地方,那会是你的家吗?!”倏地,纪寻怒不可鹫,”乔翎!你记住!他是杀死乔石的凶手!”
她记住了!她记住了!会牢牢的记得!
纤细的小手,在双侧压抑的紧握成拳,微微的颤抖.
今天,她的世界彻底被颠覆了……
以为安全的蜗居的贝壳被彻底粉碎,她孤独到无路可逃.
陡然,他突然朝她欺身过去,一张放大的俊脸离她仅仅十公分,两人鼻息交融,四目交接.
她冷抽一口气,倒退了一步.
“我让你很难以接受吗?”他从不自持这张脸孔带来的瞩目而心生倨傲,对他来说,那仅是一张皮相面具,但是,为什么她不可以象其他女人一样,也对这张脸不可抗拒?!
他们拉近了间距,但是他仍瞅着她的眼睛不放.
“我不需要另一段感情,真的不需要.”慎重的,她将一切说清楚.
她的爱情早在19岁那一年已经跟着那个男孩一起埋入黄土.现在的她不要和任何人开始什么,她更不需要爱情.
他静默良久,各种杂陈的心绪在涌动着.
她封闭了自己的心……
难道,真的,只有乔石两个字才能撬开她的心?
慢慢的,他的眼神变得越发复杂,仿佛有什么情绪在矛盾的酝酿.
“我想回家了!”冷淡的与他保持距离,她径自走过客厅,往门的方向走去.
那一个巴掌以后,夜箫扭头就走,冷竣的气息能冻坏整个玫瑰园.
她知道,从此以后,可能他们就将视为水火,但是,两个孩子在那个家,她必须先回家,将来的事情,她要逐步考虑.
首先,是说服两个孩子跟着她搬出去吧…….
搬出去…….她和孩子们…….
为什么一念及这个念头,孤独就已经无力的袭来,难道是这几年真的做惯了菟丝花,连独立的勇气也没有了?
看见她毫不犹豫,他的心在发沉.
他心动了!从最初到现在,居然依然只有她能牵动他的心
‘乔翎!”一个箭步,他拉扯住她.
该死的,难道真的只有乔石两个字才能打动她的心?!
如果是这样,那么,他要不要,要不要…….
“我……”张张口,他想说什么,却始终开不了口.
难道,真的要?.......
他单掌沮丧的一抹俊脸.
“凯文,请松手.”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已经失去足够的耐心.
“我……..”他想说什么,却突然面色灰败.
“你走!”非常情绪化,他倏地一把将她推至门口,迅速的奔上二楼,脚步甚至有点不稳.
他的反应太奇怪,而且情况也很不对劲.
想漠视,却始终狠不下心来.
毕竟凯文单身一人,如果身体不舒服,即使昏倒在家里也没人会注意.
她悄然的尾随其后,想着,看一眼,没什么事她就回家.
一拐到二楼,很容易就能知晓那间是他的房间,因为,他房间的门,甚至还是半倘开的.
一道玻璃掷地碎裂的清脆响声在他的房间里传开,她震了一下,轻声的一步一步走近.
走到他的房间,她的手轻抬,刚想用手指礼貌的轻敲几下提醒,却僵凝住了.
他背对着她,蹲在地上,捡着什么,他裸露在空气里的后颈部隐约闪烁着一层薄汗,他起伏的臂脊,和紧绷的手背血管,散发着身体隐忍痛楚的讯息.
她骇异的盯着他,他看起来很不舒服,原来他在捡一些白色的药丸,但是他颤抖的手,却一次又一次将药丸落空在地面上.
她赶紧跑过去,”我帮你!”
她连忙捡起 地上的药丸,快速倒了一杯水给他.
他灰败的脸上有汗液一直淌下,黑色的眼眸也泛着红丝,眉间更是紧蹙,终于痛楚战胜自尊,铁接过了她手里的水杯,混着四颗药丸一饮而尽.
‘你…….需要去医院吗?”他的样子看起来很需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没事,只是不小心打破水杯而已.”他的脸依然有未拭的薄汗,每一次字眼更是仿佛硬从牙齿里咬出.
他低颌不再看她一眼,仿佛现在他的自尊不许自己抬头,他强忍着不舒服有条不紊将地上的玻璃碎片一一清理干净.
“我…….帮你?”小心翼翼的她试探.
“不用!”他一口拒绝.
她的视力相当好,地上尚在翻滚着的药瓶,她已经看清楚了字样”止痛药”而且是适用于一种术后麻药清退后止疼服用的,而他服用的剂量并不轻.
清理好了以后,他攀住沙发,缓缓的起身,低喘着气 ,似在极力隐忍.
房间的光线并不明亮,但是她还是一眼注意到了,他原本灰暗的脸色已经变得一片潮红,而是是那种肤色凹凸不平的潮红,类似女人皮肤过敏时难以见人的样子.
“你走吧,我需要休息.”他低哑着声音,下逐客令.
作为普通朋友,她知道,他们的关系不能逾越,但是,才没走几步,她还是犹豫的回头.
“为什么……会这样?........”他的样子看起来好象快要脱一层皮了一样,并不象简单的皮肤过敏.
反而象…….一个面具快要从肉体上活活剥除…….
“你想知道?”他的目光并没有望着她,反而一直望着窗外湿潞的小雨,”这场雨,下得太久太久了…….”他轻声呢哝.
确实,已经一连下了好几天的小雨,空气很潮湿.
但是,这和他的病有关系吗?
“你…….还好吧……”这样的纪寻,给人一种陌生感,仿佛只是被命运的牵扯丝线的木偶,无奈又无力摆脱.
“吃了药,好多了.”虽然脸孔还在局部泛疼,但是,确实好多了.
“很疼?.......需要去看医生吗?.......”他看起来样子还是很糟糕,完全没有平时的意气风发.
他摇头,”我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她没有再问下去.
反而,他突然说,”这不是我的脸”
她一时呆怔,接不上话.
“我曾经被大火烧伤过,整个人活象<<夜半歌声>>里躲在楼阁里的宋丹萍一样.后来,我接受了换脸手术.”淡淡的,他阐述,轻描淡写的仿佛不是在说自己的事情一样,”这张脸,完美无缺,但是,不是我的脸.”
她惊骇的说不出话来.
“每次大地笼罩在一片雨幕中,我的心情就会和灰色云霭一样晦暗,因为,这张看似完美的面孔,会因为雨天而无端痛楚,好象时刻想离开主人一样.其实,我很惧怕,有一天,它会扭曲,变形,或者溃烂,惨不忍睹…….”他说的很平淡,她却听得胆战心惊.
她想起曾经看过的八卦杂志,歌王迈克.杰克逊就曾接受过12次整容手术,包括6次鼻子,3次下颚,2次嘴唇和1次面颊,如今他的鼻子已成”世界上最脆弱的鼻子”,由于再造过度而显得很古怪,并不时往下掉皮肤碎屑.
“乔翎,你希望乔石能在那场灾难里奇迹般的活下来吗?”突然,他蹦出一句话来.
当然希望!
毫不犹豫,她已经冲口而出.
他摇摇头,落寂而孤单,”不.如果我是他,我并不希望活下来.他死于爆炸,你想过吗?如果他活了下来,今天,他就和我一样,一醒过来看见一张面无完肤的脸,面对无数张惊恐的表情,再多年的感情,能敌的过一张被毁坏的脸吗?如果你面对那张如怪物一样的脸,你不会生畏吗?人性就是如此,人是很脆弱的容易生变的永远活在记忆里,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她张张口,却怎么也辩驳不出来.
在他的眼里,爱情是肤浅的那么,她还能说什么呢?
毕竟,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她无须争辩.
房间里,他和她都没有再说话.
纪寻靠着沙发,缓缓闭上了被痛楚折磨的疲惫的双眼.
乔翎轻声的准备退出他的房间.
没想到,这时候,”喵”的一声,一只通体雪白的肥猫一跃身体,跃上沙发,撒娇的缩在了主人的怀里.
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那只肥猫.
除了身躯在体积上有了很大变化,这只猫,真的很象………
“你……的猫?......”她连喉咙也发干了.
“恩……”他随便应了一声,呼吸平稳,居然已经疲惫的浅睡过去.
只剩下她依然干瞪着眼睛.
“小……..黑…….”试探性的,她轻唤.
那只猫顿时竖起了双耳,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望向了她.
目对着目,她居然被盯到生畏.
整个空气流动着诡异的气息.
仿佛,有什么事情,快要发生了一样.
她咽咽干涸的喉咙,居然惧怕到连连后退.
转身,她步履虚乏的走出了他的房门.
房门轻轻的被虚掩上.
俊美的脸上,一双黑眸就缓缓的睁开了.
他的手,轻轻的抚摩着肥猫通体的白毛.
无奈…….
沉重……
复杂…….
第五章
一大清早.
隔壁和他房间仅一壁之隔的洗手间里,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干呕声,而且一直没有停消过,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轻蹙着眉,夜箫很想忽略.
毕竟那一日以后,她和他相敬如”冰”
而且是,是零下起码二三十度的”冰”.
家里的气氛,冰点到诡异,冰点到连孩子们都开始觉得不安,再也不敢象以前一样折腾嬉闹.
她望着他的眼神,就象杀父仇人一样,不也许应该说杀”夫”仇人,他有他的骄傲,让他真的象流浪狗一样,跟在她身后乞求感情,乞求原谅.不可能!
但是,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已经一连吐了好几天了,每天一大早,在洗手间里干呕发出的声音这么惊愫骇人.
这么吐下去,身体能行吗?而且新的管家说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办法正常进食,几乎吃什么吐什么.她这是怎么了?
隔壁,又传来一声恐怖的”呕~”的声音.
…….
这几日,她吐得很厉害,几乎快要虚脱,原本想和孩子们谈一下的计划,也一拖再拖.
随着这种呕吐的剧烈,她的不安越来越重.
不会是怀孕了吧……
不会的!怀格格和轩轩时,她从来没有呕吐过.不会的!只是肠胃炎!
但是…….她连原本该来的月事也几乎推迟了十几天了.
不会的!她再次摇头.
吃事后避孕药原本就有可能月事紊乱!
但是,嗜睡,易疲劳,情绪不稳定……
不会的!......
心惊胆颤,她一项又一项否认,却鸵鸟般的不敢去验明.
“呕~”一声,坐在地上,抱着马桶,她又呕出了眼泪.
刚吐完,虚弱的想起身清理,一张纸巾沉默的递了过来.
她一僵,看也没看他一眼,手更是没有接下纸巾,冷着身体,越过他.
空气冰点到了僵凝.
她明白,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但是她不行!夜箫杀死了乔哥哥,她没有办法不恨他.
“去医院检查一下.”硬扯着唇角,他冷邦邦的蹦出这句话.
不用你管!”恨恨的,她的语气更冷.
他的脸不热,所以贴不了她的冷屁股!
他倏地转身就准备离开.
没想到,身后又是”呕~”的一声,她继续抱着马桶痛苦的干呕.
这一次,她吐得虚弱得连站起来也有点无能为力.
他的眉心皱得更厉害了.
一打横,他将她从地上捞起来.
“齐夜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置身在他温暖的胸部,她全身上下好象所有力气马上又回归了一样,她忿很的大声呵斥,”齐夜箫!我命令你…….”
不耐她的嘈杂,他用力将她的脸按向自己的胸腹,她的诅咒,她的挣扎,被他强而有力的动作制止在怀里.
“呜,呜…….”她的力气怎能挣脱他的挟制?现在她连说话都开不了口了!
他就不怕她将污秽呕在他身上?!
老麦,开车,去最近的医院.”她的耳朵还未被挟制,她的脸随着他发出低沉的声音,跟着胸口一阵震动.
“呜,呜…….”齐夜箫!王八蛋!
心里诅咒一千次一万次,挣扎的动作却越来越无力.
其实,她不得不承认,他的胸口能给她安定的力量,更让她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挫折感.
感觉到她已经不再挣扎,慢慢的他松开了她的挟制,她马上推开他,冷冷的僵直坐好,无视到连眼角也没瞥他一下.
车里的空气,除了沉窒还是沉窒.
她胸口又一阵翻滚,捂住唇,极力克制.
车窗缓缓的放了下来,一阵带些冷意的凉风吹袭了进来,带走了车内沉闷的空气,她的胸口也象被解救了一样.
他开了窗,淡淡的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很快,医院也到了.
她冷着一张脸,坐在位置上不肯移动分毫.
自己下来还是我抱你上去?!”他语气很淡,却有不容质疑的冷硬.
僵了一下,她缓缓的挪动身体,死咬着下唇,眼角怀恨.
夜箫替她挂了肠胃科,肠胃科却将她转到了妇产科……
…….
等待检查结果时,她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愿意抬头.
他的心情也五味陈杂.
两个人,同时想着一个问题.
不会是,真的……怀孕了吧……
…….
“恭喜你们,照HCG血液分析结果,乔小姐已经怀孕六周,我建议你们再做一些详细的检查,比如,超声波检查,病毒检查……”
医生笑着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
他和她的大脑始终呈空白状态.
她…….要做妈妈了?
他…….要做爸爸了?
怎么可能!
“医生,如果想拿掉这个孩子,以我目前的情况什么方式最合适?”冷冷的,她冷静得打断了医生的唠叨.
连胡子都有点苍白了的医生楞住了.
夜箫茶色的眼瞳寒肃的眯起,来不及喜悦,愤怒已经在狂袭而来.
“我们目前可以提供…….”白胡子医生咽咽口水,开始尽职的解释,”服用RU486药物(米非司酮)终止妊娠,也可以选择无痛人流……”
“够了!”忍无可忍,夜箫倏地打断医生的话,双侧的拳头已经握至泛白.
他浑身上下散发凌厉的怒气太过寒肃,白胡子医生吓得赶紧往自己位置内侧闪躲,生怕这高大的男人一拳头就挥了过来.
“我要打掉它!”冷冷的,她表明自己的立场.
她不可能会生下害死她心爱之人的男人的孩子.
“我要你生下他!”冷冷的,他也表明自己的立场.
他要这个孩子!
“不可能!’她倏地站了起来,”医生,请你帮我安排人流手术时间!”她不容许自己有一丝一毫心软的可能.
“你敢…..”这两个字,夜箫从牙齿里咬出来一样,只是谁也不知道,他指的是医生,还是乔翎.
白胡子医生也赶紧摇头.
两个人各僵一方.
“你们先回家商量好了,再过来吧.”白胡子医生哭丧着脸,只想快点把瘟神送走.
头也不回,她转身就走.
“乔翎!生下他!”他扣住她的手腕,冷硬的命令.
盯着他茶色的眼瞳,她冷冷的嘲笑,笑得自己的心也好痛,一字一顿,她冷冷的伤害着他,”齐夜箫,你听着,就算死,我也不会生下仇人的孩子!”为什么?明明要伤害得是他,心脏撕扯一样疼痛的反而是自己?
他一震,眼神里各种复杂,痛楚的情绪一一浮现. 像有一把刺刀,狠狠捅进了他的心窝!
Cha 6
喧哗的酒吧,杯中的烈酒一杯又一杯下肚,却依然无法洗刷痛苦、烦躁的情绪。
这几天,他直泡在酒吧里,喝点酒,抽点烟,郁闷的心情也释解一点。但是今天不行。他整个胸口好象被人捅了一刀一样疼痛。
“齐夜萧,你听着,就算死,我也不会生下仇人的孩子。”她的话,不断的在耳边盘旋,挥之不去。
仇人?……
原来,这就是她对他的定义。
自嘲的一笑,他举杯,为全天下可笑而愚钝的男人干杯。
“心情不好?”酒保一边擦着酒杯一边和他聊天。
没有任何回应,他又狠狠干尽了一杯烈洒。
“更烈点!”冷硬的说着,他将杯子重重搁下。
为什么一点醉的感觉也没有,头脑还是清晰的可怕,胸口还是触目心惊的淌着鲜血。
“哥们,酒这东西越喝越烦。”酒吧耸耸肩膀无所谓的劝慰着,将一杯烈酒还是搁在他面前。
仰头,又是一饮而尽。
她含恨的眼神还是不断在脑海里盘旋……
“要不要我介绍款好东西给你?”夜更深了,酒保看他喝了差不多一瓶烈酒了,他神神秘秘的朝他眨眼睛,怂恿着。
他面无表情挑了一下以眉毛。
这几日一直坐在吧台,所以和酒保也可以就熟了。
“这是qaingland,据说吸一口,就能让人把所以烦忧都忘记了。”酒保意犹未尽的陶醉样子,将一小包很小的粉状物品递给了他,“这个场子里,很多人都开始吸食这种新型花样。真的不错!你是试试看,包准你只有快乐的感觉,烦恼全部抛诸脑后。”
他接过粉状物品,在手里把玩,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吸过哦,只吸一两次,绝对不会上瘾的。”酒保赶紧保证。
他似笑非笑的扯动了一下唇角。
把他当什么?他夜萧还不至于孬成这样,要靠这种东西来摆脱痛苦。
他冷哼。
“真的,你试一下,我不会害……”
在酒保膛目结舌下,他手一扬,一个漂亮的弧度,白色的粉状物品被抛入垃圾筒。
随着有力牵扯,他手臂上的伤口又有裂开的现象。
这几天心情有点烦躁,没特别注意伤口,好象有点发炎的现象了……
“下次再提,我不会客气。”他所鹰眼一眯,吓到原本还在和他套近乎的酒保冷颤一下。
“我、我……”随便找了点借口,酒吧脚底抺油溜到后巷,赶紧将一卷钱塞回给了一个在后巷等待了良久的俊美男人。
“不成功?”那个俊美男人在听了酒吧一番话以后,神情更加阴鸷了。
酒保一走远,俊美男人掏出手机,低沉的声音很阴狠,“恩……很难下手……软得不行,就来硬的!……他好象身上有伤,动这只老虎只要时机对,完全有把握……到时候我通知你……”
阴霾布满星空,连月色也忍不住发出寒光……
……
一回到家,就听到争执声。
“放我出去!”清秀的小脸,冷眉以对。
“乔小组,您别为难老麦了。”黑黝高大的身体整个挡住了大门,连半只苍蝇都别妄想飞出去。
一模一样的对话,其实一整天都在上演。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了?”慢条斯理的走入,夜箫面无表情的缓缓问她。
“齐夜箫,你打算就这样把我关起来?!”一见他回来了,她忿恨的情绪顿时扬到最高点。
倒是没有特别要去的地方,顶多到隔壁母亲家而已,只是他这样将她禁锢的行为,让她厌恶到了极点。
从医院一回来,老麦一直守在大门口,她也失去了行动自由。
他紧抿着嘴,沉默。
她对他的恨意太过强大,她对他的抗拒滴水不露,他能怎么办?
他只是想……保护自己的骨肉。
他的沉默让她越发的气愤,为什么不发脾气?她说了这么过分的话,为什么还是不能将他们的关系推到水火不容?永远好象只有她一个人在闹腾,好象只有她一个人心情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她恨透了这种感觉!
她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从一切被揭穿那一刻起,她就变得奇奇怪怪。
“我要这个孩子。”不是请示,是命令。
“你要,我就必须给吗?”冷笑一声,她觉的一切都好可笑。
突然,她冷嘲的唇角僵住了。
他要孩子……明明她都有吃药的,照理说根本不可能会怀孕,除非……他换了她的药!
对!那天他明明拿走了她的药,她怎么会这么天真的以为他会尊重她,这么全心信赖的继续服用那瓶药。
她真是傻瓜!被他掌控、任他玩弄的傻瓜!
一股怒气掺杂着些许的悲哀,“齐夜箫,不是什么都靠掠夺,不是什么都靠耍手段!齐夜康,你觉得你是神吗?你想要全世界都必须造就你?你想要任何东西,就算摧毁一切也要得到?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把自己的掠夺去建立在你亲人的生命上,把不属于你的东西硬留在身边,你这样就得意了吗?”
他的唇角自讽的微微的扯动。
“你换了我的药,你真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