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全世界,好象静止了一样。

  只听到,彼此,坚定、有力的心跳声。

  那种有力的跳动声,即使失聪的耳朵,也能穿透……

  不知道,是谁先闭上的眼睛,软嫩的唇与温润的唇再次慰贴在了一起,不知道是谁先主的动,生涩的舌间与同样并不熟稔情爱的舌间,纠缠在了一起。

  所有的现实、理智,穿透遥远、朦胧的距离,仿佛在刹那间全部灰飞烟灭。

  整个世界,只剩下,我和他。

  我们吻了很久很久,虽然没有激狂与热烈,但是辗转的柔情,都想把对方,深深的揉进彼此的身体、灵魂里。

  再次松开对方时,我们的心跳,早已经失律,他原本清冷的双眸,此时深邃、璀璨而朦胧。

  “我……去找我母亲……我们必须马上离开沙国。”他淡转开脸,掩饰着不自然,耳廊却没有意外的,潮红一片。

  我的微笑,僵在了唇畔。

  离开了沙国……这也代表……他和巴国公主的婚事,近了。

  一颗心,前一刻还在飘然的飞扬,下一刻,坠入冰冷的谷底。

  “如果我的母亲还是不愿意走,我的部队已经撤离,而我和你也只能先离开沙国了。叔父不会杀她,最多只能把她当成人质……”他的目光,黯淡下来,但是,同时也是坚决、果断的。

  人生,必有舍弃。

  而“蓝色”冰冷的血液,会让人很冷静,很冷静,冷静到无情。

  “一路上可能会辛苦,可能会东躲西藏,但是不要怕,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他转过脸,看到我低敛、沉默的神情以后,怔住。

  “纱缦,答应我!答应我,你会跟我走吧!”

  他按住我的肩膀。

  “纱缦,我给你最好的教育,让你读更多的书,就是让你明白,安拉只是一种信仰,你不可以象我母亲一样盲木!”

  他劝慰的很镇定,但是,按着我肩膀的掌心,却微湿。

  “纱缦,我教会你英语,是因为我想带你走出这里,去不同的国家,感受不同自由自在的天空……”

  你会结婚吧。

  我轻轻的几个字,他所有的话,梗在喉间。

  即使有翅膀,一个人的飞翔,不会自由自在,只会很孤独。

  我这样告诉他。

  凝住、凝住,他全身都僵凝了。

  纱缦,你、愿意委屈……做我的第二……

  他想说什么?

  字,还没有写完,他已经抹掉。

  低着头,他沉默、沉默。

  许久,他才静默的抬起头,“让我、再考虑……看看……”

  拍拍我的手,没有给我多思考的机会,他站了起来。

  “无论如何,我们必须一起走,这件事,我说了算。”原来,辰伊哥哥该霸道的时候,绝不会客气。

  我牵强的一笑。

  能不答应吗?从小,我已经习惯了,以他为天,以他为地。

  “你待在这里等我,我先去想方法见到我母亲。”

  没走几步,他又折返,“我在这个房间里启动了安全系统,除了我自己,任何人也踏不进房门。纱缦,记住,在房间里等我,任何人过来敲门,也不要试图开门!”

  我点点头,我明白,形势有多危机。

  “记住!”

  望着他的背影,我怔怔的望着被他松开的手心,突然觉得,有些东西可能一生都无法抓住。

  ……

  我茫然的,开始动手收拾他的行李。

  我们要离开这个生我们,养我们的国土了。

  说不害怕,不惶恐,全部都是假的。

  但是,我知道,只要跟着他的步伐就好。

  即使……他娶妻生子……

  只要能留在他的身边……

  ……

  不知道,过了多久多久。

  “纱缦、纱缦公主……”门口,有人敲着门,很微弱,很胆颤。

  我认出,是嬷嬷的声音。

  我带点惊讶,小心翼翼的靠进房门。

  嬷嬷怎么知道,我在辰伊哥哥的卧室里?

  轻轻的,我回敲了一下房门,告诉她,我在。

  “纱缦、纱缦公主……嬷嬷、嬷嬷熬了一些汤给您……公主,您开一下门……”

  喝汤?

  很奇怪的感觉,嬷嬷的声音听起来,好象很害怕、很虚弱。

  我急忙摇一下手,即使,嬷嬷并看不到。

  房间里,有冰箱,冰箱里有很多吃的东西,纱缦不要喝汤。

  见我没有回应。

  “纱缦公主……您,是不是要和王储殿下一起走了?……”

  嬷嬷怎么会知道?

  靠着门,我突然红了眼眶。

  八岁前,我的世界,只有嬷嬷一人。

  “纱缦公主……您、您开一下门,让嬷嬷看一下您,好、好吗?”嬷嬷的声音听起来在发颤,她是不是哭了?

  我挂下两行清泪。

  “纱缦公主……嬷嬷今年七十好几了,不知道下一次,还有没有机会见到纱缦公主。”嬷嬷的哭声,真真切切,那么情难自禁。

  嬷嬷,别哭,纱缦会心疼。

  我急忙哭着开着房门,落下锁的那一瞬间,系统提示“YES?”

  我按“YES!”

  按下了,人生里,最错误的“YES!”

  第六章

  再醒过来,我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奢华极致。

  睁着眼,我就愣愣的开始掉眼泪。

  嬷嬷死了。

  一剑穿心。

  “纱缦公主……嬷、嬷嬷对不起您,嬷嬷的……亲生女儿,和王妃娘娘……一起、一起被软禁了……对、对不起……”嬷嬷说完,艰难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血……都是血……一地的血……亲人的血,沾满我崭新的衣裙……

  为什么要杀她!为什么要杀她!

  我都被骗出来了,不是吗?!为什么不留嬷嬷一命?

  我痛哭失声,直到昏倒。

  再醒过来,我是被一碗冷水泼醒的。

  没有酷刑,没有责难。

  但是,我纤细的脖间,被一管尖锐的针头,抵制着。

  我挣扎了一下,按着我双手的高大硬绑绑的男人,冷冷的说,“纱缦公主……不想死的话,不要挣扎!”

  我不顾,又挣扎了几下。

  “纱缦,不许乱动!”沉声、清冷的声音,是我熟悉的那个人。

  我怔怔的抬头。

  看见了,我爱的那个人,他站在几米处,幽深的眸一直紧紧看着我。

  为什么,他在这里?

  嬷嬷死了……辰伊哥哥……

  泪眼,模糊。

  屋内,一脸阴鸷的中年男子,稍带得意的说,“辰伊.阿卜杜拉.沙特,没想到,你真的会来!”

  “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放了她!”他淡淡的说,不带一丝情绪。

  是他!是他!

  苏坦国王!

  是他下令杀死嬷嬷的!

  亲爱的女儿,我会让每一个欺骗你的人,都不得好死。

  混蛋!

  我被制压着的手,紧握成拳。

  “辰伊.阿卜杜拉.沙特,你应该清楚了,这管针管里,有爱滋病患者的血液,你不希望,你的‘妹妹’得上这种不治之症,在接下有限的人生活得那么痛苦的话,把这个签了!”

  爱滋病患者的血液?原来我的脖间抵制着,比利刃更可怕的武器。

  那是一封献给国民的启示信。

  王储辰伊.阿卜杜拉.沙特殿下,承认自己是背叛安拉的魔鬼,承认自己是同性恋者,希望沙国所有的子民能接受、认同这种行为。

  那么保守的沙国子民,怎么可能接受?如果他签了字,必会自己掀起了废储风波。即使以后攻下了沙国,也早失了民心!

  不要签!不要签!

  我摇着头,眼泪纷纷掉落。

  不值得!辰伊哥哥,纱缦的命,不值得换来这么侮辱的名誉。

  “纱缦,不要乱动。”他的声音带点暗哑,让我小心脖间的针头。

  没有多犹豫,“沙沙”声,他痛快、迅速的签下自己的名字,将启示信推还了过去。

  笨蛋!笨蛋!

  他以后怎么抬头挺胸做人?!

  我哽咽着,哭不出声音。

  “兄妹?哈哈,鬼才相信!看你们两个恨不得替对方死了的样子,鬼才相信是兄妹!”苏坦国王讽刺的大笑,“没想到,在我沙国这样保守的国家,居然会出现‘兄妹乱.伦’这样可歌可泣的爱情,阿卜杜拉在天有灵,一定想不到他的宝贝儿子居然会对自己的妹妹……”

  “够了!可以把那管碍眼的针头,收起来了吧!”辰伊哥哥蹙眉,打断他的话。

  “可以!先放了我的儿子阿勒瓦!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抓了阿勒瓦!”针头,在苏坦国王的示意下,又近了一分。

  “阿勒瓦……”辰伊哥哥的脸色更沉了。

  他到哪里去找一个活生生的阿勒瓦王子来交换纱缦?

  针头朝我逼进,他的脸色越来越暗沉。

  “死了!”在针头快接近我的肌肤时,他冷静、利落的回答。

  “死了?!”苏坦国王顿时脸色苍白,虽然早已经隐约心中有数,但是猜测和证实,完全是两码事。

  “放了纱缦,她也是你的女儿。”辰伊哥哥平淡的一句话,令我的脸色骤然苍白。

  他知道?!他居然知道!!!

  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好慌。

  “辰伊.阿卜杜拉.沙特,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苏坦国王棕色的眼瞳危险的眯着,里面有狂风暴雨在酝酿。

  一切以为尽在掌握中,但是没想到全部都彻底颠覆。今天皇宫和武装部队里一下子少了那么多精英,连最引以为傲的儿子,也轻描淡写的被告知,死了。

  “你把她关在地牢里,对她说的话,都有人汇报给我了。”他的语气里丝毫没有半分的骄傲,只是平静的阐述事实。

  他的眼线很多,一直以来,他只是韬晦之计,将一切以低调处理而已。

  “那你为什么还肯对那丫头好!难道也都是假的吗?”苏坦国王的质问声,声声撞进我的心扉。

  我甚至苍白着脸,低着头,不敢正视他。

  “她是她,你是你。”辰伊哥哥淡淡的回答,但是,他的目光一直看着我,仿佛想给我无声的安慰。

  终于,我苍白着脸,浅浅的回他一个微笑。

  她是她,你是你……

  为了他这一句话,我觉得,我这一生,并没有白活。

  “辰伊.阿卜杜拉.沙特,你把阿勒瓦的命还回来,我杀了你!”苏坦国王气急攻心。

  他的儿子众多,战斗中牺牲一两个根本不足为奇,但是,现在死的是他最看中的儿子。

  “你不敢。”辰伊哥哥淡淡一笑,“你得留着我和我母亲的命,不能亏待分毫,以示自己的‘仁爱’。如果你敢的话,早在18年前刚登基时,就这样做了。”苏坦国王治国的能力并不强,靠的就是仁慈、宽容的假相,取得民心。

  而这个天下说穿了,民众们也只觉得苏坦国王只是代管而已。

  “哼、哼,我是不敢,你们阿卜杜拉家族这么尊贵,我是不敢!”每一个字,苏坦国王都是从牙齿缝里迸出来。

  苏坦国王一扬手。

  窗帘布,徐徐的拉开了。

  透过全透明的玻璃窗,里面淫秽、肉欲的世界,令我鄂住,到几乎差点呕吐。

  里面有好多好多男人,一个个都赤身裸体,人体和人体扭缠、冲撞,进行着最恶心、最淫秽的原始交配,他们的表情好象痛苦又愉悦到了极致。

  辰伊哥哥一凛,脸色有点微变。

  “里面的男人全部都吸了大量的你的‘新娘’带来的巴国‘销魂催情香’!里面的男人,现在就算是一只狗丢进去,不论是公狗还是母狗,都会将它们狠狠的撕开!”

  “将纱缦公主,丢进去!让里面的摄影头,好好抓拍一下,王储殿下的心上人,是怎样被轮暴的!”苏坦国王,冷冷的命令。

  轮暴?!

  “啊!”我睁大眼睛,漫天的恐惧席卷而来,我崩溃、失控的尖叫。

  不是人!我怎么有这样的父亲?!!!

  “不要!”同样失去了冷静的声音,来自他,“你要什么,我全部给你!”辰伊哥哥失去一贯引以骄傲的冷静,“我马上离开沙国!放了她!”

  他的声音,很冷静,但是细听下,可以感受那细微的发颤、发颤。

  “放了她?你对着阿勒瓦的时候,有过这样的仁慈吗?”苏坦国王嘲弄的笑着。

  我脖间,那管针管,逼得更近了。

  辰伊哥哥,不要管我!

  我的眼泪,一直在流。

  虎毒不识子,但是,苏坦国王,是比老虎还毒的蛇!

  我们的反应全部在苏坦国王的算计中。

  “辰伊.阿卜杜拉.沙特,我给你两条选择,要嘛,纱缦.苏坦.沙特下地狱,要嘛……你、下、地、狱!”恶毒的唇一撇,苏坦国王讥嘲的说。

  倏地,因为这句话,空气象死亡一样寂静。

  不!不要!

  地狱?

  他的意思不会是?……

  禽兽!!!

  我奋力的挣扎,死命的挣扎。

  片刻,却听到一声,淡的如烟一样,灵魂都灰灭了一样,淡淡的声音,“那……就由我来下地狱吧……”

  第七章

  不!不要!不要

  “不……”哑着、颤着、发狂的努力嘶喊,居然来自我。

  来自一个哑巴的声音……

  我拳打脚踢,象发了狂一样,没有一点纱缦应有的婉约安谧。

  可是,那个人,看不到。

  他背对着我的身影,那么那么的决然。

  我抓不住他,甚至连他的背影也抓不住。

  能让人四肢无力的药物,被注射进了他的体内。

  他被推进了那间玻璃房。

  一群象饥饿的野兽一样的男人,见到了撩人的“猎物”,疯狂的扑了过去。

  他没有挣扎,僵硬的任那些“野兽”压倒了他……

  他不能挣扎,因为……软弱无力、只会连累他的纱缦,脖子上正抵制着带着致命病毒的针头……

  玻璃门,缓缓的,缓缓的关上……

  所有的侍卫,不忍一睹,低着头,全部都退出了屋外。

  “啊!~”我象疯子一样尖叫,象癜子一样挣扎。

  不要!

  那些“野兽”用无数的爪子,撕开了他的衬衣、西裤……

  “纱缦公主,我、我、我警告你、你、你……不许乱动!”制压着我的高大男人,因为我疯狂的挣扎,也慌了。

  我满目仇红。

  “哈哈,辰伊.阿卜杜拉.沙特你也有今天,你习再多的武,也救不了自己!!!纱缦、纱缦,我女儿这张皇牌真是好用!……”苏坦国王痛快、残忍的在玻璃门外,观赏着里面惨绝人缳的一幕。

  疯狂的挣扎中,我的手,咯到自己腰间的硬物。

  纱缦,如果有一天,有人欺负你,一定要比对方更强悍,才能保护自己。

  丫头,遇到敌人,绝不能手软!

  一模一样的两张俊脸,同时浮现我的脑海。

  我抽出腰间的刀,一鼓作气,一刺。

  一定要比对方更强悍!

  绝不能手软!绝不能手软!

  我从来没想过,连一只小兔子也不敢伤害的自己,有一天,居然敢拿刀捅人。

  即使……那么小的刀,根本伤不了一个那么健壮的男人。

  但是,意外的,健壮的男人,脸色突然发黑,呈现一种中毒的现象,直仰仰的摔倒在地上。

  针、针、针!

  我捡起地上的针管!

  放开辰伊哥哥!

  我象疯子一样,冲向了苏坦国王。

  我应该,很理智的也用针头威胁住苏坦国王。

  即使,我的力量很薄弱。

  但是,纱缦没用,看到几个男人将辰伊哥哥紧紧压在冰冷的桌子上,拿自己丑陋的异物硬生生的冲撞了进去……整个人,彻底崩溃……

  辰伊哥哥只是战栗了一下,身体痛楚到连修长的手指也泛白。但是,即使下唇被自己咬得血淋淋,他也没有痛吟一声,面无表情的睁着眼睛,眼瞳没有一丝的焦距,象没有灵魂的木偶娃娃。

  ……

  我的心,狠狠的痛,狠狠的撕裂。

  “放开他!”红着眼,我发狠的将针头刺入了来不及反应的苏坦国王的手臂。

  “你这疯女人!”一个巴掌狠狠将我推倒,“来人!来人!快叫医生!”苏坦国王看着自己手臂上稳稳扎着的针管,惊恐、绝望的惊喊。

  “来人!来人!救命啊!”

  现场一片慌乱。

  一群人,纷拥而至,慌张的拥走了苏坦国王。

  再也没有人,会留神注意这里的“闹剧”。

  出来!辰伊哥哥安全了!!!

  出来!辰伊哥哥……

  我不断的用力拍打着玻璃窗户,流不出眼泪,因为,心,太痛,里面流出的,只有血淋淋的鲜血。

  我慌张的找来一张凳子,一下又一下,用尽全力的摔着玻璃门。

  快出来!快出来!

  但是……没有用……

  凳子用力的摔在厚实的玻璃甚至一点裂痕也没有,非常高级的隔音效果,甚至连强烈的撞击声也无法传递进去。

  奢华皇宫里非常坚硬的防弹玻璃,将我和他的世界,牢牢的隔开。

  “放、开、他!”我红着眼睛,口齿不清的嘶喊。

  我绝望、痛苦的尖叫,震得自己的耳膜也生痛。

  但是,无法传递到里面……

  我爱的人,痛到浑身颤抖,但是依然那么空洞的表情。

  仿佛,他的灵魂已经抽离了肉体……

  大片肮脏的浊白,伴随着鲜色的殷红,从他的股间,一直渗到地面上,白色、红色、一团又一团蔓延、盛开……

  我用尽也全力,也无法制止那团白色、红色……

  “禽兽、禽兽……”我依偎着玻璃,再也没有力气了,哭倒在地上。

  他是我心中,笑起来,永远干净得象溪水一样清澈的辰伊哥哥啊……

  为什么,里面的人不是我?

  为什么,里面的人不是我?

  为什么,里面的人不是我!

  一个又一个男人,亵玩着那具空洞没有灵魂的身体。

  骨骼粉碎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那是……辰伊哥哥的灵魂。

  为什么,明明是炙热的沙国,却感觉寒冬腊月睡在冰块上一样,寒彻心扉。

  玻璃屋子里的那个人,涔涔的冷汗,从他额间痛苦的滴落,再也忍受不了痛楚的他僵夹起腿,却被那群畜生们双腿羞辱的抬起,发狂的冲刺……

  有些人,找不到发泄的出口,甚至硬生生掰开他流满血的唇,轮流将自己肮脏的硬物塞到他的嘴内……

  他象破碎的木偶一般地随着他们的冲撞,在桌上晃荡、晃荡……

  ……

  “滴哒、滴哒”,是他的股间源源不断滴落的鲜血,也是,我的心房汩汩的鲜血。

  我睁着眼睛,目睹着那一幕。

  “禽、兽……”原来,最痛苦的境界是,眼泪已经流干了,汩汩流徜的,只有心口的鲜血。

  心,痛到一半的灵魂也跟着他去了,另一半的灵魂命令自己,必须坚强。

  ……

  不知道,过了多久。

  玻璃门,终于,开了……

  呆呆的瘫软在地上,不会哭,不会激动,不会尖叫的我,怔怔的看着那一个又一个的禽兽,一个个带着惊恐却又满足的神情,尾出了玻璃屋,走出了这个房间。

  所有人,都走光了

  只剩下,我和他……

  我想站起来,试了几下,却总是腿软,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