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午饭时间也快到了,上午你先在我这里坐一会,我们一起去吃午饭,下午,我再重新给你安排个班级和老师怎么样?”校长笑过了之后,说出了下一步的安排,然后等着澈儿的反应。
“哦,你也放心,你和张老师的事我不会同你外公讲的。”校长看澈儿没有马上答应,又补充了一句,别看他一直嘻嘻哈哈的没什么城府的样子,和外公给人的感觉正相反,但是看人透着呢,一下子就说中了澈儿的心事。
既然校长肯这么说,澈儿多少放了心,但是这样一来,她也没法当逃兵了,被人赶出来的事可以瞒着外公,可是自己上了半天就逃跑就怎么也瞒不过去了,算了,还是继续这样子吧。既然打算从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换班也没必要了。
“校长,我不想换班,还是继续在张老师的班级吧。”澈儿认真地说,即使走,也是自己要走,绝对不是被人赶出来,不然,就是在新班级她也抬不起头来。
校长那狡黠的目光中掠过了一丝钦佩,但是也有担心,他看着澈儿**言又止。
“校长爷爷,你是担心我的穿着吗?”澈儿想起张老师在赶她走时说的那番话,再看校长吞吞吐吐的样子,似乎明白了他担心的是什么。
校长点了点头。
澈儿伸手将耳朵上的耳环摘了下来,随手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衣服现在是不能换了,只能明天了,明天我保证和大家打扮的一个样子。”
下午上课的时候澈儿又重新回到了那个班级,因为高中老师不坐班,上午英语课已经上完,下午张老师也没有再来,不过澈儿这次发现,大家还挺欢迎她,有点像欢迎英雄似的,下课的时候也有人主动同她搭讪,她就礼貌地回答,导致对她好奇的人越来越多,于是,一到下课她就被人围了起来。
下午时间过的还算快,晚自习澈儿没有参加,自己开着车子出了校园。
因为景赫没在家,回去也没意思,既然出来了,况且还在教室里憋了一天,澈儿不急着回去,就在路上兜圈子,忽然想起明天就不能穿这样子的一身了,那些学生们的穿着自己还没有呢,车头一转,直奔商业区而去。
天黑了,但商业区商场里的人潮依旧不减,因为是夏天,附近的人们喜欢在晚饭之后出来逛街纳凉。
澈儿很少很少逛街,除非是需要上街找灵感,并且她还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再有一点,景澜就是逛街的时候出事的,她对上街有心理阴影,那之后几乎没主动逛过街,衣服都是自己设计的,生活用品家里有仆人采购,再说,逛街也耽误时间,她哪有那北京时间逛街?从小学东西都学不过来呢。
想要和大家穿成一样很容易,学生恤很好买,澈儿完成了任务之后就想离开,忽然想到景赫给自己买了裙子,自己是不是也应该送他件什么东西?打定了主意,按照商场中的指引到了专门卖男装的楼层,一眼看见了一件淡粉色的男士衬衫,想起他送自己的淡粉色的裙子,一下子就有了想法。
有仇不报非君子,虽然她不是君子,不过现在终于让她抓到个能报仇的机会。
因为景赫和澈儿一样,对颜色有偏执,澈儿是偏执白色,景赫是偏执黑色,他们两个之前还自嘲过,说两个人真的是很配,简直就是一对黑白无常,现在他逼自己穿粉色,那自己也给他买一件粉色的衬衫,看他穿不穿。
一想到景赫见到这件衬衫时可能出现的郁闷表情,澈儿就忍不住心情大好,一扫一天以来的阴郁,高高兴兴地开车回家去。
**高中生活的第一天,那叫一个跌宕起伏有声有色,虽然经历了一些不愉快,但是总体来说,收获还是很大的,毕竟澈儿又回到了人群中,那些同学们都很单纯,很好相处,晚上逛街时候也有收获,总体来说,这一天没白过。
可是回到家之后,没有景赫让澈儿觉得很冷清,这么快就有依赖感了,那等过一段时间两个人要是分开了该怎么办呢?于是试着联系景赫,联系不上,也许是在开会或者在忙吧,澈儿也没往心里去,不开心的事先不想了,能快乐的过一天是一天,好久没有这么充实了,为了公司忙虽然充实,但是总有几分身不由己的感觉,现在才感到是为了自己而活。
这一夜,澈儿睡的很安稳香甜。
第一百九十八章
从在文莱时的焦虑到回来后的忙乱,再到之前的兴奋,连日来的劳累和不安宁终于打倒了澈儿这个自以为身子骨比钢铁还要结实的现代版女侠,也许是因为心里放松的作用,这一夜难得的无梦,并一觉睡到了天蒙蒙亮,对于她这种睡眠向来不好的人来说,这简直算是一个偏得了。
澈儿眯着眼睛感抻了个懒腰,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今天还是要和那个“灭绝师太”见面,气势上不能输,她现在想好了对策,不就一堂课吗?她不说话不睡觉,这次总不能还被赶出去吧。
“灭绝师太”这个称号,是同班的一个嘴快的女同学告诉她的,她还问人家这是什么意思,等到人家不厌其烦地给她解释清楚了之后,澈儿暗自咂舌,这绰号起的还真是形象,看来自己要抽时间看看金庸的书才行了,不然连这个都不知道,当她一说不知道的时候,周围一圈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瞪着她,就像在看外国人似的,哦,对,她本来就是外国人,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对,火星人,就像是看火星人或者是动物。
只是,醒来的时候看到身边没有人,那股失落和寒冷还是悄悄地又涌上了心头,昨晚回来太累了,也没去联系景赫,今早本能地想着去联系,转念一想,现在巴黎是夜里,也别打扰了,好在这几天自己有学上,日子也不是那么难熬,早饭时从电视上的新闻来看,失事飞机打捞救援的工作正在进行,恐怕景赫过两天就能回来了。
正吃早饭的时候,古义闯了进来,把澈儿吓了一跳。
古义见到她总算松了口气,让澈儿纳闷的很,古义问她昨天去哪里了,怎么联系不上,澈儿解释了一下说因为是上学就没带通讯器械,她自己被打扰没关系,影响到学生们,那就不应该,没准这个也能成为她被“灭绝师太”赶出来的理由,她才不要授人以柄呢。
但是看古义的脸色不对,澈儿就直觉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追问之下,古义说景赫因为联系不到她,所以找了他,并且还把他骂了一顿,因为他没有跟着澈儿,所以今天他是一定要陪着澈儿去上学的。
景赫联系自己了?
澈儿刚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一股暖流划过,就知道他会主动联系自己,可是自己在上课,也没办法,这么想着站起身,“我去给他回个话吧,和他说不用你跟着。”也告诉他自己想他了,那边是半夜,现在去打扰人家总要找个像样点的理由才行,古义正好给自己送来了这么一个。
“他现在暂时联系不上。”古义黑着眼圈说道,“我一定要同你一起去。”语气很坚定,澈儿无奈地叹了口气。
本来以为今天可以同正常人一样呢,可是现在又跟着个“保镖”,这学还怎么上呢?
于是澈儿试着同古义讲道理,昨天只是个误会,她这次带通讯器还不行?终于在她软磨硬泡的强大攻势之下,古义答应不跟着她,但是条件是她必须每隔三个小时就要向古义报告安全,如果接不到澈儿的信息,古义会马上杀到学校。
也只能这样了,双方都各让一步,澈儿权衡了一下,为了不被大家继续侧目,为了能让自己难得的学生生涯更像那么回事,也为了那崇高的自由,澈儿也只好答应了,答应的同时也再次感叹,真是不容易啊。
这一天过的还算顺利,澈儿和大家进一步混熟了,还帮大家补习外语、解数学题,为了这个,晚自习都没离开,虽然累是累了点,但是非常有成就感。
晚上回来试着联系景赫,仍然没联系上,澈儿也就自己睡着了。
和之前一样,又是一夜无梦,上学真好,还可以治失眠,澈儿醒来的时候不禁想。
和同学们相处总是愉快的,澈儿嘴角微微动了动,努力睁开了眼睛。
咦?难道是幻觉?这怎么可能?澈儿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这个幻觉怎么还在?
于是澈儿重新把眼睛闭上,自己在心里默数了三秒钟之后,又睁开。
这是怎么回事?为了确认,澈儿将一只手放到另一只胳膊上,刚想用力的拧,景赫终于皱着眉头,拉住了她的那只手,阻止了她这个明知道没用,还竟然用来骗自己的傻到冒泡的做法。
“你不是在做梦,是我。”景赫一袭黑衣坐在澈儿的床边,难掩脸上的倦容,下巴周围已经泛青,胡茬因为连日来没被打理正争先恐后地试图往外钻。
澈儿忙挣扎着坐了起来,“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醒我?”边说边忍不住伸出小手在景赫的下巴上摩挲,景赫拉住了她那只乱动的手,虽然他现在很疲惫,但是他可是从离开这个屋子起就一直在想着她,她要是乱来的话他不敢保证不会马上吃了她。
“那两只耳环呢?”景赫没有回答澈儿的问题,而是音色沉重地问道。
前天景赫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到达巴黎的时候,已经是北京时间的下午,下了飞机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那个全球定位系统看澈儿的位置,发现澈儿的位置没动,开始景赫也没往心里去,以为澈儿这个时间在上课,不动也是正常的,于是就去处理公事,先到MB找玄子,两个人商量了一下抚恤金和后续的家属安置,然后分别行动。
等景赫忙过了自己的事情后,发现澈儿还是在那个位置一动不动,这个时候已经是北京时间的晚上了,赶忙联系澈儿,联系不上,景赫开始慌了,有点坐立不安。
联系古义,古义说他竟然没有跟着澈儿去上学,因为澈儿不需要,景赫忍不住将古义大骂了一顿,之后让古义带着所有人去学校找澈儿,而此时的景赫在巴黎一分钟都呆不下去了,尽管他到巴黎还没超过五个小时。
那么长时间一动不动,那只能说明,澈儿被控制了,不然怎么可能不动?
第一百九十九章
景赫开始心烦意乱。
澈儿一直没有办法联系上,他盯着那个GPRS的屏幕,希冀着奇迹的出现,哪怕那个点动一下,让她知道她还活着也行啊,可是,到他眼睛都盯出幻觉了,那个表示澈儿位置的点还是没动,景赫多希望这个东西现在是坏的,然而,经过专人鉴定,这个东西完好无损。
其实如果景赫肯镇定下来想一想的话,就会想到,澈儿有可能将那对耳环摘下放在了哪里,联系不上也有可能是澈儿为了上课不被打扰什么通讯联络器材都没带,但是人一旦先做了一个先入为主的预定假设,就很难再跳出来,何况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发生。
巴黎这边的事,现在看,遇难者基本没有生还的可能,他留在这边等也没有太大的作用,何况他现在又归心似箭,他想到了澈儿儿时那次在夏威夷的被绑架,只要一想到这个,当时那种抓心挠肝的焦急不安马上涌上了心头,这绝对是刻在景赫心里的一道阴影,他什么都不怕,就怕这种事再次发生,难道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景赫越想越觉得肯定是出事了,直到古义给他的答复是,澈儿离开了学校后不知所踪,交代古义带人继续满世界地找,他放下手里的一切直奔机场,可是,却没有马上直飞青岛的飞机,这趟航线较偏,一天只有一班,今天的已经飞过去,要等到明天才行。
然而景赫的心情又哪里等得及。
景赫也想到了借用MB的飞机,只要同玄子打个招呼就行,可是那样一来,势必会让人知道澈儿出事了,会造成军心不稳,这个是大忌,领导人的私事是绝对不应该让公司里的人知道的,何况现在也一切都是猜测。
不过还好,巴黎还有一班到上海的飞机,景赫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因为空中管制,在机场又等了几个小时,等到飞机起飞离开巴黎的时候已经快北京时间的清晨,飞行时间大概十六个小时,到达上海时天已经黑了,这是澈儿上学的第二天。
也就是早上古义来找她的那天。
古义带人找了大半夜,直到接到仆人电话说澈儿已经回来了,赶紧报告景赫,联系不上,于是打道回府。
古义不知道景赫给澈儿装了定位,只是以为景赫没联系上澈儿着急,他早上看到澈儿完好无损后,又试图联系景赫,仍然联系不上,因为古义和澈儿此时都不知道,景赫已经在飞机上了。
事情的起因就是,澈儿将那对耳环顺手拿下来放在了校长的茶几上之后,就没再想起。
于是那对耳环现在仍孤零零地躺在那个茶几上。
尽管澈儿回家之后也觉得似乎落下了什么东西,但要不怎么说就像鬼迷心窍了一样,愣是没想起。
校长平时不会客也不会坐到那个茶几那里去,白天有秘书在打扫房间的时候,可能是见到了那对耳环,还以为是校长故意放到那里的,也就没敢动。
一个男人办公室出现很女性化的东西,聪明一点的员工都知道要装作没看见,这是职场的生存之道。
澈儿这两夜倒是过得踏踏实实的,可怜的景赫,就像是奥德修斯一样奔波在充满艰难险阻的回家路上。
到了上海之后,天都黑了,都说事情越是着急就越不顺,景赫的航班到达的是浦东机场,而上海到青岛的航班要到虹桥机场,两个机场之间虽然有高速路相连,可是不凑巧的是,高速路上因为一起连环撞车事故封闭了近一个小时,景赫正好赶上,只能在堵车的长龙里心急如焚,又不能做什么,而他也是急晕了,一心只想着澈儿,只顾着盯着那个定位器的显示屏,也忘记了打开自己的通讯器去和古义联系,所以也不知道事情的最新进展,他现在急得恨不得跳车了,而澈儿正在家美美地睡觉呢。
好不容易到了虹桥机场,又没有马上到青岛的航班,倒是有一班到济南的,景赫真的后悔没有求助玄子,现在似乎也没得选择了,只能是接力似的往家里赶,想着只要能离她近一点,他也就安心一点。
到了济南已经是大半夜,乘汽车回青岛连家也顾上没回,直接就去定位上显示的那个小黑点所在的地方。越接近这个黑点景赫的心跳也就越厉害,他真的是怕看到什么不堪的场景,比如,之前景澜被人伤害时候的那一幕,景赫到了澈儿白天上的学校。
因为是深夜,学校的大门早就锁了,四周空无一人。
景赫哪里还管什么斯文不斯文的,利落地翻过了围墙,这种事很久没干了,貌似上一次干这种事还是在嵩山的时候,现在的他也顾及不了身份,只是他到现在也没想过澈儿有可能和这个耳环分开了,一直都先入为主地认定,是澈儿出事了。
按照指引,景赫来到了主楼前,拿出随身携带的一支笔,借着月光不出30秒就打开了主楼的大门,闪身进去,沿着走廊一路狂奔,直接来到了校长室前。
景赫也顾不得其他了,情急之下,两脚就踹开了校长室的门,啪,随手打开了灯,办公室里空无一物,景赫低头看定位,不错,就是这个地方,眼光这么一扫,看到了那副耳环乖乖地躺在茶几的桌面上,他连忙走过去,紧紧地攥在手里,这才想起来联系古义,等确定澈儿现在正在家里安然无恙的时候,才终于长出了口气,所有的疲惫此时才全部找了上来,连续三天不眠不休的奔波,景赫这时才颓然地坐在了沙发上。
此时铃声大作,几个保安闯了进来,将门口的去路堵了个严严实实。
景赫冲他们说了句稍等,拨通了校长的电话,简单解释了几句并不住地道歉,最后才把电话递给为首的那个保安,“你们校长的电话。”
虽然没有人为难景赫,但是景赫决定还是要做一些赔偿,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莽撞了。
第二百章
等景赫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他离开家第三天的凌晨了。
第一天的凌晨,他接到飞机失事的消息离开青岛到巴黎,到了下午发现澈儿联系不上,于是在第二天的凌晨乘飞机回到上海,到达上海后连夜回青岛,可以说是一直马不停蹄地在路上往返,这不就到第三天了吗?
拖着疲惫的身体上楼,直到推开房间门,看到澈儿正安安稳稳地睡在床上的时候,景赫觉得他再累也是值得的。
本来想就这么睡在她身边了,可是走过来,坐在床边,就着月光看着她的小脸,反倒是睡意全无。
也不过是三天未见,却仿佛是历经了生死轮回一般,如今就像是曾经无数次的失而复得一样,他真的是舍不得将目光移开分毫。
三天里,他的脑海中从没有少了她的影子,他没有一分钟不想着赶紧回来同她在一起。
他也自认不是没有经历过风浪,反倒是这么小小的一个事件就让自己乱了手脚慌了神,他的智商在认定澈儿已经出事了的那一刻竟然完全不起作用,接近于零,这就不单单是关心则乱了,是任何澈儿的小小的风吹草动,都会牵动他的神经,他还是现在才真正意识到,她在他的生命中有多么的重。
当初答应爷爷会用生命去保护她,那也只仅仅是个诺言,而现在,已经不仅是诺言带来的责任,她就是他的整个生命,再也分不开了。
他贪婪地看着她,很想低下头去吻她,或者将她揽在怀里紧紧地拥着,很想很想,可是看到她睡的那么甜,却又不忍心,而且,他也气她,那么重要的东西,就被她随随便便地丢在了不相干的地方,虽然怪自己没有将这个是定位的事告诉她,可即便只是个普通的耳环,那也是自己送她的啊?
她送他的东西,他从来都当成宝贝一样的珍惜着,可她呢?
景赫就在这么又气又疼的矛盾心理中坐了几个小时,他发现就真么看着她什么都不干,也是一件很让人放松惬意的事,时间过得还真快。
“耳环?”景赫这么一说,澈儿才本能地伸手去摸左耳,空如一物,又赶忙去摸右耳,一样。
“呀。”澈儿低呼了一声,心虚地看着景赫,难怪,她就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却想不起来,现在终于知道问题出现在哪里了。那是景赫送她的东西,她不是故意不珍惜,是因为戴首饰被骂,才顺手摘下来的,没想到,就忘得光光的,景赫一问,她才想了起来。
“对不起,赫,可能是被我落到学校了,我保证不是故意的,是老师不让戴,我…”澈儿忙不迭地要解释。
景赫一把将她扯过来紧紧地搂在了怀里,恨不得用尽全身的力气,他将额头顶在澈儿的肩膀上,轻轻地闭上了眼睛,真好,这种存在感真好,她的体温和心跳这么真真切切地,让他前所未有的踏实,都过去了,他一定不能再失去她,这一路上,他认清了一件事,他要是真的失去她了,他保证会疯掉,没有其他可能。
“赫,你怎么了?”澈儿被景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话还没说完怎么就这样子,简直像小孩子一样,抱得好紧,她都要喘不上气来了,对了他这胡茬也怪磨人的,隔着睡衣弄得她怪痒的,她试图推开他,这样子两个人能好好说话,可是却推不动。
“赫,事情都办完了吗?怎么这么快?我还以为…”澈儿见推不动他,只好自说自话地问自己心中的疑问,昨天清早古义还说联系不上他,怎么他今天突然就回来了,莫不是…
“赫,你不,不会是为了我回来的吧?”澈儿脱口而出,然后拼命侧过头看着景赫。
景赫长叹一声,终于从澈儿的肩头抬起头来,一只手臂仍继续保持着搂着她的姿势,伸出了另外的一只手,手心里是那两枚耳环。
澈儿伸手拿起来一只仔细看了看,没错,是自己的,“你哪里来的?”澈儿快速地问道,看景赫沉着脸不说话,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是自己不知道的,并且,景赫的神情不轻松?他怎么会找到的,难道?澈儿赶忙拿起另外一只,仔细观察着,脸色也逐渐变白。
“没错,这是一个定位器,和小时候给你戴的项链一样,只是没告诉你,怕你觉得不自由…”景赫波澜不惊地叙述着,声音比平常沙哑了许多,感觉每说一句话嗓子都疼得难受,是急火攻心的缘故。
澈儿听景赫这么一解释,再看他现在的样子,一下子全明白了,“因为我将这个弄丢了,所以你见我不动,就以为我出事了对不对?”澈儿这么说着,自己才觉出她真的是太大意了。
景赫拧着眉点了点头。
“所以你就回来了?”虽然澈儿这么说,但是也不太敢相信,这不至于吧,她还不至于让他担心到这个地步,何况她也不是小孩子了。
景赫这次没点头,却也没反驳。
“可是,你完全可以联系我或者联系古义啊…”澈儿叫道,她以为景赫的态度就是默认了,可是现在是信息社会,不可能谁都联系不上啊,还不至于为了确定一个人是否安全翻过大半个地球吧,这也太夸张了,打死她也不相信这是景赫能干出来的事啊。
景赫的眉头拧得更紧了,“澈儿,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像中了邪似的,什么都想不到,就一直觉得你出了事,于是,于是什么也没管,就直接跑回来了。”景赫现在也觉得他似乎是哪里出了毛病,要不就是智商退步了,并且退步得非常严重,他边说边烦躁地松开澈儿,用手去揉太阳穴。
澈儿怔了下,她想她什么都明白了,于是张开双臂将景赫拥进了自己怀里,“对不起,赫,是我对不起你…”在他耳边轻轻地说着。并将一只手指放到了他的眉心,仔细地揉着,就像是要抚平他心里的纠结和不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