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看到景赫进来,满肚子的问题,却没有问出口。
“你吃午饭了吗?”澈儿说完了第一句紧跟着问了一句,景赫笑着摇头,“你也没吃吧?”这个根本不用问,他们两个忙起来的时候如果没人督促,几十个小时忘记吃饭都正常,何况一顿午饭。
“要不,先吃饭吧?”澈儿想问的话终于还是没问出口,转身自己先走到饭厅里去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这是一顿很难让人下咽的午饭,却又进行得异常艰难和漫长,两个人都不想尽快结束这种折磨的原因是,他们都希望对方先开口说话。
景赫很希望澈儿能讲讲威廉都和她聊了什么,其实具体内容他不关心,他只是在乎这个形式,如果你的爱人肯在你没有询问的前提下主动和你讲她和另外男人的事,那么,哪个男人都不会拒绝和排斥,并且也更能让自己安心。
澈儿很想知道景赫和威廉上午去了哪里,说了些什么,最关键的是,到底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摩擦,景赫好好的回来,她可以说是放了一半的心,可是,他自己会功夫啊,就算只恢复到原来的五成,威廉也万万不是对手。
两个人都很沉默,不知道是在默默较劲还是都在纠结要不要将心里的疑问说出来。
根据戴。赫。劳伦斯在一系列的著作中表现出的理论,完美的婚姻是男女双方不断较力进而平衡的结果,这里应该将婚姻范围扩大到两性关系,毕竟澈儿和景赫还没结婚,但也一样适用。
如果说两性关系要想稳固必须要两个人的总体力量均衡不相上下的话,那么具体就表现在一些琐事上了,比如,到底谁先开口说话的问题。
这件事说大可大说小也可小,可是对于各自都拥有自己的骄傲,不肯轻易服软的两个人来说,这还真是一个较难的命题,这里不存在女士优先,也不存在男士应该打头阵,在他们看来,也许谁先张口问,谁就输了,尽管他们不知道这场比赛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规则为怎样的。
“威廉很好,你放心吧。”最终景赫选择了让步,其他的事他也许还没考虑好要不要告诉澈儿,但是送人是自己的任务,回来对澈儿有个交代,也是应该的,况且,他不用想也知道澈儿一直担心的就是这一点,不然她怎么会在客厅里等他?而且,那神情一望便知。
刻意忽视了一会才告诉她这个,是因为他本能地觉得她是在替威廉担心,就算是他会功夫,也不是个动不动就爱动手的武夫,她的这种担心明摆着是建立在对他不信任的基础上的,这让他有点小不爽,所以也不愿意说话。
“哦,谢谢,辛苦了。”澈儿又重复了一遍方才在客厅时,景赫刚刚回来所说的话,语气尽管没什么变化,但是心却是彻底放下了,景赫既然能和她这么说,那就一定是没打起来,这她就放心了,至于语言上的冲突和磕碰,气势上再刀光剑影的,她也不管了,那是他们男人的事,人家两个人都决定背着她,她就是想管也管不来不是?
“澈儿…”景赫放下手中的餐具,抬起头直视着她,“你不用感谢我,我们之间互相为彼此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不是吗?”如果要感谢的话,那么从小到大,从她还没说话的时候起,她就要感谢他了,他为她吃了多少苦,担了多少心,如今他自己都不记得,而今天这样的一个小事,她将这感谢强调了两遍,他们之间怎么会突然生疏到如此地步?这就是威廉带来的改变?景赫忽然很讨厌这样。
“呃,对不起…”澈儿慌乱地和景赫对视了一眼,又匆忙低头,她也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反常,她平时没有和景赫说谢谢的习惯的,今天这样,只是自己紧张的缘故。
“澈儿,我们之间也不要说对不起,忘记了吗?”就在他们两个在鞍山琴瑟和鸣定情的那个晚上,他们之间有过约定,以后再也不要互相说“对不起”,因为他们永远也不要做对不起对方的事,景赫如此的提醒她,其实是提醒他们互相有过的誓言,在他们之间刚刚经历过一个陌生人的闯入后,这样的提醒,其实并不过分。
澈儿挤出了一抹笑。
终于,她也抬起了头。“赫,你怪我吗?”她指的是威廉突然找到了这里,或者,还有那顿早餐吧。
景赫的心软了下来,如果说之前心里有过埋怨和不满,在面对她这样小心翼翼的询问的时候,他还能在乎什么呢?那双从他第一次见到婴儿时期的她时起就清澈如水的眼睛,那里面的纯真在历经成长的磨砺和痛楚后仍然如故,她的表情尽管在外人看来过于冷漠,可在他眼里永远是楚楚动人。
这样的询问,表明她是在乎他的,在乎他的感受,她从来都是这么在乎他,只是他鬼迷了心窍,敌人一来先自乱了阵脚,他开始嫉妒,哪怕她对那个人稍稍表示了一下关心,他就开始无端地嫉妒,想来这样的自己不仅可笑而且小气,他李景赫何时不自信到了如此地步,还好他现在突然醒悟了过来,不然只是徒增自己的烦恼,也早晚会给自己爱的人带来伤害。
这样一想,忽然海阔天空了起来。
其实再聪明的人都有糊涂的时候,再大度的人也有小气的时候,解铃还须系铃人,澈儿只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询问,景赫那因为威廉的到来、澈儿无暇理他,感到自己备受冷落而升起的嫉妒就那么华丽丽地烟消云散了。
他的唇角不易察觉地牵动了一下,“我当然要怪你。”景赫回答得理直气壮,却像当头棒喝一样将澈儿拍在了那里,让她不知所措,阴云马上爬上了小脸,拼命忍着不让眼泪出来,傻傻地望着景赫,小嘴抖动了几下吐出了低得几乎听不到声音的“对不起”,她就知道,知道他一定会怪她,只是,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怨气这么大,都怪她,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让两个男人为自己难过,她无论如何也是难辞其咎了。
为什么她无论怎么做都一定会对不起两个人呢?她要怎样才能不伤害到任何人?澈儿一边觉得委屈,又一边觉得自己罪有应得,她泫然**泣的样子,让景赫忍不住叹气。
第一百六十九章
景赫倾过身子,伸长一只胳膊,抓住了澈儿放在桌面上的那只手并紧紧握住。
“傻瓜,我当然怪你,怪你太优秀,太讨人喜欢,怪你把我紧紧拴住了,让我忍不住不去嫉妒,怪你一直纵容我,让我早就习惯了占有,也怪你善良到不忍心伤害任何不相干的人,你叫我怎么能不怪你?”而景赫说完这些,心里面的下一句是“又叫我怎么能不爱你?”
澈儿本来拼命忍着的眼泪在景赫这样的一段话后溃然决堤一泻千里,景赫忍不住站起身走到她背后,将她揽在怀里,“都怪我不好,这两天我让你难堪了,我认错我该死,我再也不小肚鸡肠胡乱嫉妒了,我保证,宝贝别哭好不好?”
还是早上景赫靠坐的大树下,这次变成了两个人,景赫依照清晨的姿势仍然靠着树干而坐,而澈儿偎坐在了他的怀里,手里在摆弄一片杨树叶,用手指一下下地勾勒上面的叶脉,澈儿想起了不记得哪里看来的一句话“生命犹如一片绿叶,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变的枯黄,但它的叶脉还是那么清晰可见。”
早晚有一天,她和景赫两个人都会变老,变枯萎吧,就如这片叶子一样,现在是盛夏,别看它此刻绿油油的透着鲜嫩,不过是一眨眼,秋天来临,所以的叶子都要变枯黄,最后到了隆冬化作尘土,区别只是,他们的生命更为短暂,但没有本质的区别。
但这些叶脉,直到它变成尘土的前一天,哪怕叶面干枯到可以轻易地碾碎,他们也是会一直清晰地存在着,甚至超过了叶子的生命,对于树叶来说,叶脉就如同他们的骨骼甚至精神。
她和景赫的叶脉是什么呢?是爱情吗?
澈儿眯起了眼,头在景赫的怀里微微蹭了蹭,景赫正在努力地和调皮的东南风做斗争,他一次又一次地将风吹起的澈儿的乱发从她的面颊上轻轻拨开,这样他就始终可以看着她的小脸,这胜过了这里所有的风景,让他始终不肯将视线移开半秒钟。
而澈儿就这样享受着微风和景赫的手交替在她脸上若有若无地拂过,青岛的夏日真的很让人目眩神迷,即便是午后,只要在树下,依然能感到凉风习习,舒适宜人。
“赫,你为什么不问我?”澈儿闭上了眼睛,声音里透着慵懒,听起来更像是梦呓,她能感觉到景赫正在抚弄她头发的手停了一下,便又如故。刚才那片叶子,牺牲了自己却让澈儿想通了一件事,生命短暂,而他们目前这样的快乐时刻更是短暂,他们两个不应该有丝毫的隔阂。
刚才饭厅的时候,景赫的一番话算是解除了两个人因为威廉的突然到来而产生的芥蒂,这也不能怪他们,因为对威廉,他们两个从一开始就很行动一致地地采取了回避的态度,尽管互相都明白,彼此对这个人都很介意。但是问题不会因为你回避就自动消失或不存在,何况威廉还是个人,一个有思想和行动自由的人。
因为最开始的回避,导致两个人在这件事上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和默契,所以威廉的突然到来,其实只是一个导火索,让澈儿意识到,也许她不应该再认为这只是自己的问题,既然已经牵扯到了三个人,那她就有理由对景赫做出解释,让他安心,可如果她不说的话,景赫永远也不会问,她了解他的为人。
所以,别看她漫不经心,就在这漫不经心中刚刚做了一个决定,既然她注定要伤害威廉,这事已经不可改变,那么就不能再伤害景赫了,尤其是不能因为威廉伤害了景赫,如果景赫受伤,那伤害绝对比威廉来得更大更深,何况,他已经因为她受过了一次伤害,甚至差点失去了生命。
“问你什么?”景赫也是混不在意地故作不知,他想问的事方才在饭厅里几乎就冲口而出了,但是现在,他觉得什么都没有必要问了,只要澈儿是她的,那么她的什么事他都不会再介意,尤其是那两年中发生的事,既然他生命里消失了两年,就当她也消失了吧,这样也公平,不然无谓的这么纠葛下去,只能徒增不快和烦恼而已。
何况,在这个时刻,他感到很幸福,他真的怕这个幸福的时刻太短,就这么过去,所以,有时候故意装傻,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应对方法。
可是澈儿现在却想弄明白,一个想装傻一个想弄明白的结果就是,装傻的马上就要装不下去了。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和威廉怎么认识的吗?还有,我们发展到什么程度?还有,早上你离开之后他对我说了些什么?”澈儿直起了上身,回头盯着景赫的眼睛一口气说道。
景赫忙本能地低垂了眼眸,似乎是怕澈儿知道他的心事,说实话,澈儿说中了,这些确实是他心里最在乎的问题,但那也是在他们出了饭厅之前,即便对这些他仍有疑问,可就这样被澈儿看穿的感觉并不好。
景赫没有回答。
“赫,我和威廉最开始认识是在…”澈儿并没有等景赫回答,他的沉默不管是不是代表默认,反正她也准备说出来,本来也没想瞒着他,从前不说只是怕他多心,现在说了,她自己也省心了,可是景赫却伸出一只手轻轻捂住了她的嘴。
澈儿用眼睛不解地看着景赫。
“不要说。”景赫清清楚楚地吐出了这三个字,眼神不像是开玩笑,待看到澈儿点头,景赫才将手拿了下来。
澈儿低头沉思了一阵,她有点糊涂了,难道她判断失误?还是景赫变了?变得不再是她所了解的那个景赫了,他对她的事不再关心,不再感兴趣了吗?那又意味着什么呢?
“小丫头,别胡思乱想了。”景赫用一只手托起澈儿的下巴,让她的脸对着他。
“不错,这些都是我曾经很想知道的问题,不瞒你说,我曾经都有冲动让S去调查这些,我不要你说,并不是不关心你了,傻瓜。”景赫边说边在澈儿的脑门上亲了一记。
第一百七十章
“澈儿,一直以来我们都是独立的个体,你有交朋友的权利,如果因为我们相爱,你要失去你的朋友,你的社交圈子,失去很多其他对你很珍贵的东西,那并不是我希望的,相信我,我只希望你得到更多,因为除了爱情,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很重要的东西。”景赫松开了握着澈儿下巴的手,又将她的头贴合在了他的怀里。
“可是…”澈儿刚想接话,景赫就伸出一只手指按住了她的唇。
“听我说,我们的爱是要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的,说实话,我今天在进到咱们的屋子里之前都盘算着怎么向你开口问这些,但是现在,我不要知道,如果你说了,也许我会安心,但是那样的爱,就不是建立在彼此信任的基础上了,是建立在你失去自己的基础上的,那对你不公平。每个人都有过去,我在想,我也会有秘密,但是你并没有在意不是?”
景赫说到这,想到了克劳迪娅,想到了他读书时曾经风靡耶鲁校园的那些绯闻,甚至想到了爷爷生日时给自己下药的那个女星,这样看来,自己的乱事比澈儿还多呢,凭什么她要对他交代呢,要是让自己也交代起来那不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所以也就更释然了。
“并且,那对威廉也不公平,是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我也要尊重他。”景赫又补充了一句,才挪开放在澈儿嘴唇上的那个手指。
澈儿在他怀里仰起脸,瞪着眼睛侧过头看了景赫一会,“你说真的?”
“当然…”景赫也侧过头,和她相对。
“不会后悔?”
“当然…”
“这么说你不是不在乎我?”
“我什么时候有不在乎你!”景赫提高了声音,他可不习惯被人冤枉。
“那你不再吃醋了?”
“…”景赫无语凝噎。
“那你之前一直黑着脸干嘛?”澈儿故意地一再挑战景赫的忍耐底限。
“…”情敌找上门还不许黑下脸啊,他景赫是凡人,又不是神,但是这话又不能对这个小丫头讲,不然成怨妇了,刚刚说了那么义正辞严的话,弄得自己都快热血沸腾了,当然不能这么快损坏好不容易建立起的高大形象了,刚才澈儿看着她的时候,景赫不知道是不是自恋作用,觉得她那眼神里似乎有崇拜的小星星,可是听她越往下讲怎么味道越不对呢?
“那你…”澈儿的下半句话还没出口,就见景赫的脸突然凑近,接下来就把她的话给吞了下去,澈儿还不甘心地嘟囔着,也很快就被低低的喘息声代替,他怎么会这么无赖呢?可是她又偏偏喜欢。
一场风波,似乎以一个意味深长的法式热吻作为收场,就烟消云散了。正在相爱中的两个人,突然需要共同去面对一个意外的闯入者,相信对彼此都是一个考验,但是所有能经受住考验的秘籍就是彼此的信任,不猜忌,也不要想着去占有,给自己和对方明确的定位,真真正正的爱,允许妒忌,但是不能让妒忌伤害到彼此甚至是其他的无辜的人。
关于爱情,关于婚姻,澈儿和景赫都不甚了了,他们从小学习了那么多东西,就是没有学习过这个,所以,也是在摸索中汲取着应该怎么去爱人、怎么相处的经验,走弯路不怕,只要互相爱着,任何的考验都难不倒他们,哪怕是生死的阻隔,不是吗?
景赫最近发现澈儿变的有些奇怪,经常爱对着什么发呆,有时候一脸忧郁,有时候还动不动的就会发笑,问她什么还不说。
并且景赫还注意到,澈儿似乎除了工作之外还有别的事,因为有的时候他晚上工作完了之后去她的房间,会发现她的电脑屏幕似乎并不是工作的页面,而只要他一进来,她就赶紧把那个页面关闭,生怕他看到似的,并且表情还很不自然,这就越发引起了景赫的好奇心。
景赫忍了几天,旁敲侧击地想问问澈儿最近除了工作还在忙什么,但是她总是能支支吾吾地敷衍过去。
终于有一天,景赫眼疾手快地赶在澈儿关闭那个页面前擒住了她的双手,于是看到了那个页面上是满满的中文,景赫定睛看了一眼,皱着眉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啊?这个,是,是一部小说…”澈儿边说边用力挣扎,奈何力气大不过景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继续看他电脑页面上的文字,不禁红了脸。
景赫低头看了看澈儿,又看了看那上面的汉字,也没什么过分的东西,无非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故事,怎么她看起来像是做贼被抓到了一样。
“你最近一直在看这个?”景赫将澈儿拉起来,自己坐在了她的椅子上,将她拉进了自己怀里坐着。
澈儿点了点头。
景赫的手指在触屏上滑动,页面往下拉了拉。
“别动,我还没看到这里呢。”澈儿拍了一下景赫的手,自己又将页面调整到了上面去,然后坐在景赫怀里聚精会神地看,景赫则是一脸诧异地盯着澈儿。
“你在学习中文?”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理由,澈儿从小就不喜欢中文,觉得难学,因为外公和爷爷的关系,口语还稍熟练一些,读写和她的法文和英文比,就差很多了,并且澈儿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大部分时候还是法英夹杂地说话,如今看她专心且痴迷在一个工作以外的还是中文的东西上,景赫不奇怪都不行了。
“没…”眼睛丝毫没离开电脑页面,并且这个字说的是中文。
景赫知道澈儿这会正入迷,所以也没打扰她,直到她将这个页面上的东西都看完,然后又从头到尾地扫了一遍,轻轻叹了口气,将页面关闭。
“怎么不再看了?”景赫问道。
“没有了。”澈儿无奈地说。
“那为什么叹气?”
“想看下面的内容还得再等一天。”澈儿无奈地说。
“你什么时候开始迷上看中文小说了?”还是连载,难怪最近魂不守舍的,景赫算是知道答案了,可是至于吗?她可是个工作狂,竟然对这些东西感兴趣,难道她还有他所不知道的那一面?
第一百七十一章
“就最近吧。”澈儿搂住了景赫的脖子,回头在他额头亲了一下,景赫愣住了,稍稍有点不好意思,澈儿倒没注意这个,试图在景赫怀里站起身去洗澡,却被景赫拉住不让动。
澈儿看了看他,发现他眼睛里多了抹深邃的东西,瞬间明白了什么意思,现在已经是深夜了,两个人这样耳鬓厮磨的,此情此景之下,很容易激起人的原始本能,可是她总要先去洗个澡才成啊。
可景赫不放她,她又没法和他明说。
“我好奇的是,看书就看书,为什么要背着我呢?回答完这个问题,就放你走。”景赫拉着澈儿说道。
景赫不问这个问题则已,一问发现澈儿的表情又开始躲躲闪闪的,今天他下了决心,一定要弄清楚才行。
澈儿脸红一方面是因为方才会错了意,原来景赫不是这个意思,倒是她自己往那面想了,真不害臊,还有,那书的内容,只要一想到,她就难免脸红心跳的,要不要告诉他呢?他会笑她吗?
“快说,不说我要用刑了。”景赫见澈儿含羞带臊的样子,灯光下更显出了几分妩媚,原本没往那个方面想,现在也不自觉地有了生理反应。他伸出一只手对准了澈儿的腋下,那是她的死穴,只要一碰那里,就痒的不行,每次景赫都是靠这一招收服她的,不然的话如果凭真功夫,不折腾个半夜肯定不行,再说,谁家也经不起天天换新床不是?
只换了三张床,景赫就庆幸他找到了这个制服澈儿的好办法,如今这个办法的威力很大,只要一做出动作,澈儿马上气势上就矮了三分,当然,澈儿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虽然景赫用这个方法很容易得逞,但是一般来说,第二天他也都得到惩罚,只要一想到澈儿对他的那个惩罚,景赫就不寒而栗了下,但是不管了,先得到答案再说。
“那书,是写兄妹恋的。”澈儿是被吓的也好,还是急着脱身也好,没用景赫再追问就说出了答案。
“兄妹恋?”这三个字显然触动了景赫一下,他似乎一下子就明白澈儿为什么背着他了,他方才只扫了几眼,还没看出什么端倪,如果是写兄妹恋的话,那不是相当于在看自己的故事?难怪她会那么入迷,看来是怕他笑话她。
“我们不是兄妹。”景赫突然觉得这一点需要澄清,他可不想她一辈子只将他当哥哥看。
“南和北也不是兄妹。”澈儿急忙反驳道。
“南和北是谁?”此时的景赫就像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因为在澈儿眼里他问的竟是没有技术含量的小白问题。
“当然是男女主角了?”澈儿白了他一眼,这还用问吗。
“既然不是兄妹为什么是兄妹恋呢?”景赫继续发扬打不死的小强精神锲而不舍地问澈儿小白问题,成功地得到了澈儿的一个爆栗。
“当然和我们一样,没有血缘关系了。”澈儿边说边忍不住鄙视景赫,这和没有共同语言的人谈起来简直是浪费了这本书,看来还是要和玄子讨论才够劲。
“这么说,弄得我也想看看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和我们一样的兄妹吗,真不容易,书在哪里?”他很愿意和她寻找共同语言,尽管这很无聊,不过看在“兄妹恋”的份上,他也想看看这样的恋情到底能不能有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