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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听到了身后的声响,景赫回头,于是对上了澈儿的目光…
有那么一瞬,同是诧异和惊喜的目光在两个人的眼中同时闪过,而最先移开这目光的却是景赫。
澈儿小跑了几步踉跄到了景赫的身前,蹲下身子试图和他平视,却怎么都锁定不到景赫的眼神。
“赫,你这是,这是怎么了,告诉我谁干的,快告诉我…”澈儿也顾不得外公的规定了,用英法夹杂的语言急促地说,同时两只手抓住了他的衣袖不断地摇晃着。
一路上,不,是从上飞机开始,确切地说是两年来,她为了能当面质问他准备了千言万语,可是临到此时,能说出来的,却是这样一句她曾经想都没想过的话,这难道就是世事难料吗?
景赫不得不看向她,清瘦的脸上慢慢漾起了笑意,这笑意扩展到了眼睛里,让纽约州的阳光不禁都黯然失色了,澈儿一下愣住了,他很少这样子笑得那么无邪,他对人笑的时候一般都是浅浅的,如果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笑经常是因为捉弄她得逞,但是还不敢笑的太露骨,总是要笑不笑的样子,现在这样的笑…
澈儿脑海中闪过一个霹雳,“赫,你认识我吗?”说完紧张地盯着他的眼睛,心脏猛地抽进,拉着景赫衣袖的手也下意识地加上了力道。
“澈儿…”景赫终于轻声地吐出了这两个字,声音未变,就像是他经年累月一直喊她的那个语气,柔柔的,含着宠溺,澈儿从小就最喜欢他喊她的这个名字,她一下子伏到景赫的腿上,嘤嘤哭泣了起来。
她能感受到景赫迟疑着将手放在了她的头发上,然后又迟疑着拿开,两年了,她一直靠恨来填充自己,来逼迫自己不能想他,来支撑自己能够不因为脆弱而倒下,可是看到了他这副样子,她又为了自己对他的恨而悔恨交加,原来他竟然遭受了这么多,还要承受自己的怨恨,她哭,因为痛心,也有感激,因为他还认得她,不是吗?
有人走过来拍她的肩膀,澈儿抽泣了一会,仰头,李子高冲她递过来一只手,澈儿回头看看景赫,他正很无辜地看着她,澈儿自己站了起来。
医生走过来推动景赫的轮椅,澈儿一下子把住,并充满敌意地看着医生。
“景赫该休息了,听话…”李子高边说边去拉澈儿把住轮椅的手臂,僵持了一会,澈儿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但是目光一直停留在景赫的目光之上,景赫也是一直看着她,直到被推出去很远了,依然别着身子回头看着澈儿,那目光里又怎么是“不舍”二字能说得清,想必也是包含了千言万语吧。
第一百四十三章
直到景赫和那个医生的背影都已经转过赭石色建筑前的白色小天使石膏雕像,最后消失在澈儿刚才出来的那栋建筑中,澈儿的目光还一直盯着那个方向,彷佛景赫还在她的视线之中,她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只要一眨眼,景赫就会消失不见,也许,在她的潜意识里,对这次相见依然不那么确定,没准这一切都和她这两年来对他无数次的做的梦境一样,只是这次,要更逼真一些,可是,再逼真,也只是梦境而已。
一只花栗鼠捧着一个松果在澈儿脚下不远处打了个滚,然后利落地没入矮树丛,不知名的黄嘴的小鸟蹦跳着起飞,留下几声不服气的啁啾,阳光点亮了草坪,似乎也点亮了澈儿的世界。
如果这不是梦,那么澈儿是不是就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她并没有被景赫抛弃,他也没有欺骗他,他更没有忘记他们之间的约定,只是因为,他身不由己,至少他还活着,他还能认得她,那么他也应该是如她想念着他一样的也一直在想念她吧,他们只是分别被两种不可知的可怕力量所禁锢,无法冲出各自的那个藩篱,互相遥望而不得相见而已,如今,她见到了他,她就再也不能和他分开了。
“你也不用过于担心,景赫的复健做的很好,据医生说很快就能正常走路,现在因为是休息时间,所以才坐在轮椅上,并不是…”
李子高看澈儿半天都站在那不动,用一只手揽过她的肩膀,安慰她道。
“外公,我想知道真相…”澈儿忽然转过头盯着李子高的眼睛,目光炯炯,和李子高之前见到的完全不同,如果说这次到纽约来见他的澈儿给他的印象完全是无精打采一蹶不振对生活完全没有**的话,那么现在,简直是变了一个人。
对于什么时候让澈儿见到景赫,这是李子高两年来一直考虑的问题,可以确认的是,澈儿之所以在今天能见到景赫,这绝对不是偶然,是经过李子高的精心安排和深思熟虑,不然也不用将消息封锁了两年,其实针对的还不是她?要知道澈儿比媒体要难骗的多。
今天的相见,李子高最担心的就是看到澈儿见到景赫的这幅样子会崩溃掉,因为之前他的那个儿媳,也就是景赫的母亲就差点崩溃掉,如果是这样子,那他唯一的这个继承人也就搭进去了,他轻易不敢冒这个险,可以说今天这一步,他是有用意的,一步也不能有差池,这关系到他李家帝国的未来。
从景赫出事起到现在,李子高几乎心力交瘁,他不得不殚精竭虑地重新思考他的计划,也只有金医生知道,他的身体一下子就差了很多,人也老了很多,就是今天让澈儿来,这也是他挣扎权衡了很多天的结果,其实他是在赌。
还好,澈儿的反应在预定的轨道内,他毕竟没有白培养她,看来,天无绝人之路,他真的是有反败为胜的机会的。
“你真的想要知道真相吗?我是说,有时候知道的多,对你不见得有好处。”李子高将目光眺望远处,高大的杉树遮天蔽日,丝毫不为风所动。
“是。”澈儿只吐出了这一个字,便不再说话,她的决心已定,就是外公不告诉她,她也一定会找出到底是谁将景赫害成这样子,她要为他报仇,她决不能轻易放过这个人。
“那跟我来吧。”李子高叹了口气,自顾自的走开,澈儿紧跟。
封闭的暗室,宽大的投影,只有澈儿和李子高两个人在看投影上一幕幕缓缓切换的幻灯片,那是景赫从出事以来的一点一滴的伤情进展,从最开始的几乎看不出模样,到能开口说话,这几乎就用了一年时间,出事后他用了三个月才醒来,医生说,如果他没有练过十年功夫做底子的话,估计也就醒不来了。
然后就是景赫满头大汗地在各种特制的器材上做复健,一次次的跌倒再爬起来。
看到最后,澈儿才下意识地用手指去擦拭脸颊,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水已经流了满脸,都快风干变凉了。
“想必,外公已经替赫报了仇吧。”澈儿站起身,走到窗前,将厚重的黑色幕布猛然拉起,阳光当仁不让地直射进来,投影上的人影马上模糊了下去。
澈儿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景赫竟然遭受了这么多,以外公的脾气,这个伤害景赫的人肯定是不在了,她现在就是想报仇,估计也找不到仇家了。
“没有,我什么都没做。”李子高平静地说。
“为什么?”澈儿惊愕地转过身,在她看来,这是不可想象的,她还记得7岁的时候自己被绑架那件事,自己也只是受了点惊吓,和景赫比起来简直可以说是毫发无损了,但那个幕后主使还不是落个家破人亡的下场?现在景赫出了这么大的事,外公竟然什么都没做,难道真的是因为景赫是收养来的?
澈儿心里一下子说不上的难受,替景赫,难道这就是那个中文成语“兔死狗烹”的确切含义吗?景赫怎么说也为外公做了那么多的事…
李子高似乎是看穿了澈儿的心事,停了一停,“我不能报仇,是因为你?”
澈儿的眉头紧蹙了起来,外公的话更让她听不懂了。
“这件事,是你父亲干的…”李子高轻轻巧巧地吐出了这句话,澈儿站着一动未动。
李子高别过了脸,不再看澈儿,他这样做也是为了给她保有足够的尊严,但是澈儿几乎是面无表情,半晌,她也轻轻地说:“我早该知道是这样的…都怪我。”
是的,她早就该想到的,他既然能除掉自己的亲外孙,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的,何况是被捡来收养的没有任何背景的景赫,在他眼里,他的命可能连蝼蚁都不如了,现在景赫还有一条命在,可是从当时的情况来看,那完全是侥幸,并不代表慕容天禾手下留情过,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他简直都不配做人。
澈儿眼前一黑,接下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终于暂时将所有的文件都看完了,是将之前积压的都处理完了,下一批马上就会送来,现在MB处于上升期,文件多也是好事情,所以澈儿觉得这文件就像永远也看不完似的,一拨跟着一拨,都恨不能不让她喘气。
忍不住抻了一个懒腰,这个姿势本不该是淑女做的,但因为她是连功夫的,也就不拘这个小节了,可是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还是会想起舅妈之前的教导,暗自吐了个舌头,告诉自己下不为例。
想要动手去弄杯咖啡,提提神,一般工作到半夜的时候,澈儿想要喝什么都是自己去厨房准备,从来不麻烦别人,即使是仆人,也有正常起居的权利和自由,没有必要因为她的没日没夜也让他们跟着受罪,可是走廊里投射进来的微光显示,天已经亮了,只是自己卧室内的窗帘比较厚,没有发觉而已。
上午约了一个神经科的医生来着,看来觉是不用睡了,本想着只喝一杯咖啡,现在可以连早餐一起吃了,不过,这之前还有事没有做。
澈儿瞄了一眼墙上壁挂钟的时间显示,突然转身又折回了卧室。
等到她再下楼的时候,已经换好了一身练功的打扮。
轻手轻脚地走路,是为了不吵醒这个房子里的其他人,轻轻地在一楼一个房间的门上敲了两下,然后推门进去,在看到床上已经空无一人时,蹦跳着奔向那个她每天都最希望去的地方——自己的练功房兼景赫的复健室。
他应该已经在那里了,一定是的。
现在的澈儿,说不上幸福,因为毕竟景赫还没有完全康复,但却是前所未有的踏实,因为她终于可以每天都见到景赫了,虽然也只是早上练功和吃饭的时候,她一定会见到他,其他时间她要忙着处理公司的各种事物,虽然这里是在远离她公司的地方——**的鞍山。
当初在纽约看到景赫的时候,澈儿就下定了决心,将景赫带离那个地方,她并不是不相信外公,她只是想自己亲手很好的照顾他,毕竟他现在的样子,全部拜她那个狠心的父亲所赐,虽然她在内心已经和他断绝了关系,但是父债子偿的道理她懂,何况,她真的是害怕再和他分开了。
她以为要费很大的力气说服外公才会被允许将景赫带走,没想到外公一下子就答应了她,倒是让她一时没了主意。
如果只是凭一时的冲动,并不能给景赫最好的治疗和康复,这是在澈儿冷静下来后考虑最多的事。
景赫不但是身体上的创伤还没有康复,后来澈儿知道,更严重的问题是在他神经和精神意识中。
据景赫的医生介绍,他刚刚醒来的时候并不认得人,因为治疗方法得当,也是慢慢恢复了很多,但是精神直到现在依旧很不好,每天要昏睡很长时间,就像婴儿一样,但是他一直都认得澈儿,之前给他看照片,她是他唯一能认出来的人,澈儿听到这里就哭了,她下定决心一定要治好他,不惜一切代价。
“早啊,我是不是来晚了?”澈儿一进练功房就看到了已经大汗淋漓的景赫,他每天很准时,也很刻苦,现在走路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之前澈儿见到他坐在轮椅上的时候是因为他在休息,那个时候有一条腿还不够灵活,与其让澈儿看到其实还不如坐在轮椅上,现在,他已经完全不需要了。
“早…”景赫淡淡地回答了一声,冲着澈儿微微笑了笑,有一滴汗顺着这个笑容流过了他的嘴角,澈儿忙别过眼,为自己注意到他每个细微的表情而感到多少有些不自在。
他话不多,甚至比她还少,反倒是她现在经常主动逗他说话,医生说,要多和他交流,这样有助于他恢复意识,澈儿恨不得将每天所有的时间全用来和他在一起,为他讲他们以前的事,那对她来说也是一次美好的回忆之旅。
医生还说,景赫仅仅是认得澈儿,但是不代表他想起了他们以前的所有事,但是澈儿的直觉是,他一定会记得他们的曾经的,或多或少,不然你没法解释他初见到她时那眼神中的依恋,他怎么可能忘记了所有事而只记得她这个人?人总是活动在每一个时间中才能留下生活过的痕迹不是吗?
不过她有信心,她会让他想起来的,那是早晚的事。
至于为什么将景赫带到了鞍山,是因为澈儿记得景赫告诉过她,他是在鞍山被收养的,那么很可能景赫出生在这里,澈儿本能地觉得一个人在离出生最近的地方,应该越容易找到自己吧,当然,这只是她自己的小想法,一厢情愿得没有任何科学依据,不过,她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她要找到景赫的亲生父母,她觉得这应该是景赫的心愿,尽管他没有提过,也许是不想让舅舅舅妈难过,也许现在还没有这个想法,但是他早晚会想的,但以他的性格,又不会真的去找,那么就让她来做吧,将这件事完成,等到他什么时候想知道的时候,再告诉他。
“昨晚睡得怎么样?”澈儿很敷衍地对着沙袋挥了几下拳,看着景赫喘息的功夫,又见缝插针地说了一句话,她也发现了自己最近练功很不认真,总是分神去关注景赫,为此她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医生希望她多和他沟通。
“很好。”景赫边说边下意识地用一只手臂去抹汗,澈儿呆住了,以前她练功的时候,就习惯做这个动作,如果他在她身边看到的话,他会主动递毛巾给她,后来,她习惯了用毛巾去擦汗,不管他在不在,而现在,反倒是他习惯这个动作了。
“你呢?”景赫的反问让澈儿不得不从回忆中回过神,她先是一惊,接着脸开始发烫是因为她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她面前,他的腿还真的是没有问题了。
“哦,当然,我睡得很好,放心…”看着景赫清澈的如同少年时代的眸子,澈儿忙回答道。
景赫的目光低垂了下来,然后又看着她,“可是我知道你的房间一整夜都没关灯,别熬夜…”说完转过身,继续去做他的复健。
澈儿愣了一下,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要她说什么呢?道歉?因为她撒了谎。
她现在惊讶的不是这些,回到**这么多天,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关心她,第一次同她说了这么多字的话,她激动得心情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出来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其实也不怪澈儿激动,这样的关心,如果放在以前,哪怕是景赫出事之前,澈儿会觉得没有什么,或者说她早就习惯了他的关心,有的时候甚至都会觉得景赫管的太多,就比如他刚知道她怀了他的孩子时,连走路快一点他都要管,从小到大,他只是一个哥哥,但是某种程度还说,他还扮演起了澈儿父母的角色。
人,在拥有的时候,总是学不会珍惜,其实这样也好,至少让澈儿看清了,她曾经拥有过多么珍贵的东西,而这东西全部拜景赫所赐,事到如今,她才知道那些东西的价值,才知道景赫在她生命中的位置和重量,才知道,即便没有父母的疼爱,但是他在用心乃至用他全部的生命在呵护着她,不肯让她受一丁点的风吹雨打,她还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现在的澈儿不确定景赫能记得多少事,因为她发现有时她故意讲小时候的事给景赫听,他的反应不是那么强烈,但是他会仔细听,有时候也会问一些问题,澈儿就很详细地告诉他,但是当澈儿讲诸如她被绑架这样的危险经历时,景赫会眉头紧锁,显然这样的事他应该还是能多少有些印象的,毕竟这是他们生命同的阴影,可以说,为了使景赫恢复全部的记忆,澈儿连最不愿意揭开的疮疤都狠心揭开了。
不过,他终究是没有忘记过她不是吗?只要想到这一点,澈儿就觉得很满足,就对未来又充满了信心。
又一个红灯,虽说鞍山只是个在省内排名第三的小城市,但是这堵车的劲头和大城市比起来丝毫不逊色,澈儿趁着这个时间又通过导航确认了下回家的路线,在这边已经住了不下两个月,但是仍然是路痴,想必也是她太过深居简出了,出来见医生,差点走错路,还好她见人都习惯了提前,才不至于迟到。
澈儿回想着方才医生对她说的话。
从各项检查来看,景赫的头部损伤已经恢复,淤血完全消失,也不再存在神经压迫的问题,理论上说,他应该是和正常人完全没有什么差别了,但是医生也不能确认人的意识,因为这是一个十分复杂的系统,医生暗示了一下澈儿应该给景赫看看心理医生,因为我们经常会因为一些打击或者刺激去排斥记起一些事,说到底还是我们的潜意识无法去面对一些事,那么还是自我保护机制在起作用。
澈儿觉得不无道理,但是她又怎么说服景赫去看心理医生呢?
景赫的医生说要让他觉得自己是正常人,这样有利于他重振信心,可是正常人如果被要求去看心理医生,难道不会排斥吗?
绿灯亮起,后面的车子在拼命的冲着澈儿按喇叭,澈儿赶紧集中精神,她最近走神太多了,比起景赫的一只活动起来还不甚灵便的手,这才是最让她愁的事儿,当初她可是在外公面前打过保票的,她保证会还给外公一个完好如初的景赫,这不仅是对外公的交代,也是对舅舅、舅妈,对成泰、对景赫,更是对自己的交代…
可是她不管怎么愁,只要在景赫面前,永远都是很轻松的样子,尽管,她还是不怎么会笑,但是会努力让他感到她很放松。
澈儿急着赶回来,是为了亲手给景赫做午饭。
她在努力为他做着她力所能及的一切,包括每天像个家庭妇女一样的下厨,为此她还特意从酒店请了一个大厨做自己的师傅,因为她发现景赫很喜欢**菜,而她从小的厨艺课只限于做西餐,理惠子妈妈教给她的是日式料理。
澈儿不懂,不管什么只要和**沾边,准会变得很难,中文就不提了,这个**菜,害她被油溅到好多次,要想拿出个像样的菜还真是不容易,火候不是大了就是小了,完全不能量化,必须凭手感和经验才能做得出来,能拿得出手的菜都是反复练过才给景赫吃,难怪每次看到他将东西吃个精光,就是她最开心的时候,不过景赫倒现在还不知道,这些都是澈儿为他做的,澈儿不想让他知道,她只想默默地为他做什么。
如果不出她意料的话,这个时候景赫如果不在草地上晒太阳就是在昏睡,因为复健总是消耗了他很大部分的体力,医生也建议他多休息,其实景赫很喜欢拉小提琴,有几次醒着的时候,澈儿去看他,就发现那把跟了他将尽20年的小提琴就在他身边,她甚至有一次撞见他在抚摸它,那眼神里的渴望尽管马上被隐藏了起来,但还是被澈儿攫住了,于是,她会尽量的抽出时间去为他演奏他曾经闲暇的时候谱下的曲子,那本来就是为了她创作的,只是他似乎也不太记得了。
因为以为景赫在休息,所以澈儿也就没有敲门,而是蹑手蹑脚地推开了门,可是眼前的景象却是出乎她的意料,景赫没有睡觉,也没有在摆弄他的小提琴,而是,而是端坐在电脑前,门甫一打开的时候,他也马上合上了屏幕,尽管动作很快,还是被澈儿看得很清楚。
“我,浏览一下新闻。”景赫边回头边说,似乎笃定是澈儿,并且一定要告诉她这个理由一样。
澈儿想了想,“药吃过了吗?”
“吃过了。”
“今天感觉怎么样?”
“很好。”
“头不晕吗?”
“…”
最后这个问题,景赫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起身走到床边,将身体很随意地仰倒在床上,澈儿很知趣地不再问,这是她每天必问的几个问题,也许他是听烦了。
“那你休息一下,一会吃午饭的时候见。”澈儿看着景赫不再出声,又退出了他的房间,可是满脑子都是上午那个医生的话,他的神经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也许只是心理上的,今天,她是第一次发现景赫用电脑,电脑是成泰送来的,她以为这个对目前的景赫来说就是个摆设,因为以前她只看到他用电脑在工作,除此之外,对他来说这个东西不太有其他用途。
澈儿若有所思地往厨房的方向走,脑子里有点乱,难道,景赫真的是有什么她所不知道的吗?
第一百四十六章
自从景赫被澈儿发现开始用电脑之后,澈儿中感觉到景赫有点怪怪的,和以往有些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她也无法确切地说清,似乎更沉默,但是并不是说他之前就不沉默,他们之间一人有任何的变化,都逃不出另一方的感知,之前如此,现在依然,澈儿相信自己的感觉,但是又找不到造成这种感觉的根源。
直白地说,就是她感到了隔膜,而这种隔膜和景赫失忆无关,澈儿觉得是景赫故意的。
午饭的时候,澈儿赌气没和景赫说话,而景赫也就真的不发一言,就连澈儿吃到一半,中途离场,景赫也都没问半个字的为什么,这让澈儿很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