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赫看了看那半块寿司,又看了看澈儿,看到澈儿坚定的表情,知道自己不吃的话,澈儿是不会放弃的,于是低头将那半块寿司含在嘴里,澈儿笑了,两个人傻乎乎地对望着咀嚼各自的半块寿司。
理惠子阿姨做的东西真好吃啊,景赫想,他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于是他也拿起一块去喂澈儿,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不一会就消灭了一整盒,不过是每一个寿司都是一人一口,好像只有混合上对方的口水才好吃一样。
吃完了,景赫想要帮澈儿去拿水喝,因为他们两个的事情能自己做都是自己做,从来不使唤别人,但是这会澈儿还是不放心,于是景赫背上背着一个“小猴子”,两个人偷偷去厨房找水喝。
准备回房间的时候,澈儿说:“哥,我不想睡觉,我们去海滩上吹风吧。”
景赫觉得这个建议不错,想到澈儿本来午睡就睡到快黄昏了,方才自己进来的时候也是才醒来,现在回去必是睡不着的,于是背着澈儿出来往海滩上走。
华灯初上,月朗星稀,除了流动的海水轻轻拍打岸边的声音,还偶尔有几声海鸟的叫唤传来,而景赫一直在听的,则是澈儿的呼吸声,练功的人,气息控制的都很好,高手甚至不会让对方察觉到呼吸时空气的流动,更别说有声音了。
现在景赫能清清楚楚地听到澈儿的呼吸,只能说明两个原因,一是,他们贴的太近了,或者,她此刻很放松,完全没有了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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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上)
“澈儿,想不想听我和成泰小时候的事。”景赫背着澈儿在海滩上一步一步地慢慢走,突然问道。
“想,那就再给我讲一遍你们捉蛇没有捉到,然后还被师傅罚倒立好几个小时的事情吧,我爱听这个。”澈儿将脑袋搭在景赫的肩膀上,小嘴一张一合地说。
其实景赫和成泰在嵩山时候的事,已经说过很多很多遍了,高兴的时候澈儿要他讲,伤心的时候也要讲,澈儿受伤睡不着的时候还要讲,澈儿偏偏对这些事感兴趣,百听不厌,尤其爱听成泰他们两个出糗的桥段,她自己都能倒背如流,成泰就埋怨景赫不应该这样自毁形象,还连累他,把他尿床的事都讲出来了,这下可好,他每次想嘲笑澈儿尿床都被澈儿用这件事还击。
景赫也觉得成泰说的有道理,应该保留一些,为了自己当哥哥的形象考虑,可是谁让他诚实呢,什么都老老实实讲给澈儿,这辈子把柄都握在人家手里了。
景赫感受到澈儿在他耳根后面吹出的热气,耳朵马上就红了,这孩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澈儿,这次哥哥要讲你没有听过的,是秘密。”景赫想了一下,神秘兮兮地说。
“没听过的?”澈儿来了精神头,身体还兴奋的颠了一下,景赫忙紧了紧手臂,很怕把她摔下去。
“恩,连成泰都不知道,你要保密啊。”景赫故弄玄虚。
“快说快说。”澈儿又一连颠了两下,还好景赫有准备。
“就是,我在10岁之前都不觉得自己有父母。”景赫将本来已经很慢的脚步放得更慢。
“可是,你有父母啊,是舅舅和舅妈啊。”澈儿歪着脑袋说,还用两只空闲的小手揪着景赫的耳朵。
“但是,因为一些原因,他们不能陪在我身边啊。”
澈儿想了想,“就像我这样吗?”
澈儿真聪明,总是能明白景赫想表达的是什么。
“对,后来我就给自己找了个父亲,就是金叔。”景赫没有理澈儿,继续说。
“金伯伯,那不是成泰的父亲吗?”澈儿喜欢对成泰直呼其名,为此成泰没少烦恼过,用尽了各种威逼利诱的方法让澈儿叫他哥哥,澈儿就是不叫,后来成泰索性也放弃了。
“对,可是我把他当自己的父亲看待。”
“那成泰愿意吗?”澈儿现在的脑子里还是只有占有这个概念。
“正因为我们将同一个人看成父亲,所以我们成了好兄弟。”景赫说到这,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澈儿,他相信她会明白的。
澈儿不出声了,景赫觉得很有效果,因为她一不说话,就意味着她在思考。
“如果你将理惠子阿姨当成妈妈的话,那么你和玄子…”景赫提醒了一下。
“应该像你和成泰那样是不是?”澈儿接道。
“是。”景赫一下子将身后的澈儿翻到了身前,恨不得将她抛起来,看来即便他不说,这孩子也是会想通的。
澈儿眉头紧锁,似乎在考虑景赫这个提议的可行性,她觉得有点难,但是还很有道理。
“你不希望有个姐姐吗?”景赫就地坐到了海滩上,将澈儿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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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下)
“像景澜姐姐一样吗?”提到姐姐,澈儿能想到的就只有景澜了。
“对啊,多个姐姐多好啊,会多一个人陪你玩,多一个人爱你,是不是?”景赫在尽量说服澈儿,尤其是看到她将一只手握成拳头拄在下巴上,就知道这孩子动心了。
半晌,“哥,你很喜欢玄子是不是?”澈儿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紧紧盯着景赫,等待他回答。
景赫没想到澈儿思考的结果是这个,这孩子的思维果然不是那么容易被控制的,倒问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傻傻地看着澈儿不知道说什么好。
澈儿的小脸慢慢垮了下来,“我是喜欢玄子…”景赫说,澈儿的小嘴开始闭得紧紧的。
“但是我最喜欢的永远是小南瓜澈儿。”景赫接着说,这样澈儿的眼角眉梢才慢慢舒展开来,然后将头贴在景赫的胸脯上。
“哥,我今天打了玄子,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这是澈儿心里一直担心的一件事,终于有机会问出来了。
“那澈儿知道错了吗?”景赫眉毛挑了挑,澈儿能主动提起这个,让他很欣慰,就知道她是个懂得内疚的好孩子。
澈儿没说话,而是擦着景赫的胸膛点了点头,弄得景赫怪痒痒的,说不上是身体痒,还是心里痒,不过他倒是很享受此刻的氛围。
“知错就改是懂事的好孩子,哥哥怎么会不喜欢懂事的好孩子呢?”景赫刚说完,澈儿就又用头蹭了蹭,这次是为了表示亲昵。
有海鸟停在了两个孩子的不远处,吸引了澈儿的注意,澈儿来了精神,想挣脱景赫的怀抱要去追,景赫察觉了她的意图,紧了紧怀抱,澈儿只好老老实实地呆着,难得的好氛围,这孩子怎么这么爱走神呢。
“澈儿,其实,你自己的妈妈也很好…”景赫试探着说,他想起了姑姑,那个面色苍白,说话温柔的高个子女人。
“真的吗?”澈儿来了兴趣,景赫以前总是尽量回避提姑姑的事,怕澈儿问起来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今天不同,他觉得再回避下去也不是办法,因为是他第一次提,澈儿当然好奇了。
“嗯。”景赫点了点头,想着怎么和澈儿说比较好,澈儿的头却低了下来,“可是,她都不要澈儿,她肯定是讨厌澈儿。”
“不,不讨厌,你妈妈很关心你,她还让我好好保护你,她,她很爱你…”景赫急切地辩解道,他倒不是故意替清惠说好话,只是看不得澈儿伤心。
澈儿将信将疑地看着她。
“她只是有一些事情没有办法陪澈儿,就像我,小时候也没在父母身边,但是并不代表他们不爱我对不对,等澈儿再长大一点,就可以和爸爸妈妈在一起了。”
景赫说完,看澈儿慢慢点了点头才放下心,可是另一丝烦恼却在心中升起,澈儿如果和父母在一起,那是不是代表要和自己分开了呢?按照李家的惯例,女孩七岁会送走,现在澈儿已经过了四周岁生日了,三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就像他们整天耳鬓厮磨的四年,过的像流水一样,那么,现在几乎可以将在一起的日子做一个倒计时了吧。
想到这,景赫突然紧紧地搂住了澈儿,伤感的那个人,现在变成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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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上)
晚上临睡的时候,澈儿依旧紧紧的抱着景赫,过了好久,那胳膊都没有松开丝毫,“澈儿,明天给玄子道个歉好不好?”景赫用商量的口吻在澈儿耳边低低地说。
半天澈儿都没有回应,景赫低头咬了咬澈儿的耳唇,澈儿翻了下身,背对着景赫。
景赫知道澈儿听进去了,别看她现在没答应,但是她会做的。
确实,澈儿是想给玄子道歉来着,哪怕景赫不说,可是又有些为难,毕竟她从小到大都没主动给谁道过歉,对她来说,这么一件简单的事,其实并不容易,景赫也是在考验她。
但玄子并没有给澈儿道歉的机会,第二天一早,正彦一家就被一个朋友邀请去夏威夷了,澈儿连和理惠子道别的机会都没捞到,于是一上午澈儿闷闷不乐地坐在海滩上,盯着昨天玄子搭的那个沙堡出神。
“宝贝,玄子已经不怪你了。”景赫站在她身后好一会,觉得他如果再不说话,可能澈儿就要变成雕像了,才走了上去,坐在了澈儿身边。
“你怎么知道?”澈儿仍旧无精打采的。
“我替你道歉了,她早就不怪你了。”景赫揽过澈儿的肩膀。
“可是,我都没道歉,她怎么就可以不怪我呢?”澈儿低着头闷闷地说,用脚不断地划着海滩上的沙子,目光紧紧盯着她自己的脚尖。
景赫轻笑出声,“玄子把你当妹妹啊,姐姐不会真的怪妹妹的,再说,人家玄子也没那么小气的。”
澈儿双手抱膝,将头搭在膝盖上,尽管景赫这么说,她还是高兴不起来,但是也只能这样了,半晌,“对了,成泰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刚才联系了一下,说没什么大事了,但是那边老人想留他多住两天,估计下周会回来吧,你呀,人家在的时候让你叫哥哥你不叫,不在了,叫得这么亲…”景赫边说边揉了下澈儿的头。
说到成泰,景赫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方才在视频里看到他一直是一副闷闷不乐**言又止的样子,开始景赫还觉得是家里事情不太好,还劝了他几句,但是成泰说家里已经没事了,景赫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别的事,他还不说。
两个人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成泰情绪有个风吹草动,景赫都能第一时间发觉,想瞒是瞒不过他的,看起来是有什么事难以启齿呢?
“哥,想什么呢?”澈儿用身体撞了撞他,她难得发现景赫走神走得这么厉害。
“啊,没,没想什么?”景赫笑了笑。
“那我们把这个沙堡完成吧。”澈儿指着玄子留下来的那半拉子工程说,这个沙堡离海边比较远,所以即使涨了一次潮也没有破坏了去。
“恩,好。”景赫边答应边漫不经心地用手去堆沙子,成泰的事,等他回来再说吧,或者,孩子长大了,有自己心事了呢,很多他现在心里想的事,成泰也不知道了是不是?
人,毕竟总是要长大的,总是会成为真正的个体,也总会有无法和人分享的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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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下)
我们可怜的成泰自从那天带着心事离开之后,这心事就一直憋在心里没法找人说出来。
也难怪,从小到大,他还没有遇到什么事无法和景赫分享,但是这件事,一直让他犹豫来犹豫去,纠结来纠结去,本来已经下定了决心,可是在视频里一见到景赫,又说不出来了。
有些事是可以说的,有些事还真的没法启齿。
哪个少女不怀春,这句话是真理,但是还需要补充,其实,少男也是要怀春的,不能因为人家是男孩就歧视是不是?
成泰的愿望很简单,可以说很卑微了,他只是想知道那天他在海滩上遇到的女孩子是谁,他还没有哪一次像这次一样那么迫切地想要知道一个女孩子的名字。
那天在海滩上,如果不是澈儿半路杀出来,他马上就可以认识她了,他没有别的奢望,只是想认识她一下而已,这样,等到他将来可以自由活动的时候,就可以随时去找她,看看她,这是多么纯真的少年心事啊。
可是,可是,天偏偏不随人愿啊,当他被迫必须离开的时候,那真的是一步三回头啊,心里那叫一个不舍,飞机上满脑子都是这个女孩子的表情,她不爱笑,但是就微微笑那么一下,就够成泰每天晚上回味的了。
要不怎么说陷入到爱情中的人智商都会普遍降低呢,这个规律对女人适用,对男人同样适用,尽管成泰还不是真正的男人,而他这个时刻的萌动也算不上爱情。
如果成泰在这件事情上的智商能够有正常时候的一半的话,他就应该可以想到,他遇见那个女孩的海滩,并不是公共的度假区,她可以被允许进入,肯定是清峰叔叔的客人;如果他的智商到了正常时候的四分之三的话,他应该可以想到,即便他不便向景赫和清峰叔叔询问那天请的人是谁,他只要随便找个仆人大概也问得出。
可是,也不知道上天是不是在有意考验他们两个,成泰就鬼迷心窍一样的生生没有想到这一层,他一直固执地认定那是一次和陌生人的偶遇,之后各自散去,再也无法在人海中找到。
开始的时候,他还有冲动去想要弄清楚有关于她的一切,可是等到他再回到纽约之后,这种冲动就慢慢转化为了一种不愿意和人分享的小心事,夹杂着甜蜜回忆和无法再见到的遗憾甚至是绝望的小心事,这种小心事有甜有苦,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既类似于痛苦又夹杂着期待的折磨,这种心事在每个人的少年时代都有遇到过。
于是,我们被迫长大。
在这一年的夏天,一向无忧无虑、只知道练功和学习、生命中除了父亲,只有景赫和澈儿两个人的成泰,悄悄地往心里又放进了一个人,尽管他还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她美好和丰满了成泰整个的少年和青年时光,直到十二年后他们再一次的相遇。
当景赫慢慢发现成泰变得沉默和爱走神之后,并没有去问缘由,一切都心照不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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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上)
如果说十岁这一年是景赫人生的一个转折点的话,那么十六岁这一年就是另一个转折点,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但是总体看起来基本上还算不错。
首先,三个孩子不再需要注射蛇毒了,这无疑相当于将一个囚犯刑满释放一样,也就是说三个孩子再也不需要每个月接受这种强加给他们的痛苦了,精神状态马上就都不一样了。
还有更大的一件事,这件事对景赫和成泰来说是好事,但是澈儿就不那么高兴了,因为景赫和成泰,要上大学了。
景赫和成泰只参加了一次SA考试,就拿到了接近满分的成绩,就这样,成泰还不满意,因为没有全部满分,还想重考,景赫觉得没什么意义,成绩对他来说丝毫代表不了什么,于是成泰也只好作罢。
SA全称“学术能力测试”,相当于**的高考,但是一年可以考七次,申请学校的时候,人家看你最高的成绩就可以了,所以压力并不大,当然是否被一所学校录取,尤其是被长青藤联盟中的学校录取,这个成绩只是参考之一,并不是最终决定的标准。
李家有一个不成文的传统,那就是几乎所有的家庭成员都毕业于哈佛大学,从李子高到清峰清惠兄妹俩,敏卿也是清峰的大学同学,慕容天禾自不必说。
李家光对哈佛大学的的捐赠早就已经以亿计算了,近年更是在商学院成立了以李子高名字命名的基金,专门用于资助第三世界国家的留学生完成学业,李家的企业也在全球范围内每年都为哈佛的毕业生留出了一定比例的实习位置和高管职位,所以,看起来,景赫要上哪个学校,是不需要做选择的,只要沿袭传统就好了,传统之所以能成为传统,就是因为它的延续性和不可动摇性。
但是景赫却另有打算。
他想去耶鲁。
按理说他是没有选择的余地的,首先全家人,尤其是李子高就不会同意,谁不知道华尔街的精英们80%以上都出自哈佛,要想做好的商人,当然在起点上就不允许落后于人,还有,为景赫上课的所有老师当中,很大一部分是来自哈佛的教授,申请高校是需要高中时候的综合表现和老师推荐的,话又说回来,即便景赫不去申请,哈佛会拒绝一个每年都往学校账户注入大量资金的家族的孩子吗?
当然,李家的孩子并不需要用钱来买上学的机会,那是纨绔子弟们才走的路,李家的孩子全部凭的是自己的实力申请,所有人都一样,连这一点都做不到,也没有资格做继承人。
景赫虽然没有上过高中,但却拥有一大票哈佛知名教授的各科的学术鉴定和推荐书,耶鲁和哈佛的明争暗斗由来已久,能否接受这个哈佛大学教授们推荐的学生,还是个未知数。
所以景赫申请的时候,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可是当耶鲁大学以海一样包容的心态给他发出热情洋溢的录取通知时,景赫倒是为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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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下)
作为全美或者说全世界最好的两所大学,哈佛和耶鲁在学科领域上其实侧重点不同。最明显的差异就是,如果说哈佛大学是世界上所有商界精英的摇篮的话,那么耶鲁大学就是政界精英的摇篮了,你看福布斯上哈佛大学校友上榜的人数,再看看耶鲁大学培养出了多少个**总统,就能看出区别。
这也可能是两个名校为了规避竞争而刻意发展不同的领域,但是在李子高看来,政治过于虚无缥缈了些,这么说也不准确,但是说到底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不用套这么大的概念,说白了,哪个政治家不是靠身后大财团的支持,只要有了钱,操纵政治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政治永远是为少部分有钱人服务的,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所以,哈佛大学一定比耶鲁大学有钱,为什么?众所周知,私立学校的发展很大一部分来自校友的捐助,看看哈佛的校友都是什么人都知道了,今年金融危机,捐赠大幅下降,据说连学校食堂的伙食水平都下降了,也不知道真假。
一般处在叛逆期的孩子都多多少少有一些叛逆心理,不愿意走父辈走过的老路,这个是可以理解的,景赫就是再努力,他的成绩要想超过当年的清峰进入哈佛史册也很难,但是景赫之所以会想去耶鲁倒不是因为叛逆,这里面有很多因素,比如景赫很喜欢人文学科,而耶鲁大学的人文气息更浓,再比如,耶鲁大学离纽约更近一些,这样景赫就可以提前一些回家看澈儿,而不必在路上多煎熬那么——呃,几十分钟…
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原因,景赫对传说中的耶鲁骷髅会感兴趣,大家可以设想一下,一座有几百年建校史的名校,里面有一个传说中的神秘组织,这个组织还是在以“墓地”为名的建筑里开会,并且这个组织造就了**政治的庞大的幕后势力,大部分的军政要员甚至总统,都是这个组织的成员,比如两个罗斯福,再比如杜鲁门,再比如老布什,等等等等…就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让人心向往之了,是不是?
古往今来,历史上著名的神秘组织有不少,但都和宗教有关,难得现在所处的时代还有这样的组织,只要自己的名字出现在这个组织的名册上,就注定会名垂青史,并且这种组织还是存在于高校内,这难道还构不成致命的吸引力吗?
其实当初清峰如果可以自由选择的话,他没准也会选择耶鲁,但是他对政治没兴趣,又懒得反抗父亲,景赫倒不是想从政,说到底,他不喜欢哈佛的根本原因是,他对从商没有丝毫的兴趣,如果李子高知道这一点,就是他处心积虑培养的接班人竟然不喜欢经商,非得顿足捶胸不可。
在服从家族传统和尊重自己选择之间,景赫摇摆不定,但是最后,他还是想争取一下,于是在一个周末的夜晚,他迟疑着敲开了父亲清峰的门。
景赫要一辈子因为这个晚上感谢清峰,其实并没有需要他多说什么,他只是张了一下口,清峰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并且想都没想就对他表示了支持,并答应,爷爷那边由他去说服,景赫只管做好上大学的准备就好,后来事件的发展出乎意料的顺利,也不知道清峰运用了什么方法,总之,李子高竟然同意了景赫去耶鲁读书,尽管这个过程有点漫长,直到开学的前一天,李子高才做出了决定,但是至少都不用景赫自己去斗争。
而景赫感谢父亲,倒不单是因为他帮助自己上了心仪的大学,只是他的因为一句话,那句话是“景赫你记住,你是一个有权利决定自己命运的自由人”,正是这句话,让景赫觉得,他又获得了重生。
而李子高之所以会答应,并不是因为仁慈或者愧疚,是因为他觉得,是时候让自己的家族和政界搭上条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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