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照顾他们。”李子高吩咐了一句,声音多少也有些不稳,转身就迈步出了房间。
金医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回身走到三个孩子身边,伸手将景赫怀抱中的澈儿接过来抱进自己怀里,这样景赫就可以稍微好过些,不用自己痛苦还要惦记着澈儿舒不舒服了。
“爸,你给我们做了什么?”成泰忽然哭着大喊了出来。
金医生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要不要后悔,该不该后悔,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眼前的几个孩子,除了澈儿,另外两个都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他又怎么忍心看着他们这么痛苦?
可是,即便他是个医生,现在他也什么都做不了,他只有不断的告诉他自己,这是为了他们好,全都是为了他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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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上)
两个男孩子还好过一点,可苦了澈儿了,等几个小时熬过去后,澈儿直接虚脱了,金医生给她注射营养液,说是累的,不要紧,睡一觉就好了。
但是景赫的意识却是清醒的。
在金医生的诊疗室,景赫、成泰又做了一次身体检查,确认无恙,之后便和金医生三个人久久地沉默着。
“每个月注射一次的话,那么一共要注射多久?”景赫突然问出了这么一句。
“五年。”金医生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他们。
成泰倒抽了一口凉气,“五年?”随即惊叫了出来,景赫的眉头也纠结在了一起。
“那就是说我们每个月都要忍受一次这样的折磨,要忍受五年?”成泰冲着他父亲大喊,一脸惊惧的神色。
金医生的脸色也不好看,偏过头,不再看成泰。
“爸,你不能这样,我们到底犯了什么错,要这样惩罚我们?”成泰走到他父亲面前,牵起了他的一只袖子,方才的气势一下子变成了低声下气的乞求。
“唉…”金医生转过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他原本可以不用过这样的生活的,如果他管这叫做惩罚,他还真是无法反驳。
“成泰,这不是惩罚,是为了你们好,对你们没有害处的。”金医生再次无力地解释道。
“可是…”
“成泰…”景赫打断了成泰的话,“金叔,辛苦您了,早点休息吧。”景赫说完就往外走,成泰看了一眼他父亲,紧紧跟上景赫。
“赫哥,难道我们以后就要?”成泰不甘心地问。
景赫没说话,继续往前走,成泰一看不是回房间的方向,“我们这是?”
“这事不是金叔能决定得了的,我们为难他也没用。”景赫面无表情地说,脚步并没有停下来,成泰不再询问,他想他已经知道景赫要去做什么了。
对于景赫和成泰的到来,李子高并没有表现出意外,他示意两个孩子可以坐下说话,但是景赫笔直地站在房间的**并没有动,尽管因为几个小时的折磨他的双腿多少有些抖,成泰的脸色干脆苍白得如一张纸。
“你们表现的很好。”李子高说。
“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再注射那东西?”景赫直截了当。
“哦,难道我们讲的还不够清楚吗?这都是为了你们…”
“好吧,那么澈儿可不可以不要注射?”
“不可以?”
“为什么?”
“因为她是继承人?”
“…”
“…”
从李子高的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景赫从来没有这么步履沉重过,全都是为了这倒霉的继承权,天知道他恨死了这东西,他真的想一走了之,带着成泰和澈儿,逃离这一切,可是,他们现在比蚂蚁强不了多少,不管他们逃到什么地方,李子高都会易如反掌地找到他们。
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忍,等到把自己变强大。
五年而已,他什么都能挺过来的。
可是澈儿,景赫咬紧了牙关,他真的是看不得她那么痛苦的样子,那比撕碎了他还让他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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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下)
等到第二个月需要注射的时候,澈儿和成泰坚决不从,景赫没有像他们两个那样抵死拒绝,也对金医生采取置之不理的态度,金医生没办法,只好如实告知李子高,看能不能就此停掉,既然孩子们这么抗拒。
李子高二话没说,叫人采取强制手段,李家那么多执事和保卫人员,制服三个孩子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吗?
景赫和成泰虽然有功夫,但是对于那么多大人的人海战术也不见得有胜算,况且景赫已经做好了承受的心理准备,可是澈儿不断的踢打反抗哭闹,那些保卫人员虽然有功夫倒还真的拿她没办法,因为谁也不敢近她的身。
景赫大叫了一声,“都给我滚开。”
其他人都听命于李子高,虽然没有离开,但这一声还真的比较好用,没人动手了,然后等待李子高的命令。
李子高看着景赫没有说话,
澈儿一下子扑进景赫怀里,死死地抱着他的脖子抽泣。
景赫看了李子高一眼,“给我点时间。”
然后低头用一只手轻拍澈儿的背,“澈儿,昨天不都答应哥哥了吗?我们一起,哥哥一直在陪着你,什么都不怕的…”
“可是,疼的…疼…”澈儿将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澈儿,可是如果不这样,我们就分开了,你就再也见不到哥哥了,你愿意吗?”景赫咽了咽唾沫,艰难地说,这是他刚想起来的哄澈儿的理由,由自己说服她,总比被人用强好。
“分开?”澈儿被惊得停止了抽泣,张大眼睛惊恐地瞪着景赫。
景赫闭上眼睛点了点头,这辈子第一次故意骗她,那滋味并不好受。
“澈儿,要不要和哥哥分开?”景赫张开眼睛,对着澈儿轻轻地说。
澈儿再次拼命摇头,同时将放在景赫脖子上的胳膊圈得更紧。
“那么,勇敢点,哥哥一直和你在一起,只要你长到成泰哥哥那么高,我们就不用受苦了,好不好…”
澈儿不再出声,景赫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这一次,三个孩子紧紧依偎在一起承受磨难,景赫一直抱着澈儿,还强忍着自己的疼痛,给澈儿和成泰讲故事,他最近已经学习了好多的故事,可以把格林和安徒生的童话全集一字不落的背出来。
如果有人和自己一起承受苦难的话,不知道这苦难会不会分散一些,对这三个孩子来说,他们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有难同当。
只要彼此在一起就什么都不再惧怕。
人可以不怕死,因为死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你不需要承受太多,只要克服那一瞬间的恐惧就可以,人最难以面对的是生不如死,而且还是一次次重复的生不如死。
为了和哥哥在一起不分开,小小的澈儿选择了去面对这样的生不如死,并且义无反顾,是源自本能的依赖吗?也许是也许不是。可是这种本能却绵延了一辈子,哪怕她可以有其他的选择。
借用诗经里的一句话“死生契阔,与子成说”,真的是不管生死还是离合,只要同你在一起就是最喜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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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上)
每经历过蛇毒的洗礼一次,孩子们就像获得了重生一般,然后再绝望地等待下一次,月复一月,周而复始。
当你对痛苦习以为常的时候,那痛苦也就不再称其为痛苦了,接下来只有麻木。
孩子们不再提注射蛇毒这件事,每个月注射的时候也都很泰然处之,这不代表他们不会再恐惧,但是他们宁愿将这恐惧放在心里,而去分享更多快乐的东西。
他们每个人都有变化,尽管变化的幅度不尽相同。
景赫变化是最小的,因为他有什么事都藏在心里,即使有,也不会轻易表现出来,他只是一心希望自己长大,好有能力离开这个家,最好也能将其他人都带离苦海。
成泰的的性格沉默了好多,但仍是几个孩子里面最开朗的了。
变化最大的算是澈儿了,她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练起功夫来更加拼命,因为她有一次听教练说,越勤奋的练习,个子长的就越快,她一直记得景赫说过的话,长到成泰那么高,他们就不用再受蛇毒的折磨了。
不过澈儿的个子长的还真是蛮快的,四岁的时候,已经有正常的七八岁孩子那么高了,这也不稀奇,无论李家还是慕容家都是高个子,再加上混血儿一定会挑父母的优点来继承这一令人嫉妒眼红的规律,澈儿长大了也一定是高个子。
事实是澈儿长到18岁时身高达到了187厘米,景赫也不过才195厘米,成泰经常被人取笑身高和智商一样高,竟然都是191,景赫的智商192,澈儿身高最矮,智商最高,达到197,所以她被叫做鬼灵精不是白叫的。
澈儿的性格也越来越冷冽和少年老成,平时笑的极少,即使和景赫成泰在一起,话也不像以前那么多,有时候成泰努力地想逗她笑,最后连景赫都忍不住给个面子笑一下,再看澈儿,仍是愣愣的不知道想什么。
四岁,澈儿已经可以熟练的用六种语言和景赫对话了
四岁,跆拳道、武术、散打的教练说,澈儿已经不需要再教什么了,只要以后勤加练习。
四岁,澈儿已经不再需要保姆,因为她的宠物鹰使得没有一个保姆敢再靠近她。澈儿还说鹰就是她的保姆,因为经常会拿一双贼溜溜的眼睛盯着她,有时候吓得塞巴斯蒂安都不敢靠近她。
澈儿仍然会和景赫撒娇,但是撒娇的方式有所变化,除了睡觉卸下防备时会变回原来那个小女婴态外,平时只要见到景赫就要先过两招再说。
澈儿和景赫不同,景赫有十年的时间修炼,而且**功夫讲究内外兼修,所以景赫的内功扎实浑厚,澈儿的上进心很强,她为了速成,学了很多狠辣的招式,而这些招式如果没有深厚的内功为基础,很容易伤害到自己。
景赫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但是澈儿完全不听,她时刻将打败景赫作为最高目标,是真的凭自己实力打败,而不是景赫的刻意谦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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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下)
有一天,澈儿练功回来,走路一瘸一拐的,景赫问她怎么了,她只说没事,景赫以为澈儿脚崴了,就准备去拿小药箱给澈儿弄药酒涂抹,一转身,就发现澈儿的裤子上一片殷红。
景赫“啊”了一声,将澈儿按在了床上,粗鲁地将她裤腿卷了起来,看到小腿上有个伤口,血就是从那里面流出来的。
景赫皱眉,嗔怪地瞪了澈儿一眼,“怎么这么不小心?”她平时虽然经常小伤不断,但是一般不会流血,澈儿吐了吐舌头,“今天练兵器的时候可能走神了…”
景赫忙取来小药箱,这个小药箱是他从小就带在身边的,除了那宝贵的熊猫血浆,其他的基本应有尽有。
拿出止血的绷带和碘酒,景赫先检查了一下伤口,还好,这蛇毒也不是白注射的,凝血酶看来发生了效用,不然这么大的伤口想让它自己止住也没那么容易。
用棉签蘸碘酒先将伤口周围消了一下毒,敷一些止血消炎的药上去,最后缠上绷带,处理这些景赫基本驾轻就熟,根本不用麻烦金医生,边处理伤口,景赫还边嘱咐,什么不能沾水啊,不能用力过猛啊等等。
而澈儿也乖乖地听候景赫的“处理”,大功告成之后,景赫站起身收拾小药箱,这时本来成坐姿的澈儿突然仰倒在了床上,“澈儿先别睡,马上吃饭了。”景赫边将小药箱放回原处边说。
而澈儿不出声,景赫觉得不对,不可能这么快就睡着的啊。
他返回到床边检查澈儿,见澈儿双眼紧闭,面色如白纸,“澈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怎么了?醒醒?”边说边轻轻推动澈儿,澈儿则丝毫没有反应了。
景赫意识到,问题严重了。
金医生给澈儿做过全面的身体检查后,说必须马上输血,澈儿的造血能力很差,目前还没查出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一旦出血量达到一定程度,不马上输血会有危险,她现在的血压已经在一个很低的线上了。
好在李家常备有R阴性的血液,马上给澈儿输血,血液慢慢地注入澈儿体内,澈儿的脸色刚刚有点血色,可是突然痛苦地扭动起来,金医生马上将针头拔了下来,出了一头冷汗。
“是排异反应。”金医生擦了擦汗。
所有人立刻紧张了起来?
“排异?那可怎么办?”一向稳如泰山的李子高此时也有点沉不住气了,本来就怕失血,失了血吧,自己还不能造血,需要输血,输血吧,还排异。难道天要绝他李子高吗?
“直系亲属的血应该就不会排异了。”金医生说。
“用我的飞机接小姐回来。”李子高对身边的人吩咐道。
“这恐怕来不及了。”金医生面色沉重地说。
一屋子的人都静默了下来。
“我和澈儿是相同血型,我们也是亲属对不对?”景赫突然说道。
“你们是相同血型,但是你们…”金医生把后半句咽了下去,而是看向了李子高,有些话不能随便说的。
“金医生的意思是你们不是直系。”李子高解释了一下。
“可是不试怎么知道一定不行呢?快来吧。”说着景赫挽起了衣袖,他只知道,再耽搁,也许什么都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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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上)
景赫做好了准备,让金医生抽他的血给澈儿,金医生下不了决心,而是看向了李子高。
“金叔,你还等什么啊?不是直系怎么了,万一可以呢?不试怎么知道?”景赫急得满头大汗,总不能这么坐以待毙是不是。“
“是不是除了直系亲属的血,其他的人都排异?”李子高这个时候仍然很沉着冷静。
“这个,也不一定…”金医生看了一下快冒烟的景赫,“我们可以试一下,我通知医院再送一些新的血浆过来,但是检验也需要一定得时间。”
“那,先用赫儿的血试试吧。”李子高终于发话,景赫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庆幸这个时候他能做出这个决定。
按照常规,所有的血在输入人体前都要进行各项检验,但是因为景赫经常做身体检查和化验,金医生对他的各项指标了如指掌,所以可以直接省略这个步骤,最大限度的节省时间,也就是说,现在除了景赫,他们没有其他选择。
当景赫的血缓缓输入澈儿身体的时候,所有在场的人都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睁大了眼睛。
没有排异,没有排异,直到澈儿缓缓睁开了双眼,就像是睡了一觉刚刚醒来,大家绷紧的神经才都得到放松,成泰还夸张地拍了拍胸脯,惊魂甫定的样子,景赫的脸色也稍稍缓和了下来,尽管因为抽血已经变得苍白。
澈儿习惯性地用一只手去揉眼睛,抬起来才看见上面插上了针管,金医生忙走过来将她的手按下。
随着血的输入,澈儿的各项指标又慢慢恢复,而景赫的造血功能很好,不用再输血,只要保证营养,自己就可以恢复。
这件事算是过去了,本来听说这件事准备过来的清惠,知道澈儿没事之后,就没有回来,澈儿小不知道,景赫却觉得很不舒服,也为澈儿抱不平。
但是澈儿身体的问题却不是一件小事情。
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澈儿的造血功能出现了问题,金医生始终查不出具体原因。
但是他心里一直悬着两个疑问,虽然不能排除有隐性遗传的因素,但是基本可以忽略,因为澈儿三代之内都没有造血功能问题,而且澈儿并非完全不能造血,而是功能较弱,也就是要失血到一定程度才需要补充血液,从这一点来看,似乎是可以治疗的,所以金医生的一个疑问就是,蛇毒是否影响了澈儿的造血能力,因为理论上说来,中毒是可以导致这个后果的。
可是为什么景赫的造血能力就没有被影响呢?从这一点上看,又不能怪蛇毒。
第二个疑问就是,澈儿对非直系亲属的血排异明显,除了父母和亲兄弟意外,都是非直系,那么为什么景赫的血就不产生排异,这是否因为两个人的血内都含有蛇毒,而蛇毒在里面起了某种作用。
虽然,这只是金医生的疑问和猜测,没有任何的科学证据来证明,但是金医生没有敢隐瞒李子高,和他商量是否停止给孩子们继续注射蛇毒。
李子高只问了金医生一句:“是否给澈儿停止注射蛇毒就一定能恢复造血能力?”
金医生丝毫不能保证。
“那么,如果没有蛇毒,将失血更多不是吗?”李子高说。
金医生点了点头。
“这不就得了吗?”
于是蛇毒继续注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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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下)
为澈儿恢复造血能力,就成了金医生以后主要的研究方向。
李子高虽然不说,但是在原来的心病之外,肯定又添了一个心病,也许他自己也会暗自检讨当初给孩子们注射蛇毒是否草率,尽管他从来不说,那么,用“骑虎难下”这个词用来形容他就再合适不过了。
血型稀有,本来就是澈儿作为继承人的最大短板,现在又加上了一个造血能力弱,这样的双重弱点,还怎么能让李子高安心?
他一直期望自己的继承人自身强大再强大,但是天偏偏不从人愿,难道是他上辈子做了什么事需要接受这惩罚吗?
他绝对不甘心。
景赫虽然也是继承人的备选,但是李子高觉察出来景赫对他的生疏,这孩子虽然表面顺从,但是骨子里有一股劲头,让他多少有些不安,虽然他欣赏他的这个特质,但是继承人,必须是能让自己绝对放心,换句话说是自己能绝对控制的人。
成泰呢,他和景赫走得太近了,这一点已经很难改变了。
于是陆续又有和成泰差不多的孩子住进来,和他们一起接受训练,李子高说是为了将来能多些人保护他们,但是敏卿知道,这些人将来也极有可能成为景赫的有力竞争对手。
他们都是被李子高收养的孩子,他们和澈儿景赫他们一起长大,虽然景赫和澈儿的身份和他们不同,但是境遇却是差不多,再加上在李家所有的孩子待遇都一样,所以孩子们马上就相处得很好,后来他们成为澈儿除了景赫成泰外最好的兄弟和保护者,成为澈儿Y组织里的重要成员,是可以为澈儿贡献出生命的那种。
从那次输血之后,澈儿和景赫关系更近了,不知道是不是两个人的血在澈儿体内溶为一体的缘故,澈儿练功的时候也更加小心,因为她知道,如果她不小心的话,那样就会连累景赫为她输血。
但是澈儿的身体其实是不太好的,她不爱吃东西,只知道长个,却不长肉,人瘦得像麻杆一样,大病没有小病不断,每次吃饭,都要景赫看着哄着才能吃到一定的量,她似乎从来就没有饿的感觉,吃饭是因为不得不吃。
所以每次去景赫家的时候,都把清峰看的心疼不已。
清峰要算是李家除了景赫和成泰之外,对澈儿最关心的人了,为了能让澈儿多吃一些,他经常嘱咐敏卿准备各色菜式,因为看到新鲜的东西,澈儿会因为好奇会多吃那么一点点。
每次吃饭,澈儿都是最先离开桌子的那一个,金医生诊断她为营养不良,很难想象,像澈儿这种家庭,会出现营养不良的孩子。
这次在清峰家也也不例外。
“我吃饱了。”大家刚坐到饭桌前不久,澈儿就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说了一句,转身就要往外跑。
敏卿不由得皱眉,这次她特意从泰国请的厨师来,要不是因为她,她嗔怪地看了清峰一眼。
清峰似乎是在想事情。
澈儿一要跑,清峰突然说了一句,“澈儿跟我们去**怎么样?”
“**?”突然停住脚步的澈儿和景赫成泰同时询问出声,然后孩子们不约而同地瞪着清峰,他们从小就学日语,对那个国家并不陌生,但是还没有机会真正去**呢。
“为什么?”敏卿也尖声问道,“我们不是去出席新落成酒店的开幕典礼吗?”
“那又怎么样?”清峰淡淡地回道。
“那带她去是为什么?”
“三个孩子都带上。”清峰说了一句,成泰忍不住欢呼了一声。
“想不想去,孩子们?”清峰笑着征求那三个孩子的意见,其实不用问,从那三张充满向往的小脸和眼神上就知道答案了,因为他们的生活实在是太单调了,即便是假期,也是有限的,就不要奢望旅行了。
“想…”三个人异口同声,虽然景赫只是张了张嘴。
“那澈儿继续吃东西。”清峰乘机提出要求。
澈儿马上乖乖回道位子上,清峰满意地点头,其实是他忽然想起来,老朋友桥本的夫人是**知名的营养师,没准她能帮助澈儿呢。
“那爸爸那边怎么办?”敏卿讶异于清峰的意气用事,他一向是个做事有条不紊的人。
“我去说。”清峰斩钉截铁。
敏卿不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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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今天初赛结束了,谢谢大家投票。
第四十二章(上)
桥本正彦是清峰在哈佛时候的同学。
当年清峰、慕容天禾、桥本正彦并称哈佛商学院(BS)的三剑客,尽管三个人平时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但是只要一出现,想要低调是很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