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吃饭,她也懒得补妆,用纸巾擦了擦嘴继续吃。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又抬起头,看向米夏,“米夏,你说像乔慕津这样好的男人,你要是喜欢他的,你们俩在一起,你会是什么感觉?”
这话题简直戳到了米夏的死穴,她盯着景澄看了好一会儿,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回答:“会…很幸福吧。”
幸福…景澄听着这两个字,忽然笑出声来。
于她而言,真是又飘渺又遥远啊。
*
吃过饭,乔慕津特意来接米夏回家,景澄懒得打车,直接赖上了乔慕津的后座,懒洋洋地说了句:“麻烦送我一程。”
乔慕津从后视镜里看着她,“不顺路。”
“那你绕一圈不行呀?”景澄翻着白眼问。
“送景澄啦!”米夏连忙也开了口,“又没有多远,晚上一个女孩子打车也不安全啊…”
也许是因为没底气的缘故,米夏跟乔慕津说话的时候总带着小心翼翼的意味,按理这种情况下,她绝对是被乔慕津吃得死死的那个,可是偏偏她这样说了,乔慕津就发动了车子,先送景澄回家。
景澄半躺在后座,眯了眼睛看着前方坐着的两个人,微微叹息了一声:“好男人啊,米小夏你可真幸福。”
米夏听得耳根子一热,转头看了她一眼,“景澄!”
景澄给了她一个飞吻,“说事实嘛,别害羞。”
乔慕津又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景澄有些得意地朝他挥了挥手。
到了她的公寓楼下,景澄才依依不舍地下了车,没想到刚一下车,忽然就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子停在前方的露天停车位上。
乔慕津也看到了那辆车,略一拧眉之后,他看向了景澄。
察觉到他的视线,景澄倒依旧从容镇定,朝他们挥了挥手,“行啦,都送到家门口了,你们回去继续幸福地过日子吧!”
说完她就转身走进了楼里,米夏坐在车里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奇怪,今晚没喝酒啊…”
乔慕津向来对别人的事情不关心,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又看了一眼不远处停着的那辆车,很快就离开了这里。
*
景澄回到家里,刚一打开门,就看见了玄关处那双男人的皮鞋。
她眯了眯眼睛,听到卫生间里传来的动静,心想,这男人是食髓知味了?
她关上门回到卧室,刚刚准备换衣服,乔慕沣就推门进来了。
他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有些湿,身上只有一件深蓝色的浴袍。虽然屋里很暖和,但刚刚从外面回来的景澄看着他这样的造型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随后扑进他怀中,“穿这么少,你不冷啊?”
乔慕沣低头看了她一眼,“你冷?”
“冷啊。”她点了点头,“刚刚坐了一个好男人的车回来,被他秀的恩爱给虐到,冻死我了。”
乔慕沣听了,微微笑着看着她,“好男人?什么样的男人算是好男人?”
“反正不是你这样的咯…”景澄伸出手来缠上他浴袍上的腰带,轻笑出声来,“不过,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像你这样的坏男人,最适合我这样的坏女人了…”
160 像她这么恶毒的女人
夜深,景澄窝在乔慕沣怀中沉沉睡去,乔慕沣反而没什么睡意,只是低头看着她。
怀中的人闭目而睡的时候总是安静而乖巧的,卸去平日里精心描绘的妆容,露出最干净纯粹的脸庞来,也不过是个女孩。
一个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是坏女人的女孩,内心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添?
他看得到她的孤勇无畏,看得到她的大大咧咧,看得到她的乖张叛逆,却似乎永远无法窥得她的内心世界。
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将自己隐藏得这样好,并不是一件让人心生好感的事情屋。
他看着她,而景澄陷在沉沉的梦中全然不知,因为在梦里,她的世界之剩下一片雪白。
白雪茫茫的冬天,江景彦驾车,带着她从市区驶向郊区的雪山。也不只是圈子里哪个纨绔子弟新想出来的玩乐法子,去冰天雪地里打猎,然后一群人围着火堆烤肉玩。
景澄窝在江景彦的副驾驶座上,一路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的冰天雪地。
“难得带你出来玩,别想不开心的事了。”江景彦非常不喜欢她这种状态,忍不住说道。
景澄回头看了他一眼,“谁不开心了?”
江景彦转头瞥了她一眼,终于还是沉不住气了,开口道:“薄亦城不适合你,他都拒绝你了,你也不要老想着他了。”
“怎么就不适合了?”景澄一下子坐直了身体看着他,“我哪儿配不上他?我们家没他有钱?我长得不漂亮?我才十八岁,最好的年纪,怎么就不适合他了?”
“你也知道你有这么多优势啊?”江景彦回答,“那你上赶着去追他图什么?他整整比你大十岁,家境也不过是一般而已,你犯得着这么低声下气?他配吗他?”
景澄瞬间暴怒,“你懂个屁!他那样的好男人,比你们这些公子哥儿强一千倍,一万倍!”
江景彦一脚踩下刹车,转头看着她,“谁教你这么说话的?”
“我乐意!”景澄瞪了他一眼,“你在你们那圈子里还能找出一个比他更温柔体贴更洁身自好的男人吗?你们这群人,全是拿下流当风流的纨绔子弟,当然不会懂得他的好。”
江景彦气极反笑,重新开动车子,冷冷道:“再怎么好,还不是拒绝了你,你趁早忘了他,别再干什么表白的事情,我们江家丢不起那个人。”
景澄哼了一声,“你管不着。”
到了雪山,一群人已经打完猎,开始围坐在一起烤肉吃了,见到跟在江景彦身后的景澄,所有人的笑容都变得有些意味深长起来——
前些天景澄向薄亦城表白被拒的事已经传得整个圈子都知道,这会儿看着景澄,有的关心有的调笑有的看好戏,景澄却懒洋洋的,一个人都不理,径直坐了下来,拿了根叉子烤肉玩。
她这个模样倒是跟平常大不相同,从前总是乖巧可爱面带微笑的小丫头,突然间就成了一副没家教的野丫头模样,一时便有人在背后议论纷纷,说她是表白被拒之后受刺激过度,所以才变成这个样子。
景澄若有似无地听到两句,也懒得理他们。
谁知道烤肉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却忽然有人朝着不远处喊了一声:“哟,亦城,你这带来的是谁啊?”
景澄猛地掀起眼帘,抬眸看去,便看见不远处的栈道上,高瘦英俊的薄亦城正牵着一个女孩的手走过来,女孩黑发披肩,穿着白色的羽绒服,气质温婉,笑容甜美。
所有人都看看那边的薄亦城和他女友,又转过头来看景澄。景澄一把丢下叉子,抱着手臂靠在椅子上等着看好戏。
薄亦城走过来,仿佛没有看到景澄一般,对众人介绍:“我女朋友,陆静云。”
“喔唷,你小子瞒得够紧的啊,什么时候交了女朋友,现在才带出来给我们大家看。”有人拍着薄亦城的肩膀问。
薄亦城护着自己的女友坐下来,淡笑一声,“有段时间了,早该带出来让你们看看的。”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又都落到了景澄身上。
景澄却只是冷笑一声。
她觉得薄亦城肯定是在撒谎。他不就是觉得她年纪太小,一时接受不了她的表白,所以故意找这么个女人来断了她的念想吗?她才不会上当!
因此景澄丝毫不示弱,始终扬着下巴,面带微笑地看着薄亦城,一心一意地想从他脸上看出破绽来。
可薄亦城始终没有看她,而是专注地照顾着自己的女朋友。
景澄一点也不吃醋也不难过,她想,他越是这么刻意,越是说明他心中有鬼。
梦里镜头突转,忽然转换到了一个月后,她站在新开学的大学走廊里,拦下了那个号称是薄亦城女友的陆静云。
“不要再继续了。”她对陆静云说,“这样没有意义,你跟他是不会走到最后的,他早晚会接受我的,你越早退出,对自己越有好处。”
陆静云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你觉得我跟你,谁更配得上薄亦城?”景澄问,“有我在,他的家庭会怎么选,难道你心里没数?”
“亦城根本就不喜欢你!”陆静云张口反驳。
景澄笑了笑,“老男人的自尊和面子一时放不下而已,你非要这么继续纠缠下去,那就随你好了,反正我不在乎,最后受伤也不会是我。”
陆静云苍白着一张脸转身就走,景澄哼了一声,也转头离开。
没想到几分钟之后,她却再度看见了陆静云,只不过这一次,是隔着车子的挡风玻璃。
她清楚地看到陆静云出现在她车前的身影,她猛地踩下刹车,可是地面湿滑,车身根本不受控制,车子歪歪直直地向前冲去,直至“砰”的一声!
景澄坐在驾驶座上,清晰地看着陆静云贴在挡风玻璃上的那张脸,世界轰然破碎!

景澄猛地一抖,从梦里醒了过来。
世界很昏暗,她用了很久的时间才让五官回笼,看见这间卧室在暗夜里的轮廓,听到身旁男人的呼吸声。
她静静地躺了很久,狂乱的心跳却依旧没办法平复。
景澄终于忍不住起身来,走出卧室,在客厅里找到了乔慕沣的香烟和打火机。
她含了支烟在嘴里,点燃,尽管冲得几乎落下眼泪,却依旧控制不住地深吸了几口。
香烟的味道沉入肺腑之中,可以平复她的心跳。
外面寒风刺骨,她穿着薄薄的一条睡裙坐在阳台上,慢条斯理地抽烟。
她已经很久没做这个梦了,却没有想到还会遇到薄亦城。世界这么大,终究还是避不开。
那场车祸,所有人都认为她是故意的,尽管警方的事故鉴定报告排除了这种可能,可是却依旧没能帮她洗脱在众人心目中的嫌疑。
包括薄亦城。
那个她从小便仰望着的、固执地喜欢了那么久的绝世好男人,重重打了她一个巴掌,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对她说:“像你这样小小年纪就这么恶毒的女人,一辈子都不会有男人喜欢!”
想起昨晚薄亦城面对着她护着自己的妻子时紧张的模样,景澄又深深吸了口烟,对着这座冰凉的城市缓缓笑了起来。
薄亦城说得对,像她这么恶毒的、没有心的女人,一辈子都不会有人喜欢的。
而她,也不配喜欢任何人。
一支烟抽完,她依旧静默无声地坐着,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已经凉透。
身后却蓦地传来某个男人低沉的声音:“阳台上会暖和一点?”
景澄一顿,不用回头都能想象得出那个男人倚在走廊口对她说话的模样。
她想站起身来,可是整个人却仿佛已经冻僵了,根本动弹不得。
“嘿嘿。”景澄忍不住嘻笑起来,“要不你过来试试?”
身后的脚步声果然缓缓靠近,乔慕沣走到她坐着的椅子旁边,一把将她捞起来抱进了怀中。
“女人抽烟,味道可不怎么样。”他说。
景澄撇了撇嘴,那以后只能不抽了。
161 乔慕沣的正牌女友在上面
重新回到床上,景澄依旧全身冰凉,好像怎么都暖和不起来。
乔慕沣揽着她安安静静地躺了许久,终是缓缓将手探入了被子里,声音低沉地对景澄说:“看来是要我帮你暖和身体了?”
景澄手脚恢复了活动的能力,闻言轻笑一声勾住他的肩颈,“好啊!添”
他技巧的确好得不像话,景澄本来还担心自己会让他失望的,谁知道却真的被他燃烧起来了,出了一身的汗,倒是神清气爽起来了屋。
难怪会有人沉迷于这档子事,原来有时候,这种刺激真的有治愈的功效。
没多久天就亮了,乔慕沣照旧按时起了床,走进卫生间收拾了一番,再出来的时候,景澄躺在床上眼睛晶亮地看着他。
乔慕沣走到床位拿领带和外套,景澄起身,顺势就从后面抱住了他,“这么早就要走了么?下次什么时候来?”
乔慕沣回头看她一眼,似笑非笑地回答:“刚才喂饱你,这么快又饿了?胃口也太大了些。”
景澄忍不住笑出声来,“那你要是想让我饿着,我也没法说不啊…”
乔慕沣伸出手来捏了捏她的脸蛋,缓缓道:“晚上陪我出席一个饭局。”
景澄一听,立刻面露苦色,“最讨厌出席饭局。”
“不去饭局,怎么吃得饱?”乔慕沣低沉沉地问。
景澄撒娇一般地推了他一把,重新躺回了被窝里。
*
到了下午六点左右,张康与来公寓接景澄的时候,她已经化好了妆,又换了身衣服,就跟着张康与出了门。
坐在车里,她才终于问起张康与,“晚上是什么饭局?”
“招呼昨天那位薄先生的。”张康与回答,“昨天不是临时散了么,乔先生见你跟薄先生认识,所以才拉上你一起的。”
景澄听了,安静片刻,撇了撇嘴。
今早乔慕沣说那句话的时候,她心里其实猜测过这种可能性,可并没有问出来。毕竟那男人生性如狐狸,她一问他一答,指不定又被他知道了什么。
当然,景澄绝对不会相信他安排这个饭局是因为她认识薄亦城,好在中间帮他们牵线搭话什么的。最大的可能性是那个男人昨天晚上就看出了什么,今天故意安排这个饭局,逗她玩。
早上的时候景澄还暗自祈祷过,因为乔慕沣看起来不像是这么无聊的人,可是眼下,真是打脸啪啪啪。
“薄先生对太太很疼惜,饭局上都是带着太太出席的,可是饭局上都是男人,薄太太一个人难免会觉得无聊,有你在,跟薄太太聊聊天也是好的。”张康与又说。
景澄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别人可是带太太出席呢,你们家乔先生叫我出席是几个意思?”
张康与听了,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也知道景澄不是真心问这个问题的,因此便没有再回答。
半小时后,景澄在云膳楼的贵宾间里,又一次见到了薄亦城。
见到她,薄亦城明显怔了怔,倒是薄太太司程程,虽然也有些讶异,可还是很快笑了起来。
乔慕沣坐在主位上看着她,深邃眼眸别有深意。
景澄走进房间,脱了大衣之后,便直接走到乔慕沣身边坐了下来,随后才对薄亦城说:“薄大哥,嫂子,昨天见面太匆匆,都没来得及好好说两句话,所以我今天又来了。”
薄亦城看她一眼,随后才又看向乔慕沣,“乔先生和景澄认识的?”
这话是在问乔慕沣,景澄却偏头一笑,代为回答:“这还用问吗?”
薄亦城看她一眼,扯了扯嘴角。
乔慕沣这才缓缓道:“薄先生疼惜夫人,我也怕薄太太无聊,多个人照料也是好的,至少不会再发生昨天那样的事。”
景澄听到这句话,差点没有要笑出声来。
这男人真是坏得没边了,他这么说,是想吓死薄亦城吗?
她抬眸看向薄亦城,薄亦城倒是平静,微微一笑,“乔先生费心了。”
餐桌上有了一个两边都认识的人牵头,果然就热络了许多,景澄又是敬酒、又是夹菜,倒真是发挥自己的功用,尽职尽责地帮乔慕沣招呼了客人。
司程程似乎挺开心跟她聊天相处,不过薄亦城却似乎并不怎么开心。
当然,景澄知道这是正常的,换了她是薄亦城,别说开心,只怕自始至终心里都憋着一口气。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景澄陪司程程下了桌,到旁边的沙发里坐着聊天,剩下男人们在餐桌上聊着生意上的事情,可饶是如此,她还是能感觉到薄亦城频频投过来的目光。
来帮乔慕沣待客,却让客人这么不舒服,景澄到底还是有些过意不去起来了,便借口去卫生间而离开了房间。
她只想让薄亦城多放心一会儿,所以在云膳楼里游荡参观起来。
云膳楼不愧是百年老店,格外有古朴气韵,景澄走到一楼大厅便在莲花池旁边坐了下来,百无聊赖地看着里面的鱼儿游来游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却忽然有一个人走到她旁边,喊她:“景澄。”
景澄一怔,抬起头来,看到了薄亦城。
他不可能是顺路经过,看见她就走过来喊她一声。那会是因为什么呢?来骂她,还是来警告她?
然而无论哪一种,她承受着就是了。
“薄大哥。”她很快重新扬起笑脸,喊了他一声,“你坐啊。”
薄亦城没有坐,他只是看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眉头却是微微拧起来的,“你跟乔慕沣是什么关系?”
景澄听了,安静地笑了起来,“薄大哥觉得我跟他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咯。”
“你是在作践自己。”薄亦城毫无情绪地说道。
“作践?”景澄抬眸看向他,依旧平静无波,“没有啊。”
薄亦城脸色沉了沉,很快又道:“你知不知道刚才谁出现在了包间了?”
景澄疑惑扬眉。
“一个叫夏语桐的女人,自称是乔慕沣的女友。”薄亦城缓缓道,“你不是在作践自己,那是什么?”
景澄听了,忽然伸出手来拍了拍心口,一副死里逃生的庆幸模样,“幸好幸好,幸好我刚刚不在包间里,不然该惹祸了。他要是不开心,对我可没好处。”
薄亦城看着她,片刻之后才又开口:“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原本就是这个样子的啊。”景澄耸了耸肩,“薄大哥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难怪有消息说,江氏之所以没有垮掉,是乔慕沣在背后出力。这就是原因吗?”薄亦城又问。
景澄抿唇一笑,“薄大哥是在关心我吗?应该不是吧?你再这么问下去,我要误会的,到时候又像从前那样缠着你,薄大哥可就该更头疼了。”
说完,她缓缓站起身来,“既然他正牌女友出现了,那我就不上去了,谢谢薄大哥你下来提醒我,没有让我太过难堪。我先走了。”
“景澄!”薄亦城低低喊了她一声,“你…当初那件事情,是我太过冲动,不该对你说出那样的重话。那时候你才十八岁,其实我知道你做不出那样的事情…”
“你没有说错!”景澄忽然回头看着他,“我就是坏,表面上是好好的,骨子里却坏透了。就算那天的事情我不是故意,早晚我也会干出同样的事情。我这样的人,就该过这样的日子,是我自找的,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你应该像从前那样讨厌我,不然,你稍微对我好一点,我就又会蹬鼻子上脸了。”
景澄说完,没有再作停留,转身就走出了云膳楼的大门。
她没有穿外套,一出门顿觉寒风刺骨,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正准备打个车回家的时候,张康与忽然从里面追了出来,手里还拿着她的外套与手袋。
“乔先生让我先送你回去。”张康与低声说。
景澄接过自己的东西,笑了笑,“不用啦,时间还早,我想自己逛逛。”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这样见不得光地生活,她早就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哪里是这么轻易就委屈难过的?也太小看她的厚脸皮了!
---题外话---有月票的妹纸扔两张啊~~~
162 跟自己的金主大人打对台?
眼下正是晚上的黄金时间,景澄找了家电玩店,兑换了几百块的游戏币,挑了个玩枪的游戏,噼里啪啦乱打一通。
正玩得周身热血沸腾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景澄听到也只当没听到,继续玩自己的终。
可电话那头的人却似乎铁了心要打通她这个电话一般,响了断掉,断掉了又响。
景澄始终不作理会,一直到打光了手里所有的游戏币,旁边早有小孩眼馋她霸占着的这台机器已久,景澄看了那小孩一眼,终于让出了位置。
她拿着手袋走出电玩店,手机依旧响个不停,景澄这才摸出手机来,看到了熟悉的号码配。
“喂?”景澄接起电话,声音慵懒冷漠。
“景澄,你终于接电话了!”江太太的声音自电话那头响起,“你在做什么,很忙吗?”
景澄听了,轻笑一声,“当然忙了,不是忙着伺候我那位金主大人吗?知道我忙你还打这么多次电话?也不怕他生气?”
江太太闻言,顿时在那头沉默了很久,而后才道:“景澄,你爸爸进医院了,你回来看看吧。”
景澄捏着手机的手不由得微微一紧。
她没有做任何收拾,直接赶到机场,买了最近一般飞海城的机票,飞回了海城。
到达海城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是江景彦来机场接她。
兄妹俩见面也没什么多余的话说,江景彦始终拧着眉,看着她的时候脸色也实在是不好。
景澄知道她这个哥哥向来是骄傲的人,如今家里变成这个样子,还要靠她这个妹妹出/卖自己来换取家族的一线生机,对他来说无疑是极大的侮辱。
虽然景澄看起来倒似乎对这件事很无所谓,但江景彦也绝不多问她一个字。
一直到上了车,景澄才终于问了一句:“爸爸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事。”江景彦回答,“已经回家休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