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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取了茶具出来,慢条斯理,一遍遍的清洗过,才终于泡上一壶好茶。
“我打听过你了。”红袖郡主坐在旁边,微微有些不屑的看着青鸾,“你姓云,是先丞相的女儿,出身原本也算高贵,只可惜,云氏如今已经覆灭,只剩了你一个,出身什么的也都成了妄谈。而且,听说云家的人原本个个绝色,只有你生得普普通通,横看竖看,你没有半点比得上我。”
“是。”青鸾斟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心平气和的回答。
红袖没想到她反应如此平淡,微微一怔,又看向自己面前的那杯茶:“会泡茶又怎么样?这种事情是下人做的,无暇不会因为这样就喜欢你。”
“是。”青鸾竟仍然点头认同。
“你!”红袖涨得脸通红,却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
青鸾捧着一杯茶,静静的闻着茶香,脑中却不由自主的重复着红袖提出的问题。的确,她似乎从来没有想过,一向如天边云一般的三哥,怎么会突然间就触手可及了呢?*
她兀自失神,一旁的红袖却气得咬牙切齿,终于问出自己此行前来的目的:“昨天晚上,你与他做了什么?”
青鸾回过神来,有些茫然的看着她,过了片刻方才明白,脑中立刻闪过昨夜那些曾一度肌肤相亲的画面,忍不住微微红了脸颊。
红袖一看她的模样,登时便气得砸了自己面前的茶杯,指着青鸾:“你简直不知廉耻!你们中原女子不是最重视贞洁吗?你还没嫁人,你的廉耻之心哪里去了?”
青鸾的脸愈发滚烫,心中却隐隐觉得好笑。南凌不比中原之地,女子皆热烈大胆,一旦遇上自己中意的人,可能便会不顾一切将自己交与他。青鸾实在是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竟会被一个南凌女子拿“贞洁”这回事来批判。
缓缓搁下茶杯,青鸾抬眸看向她,眼眸深处有一种奇异的镇定:“郡主,他是我想要终生托付的人,因为心甘情愿,所以不会在乎。”
红袖登时气绝。
傍晚时分,花无暇回府,青鸾正坐在廊下看晚霞,清秀的侧脸迎着夕阳的余晖,被镀上一层温柔的金光,甚至让人隐隐有一种错觉,仿佛,她本该是个绝色的美人。
花无暇脚步顿了顿,方才继续上前。
一低头看见他,青鸾立刻笑靥如花,却清澈如水:“三哥,你回来了。”
花无暇在她面前顿住脚步,忽然道:“今日红袖来闹你了?”
青鸾摇摇头,笑道:“她想闹,可是没闹起来。”
花无暇淡笑着看了她一眼,觉得她今日的笑异常耀眼。
下一刻,青鸾缓缓拉住了他的袖口:“三哥,我今日,很开心。”
其实初初见到红袖,青鸾心头有隐隐的惧怕,她怕红袖告诉她与花无暇有过的曾经,告诉她他们之间有过的甜蜜,可是她没有。红袖的性子其实很直,像个爽利的女娃,青鸾很庆幸自己没有听到任何不堪,也很开心,他是真真实实的在自己身边。
青鸾在花无暇府中住了一个月,终于决定回宫,花无暇早晨走得早,吩咐她休息够再起来,安排马车送她回宫。
青鸾惦记念念,下了马车便急急往临安宫而去,不想刚跨进临安宫宫门,却蓦地看见庭前跪了一个华服女子。青鸾有些诧异。在她的印象中,皇帝待人是极好的,临安宫的宫娥内侍从来没有受到过什么重罚,如今,怎会有一个女子跪在此地?
青鸾缓缓走到那女子身前,怔住了。
大皇妃?
大皇妃也抬头看见她,脸色顿时一变,似恼似恨,然而碍于自己还跪着,强自咬牙按捺住,只是狠狠的瞪着青鸾。
于是青鸾便不再看她,转身跨进大殿中。
大殿内,有两个宫娥原本正躲在门后偷看跪在那里的大皇妃,一见青鸾进来,顿时都欢喜的跳出来:“姑娘回来了!”
青鸾笑着与她们寒暄了几句,方又将视线移到殿外,道:“大皇妃为什么跪在这里?”
其中一个宫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昨夜皇上兴致好,召了诸位皇子并皇子妃一起用膳,哪知这位大皇妃出言不逊,皇上龙颜大怒,因此她才一早就赶着来请罪。”
青鸾很诧异:“皇上龙颜大怒?她说了什么?”
“这我们哪能知道,不过听闻是与未来的五皇妃起了争执,五皇妃教养好,没说出什么难听的话,这位大皇妃那么泼辣,谁知道她说了什么惹怒皇上。”
又是大皇妃,又是程亦如?青鸾隐隐觉得事情有些巧合,却也来不及多想,匆匆走进内殿去看念念。
念念正在皇帝寝宫中,坐在床榻上,一边拍着小手笑,一边竟然口齿不清的在唤“爹爹”!
皇帝露出了极其少见的开怀笑容,而青鸾站在门口,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脸。
菀姨,你看见了吗?你听见了吗?念念会说话了。
床榻上,念念猛然看见青鸾,忽然开心的大笑起来。
正文 大喜
一个多月没见,皇帝气色已经极好,想必是与念念脱不了干系。
青鸾一面握着念念的小手逗她玩,一面抬起头来悄悄打量在书桌后忙碌的皇帝。
青鸾知道皇帝现在仍旧没有上朝,然而看他面前堆积如小山的奏折,还是猜到他如今已经重新慢慢接手政事。*
皇帝低了头阅奏折,却仿佛能察觉到她的目光一般:“有话便问。”
青鸾一惊,顿了顿,终于道:“大皇妃她究竟怎么了?”
皇帝似乎轻笑了一声:“不算什么大事,只不过有人要帮你出头,朕不过是顺水推舟。”
青鸾先前只觉得巧合,却万万没想到这事竟然与自己有关,沉下心来将事情想了想,隐隐明白了什么。
安静了片刻,皇帝忽然又道:“昨日老三来向朕请旨,说想择日大婚。”
青鸾又是一惊,反应过来,不禁红了脸。
皇帝抬头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还记得从前,朕曾经问过你,将你许给老三如何,你说你不愿意,如今呢?”
青鸾红着脸,与茫然好奇的念念相视着,良久,终于低声道:“如今我愿意。”
“朕就知道。”皇帝饮了一口茶,仿佛想起了什么久远的事,道,“朕曾经有一个表妹,最初要她嫁人之时也是千般万般的不愿意,可是后来却哭着求着偏要嫁给那人。所以说女儿家的心思,的确是难捉摸。”*
“我却不这样认为。”青鸾想了想,道,“皇上的那位郡主,定然也是个真性情的人。但凡是真性情的人,心思怎么会难捉摸?”
“这么说来,你也算是个真性情的人?”
“我?”青鸾微微有些错愕,静静思索了一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大概不算是吧。”
有很多心思,她都羞于启齿,所以大抵算不得真性情的人。
皇帝摩挲着茶杯的边缘,淡淡的笑。
正在此时,外间突传三皇子觐见,青鸾身子先是一僵,随即不顾皇帝的目光,起身跑了出去。
花无暇正站在大殿中同白喜说着什么,突然见到青鸾出来,便挥退了白喜,只是淡笑看着她。
青鸾几乎难以克制自己翻腾的心绪,来到他面前,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方才看着殿外仍旧端跪着的大皇妃对他道:“你做了什么?”
“我没做过什么。”花无暇仍旧淡淡笑着,显得很无辜。
“胡说。”青鸾想起昨夜自己想同他一起进宫,他却说时辰太早,让她睡够了再起来。如今想想,他分明就是算好了时间,让她回来的时候,可以看到这一场好戏。
“真的。”花无暇捏了捏她的手,又道,“我不过是教一个宫女说了两句话而已。”
青鸾看着他无辜的笑容,觉得这人真是坏透了,然而心底却是满到难以盛载的欢喜:“你居然挑拨离间!”
“证据呢?”他眼里竟然出现了一丝长久未见的邪气,看得青鸾一阵心痒,羞得摔开了他的手。
这时候白喜又从里间出来,打了个千道:“三皇子,皇上让您进去。”
“嗯。”花无暇应了一声,转头却见青鸾已经不动声色的退开了两步,不由的道:“你不进去了?”
青鸾想起刚刚皇帝问自己的话,只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承受不了那样巨大欢欣的场景,因此抿唇摇了摇头:“不去。”
花无暇深深看了她一眼,独自走进了寝殿。
青鸾匆匆回到自己屋中,第一件事便是去翻自己放在箱子深处的那个首饰盒,里面有每一年菀妃送给她的生辰礼物,还有,花无暇送的那支紫玉钗。
取出玉钗,青鸾细细抚过钗身,又放到头上比了一下,终究没有插进云鬓。
曾经以为永远也不会有机会戴上这支钗,如今,她却终于可以等到那一天。
她可以成为他新娘的那一天。
青鸾再从房中回到大殿时,大皇妃仍旧跪在那里,花无暇也还没有离去,然而大殿之中却多了一个人。
一见到他,青鸾蓦地一顿:“无忧?”
花无忧转头看了她一眼,却只是冷冷一瞥,又转过头去,仿佛不认识她这个人。
青鸾知道他是为什么。一个月前,她离宫时没有告诉他,只是不想再多生事端。那时她本以为自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回来,因此也没有想过后果。如今却只是经历了短短一月,再见面时,终究难免尴尬。
“无忧。”青鸾还是试图向他解释,“那天我不告诉你,是因为——”
“是因为你不想再与我有任何牵连。”花无忧脸色更难看了,“我懂。所以云姑娘,打今日起,你我各走各路。我说过,你从此高兴也罢,痛苦也罢,皆与我没有关系了。”
青鸾觉得很难过,微微偏了头,没有再说话。
寝殿的门忽然打开来,白喜一脸笑意的引着花无暇走出来,一见青鸾站在殿中,顿时不停的向青鸾作揖:“恭喜姑娘贺喜姑娘,姑娘大喜啊!”
青鸾微微退开一步,有些尴尬的看了花无暇一眼。
花无暇目光掠过花无忧,仍旧淡淡的笑着。
白喜继续道:“姑娘,皇上先前已经传令拟旨,为三爷与姑娘指婚,三爷大喜,姑娘大喜!”
青鸾蓦地红了脸,与花无暇对视一眼,再不敢看他。
花无忧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恭喜三哥,也恭喜你,云姑娘。”
正文 情殇
青鸾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与花无忧,有朝一日竟会变成这般的模样。花无暇与花无忧是兄弟,很多话青鸾也无法向花无暇言明,有苦难诉之余,想到的只有那一个人。
净虚正躬身在自己所居之地的那一片小菜畦里忙着什么,直到青鸾走到他面前,他才抬头,青鸾有气无力的唤了他一声:“高僧。”*
净虚淡淡一笑,直起身子来:“恭喜。”
青鸾闷闷的坐到他屋前的台阶上,将花无忧的事讲给他听:“我从来没想过会这样,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净虚从内堂走出,捧了一只茶壶并两只杯子走出来,斟了一杯给青鸾。
青鸾接过来抿了一口,有些疑惑:“这是什么茶?以前没喝过。”
净虚低头为自己斟了一杯,方才道:“这不是茶,而是一种野生的草类。只因为你平日饮惯了茶,又见它从茶壶里倒出来,便习以为常的认为是茶。”
青鸾微微一顿,听出他话里有话:“什么意思?”
“贫僧是出家人,言尽于此。”净虚微微一笑,“你是大喜将至的人,实在不应该这样闷闷不乐。”
提及婚事,青鸾微微有些脸红,然而一想到净虚先前那别有深意的话,忍不住又蹙起了眉头。
究竟他那壶茶,喻示了什么呢?*
净虚看她的模样,仍旧只是微笑着为她斟满茶杯。
时近中午,青鸾仍旧赖在此处讨斋饭吃,看着净虚从容不迫的忙碌,青鸾心情终于好了一些,到摆饭的时候,已经与他说笑起来。
净虚端出菜来,青鸾摆好筷子,又欢喜的进屋去盛饭。
待到她端着两只盛满白饭的碗再走出来时,眼前的情形却让她呆住了。
净虚仍旧端坐在桌前,然而脸色却有着极其细微的变化。堂下,一个身着鹅黄色裙衫的女子一动不动的站着,眼睛在净虚和青鸾之间来回移动,绝美的容颜,却面若寒霜。
“明珠…公主?”青鸾很是震惊,她几时又来了西越?
不离深深吸了口气,提裙走上了台阶,在净虚身旁站住,却看向青鸾,微微一笑,动人心魄:“青鸾妹妹,好久不见。”
青鸾看看她,又看看神情略有些僵硬的净虚,仍旧回不过神。
净虚却在此时站起身来,从青鸾手中接过那两碗米饭,摆到桌上,道:“赶紧吃吧,饭菜要凉了。”
不离的脸色又是一变,低了头看着桌上的两副碗筷,轻轻咬住了下唇。
青鸾的眼光游弋在二人身上,良久,终于察觉到一丝微妙,便笑了笑:“既然明珠公主来了,我再去盛一碗饭。”
不离看着青鸾熟门熟路的跑进去,许久,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毫不客气的在净虚对面坐了下来。
青鸾原本爱极了净虚做的菜,然而面对着两个都不怎么动筷子并且神情古怪的人,青鸾的胃口无论如何也好不起来,刚想搁下碗起身告辞,却听不离突然开口道:“青鸾妹妹,听说舅舅已经为你和三哥指了婚,真是恭喜。”
“多谢明珠公主。”青鸾笑了笑,又偷偷看了净虚一眼,只见他不动声色的吃着东西,碗里的米饭却根本没见少。
“你与这位净虚大师很熟?”不离微笑起来,“莫怪得三表哥与他一见如故,彼此交好,你与三表哥可当真是天生的一对。”
青鸾又看了仍然面无表情的净虚一眼,方才道:“净虚他人很好,我有什么事情想不通便会来找他。他吃斋念佛,不就是为了普度众生么?”
不离笑出声来:“难得你竟觉得他人好,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从来没见他和颜悦色过。”
青鸾顿时僵住。净虚此时的脸色,离平常的和颜悦色确实遥远了些。
“高僧,原来你跟明珠公主是老相识?”青鸾试图打破此时的尴尬,将净虚拉入两人的对话中。
熟料净虚只是淡淡抬了抬眼眸,仍旧一言不发。
正在此时,门口忽然又走进来一人,青鸾正对着那方,顿时如同见到救星一般:“三哥!”
“净虚,你这清修之地,倒真是热闹。”花无暇缓缓走上前来,与青鸾并肩坐着,在桌子底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又看向不离,“离儿,你几时来的?”
“刚刚。”不离淡淡道。
青鸾心头一凉,偏了头对花无暇道:“你用过午膳了吗?我去给你盛饭。”
青鸾起身进到屋内,花无暇却随即跟了进来,青鸾顿觉一颗心都安宁了,忙的向他打听:“那两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花无暇轻笑一声:“这你还看不出来?”
青鸾哑住片刻,方小心翼翼道:“可是…净虚他不是和尚吗?”
“若他不是和尚,也就没有今日的麻烦了。”花无暇见灶台上还摆了一碟菜,便径自取了筷子,从青鸾手中取过几乎要被她捏碎的碗,自顾自的吃起东西来,还不忘递到青鸾嘴边,“吃不吃?”
青鸾还在张望外间的两人,一回头见他将东西喂到自己嘴边,顿了顿,还是红着脸吃进了嘴里。
花无暇笑了笑,自己吃一些,又喂给她一些,最后青鸾终于没办法再关心外间二人究竟怎样,偎在他怀里吃着自己最爱的菜肴,顿觉比平日里吃到的要香甜许多。
一碟斋饭,一碗白饭,两个人吃得缠绵悱恻。
到最后,二人携手而出时,已经不见了不离,唯有净虚一人独坐,面前的饭,仍是没有动过。
正文 美人若水
花无忧成亲当日,花无暇前去参加婚礼,而青鸾自然是没有去,独自坐在临安宫廊下想心事。
正兀自出神,身后忽然传来女子清润动听的声音:“青鸾妹妹。”
青鸾回头,正见到不离站在自己身后,忙的站起身来,有些诧异的道:“公主没有出席无忧的婚礼吗?”*
不离偏头笑了笑:“别人成亲,关我什么事呢。”说完,她径自坐到了青鸾旁边,沉默了片刻,又道:“那天,我语气不太好,你没有怪我吧?”
青鸾自然知道她说的是哪天,微微摇了摇头:“怎么会呢。”
不离又盯着青鸾看了一阵,直看得青鸾不自在起来,方才低声道:“知道吗?我听这宫里一些人传言,今日成亲的新郎官,真正想娶的人是你。”
青鸾蓦地白了脸:“公主莫要拿青鸾来打趣。”
“我自然也知道此时说这样的话不合适。”不离淡淡笑了笑,美眸之中忽然浮起一抹忧伤,“可我真是羡慕你,可以嫁得自己想嫁的人,而且大家都喜欢你,连…他也喜欢你。”
“他?”青鸾随之反应过来指的是净虚,一时有些茫然,道,“净虚是待我好,可那是因为——”
“因为他是个和尚,要普度众生是吧?”不离轻笑了一声,微冷,“才不是呢。我十一岁那年认识他,到如今已经八载,我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人像对你这么好,你说这是为什么?”*
青鸾有些震惊,看着不离哀伤绝美的容颜,心竟然也忍不住跟着痛了起来:“可是,你是堂堂北漠的公主,而净虚他是个出家人,为什么会是他?”
“我哪里知道为什么会是他。”不离笑着,“不过曾经有一个相士给我批过一卦,说我情路注定坎坷,也许,这就是上天的指示?”
上天的指示?青鸾猛地记起自己曾经求到的那支下下签,脸色一时间变得有些苍白。
近来的一切都如此顺利,那支下下签,该是不灵的吧?
她这样想着,勉强抚慰自己的心。
一时却又看到面前女子略显凄美的笑,想了想,道:“我看净虚他对你,其实还是与众不同的。”
“是啊。他对你好,对别人平淡,唯独对我,冷若冰霜。”不离做了个鬼脸,古灵精怪的笑起来,“果然是与众不同。”
她反复提及净虚对自己好,青鸾到底有些沉不住气:“净虚对我,只是一般的关怀而已。”
“是与不是,以后自然能见分晓。”不离拍了拍手,见青鸾忐忑的模样,又笑起来,“傻丫头,我可没说过你什么,你不需要有顾虑。听说你跟三表哥的婚期也近了,安安心心等着做新娘子吧。”
人人就叫她安心,然而青鸾的心如何能安得下来?尤其是又一次撞见红袖以后。
她这些日子以来多呆在临安宫,极少外出,这日与不离聊完之后,却忍不住想出去透透气,不想就在御花园看见了红袖。
骄傲自信的美貌郡主,练舞也选御花园这样人来人往的地方,誓要将自己的美丽淋漓尽致的展现在众人面前。
在看见青鸾的一瞬间,她停止了舞步,青鸾不欲与她纠缠,转身想走,却被她叫住了:“云青鸾!”
青鸾无奈站住脚:“郡主。”
红袖再一次上上下下将青鸾打量了一番,明丽的眸子逐渐晦涩起来:“马上就要嫁给无暇了,你很高兴吧?”
如何能不高兴呢?青鸾想着,直言不讳道:“是,我很高兴。”
红袖咬着牙,使劲瞪了青鸾几眼,才终于道:“输给你,我自然是不甘心,然而好在,我并不是是输给你。我得不到无暇的心,你也未必能得到!”
青鸾看着她娇俏的模样,一时也懒得去分辨她话里的意思:“郡主有话不如直说。”
红袖搅着自己手里的红绫,哼笑了一声:“我自然会直说,就怕你听了承受不起!云青鸾,你觉得你的容貌比起我来,如何?”
青鸾垂了垂眼眸,淡淡道:“自然无法与郡主想必。”
“你的容貌,连我一分都及不上,更不用说——”红袖故意拖长了语调,“我们南凌的第一美人,怕是你连皮毛都不及!”
青鸾心头仿佛被什么东西一击,隐隐觉得呼吸有些艰难:“郡主此言何意?”
红袖得意的看了她一眼:“原来你真的不知道?无暇当初身在江蓠之时,与我那第一美人的若水姐姐,可真真是情投意合。我那时年纪尚幼,可是也看得出他们郎有情妾有意,即便是后来无暇离开了江蓠,他们仍旧月月通信,这些,你知不知道?”
青鸾静静听着,摇了摇头。
“我是不知道无暇为什么要娶你,不过么…相信你在他心中的地位,是永不及我若水姐姐的。毕竟,你与若水姐姐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