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如果没有遇见长大的你,那将永远只是记忆里一个我最喜欢的小孩子。可是,这孩子长大了,我记忆里永远都是十一岁的小孩子长大了。我远远地看着她,看着她的笑,竟然没有一丝改变,和我记忆里的笑容一样鲜活快乐。在一次又一次的接近中,我发现,她对我的吸引力,和小时候一样强大。”曲凌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而后笑着说:“或许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磁场,你不管你是什么模样,不管你是大人还是小孩,我都喜欢和你在一起。”

“院长。。。”我凝神听着,终于忍不住抬头说:“或许。。。或许你也还只是把我当成小孩子一样喜欢吧,可是。。。可是要结婚相伴一辈子的人之间,不应该是这种喜欢!”

“嗯?”曲凌笑吟吟地看着我说,“圆圆你觉得结婚相伴一辈子的人之间,应该是什么样的喜欢?”

“我。。。我说不清啦!但我知道,那种喜欢和喜欢小猫小狗的喜欢是不同的!”我把怀里的小狗举起来说,“院长,你喜欢我是不是就像我喜欢小狗一样?”

曲凌怔了一会儿笑道,“当然不是!”

说着,他把脸慢慢贴近我,用很轻又很软的声音说:“我保证,我喜欢你绝对和你喜欢小狗不一样!虽然也想像抱小狗那样抱在怀里,但更想做的是把心和你贴在一起。我喜欢温暖透明的心脏。”曲凌捉住我的手,轻轻覆在他心脏的位置,“圆圆,你有最温暖透明的心脏。”

“可是。。。”我红着脸欺欺艾艾地方说:“可我是个胖子。。。你就不嫌我胖吗?”

这话一出口,我就低着头不敢去看曲凌,曲凌却哧——地一声笑出声来,“圆圆,你是在故意破坏气氛吗?”

曲凌伸手捏着我的脸说:“我就喜欢你圆润润的样子!”

“真的?”我仰起头,眼睛晶晶亮。

“当然!”曲凌眼中笑意温柔,“不过,你的脂肪肝。。。。”

“嘎?”我下意识地捂住肝脏部位,“我。。。我只是轻度的啦!”

“总之,如果是为了健康的话,我不反对你适当减减肥。”

曲凌依然执着我另一只手,眸子依然墨如点漆,深不可见。

“圆圆,现在我是不是可以确认你并不反对我爷爷的霸道订婚?”

“这。。。我。。。”我吱唔了半天,终于点了点头。

是梦吧。。。为什么我会觉得自己幸福的快要飘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咳,其实因为十一月十五号到十一月三十号我要去完成一件人生大事,所以,这两天在努力攒稿。
但是。。。好像我的努力没什么效果,码出来的字还不够更新。泪。。。。
下周还有五天可以努力攒一下,可是。。。我不确定我会有很大的成果。
同学们,如果在十一月下旬你们发现圆圆更的变少了,请一定要原谅我。
一定会给圆圆幸福滴!在我自己得到幸福之后!^_^

ˇ如若情相近ˇ
爸爸他们回来的时候,我正独自坐在落地玻璃窗前傻笑。

窗外夕阳漫天,西边地平线上的霞光映透了窗上的玻璃,也映透了我的脸。

“圆圆!快来看!我今天钓了好几条超级大青鱼!”爸爸站在院心里冲我挥手。

我看着西窗外的粉云,视他如空气。

“圆圆!!”爸爸举着鱼贴了上来,他把鱼嘴对着玻璃,白乎乎一圈,恶心死了。

我恍然回神,皱眉露出嫌恶的表情,“干嘛啦!”

“看我钓的鱼!很大吧!”爸爸得意地向我展示战利品,小远在他身边摇着尾巴转来转去。忽然小远发现了趴在我膝上的小松狮,立刻爬在玻璃窗上汪汪大叫。

“咦?圆圆你腿上的是什么?”

“嘿嘿,”我举起小松狮说:“是小狗哦!”

“真的啊!”爸爸兴奋的两眼冒光,立刻把手里的鱼扔进花园里的小水池,转而直奔里屋。

一直到吃晚饭,我和老爸两个都围着小狗打转,左摸又抱,爱不释手。

小松狮毛球一般,长的憨厚可掬,家里人见人爱。就连一向不太喜欢小动物的奶奶都带着笑眼瞅它。

“圆圆,哪里来的小狗?”奶奶是第一个想起来问小狗出处的人。

“。。。。是曲凌送来的。”我微红着脸说:“他怕我在家无聊,就送只小狗来陪我。”

“唉呀,看不出他还是这样有心的人!”奶奶和妈妈笑着交换散发诡异电磁波的眼神。

“我就说曲凌很喜欢我们圆圆嘛!”妈妈笑的花枝乱颤,都不知道她从哪里来的自信心,全无根据。

“咱们给小狗取个名字吧?叫苏什么好呢?”老爸举着小松狮胖胖的小爪子大声说。

“嗯,就叫大宝吧!所谓贱名好养活。”妈妈指着茶几上的一瓶大宝SOD蜜说。

“大宝这名字贱的还不够彻底,最贱不过狗蛋!”老爸揉了揉小狗的肚子。

“还是起个让人耳目一新的名字好,”爷爷沉吟了半天说,“不如叫拉登吧!”

倒!这何止是耳目一新,简直就是震聋发溃!

“叫拉登太恐怖,不如叫泰森!多有气势!”爸爸揪住毛茸茸的狗尾巴。

“你们这都是瞎起!”奶奶终于发话了,“我看,就叫金虎”!

“咦。。。。听起来像是大队书记家养的恶犬。”爸爸皱着眉,咧着嘴说:“圆圆你起吧,这是曲凌送给你的狗,你想叫啥就叫啥?”

“真的?”

“恩。”

“那就叫喜子。”

于是,曲凌送给我的小松狮就有了一个被全家人嫌恶,奇土无比的名字——苏喜子。

我爱苏喜子胜过喜欢苏小远。不是说我不喜欢小远,而是喜子对我来说有特别的意义。它是曲凌送我的第一个礼物。

小远好像也感觉到了我对喜子的偏爱,只要看见我抱着喜子就气的要命。但它到底是脾气温顺的金毛,从来不乱吼乱叫,只是穿着它的狗褡裢默默坐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我,眼神无比幽怨。

小远。。。我对不起你,可谁让你和庄远那家伙走那么近,却没和我们院长扯上什么关系呢?

*****

曲凌到我家的次数渐渐多了起来,虽然他忙的厉害,有时只是坐下喝杯茶,和我说两句话就离开,但他依然一有空隙就弯过来看我两眼。

这种被某人很上心的感觉,让我像被浸在在蜜糖里一般甜蜜。我没谈过恋爱,二十三年过的嘻嘻哈哈,恪醍懂,不知情为何物。

突然有一天,在新学期教师动员大会上,明暗的光线中,某人坐在我身边,眼神偶然交汇时,他对我温和一笑。即使我现在知道那笑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层面具,但在当时,我还是为那笑一见倾心。

那时,我还不知道与他曾有过携手而行的缘分。

还不知道,在很久以前,我们曾那样亲密无间地相处过。

我都遗忘了,可他没有。

他只要说起往事,眼神之中总是会透出一种晶莹又温暖的光。他说,那次旅行之所以让他这么念念不忘,是因为同行之中有吴晋书,有我。

吴晋书这个人,对我已成了谜。

我知道他是曲凌最好的挚友,也知道他是在贺云聪,苏真真面前不能提起的名字。

故事好像有点复杂,不过我懒得去搞清楚。我的世界变的很小,小的只能容纳下曲凌的微笑和曲凌的一举一动。

原来恋爱中的人,都会变成傻子,我也不例外。

我会期盼,会等待。即使是深夜,我也会等曲凌给我打来电话。

哪怕他只问一句:“圆圆今天晒太阳了吗?”那天晚上,我也可以带着幸福入眠。

今天也不例外,十一点半的时候,我还抱着已经呼呼大睡的喜子坐在床上等电话。

连连看的游戏已经玩的我成了斗鸡眼,曲凌的电话还没来。

忍不住打电话到三伯家,三妈接的电话。三伯也没回来,听说今天学院里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议。

深更半夜开会,真是变态学院。突然想起好友说她们公司叫夜总会,意思就是夜里面总开会。我们学院也和夜总会差不多。

关上电脑,带着些许郁闷准备入睡。

喜子今天被洗的很干净,香喷喷毛茸茸,像一只大毛球。撅着屁股拱在棉被里,把被子捂的暖烘烘。我把喜子圈在怀里,想着曲凌,胸口很暖,像是那天刚喝完西红柿蛋汤的感觉,心被一种奇特的柔情熨烫的很服帖。

躺了一会儿,没有睡意。觉得脚底下有点生寒,便把喜子塞到被子另一头,踩在脚心下当暖壶用。喜子睡的天昏地暗,完全不知自己沦为了我的暖脚炉。

正在迷蒙要入睡时,枕下的手机震动起来。睡虫立刻消失干净,我精神抖擞地接通电话。

“院长!”

“圆圆,是不是已经睡了?”

“没!还没!”我生怕曲凌会挂上电话,连连否认。

曲凌在电话那端发出低低的笑声,“一直等我电话?”

“恩!”我毫不掩饰,回答干脆。

“很辛苦吧?等这么晚。。。”曲凌的声音里有浓浓的歉意。

“没事,我白天可以睡,反正在家休息。倒是你,院长,还在学院里开会吗?”

“我习惯了,还好。听到你的声音好像整个人都轻松了。”

“呵呵,难道我是能让人精神振奋的咖啡?”我忽然发现窗帘上有桔红色的灯光浅浅映了进来,便掀开被子,跷着一条残腿往窗边蹦去。

“你是能让人精神振奋的肉圆子!”曲凌笑道。

我轻轻拉开窗帘,楼下院门外,曲凌的车就停在栅栏旁。他倚在门边,车灯照在他身上,映出一个寂寞的侧影。

“院长。。。”我眼眶忽然一热,喉咙里涩涩地说不出话来。

“圆圆,今天很冷,记得盖厚点的被子。到底是腊月。。。”曲凌伸手将大衣的领子拉紧了些,头发被夜风吹的轻轻掠起。冬夜里的风,总是特别寒凉。

“我有喜子,它身上很暖,正给我捂脚呢!”我一边和曲凌说着话,一边驻着拐棍往楼下走。

“哦?喜子还有这功能?下次也借我用用。”曲凌的声音里,我已能听出寒意。

厨房里有现成的鲜奶,我放在微波炉里转热后倒进保暖杯。抱着保暖杯,我一瘸一拐地走进院心。

“院长,你晚上吃什么了?”我看着已在眼前的他的侧影柔声问。

“已经记不得了。。。和你三伯一起吃的,光顾着说话,都没看吃的什么。呵呵,你看我真是很糊涂是不是?到底上了三十岁的人。。。”

“院长,”我隔着栅栏门抓住他的胳膊,外套已经凉透。顺着往下摸到他的手,没有往昔的温暖,曲凌的手指冷的像冰。

“圆圆?”曲凌转头看我,慢慢收了电话,“怎么知道我在外面?”

“心电感应!”

曲凌看着我,忽然看了看身后的车灯,哑然失笑,“原来是我自己暴露的。”

“院长,先把这个喝了!”我小心翼翼地拧开保温杯,送到曲凌面前,“喝了身上会暖些!”

“是什么?”

“热牛奶!”

曲凌接过杯子,笑着将牛奶慢慢喝了下去。那表情,似乎就算我给他的是一杯毒药他也会照喝不误。

冬夜的星子特别明亮。

我呵了口气,抬头看天。
天狼,参宿,五车,南河,这些星星挂在高高的天幕上,像是都在微笑。

“院长,你的手变暖了。”

“恩。”曲凌反握住我的手,也仰头看着星空,“圆圆,我好像。。。心里也有星星了。”

“星星很亮啊。。。”我看向曲凌的眼睛,黑黑的眸子里盛了一泓银辉,明亮灿烂。

“我很久没有抬头看星的心情了,”曲凌感叹着,“久到已经快要忘了头顶上还有着这样一片美丽世界。”

“现在看也不晚。”我眨着眼睛笑道,“星星们永远都在。”

曲凌低下头看我,脸上的笑意和当日在洪湖观星时全不相同,“是,我该和你一起多看看星空的,这样也许就不会那么。。。。”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

我猜不出他要说的是什么。

我以为,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愿意陪我看星。

****

我的腿终于痊愈,可以自由行走的感觉让我觉得自己像个超人。

家里人也为我高兴,星期天都来为我庆祝。

苏真真和贺云聪带着小肉圆最先到,她在屋里来回转了两圈问,“圆圆,你爸呢?他跑哪里去了。”

“他申报吉尼斯世界纪录去了。”小肉圆追着苏喜子,我追着小肉圆儿跑的气喘吁吁。

“什么?”苏真真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申报什么吉尼斯世界纪录啊?”

我停下来,看了看姐夫,又对着她笑道:“帮你申报啊!丢东西世界纪录!”

噗——姐夫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全喷了。

苏真真气的当场噎住,“四叔。。。太过分了。。。。我这个月不过丢了一支手机,一个钱包,两个U盘,三条围巾,这算什么世界纪录嘛!”

姐夫擦了擦嘴,把苏真真搂到身边安慰到,“没事,真真!咱还可以继续向世界纪录努力!”

苏真真气的狠捶了他一拳。

苏天天这个周末也回来了,他一进门就黑着脸质问苏真真,“大姐,我送你的4G迷你U盘呢?”

“呃。。。那个。。。”苏真真被他问的慌了神,眼神直往贺云聪那里瞟,想他帮她解围。

“哦,被你姐搞丢了。”贺云聪坦坦然地说,“这不是很正常吗?真真哪里能用迷你型的东西,笔记本电脑这么大都能搞丢了,更别说迷你U盘。”

“大姐!”苏天天咬牙切齿地吼道:“你这辈子都别想我再送东西给你了!”

“唉呀。。。我又不是故意的。。。”苏真真债多了不愁,索性大方地拍了拍苏天天的肩膀说:“天天,你还不了解我嘛!别这样啦!”

苏天天给了她一个白眼说:“大姐,我决定要转学医,然后成立一个课题研究小组。”

“为嘛?”

“专门研究你!这么会丢东西的人,简直世界少有!我觉得,你肯定是脑子里少了什么东西!”苏天天抱着苏真真的脑袋猛摇,“我要打开来看看,你这里面是不是真的少根筋!”

唉,苏真真她本来就少根筋。苏天天你今天才知道吗?

吃晚饭时,曲凌和三伯一起来了。

三伯的脸色有些凝重,曲凌却轻松自若。他和苏真真早已认识,不过隔着吴晋书,说话间始终像是隔着些什么。偏偏小肉圆儿特别喜欢他,没事儿就爸爸,爸爸的乱叫,叫的曲凌心花怒放,一直抱着她吃饭。

吃完饭,妈妈切了一盘西瓜,大伯让小肉圆儿把盘子里的瓜给家里每个人送一片,小肉圆倒是乖,跑到果盘边抓起一片西瓜看了看,第一个跑到她爸贺云聪那里,送到他嘴边说:“爸爸,吃。。。”

贺云聪咬着西瓜眉开眼笑,得意地看着众人,那神情就是在说,看吧,我才是宝宝最爱的人。

给苏真真送完西瓜后,小肉圆儿就开始不那么安份了。她抓起西瓜自己先在瓜尖上咬一口,然后才送给别人吃,全家人都哈哈大笑。我斜睨了眼曲凌,他吃着被小肉圆咬掉一块的残缺西瓜,却笑的像是吃了蜜一样甜。

真是,对我都从来没笑的这么甜过,我红果果的妒忌小肉圆儿!

轮到给我爸送瓜,我爸扯着小肉圆儿叮嘱道:“给四爷爷的西瓜宝宝不许咬!爷爷要吃整的。”

小肉圆儿歪着脑袋看他,也不知是不是听明白了,跌跌撞撞地跑去拿了西瓜,站在原地想了半天,伸出粉红的小舌尖把西瓜从上到下舔了一遍,然后呵呵笑着递给我爸。

她举着西瓜,开心地笑着,仿佛在说:“我这次没有咬哦!我真的没有咬耶!”

“老四!你说不许咬,可没说不许舔啊!吃掉!”大伯二伯一起起哄。

“吃就吃嘛!有什么了不起!”老爸哈哈笑着接过西瓜,把那片被小肉圆儿舔的口水淋淋的西瓜给吃了下去。

吃完水果一家人还围坐在一起看小肉圆儿表演节目,我正捂嘴笑的开心,三伯突然从后面拎了我的衣领,俯身在我耳边说:“圆圆,跟我出来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存了一些稿,在我不在的日子里会有好友飞鸟代我发文,虽然更的次数会少些,但至少还有的更。
每次都这样麻烦小鸟,真是过意不去啊!当初写《长相守》写一半写不下去,也是小鸟帮我填的坑。
小鸟,偶爱乃!


ˇ如若心相映ˇ 

 院子里有点凉,我把手缩在袖子里,跟在三伯屁股后面不敢多问,只管跟着他往里院走。

到了后院的大枣树边,三伯停了脚步,仰头看了会儿枣树,忽然道:“圆圆,还记得你小时候爬到树上摘枣子的事吗?”

“恩,记得。”我不知三伯是何用意,只能老实点头答道。

“你只看到满树红枣诱人,却不知枣枝上有刺,枝上更有厉害的洋辣子。”三伯转头看着我,眼神里有爱怜更有担忧,“那一回,你手上扎了刺,身上被洋辣子蜇的全是大红斑,哭了好几天。那时的疼,你还记得吗?”

我打了个激泠,双手抱臂,当日被蜇的疼痛难当的感觉似乎又隐隐浮现。

“记得。很疼很疼,那回是三伯送我去的医院。”

“记得就好。你也大了,该明白我说这些的用意,小时候得的教训,大了也要记在心里,第一次吃亏是没经验,第二次再吃亏就是笨。”

“我。。。我现在已经比小时候好很多。”我垂头喃喃道。

“是吗?那我问你,突然和曲凌定下的婚事,你有仔细想过吗?”

“呃。。。我。。。家里人都觉得很好。。。”

“我问的是你自己,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我被三伯问的微怔,呆呆地看着他越发严肃的脸,过了半晌小声说:“想过。”
“怎么想的?”

“我。。。我也觉得很好。”

“好?”三伯扬了眉,声音大了起来,“难道说你喜欢曲凌?”

我咬唇看他,终于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你!你!”三伯显然吃了一惊,“你和他接触才多久?你知道他是多厉害的一个人吗?”

“我不知道他有多厉害,可我知道他对我很好。”

三伯听了我的话,气的直抚胸口,“枉我还觉得你是个聪明孩子,竟然笨到这种程度!你怎么知道他的好不是装出来的?你只看到他脸上的笑,却看不见他在笑脸后面隐藏的锋利!”

“我知道!”我眼里含了泪,上前一步握住三伯的手说:“三伯,我知道他平日里那些笑都是应付人的,他骨子里是个倔强固执的人。可在这世上,谁又不是这样呢?”

“你!”三伯待要发作,忽然发现我脸上的泪,眉头一松,斥责终究化作一声叹息。“圆圆!你知道三伯也是为你好。你是我们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宝贝,如果将来你不幸福不快乐,那就是用刀在割我们的心啊!”

“我知道!三伯!”我踮起脚,伸手紧紧搂住三伯的脖子,“我知道你是因为爱我,担心我!放心吧,我一定会幸福的!”

三伯长叹一声,伸手拍了拍我的背,“圆圆,你只比天天大三个月。你们刚出生那会儿,你爸一心想要儿子,我却喜欢你胜过天天,数次想和你爸商量了两家换过来养,终是因你妈妈不同意而作罢。可在我心里,一直把你当亲女儿来看。所以,只要涉及你的事情,我总是特别在意紧张,你理解三伯的心情吗?”

我伏在三伯肩上拼命点头,眼泪更是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掉。

“好了,这么大的姑娘怎么哭的像小孩子!”三伯呵呵笑了两声,从他胸腔里传来温暖的颤动,“来,我看看脸花成什么样了?”

我捂着脸不肯让三伯看,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塞进手心,展开一看,却是一块淡蓝色的手帕。

“圆圆,快把小花脸擦擦,不然一会儿进屋,家里人还以为我怎么教训你了呢!我先进屋,你把鼻涕眼泪擦干净了再进来吧!”三伯拍拍我的头,转身先行离开。我站在原地,望着手帕,心里只觉得被什么又酸又甜的东西给涨满了,眼泪哗哗地流。

墙角处传来一声深深的叹息,我疑惑着停了动作往那里看去。

从院外透进的灯光将他的人影拉的很长,斜斜映在鹅卵石小道上,静静的寂寞。

“圆圆。。。”曲凌慢慢向我走来。

“院。。。院长。。。”我忘了流泪,脸上挂着泪花看着他。

曲凌从我手心里拿过手帕,轻轻为我抹去脸上的泪,柔声说:“泪都在脸上结成冰了,干嘛要哭呢?你三伯这么爱你,该高兴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