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看了看周围,见没人才放松了下来。临近过年,国家开始扫黄打非,但凡是夜晚经营的场子,都得小心翼翼的。这几天我几乎都是在夜惑里呆到早上七点才回家,生怕出了什么事。
我拍了拍他的手,“等过完这段时间后再来算。”
“先给个甜头我尝尝。”他低头亲我的脖子,双唇在我的脖子间吸允出一个红点,我大力地拍了下他的手,语气却是带着笑意的,“不正经!”
“看到你我就不想正经了。”他的呼吸在我耳畔边缭绕,“阿音,我真想念我们在床上的时光。”说话间,他的舌头卷上我的耳垂,我浑身颤了下。
经过这么多日子以来的床伴关系,司凡已经非常清楚我的敏感处在哪儿。我甚至觉得我现在的身子有些软,脚也站不稳了,整个人软软地陷在他的怀里。
司凡低笑一声。
我低头掐了他的手背一下,一抬头,竟然就见着了裴立一脸震撼地站在不远处,他只穿了件白色的打底衬衫,估计是刚刚落了外套在这里,这会是回来拿的。
我立即站直,和司凡拉开了距离,面上云淡风轻地笑着:“回来拿东西?”
裴立神色复杂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司凡,然后低下了头,声音无比的失落,“嗯。”
我有些尴尬,趁裴立低着头,狠狠地剜了司凡一眼,司凡噙着抹笑意,无辜地看着我。我不打算理他,对裴立说:“回去的时候,小心点。”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始终没有说出来,只是快速地点了点头。
裴立一走,司凡就漫不经心地对我说:“现在麻烦解决了,阿音你得感谢我。”
我又瞪了他一眼。
这哪里叫解决?这会裴立也不知道会怎么想,万一想不开,那该怎么办?我这边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司凡那边却淡定地说:“裴立不小了,你没必要太过小心翼翼。”
其实我又何尝不想不小心翼翼,只不过司凡太过难以掌控,即便是现在我们的肉体已经达到了无比熟悉的关系,我对他,依旧是忌讳得很。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见着了裴立。他望的眼神颇为奇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想到他对我的心思,我便觉尴尬。
昨晚我想了又想,得出了一个决定。
裴立的心思,我暂且当作不知道。我是个自私的女人,我宁愿伤害裴立,也不愿意看到裴立消沉致使业绩的下降。更何况如今是关键期,司凡合约一满,裴立就是接班人。
想到这,我停下了脚步,对他微微一笑。
“裴立。”
他抬起眼望我。
我说:“好好工作。”
他失望地“哦”了声。兴许是因为我开了个头,他不再欲言又止了,“阿音,昨晚你和…”他很聪明地就点到这里,然后把问题扔给我。
我知道他想要什么答案,看着他期待的眼神,我说:“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其实这答案也不假,我和司凡的关系实在诡异得很,想必裴立也想象不出来。
他眼里是欣喜的神色,“阿音,我会努力工作的。”
我颔首,但笑不语。
到了下班点,我披上外套戴好围巾便往地下车库走去准备回去好好睡一觉。每年这种时候,我都会特别累。如今更是身累,心累。
寒风阵阵地吹,我往手心里呵了口热气。一想到裴立那桩事,我就不由得心烦。刚叹了口气,一抬头就见到了令我心烦的人。
我差点被吓得魂都丢了,裴立走路总是这么无声无息,出现的时候也是这样。
我顺了顺气,“你怎么在这里?”
“阿音,你能送我回家吗?”他幽幽地看着我。
要是往常我铁定二话不说立马让他上车,可是现在知道了他的心思,我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犹豫的。上了难免会给他产生误解,不上我又过意不去。
裴立这会又说了句:“如果阿音你很为难的话,我可以自己回的。我只是想起你对我说过,喝了酒不要一个回。今天的客户让我喝了不少酒…”
他这样一说,我再拒绝就真的不是人了。
裴立上了车,眉毛弯弯的,一副乖巧的模样,可谓我见犹怜。我也硬不起心肠,边开车边关心地问:“你母亲的病怎么样了?”
“好很多了。”他的眼睛一闪一闪的,看得我心里颇有压力,我不再看他,专心地开车,漫不经心地说:“那就好。”
裴立一路上一直在和我说话,语气里带着的殷勤之意我听出了五六分,我佯作不知道,有时候回他一声“嗯”或者是“噢”,他也说得不亦乐乎。
我一路煎熬到裴立家,他恋恋不舍地下了车,和我道了声“晚安”后,才上了楼。我这总算松了口气下来。
等我回到家时已经是早上八点多了,司凡靠在我的门口边打瞌睡。这么冷的天气,他的脸冻得白白的。
即使我和司凡达到那种亲密关系,我也没给他钥匙。我对他的防备始终还是有的。但是看到他这样的一副模样,我心里竟然有些发酸和心疼。
我走上前轻轻地喂了一声。
他迷糊地睁开眼,看到我,就自然而然地伸手抱住了我,脸颊摩挲了下我的脸,“阿音,你怎么送裴立送了这么久?”
我拿出钥匙开门,“刚好遇到上班点,塞了会车。”
进去后,我摸了摸他冰凉的脸,心里实在有些愧疚,声音也柔了下来,“司凡,我给你放水,你去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
他的声音懒懒的,“阿音,我想要你。”
工作了12个小时后,我现在真的很累。可是想到冷落了他这么多天,我也不想拒绝他了。当下就主动送上了红唇,他似乎还愣了下,,但瞬间就双手就紧紧地箍住了我的腰,嘴也开始毫不客气地侵略起来。
我和他一路吻到房间里头,齐齐倒在了床上。
我以为司凡会继续做下去,可是他没有。结束了接吻后,他抱着我一起去洗了个澡,然后握住我的手,一起躺在床上。
我有些诧异,“你…”
他亲了亲我的脸颊,“阿音,我没有饥渴到强迫一个累得睁不开眼的人。乖,等忙完这阵子,我们再继续。”
我心里涌上了一股暖流,在这深冬里,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而这温暖是我不曾想过的人给我带来的。
女人都是容易感动的生物,我想大概我也不能避免。
司凡睡着的时候,我望了他好久,直到困得实在不行时,我脑子里有迷迷糊糊的意识,我似乎…开始有点喜欢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摸摸所有浮出水面来的童鞋,我最近遇到了很沮丧的事情,我几乎都想弃这个文。其实我是个挺没自信心的人,不过看到你们的留言,特别是看到今天文下评论里说的“看你的小说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时,我觉得动力就来了。
也许只是你们很微不足道的一句话,但是之于我,真的很重要。
谢谢你们的留言。
Chapter 17
年二十九的时候,我和夜惑里所有的员工吃了顿年夜饭,之后开始长达十五天的假期。年三十的时候,母亲给了个电话我,催促我早些回家过年。按照我的计划,我是能拖则拖,反正回去后我也不过是一多余人。当时我正在沙发上和司凡缠绵了一回,面上潮红也未曾褪去,声音也带了丝慵懒娇媚。
我漫不经心地应着。母亲毕竟是过来人,她声音带了丝尖锐,“秦音,你在做什么?”
母亲的声音大得让司凡都忍不住抬头望了我一眼,我清清嗓音便说:“我刚睡醒呢。”
“你老实和我说,你在外面有没有男人?”
我伸手推开凑前来偷听的司凡,面不改色地说:“没有。”
“真的?”
司凡咬了我的耳垂一口,我浑身一颤,“真的。”我伸脚想去踹他,没想到他却一把握住了我的脚腕,竟然低头就开始亲吻起来。
母亲在电话那头开始唠叨陈阿姨家的儿子,说等着我回去相亲,我眼见司凡的嘴已经慢慢往我的大腿上游移过来,我赶忙说了句:“妈,做完手头的工作,我立即回去。”
等母亲挂了电话后,我瞪着他,“司凡,你在做什么?”
他头也不抬,就说了句:“吻你。”
我缩回脚,整个人抱膝缩在沙发的角落上,“刚刚已经做了一回,我不干了。”
他轻笑一声,伸臂捞过我的腰肢,像是老鹰抓小鸡一样,轻而易举就把我抱起放在了他的腿上,我顺势搂住他的脖颈,鼻尖顶着他的脸颊。
他啄了口我的唇,才说:“我只是想亲你,并没有其他意思。”
打从我和司凡成为床伴关系以来,他的变化让我又欣喜又心惊。他对我越来越温柔,无论是在平日生活里还是夜间的生活,他都待我极好,好到让我觉得十分不真实。
我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他的怀里,“司凡,你不回去过年吗?”
“回。”
“嗯?什么时候?”
他又亲了我一口,“等你回了,我就回。”
我笑了声,打趣地说:“原来你是舍不得我呀。”
他竟也没否认,“嗯。”
我的心脏忽地跳快了几拍,眼前这男人的脸近在咫尺,好看得过分,那双平日里像是有雾气的眼睛,如今柔得连天际边的月色也及不上。
我之于司凡,究竟是怎样的感情。我不敢猜,也不敢问,梁路人给我的打击实在不浅,感情这回事,得过且过吧。现在先把这段温柔享受享受,以后的事情再来算吧。
我想通后,便让司凡抱我回房,准备来多次床上大战。
司凡在这方面向来都很愿意听从我的意见,当下便横抱起我回了房,欢爱这种事,遇对了人就是享受,遇错了人就是折磨。幸好,我和司凡在床上,虽说不是在正确的时间遇上的,但好歹人是对的。
年初一早上,我接到了嫂嫂的电话,嫂嫂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一听,便听出了一丝不妥来。我和家人关系不太好,哥哥和我较为陌生,嫂嫂亦然,她会给我电话催我回去,想必家里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我问了嫂嫂,嫂嫂却说:“你回来就知道了。”
有了这句话,我想不回也不行了。
我收拾了下,吃过早餐,和司凡卿卿我我了一番后,便开了往B市开去。一路上,我的脑子里满是司凡的模样,遇到第一个红绿灯时,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暗叫了一声:我肯定是疯了。
我不由得再次审度我对司凡的感情,说是一点点的喜欢似乎有些少了,但也达不到爱这个程度。
我纠结了整整一个路程,快到家的门口时,我依旧没有理清我此时此刻对司凡的感情。我叹了声,决定不再想了。感情这个东西,越想越折磨。
我下了车,停在我家门前的一辆保时捷911立即吸引了我的目光。我家的生活水平处于不高不低,认识的人物也没有开得起保时捷这类车的,大年初一的,究竟这是来了什么人?
我压下疑惑便进了去。
侄子咯咯的笑声立即传了过来,我定睛一看,我家侄子在和一个小孩儿玩得正欢,不过那小孩儿背对着我,背挺得直直的。
我走过去拍了下我侄子的头,我把礼物往他手里一塞,他立即乖巧地喊了声我“姑姑”,我笑了笑,刚想打趣他一下时,我眼角的余光瞥到了那个小孩儿的模样,我的呼吸立即一窒。
即便我只在娱乐新闻里见过几次我儿子的照片,但在现实里一见,我仍旧能一眼就认出这个小孩儿就是我秦音曾经十月怀胎生下来的种。
母子相见,按照一般狗血电视剧里的做法,我现在应该半蹲下去,然后痛哭流涕抱住我的儿子,声声泪下地喊:“儿子,我是你妈呀…”
只不过我却是弯下唇角冲他笑了笑,就转身往大厅走去。
既然一开头我就是不合格的母亲,那也没有必要让他知道我的存在。但接下来,我要面对的,估摸就有些棘手了。
那一位保时捷911的主人,我儿子的父亲——梁路人。
果不其然,我一进大厅里,便看到我父母正和梁路人坐在沙发上有说有笑的,尤其是我母亲,脸上的笑容是我从未见过的灿烂。我心中咯噔一跳,这时,他们注意到我的存在,大厅瞬间静了下来。
梁路人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看得我实在不爽。再次遇到一个曾经伤过自己的人,我的应对方法是不恨不闹,只把他当空气一样的存在。
母亲前来挽过我的手臂,一脸笑呵呵的,“音音,怎么这么迟才回来?少辰都等你好久了。”听到这,我心中一愣。这语气…母亲究竟是什么时候和梁路人的关系好成这样了?“音音你也是的,当初你要是告诉妈实情,妈肯定不会怪你,又怎么会反对你和少辰呢?”
我听得一头雾水,目光不由瞥向一直噙着抹微笑的梁路人。他瞅了我一眼,开口说:“阿姨,你别怪音音。是我不好。”
我这会总算明白过来了,他铁定是趁我不在就向我妈灌输了某些不存在的信息。梁路人呀梁路人,几年未见,你还是这么j□j这么沙猪这么…自作多情!
我默不作声,冷眼看着他们。
母亲的眼神压根儿就是恨不得梁路人是他女婿,我太阳穴腾地痛了起来。我寻了个借口,准备逃离这个气场诡异的大厅,梁路人却款款前来,对我说:“音音,我们出去走走?”
我还不曾开口,母亲就笑呵呵地说:“年轻人就是要多走点,你们去吧。我给你们留晚饭。”
我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如今已经是饥肠辘辘,母亲这样的作为让我实在心凉。我瞥了眼梁路人,他依旧是似笑非笑的。我背脊嗖嗖地凉,看来这会是来者不善了。
我和梁路人出了去,离开我家前,梁路人蹲下来拍了拍儿子的头,“爸爸和阿姨出去一会,你在这里好好呆着。”
听到“阿姨”二字,我心里不由得松了松,看来梁路人并不打算告诉儿子真相,这一点我还是颇为满意的。
他瞥了眼我的车,直接就开了他那辆保时捷911的车门,用命令的口气说:“上来。”
这么多年,这个颐指气使的习惯他还是没改,实在是让我的心情有些不愉悦。只不过我秦音再也不是四年前的傻瓜,他要颐指气使我未必就要听他的,他手里没有任何可以命令我的筹码。
我慢条斯理地拍了拍衣袖上的褶皱,面色冷淡地说:“梁少,不管你这次的企图是什么,都与我无关。你不是我的谁,我没必要听你的。我下午和朋友有约,再见。”
他皱眉,“秦音。”
以前的时候,但凡他一生气,他就会连名带姓喊我的名字。那时我爱他,他怎么不好我也忍了,可是如今我没了那种感情,这样的举措之于我只不过是两个字:可笑。
“你还有事?”
“我要和你谈谈。”
“我不想和你谈。”
“你必须和我谈。”
我不想和他再多说废话,拉开步子便准备往我停车的地方走去。梁路人却一把握住我的手腕,眉头紧锁地看着我,声音有些不悦,“我给你三秒钟的考虑时间,上还不是不上?”
我眼角的余光一瞄,就瞅见母亲在楼上的窗户边虎视眈眈的,周围路过的人也开始对我指指点点的,我心里作了番考虑,甩开他的手,“上。”
他这才满意地哼了声。
上了他的车,我坐在后面的驾驶座上,他似乎又开始不悦了。我扭头看外面的风景,不想再看他那张令我厌恶的嘴脸。
这车令我别扭的很,我心里有说不出的厌恶。时隔几年,我本来对梁路人是已经完全没有感觉了,不恨也不爱。只不过梁路人向来都很有能耐,能让我再次见到他时,心里产生这么浓厚的厌恶。
年少无知的时候喜欢男人霸道强硬些,如今回首过往,梁路人那压根儿不叫霸道不叫强硬,那叫自负不懂尊重女性。我夜惑最差的男公关在这一点起码也要比他好上百倍。
过了会,梁路人把车停了下来。我一瞧,原来是要和我吃晚饭,是我们以前经常约会的高级西餐馆。我从包里掏出一副墨镜,戴上后才下了车。
梁路人神色古怪地看着我。
我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我对上娱乐新闻头条没有多大的兴趣,还望梁少你多多谅解。”梁路人向来都是娱乐新闻头条的常客,当年我和梁少的事情在B市闹得轰轰烈烈的,要是被新闻媒体抓拍到我和他一起吃饭,这头条我铁定是要上的了。
而我之所以这么愿意和他共同进餐,原因只有一个,谈判。我可不愿意在B市里过个年,从里到外都是受气的。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懒散童鞋的长评~~
明天不更新~~~原因,俺上午考完试下午得坐车回家鸟~~~星期天开始恢复日更一整章的~~~
Chapter 18
我刚坐下,手还来不及碰菜单,梁路人就对一边的服务员开口点餐,我的手在空中停了下,他挑眉看着我,“我点了你爱吃的。”
我缩回手搁在膝上,干笑了一声。
关于梁路人如今做的种种,我也不想多说些什么。我考虑了一会,便对他说:“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的确,我们需要谈谈。”顿了下,他又说:“过多一阵子,我再让奇奇和你相认,你先忍一阵子。”
我一愣。
他又接着说:“音音,我不会委屈你的。”
我这会总算反应过来,心里实在是哭笑不得。敢情这梁路人是想和我再续前缘?我清清嗓子,正色说:“我不需要。”
梁路人皱眉说:“不要和我闹脾气,我不喜欢。”
我深深觉得我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永远活在只有自己的世界里,我现在唯一想不通的只有为什么我以前能忍他这种性子这么久。
我扯唇笑了笑,“梁少,我没必要和你闹脾气,我只是在客观陈述我的意思。”
“你还在为几年前那件事闹别扭?”他的眉头紧锁,“那个时候,我这样做对你来说是最好的。你应该知道以我们梁家向来都是讲求门当户对的,你要是想进门,老爷子那关肯定过不了。”
我按了按额头,“过去的事情我不想提,我之所以答应和你进这里,只想跟你说一声,你不要再去我家了,我不知道你和我母亲说了什么,我也不想知道。我现在生活得很好,儿子当初你抱走了,现在你也不用还给我了。”我笑了声,“其实,我从来都没想过要高攀你们梁家这个门。”
梁路人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我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快感。恰好此时,服务员端了菜过来,我瞅了眼,似笑非笑地说:“梁少,我吃小龙虾会过敏,这一点想必你也不知道。”
我不打算和他继续耗下去了,拿过包便准备离开这西餐厅。
梁路人在我站起来的那一刻,忽然说了句:“我离婚了。”
我一愣。
他又重复说:“等离婚手续办妥,下个星期媒体就会公布出来。”
我眯眯眼,“然后?”
“老爷子那边,我会尽量说服。你暂时委屈一阵子。”
见他说得这么认真,我觉得要是我这个时候笑出声来会有些不给面子。只不过这话我听得实在是有些喜感。梁路人从头到尾就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完全不顾我的想法。
我和他果真不是一条路上的。
我慢条斯理地说:“我最后强调一次。一,我不稀罕你。二,我也不稀罕梁家。三,我有男人了。”
之后,我看也没看梁路人,扬长而去。
出去后,我的心情实在是好到不能再好,迎面打来的寒风我也觉得十分可爱。我思考了一番我接下来的去处,肚子又咕噜咕噜地叫起,我便随意找了家餐馆。过年期间,餐馆的生意都十分红火,我见到不少吃年夜饭的家庭围成一桌,有老有少,说得笑呵呵的。
见到这样的情景,我难免开始触景生情。我精神恹恹地吃了点菜,肚子有五六分饱的时候,我忍不住给司凡打了个电话。
他很快就接了,他的声音像是春风一样安抚了我的心,把我的伤感通通都驱走了。
“阿音?”
我问他,“你在做什么?”
他低笑一声,“准备和家人出去走走。”
我低低地“哦”了声。忽然间,我觉得没什么话可以和他说,便结束了这通电话。我结了账离开了餐馆,刚走没几步,手机响了起来。
我一看,是裴立的。
现在一看到裴立两个字,我的太阳穴就腾腾地疼。我犹豫了好一阵子,才按下了接听键。裴立说:“阿音,新年快乐。”
我也笑着应了同一句。
然后裴立开始发挥他在男公关上学到的特长,轻而易举地让我聊得十分开怀。我一边和他聊着一边在江边漫步。江边对面的广场十分热闹,好些群人围在一处,在放着绚烂的烟火。
我忽地想起今晚B市在晚上九点似乎有个烟花节目,恰好裴立在问我现在在做些什么,我便笑着答:“准备看烟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