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夜深人静,皇宫里一片宁静。
御医院里点着微弱的烛光。
卿云坐在床边,她握着离歌的手,一直定定地凝视着离歌。
她想了很多很多事情。
如果当初她没有嫁给司徒行云,那一切是否会变得不同?如果她在父皇母后还未走前就被拆穿了身份,那他是否会带她远离这喧嚣的皇宫?如果她能早点认清自己的心,他们是否能够少走这么多的弯路?
只是这都是如果…
世上并没有如果,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人想后悔也没用了。而时间不能倒退,这一点就很好地证明了世上真的没有如果。
倏地,卿云的耳朵动了动。
她听到了一阵细微的声音,那是琴宫之人特有的声音。
她一喜,连忙起身,望向院外。
两个女子翩然而至,带头之人是琴宫的副宫主魅离。
只见她们走到卿云跟前,欠身行礼,毕恭毕敬地道:“拜见宫主。”
“快快起身。”卿云扶起她们,目光落到了魅离身旁的红衣女子身上,上下打量了会,道:“这位就是红袖了吧!”
红衣女子抬头对卿云盈盈一笑,轻声道:“回宫主,我正是红袖。”
“好。本宫主要你医治一人。”卿云反手而立,声音带着不可反抗的语气。
红袖有些为难,“宫主,宫中有宫规,而且红袖也曾在宫主娘亲前立过誓言,此生绝对不为外人医治,否则施以极刑,并逐出琴宫。”
卿云的眉头一皱,她道:“这是命令。红袖这是在违背本宫主的命令?”
红袖跪下,低眉轻声道:“红袖宁愿违令,也不愿破誓。”声音虽轻,但是却有着一股坚决。
这时魅离也跪下了,她恳求道:“宫主,请不要为难红袖。”
卿云的红唇抿成了一条绷紧的直线,她眸光微闪。
突然,一口轻轻的叹息从她的口中逸出,她轻声道:“魅离,红袖,本宫主是外人吗?”
卿云转变话题的速度快得让魅离和红袖反应不过来,她们怔怔地摇头,齐声道:“不是。”
卿云唇角微勾,“那本宫主的夫是外人吗?”
“…不是。”
“那红袖为本宫主的夫医治就不算是违誓了。”
魅离和红袖纷纷起身,她们上前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男子,眼里有些狐疑,心中有些忐忑,红袖犹豫了下后,道:“宫主…”
仿佛看出了她内心的想法,卿云淡淡地打断了她的话,她道:“我们拜过堂,就差洞房了。本宫主这辈子的夫只可能是他!”他们曾经在朝堂上拜过司徒行云,那也等于拜过朝堂了,也就是拜过堂了。
魅离和红袖哪知卿云心中的想法,听到卿云决绝的语气,红袖唯好答应道:“是,宫主。红袖这就为他医治。”
卿云唇角一扬,眸中闪烁着精光。
“宫主,他曾经出现过怎样的症状?”探完脉后,红袖问道。
第三卷 真真假假宫纷飞 两道药引4
“突然昏倒,口吐白沫。”
红袖的眉轻轻的蹙了起来,她思索了很久后,才对卿云答道:“如宫主所料,他的确是中了银蒙特纱族的毒。”
卿云眉一挑,问道:“有何解毒的方法?”
“需要一剂药。但…”红袖顿了下后,才说道:“这剂药中有两种药引比较难找。”
“什么药引?”
“第一种药引是血银。血银由下毒之人的三滴血和一种银粉构成。银蒙特纱族有种奇特的银粉,在夜里会发出淡淡的银光。只是这种银粉在凤溪境内很难找到,琴宫里的银粉也用完了。而且这毒不能拖,如果现在赶去凤溪边境上的银蒙特纱族,也来不及了。”
卿云抿住了唇瓣,“第二种呢?”
“第二种药引是琉璃粉,也就是将琉璃磨碎后的粉。但是这琉璃一定得常年吸收日月精华和人的气息。”红袖看了看卿云被衣袖遮住的手腕,“宫主手上的琉璃珠手链是最适合的药引,只是那手链是宫主娘亲的遗物…”
卿云毫不犹豫地道:“故人已去,手链只是用来回忆以往。娘亲是活在本宫主的心中。”
尽管仙老人和离歌都再三嘱咐千万不能拿下琉璃珠手链。
但是,离歌的命才是最重要!
说罢,卿云捋起袖子,拿下了琉璃珠手链递到了红袖手中,“你先将它磨成粉,本宫主去找血银。”
这毒肯定是双蝶下的!即使她没有证据!但是既然毒是她下的,那么银粉她就很可能会有!
卿云大步迈出御医院,足尖一点,人飞向蝶宫。
御医院内的红袖眸光微闪,她定定地看着床上的男子,唇边扬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呵,看来宫主很爱你呢!”
魅离拿过红袖手中的琉璃珠手链,在微弱的烛光下细细地看着。突然她从拿出一出鲜艳欲滴的血花。琉璃珠手链散发出淡淡的幽光,而那朵血花竟然在一瞬间枯萎了下去。她啧啧地摇头,眸中有些许得意,“这手链正气果然强,怪不得可以压制宫主体内的魔性。不过过了今晚,你就会变成粉末进入他的身体里了,再也发挥不了功效了。”
魅离走到离歌身边,“我还真感谢你,中毒中得这么及时。”她的眸中亮起期盼的光芒,“红袖,我们琴宫成为武林第一魔教指日可待。”
魅离和红袖都扬起了唇角,唇边宛若都绽放开一朵邪魅的血花,鲜红魅人却令人惊悚。
第三卷 真真假假宫纷飞 两道药引5
蝶宫。
卿云避过巡逻的侍卫轻松的闯入了双蝶的房中。
她踏着重重的步伐走到双蝶的床前,掀开了放下的帷幕,她眸光微闪,她低声唤道:“双蝶——”
双蝶睫毛轻轻的一扇,眼睛缓缓地睁开了。
借着朦胧的月色,她看到了她床边站着一个白衣女子,她的眸子在黑夜中闪着晶亮的光芒。
双蝶认出了她来。
她倒抽一口冷气,恐惧顿时漫上了全身,她抓起锦被拼命向后退。
卿云冷笑一声,“知道害怕了?”
听到她的冷笑,双蝶倒是恢复了平静,她冷冷地道:“不知湘雪公主这么晚来找本宫意欲何在?”
“我要血银。”
双蝶一怔,眨了眨眼睛,笑道:“湘雪公主,本宫这里没有血银,金银就有很多。如果你想要,本宫明日就派人送一箱过去。”
卿云冷光一闪,“你不要装傻。他身上的毒是你那晚下的。”
“哼!湘雪公主不要含血喷人。那晚的晚膳除了安德王外,皇上,本宫,玉妃还有你都吃了。怎么不见其他人中毒?”双蝶冷讽道。
卿云微微地眯着了双眼,她倏地上前,单手掐住了双蝶的脖颈,“那晚在场的每个人都中了你的毒,但是如果那晚没有碰到血的话,毒就可以自然消失。但是那晚的你特地打碎酒壶,让你的血滴到他身上。”
双蝶银眸中闪烁着惊讶的光芒,“本宫果然小看了你。”
卿云的手微微用力,双蝶的眸中顿时变成了深银。
蓦地,卿云松开了手,她刚刚透过她的银眸看到了父皇和母后的笑容。
双蝶喘够气后,她抚了抚脖颈,冷笑道:“你下不了手。刚刚你的心在动摇。呵…想起了父皇还是母后?”
卿云蹙眉不答。
她抿紧了唇瓣,“我要血银。”
“哼!”双蝶撇头冷哼。突然她笑了起来,笑声猖狂。“你也有求我的今天了!哈哈!血银,你找遍整个凤溪都不会有!想救他,做梦!”
卿云的眸子溢出了点点银色,但是在这黑夜中并没有任何人看到。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了双蝶的手腕,尖细的指甲划破了她的指尖,血缓缓地滴了出来。
双蝶刚要挣扎,卿云手指一伸,立即点住了她的麻穴。
双蝶想尖叫呼唤巡逻的侍卫,但是想起了上次被人点住哑穴后,她死死地咬住了下唇,恨恨地瞪着卿云。
卿云从衣襟中取出一个小瓶子,装了三滴血后,担心不够用,挤了挤她滴血的指尖,又装多了几滴血,才放下来盖好盖子收回衣襟。
“银粉。”
“本宫没有银粉。”
“不信。快点交出来!”
“没有。”
卿云盯着她的银眸,倏然,她的嘴角微微地翘起,“双蝶,听闻银蒙特纱族的人特别会感恩,凡是救过他们的人他们都会报恩。”
“那又怎样?”
卿云的眸子里微光闪烁。
“船舫,庆书会,登徒子。”薄唇微启,三个词语轻轻逸出。
双蝶心中大颤!
“是你!”银眸中充满了不敢置信的眼神。
“不可能!不可能!”双蝶死死地咬住了下唇。
第三卷 真真假假宫纷飞 两道药引6
“呵,双蝶姑娘,当年你不是很想知道我的芳名吗?”卿云低低一笑。
“真的是你…”她这几年寻寻觅觅,都找不到当年那个救她的绿衣姑娘。却完全没有想到,她要报恩的人竟然是她恨不得将置之死地的人!
“银粉。”卿云不忘提醒。
双蝶的银眸浮起了一丝丝的绝望,但是下一刻绝望又变成冷冷的嘲讽,她道:“银粉我真的没有。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银粉从哪里得来。但是,我双蝶从此不再欠你东西。”
“好。”
“银蒙特纱族的银粉一向是从我们信奉的灵宝天尊里眼中所取。而凤溪所信奉的都是佛教里的佛像。就算有信奉道教的灵宝天尊,也是极少。”双蝶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得意,“就算有,现在你也难找。哈哈,他注定要死!”
卿云没有动怒,她盯着她的眸子许久后,摇了摇头,“你不是爱司徒行知很久了吗?”
“是又如何?我为他几乎倾尽所有,而他连一眼也不愿施舍给我!得不到的就要毁掉!况且你这么爱他,他死了,你一样会痛不欲生。”
卿云眸中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她盯着她,发现她的银眸里开始有些疯狂的神情。
她再次轻轻地摇了摇头,转身走到门边时,她低低地说了一句——“害人终害己。”
双蝶冷笑一声,“本宫下毒就只有你知道,就算你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你!这世上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安德王中的毒是我下的。”
“朕知道。”
蓦地,一个清冷的声音在空中响起。
一盏昏黄的宫灯在黑暗中亮了起来,司徒行云的脸渐渐变得清晰。他脸色阴沉,眸色深邃,像极那天边的黑云。
双蝶的脸一下子惨白了起来。
卿云对于司徒行云的出现毫无讶异,她来蝶宫前,特意在半夜还在举头望明月的司徒行云眼前晃了一下。当她说到“害人终害己”时,她听到了司徒行云轻微的脚步声。
卿云抬眸看向司徒行云,“行云,她终究是凤溪唯一的公主。”
司徒行云一怔。
良久,他说道:“朕明白。”
卿云轻轻点头,迈起步子离开了蝶宫。
离开蝶宫后,卿云足尖一点,跃过无数阁楼,跳过宫墙,向城外深山寺庙奔去。
两年前,她曾和司徒行云去过城外深山的寺庙里求签,她记得里面供奉的就是道教的灵宝天尊。
她还记得那夜她去庙堂里倒水时,灵宝天尊眼里闪烁的银色光芒。
但是经过了两年,很多事情都物是人非了。那座灵宝天尊还会在吗?
卿云这样一想,心中未免添了几分担忧,她加快速度向城外飞去。
深山里有些寒冷,卿云也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找到那座寺庙后,卿云偷偷地闯了进去。
看到那座灵宝天尊的眼睛静静地绽放着银色的光辉时,卿云脸上大喜,她连忙跳了上去。
她深深地向灵宝天尊鞠了一个躬后,开始刮起它眼中的银粉并装到小瓷瓶中。
不一会,小瓷瓶就装满了。
卿云再次深深地鞠了个躬后,低声道:“救人要紧。几日后,我定让人重新做多个灵宝天尊。”
说罢,卿云飞速离去。
这时,一簇暗黄色的烛光亮了起来。
“师父,要不要追?”
“不用了。”
“可是…”
“徒儿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而且那个姑娘…
唉,世事难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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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真真假假宫纷飞 离宫家信
卿云成功带回银粉后,红袖立即开始煎药,而离歌喝后脸色渐渐没有那么苍白了,也没有那么痛苦了,而后红袖告诉卿云只要将药渣翻煎五六次,几天后,离歌就会醒来。
自从双蝶下毒被司徒行云发现后,司徒行云怒火中烧,可是想起她是凤溪唯一的公主时,他只好强忍住怒火,只把她从贵妃贬回蝶妃,并禁足蝶宫,太子熙儿由玉无瑕代为照顾。
双蝶纵有万般不愿,但是皇命难违,她只好忍气吞声。
安德王府。
离歌最近的脸色好了好多,已经没有原先的苍白了,也渐渐红润了起来。反倒是卿云却愈发憔悴了。
离歌喝了第一天的药后,身体稍有好转,卿云就向司徒行云请求要让离歌回安德王府。司徒行云神色复杂地看了看卿云,但他还是答应了。
而离歌被送回安德王府后,卿云就天天跑去安德王府照顾离歌,早出晚归,惹得司徒行云大为不快。但司徒行云转眼一想,想到司徒行知是他皇弟,毕竟血脉相连,他也难生起气来。
“公主,是时候该用午膳了。”今日,青衣跟着卿云来到平延王府,督促卿云用膳。公主这几天基本上都没吃些什么,弄到人也憔悴了。
“搁着吧!我等会吃。”卿云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她一直看着离歌。
“公主,吃点吧!不然等离歌公子醒来,公主你却倒了,那离歌会很担心的。”青衣着急地说道。
“我迟点吃,”卿云仿若未闻,“青衣,你去看看药煎好没?”
青衣只好跺了跺脚,听命去厨房了。
卿云看着昏迷的离歌。她感觉到心如刀割。将心比心,当离歌知道她掉下白骨崖下,他的心又是何等的难受?
“离歌,你什么时候醒来?我好怀念你的那声轻轻的‘女人’…”
“公主,药煎好了。”
“嗯,你退下吧!顺便把门也关上。”卿云接过青衣手上的药后,她吩咐道。
待青衣把门关上后,卿云先含进一口药,然后她压上离歌的唇,缓缓地送了进去。
一口…两口…三口…
药很苦,可是心里更苦。
离歌的唇很冰冷,不似平日的温热。
如果那天她没有答应双蝶,如果那晚她没有和离歌去蝶宫,如果那晚她喝了双蝶的那杯酒,那…
可是这个世上没有如果…
“啪嗒——”一滴泪珠落在了离歌的脸上。冰凉的泪水从离歌的脸庞滑落到衣领里。
卿云压着离歌的唇,唇边的药比黄连还要苦,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地落个不停。
蓦地,她感觉到背上一阵温热,她倏然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那双她梦寐以求的褐色眸子。
“女人…”
“离歌…”卿云一喜,泪珠子掉得更厉害了。
“让你担心了。”
“离歌。”卿云紧紧地搂住了离歌的脖子,“你要赔偿我!我担心你三天了!”
“好。”离歌回搂住卿云,声音很温柔。
“以后你不能再昏倒了。”
“…好。”这好像不是他可以控制的吧!
“以后要多在乎自己一点。”
“好。”他觉得他已经很在乎自己了。
“你以后远离双蝶!”
“好。”他尽量不接触。
蓦地,卿云突然很大力地咬了离歌的脖子一口。
离歌吃痛地皱了皱眉,“女人,你咬我干什么?”
“我怕你又昏倒了。”
听出了她声音的恐慌,离歌的心好像被人揪住了一样,隐隐作痛。他这次昏倒,应该吓坏她了。
搂住她的手不由得紧了紧,离歌轻柔地说道:“女人,我答应过你了就会做到。”
卿云这才放下心来,她依然埋在离歌的脖颈间,贪婪嗅着只属于离歌的淡淡的梨花香。
这时,青衣突然闯了进来,“公主…”
见到卿云和离歌互相搂着,青衣的话顿时停了下来。但是当她见到离歌睁开的双眸时,她激动地眼眶都泛红了。
“离歌公子,你终于醒了。你再不醒,公主就会倒了。她已经连着几天没有好好吃过饭了。”
“青衣,出去。”卿云不满地叫道。
“好。离歌公子,记得要让公主吃饭呀!”临走前,青衣还依依不舍地说了句。
“女人…”略带火气的声音。
卿云心虚地埋在离歌的脖颈间,不愿起来。
“你给我起来。”
卿云嘴里嘀咕了一两声后,才不甘不愿地从离歌身上起来了。
离歌起来后盯着她,发现她的脸变得瘦削了,他眉头蹙了起来。
“女人,为什么不吃饭?”
卿云咬唇,突然她眸中水光浮现,眼角边还遗有刚刚的泪痕,她的声音很轻很轻,“离歌,在我掉下白骨崖后,你是不是吃不下饭?”
离歌一怔,顿时明白了她的心情。
他握起她的手放到他的左胸膛上,“女人,你感觉到它在痛吗?”
卿云依然咬唇。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卿云盯着的褐眸,里面有着世上最柔和的光芒。
她点头,“明白。离歌,等会我们一起吃。”
“好。”
卿云一笑,眸子里笑意盈盈。
离歌凝视着她的双眸,唇角微扬。
蓦地,离歌一惊,心中大骇。他刚刚看到了卿云的黑色瞳孔中溢出了一抹银色。他连忙捋起她的袖子,发现手腕上的琉璃珠手链不翼而飞。
“女人,手链呢?”
卿云笑笑,收回了自己的手,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离歌。
离歌听后,整个人被震住了,久久说不出话来,脸色也愈发苍白。
“云丫头身体的血液里有她母亲魅绝的遗传下来的魔性。血液里拥有魔性的人,学武功会特别容易掌握,也特别容易走火入魔。而云丫头那条琉璃珠手链能够克制她体内魔性的挥发。然而一旦拿下来了,魔性就会慢慢地透过血液流遍全身,不用一年,云丫头就会魔性大发,六亲不认。”
不用一年,云丫头就会魔性大发,六亲不认…
魔性大发,六亲不认…
离歌的脑里一直回旋着这个八个字。
“离歌?离歌?!离歌你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见他的额头渐渐有冷汗沁出,卿云也不由得慌了起来。
良久,离歌才回过神来,他苍白一笑,道:“只是太震惊了而已。想不到双蝶会下这种毒。”
卿云这才放下心来,她笑道:“人不可貌相。”
“嗯。我们去吃午饭吧!”
“好。”
春去夏来,大地间的姹紫嫣红依然在延续它们的美丽。春风逝去,凉爽的夏风袭来,带着绿叶的清新,带着炎热的空气,带着勃勃的生机。
安德王府里曾经有个百花园,一到春天就会百花就会争奇斗妍,就像以往平延王府的百位妻妾的钩心斗角。离歌入住安德王府后,把这百花园改为了百草园,里面种的都是他的药草。自此,安德王府没有了浓浓的花香却又有了淡淡的药香。
对于离歌来说,他认为他并不需要太多眼花缭乱的颜色,他只需要一种淡淡的极像卿云的颜色。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今年的夏天,荷花开得特别的灿烂,满池粉色的荷花陪着翠绿的嫩叶。轻风微拂,荷花轻轻地摇摆着,阳光下漾着淡淡的粉色,给人的感觉就像安静时的卿云一样——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离歌坐在荷花池边,白衣胜雪,褐眸淡然,微风袭来,青丝飘舞。
他凝视着满池的荷花。
每日平淡的时光在慢慢地流逝着,他和她还有他的关系依然复杂,依然难解,但是他们三个人都知道他们自己都在极力维护着这个平衡。因为一旦失去平衡,所有东西都可能被毁灭。
有时候他看到她眼底的时而出现的银色时,他都会慌了心神,他总会想起仙老人所说的那八个字——魔性大发,六亲不认。
他在害怕,他在深深地害怕。
她被仙老人催眠时,她失去了司徒行云和君无痕的记忆,却唯独还记得与他的点点滴滴。如果她魔性大发后、六亲不认后,看到他也是一副冷漠的面孔时,他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