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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君 作者:淡樱
文案
齐光是一名昏君,女昏君。
他从小就知道她是天之娇女,眼光高于顶,对于情爱从不在意,但是他也知道总有一天她一回头就能看见他。
ps.这是一篇小白文,考据党勿入。
内容标签:天作之和 天之骄子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搜索关键字:主角:齐光 ┃ 配角:云臻,周穆清,路离 ┃ 其它:淡樱,婚君,萌萌哒度过每一天
第一章
齐光是大周继惠宗之后的第二位女皇帝。
惠宗是齐光的母亲。
在惠宗驾崩后,齐光盯着议事殿的龙椅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然后她握住了齐轩的手,诚恳到不能再诚恳地道:“皇弟,还是你去坐那个位置吧。”
她的皇弟诚惶诚恐地道:“母亲传位于皇姐,皇姐才是天命所归。”
齐光认真地想了想,说:“我再传位给你,你就是天命所归。”
齐轩吓得冷汗涔涔。
“臣弟庸碌无为天资愚钝且无德无能,皇姐莫要拿臣弟开玩笑。”接下来,齐光听着齐轩用了一百种委婉的方式阐释他绝对绝对没有觊觎皇位的意思。
齐光很忧伤,她真不想坐这个皇位,可是没有人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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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光八岁那年,在一个温暖的午后,惠宗问她:“何为明君?何为暴君?”齐光想了想,回道:“明君如母亲,暴君如父亲。”
齐光的父亲着着实实是个暴君,继位数年,荒淫无道,实施苛捐杂税,以至民不聊生。而齐光的母亲是个极有野心的女人,用了七年的时间,从齐光父亲手中夺走皇位,雷厉风行,以惊人的速度和效率开创大周的太平盛世。
“那何又为昏君?”
“不务朝政,忠奸不分,沉迷于声色犬马,纸醉金迷。”
齐光登基后的第一年,曾经很努力地想着要当一个明君,不过坚持半年后,齐光放弃了,她深深地觉得自己委实不是当皇帝的料子。
于是乎,齐光想,当不成明君,也不能当暴君,索性当个明君之下暴君之上的昏君吧。
严格地来说,齐光只能算是半个昏君。
早朝她还是有去上的,不过就是跟个木偶似的坐在龙椅上,底下的文武百官说了什么,她向来是左耳进右耳出。忠奸不分也说不上,惠宗驾崩前,给她详细地列了个名单,谁可以完全信任,谁要小心着,谁居心叵测,都列得一清二楚。而沉迷于声色犬马,纸醉金迷,这一点齐光全占了。
齐光好美色,美人儿俊郎君,只要长得好看的,她通通都喜欢。登基数年,齐光从民间搜刮了不少美人儿搁在宫里,用膳时以美色作为下饭菜。
因为这一点,御史台的几个老臣子日日夜夜在她耳边唠叨,她的耳朵都快能生茧子了。不过作为半个昏君,齐光的脾气还算是不错,为人也勉强算是随和,听他们唠叨时,齐光再次动用早朝时左耳进右耳出的走神大功,听完后很是客气地送他们离开。
日子就这么随意地过着,直到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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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风和日丽,是个大晴天。
齐光昨夜没有睡好,一大早又起来上早朝,现在正背贴龙椅,肘顶龙头扶手,手背撑颚,眼睛微眯,以一种慵懒而威严的姿势在打瞌睡。
这是齐光研究数月得出的最佳打瞌睡姿势。
眼睛一定要半眯,好让下面的朝臣认为自己在严肃地思考他们的上奏。
“…陛下以为如何?”
齐光颇有经验地应了声:“嗯。”
实际上,底下的大臣说了什么,齐光半个字也没听进去,“嗯”字能有许多种意思,她不耐烦的时候可以稍微加长下音调,上奏的大臣便会紧张地解释一遍,一来二去,早朝的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她便可以拍拍手拍拍臀下朝了。
瞌睡虫在齐光的脑袋里打着转儿,她在睡意朦胧间抬起眼皮不经意地望了眼底下的朝臣,左列第四位属于户部尚书林泉的位置是空的。
哦,林泉没有来上早朝。
齐光心中闪过这句话,不过她没有在意,又默默地补上一句,兴许是睡过头了,她也好想睡觉,在软软的榻上,抱着香香的软枕…
眼睛渐渐合上。
头一点,齐光身子重心倏然不稳,整个人圆润地摔下龙椅,再滚过玉阶,四脚朝天地躺在文武百官之间。一众朝臣不约而同地扭过头,他们…什么都没看到。
齐光这么一摔,瞌睡虫不翼而飞。
她登时清醒过来。
周遭的宫人被皇帝突如其来的异样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后才赶紧赶忙地上前。而就在此时,一双指骨分明的手搭在了齐光的肩上。
宫人见状,纷纷退后。
路离扶起了齐光,声音温和地道:“陛下安好?”
齐光轻咳一声,道:“寡人无事。”
惠宗列出的名单中姓路的一家子在可信任的行列里排前三,而路离年轻有为,年方二十五便已官拜户部侍郎,且…整个朝廷都知道路离是当今圣上的未婚夫婿。
惠宗驾崩前,留了传位的圣旨之外,还有一道赐婚的圣旨,待齐光年满二十二便要与路离成婚。而今年齐光才十九,离二十二还有三年。
齐光重新回到龙椅上时,睡意早已全消。
就在此时,议事殿外蓦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一脸色惨白的小内侍。小内侍匆匆而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禀报陛下,林公子上吊了!”
齐光却是一脸莫名其妙,她问:“林公子是谁?寡人怎么不记得有这一号人在宫中?”
小内侍说道:“就是户部林尚书的五公子。”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心领神会地互望一眼。御史台的几位老臣望向齐光的眼神那个恨铁不成钢呀。他们日日夜夜唠叨,没想到陛下还是不知悔改,还是贪图美色!现在可闹出笑话来了!
齐光这会才想起来了。
昨天她出宫微服,傍晚时分才回来了,到宫门的时候刚好见到有一白衣男子擎伞而立。齐光是个怜香惜玉之人,见雨势渐大,便着人上前问他在等谁。
宫人回来禀报说是户部林尚书的五公子,正在等林尚书。
齐光知道林尚书最近忙得很,这位林五公子至少还得等上一个时辰才能盼到林尚书出来,遂吩咐身边的宫人将林五公子带入宫里。
恰逢雨下得大了些,林五公子的衣衫被淋湿了一半。
齐光见状,便又让人给林五公子送了一套新衣裳。之后,齐光肚子饿了便回自己的宫殿用晚膳,晚膳用过后倒是把林五公子给忘到九霄云外了。
底下朝臣目光灼灼,仿佛她真的把林五公子怎么着了,她冤得很呀。她望了眼路离,路离也正好在看着她,眼神一如既往的温和。
齐光顿觉不自在。
她道:“早朝先不上了,寡人去看看林五公子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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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林五公子是上吊未遂,只见他粗喘着气,红着脖子,以一副誓死不从不畏权势的模样瞪着齐光。他咆哮道:“你死心吧,我不会如你所愿!我乃顶天立地男子汉男子大丈夫又怎能屈于女人身下!”
齐光扶额。
喂,别这样好吗?她明明一句话都没有说。
就在此时,户部尚书林泉出现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到林五公子身前,哭着喊道:“我儿我儿!”
齐光再次扶额。
能先让她说一句话么?
齐光让宫人搬来一张太师椅,决定等他们父子俩冷静下来后再说。她施施然坐下,喝了半杯的清茶后,林泉和林五公子终于不再说话了。
齐光清清嗓子,问道:“你为何要自尽?”
林五公子道:“我是绝对不会以色侍人的!”
齐光又问:“你哪只眼睛见到寡人要你以色侍人?你且跟寡人说说,寡人宽厚待人,只要你说得有理,寡人便不责怪你今日的惊扰之罪。”
“你带我入宫。”
“你让我换新衣裳。”
“你让我住在南风轩。”
齐光说:“你说得挺有道理的,寡人无言以对…”她的确有个习惯,从宫外带回的人都会让他们换新衣服,女的住红袖阁,男的住南风轩。不过…
这是一场误会!真的真的是误会!
齐光唤来昨夜带林五公子去南风轩的宫人,说道:“寡人何时有说让你带林五公子去南风轩?”
宫人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地道:“陛…陛下不是说要怜香惜玉吗?”
齐光很无奈,这又是一个误会。
她不就有个喜欢收藏美人儿的癖好,也不至于丧尽天良到这个地步,见到稍微长得好看些的就要抢回宫中吧?更何况林五公子还是林泉的儿子,她要真抢了还不得给御史台的几个老臣念叨死?
齐光重重地叹了声,解释了一番。
林泉和林五公子愣愣地看着她。从眼神里看来,大有觉得她这是欲擒故纵之意…
齐光很忧伤。
为什么他们总不信她?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新坑出炉啦~~
原本想写正剧的,写下来后发现我在欢脱的路上回不来了,所以就这么欢脱下去吧…
另外这文不是女尊的设定呀~~
新坑第一章,留言不来一发咩~~~
照例开坑求作收~~
第二章
齐光终于将林泉父子送出了南风轩。
江德忠低声说道:“陛下,林五公子未免自负了些。”江德忠是太监总管,打小起便开始侍候齐光,乃齐光的心腹之一。
齐光不以为意,打了个哈欠,说道:“寡人乏了,回去吧。”
齐光阅人无数,以齐光的目光看来,林五公子的容貌其实只能算得上是中上之姿。不过林五公子自负也是情有可原,听闻林家上上下下地宠着他。她为人大度,不跟他计较,免得伤了君臣的和气。
再说此事其实还是得算到她头上来,她年少时的确干过不少轻狂之事,好比抢美人的事情,坊间也并非谣传,而是确有此事。
林五公子被带到南风轩,会误会也不奇怪,要怪就怪她是个昏君,如同小羊一样的林五公子掉进她齐光的魔窟里,也着实会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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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光回寝殿睡了一小回,醒来的时候午时刚过。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睁开曚昽睡眼,率先映入她眼底的是一抹青白身影。
剑眉星目,鼻子微挺,轮廓深刻,穿着青白相间的宽袍大袖,此时正一副似笑非笑的摸样看着她。
“陛下醒了?梦中可有见到林五公子?”
她不过睡了一会,此事竟然都传到周穆清的耳中了。齐光干巴巴地笑了声:“没有,阿清你明知寡人不喜欢他那种类型。”
她又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地从榻上坐起。
周穆清取了一旁的襦裙,替齐光更衣,动作再自然不过。修长的五指灵活地在襦裙上系了个时兴的鸳鸯结,他低笑一声,又道:“陛下喜欢哪一种?”
齐光顺势握住他的手,仰起头在他的左脸亲了口。
“自是你这种,寡人只喜欢阿清。”
周穆清嗤笑一声:“是么?陛下的喜欢,我可要不起。”
齐光无奈地道:“这宫里也就只有你才敢和寡人说这样的话。”
周穆清说:“这个倒是,毕竟我于陛下而言,是特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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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光齐光,取自“登昆仑兮食玉英,与天地兮比寿,与日月兮齐光”。
齐光以前不叫齐光,后来惠宗□□,顺利继位,惠宗才给齐光改了这个名字,对齐光寄予无比深厚的期望。
惠宗给齐光改名后,便亲自教导齐光。
惠宗认为女子为帝有两大忌讳,一为男女之情,二为身体之欢。惠宗生怕齐光会在委身于男人后便死心塌地,遂在齐光十五那年精心挑选了数个相貌出众的男子送到齐光的寝殿。齐光心中极为反感,但是惠宗之命不得不从,齐光只好阳奉阴违。
未料第二日便被惠宗发现,惠宗一字不言。当天午膳齐光在她最喜爱的白釉如意纹莲花碗上见到了一对血淋淋的眼珠子。
齐光不寒而栗,同时,心中也恼得很,当即便去和惠宗理论。
恰逢周相国携其子入宫述职,齐光为了与惠宗置气,伸手一指,便道:“我要他,母亲送来的都是庸脂俗粉。”
当时齐光只是想让惠宗在周相国面前难堪,不曾想到周相国竟这么大方,二话不说便将周穆清推到她身边,说:“帝姬能看上犬子,是微臣的福气。”
于是乎,周穆清便成了齐光的第一个男人。
这些年下来,她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却也只有周穆清才能稍微入她的眼。兴许是脾气对位,又兴许是当年唯一一次成功违背了母亲的意思,抗争之下才赢得的战果,因此难得可贵,才允许他傲着性子顶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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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光顺着他的意思,说道:“自是,于寡人而言,阿清乃是天地间独一无二。林家的那位压根儿不算得了什么。”
周穆清道:“以林五公子的姿色,怕是连南风轩的大门都进不去。今日陛下就该让林泉看看南风轩的各位公子。”
“林泉不过是爱子心切罢了,寡人没必要跟他计较。算起来都是寡人名声不好在先…”
周穆清又嗤笑一声。
“是了,前半月在城墙外遇见的玄衣公子如何了?”
齐光揉揉额穴。
“你能别用这么嘲讽的语气说出这句话吗?寡人连手都没碰一下,用了几天的膳便将人放回去了,性子太傲了呀。寡人还是喜欢听话点的。”
说到此处,齐光的肚子叫了几声。
“不说了,唤江德忠传膳吧。”
江德忠很快便进来了,他请示道:“陛下今日是要看美人还是俊郎?”
齐光蓦然想起林五公子咆哮的模样,她登时抖了下。周穆清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眼神中有几分玩味。
齐光叹道:“罢了罢了,今日看美人儿吧。”
周穆清说:“林家的五公子对陛下影响还蛮大的呀。”
齐光道:“别再提他了,你也来陪寡人一道用膳吧。”
七八个美人儿穿着素色襦裙站成一列,面容姣好,个个低眉顺眼的,唇角微弯,含着浅浅的笑容。
周穆清站在齐光的身边布菜,瞥了眼十五步开外的美人们,说道:“陛下换喜好了,以前美人红衣,长眉入鬓。”
齐光咽下豆腐,道:“红色晃眼,素色看着舒服。”
其实周穆清有时候不太能明白身为一国之君的齐光的这个喜好,在全国各地搜罗美人俊郎君,每天换着花样就为陪自己用膳,虽说美色当前,看着是挺愉悦的,但是齐光对美人的排列还有特别执着的要求。
譬如美人们一定要站在十五步开外,一步也不能少,且不能多于十个,每个人都必须要保持一样的表情,如此一来,她才能愉快地用膳。
周穆清曾经问过为什么。
当时齐光摊手道:“没为什么,寡人心里变态而已。”
周穆清的嘴角抖了抖。
和齐光相处久了,他相当了解她,偶尔齐光总喜欢自嘲,还时常以自嘲为乐。齐光很是愉快地用完午膳,擦了擦嘴,周穆清又喂她吃了几颗水晶葡萄。
齐光准备出宫微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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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天下两分,北为大周南为大魏。比起大周的太平盛世,大魏则乱得多,这几年频频内战,战火纷飞,许多大魏子民无家可归,更有不少悄悄跑到大周躲避战火。
有大臣向齐光提出,趁大魏战乱,派军征战,将大魏并入大周版图。
齐光不以为然,很坚定地认为,要打随他们打去,别人家里打架自己去凑合什么,简直是添乱。
不过实际上,齐光是有自己的私心。
打从大魏战火不断之后,京城里涌入了不少大魏的富商,为大周的国库还贡献了不少银钱。当然重点也不是这个,而是在于齐光唯一的癖好——美色。
大魏的美人比起大周的别有一番味道,男子亦是如此。
这几天她出宫微服,在大街上见到不少能够让她眼前一亮的美色,不过美归美,还是达不到让她抢回去放在宫里收藏的程度。
周穆清和齐光一道出宫。
“陛下打算去哪儿?”
齐光说道:“视察民情。”
周穆清完全不信,说道:“陛下若是再往宫里添几个新人,御史台的几位大人恐怕夜里更加睡不着了。”
齐光讪讪一笑,嘴皮子掀了掀。
“寡人没这个打算。”
周穆清说道:“实不相瞒,御史台的几位大人要我盯着陛下,劝陛下少动些花花肠子。”
齐光说:“他们竟找你当说客。”
周穆清说:“莫非陛下以为他们会找路侍郎当说客么?”
一提起路离,齐光不由得想起今早早朝时他望她的神情,眸色温和,穿着墨绿官袍的他就像是一抹宣纸上的浓墨。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真的是个昏君,不能接受这点设定的这里可以点叉啦~~~
齐光是我尝试的一个新类型女主~\(≧▽≦)/~
然后男主人选,下一章再出现一个,这文的主要男性角色就都出场完啦~~
谢谢杉杉的长评~\(≧▽≦)/~
谢谢微微的地雷,谢谢无影的火箭炮,谢谢莉迪亚的地雷
第三章
“还有三年吧。”
周穆清的出声拉回了齐光游离在外的思绪,她愣了会才反应过来周穆清在说什么,笑容渐渐敛去。周穆清说道:“玄武街的街口这几天新开了一家食香楼,听闻里面的招牌菜味道极好,陛下可想去尝尝?”
齐光淡淡地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是。”
与齐光相处多年,他明白皇帝的底线在哪儿。方才是他不小心,一时间倒是忘了齐光不喜欢别人提起她的婚事。他还记得齐光继位的那天,得知赐婚的圣旨后,向来随意宽和的她面色瞬间就变了。
齐光道:“走,去食香楼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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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香楼的老板认得周穆清的脸,见到周穆清时当即便亲自带着周穆清和齐光前往二楼的雅间。周穆清与老板寒暄了会,老板方关上雅间的门离去。
齐光打量着雅间的摆设。
周穆清坐下来给齐光倒了杯清茶,含笑道:“这里的布置还算雅致。”
齐光道:“算不错,不过与寻常的食肆也无什么区别,玄武街这边食肆众多,这家食香楼想要脱颖而出,怕是不易。”
周穆清笑道:“对于食肆,陛下是行家,我不敢多言。”
“阿清这不是拐着弯子说寡人不务正业么?说起行家,方才寡人见你与食香楼老板颇为熟稔,于交朋结友上,阿清方是行家。”
周穆清道:“这多得陛下恩宠,诸位老板才愿给我卖个面子。这家食香楼除了招牌菜之外,还有个特别的地方。”
齐光侧头,饶有兴趣地道:“哦?”
恰好此时,有人在外敲了敲门。周穆清高声道:“进来。”若干小二鱼贯而入,皆是手捧菜肴。待菜肴一一布好,最后一个小二给周穆清递上两块木牌子,分别写着八号和九号。
周穆清起身,踱步到窗边。
“下面有一方擂台,待时辰到后标号为八与九的人便会出现在擂台之上,进行比武。但凡在食香楼用饭的人只要超过三两银子便能获得木牌,等会比武的人上台后,便会有小二过来收取一块木牌,到时候留下的便是认为能赢的,倘若真赢了,这顿饭钱便能免去。”
齐光听后,来了兴致。
“这揽客的方式倒是新鲜。”
说话间,下方已经逐渐变得热闹。在一阵喧闹后,擂台上方出现了两个人。其一光着膀子,虎背熊腰的,身体足足有两根柱子般粗壮,其二却是身形纤弱,看起来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郎。
齐光道:“两人一对比便知胜负如何,这样的比武也未免无趣了些。”
“此言差矣,陛下有所不知,昨日食香楼也比了一场,擂台上的两人也是如同今日这般,但结果是看起来一定会输的人赢了。今日食香楼老板再放出一对类似昨天的人,下注的人恐怕也会有所迟疑。”
周穆清微微一笑,递出木牌,问:“陛下慧眼,不知能否识出真英雄?”
齐光说道:“寡人的眼光向来很准。”
她抬眼望去,在擂台上的两人之间打了个转,恰好迎上了一道坚忍的目光。齐光说道:“有趣有趣。”她取下九号的木牌。
周穆清心中有几分诧异。
他原以为齐光会选择壮汉,不曾想到竟选了那个瘦弱的少年郎。
不多时,一声锣响,擂台上的壮汉便扑向了站在角落里的少年郎。台下众人屏息凝神,唯恐错过了一丝一毫。少年郎硬生生地挨了一拳,登时喷了口血出来。
周穆清道:“看来今日不能像昨天那样反转了,两人的体力相差太多。”
齐光但笑不语。
此时擂台上的少年郎早已鼻青眼肿,可他依旧没有倒下。他龇牙咧嘴地瞪向壮汉。台下的众人喊道:“快,打他!”
他发出像是小兽一般的嘶吼声,面对壮汉挥来的拳头竟不躲避,而是张嘴咬住他的拳头。
壮汉吃疼地皱眉,右脚狠狠地踢去,正中少年郎的小腹。可少年郎的嘴依旧紧咬不放,须臾硬生生地咬断了壮汉的指头。
他呸了一声,吐出半根断指。
整个人就像是野兽一般,眼神凶狠凌厉。
周穆清说道:“此人性子真烈。”
齐光眸色微深。
壮汉怒吼一声,顾不上断指之痛,跳起来压到少年郎身上,拳头狂舞,少年郎丝毫没有反抗之力。他甚至连挣扎也没有,而是目光虚空地不知在看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