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景润,你喝酒的模样真好看。”

他又是低笑一声,目光柔和地看着我,他的手也不知何时覆上了我的手背,拇指正在轻轻地摩挲着,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旖旎。

他又低头喝了杯酒,我正喜滋滋地等着他准备醉倒时,他却是突然覆了上来,双唇欺压我的嘴,我很自然地张了开来,带着酒味的柔软舌头缠住了我的舌,在唇齿间抵死地缠绵。

不一会,我就开始气喘吁吁,双眼像是漫上了水雾一般。

我也不知何时坐在了温衍的腿上,他的手揽着我的腰肢,他的目光隐隐含了笑意。他忽然转动着轮椅,把我往床榻上带去,他在我耳畔边道:“皎皎,有些事还是男人主动些好。”

我的脸火辣辣的,最后忍不住咬了他的耳垂一口,“谁让你一直不主动!”

他却是忽然停了下来,我心中微愣。

只见他沉默了好一会,我不知发生了何事,心中忽然有些忐忑,不料又过了一会,他的耳根子却是红了起来,只听他垂着眼道:“我…不太懂。”

我眨眨眼,“什…什么?”

耳根子上的红瞬间就漫上了他的整张脸,本来还是薄薄的一层红晕,如今则像是煮熟的虾子,他又低低地重复了一句,“我是头一回。”

我瞬间就明了了。

我咳了咳,凑前去亲了亲他的脸颊,道:“没事,我们一起慢慢摸索。我房里有不少春、宫图…”

温衍的脸更红了。

我真真是不曾想过温衍竟是会有这样的一面,一时间只觉心里头欢喜极了。以前我还曾羡慕过绾绾有一个会脸红的夫君,我本以为像温衍这般无欲无求的人不会有这样的一面,不料他竟是能红成这般模样。如今我真真是爱极了这样的温衍。

许是酒意上了脑子,我愈发地胆大,“景润,或许你还能画一幅我们的春、宫图…”

温衍的眼里像是燃起了一股火,深邃得不着边际,他将我放在了床榻上。我半躺着,刚想倾前身子将温衍拉上来时,温衍却是一扬手腕,射出了一条银丝缠住了床角,他微微用力,无需我的帮助整个人就已是附了上来。

他压着我,声音沙哑地道:“皎皎,我自己也可以的。”

我咬咬唇,问:“我们要去找春、宫图么?”

温衍轻啄着我的唇,“我们慢慢摸索…”顿了下,他眼里多了丝笑意,“况且你懂的。”

我一听,心中却是有些愧疚。

倘若我最先遇到的人不是晏清,而是…

温衍仿佛晓得我内心在想些什么,他的手轻抚着我的脸,“不要想太多,皎皎,不是所有人第一次就能遇上对的人。”

话音一落,他又开始啃我的嘴巴,手也很是自动自觉地脱我的衣裳。

在我回过神来时,我身上就只剩下一件肚兜了。我不禁咋舌,温衍的熟练程度当真是头一回?

我瞅着他,喊了声“景润”。

他停了下来,双手撑在我身子的两侧,目光从我的脸上顺势滑到了我的脖子下边,他的眼神又深了深,接下来他竟是问我:“现在要做什么?”

我轻咳了一声,“让我在上面。”

他依了我的意,我们两人迅速调换了位置,我跨坐在他的身上,他的目光似乎总是在我的肚兜上游移。我咬咬唇,决定豁出去了,很是潇洒地一挥,将肚兜扔在了地上。

我瞬间就感到顶着我臀部的灼热似乎越来越硬了。

其实我此时心里头是有些慌的,我真真是头一回在上面,况且我已是好久不曾行过这云雨巫山之事了。不过看着温衍在我身下红着张脸,我却又是觉得我此生圆满了。

我俯□,亲吻他的唇,慢慢地从唇移到脖子,我啃得毫无章法,很快的,温衍的脖子就出现一道道的红痕。我看在眼里,委实是很有成就感。

温衍自个儿脱了衣裳,我的眼睛直了直。

他忽然道:“以前你称我先生,现在我也能称你先生了。”

我一听,不由得伏在他身上笑道:“来,唤声先生来听听?”

温衍很配合地喊了声“先生”,他的手也不知何时来到了我的胸前,修长的五指轻轻地揉捏着,我的心砰砰地乱跳。他微微挑眉,“先生,怎么不继续了?”

我被他如此一搅乱,只觉自己整个身子都在发热。

可是难得当一回先生,我不愿认输。我咬咬牙,推开他的手,整个人扑了上去,“当然继续!”

接下来,我和温衍的第一回是采取了女上男下的姿势,我自认为我这个先生教得很不错,又或许说温衍相当聪明,学得极快,不过是教了一回,之后的第二回第三回他比我还要熟练。

可谓是你方唱罢我登场,我方唱罢你登场,直到天明,我们方是罢休。

次日起来,我的脸色极为红润,绾绾见着了,捂着嘴直乐。她同我道:“接下来,你定能天天销魂了。不要看小一个禁欲了这么多年的男人。”

我一听,心里一惊。

温衍活了多少年我不晓得,但起码也上千年了。禁欲了上千年的男人,一旦得到甜头,后果会是…

我不知道后果会如何。我只知当天夜晚我再次体会到了何为不再禁欲的天人…我委实没有想到平日里看起来温润如玉的温衍在床榻上能如此…咳咳…勇猛,令我销魂到了极致。

纵欲过度的后果是让我的腰酸得像是被千万个人踩踏而过。

我两眼泪汪汪地说:“景润,我的腰好酸。”

温衍的手指很是温和地替我按摩着腰,他不知往我身上涂抹了什么,清凉清凉的,很是舒服。他轻声道:“看来这几夜不能碰你了…或许我们应该分开睡的。”

我又两眼泪汪汪地道:“不要,天好冷。”

温衍搂着我,“今晚不许勾引我。”

我含泪点头。

好吧,其实都是我的不好。温衍之所以和我这么销魂缠绵,完全是因为我总是忍不住去勾引他。昨夜他说不能再继续的时候,我还故意去撩拨他。看着他为我而发出重重的喘息,我就忒欢喜。

温衍叹道:“皎皎,真的不许勾引我了。”

我信誓旦旦地点头,“一定。”

温衍瞅着我,“那你现在做什么?”

我看了眼搭在温衍衣襟里的手,默默地收了回来。

终章

绾绾和江恒在公主府里住了几日便启程回江南了,我和温衍一道送他们出了城门。回来时,我突然起了兴致,便说一起去畅戏园听戏。

不料马车还未到畅戏园,半路上却是遇着我很久都没有见过的杜汐汐。

她哭得凄凄惨惨的,声音甚是悲戚,只道:“公主殿下,求您去看看晏郎。”

我不愿搭理她,打了个呵欠,吩咐道:“绕过她罢。”

侍卫应了声“是”,马车继续前行,经过杜汐汐身边的时候,她哭得愈发凄惨了,她几乎是尖叫地在说:“公主殿下,晏郎命不久矣了,求您去看看他最后一面吧。”

我一怔。

温衍却是开口道:“停车。”他对我道:“皎皎,你真的不愿再去见他最后一面?”

我一时间还不曾反应过来。上回见到晏清他顶多就是消瘦了些,怎么到过了半月就成最后一面了?我怔怔地道:“他真的快要死了?”

温衍颔首道:“上回我见着他,他气色甚差,我当时就猜着他剩下的日子不多了。你和他始终都算是夫妻一场,若是不去见他,兴许你以后会后悔。”

杜汐汐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公主殿下,我给您磕头了,求您去见见晏郎。”

我咬着唇。

温衍握着我的手,“皎皎,我不愿你以后会有遗憾。我在马车里等你。”

我最终还是去了晏清的府邸里。温衍说得对,一夜夫妻百夜恩,我和晏清尽管有许多不愉快,可他如今都快要离开人世,很多东西都没必要计较了。

晏清的府邸很小,里边只有寥寥可数的几个仆从。我一进去就只觉似曾相识,浓厚的药味,面色悲戚的仆从,像极了几个月前的公主府。

仆从们竟是都认得我,他们纷纷给我磕头行礼,一丫环领着我进了晏清的房里。

刚跨过门槛,我就听到一阵咳嗽声。我的脚步略微顿了下,我的心思转了转方是继续往里面走,走近了,我见到晏清气息奄奄地躺在床榻上,唇上毫无血色,眼窝深陷,脸瘦削得仿佛剩下骨头,像极了之前的柳豫。

许是听见了我的脚步声,他的眼睛微微开了条缝儿。

他怔楞住了,眼睛瞬间就睁了开来,他咳了几声,似乎想要坐起来。我道:“你有病在身就不必行礼了。”

他仍是固执地挣扎了一番,我想他大概真的是病入膏肓了,因为如今的晏清竟是连坐也坐不起来了。他放弃了挣扎,病恹恹地躺着,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我。

“…你是来看我最后一面么?”

我问:“你怎么弄成了这副模样?”

他道:“也许是天在惩罚我吧。”

我一怔,他忽然咳了数声,许是以前照顾柳豫多了,如今竟是成了种习惯。一听到有人咳嗽,我就下意识地给他递水。

直到将水递到晏清嘴边时,我方是意识到眼前的人不是柳豫而是晏清。

晏清眼里有道惊喜的神色。

我叹道:“你莫要多想,我只是以前照顾柳豫多了,如今成了习惯。”

晏清连着喝了数口温水,他重重地呼了口气,又低低地咳了声,再次抬起头时,我发现他的眼睛里极是浑浊。

他道:“这是我罪有应得的,常宁,这一直以来都是我的不好,是我害了你。我一开始娶你的时候,就不是真心的,是怀着复仇的心态…”

接下来晏清开始断断续续地跟我说了他过去五年里的种种反常。我听罢,果真和我当初猜测的所差无几。我本以为我亲耳听见晏清告诉我时,我会气愤填膺的。可是此时此刻的我,心态却是极为平静的。

我想大概是因为温衍的缘故,我有了好的归宿,是以在面对曾让我伤心过的人时也不再怨恨。

末了,晏清紧紧地盯着我,对我道:“我一直不敢面对你,我欠你一个道歉。常宁,对不起。”

我平静地道:“我接受。”

晏清整个人就像是松了口气一样,眼睛里也多了分清亮,他的声音充满了感激,“谢谢你,常宁。”

之后,我也没有多留,很快就离开了。在踏出晏清府邸的大门时,我心想,这辈子真的和晏清再也不会有关联了。

我一上马车,温衍就揽了我过去。

我倚着他的臂膀,低声道:“晏清看起来已是病入膏肓了。”

他轻抚着我的头,“他因一个误会而恨错了人,亲自断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他的病估摸也是心病使然。只不过…我却是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会病入膏肓,我原本以为…”

我蹭了蹭温衍,“别说了,晏清只是我的过去。如今我的未来是你,景润。”

温衍轻笑一声,垂下头来,轻啄着我的唇。

我眨眨眼,“景润,这里是马车…”

温衍松开了我,无奈地叹道:“皎皎,你在想些什么?”

我的脸有些热,“什么都没想。”欸,我真真觉得我愈发不正经了,景润一亲我,我就想到各式各样的旖旎春光。

温衍道:“口是心非。”

我咬了温衍的唇一口,“你敢说你脑子里没有想?”

他瞅了瞅我,又低下头来亲我。我笑嘻嘻地躲了过去,却被他一把抓进了怀里,我揽住他的脖子,凑前去亲了他的脸颊一下,笑眯眯地道:“你也是口是心非。”

和温衍一路卿卿我我的,时间也过得极快。

我只觉和温衍亲了几回,马车便停下来了。我褰帘一望,竟是到府了。

本来从晏清那儿出来后,我心情有些糟糕。不过被温衍如此一亲,再糟糕的心情也变好了。可是我一进府,心情又再度变差了。

我见到了张德仁。

张德仁一直伺候在承文身边的内侍,是承文最信得过的心腹。如今他一脸惨白地出现在我的公主府里,他还未开口说话我就已是隐隐猜测到发生了什么。

看来承文之前所说的劫,估摸如今已是开始应了。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温衍在我身后轻轻地握住了我的手。张德仁欲要向我行礼,我摆摆手,直接道:“陛下可是出了什么事?”

张德仁虽是脸色惨白,但仍是镇定得很,他垂着眼回我:“陛下今日本来好好的,但批阅奏折时却是忽然昏倒了。奴才传了太医过来,太医们用了许多法子也不见效,且说不出陛下究竟是为何昏倒。之前陛下曾交待过奴才,若是陛下遇到什么不测,就立马请长公主回宫主持大局。”

我道:“好。”

若不是周遭的太医皆一副惶恐的模样,此刻我定会以为承文只是睡着了。他安安静静地躺在龙榻之上,气色也与平常一样,呼吸亦是绵远悠长的。

我让所有太医都退下了,只剩下温衍一人陪在我身侧。

我问道:“你同承文说他此生会有一劫,这一回就是承文的劫难了吧?”

温衍颔首。

我望了望闭着眼的承文,猜测道:“承文看起来不像是中了毒,也不像患病…景润,承文这究竟是怎么了?”

温衍上前把了把承文的脉,又探了探承文的额,最后翻了翻承文的眼,他静坐在轮椅上沉吟了许久,方是道:“陛下应该是中了离魂之术。”

我一怔,“像上一回你用明润的身子那样?”

“差不多,只不过这回用在陛□上的离魂之术,比我那一回的还要高深。”

我问:“能解开么?”

温衍摇头,“陛下的劫数只能由陛下自己一人应对,若是有外人插了手,恐怕下回还会有更多的劫。”

我听罢,轻叹一声,“那我们能做些什么?”

“一个字,等。”许是我面色过于忧愁,温衍拉住了我的手,声音温和地道:“陛下定能应付过去的,如今你该做的是在陛下回来之前主持大局,不要让怀有不轨之心的人趁虚而入。”

如今之计也唯有如此了。

这是承文的劫,我不能插手,只能暂时替他好好保护我们的大荣。

况且在温衍还是天人时,我曾问过他关于承文的事,当时温衍画了幅承文身穿凤冠霞帔在喜床上低头含笑的画像。这样看来,承文定是能熬过此劫的,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我心里头总算是松了口气。

.

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承文如今昏睡不醒,所有重任都落到了我身上。所幸承文早已立了道圣旨,封我为摄政王,执行监国之职。

如此一来,朝中虽是有不满,但承文的圣旨一出,他们亦是无话可说了。

于是乎,我开始了昏天暗地的生活。

每日鸡还未鸣便起身上朝,在昏昏欲睡之中听着朝臣嗡嗡嗡地说话,早朝毕,我又开始批阅堆得有半人高的奏折。幸好这些日子都不曾有大事发生,都是鸡毛蒜皮小事,交给底下的人解决便是。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半年的光阴弹指间就过了,可是承文还是没有醒来。

这半年里,虽是过得颇为辛苦,但好歹也有喜事发生。温衍的腿渐渐有了知觉,已是不需要再用轮椅了。我喜不自胜。

我和温衍同居一室,睡在同一张榻上。许是年轻气盛,我们可以说得上是夜夜缠绵。温衍总能比我早起,每回我睁开眼时,他定会含着笑意瞅住我,轻喊我一声“皎皎”。接着在我仍是迷迷糊糊的时候替我穿衣,也不知何时起,温衍在早上的时候手指变得有些冰凉,特别在他替我系上肚兜时,带着凉意的手指总会滑过我的脖颈,让我微微地颤栗。

之后,温衍会替我梳妆,我尤爱他为我画眉时的神情,眼神极为专注,我只需轻轻一望,就能轻而易举地在他眼瞳里看见我的倒影。

云舞说我和温衍恩爱得教人羡慕,即便是不知情的人一看,都能瞧出我和温衍之间的绵绵情意。宫里头的宫娥侍卫如今看温衍的眼神也带上了几分明了。

某日在温衍为我画眉时,我心里一动,对他说:“等承文醒过来后,我们便成亲。”

温衍却是愣了愣,很久后才说了声“好”。

我同温衍相处了这么长的日子,此时若是不能发现他的不妥,我也不配喜欢他了。我拉下他的手,定定地看着他,道:“景润,你有心事。”

温衍笑了笑,“皎皎,你想多了。”

他继续用眉笔轻轻地瞄着我的眉,我咬咬唇,又再次拉下他的手,“景润,你骗不了我。”顿了下,我蹙眉道:“怎么你的手这么凉?”

温衍缩回了手,他按住我的肩膀,温声道:“估摸是昨夜着凉了。”

我一听,脸上不禁有些红,“我…”

温衍轻笑一声,“也许今夜我们需节制一下。”他又在我的眉上画了画,手指轻轻地抚着,“皎皎画长眉真好看,若不是你现在要去上早朝,我定不愿让你离开床榻。”

话音未落,他就俯□子亲了亲我的唇,我忍不住伸出舌头在他的唇齿间游移。温衍发出粗重的喘息声,他忽地加深了这个吻,直到我的脸红得不像样时方是松开了我。

我又凑前去重重地咬了他的耳垂一口,“景润,美男计可不管用。我给你两个时辰,等下朝后,你定要给我坦白从宽。”

两个时辰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我盯着朝臣们启启合合的嘴,心里头颇是煎熬。我是个心细的人,温衍又是我枕边人,他若是有不妥我铁定能第一个发现的。倘若我这么久都没发现,那定是温衍在里边做了手脚。

打从我识温衍开始,我就不曾见过温衍欲盖弥彰的模样。而今日他的这般表现究竟是因为什么。

两个时辰后,我立马飞奔回去。还未踏进宫殿里,就见到温衍站在门边等我。他今日换了身月白色的袍子,微风一拂,端的是玉树临风温文儒雅。

若是平日里我还有心思去赏一赏,可我今日着急得很,直接拖着他就往殿里走。

“不是说着凉了么,怎么还在门边等着?欸,怎么穿这么少?叫太医来看过了么?太医如何说?”对着温衍,我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压根儿就停不下来。

温衍此时的手也不像今早那么凉了,他拉住我,含笑道:“并不是什么大事。”

我瞪着他,“怎么不是大事?着凉了就很容易感染风寒,感染了风寒很容易就会有发热,一发热很容易就变得肺痨了,呸呸呸,我在胡说些什么呀。”

温衍的手指抚上的我眉,“皎皎,看见你为我如此着急,我很高兴。”

我拉下他的手指,道:“不为你着急为谁着急?嗯?”

他反握住我的手指,轻轻地摩挲了下,接着竟是凑到嘴边亲了一下,这是温衍头一回在我身边还有宫娥的时候做出这么亲密的动作,我一下子就懵了。

不过伺候的宫娥都极有眼色,很迅速地就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我愈发觉得温衍有不妥,我眯眯眼,“景润,你究竟瞒了我什么?”言讫,我忽地想起一事,面上不由得添了分急色,“是不是和惩罚有关?”

温衍当初逆天命救了柳豫,惩罚定是没有这么简单的。可是他三言两语就将天罚说得像是家常便饭之事,后来大半年里我见他都相安无事的便也放下了心来。

而如今…

我缩回我的手,认真地道:“景润,你老实和我说。”

温衍叹了叹,“皎皎,果真瞒不过你。”

我心里一紧,“是怎么样的惩罚?”

他拍了拍我的手背,轻声道:“并不厉害,只是在平时多了些小病而已。如平白无故地咳嗽,或是感染风寒…不要紧的,我自身就会点医术,再说有这么多太医在,也不可能会有事。”

我抿抿唇,“当真?”

他颔首。

又过了半月,我见温衍当真是偶尔咳一咳,也逐渐放心了。到乞巧节那一日时,由于承文还在昏迷,是以宫里也没有像以往那般铺张地过节,只是办了个小宴。

温衍说要给我亲自做乞巧的糕点,遂喝了几杯后便匆匆离了宴席。

温衍一离开,我也无心思待下去了,草草地和受邀前来的朝臣说了下话便随意捏了个措词离开了。我出了殿堂,举头一望,空中明月朗朗,夜风一袭,我竟觉如圆盘般的明月里头似有喜鹊搭桥,牛郎织女相会。

我不由得笑了笑,心想待会定要问问温衍,他活了这么久,究竟有没有见过牛郎和织女。

云舞忽道:“公主在笑什么?”

我道:“没什么,你去歇了吧,让其他人也去歇了,不用伺候了,好好地过节吧。”说罢,我便抬步往我的寝宫走去。估摸着温衍如今是在我的宫殿新搭的小灶旁琢磨着糕点了。

走了些许路后,我忽地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和温衍一同被温凡抓了,困在山洞里,那一日是我们头一回互诉情意的日子。

兴许在这种日子里委实不该想十恶不赦的人,因为我不过是稍微地想了下,在我走了几步路后,就立马见到了温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