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中这么有人缘,朱祁镇自己对张佳木也很信任倚重,从叫他提督幼军就看出来了,锦衣卫给他了,幼军也给他,将来皇帝一去,太子即位,对张佳木当然信任如故,毕竟有幼军这情份在,如此一来,可以侍奉两代帝王而荣宠不衰,不象普通的锦衣卫,一代帝王的情份,接不到下一代去。
但维持这些良好的形幕,叫宫里上下继续说自己的好话,这就得接连不断的使银子才成了…
有宫里头上下帮着说话,再加上先前早就下过功夫,给皇帝打过预防针,所以奏折一入,朱祁镇当然大怒。又被张佳木一激,当即便是下令,奏折上所有官员,一律由锦衣卫逮捕拿问,问明实情后,再按情节轻重,一一严加处置。
这就是今日兴大狱的原由,徐有贞已经算是运气,这阵子正是当红,皇帝看在石亨的面上,也不好就动他,只是交待拿捕上疏弹劾的各级御史,至于徐有贞,则并无交待,看来,想一棍就把徐有贞打死,还是难了一些啊”
第一百六十七章抓人拿人
,;六闹成众样。徐府的家人炎只是瞧着,众会儿毋锦衣卫洲澜府门前过来,他们到是不知道厉害,看门的一见锦衣卫过来,不仅不怕,反而迎上前来,喝道:“不知道这是哪儿吗?这是徐府,你们上官是谁,青天白日的,擅闯大学士的府邸,你们胆子好大!”
“我看是你胆子大。”黄二笑谓众人,道:“你们瞧,咱们现在也是不成样子了,这么个看门狗,也敢冲咱们汪汪?”
“嘿,好小子,说谁是狗?”徐有贞现在是大学士,徐府的下人当然水涨船高,这些天大官儿不停的拜门子,行么都督,甚至伯爷侯爷也上门来,文官就更别提了,每天门房里门包都收的手软,外头大客厅里每天都排着几十号客,老爷见也见不完。如此显赫威风,哪会把一群锦衣卫看在眼里?
当下横眉立目的骂道:“骂咱是狗,你们是啥?说好听点是校尉,难听点,不也是条狗吗?”
这话说的很冲,黄二脸上的刀疤一跳,狞笑一声,双手一伸已经把那人拎小鸡般拎起来。
“放手,给我放手。”
“放手?放了你,老子还怎么在大人面前立足?”黄二只是笑,远远看着还算和善,但离的稍微近些,只见他脸上刀疤直跳,如同蜈蚣一般,成了一条条的活物。他一边笑骂着,一边手上用力,旁边的人见的真切,听的分明,只听到咯啦啦的一阵脆响,黄二竟是生生把那人的臂膀捏断。
“天爷,救命啊,府里来强盗了。”
“这些龟孙好凶!”
“快走,请老爷出来做主!”
“快关门,哎呀,关门,先关门上锁,”
一见锦衣卫如此凶狠,有人想跑,还有几个张罗着要把大门推上,网掩了一半,余佳刚刚见黄二出了风头,这会自然也要抢功,早就接了一把宣花短斧在手,门月掩到一半多,顺手一斧砍在门上,立刻就是木屑飞溅,再一斧过去,大门已经被劈开。
如此蛮干,所有在场的人都是看的呆了。
“好家伙,这么凶,”
“徐家要遭,只怕这一回劫数难逃!”
“姓徐的龟孙原本就不是好人,咱们正好瞧热闹!”
一群小贩原本还不敢出声,这会看热闹看的起劲,不觉也是悄声议论起来,徐有贞在坊里风评向来也不怎样,世家豪族在城里好歹根基稳,欺压人都是在外头,在城里头,一切的规矩,得罪人的地方反而少了。就是徐有贞这样刚刚富贵,根基不稳的文官儿,府里看着是规矩大,其实还没个体统,得罪的人,不在少数。
他们站在干滩上,只顾说话议论,徐府门政却是再也不敢硬挺了,门也不敢掩了,发一声喊之后,各人回身甩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叫唤,堂堂大学士府,立刻就是鸡飞狗跳,府里的下人们到处乱窜。黄二等人带着人昂然直入,有乱跑到身前的,上来就是一棍打翻在地。
从大门一路进去,徐府和公侯府邸没法比,却也是十来进的大宅院,府里下人也有一百来人,一百多锦衣卫进去,分散布开,有乱叫乱跑的,一棍打翻,没过多久,一路上全是被打的鸡飞狗跳的徐府下人,黄二等人办事熟练,早逮了几个内宅伺候的,挟小鸡般的挟在怀里,一路急行,等到了徐府内书房时,把人一丢,几个倒霉蛋已经被挟晕过去。
外头闹成这样,书房里的人当然听到。开始还在商议大事,忍着没出来,这会看闹的不象,徐有贞不觉大怒,自己踱出门来,推开一看,却是见到一群如狼似虎的锦衣卫把自己的书房围的水泄不通,徐有贞不觉一呆,半响过后,才问道:“这是怎么着,你们这么冲到本官内院里来,是谁给你们撑的腰,这般大胆。不怕王法么?”
“徐大人,咱们可是最讲王法的啊。您妾可别冤枉人!”这会就是李瞎子的手尾了,他上前一步,皮笑肉不笑道:“你老瞧瞧,这是驾帖,请大人瞧瞧。”
“拿过来!”徐有贞好歹经过风浪,这会虽然极为凶险,还是端着架子不倒,待李瞎子将驾帖呈上,徐有贞板着脸接过来,拿眼一瞧,却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驾贴上当然是写的要拿捕人的名单,打头的,就是左副都御史罗通,接下来是御史张鹏等人,十来人全部是他的心腹,这会儿全部在书房里头,一个也没漏。
“胡闹,太胡闹了。这经过刑部复核没有?就你们开个帖子。就能拿人?”徐有贞将驾帖丢在地上,怒道:“校尉请先别抓人,
“对不住了大人”李瞎子将驾帖捡起,笑道:“这会儿就非拿人不可,大人要进宫请自便。但也请别耽搁小人们的公务。”
话说的很客气,动作却不客气,原本就是商量好的,这一回要给徐有贞好大一个难堪就是了。当下由李瞎子歪一歪头,众人便上前挤开徐有贞,直冲入书房。外面闹成这样,里头的人已经听的清楚,虽然略有准备,待看到校尉们挥刀弄棍的冲进来,还是一个个都是目瞪口呆,惊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倒也不能怪他们没见识,从仁宗开始,只有马顺那几年还算有点威风,但也不能和太祖洪武和成祖永乐年间相比。从正统到景泰,锦衣卫已经很少能这么拿捕朝臣,就是逮几个普通百姓,还有御史跟在后头说话,更有东厂有监视之权,这些年来,东厂权也越来越重了,锦衣卫更是被压制的厉害。
因为锦衣卫老实了,所以这些官儿们便是份外的没见识起来。这要是搁洪武和永乐年间,被人拿了也就是一笑置之的事儿。
运气好了,带枷继续办事,有不少官儿被锦衣卫拿了问了死罪,还继续坐堂办事,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运气不好,就死在北镇抚司里头,那会儿不论文武,上朝早晨就和家属决别,晚上下了朝没事回家,就得弹冠而庆,老子又多活了一天!现在心理建设是不成了,房里这一群官儿眼见一群如狼似虎的校尉冲进来,各人都是猛然站起,御史张鹏原本智计百出,在座中客里最为得力,是徐有贞的得力臂助,这会竟是觉得无计可施,见校尉们向他逼过来时,心里一慌,双手一软,竟是把个宣德青花盖碗摔落在地,砰然一声,立刻跌的粉碎。
“列位大人,请老实跟我们走吧。”李瞎子微微一笑,笑容看起来倒是分外和气,但接着就是手一挥,两人伺候一个,十几个官线都被搀扶着出了门,一下台阶,就立刻又有人过来小麻绳早就准备好了,这些个文官都是被绑的结结实实,动弹不得。
各人都是被捆的眼泪花花,可怜十年寒窗苦读,除了读书就一无所长,身子骨也都是弱的很,被这么一拉一挟一捆,各人又觉得丢脸,又是疼痛,等捆好之后,有些心理脆弱的。便是不觉都是泣下。
“不成体统,斯文尽丧。”徐有贞简直气的发狂,先是于谦被人救了,还在商量补救的办法,正没头绪,又被锦衣卫上门拿人,这一下,脸可真的是丢的大了。
再看看书房四周,不少府中的下人都被打的猪头一样,躺在地上哼也不敢哼,刚刚锦衣卫们还进了内宅,后头的丫头们吓的花容失色,到处乱窜躲避,这么慌乱,连带着徐有贞的小妾们也被惊动,后宅里哭声一片,听到这般哭声喊声,直如被抄家一般,徐有贞只觉得五内俱焚,看着洋洋得意的校尉们押着人走,到这会儿,是谁在和他过不去,可就是一清二楚了。
要是只为拿人,围住徐府,等这些官儿一个个出来,顺手一绑,也就是了。
这是给徐有贞成全体面的做法,如果是熟人办差,必定就会如此。但一想现在锦衣卫掌事者是谁,这般不给体面的冲到府里来拿人,徐有贞若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也就混不到现如今的这高个了。
新仇加旧恨,屡次在张佳木手里受挫。徐有贞急怒攻心,扑哧一下,已经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徐大人,保重啊。”李瞎子临走之时,看着一脸灰败的徐有贞,还笑着道:“我家大人说了,大人有什么后手,他等着呢。
现在看大人这样,你老可得好好的调养一下身体,把身子耸给养好了,不然,别叫我家大人白等就是了。”
一场好大热闹,就这么算完事。
锦衣卫拿了整整十三个文官,从三品到七品,齐活。一个个绑的跟粽子一般,列成一队,在大街上被牵着走,距离诏狱还有一段距离,可是够他们走的了。
一路上,看热闹的人可是不少,几乎是把道路围的水泄不通,黑云欲揣,狂风北卷,看起来,这些官儿可就真的是凄惨难言,而锦衣卫的威风,就在这么一件事中。也是叫人摆在了心上。
凡是稍有见识的,一见眼前情形,心里便是清楚:国朝经此复辟一变,由景泰而天顺,看来,天顺未必,而人和也未必,天下,从此要多事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新气象
插。啪啪庄严肃穆的锦衣卫衙门里,传出来口嘈杂响声。
“向左点,嗯,再往左一些”停,好了!”刘勇手里捧了个紫砂小壶,时不时的很悠闲的捧起来小饮一口,然后指挥着一挥杂役继续挂牌。
最近几天,在张佳木的主持下,锦衣卫里新官新气象,牌子是雨后春笋一般,一块接着一块的挂了出来。
现在挂的,是叫总务局的牌子,总务局总办当然是刘勇老爷子。
眼看就到花甲之年,眼望着就能回家抱孙子的人,不成想这临老临老,抱着了一根粗腿,新的任命下来了,先是加锦衣卫指挥全事,从总旗这个七品官一下子就到四品,也是国朝重臣,接着张佳木又委了刘勇当了新成立的总务局的主办,牌子没挂,人手就已经给他配齐了。
两个协办,四咋小帮办,都是正经的千户,选的卫里老成的不带俸的闲职千户,自己没地盘,没好处,就挂个锦衣卫的名号到处打秋风的主,任命一下,每月就能按职务领俸禄,人也妇哼勇自己挑的帮手,性子自然也是和他相近,事事顺手,连带手里那壶旧年的陈茶,喝起来也是特别的香了。
总务局下,攒典、司吏、典吏、令吏,都是挑的精明干练的中年人或是年轻人,走起路来都是扬尘带风的,桌子早就摆好了,文房四宝备齐了,卫里的档案什么的早就由一群穿着绿袍盘领的攒吏们在抄写誊录,这些雇来的吏员都是家传的活计,京师里坑少萝卜多,当吏员的在哪儿干都是一样,有门路的就有好活干,这些吏员都是能抄会写,熟悉典章制度,字也写的漂亮,就是门路不好,不少都赋闲在家,锦衣卫要用人,挑了他们进来,先不做别的,抄档案,熟悉人事,这活轻松好干,就是还不知道,这总务局的职权到底怎么分配,这些吏员在刘勇的带领下,究竟能做出些什么事业来!
老实说,就是刘勇自己小这会儿也迷糊着哪,,
锦衣卫的总部,职权向来是模模糊糊的,分不清楚。原本有掌印指挥,算是一群指挥里真正掌事的。
但掌印指挥之外,可能有掌北镇抚的指挥,或是同知,全事,比如现在掌握南镇抚的速最,虽然只是一个指挥全事,但权力比除了张佳木外的所有指挥都要高。
速枭原本也是一个冷面心黑的主,这些时日掌了南镇抚,天天进宫,弹劾官员,抓捕不法的富户豪仲,天天有弹章,驾帖满天飞,不少观风望色的官儿都望风而投,速呆的权势一天大过一天,卫中上下,也都瞧着张佳木这个挂着都督官衔佩印掌北镇抚的指挥能做出什么大事来。
原说张佳木有点不温不火的,但动作一发,也就势若雷霆。
先是请金牌赦回于谦,整个四九城都为之安动,隔了好些日子了,街头巷尾的还在谈论着小张大人手持金牌闯刑场的威风。
老百姓爱瞧个热闹,刑场的事就说个没完,倒是拿捕杨暄、张鹏、都督京营右都御史罗通等十三名官员的大卓,百姓们议论的倒是不多。
但京城官场,全为此事而震动!
速枭忙活了不少天,整的官员全是些小官儿,张佳木一出手,便是十几个位列台谏的高品官员,而且最为拉风的就是抓人还是到刚刚入阁的大学士兼翰林学士徐有贞家,听说徐有贞还气吐了气,当天进宫请见,皇帝也没给徐有贞好脸,倒是把张佳木猛夺一通。
再加上组建幼军的消息出来,到这会儿,大家才明白过来,别看曹吉祥保单一保几千人,石亨等人骄横如故,这位不温不火,看着脾气不大,每天都笑咪味的张佳木在皇帝心中,地位实在也不在曹太监等人之下!
这一下,观风的不观风了,溜须拍马的官儿一天比一天多起来,但张佳木还是那般模样,除了操心幼军的事,照例是每天进宫,请见说话,同时审问张鹏等人,操办御案,竟还是恬淡自若的样子,但到了此时,已经没有人敢怀疑这位都督大人的手腕心机,相反,这种淡然处之的态度,更加教人佩服几分了。
外头的事就是这样,锦衣卫内部的整肃却是刚刚开始。
在张佳木的认识里,锦衣卫的组织形态实在是太过松散了,指挥们各行其事,掌卫印的权力重些,但也并没有干预别的指挥的权力,各指挥自己领千户所,下头的千户们也等于是一个个小的独立王国。只有遇到什么案子要上陈时,才会陈奏上来,正常时间,都是各行其是。京师里是这样,在天津卫并大同、宣府,内地各重要城市的锦衣卫的千户、百户,也都是这般行事,特别是外镇锦衣卫,几乎是一个个小的独立王国一般。
至于京师之中,世袭武官已经有冒滥的趋势,皇帝一高兴了,就是准大臣恩荫。象徐有贞,现在就允许儿子有锦衣卫指挥的世袭,稍微得宠的官员,准世袭锦衣卫同知,全事,千户,百户,锦衣卫的官僚体系已经是越来越庞大,而办事的能力,却是越来越低下。
当然,世袭的官员也有带俸不带俸,掌印不掌印之头掌印的千户,其系是百户,其势力都是魅根错乍“竹小百年。根本就很难插进手去。
哪怕就是张佳木这个都督,亦是如此。
既然没有办法完全掌握,各部亦成独立王国,一个个推倒重来,动作太大,而且未必如愿。兑且,大明向来讲究大小相制,锦衣卫内部山头林立,甚至一个千户也能和皇帝直接说上话,这种情形,也未必不是故意为之。
这种情形,就需要独辟蹊径,另起炉灶了。
绕开经历司,抛掉两镇抚,张佳木自己在总部招兵买马,在大堂两侧的房舍里挂起牌来,先是总务局,其实也就是后世的办公室,搞搞杂务掌档案人事,把张佳木身边的班底拢起来的一个中枢,总办当然是人属老成的刘勇,他掌这介。位子,最为适当不过。
再下来就是授了锦衣卫千户,掌握总部徒骑的任怨,总部堤骑,全部是由原本张佳木麾下的心腹校尉,还有坊丁出身补入校尉的旧部掌握,人手现在不多,网搭起驾子来,任怨掌总,周毅为副手,最小的官儿也是个小旗,张佳木的保单人数不多,也就是正南坊的旧部,当初跟随他的,现在最不济的也保了个小旗。
任怨当了千户,周毅副千户,武志文,刘绢等人,都是副千户。
便是李瞎子与薛胖子几个,也都保了百户。庄小六虽断一手,但因祸得福,被保入宫中,当了带班百户官,每天宫门值守,御驾前带班护卫,也算是修成正果了。
其余心腹,也是各有归所,保到了千户和百户的不多,副千户,试百户,总旗,却是基本不漏,封赏下来,人人面带笑容,因多是出自正南坊中,这几天下来,坊中到处是放鞭炮的响声,原本的无赖混混,到底都是修成了正果,思起起来,又岂能不念张佳木的大恩?
除了总务和提骑所,便是练新丁的管局,发福利后勤的庶务局,监察内部的卫监局,最为重耍的神秘的,便是两个要注定外驻的部门,都直属张佳木管理,一个卫统局,一个保密局,这两个部门,由张佳木亲提几个心腹掌管,正在物色得力干才,预先也说的明白,加入的。恐怕就都要外派。
至于具体职权,张佳木还没说,大伙儿也不敢乱打听。
锦衣卫内部的这些整合变化,外头人不知道,内部人知道的不敢乱说,只有这些牌子悄悄儿挂了起来,至于效用如何,有人等着看笑话儿,有人暗中警惧,上上下下,其心各异,都只能是先瞧着罢了。
刘勇张罗挂牌的时候,张佳木和任怨两个,换了便服,悄没声息的出了锦衣卫衙门,两人连随从也是没带,从长安大街绕过灯市口,再一路向北,出崇文门,再绕向正阳门,出永定门,出城四五里地后,人烟渐稀,两人这才找了一处茶馆坐下,晒着太阳,吹吹风,喝点茶被子倒出来的劣茶,吃点点心,聊聊天,说点提骑护编招人的话,正是下午的时候,又交了三月,再过一些时日就是清明,一年到头,农人百姓是最清闲的时候,俗话说,正月过年,二月赌钱,三月耕田,再过一些日子,天气回暖,万物复苏,百姓们就要做播种前的准备工作,积肥,耕田,挖开沟渠调和水利,总得要再忙活一段时间,才能休息。
这会儿,也是百姓们最慵懒的时候,虽然离京师远了,茶馆里还是坐了满满当当的人,喝茶聊天,脚边放着从城里买来回家哄孩子的玩意儿,说些企盼天时的话,聊聊庄上谁赌赢了,谁连媳妇也输了去,说起来,也是眉飞色舞,别有一番韵味。
听听这些农人的闲话,任怨倒是想起来,他问道:“佳木,你的庄子可是挑好了不?和你说,这可是大事,不能因公而废私。要是没挑好,婶子发作起来,我可不替你求情
彼此也算是通家至好了,王勇和任怨两人,与张佳木的关系算是格外的不同,因此说话也是随意,任怨说完了,便是抿着嘴笑,他现在当了千户,在家里可算是扬眉吐气,他家老爷子,老太爷,在锦衣卫当差几十年,到了也就是个校尉,现在,稳稳当当的一个千户到手,不张扬,不象曹太监麾下那些武官不得人心,纯属滥保,在张佳木手下干事,就是一个稳当,所以任怨全家上心,最近的心情都是很好。任怨又在张佳木这里分了不少银子,加上皇赏,心里也是活泛开来,打算借着张佳木的东风,就在张家附近也买个两千石出息的小庄子,这样一来,这个千户也就做的有滋有味了。
小请斤。假,一直两更三更,每天定时定点的更新,颇有点儿累了。这几天在考虑下面整个大局的铺开,更费心力了。今天就一更吧,容我休息调整一下,也期望大家继续支持啊。
对了小张都督的整体发展,有没有人想安表意见的?有的话,可以说啊,书评区我可天天都看的。
团团一揖,谢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送行
一怎的心思,张佳木当然也是明白,笑了笑。答道!机处挑好了,反正得在我买的庄子附近。对了,九哥,你要买的话,就和我一起吧。我有全盘的打算,你跟着我,准定吃不了亏就是了。”
要说对张佳木的信任,任怨肯定是头一份的。哥俩已经相处不少年了,彼此对脾气,就是现在,早晨没事还在一起练箭习武,说起信任,彼此都是绝无问题。当下任怨只一笑,答道:“你说了算,我反正跟着你走就是了
张佳木点头一笑,小饮口茶,捻了颗松子在口中慢慢嚼着,两人都是绿衣箭袍,身边放着一顶暖帽。这打扮就象是大户人家的护院,年轻英武,又没有多大的身份。
可是谁也瞧不出来,眼前这位跟群泥腿子在一起喝茶的少年后生居然是手握大权,蒙受帝宠,与皇室勋戚关系良好,国拜都督,一品宣力武臣,新朝幼军的组织者,荣禄大夫,官阶狂国,同时还是锦衣卫这个让人闻风丧胆的特务组织的实际掌控者。
以张佳木现在的地个,公侯伯府都可以为堂上客,再也不象以前,一个小小百户,最多能当当贵戚之家的门客,还真没有什么资格与国朝勋戚贵族平等论交。
也就是几个月的时间,地位天翻地覆。不要说别人,就是张佳木自己,有时候也觉得做梦一样。
两人就在这里吃茶等着,时辰还早,状极悠闲。这几年的年成还算好,百姓手里头也有几个闲钱使,吃这么一顿茶,加上点心什么的,也就几个大钱,茶博士辛苦一天,赚一二百个钱,正好也是够生活。
也是农业社会,生活节奏很慢,人才有心在这路边停一停脚步,看着官道上来往的人群,坐着轿子,后档车的妇人,骑着马的大官人,骑驴或是骡子的小生意买卖人,走路的货郎,农夫,打扮的漂漂亮亮,提着包袱回娘家的小媳妇,茅檐下草舍里,看人情世态,喝着劣茶,人的心境居然也是慢慢的沉淀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