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排妥帖,诸将由他指挥惯了,哪有人还有异议,当下各人催马急行,又督促
各人属下的步兵大队打着火把照亮前路,再加上正是月半,虽是深夜赶路,在火光和月光下,到也并不觉得如何难行。
萨尔浒山背倚铁背山,距抚顺关西七十里,距沈阳两百里不到,距赫图阿拉百余里,当时明朝的战略部置,是以关内大城并守堡护卫汉人屯区,沈阳之外便是边墙,居住着建州与海西等蛮族部落。这萨尔浒地势险要,乃是四战中转之地,控制住此地,便扼住了沈阳与开原铁岭等地的联系,又能阻止西南清河堡的来敌,当年努儿哈赤五日内击败三路明军,首战便选在萨尔浒,正是因其地重要,得失之间可影响战局。
张伟率两卫大军连夜赶路,百余里路程当年明军需走上三日,对经过每日五公里
长跑的汉军来说,虽是夜间方行,待第二日正午亦也赶到。兵士们赶到营地之后,自然有人埋锅造饭,吃完饭后便倒在扎好的营账中酣然入睡。张伟等带兵将领却是无法歇息,驻兵于此之后,便令张瑞带着骑兵飞速到两百里外的清河堡替换神策卫,又安排准备攻城所有的器械,派人打探沈阳城附近的情形,直又忙了两个多里辰,方才勉强有空吃了点饭,安排人值宿巡视后,张伟倒在大账之内,头一挨枕头,便已熟睡过去。
他疲倦之极,原打算一觉睡到第二天天明,却在睡梦中隐隐听到有人吵闹,似乎一直有人呼喊于他,只是睡的沉了,那睡意似乎是那黑色的幕布,沉沉的将他掩住,虽挣扎着想起身,却只是张不开眼来。待挣扎到最后,意识觉得自已醒了,却是想抬根手指也难。
他在睡梦中挣扎,身边的亲兵头目王柱子却是急的无可奈何,眼见帐外求见的信使急的团团直转,无奈之下,只得令人打了一条湿毛巾来,轻轻盖在张伟脸上擦了几把,这冷水一激,却是比什么都管用,张伟张开布满血丝的双眼,哑着嗓子问道:“什么事?”
他知道此时将来唤醒,必然是出了不得了的大事,因见身边众亲兵都是一脸惶急,心中一沉,忙用毛巾狠狠擦了一把脸,镇静住心神,沉声问道:“快说,到底是什么事!”
“回大人,开原铁岭那边有信使过来,急着求见大人。”
张伟心中一阵刺痛,突地想起这几日来一直忽视了皮岛明军的动向,忙站起身来,奔出帐外,见有一明军打扮的人站在帐门之处,忙喝问道:“开原那边出了什么事,是攻城不克么?”
那人见他出来,忙在原地跪了,答道:“大人,孔将军命我来报,咱们攻打开原,原本顺利的很,城内守兵不足一千,城墙又低矮,咱们没有什么攻城器械,
那守兵又悍不畏死,一直在城头与咱们对射,他们虽是射术精妙,只是吃不住咱们人多,渐渐的已是吃不住劲,人越死越多,眼见城破在望。却突然有一队骑兵从城角处绕将过来,直冲咱们的大阵,约摸有三四千人,凶悍之极,挥着长矛大刀的见人就砍,咱们都是步兵,却哪里吃的住骑兵这般冲锋,一时抵挡不住,当时便溃败下来。现下孔尚耿三位将军收拾了残兵,离城三十里处沿着土堡屯兵,等大人的救援。”
第五十五章 偷袭(七)
同志们请注意了,今天的VIP章节无更新。请大家保持秩序安然退场,不要喧哗,不要骂人,不要危胁不给票票…
以上,十月二日
“他们还剩下多少人?咹?”
那使者在地下拼命叩首,泣声答道:“开原一战我军大溃,当场便战死一万多人,三位将军收拢败兵,现下还有一万五千余人,请将军速速派兵救援!”
张伟气的一阵头晕,三万大军被几千骑兵撵鸭子一般从开原撵走,损兵折将不说,还必将影响他强攻沈阳的打算。心中直怪自已失策,那开原铁岭与内蒙相连,定然是守将派人去科尔沁部落求援,虽然此次征明皇太极已是调集了科部骑兵参战,不过一个草原部落,盟友求助,几千骑兵总该能拼凑出来。他一时疏忽,没有警告一心想在那边发财的孔尚耿三人,却也想不到该部明军如此无能,居然被人打的全无还手之力。想来并不是他们实力太差,而是从上到下的明军官兵,一门心思都想冲入城内抢掠,两只眼睛瞪的血红,却只是黄的白的,待敌兵一冲,自然就大败亏输,溃不成军。
思来想去,这还是三个明将的责任,心中怒火一阵阵窜起,手往腰中摸去,却是摸了个空,便哑着嗓子向王柱子吩咐道:“柱子,去,把村雨拿来,派人封刀给孔有德,令他自尽!”
王柱子哎了一声,闪身进了内账,拿出张伟的佩刀,翻身上马,便要离去。
“大人,不可,千万不可!”
那张载文从侧帐奔出,正在束起身上的衣袍,见王柱子要走,顿时不顾衣袍未束,几步蹿上前去,将马首拉住,向张伟急道:“大人,你是怎么了?此时孔部正是军心不稳之际,只怕你的使者一到,他便杀了你的使者,全军转投后金了!”
张伟抚额一想,便知道是自已昏了头,那三将虽然家人父兄都在皮岛之上,不过到底还是自已性命重要,若张伟真令孔有德自尽,只怕立时便逼反了他。右手在自已额头使劲一拍,斜一眼那呆若木鸡的使者,笑道:“他娘的,我是一时气急了。咏云,亏得你提醒。柱子下马来,把这使者带来去,好生看顾着。”
见王柱子拎小鸡般将那使者带走,张伟叹一口气,返身入账,将手中佩刀往地上一扔,懒洋洋往账内卧榻上一倒,向张载文道:“咏云,这样春光全泄,可不大好啊。”
又令道:“去,把参军将军王煊请来。”
那张载文听他打趣,低头一看,方知道自已着急劝阻,衣衫并未束好,随着衣袂
飘动,两条不那么白的大腿露在外面,看起来甚是好笑。
他老脸一红,急忙将衣服穿好,在帐内寻了马札坐好,待王煊一入,张伟奋然起身,双目圆睁,恨道:“我当初以为放任他们去开原铁岭抢掠,虽然难免百姓受些损失,到底可以省我的心,那一片我可以不必去管。今日看来,竟是我错了!你们两位说说看,这件事,如何是个了局?”
王煊刚入帐内,正低头沉思,听张伟动问,却是不欲先说,将头扭向张载文一边,静待他说话。
“大人,依我之见,孔有德等人派使者来求告,到并不是一定支撑不住,而是试探大人的态度。若是大人抚慰的不当,只怕他立时便带人投靠后金去了。”
张伟沉吟道:“说的也是。他还有这么多兵,又是依地势之利固守,几千骑兵冲不过他的防御,咏云你说的对,他此番派人来求助,确是存的试探之心。”
脸上一阵青色飘过,张伟显是心中怒甚,皮岛三将打了败仗也罢了,居然当此危局不想办法立功赎罪,却一门心思试探主将的心思,怪道后来在孙元化手下很受信重,却带着战舰火炮工匠投降后金,想到正是这三人帮着后金掌握了铸炮技术,方能攻破明朝的坚城,因而受封三顺王,心中忍不住又是一阵阵杀意泛起。
却听那王煊亦道:“大人此时便是恨急,也只能忍了这口气。当务之急,便是要抚慰皮岛军心,如若不然,我军不但不能攻沈,还需防备开铁一带的敌军来攻。如若这般,我军此番袭辽东,战果可就小的多了。”
“正是。此番虽然已迁了二十余万辽东汉民,又在赫图阿拉附近几百里内肃清了所有的满人部落,不过自众满人攻下辽沈之后,已是迁了不少满人入那城内,光沈阳一城,便有满蒙汉民近三十万,后金多年积聚的财富,亦是大半收于沈阳。是以大人要分清主次,一定要在敌援之前攻克沈阳,皮岛的事,待回了台湾再做料理,如何?”
张伟听他两人说话,显是都担心自已遏制不住火气,乃概然起身,笑道:“你们也太过小心,我适才已知轻重厉害,响鼓不用重捶,又何苦这么苦苦相劝。”
又喟然叹道:“人无信不立。我若此时饶了他们,回到台北,我一样不能杀他们。人都谓我张伟心狠,我可不能再失信,这三个混账,也只得饶了他们性命。若是再有此类事情,我杀他全家!”
两位参军听他发狠,知道是发泄心中闷气之故,是以张伟虽叫的凶狠,两人却都是抿嘴一笑,那张载文听他喊完,顺势问道:“大人,既然决定恕了他们,那派谁前去安抚军心?”
“他娘的,谁去?自然是老子去。别人去,管个鸟用!”
见两人身体一震,同时站起,显是要极力相劝,张伟将手一摆,道:“两位不必相劝,于今之时,只有我去一次,可以让这三人放下心来,别人去,终究不能显我的诚意。放心,这三人若是想反,早就扯旗投后金去了,又何必派人来我这里。”
沉吟道:“不过我是全军主帅,以身涉险自然也是不对,除了带上我的亲卫之外,集中三卫的马匹,选一千万骑射手,随我同去,他们那点兵,还不够资格打我的主意。”
说罢连声吩咐人备马披甲,他身着飞骑所着的皮甲,也不着盔,带着一千多骑兵打马出营,向孔有德部飞奔而去。临行吩咐,待响午时由张鼐刘国轩带着大军先行,过抚顺关向沈阳城外的奉集堡行军,三日后先占奉集堡,于城外列阵,张伟因全率骑兵而行,来回不过五百里路,当与大军一同而至。
他带着骑兵连续赶了两日,终于在第三日黄昏之时赶至孔部大营之外,隔着数里看到营地里升起的炊烟,张伟擦一把脸上的尘土,向身后诸亲卫笑道:“嚼了两一大把干粮,今晚让他们给咱们做些好吃的,打打牙祭!”
他的两百亲卫都是由原飞骑卫中挑选出来的武勇之士,又都随他多年,最是忠心不过的人,此时各亲卫都盯着眼前如猛兽般趴伏于眼前的大营,猜度着其中是否有凶险,又哪里去想打什么牙祭了。亲卫头目王柱子沉声答道:“大人,咱们还是在营外召见孔将军,如何?”
“那我辛苦赶来,所为何事?放心,于其召他们出来,让他们有所准备,到不如
直赴其营,打他个措手不及。你们四散跟随,路上遇着军营外的哨探,便裹挟着同行,入营之外,散开护卫营门,万一真有变故,也可护卫我冲出。万骑射手不要下马,他们骑术并不精湛,就骑马在营门口接应,敌人若冲,便可射箭阻敌,这样安排,就是有什么意外,也无人能奈何我。”
说罢打马长笑,飞速向不远处的军营正门驰去。身后诸亲卫紧紧相随,行不甚远,便路遇军营外巡视的小校军官,因见是张伟前来,便要骑马回营报信,却被张伟身边亲卫紧紧挟持,不得快行,待堪堪到了兵营门外,守营将士便要前去回报,却被张伟扬鞭阻止,他问清了三将的营帐所在后,沿路留下亲卫策应,自已带着一百亲卫,飞速奔向三将主营,待到了大帐之外,也不顾守帐官兵神情,直接令亲卫挡开守帐的兵士,自已骑马直到大账之前,翻身下马,将手中马鞭抵住账幕,轻轻一挑,却见那孔有德尚可喜耿精忠三人正端坐于账内,孔有德年长些,坐于正中,尚耿二人坐于左右两侧,三人皆是愁眉苦脸,呆若木鸡。
张伟“哈哈”一笑,闪身进账,向三人道:“怎地,三位打了败仗,便看破了红尘,一心想要出家参禅么?”
因账内不通光线,故而早早点了油灯,他闪身进账,带进一股风来,将账内油灯吹的一明一暗,那孔有德的脸隐在灯光之内,一时间竟看不清楚,只听他沉声喝道:“是谁,胆敢在大账内喧哗!”
张伟不答,踩着靴子囊囊而进,一直步到孔有德身前,方微笑道:“将军何其眼拙,连我也不认识了么?”
此时烛火平复,账内又是通明一片,孔有德原本低头沉思,此时将头一抬,一看却是张伟笑咪咪站在眼前,顿时大惊,从座椅上跳将起来,将案上茶碗撞翻滚落在地,他却只是不管,吃吃问道:“张大人,你,你是来拿我的么?”
说罢忙绕过文案,行到张伟身边,低头跪下,泣道:“小将自知罪不可赦,惟请大人照顾小将的家小,使之不受冻饿,小将便是身处黄泉,亦感念大人的恩德。”
尚耿二将此时亦看清是张伟入账,两人都是大惊,那尚可喜急忙随着孔有德跪了,那耿精忠却是往外挪了几步方才跪下,偷眼向账外瞧去,却只望见几个身着台北汉军鹿皮甲的兵士在账外盘恒,只觉心头一寒,腰间一软,整个人趴在地上,连声洋求张伟恕罪。
张伟冷眼看他行止,知道此人心思,却也不说破,只大步行到正中座椅坐下,向三人道:“都起来,辽东汉子,怎地学这般妇人行止!”
见三人听命而起,张伟皱眉道:“我此番来你们军中,却不是应你们之请,带兵来援。此番战事虽是不利,那蒙古骑兵打的你们损兵折将,不过我知道你们筋骨未伤,实力犹在。几千骑兵再悍,能冲的动你们布好的营寨?当真是活见了鬼!我看你们是教人吓破了胆!”
三人被他训的面红耳赤,却只是不敢吭声,张伟攒眉怒目,直训了半个时辰,将三人训的魂不附体,方才和缓语气,抚慰道:“此番战败,你们固然是罪责逃,我身为主帅,自然也是有错。不过身处我的地位,不训斥你们,指望着你们越打越好,又能怎样呢?你们放心,此战便这么着了,我此时不追究,将来也必不追究!”
“是,大人苦口婆心训斥我等,也是为了我们好。请大人放心,我这便提兵去那开原城下,与蒙古人再战一场,绝不给大人您丢脸!”
“大人长途远奔而来,只为了我们这边战败,只要我们还有一丝丝良心在,就断然不会再让大人您生气!”
“大人深恩厚道,精忠没齿难报…”
三将一则是当真感动,张伟孤身来此安抚他们,对他们当真是信任有加,亦可见他身为一军主帅,对皮岛新附之军并无歧见。二则也确实是心有不甘,三人只当此番围攻开、铁,能大大的捞上一票,谁料除了迁走四郊的汉民之外,城内的财物一文也没有捞到,反道是折损了一半兵士,乱世之中,兵士便是为将者的财富,却教三人如何能不心疼?
此时张伟亲自赶来,三人心中又升起希望,那孔有德大表忠心之后,便建言道:“大人,只需调五千万骑射手,加五十门火炮配合,那几千蒙古骑兵根本不是对手,开原、铁岭瞬息可下!”
“不必多说。开铁两城,我决意放弃。”
见三人面露失望之色,张伟又道:“两城背倚蒙古,随时能得到蒙古各部的支援,是个硬头钉子,我们又何必一定要拔!我这便要强攻沈阳,只要三位能稳住防线,不使此地的敌兵过境,待我攻下沈阳全军后撤,三位的功劳与攻沈诸将相同!”
寻人:BBRIVER,实名蔡大河,你家中有变故,详情参见
主贴发贴人:[betty_cai]2005-9-30 14:46:19回复编辑
我怀疑BBRIVER是我离家出走的弟弟。
但是他不理我。如果不是你,请原谅。
母亲已经病逝。我不想告诉你这个消息,但是我怕你不跟我联系。没有开这种玩笑的。父亲找出你小学毕业时候的一张照片,看了又看。如果你不想父亲特别挂念你的话,你就给我打个电话。母亲出殡,是我摔的瓦。
你可以继续干你想干的事情,我绝对不干涉你,请你务必给我和家里打电话。母亲最疼你,你想你8月十五不给他打电话,她是什么心理是怎么想的。我在原来的卡里一直给你存钱。你可以将它作为回家的路费。
母亲在病逝之前。一直说要和爸爸去地里看着咱家的苹果。后来说,等过完八月十五再去。我估计她在等你的电话,你的电话没有等来,你想她有多么伤心。后来过了8月十五人就没有了。她就一个人去地里了。
你二姐,一直听算命的说,今年咱娘有大难,但是,她怕我担心,不敢告诉我。今年,七月我跟领导吵着架,回了趟家,妈瘦的身上已经没有什么肉了。每次打电话,她总说她很好,她没事。她怕我担心,她去世头一天晚上,我还给他打过电话,她还说她很好,那天她们包的饺子,她说饺子很好吃。
那夜她没有睡着觉,估计她很难受,她又不跟别人说,怕让别人担心,她总觉得她能闯过去。没想到,第二天她就没有吃进过东西,一直睡不着觉下午6点左右,你二姐送娟姨出去,估计魂魄就跟了出去,咱爹进去的时候,人就已经断了气。
妈出完殡之后,家里只要有电话,爸就怀疑是你的电话,接完电话之后就睡不着觉。
这是我唯一能找到象是我弟弟的一个线索。忘大家顶此贴,多谢!!!!
bettycaiyanli@sina. qq:516627129
第五十五章 偷袭(八)
三将皆低头道:“未立寸功,损兵折将,哪还敢计较什么功劳,大人不怪罪末将等,已是深恩厚德了。”
张伟起身一笑,道:“我要即刻赶往奉集堡,指挥攻沈一事。这边交给三位将军,若是敌军来袭,不必理会。反正就那么一点人,你不理会,他也不敢深入。”
他边说边向大帐之外行去,看着三将迷迷糊糊出帐相送,笑道:“三位不必相送了,此地的事就这么着。非常之时不必讲究礼节,三位还是好好研究一下,如何稳固营盘,能多抢一些汉民,便多抢一些。凡事可不必请示我,三位是老行伍了,我是放心的…”
他又打又拉,又是疾风暴雨,又是和颜悦色,将三名悍将揉搓的如面人一般,待跨上战马,向三人长笑一声,道:“日暮途远,恕我无礼了。”
说罢双腿一夹,那战马咴咴叫上几声,四蹄扬起,向那营门处疾冲而去,待三将回过神来,张伟早带着亲卫出了营门。
三人默然站立,过了半响,孔有德方道:“张将军如此信任我等,还有什么话说。既然投了他这颗大树,咱们就一门心思吊死在这颗大树上吧。”
尚耿二人自然无话,三人又往营门处遥望片刻,便向大帐之内行去,那耿精仲待孔尚二人入内,返身亲手放下账幕后转身向内,一阵冷风吹来,却突然惊觉自已背心已然湿透,便禁不住想:“信任么?只怕适才我等的性命,只是尺寸之间吧。”
张伟带着亲卫奔驰出营,守卫在外的众亲卫们顿时如释重负,众星拱月般将张伟围在正中,各人纵马狂奔一气,方才放慢速度,让战马歇歇脚力。
张伟见身边各卫士皆是灰头土脸,那汗水和着一道道灰尘印在脸上,当真是狼狈之极,因笑道:“原说要打尖休息,让他们好生整治一顿酒席,无奈前方事急,先委屈你们。待过一阵子回了台北,好酒好菜尽够你们。”
众卫士皆笑道:“能平安出来,咱们心便是定了下来。如若变故突生,大人有个三长两短的,咱们这些小命哪够填的。什么酒菜,还是免了的好。”
“也罢!”,张伟扬鞭向前指道,那前面便是一个草场,咱们身后的万骑便是好射手,让他们去射一些猎物来,大家燃起篝火,幕天席地烧烤猎物,也算是不枉来这辽东一次?”
众卫士欢声应了,自有人带着赶来的万骑兵进入到前方的大草甸子中去,当时的辽东地广人稀,这种藏着众多猎物的草甸子到处都是。当下众万骑分队而入,唿哨联络,将一队队鹿、獐、兔撵了出来,众万骑张弓搭箭,皆是箭无虚发,不消一会功夫,便射了过百只猎物。那万骑各人自入伍以来,每日间操练行军,各人都是山间射猎为生的人,此时有此机会重操旧业,各人皆是大乐。
待各人将猎物收拾齐整,拾捡柴火烧烤起来,待猎物皆烤的焦黄,那油滴慢慢渗出来,滴在那火堆之上,散发出一阵阵的香气。待亲卫将一条烤的流油的鹿腿送与张伟,又送上随身皮袋中携带的上好陈酿,张伟用小刀削一块肉,饮一口酒,只觉得那鹿肉甘爽滑口,一阵阵肉香喷鼻而入,肺腑间一阵舒适,再饮上一口美酒,转眼向四处望去,一片片碧绿的草地随风舞动,天地间皆是青绿一片,张伟陶然醉道:“数百年后,四处水泥森林,空气污染,真是可惜了这大好的天地美景啊。”
说完之后,方才悟道自已乐极出错,一时间口快说错了话,心虚之后放眼四顾,却见周围的亲卫万骑皆是抱肉大嚼,拼命豪饮,各人拼命赶路,吃的皆是行军干粮,现下有美食美酒,却哪里还管张伟说些什么。
待各人吃饱喝足,已都是醺然倒地,张伟知各人都是疲乏之极,是以故意让众人饮酒一睡,吩咐了人值夜后,便也往地面一躺,酣然入睡。
他这边拼命赶路,周全斌、张鼐、刘国轩正会同了张载文、王煊,契力何必众将,带着亲卫骑兵于沈阳城外数里的土坡之上哨望那沈阳城墙。
周全斌性格最是沉稳,因跟随张伟日久,便是那张鼐刘国轩,亦是他听众张伟之令四处寻访而来,是以此时张伟不在,各将虽身份与他相同,到底还是敬他几分,他却不以为意,此刻与众人一同出营查看城头敌情,听那张载文与王煊慷慨激昂指斥城防虚实,他却只是神情淡然,始终不发一言。因听那刘国轩动问,方笑答道:“我刚从清河堡赶来,敌情如何不曾了然,还是听众位说,待我清楚之后,再说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