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斌点头道:“军事我不懂。不过听你这么一说,到觉得稳妥的很,这么着,我就放心了。”
“嘿嘿,那是自然了。台湾现在还经不起消耗战,恶战,我凡事都小心着呢。若不是一定要打一仗削弱后金…成了,我上船了。”
看着身后黑压压登船的士兵,一张张年青的脸孔掩饰不住对征战的渴望,张伟满意一笑,向何斌等人挥手致意,洒然上船。北京那边,安排了能言善辩的吕唯风,张伟放心的很,袁崇焕不死,但也回不了辽东,辽东诸将不能反叛,可是崇祯又因救袁一事不再信任,除了保有辽东,警备畿辅外,估计也很难调动关外军队平定内乱。后金一方又必将因张伟伐辽而严重削弱,此消彼长,实力平衡,大陆局势正在张伟的界入下产生着微妙的变化。
确立军功受爵后,原本便是每战必受重赏的汉军军队,开始由好战转向为一支嗜血的职业军队,留守台湾的汉军极是羡慕驻守日本的神策左军的士兵,除了有丰厚的海外驻防冿帖,还可以享受在当地高人一等社会地位,那些日本男人恭敬的眼神,一鞠到底的礼节,日本女人的柔情,都令返回台北,枯守兵营的士兵们大流口水。不但是士兵,便是各级将领,也盼着张伟能开缰拓土,可以让他们如左良玉,江文瑨一般,成为一方之主,那可比在台湾朝夕听令强的多了。
垄断了对日贸易后,因为日本与中国的金银比价不同,张伟用台湾金矿出产的黄金到日本套来了大量白银,再加上源源不断输入日本的绢、丝绸、棉、文具,每船过去,便是大量的白银涌入台湾,又周转贩卖货物至南洋诸岛,远洋贸易做的是风生水起,对日一战之后,整个台湾的各个阶层,都在这场战事里捞到了大小不一的好处。于是什么“兵者乃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好战之国,其国必亡”的论调,在台湾绝无市场,张伟此番以援辽名义攻打后金,有不少在台湾扎根经营的大小商人们,敏锐的嗅出了其中的商机,战事一开,短期内必然有大量的辽东土产源源不断而来,战事一停,与辽东后金的贸易必然中断,皮货人参等俏货必然价格飞涨,面临着未来几倍甚至几十倍的利润,好利的商人们不顾辽东的战事危险,纷纷掏钱购买军资物品,随着台湾水师奔向辽东,卸下物资后,便可在当地低价购买军队掠夺来的战利品,于是在正规的运输船队之后,数百艘大小不一的商船尾随其后,张伟于战舰上看着密密麻麻的船队感叹:“老马说三倍的利润便能让资本家冒着绞刑的危险,哲人当真是哲人也。”
此时正是春季,船队一路上风平浪静,波澜不惊,待到了皮岛,张伟径自率人来到原毛文龙的总兵府,施琅已在此等候多时,此番突袭做战,片刻时光也耽搁不得。直入堂中坐定,立刻召见原皮岛诸将,见孔有德、尚可喜、耿精忠等人鱼贯而入,在堂上两边站了,便以主官的口吻大刺刺吩咐道:“孔将军、尚将军、耿将军,你三人现下便领着皮岛驻兵,乘小船去鸭绿江边袭扰,不需深入敌境,仍如你们平常那般,待后金援兵到来之前,便退回江上,三位将军,可明白了?”
见三人不情不愿的领命而下,张伟也不理会,自吩咐汉军诸将划定营地休整,十余天海上奔波,将士皆是疲乏之极,早些立营休整要紧。
因见诸将皆接令出外,安整营地,张瑞现下虽已受命为飞骑将军,已不再是当年张伟的小小亲卫头目,只是多年积习难改,仍是侍立在张伟身边,因见张伟踞坐堂上,面露沉思之色,忍不住问道:“大人,怎地你对孔尚耿三将如此的不客气?他二人虽然心向大人,到底在毛文龙死后主理皮岛,大人前来,还是先行抚慰,然后再言其他,怎地毫不客气,指挥三人如台湾诸将?”
张伟一笑起身,道:“我颠的骨头都快散架了,你不去安排食宿,却在这里多嘴。孔尚耿三将,名义上不是我的人,不过咱们做大事的人,还管什么名份?我便是要这般直接了当的让他三人知道,从今日起,我张伟便是他们的主官,心里不要有什么别样心思的好。辽东战事完结,弃守皮岛,他们还想在此做土霸王,那是想也别想了。”
张瑞吓了一跳,道:“皮岛乃是后金背后的毒刺,怎地大人要弃守?后金没有水师,咱们只需少留些水师助守,皮岛便固若金汤。况且,尚耿三人是辽将,手底下的士兵也都是辽人,故土难离,且名份上他们到底还是辽东经略治下,大人这么做,只怕他们是不依的。”
“不依?他们的三万大军,我一个时辰便可屠戮干净!道是皮岛是要地,毛文龙领着他们到也还打过几仗,也不过只是袭扰人家的后方,趁着敌人兵力空虚,鸭绿江烧些村镇罢了。崇祯元年仍给他们几百万饷银,得到的回报未免太低。毛文龙死后,诸将只是争权夺利,又一心想给毛文龙报仇,哪有心思打后金?再加上粮食接济不易,朝廷以后对辽东必定是多方限制,以前朝鲜还能接济一些,现下已是后金藩属,却还里还有粮给?难不成所有的粮食军饷,都由我给?此番袭辽之后,后金在南卫后方必定多派兵力,留着皮岛也没用,到不如尽数撤回,一则省钱,二则改编!”
看一眼张瑞,有些话却是不好与他说,只得打个呵欠,道声乏了,自入内歇息去也。
此后数日无事,只是让远来士兵恢复体力,张伟每日引着一群将军查看木图,寻来当地辽人谈话,熟悉当地各种风土人情,待孔尚三人传来消息,三人在江边袭扰,引来原抚顺的驻防将军,原来的汉人副总兵李永芳带兵来战,两人记得张伟吩咐,引军后退,现下李永芳部防江边,兵力大概在万人左右,除了有限的几个女真人,大半是归附后金的辽东汉兵。
“好!”
张伟听到军报,猛然击掌,笑道:“女真人和蒙古人驻防前线,后方便交给了李永芳的汉兵来守,皮岛袭扰多了,李永芳也不当回事。我料他也只是虚应故事,赶走了尚耿二人便以为万事大吉,他的兵可比皮岛驻军精锐的多,此人到也为后金立下过汗马功劳。现在他的守御必然松懈之极,那么,袭辽第一战,便先拿李永芳这个叛将开刀!”
说罢发令道:“全军渡江,合击李永芳!汉军半夜渡江,扎营立阵,李永芳必定以为又是皮岛明军袭扰,不会放在心上。待第二天天明,一鼓而击破之!”
皮岛原本就有大中小型各式战船一千余艘,虽是小船为主,不过到正适合这种短途的兵力运送,毛文龙屡袭后金后方,斩获颇多,便是以数十人一船的小型战船,来去自如,后金没有船只,徒呼奈何罢了。张伟既然下令出岛做战,原本就准备好的各式战船立时在码头排开,大型战船连同自台北而来的运输船运送战马、辎重、火炮,中小型战船运送汉军士卒,待张伟带同诸将来到江边时,万骑、三卫、飞骑,皆已上船,他接到消息是正午时分,登船便用了整整两个时辰,算算时间,子时之前可到江心,面对长甸堡方向上岸。
张伟此次袭辽的进攻路线,到是与萨尔浒之战时明军刘綎的进军路线相同,只是他心中坚信,无论如何,该当打的比刘綎强的多吧。兀立在战舰船头,见所有兵士皆已登船,张伟将手一挥,令道:“开船!”。
此时正是黄昏时分,夕阳西下,近两千艘战船在金黄色的阳光下启锚升帆,顺着鸭绿江的入海口方向而去。自辽东失后,辽西不过是苦撑待后金进攻,毛文龙屡次犯境,都是小规模的骚扰,如同人身上的跳蚤罢了。如同这般规模的进攻,十余年来还是首次,十余万皮岛辽民默然站立于岸边,皆是默祝此番战事顺利,能够稍雪辽东汉人之耻。
船队一路逆行,除了大型战舰停泊外海,随时戒备之外,先由停靠此江内的皮岛明军上岸警戒,然后是火炮辎重等物,一直待天色微明,乱纷纷闹腾了一夜,全军方才登陆完结,那李永芳驻防长甸,一心只以为此番又是皮岛明军前来袭扰,江边派了几个暗哨,早被初期上岸的明军结果了性命,待李永芳一觉醒来,却只听得属下报告,长甸堡外已来了大批军队,服饰怪异,人数众多,却不知道是从哪里过来。
此时皇太极尚未正式组建汉军八旗,辽东的明军大规模投降的还少,除了广宁之战拔了几百个小土堡,有不少守堡和备御、参将、副将带着手下几百或是几十的兵丁投降外,也只有这位原抚顺的副总兵,一次便带了近万的属下归降,是以李永芳在后金地位颇高,娶了奴尔哈赤的女儿,金钱女子土地部曲众多,比那寻常的贝勒还要风光许多。他不敢与八旗交战,与明军交起出来却是如鱼得水,一来后金武力强大,辽东明军心理上便吃亏甚多,他的部下都剃了辫子,明军却如何分的清是女真还是汉兵?再加上后金利用他的身份劝降明将,到也是成功者多,失败者少,数此几番下来,他的信心却是比任抚顺副总兵时强的多了,当下听报,鼻子里哼了一声,道:“别是那朝鲜国不甘臣服,联同皮岛明军,趁着咱们后方空虚一起来捣乱吧?派个使者过去问问,他们是何用意!”
这长甸只是个小型土堡,明朝在关外修建了大量这种驻扎少量军队的土堡,只是屯田时备御少数民族的侵扰而用,待后金实务膨胀,这种小土堡完全无法抵御一回合的攻击,是以在明末早已停建土堡,纯以坚城待敌。后金以野战制敌,自然也无心修筑什么土堡,是以虽然占了十余年,这土堡不但没有加固,反到因时间推移而破败不堪,李永芳自然不指望这小小土堡制敌,因又不知敌军人数多少,他已是打惯了胜仗,心里极度藐视关外任何一方势力的军队,当下也不管那使者是否回来,懒洋洋点齐起部将,因军队大半驻守堡外,便先传令万余部下先于堡外列阵,待他带着众将,出堡迎战。
待他出堡细看,却见对面军队皆是黑衣军服,隐约间仿佛都持火枪,心中奇怪,向身边亲将道:“明军怎地抱了袍服?黑不流丢的,好丑样子。”
又轻蔑一笑,道:“又是持鸟枪的关内火器营的明军,想来定是因为大汗出关做战,他们联同了皮岛驻军一起,捡便宜来了。估摸着是从旅顺口过来,到也真是辛苦。欺付我骑兵不多么,我到要给他们一场好杀,让敌将知道,这辽东不是那么好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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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偷袭(二)
“布阵!两千神射手入堡,倚堡而射,其余兵士一字排开,对方人多,咱们等他们来攻!”
万余身着青色箭衣,头戴圆笠帽的辫子兵迅速听命结阵,黑油油的辫子在奔跑时甩来甩去,两百多年后,这辫子是愚昧落后的猪尾巴,而在此时,却是杀戮和力量的向征,明朝降将李成栋只派了几十个兵丁攻入广州城,城内几万明军一听人喊:“辫子兵来啦!”,顿时星散而逃,无有敢抗者,其实李成栋手下,亦不过是投降的明兵罢了。
“额附,咱们用骑兵冲上一阵,杀杀他们的锐气?”
李永芳眯眼向远方敌阵瞧去,却见这股黑衣敌军竟然没有用铁箱车结阵,心中一喜,便待答应,却又见敌阵后方尘土飞扬,似乎也有骑兵在后,便摇头道:“索伦,咱们骑兵中满人不多,汉兵虽然骑术尚可,射术却是不行,敌人人数众多,两千多骑兵冲将过去,损失太大,若是敌军的骑兵追杀过来,只怕损伤更大。还是等他们大队攻来,骑兵直接冲入火枪兵阵为好。”
索伦哼了一声,颇是为这位汉人额附的胆小不满,辽东之地,常以一两千八旗骑兵冲入数万人的明军阵势,皇太极便在沈阳一战时,亲率三千骑兵,冲入两万人的明朝援兵阵中,几番冲杀,明军大溃,哪象眼前这位额附爷,胆小如鼠。
他们这边静待对面军队向前攻击,料想敌军人数是已方数倍以上,又是主动上岸攻击,定然是要主攻,谁料从早晨枯等了一个多时辰,对方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李永芳不知道台北汉军正在卸下装备火炮,只道是敌军胆怯,不敢进攻,心中得意,却还是打定了敌不动,我不动的想法,他的家底便是这么多,战死的多了,包衣奴才少了,家产可也就少的多了。他这般想法,手底下的士兵亦是相同的看法,全军跟着满人八旗打多了仗,哪里将这些明军看在眼里,也只道是敌军胆怯,不敢进攻,人心均都懈怠了,只然仍是排成战阵,队形却是松散的很了。低语聊天的,说笑取乐的,打嗝放屁,磨牙呵欠,甚至有那脚气病犯,扭股糖似的在阵中乱扭的,各人均是懒洋洋的,只是纳闷李永芳为甚不主动进攻,一股做气将这些黑衣军撵下江去。
待看到对面黑衣军阵前有兵士将手中小旗猛挥,一队队的兵士结成密集纵队,露出队列中的空隙,李永芳并各兵这才发现,对方阵中排列了大大小小整整数百门火炮,黑乎乎炮管瞄准了自已这边,那些炮手已是手持火把,准备点燃火炮引信。李永芳神色大变,委实想不通对方如何有这么许多的大型火炮,辽东明军火器装备全国之最,当年萨尔浒之战,明军便使用了不少火炮,只大半是虎蹲炮,大统等小型火炮,威力不过是鸟统的加强罢了,而眼前的这些火炮,却是只比宁远绵州城头的红衣大炮小上一些,几百门火炮的粗大炮口对准了已方阵营,想到这些火炮齐射的可怕威力,李永芳额头上顿时被细汗沁湿,心头一阵茫然,却不知道如何是好,此时便是下令撤退,也是绝无可能射过炮击了。
想到火炮之犀利,心中顿时泛起一阵绝望之感,无奈之下,只得大喊道:“全军突击,冲入敌人阵中者生,迟疑不前者,必死!”
一声令下,上万辫子兵发出一阵阵冲杀声,当下也不顾阵形,直接撒开脚步向对面汉军冲将过来。张伟一声冷笑,道:“原本可以不露炮阵,直接轰击,露出来,便是逼你冲,命令,开炮!”
“轰轰轰…”
一颗颗炮弹准确的落在冲锋而来的辫子军阵中,在密集炮火的打击下,李永芳部顿时人仰马翻,原本便散乱的队形顿时被轰击的更加混乱,唯有骑兵速度较快,虽然虽了不少炮弹,仍有大部飞速向前。
冷笑一声,张伟令道:“每五百人为一横阵,每三横阵后设一方阵,分十列纵队向前突击!”
整整两万人的汉军开始向前移动,没有呐喊,亦没有加快脚步,只有每个横阵队尾设五名鼓手,敲着整齐的鼓点,规范着士兵前进的脚步。历经数次战事,整个三卫汉军早已不在是只经过训练的菜鸟,弥漫的杀气和如山一样沉重静默的压力向对面冲来的敌军压将过去,面对如此大的压力,再加上头顶的炮火,自诩为无敌精锐的辫子兵们,开始觉得此番战事,只怕是败多胜少了。
随着两军的接近,开始有稀稀拉拉的弓箭手向汉军射箭,只是距离太远,轻飘飘的箭矢根本造不成太大的伤害。而汉军大队一直待两军接近到三百步时,方由各层军官下达了射击的命令。一团团白色的硝烟开始蔓延开来,整个战场一时间充斥着火药硫碘那呛人的气味,整排的辫子兵如木桩般倒下,身上遍布弹孔,与记忆中明军战法完全不同的炮火打击,火器兵的主动冲击,都令原本的明军士兵不知所措,若不是辽东兵素来悍勇,只怕各人早就转身而逃了。
“方阵快步向前,以刺刀突刺!”
在前线指挥的周全斌等人,眼见两军便要肉搏,虽然身处阵中,也是透过硝烟依稀看到敌人越来越近的脸孔,便下达了方阵以刺刀向前肉搏的命令。
火枪加上刺刀的长度,与辽兵所持的白腊木杆长枪长度大略相等,只是论起心理上的压力,光晃晃的刺刀却比短小的铁刺枪头要大的多,只是火枪兵以射击为主,肉搏上却是比辽兵相差较远,一时间过万人撕杀在一起,形成混战之势,后排的横队枪兵虽然亦是上起了刺刀,开始向前参加肉搏,但一时之间,竟然形成了胶着之势。
“嘿,辽东兵果然悍勇,剩下七千人不到,居然同我两万士兵战成一团,不落下风。”
听得张伟赞叹敌手,身后诸将都由不愤之色,张瑞急道:“大人,如此肉搏,对枪兵损害甚大,还是让飞骑出击,冲跨敌人吧?”
张伟摇头道:“不急,你看他们的骑兵虽然也在阵后,只是大队不乱,并没有真正陷到我军阵中。想来是那李永芳想保证骑兵的实力,用来冲击我军后阵。不知死活的东西。令万骑射术向前,他们不是自诩弓马娴熟,射术精良么,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万骑兵的射术如何!”
“即便如此,这样肉搏只怕有损火枪兵的锐气。”
“哼,数量是敌军的数倍,若还是不成,那将来遇到数量相等,甚或是八旗骑兵怎办,缴枪投降么?这样打上一场,多死几个人,也是值当的。”
他这般一说,各人自然不好在劝,好在汉军人数远过对方,且又都是老兵,到不怕被人打的落荒而逃,反到冲乱了本阵。
眼见汉军全击肉搏之术越打越精,每个辽兵稍不小心,便会被三四支刺刀一齐戳中身体,挑向半空,鲜血洒将下来,落在黑衣汉军头脸之上,将这些原本就坚韧悍勇的士兵弄的越发如凶魔一般,辽东兵尽管凶悍,却也只是在与满人对阵时见过如此强悍的敌手,寻常明军哪有如此的杀气?两军虽接触时间不多,在汉军的打击之下,辽兵的阵线开始不稳,已是在逐步被逼着后退。
李永芳眼见不是事,又因汉军本阵被炮火硝烟挡住,却是看不清后阵有多少人马,只得将心一横,叫过索伦来,吩咐道:“索伦,你带着两千骑兵,冲击敌方本阵,若是能将敌军本阵冲乱,甚至斩杀大将,此战还有些希望,如若不然,咱们只怕得赶快逃命去了。”
索伦满脸的血迹汗痕,向他横了一眼,道:“额附,只有战死的满人,没有逃命的满人,要么等着我为你取来敌将首级,要么,我必定战死当场。”
说罢打马带着骑兵,绕过身前的战场,狂喊一声,向着汉军本阵狂冲而去。这支骑兵队伍中虽然只有不到两百的满人,却都是个个冲在最前,待逼近汉军大阵,便各自将身后的弓箭取将下来,横在胸前,只待接近射程之内,便张弓掩射,以射乱敌军阵脚,便可直冲而入。
索伦骑在狂奔不止的马上,心中却平静如常,在他眼里,又岂有抵挡住满人骑射之威的军队,因两军缠斗,汉军炮火已停了许久,待索伦带着骑兵奔近,硝烟已渐渐散去,看着黑压压的汉军大阵,索伦咬一咬牙,呜喝一声,两腿借助腰力夹住马腹,两手一横,张弓拉箭,便待向汉军阵中射去,待弓眩拉满,他两指一颤,手一松,便将拉的满满的箭矢向远方射了出去,眼见那箭矢如流星般射向前方的敌人,身后的兄弟们显然亦是在拉弓,索伦狞笑一声,心道,几百名满人射出的箭矢,威力可比你们的火枪大的多了,将你们一个个射出个透心窟窿,便知道厉害了。
他正想的得意,耳边去传来嗖的一声,只觉耳朵边传来一阵热辣辣的刺痛,伸手一摸,却是一手的鲜血,吐口唾沫,骂道:“蛮子又用火枪!”
却听得身后一阵阵的惨叫,正在搭弓拉箭的骑手们一个个翻身落马,索伦大惊,回头一看,却见身后的亲兵身上插满了弓箭,身体斜倒,慢慢栽倒在地上,这亲兵跟他多年,虽然近不满二十,却是打了很多硬仗的好手,此番莫名其妙死在弓箭之下,索伦心中又急又怒,又是诧异莫名,不知道怎地汉人的射术也突然如此厉害,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能射到,而且精准之极,一阵阵箭雨飞来,大半都落在身边的骑手身上,鲜有落空的,不过一会儿空夫,他身边大半的部下均是中箭落马,心胆俱寒之下,忍不住发一声喊,叫道:“有鬼,大伙儿快撤!”,拨马向后,便待落荒而逃,却突然觉得背心一凉,低头一看,却见箭头自胸后而入,直入胸前,他抖着手便待将箭杆折断,却又觉得背后传来一阵阵的麻痛,显是又有几支箭矢射中了他,眼前一黑,便向马下栽去,只是在失去意识前,却怎地也想不通敌方哪来这么多射术精妙的射手。
眼见敌方只有稀稀拉拉不到一千的骑兵逃回,肉搏的步兵已是不住的后退,士气已低到不足以抵挡汉军前行,张伟扭头向张瑞笑道:“让飞骑出击,斩杀敌人,记得,除了骑兵,敌人的步兵别漏走了一个人!”
“是!大人只管放心,日本一战敌人是我几十倍,尚且吃不住我飞骑冲杀,这么几千敌兵,跑了一个,也不算我的功劳!”
说罢振臂一呼,道:“儿郎们,立功得爵的机会来了,都给我冲啊!”
马蹄声得得响起,踏出一阵阵烟尘,三千飞骑一齐向前狂奔,向不远处的战场冲
去。那辽兵原本便是吃不住劲,眼见得已方骑兵惨败而回,根本不回战场,直接
落荒而逃,那主官李永芳早看出情形不对,早带着百余亲兵家丁逃之夭夭,将军们都溜之大吉,兵士们却如何肯战,眼见敌人骑兵飞奔而来,各人均是心胆欲裂,也不顾眼前敌人刺刀晃动,扔下手中武器,调转身体向后跑去,那跑的慢的,不待骑兵杀到,便被追击的枪兵一刀戳死,待骑兵杀到,却是不急着追杀眼前的敌人,只是绕了一大圈,又跑到逃敌身前,挡住去路,方才开始举刀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