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起身,在贴身宫女的搀扶下准备回去寝室,转身前,还给谢心怡一个示威的冷笑。
瞪着她得意离去的背影,谢心怡恨不得立即冲上去,就这样从背后将她推倒,最好让她肚里的胎儿跟着化成血水!但结果,她忍住了。重新看向冷君柔,她难过地喊出,“君柔——”
冷君柔满身狼狈,却荣辱不惊,回予一个淡笑,“小姐你别担心,我没事。”
谢心怡摇头,抿唇,满腔怒火,最后,站直身子,朝殿外奔去。
冷君柔目送着她,藏匿眼中的哀伤悲酸这才涌现出来,清眸闪闪晃动,而后收回视线,低头开始收拾起来。
出了惜若宫的谢心怡,怀着无比不甘和忿恨,直奔慈曦宫。曦太后刚好斋戒出来,见到她,愕然,“怡儿怎么了?”
谢心怡从愤怒中清醒,略微调整一下剧烈的情绪,随即将整件事禀告出来,“怡儿恳请姨娘,务必把君柔救回来!”
曦太后恢复淡定的模样,沉吟了一会,问道,“淑妃有喜,怡儿心里很不甘心,很不高兴吧?”
谢心怡一愣。
“还记得姨娘早前跟你说过的话吗?在这后宫,没有真感情存在,故切忌感情用事,一个小小的宫奴而已,用得着你这么大费周章?”太后又道,语音毫无波澜。
“怡儿当然记得,怡儿救君柔不仅是因为不想看到她被淑妃欺凌,更因为不甘心,君柔明明是我的人,皇上却把她赐给淑妃!这口气,怡儿咽不下!”
“那就反击呀!”
“姨娘以为怡儿不想吗?可她现在持着怀有龙裔,怡儿根本拼不过她。”谢心怡心中的忿然持续飙升着。
太后唇角一扯,冷笑了出来,“她这么拽,不就是因为肚里那块肉吗,那块肉要是没了,看她还这么拽!”
“姨娘的意思是…”谢心怡美目陡然瞠大。
“你还否记得姨娘跟你说的另一件事,凡投胎帝王家的孩子,能安然诞下且长大成人的,是真正的皇裔;反之,胎死腹中或年少夭折的,皆因前世十恶不赦。淑妃肚里这块肉,正正是恶人投胎,所以,我们得替天行道,铲除奸佞!”太后面色一沉,说得大义凛然。
而谢心怡,尽管听过无数次关于这类情况,但毕竟是头一遭参与实行,一时之间便也做不到理所当然。
“那个冷君柔,被调去淑妃身边,是老天爷的安排,接下来你要好好利用这个时机,别辜负了老天爷对你的一番好意。”太后接着说。
“姨娘的意思是,让君柔帮忙把淑妃的孩子弄掉?”
“不是帮忙,是她应该那样做!”
“可是…万一皇上怪罪下来…”
“没凭没证,皇上如何怪罪?何况,就算真的有事,也是那丫头有罪,与我们何干?”太后说得果断干脆,没有丝毫犹豫或内疚,见谢心怡还是一副呆愣状,不由伸手,重重压在谢心怡肩上,“好了,姨娘就容许你再这样片刻,然后听姨娘的安排,希望你别令姨娘失望,别让姨娘认为自己选错了人!”
“不用了,姨娘说得对,在这后宫根本不存在真感情,也不该去谈真感情,怡儿多谢姨娘的厚爱,接下来怡儿会遵照姨娘的指点和安排!”谢心怡立刻道出,面容一凛,再无任何为难和惋惜,还咬牙切齿地怒哼出来,“怡儿要替天行道,要那上官素若哭给怡儿看!”
027 春色无边
御书房里,古煊不像往常那样投注国事,而是心不在焉地背靠龙椅而坐,整个人神色不佳,似乎很疲倦。
突然,伴随着林公公一声通报,房门被轻轻推开,蓝子轩疾步走进,先是循例给古煊行礼。
古煊并没坐直身子,继续懒洋洋地斜靠在椅背上,连带嗓音也是无精打采,“何事?”
蓝子轩稍作思忖,毅然道出,“微臣有一事相求,恳请皇上收回成命,别再要冷姑娘去惜若宫服侍淑妃娘娘。”
古煊一听,脑海闪出昨晚的某件事,面色于是陡沉。
得不到回复,蓝子轩接着分析道,“皇上这样做或许是因为德妃和太后,可冷姑娘毕竟是无辜的,万一真有什么事,冷姑娘岂不是很冤枉…”
“你这是在对一个不相干的人同情呢?亦是你根本就有私心?”古煊终于开口,嗓音愠怒。
蓝子轩顿时怔然。
“王统领告诉朕,说你昨晚叫他帮你送信给那丫头,若非朕相信你,朕还以为你和太后是同一伙!”古煊继续斥责,语音更加凛冽。
蓝子轩微愕,赶忙解释,“微臣当然不是那个意思,微臣之所以给冷姑娘送信,是因为…微臣想给她安慰,同时劝她别做出伤害皇嗣的傻事。微臣把她当成了朋友…”
“朋友?朕怎不知,你对朋友的定义是这般笼统?现在你很缺朋友吗?急迫需要找一个敌人当朋友?”古煊拔高了声音。
头一次见古煊这般失控和恼怒,蓝子轩不觉目瞪口呆,以为他是因太后而生气,于是又解释道,“皇上,还记得微臣上次讲过的话吗?假如君柔真的是帮太后做事,我们可以暗中拉拢过来,微臣和她做朋友,正可引导她,劝解她,让她最后站在我们这边!”
“你这是在利用她?”哼,叫得那么亲切,君柔,君柔是他叫的吗!
“呃…当然不是,微臣是真心与她做朋友。”
“朋友?朕看你举动不那么单纯吧,你想娶她为妻?或是为妾?别忘了,她只是一个身份不明、来历不清的宫奴!不是你能碰的!”古煊冷哼出来,压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尖酸和刻薄。
蓝子轩霎时又是一个震颤,其实…他并没想到这么长远,不错,他的确对冷君柔有着特殊的感觉,他想帮她,想和她做朋友,想她开心,至于谈婚论嫁,他尚未考虑到。但,假如自己真的想娶她,是不会理会她的身份和地位,父母疼爱自己,也定会爱屋及乌,因为自己而接受她。
“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事?那朕告诉你,休想!君无戏言,朕说出去的话,岂有收回的可能?”猛地,古煊又道,语气还是带着怒火。
“皇上——”
“你走吧,朕还有事忙!”古煊留下最后一句,头一低,开始批改奏折。
望着他的头顶,蓝子轩满眼复杂的神色,欲言又止,可最终,只是对他微微一鞠躬,暂且退了出去。
不一会,林公公走了进来,由于房内出现大争吵,故他在门外偷听了一下。他先是若有所思地对古煊凝视一番,语气佯装漫不经心地道出,“皇上,还记得上次的古玩拍卖会吗?那个大朗师傅说,时间不等人,一旦见到喜欢的,要立马下手,慢了的话被别人抢走,届时后悔莫及。”
意料之中,古煊不接话,却也没发脾气,依然埋首案前,就好像…没听见似的。
林公公嘴唇轻轻蠕动,又是一阵子后,继续往下讲,说得耐人寻味,“皇上若真喜欢,应该好好把握,否则,皇上干脆放手,让懂得珍惜的人去呵护。”
空气里,还是一片寂静和诡异。
林公公沉吟着,最后,深深一鞠躬,也转身走了出去。
关门声吱吱作响,室内恢复宁静片刻后,古煊终把头从案上抬起,俊美的面容仍旧一片阴霾,幽深似海的黑眸中,两个亮点在闪烁不断,令人捉摸不透…
整个下午,他就这样呆在御书房,桌面的公文纹丝不动,直至林公公进内提醒晚膳。
用完膳,他回寝房,和衣躺在宽大的龙床上,还是一脸不知所思,最后终忍不下去,起身,自个离开寝宫,不久抵达惜若宫。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直接来到下人房附近,正思忖着怎么办时,忽见一个纤弱的身影出现在银色月光底下,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心头莫名地涌上一丝不易觉察的欣喜,他深邃的黑眸牢牢盯着她,在她走出惜若宫后,他也悄然跟上。他的内力比她好,因此并不被她发觉,还以为她会溜回怡心殿,想不到竟是来到皇宫的后山。
亮晶晶的星儿像宝石似的,密密麻麻地撒满了辽阔无垠的夜空,即将七夕了,银河由浅变深,从西北天际横贯中天,斜斜泻向东南边。后山树木林立,安静无人,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鸟虫鸣叫。
这么晚了,她来这儿做什么?莫非是约了人密探?想到这个可能,他黑眸即时闪过一丝阴厉。但很快地,那紧蹙的眉头又忽然舒展开。她并非出来与人密探,而是…
站在距离她约有几十丈远的大树后,他像一头美洲豹紧紧盯着猎物,几乎目不转睛,看着她解开长发,脱掉衣裳,身上只留肚兜和亵裤,莲步轻移,一步步地下到水里去。
原来,她是来洗澡的!对了,她如何知晓这儿有个湖?又因何跑这么远来洗澡?他没记错的话,惜若宫水源很丰沛的。
满腹疑惑,却也不容他多纠结,只因他被她芙蓉出浴的美好画面吸引住了整个注意力。
她长发散开,连同大半个身子没入镜面般的湖水中,白滑细腻的肌肤在皎月的照耀下闪着瓷般的光芒,芊芊玉手不停掬水往身上洒,宛如落入凡间的水精灵,朦胧缥缈,如仙似幻,水珠儿顺着她那凝脂般的玉臂滑下,似珍珠一样又落回湖中,激起一圈涟漪。
心头澎湃不已,他很想走近过去,甚至直接进入湖中,可他又怕惊动到她,故只能静静呆在原处,继续贪婪地望着她,眼神愈加深沉和炙热。
就在他万分陶醉沉迷之际,猛见她花容变色,两手在水中不停拍打,似在做着某种挣扎,而且,她的神态似乎很痛苦。
无法再装镇定,他想也不想便奔过去,衣服也不除,直冲进湖里。
看到忽然出现的人影,冷君柔先是一惊,看清楚他的样子后,本能地伸开两臂,快速攀在他的身上,声音颤抖地发出呼救,“脚抽筋,被东西咬了,救我!”
温软投怀,让古煊身体条件反射地顿起反应,不过他暂且忽略,当务之急先是将她抱起,在她凝白细嫩的脚露出水面时,果然见到一条青色的怪东西咬住她的脚踝,正津津有味地吸吮着她娇嫩的肌肤。
面容一凛,他腾出一只手,对准小怪物的头准确一扼,使出深厚的内力,那小怪物已经断了气。与此同时,鲜血自她脚上涌出,且逐渐变成暗黑色。
小怪物有毒!脑海猛然闪过这个念头,他来不及把她抱上岸去,就那样将她没有受伤的右脚环在自己腰间,抬起她受伤的那只脚,头一低,对准伤口便用力吸吮起来。
从自己的身体状况,冷君柔知道自己独特的血已经抵住了毒液的入侵,然而,见他不顾一切地亲自为自己吸毒液,她便忘了开口叫他停,只是睁着迷离的美目,紧紧盯着他,直至到他把头抬起。
四目相对,彼此眼中都闪动着异样的光芒,既然危机解除了,古煊刚刚压住的高亢情愫也窜了起来,顺势将她受伤的脚也一并圈在自己结实的腰腹上,一手搂住她小蛮腰,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附下脸,狠狠地慑住她轻颤的樱唇,在舌头探进她口内不久后,大手稍微移动,很快找到她肚兜上的那根带子,轻轻一扯,将肚兜拿开。
028 侵犯
一对丰满雪白的浑圆弹跳了出来,由于水珠的缘故,在他眼前形成了一股乳浪,炫得他陡然呆住。
体内似乎有股急剧的热能迅速窜上脑门,令他身不由己,伸手便握住其中一只,发现它比想象中还大、还挺,他已经很自然地、迫不及待地揉捻了起来。
“唔——”一声轻轻的低吟,自冷君柔嘴里发出,条件发射地奋起挣扎。他强吻自己已经很是让人羞恼了,想不到他还可恶到如此轻薄自己。
可惜,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即便在水中,他也能够稳如泰山地伫立着,继续吻她、摸她。
由于挣扎,冷君柔从他身上滑下,整个人就那样往水里跌落去,幸亏她会武功,能及时稳住脚,但这也正好让肚兜彻底离开她的身体,美丽的上半身就这样毫无遮掩地呈现在他的面前。
古煊黑眸霎时更沉,长臂一挥再度捞住她的纤腰,将她重新压向自己,同时低头,不过这次,并非吻她的嘴,而是直接埋在她的胸前。
起初,冷君柔还能抵抗,可渐渐的,青嫩的身体不听使唤,反抗越来越薄弱,最后只能静静任他对做出令人羞愧却又不知所措的侵犯。
直至,下面传来一阵刺痛,她才从中清醒,混沌的意识也立即归位,几乎是使出全力,她总算可以推开了他,令他的手也从她亵裤内离开,然后迅速捞起浮在水面的肚兜,遮在胸前,赶忙朝岸边走去。
一上岸,她迅速穿好肚兜,捡起放在草地上的衣裳,穿戴完毕后,刻不容缓地准备逃跑。熟料,脚刚抬起,便觉一股力量袭来,她被扯入一个宽阔的胸膛,那熟悉的心跳,让她知道是他!
“放开我!”她本能地奋起挣扎。
古煊手臂像是铁臂,没有松开半点,最后见她反抗得厉害,担心伤及她受伤的脚,于是道,“你放心,朕不会再像刚才那样对你。”
“放开我!”冷君柔才不管他,她只知道,自己必须立刻离开这个危险可恶的男人。
“要朕放开你可以,但你答应朕,不准走,因为朕还有话跟你说!”古煊略微松了一下手。
冷君柔稍作停顿,点头,待完全获得自由后,再次动脚逃跑,且还准备运起轻功,奈何再次被他及时抓住。
“你刚才明明答应过朕的,难道这就是你对朕的承诺?”充满盛怒的叱喝在这空旷的野外异常洪亮,几乎要擢破她的耳膜。
冷君柔身体一抖,抬起头,正好对上他灿若星辰的眼眸,那儿,蓄着强烈的火苗,似乎要把人烧毁,于是,她别开脸。
他却不让她如愿,粗糙的手指一把扼住她的下巴,用力抬起,彼此之间的脸庞只有两寸之远,他怒瞪着她,星眸依然怒火奔腾。
内心莫名的跳个不停,冷君柔轻咬着唇瓣,眸中隐隐露出了怯意。
“半夜深更的,你来这儿做什么?惜若宫没地方沐浴吗?你要来这个地方沐浴?”古煊嗓子稍微缓和了一下。
惜若宫当然有水,但那也只能是一桶,今天被淑妃淋茶又倒粥,加上干了一天活儿,她全身脏兮兮,正愁着怎么洗去这身污秽,后来从两个宫女对话中得知这儿有个湖,便趁着夜深人静跑来,估计是这两天超负荷干活,引起脚忽然抽筋,又被水中怪动物盯上,导致了刚才那幕,让不知因何出现的他有机会那般轻薄自己。
“听说子轩写信给你?”一会,古煊又问。
冷君柔怔了怔,如实点头。
“他在信里说什么?”古煊面色稍变,见她一个劲地愣着,似乎不打算回答,于是,他皱起眉头,对她发出不悦的眼神,且霸道地命令,“以后不准跟他走得太近。”
冷君柔沉默依旧,仍是一副茫然不解状。
古煊则继续瞪着她,这才借着月光看清楚她脸上的五指印,立即伸手过去,“这儿怎么了?淑妃叫人打你?”
他这一摸,引出了隐隐的痛,冷君柔条件反射地别开了脸。
“你有没有怨过朕把你调给淑妃?”他接着讲,语气淡漠如旧。
怨?自己就算怨恨,那有用处吗?冷君柔心头窜起一丝苦涩和悲酸。
“那有没有想过跟朕求情,把你调回来?”他还是一脸淡然,看不出任何表情。
求情?自己真的可以求情?是否求了他,他就收回成命?
“当朕的女人!这样,你就无需再受欺凌、不会再吃苦。”带着少许急促的话音,脱口而出,古煊先是自个一愣,随即再次用炙热的眼神盯着她,紧紧盯着她。
冷君柔身体则倏然一抖,半响过后,讷讷地道出,“时候不早了,皇上若无其他事,奴婢想先回去。”
说罢,见古煊不做任何回应,于是站起身,对他一个鞠拜,转身朝前奔跑起来。
望着她的倩影渐渐远去,一点一点地吞没于夜幕当中,古煊俊颜泛起了阵阵思云。
为什么会这样?自己因何无端端去惜若宫找她,因何跟她来这儿,见到她有危险,还毫不犹豫地去救她,甚至不顾自己安危亲自替她吸出毒液?还有,自己刚才竟然叫她当自己的女人!
从来,他未尝试过这样做,即便是后宫那些女人,也是经过选秀仪式,自己从没亲口对她们说。
而她,这个来历不明、不知好歹、飘忽渺茫的丫头,算第一个!
029 谢心怡的利用
冷君柔在夜色中匆忙行走着,直至顺利回到自己居住的下人房才松了一口气。
点燃蜡烛,忽见桌面有一封信,还有…一个精致美丽的盒子。
心头一阵喜悦,她打开信纸,果然还是那端正工整、潇洒俊秀的字样: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师傅就跟我说,困难不仅可以磨炼我们的意志,还可以锻炼我们的身体。君柔,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累,不过,我也相信你会坚持。
今天上街的时候,看到有人卖泥公子,本来打算买两个,一个是你,一个是我,可惜那老板正好只剩一个,幸亏是个男的。我给他起名叫轩轩,以后你可以把它当成我,你有何心事,包括开心或不开心的,都可以对轩轩说,他会是一个非常好的聆听者。
我,还在努力,请你也坚持!
——挚友,子轩上。
手里依然拿着信纸,冷君柔另一只手打开盒子,看到里面躺着一只蓝色小人儿,陶瓷制成,面容俊俏,嘴唇微扬,真的很像他,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儒雅,让人不想移开眼睛。
她知道,他一定跟古煊请求过,只是,古煊不同意。
挚友!今天,他又换称呼了。是的,他在努力,自己应当坚持,既然是朋友,不该彼此辜负!
“子轩,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担心的,谢谢你,谢谢你的雪中送炭,谢谢你让我感受到温暖!”她心里默默念出,抓住信纸的手捂在胸前,薄薄的一张纸,却像是凝聚着极大的能量,来自于他,温暖了她孤独寒冷的心。
美目布满喜悦,她出神凝望着蓝色的小人,樱唇渐渐往上扬起,脑海涌现出蓝子轩温润俊雅的面容,然而看着看着,另一个人影竟然闯了进来,俊美绝伦的脸庞,挂着倨傲和邪恶的表情,高深莫测的鹰眸似笑非笑,闪动着嘲弄和炙热的光。
怎会这样,自己怎会想起他!怎会想到那个色皇帝!
刻不容缓地,冷君柔立即闭起眼睛,用力摇晃脑袋,奈何,那个可恶的影子,像是被嵌在脑里,任她如何努力也挥之不去!
她还不受控制地,放下小人和信纸,纤细白皙的手指爬上嘴唇,这儿,一片温热,似乎还残留着他的体温。
然后,她轻轻解开衣裳,雪白的胸前,又红又肿,是他的杰作,她清楚记得,他当时埋在自己胸前的情景;还有下体,依然隐隐作痛,有种被撕裂开了的感觉。倘若不是最后关头自己及时清醒,现下,估计清白已经被毁。
何解自己当时不立刻拒绝?难道是因为惧怕他皇帝的身份?因为抗拒不了他高超的技巧?又或者是…因为他不顾一切地营救自己?自己感动了?甚至乎…。
不,娘亲说过,长得越是好看的男人越不可靠,所以,自己绝对不能与他扯上任何关系!更何况,他是皇帝,后宫佳丽数不胜数,以后每隔三年,还会有无数女人源源不断地送到他的身边!
自己必须无情无爱,才不会受伤!
使劲地,冷君柔强迫自己甩开不该有的思绪,重新拿起书信,仔仔细细地阅读着一个个充满温暖的字,还有那只蓝色陶瓷小人,也被她再次握在掌中。
终于,她的思想没再错开,脑海里一直是蓝子轩那张温和尔雅、让人如沐春风的俊颜。
不一会,沉重的眼皮缓缓阖上,她开始进入梦乡,信纸和蓝色陶瓷小人,仍静静地躺在她的手中…
翌日上午,谢心怡来找她,在这间窄小破旧的房子里,谢心怡握住她的手,热泪盈眶,还愧疚地说出心中的无奈和愤恨。
不知是为了让谢心怡放心呢,亦是冷君柔已然认命,她显得格外冷静,反握着谢心怡的手,安慰着。
稍后,谢心怡停止流泪,但仍神色悲怅,她从怀中取出一个方形香囊,放在冷君柔的手中,“君柔,这是我托娘亲在庙里求的一道符,你戴着,它会保佑你平安无事。”
冷君柔怔了下,眼眶随即一热,举起平安符,带着感激的目光端详,直至闻到那股不寻常的味道,不由随口问,“小姐,这是什么香味?”
“玉兰花香,那庙里奉养的是玉兰花仙子,因此庙前种了两颗大玉兰树,从那儿求来的平安符,都带有浓烈的玉兰花香。”谢心怡平静地解释道。
冷君柔点头,下意识地拿到鼻子下方嗅了嗅,发觉那香气,并非玉兰花的单纯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