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起来的酥麻,加上肌肤曝露空气里而受到的寒冷袭击,令冷君柔霎时倒抽一口气,随着他的一步步掠夺,她更是浑身发抖,还无法克制地燃起一团火,让她本能地朝他靠近,渴望他更深入的爱抚。
“嗯——”她还不自觉地发出了一声娇吟。
宛如天籁之音,直捣古煊的心窝,然后击中某一点,再也无法忍耐,就那样将她的身体压下,让自己深深地陷入她。
微微的刺痛,夹杂着妙不可言的激荡,像是一股电流急速窜进身体,蔓延四肢百骸,冷君柔禁不住又打了一个哆嗦,再度呻吟出声,还下意识地做出了迎合。
古煊震惊,狂喜,感受自己被她紧紧地吸住,被她一深一浅地吞吐,他简直爽到了极点,全身更加高亢沸腾,停止动作,静静体会这前所未有的美妙,看着她的娇,看着她的媚,看着她是如何像个妖精似的把自己弄得欲仙欲死,直想永远地深埋在她的体内。
美妙的感觉,足足持续了二十分钟,当那股暖流喷洒而出时,冷君柔也累得趴在了古煊的怀中。
古煊意犹未尽,紧紧搂住她,回味方才的消魂感觉,好一会,等呼吸平复了,身体降温了,于是把她放到床褥上,自己则侧躺在她的身边,问出心中的疑惑,“柔儿,你怎么懂得刚才那些动作?”
冷君柔先是一怔,嗓音软绵绵地道,“在碟片上看到的。”
刚才那场欢爱,耗掉她不少精力,此刻全身都非常无力,昏昏欲睡。
古煊却皱起了眉头,碟片?什么碟片?她到底在说什么?接着,他脑海灵光乍现,又问,“那除了我,你还有没有对谁做过?”
“有啊,对云赫。”冷君柔又是想也不想就答,本来还想补充,自己只是主动吻过云赫,并没有与云赫做那趟事。
然而,某人一听这个极具男性化的名字,已经忍耐不住,沙哑的嗓音倏忽拔高,气急败坏地吼出,“云赫?云赫是谁?”
“云赫…云赫是…是雪柔的老公。”
老公,老公是什么意思?还有,雪柔又是谁?古煊愈加困惑和纳闷,心里疑团阵阵,不过这些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她的身子竟然被别的男人碰到了,刚才那美妙的举动,竟然不是自己才能享受!
想罢,他再也镇定不下来,不由分说地把她拉起,“柔儿,你睁开眼,给我说清楚点,到底谁是云赫,哪个混蛋占了你的便宜!”
暴跳如雷的声音,终于震醒了冷君柔,她睁开眼,看着他骇人的神色,愣然。
“柔儿——”古煊继续发狂,压根忘了自己曾经想过不介意她不仅属于自己,其实,他根本就做不到大方,他的占有欲还是非常的强!
冷君柔见状,心知有些事恐怕得讲清楚了,于是,给他一个微笑,示意他稍安勿躁,在他依然急切慌乱的注视下,娓娓道出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的经历。
古煊俨如听到一件骇人听闻的事,不敢相信,然而他知道,那是事实,她不会骗自己,就像自己不会骗她一样。
不顾他惊骇的表情,冷君柔顺势感叹了出来,“想当初,我还以为因为无法与你在一起,才有了21世纪云赫与秦雪柔的终成眷属,原来,真心相爱的男女真的可以生生世世都在一起,我和你,云赫与秦雪柔,不知还有没有其他的时空是我们的前生后世,不过我相信,不管那一世,我们都会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这时,古煊也回想起之前那次自己和病入膏肓的她在盐城城楼看日落时,她突然提出的那两个人名,原来,他们是自己和她的后世,对了,她私藏的那张画像,与她站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就是云赫了?
她因为太爱自己,导致错认了云赫,还寄情到云赫身上,幸亏那小子识趣,及时阻止她,不然…自己一定也会穿越时空,把他狠揍一顿,管他是不是自己的后世!
不过,接下来冷君柔无意中补充的一句话,让他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再起抓狂。
“煊你知道吗,云赫真是一个好老公,对雪柔百般体贴疼爱,关心得无微不至,而且,他长得可不比你差…”
他依然不很清楚老公的涵义,但他懂得她所说的一些形容词,譬如“好”“体贴疼爱”“无微不至”,特别是她那羡慕赞美的语气,还有最后那句话…
看来,小东西越来越淘气,越来越不满足了,自己得好好惩罚她一下,看她以后还敢不敢羡慕那个秦雪柔,明明自己给她的爱比那个云赫给秦雪柔的多,明明她比秦雪柔还幸福,她竟然还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
哼,哼,哼!
狼性的侵略因子再次涌上古煊的心头,他直接扑倒她,不顾她的惊呼,重新对她做出兽性的掠夺和蹂躏。
冷君柔痛苦和快乐并存,边无力承受着他强大狂野的索求,边尽情享受着由此而带来的美妙,然后,浑身瘫软。
“柔儿,你不听话,我打算把你囚禁在这里,囚禁在这张竹床上,七天七夜都不准你离开!”突然,古煊恐吓出来,看着她如小鹿般地睁大清澈的双眸,他得意地笑了。
当然,他只是吓吓她而已,并非真的会这么做,即便自己很享受,也一定会很舒服,但终究舍不得如此折腾她这副娇小柔弱的身躯,再说,自己要是七天罢朝,那些官员必定议论纷纷,还会把罪名都冠到她的头上,这是他不希望的!
所以,说说就好,吓吓就好,七天七夜就免了,今晚整整一夜还行,或者,明天晚上,后天晚上,都可以再带她来这儿,继续享受这人间极乐。
轻薄的竹床,仍在有节奏地晃动,时而激烈,时而平缓,在平静的湖面荡起了一圈圈涟漪。从竹床里不断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融合男人的粗喘低吼与女人的娇吟尖叫声一起,汇成一首最美丽动听的歌谣,歌谣四处散开,越过无限春光的竹床,越过绿意荡漾的湖面,飘送到湖边的各种水草和花木上,羞红了它们的脸,却又情不自禁地发出祝福和羡慕。
夜,渐深,整个湖面依然处处旖旎,处处陶醉中…
接下来的几日,冷君柔简直快乐似神仙,幸福的日子仿佛又回到很多年前,古煊对她的极宠,所以,她是快乐的,她是满足的,直到这一天,冷若兰忽然慌慌张张地进宫。
看着冷若兰面色苍白,上气不接下气,冷君柔下意识地想到善本和凝儿,不由也急切问道,“若兰,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柔姐…姐,不好了,爹…爹他就要不行了,大夫说,一个时辰后爹就要走了,爹…爹爹…”冷若兰哭了出来。
宛如当头受了一棒,冷君柔浑身震住。
“柔姐姐,请随我去看爹最后一面,送爹最后一程。”冷若兰已经泣不成声。
冷君柔又是沉吟了一会,才从震颤中出来,冷冷拒绝,“我不去了。”
“柔姐姐…”
“你回去吧,对了,保重身体。”冷君柔说罢,准备转过身。
冷若兰及时伸手拉住,“柔姐姐,别走,若兰求你了,求你去看爹最后一面吧。”
“若兰,放手!”冷君柔顿了顿手臂。
冷若兰继续使劲地拽住,布满哀伤的大眼睛,渴求地盯着冷君柔。
正好,古煊下朝回来,身边又是跟着蓝子轩、李浩和冷逸天。
大家一听冷睿渊的噩耗,无不震惊和悲痛。
冷若兰继续哀求着冷君柔,还不惜噗通一声跪在冷君柔的跟前,“柔姐姐,若兰给你磕头了,你快去送爹最后一程吧。”
可惜,冷君柔仍然视若无睹。
冷若兰不得已,只好转向恳求古煊,“皇上,请你叫柔姐姐去,若兰也给你磕头了。”
“你先起来。”古煊吩咐一声,示意冷逸天去扶冷若兰,自己则走近冷君柔,沉吟一下,这样劝解出来,“柔儿,你就去去吧,你有什么话跟你娘说,正可以叫他转告你娘。”
冷君柔身体微微一僵,而后,冷哼出声,“不用,我娘是他害死的,我娘不会见他,老天爷也不会安排他去见我娘,他没有资格!”
“君柔,你不是懂医术吗?说不定你能救他。”蓝子轩也在想方设法。
“我的医术,只会救好人,只会救求生的人,而他,是自己想死,那就由他去!”冷君柔依然心硬如铁,见李浩也欲开口时,又接着道,“你们都别说了,别浪费口水,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
说罢,彻底回寝宫去。
古煊先叫冷若兰与冷逸天先回去,自己则去追冷君柔,软硬兼施地劝解几番,可惜结果都徒劳无功,眼见时间越来越短暂,他只好放弃,自个离宫,直奔冷家别苑。
厅堂内占满了人,他们都是冷睿渊培养出来的冷家军,如今得知冷睿渊即将离世,纷纷集合起来,为冷睿渊送行。
至于冷睿渊的寝室,各种各样的哭泣声不绝于耳,冷若兰已经哭成泪人,冷逸天拥住她,热泪盈眶,两个小孩更是哭哭啼啼,嘴里直喊着外公别走,好不凄惨。
冷睿渊骨瘦如柴,奄奄一息,看到古煊出现,深陷的黑眸猛地燃起一丝光亮,然而寻不到期盼中的那个人影时,破碎不堪心即时又转向绝望。
他来回看着众人,目光落到善本和凝儿两兄妹时,脑海突然窜起另一张同样稚嫩可爱的小脸,假如自己能早点清醒,尧儿或许就不会失踪,自己此刻说不定能看到他,只可惜…
“外公,你别走,别离开善本,你说过会教善本功夫的。”善本再一次哭喊出来。
冷睿渊更是肝肠寸断,欲伸手抚向他和凝儿,可惜力不从心,手只抬到一半就被迫放下,同时深陷的眼眸也开始闭合。
冷若兰见状,急忙握住他的手,高声呐喊,“爹,别走,请先别走,柔姐姐还没来,请再等等,再等等,柔姐姐一定会来的,她在路上了,已经在路上了。”
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口,可惜那儿一片寂静,空无一人,久久都不见那个令众人期盼的人影。
冷睿渊半眯的眼,忽然也朝门口瞧了一下,一丝悲痛凄然自眼中消逝而过,终于,不顾众人的呼唤,彻底闭上了眼眸。
一切的一切,终于结束!深陷痛苦折磨的人,终干得到了解脱…
三日后,天色阴沉,雾气浓厚,到处笼罩在一片朦胧当中,冷睿渊的坟前,更是烟雾缭绕。
冷君柔一身素衣,蹲在坟前,静静焚化着元宝,哀伤的眼一直盯着火苗,盯着它们化成灰烬,终于,流出了第一滴眼泪。
古煊陪在她身边,也虔诚地焚化着手中的一张张元宝,忆起冷睿渊临死前的情景,不由也满脸悲切,忍不住问了出来,“柔儿,其实冷睿渊的情况和我差不多,既然你能原谅我,为何不能原谅他?怎么说,他也是你的亲爹。”
冷君柔怔了怔,不语。
古煊于是把古扬的事也引出来,“还记得你当时替三弟求情的时候,是怎么跟我说的那番话?”
“记得,可那不同的!”冷君柔化完手中最后一张纸钱,总算开口。
“有什么不同?你能原谅谢心怡,能原谅三弟,能原谅我,为何偏偏不能原谅你爹?你应该知道,他也是无辜的。”
“那是因为,我还活着,而我娘,已经死了。”冷君柔语气幽幽,难言悲愤,站了起来,看向坟前的墓碑上。
其实还有一点,她无法忘记冷睿渊疼爱上官燕的画面,虽然看过的不多,然而她总能通过这些目睹的联系所听的,然后幻画出这二十多年来,冷睿渊是如何宠爱呵护上官燕,在自己娘亲陷入万劫不复的期间,他却和上官燕相亲相爱,把娘亲忘得一干二净!
所以,她无法原谅他,不能原谅他,当年,娘亲临死前,等不到他的出现;如今,他临死前,同样得不到自己的原谅!
古煊也跟着起身,心中大颤,为自己暗暗捏了一把汗时,拥住她,轻轻替她拭去脸上的泪珠。
她还是哭了,他知道,她是为冷睿渊而哭。
但愿,冷睿渊去到另一个世界能得到夏艳芝的原谅,重续前缘,好好延续这份迟到了二十多年的爱。
冷睿渊的死,给大家都带来或大或小的沉重和伤悲,特别是冷若兰,一下子面临这么多的巨变,让温室里长大的她受打击不少,冷君柔考虑到后宫空置地方多,索性叫她和孩子们搬进来住,还选在距离她寝宫最近的一座宫殿,彼此距离走路只需五分钟,随时可以见面。
冷若兰的伤心,摆在脸上;冷君柔取出娘亲的遗物看的次数则更加频繁了,只有古煊这个最亲密的人才清楚她的心,于是尽量抽时间陪她。
幸好,不久忽然来了两个人,分别是赵玉和小虎。
这对冷君柔来说,可谓一件天大的喜事,毕竟,她是时刻记挂着他们,时刻想找到他们。
她一扫平日的悲伤心情,分别握住赵玉和小虎的手,激动地询问他们的情况。
赵玉的回答是,当时送冷君柔走的时候,猛见上官燕在暗处窥视,隐约觉得有事,又想起冷君柔的交代,于是带小虎逃跑,不料离开京城后,途中遇上劫匪,东西都被劫走,导致她带着小虎四处乞讨,直到古煊打胜战,才赶回京城。
对赵玉的解释尽管有点奇异,但冷君柔也不多想,她认为,只要他们平安无事就好,所以,她很自然地安排他们在宫中住下,清冷的后宫,于是变得热闹不少,特别是小虎这鬼精灵,经常逗得大家眉开眼笑,笑声不断,所以渐渐地,大家都心情好转起来,直到这天,出游半个月的雅伦居士回宫,无意中发现冷君柔中了一种慢性毒药。
听着雅伦居士的报告,冷君柔心头大惊,与雅伦居士详细对答,分析情况后,尽管难以置信,可她绝对肯定,自己中的毒是在赵玉出现之后。
人一旦有了怀疑,很多原本觉得平常的事也随之变得不寻常起来,冷君柔回想认识赵玉以来的种种情形,联合各种细节,彻底确定赵玉有问题。只不过,她依然想不通赵玉为何会加害自己,想不明白赵玉到底是谁!
绮罗吗?可是,尧儿的胎记…莫非,赵玉故意把尧儿的胎记给毁掉的?赵玉一早就有所阴谋?
冷君柔知道,自己应该将此事告诉古煊,可又担心根据古煊的脾气,必定龙颜大怒,即刻就治赵玉的罪,幸好,雅伦居士能治这种毒!
未免打草惊蛇,她便打算暂且不告诉古煊,决定采取将计就计的办法,引蛇出动,她总觉得,赵玉的目的不仅是要自己的命那么简单。
接下来,冷君柔若无其事,继续对赵玉和小虎示好,由于多少猜到小虎就是尧儿,她难免高兴和激动,但考虑到事态严重,唯有极力忍住。
而这一天,皇宫又来了一位稀客,久别的蓝隽,再一次坐着亲自研制的时空机而来,一袭白色长袍,头顶戴了古装假发,他说这些东西是从片场租回来的,目的是不想自己抵达古代时会被当成怪物看。他还说,自从她无意失踪后,他便猜想她会不会已经回到古代,故他更加快马加鞭地制作时空机,沿着第一次的轨迹穿越而来,总算一切顺利。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何况这个朋友还是曾经与自己同生共死的知己!
于是,冷君柔欣喜若狂,逮住蓝隽东问西问,问起秦雪柔和云赫,问起乐乐嘉嘉几兄妹,问起梦晴,问起蓝隽的父母,问起那个教自己太极功夫的老伯伯,反正所有在21世纪与自己有过联系的人,她都问了,同时也跟蓝隽说起自己回来后的一些情况,因此,她与蓝隽这一见面,足足维持了好几个时辰,惹得古煊忽然吃味起来。
对蓝隽,他并不陌生,毕竟,蓝隽曾在他身边服务过两年,可那会他一直认为蓝隽是蓝子轩,所以,这次是他头一遭从另一个身份来认知蓝隽,凭着男人的感觉,他意识到一种危机感,这个蓝隽,对自己的妻子有窥视!
冷君柔知道他的想法后,忍不住取笑他,揶揄他,还没好气地抱怨他对自己的怀疑。
然而,尽管冷君柔言语和行动上都对他表露了百分百的爱,他心里还是感觉有点不踏实,时刻盯着蓝隽,偶尔还会针对蓝隽,好几次还惹得冷君柔生气不已,以致与他起了争执。
这样的情况,正好给有心人一个良机!
这天,赵玉使计,把冷君柔和蓝隽都弄昏迷,然后脱去他们的衣服,安排他们睡在蓝隽的床上,再很“凑巧”地让古煊看到!
如赵玉所料,古煊暴跳如雷,抓住蓝隽便是拳脚相对,幸亏冷君柔以命相保,才幸免蓝隽被伤。
但此举,也大大激怒了古煊,咬牙切齿地瞪着冷君柔,要她给出一个解释!
其实,时刻留意防备着赵玉的冷君柔,早就清楚这是赵玉的诡计,于是和蓝隽商量,将计就计。所以,此刻她内心很冷静,表面上却仍佯装冤枉,哭喊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可惜,这捉奸在床根本不容抵赖,根本不是她一句“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就能解决,何况,她最近确实与蓝隽交往甚秘,古煊便不肯相信,还命人把她逐出宫。
这样的结果,出乎赵玉的意料,本来她还以为古煊至少会将冷君柔打入冷宫的,所以,她借着为冷君柔求情的机会,准备探探古煊的口风。
古煊破例见她,复杂的眼神紧盯着她这张看似无害的脸庞,似乎要把她看穿。
赵玉极力掩饰心虚,继续摆出一副真切样,苦苦哀求道,“皇上,君柔姐姐对您怎样,您心里应该清楚,说不定那只是一个误会,您要三思啊!”
古煊继续审视着她,忽然,冷哼出声,“朕今天准许见你,是看在你曾经是她最好的朋友份上,那朕来问你,你觉得他们真的没有问题?你经常跟在她的身边,应该知道一些情况,老实告诉朕,她到底有没有背叛朕?”
说着,他一把扼住赵玉的下巴,咬牙切齿。
赵玉被弄得生疼,只能一个劲地发出“我…我…”
“怎样,你也说不出来吧?连你也怀疑吧?那就给朕住口,别再浪费朕的时间!”古煊继续横眉怒目,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忽然道,“对了,朕记得你好像对朕有所倾心,这次的事,难道是你造成?你设计他们通奸的?”
“呃,当然不是,赵玉不敢,皇上请别这么说,赵玉根本没这做过!”赵玉马上辩解,尽显委屈,“是的,君柔姐姐和那个叫蓝隽的人关系有点不同寻常,赵玉也提醒过她,不过她的回答是,她和蓝隽是朋友,一种超乎关系的朋友,那些举动很正常。我便也信了,我真的想不到,她会那样背叛皇上。”
古煊高深莫测,又是盯了她一会,然后松手,哼出一句,“谅你也不敢!”叫她出去。
赵玉心跳加快,飞速奔跑,回到住处后,这才敢释放真内心,冷笑了出来,不管这个古煊是何想法,自己都不必理会了,根据估算,冷君柔的毒性应该就这两天发作,看来,自己是时候送她归西!
“娘,你怎么了?刚才跑那么快,谁追你吗?”猛地,小虎出现,拉住赵玉的衣服袖子。
赵玉回神,看着眼下这个孽种,一丝不易觉察的寒芒在眸中飞逝而过,不过,她展现的,是一个微笑,“小虎,娘亲等下要出宫,你乖乖呆在这里,哪都别去,知道吗?”
“哦,娘出宫做什么?干娘呢?我可以去找干娘吧?”小虎还不知道冷君柔被逐出宫的事。
“不,不可以,干娘有事情忙,今天任何人都不见,所以,你乖乖地呆在这儿,知道吗?”说到最后,她严肃起来。
小虎怔了怔,便也答应。
赵玉随即回房整理收拾一下,拿着冷君柔曾经给她的令牌,畅通无阻地离开了皇宫,借着她在冷君柔身上放的香气追踪,结果在一所民舍找到冷君柔。
而且,天公作美,冷君柔的毒性发作了!
见到赵玉,冷君柔故作惊讶,下意识地问,“赵…赵玉,你怎么来了?你自己来的吗?还是…”
说着,她神色惊慌地左右张望了一下。
“放心吧,只有我一个人来!”赵玉淡淡地道了一句,朝冷君柔越走越近。
冷君柔放下心,舒了一口气,重复问赵玉为何出现,还关切地问古煊有没有为难或迁怒她。
赵玉不立即回答,而是在她面前蹲下,仔细地审视着她,看着她一夜之间变成憔悴苍老的面容,故意惊问,“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冷君柔稍顿,才答,“我…我好像中毒了,具体什么毒,我还诊查不出,蓝隽已经去找大夫。”
赵玉心中一阵得逞,又是对冷君柔定定注视了一会,毅然地道出,“其实,我知道。”
“你知道?”冷君柔诧异。
“当然,因为这个毒,是我给你下的。”赵玉狰狞一笑。
冷君柔则目瞪口呆,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
“这种毒,无药可救,发作12个时辰内,会吐血身亡,看你的情况,大概是昨晚发作的吧,那么,你只有几个时辰的命了,你还是赶紧把蓝隽给叫回来,让他送你最后一程!”
“赵玉,你说真的?毒真的是你下给我的?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冷君柔难以接受地尖叫,“我对你那么好,把你当姐妹相待,你竟然…暗算我?还狠毒到,要我的命?对了,昨天的事,是否也是你陷害?”
“当然!本来呢,我还担心会失败,想不到,古煊竟然信了,什么独一无二的爱,什么永恒不变的爱,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我呸!冷君柔,你终究也只是一个普通女人,你还无法令所有的男人都为你死心塌地,你…活该!”赵玉站起身,心情舒畅地大笑出来。
冷君柔眯眼瞪着她,暗潮汹涌,然后,继续故作深受打击的样子,追问她为何这样对自己,且问她到底是说。
赵玉停止笑,目光重返冷君柔的身上,俯视着她,狐媚的眼带着嘲弄,带着鄙夷,带着幸灾乐祸,然后,红唇轻启,“绮…罗,还记得这个名字吗?”
果然是绮罗!冷君柔心头一颤。
“你一定很纳闷我为何会伪装得这么好,能逃得过古煊的法眼吧?哈哈,你没听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吗?我这张脸,不是普通的易容,而是已经像再生皮一样,紧紧黏在我原本的肌肤上,再也拿不下来,老实说,这张普通的脸,我还不是很满意呢,但如果我不这样,又怎能引起你的注意?怎能顺利实行我的计划?”
“那小虎呢?小虎是尧儿?”冷君柔又问,“他屁股上的胎记,也是你故意弄掉的?”
赵玉沉吟一下,承认,“当然!那臭小子,正是你的孽种,你那死不去的孽种!”
尽管事先已经猜到,可如今听赵玉亲口承认,冷君柔还是难掩激动,原来,尧儿真的没死,小虎真的是尧儿,我的心肝儿,你还在人世,且还安然无恙!
“怎么了?你好像很高兴似的,我知道,你找了他那么久,终于发现他还在人世,高兴也正常,不过呢,我还想告诉你,别高兴得太早,因为,你终究要失去他,接下来,不但你要死,他也要死!”
“赵玉…不,绮罗,你…你…”
“冷君柔,不管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你都败在我的手下,你就先走一步,至于你的儿子,再过两个月,我会送他下去陪你,怎样,我还算可以吧,念在你对我的信任,把我当成姐妹相待,让我处处有机可趁的份上,我就报答你一次,不过,就一次这么多,让你们母——子——团——聚!”赵玉说得像是报恩似的,实则在嘲笑冷君柔的愚蠢,不管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这个蠢女人还是那么的轻易信人,还是那么的毫无防备,活该她要死,这样的傻瓜留在人间只会侮辱自己这类聪明绝顶的人。
冷君柔则暗暗惊震中,两个月后,尧儿便满五岁,难道…这绮罗也清楚那个预言?可是,冉妃明明说过只有她知道,那本小册子也只有她才有。
似乎看出冷君柔在想什么,绮罗突然伸手到怀中,取出一本小册子,跟冉妃给她的一模一样的册子。
“既然你要死了,那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个秘密,让你死得瞑目,你应该知道那个预言吧,其实,我早就从冉妃手中换了小册子,你死命保存的那个,是假的,是我伪造的,白纸一张!到时尽管你用你儿子的血来泡浸,同样是白纸一张!我手上这个,才是真的,它能左右整个东岳国生死存亡,到时候我可以用它要挟古煊,他还不一辈子都听我的话?还不一辈子都属我绮罗所占有!”赵玉说完,再次得意地笑,哈哈大笑。
原来,她骗了所有的人!包括易寒和容太妃!她才是最厉害,最可怕的!
想到自己竟然和这么可怕的人当姐妹,冷君柔感到心寒和流汗。幸好,自己能及时发现,能及时扭转乾坤。
冷君柔屏息凝神,脑子转得飞快,在思忖着要不要立刻出手,在想着自己的武功与绮罗相比,谁会更胜一筹,自己这付诸一注,能否取胜?
不过,不用她犯愁,突然一阵飓风袭来似的,一个高大的人影冲到绮罗的身边,风驰电掣地把绮罗擒住,动作异常的快和准,毫无预兆,让人猝不及防。紧接着,纷乱的脚步响起,李浩为首的一大群人汹涌进来。
是…古煊!他竟然也来了!而且,他…他逮住了绮罗。
“永恒不变的爱,代表着一辈子的信任,无条件的信任,任何谣言和阴谋都摧毁不了,这就是朕对柔儿的爱,坚不可攻,而非你所谓的什么不堪一击!”冷冷的话,自古煊紧抿的薄唇迸了出来,不但震住了绮罗,还感动了冷君柔。
想不到,自己怨错了,原来他一直都相信自己,昨天之所以那样,是为了令赵玉露出真面目,对了,他是怎么知道赵玉有问题的?难道…
仿佛心灵相通似的,古煊正好给冷君柔一记没好气的瞪视,似乎在警告她的对他的不坦诚。
这会,蓝隽也出现,看到眼前的情况,他也目瞪口呆。
绮罗则忽然怒吼出来,“古煊,放开我,你还想她活命的话,立刻放开我!”
“不要放!”冷君柔也厉声道,从稻草堆起身,悠然地拍拍身上的尘土,来到绮罗的身边,“你说得没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兴许,我很容易信任人,但是,我不是完全的傻子,最基本的自保能力,我还是有,经历过这么多,我知道自己的命不再属于自己,我还要对我爱的那个人负责,所以,我岂能那么轻易死去?”
顿时,绮罗彻底抓狂和崩溃,气得咬牙切齿,破口大骂,还诅咒他们不得好死。
对这些虚无缥缈的诅咒,冷君柔毫无理会,因为她知道,老天爷不会亏待好人,老天爷只会惩罚坏人,所有的坏人,都不会有好下场,譬如易寒、容太妃、上官燕、冷若甄,而绮罗,同样也得面临这样的报应!
接下来,她叫古煊把绮罗交给李浩,自己则投入他的怀中,若无旁人地表露对他的爱,古煊即便心中气她,但也明白她的苦衷,于是不再纠结,反正,他舍不得生她的气!
绮罗的下场,是被关进天牢,每天鞭子伺候,后来禁不止折磨,咬舌自尽。
至于那本册子,被古煊搜出来,为了彻底毁掉这个滑稽的预言,他一把烧了小册子,当然,东岳国并没有遭到巨变,还是国泰民安。
最高兴的人,莫过于冷君柔,尧儿失而复得,让她每天都沉浸在深深的喜悦和感动当中,整天与尧儿一起,连睡觉也是,希望借此补偿失去的那几年光阴。
所以,这又一次引起古煊的吃醋,这次,是吃儿子的醋!本来,他也对失而复得的儿子无比珍惜和宠爱,如今小子竟然剥夺了老子的各种权利,还经常不肯听他教导和哄骗,所以,他再也不想疼这小子了。
当然,这只是他的一时气话,对尧儿,他的重视和疼惜丝毫不比冷君柔的少,因为这是他和冷君柔的爱情结晶,见证着自己和她那段时间的美好,何况,尧儿还是他未来的接班人,所以,他必须好好珍惜,好好教导!
日子在快乐幸福中度过,蓝隽来到这个皇朝已有一个月,这天,他向大家提出辞别。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大家已经建立了深厚的感情,特别是蓝子轩,对这个和自己长得非常相似,且曾经和自己灵魂交换的人不知不觉中萌生了一种独特的感觉。
最为不舍的,当属冷君柔,在皇宫的后山上,她毫无掩饰自己的难过与惆怅,紧紧拉住蓝隽的手,不让他上时空机。
蓝隽维持着他惯有的温润微笑,眼中,同样是依依不舍,但他知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这趟穿越之旅,是为了确定她没事,如今,她很幸福地活着,他也该放心,回去属于自己的世界。
于是,他收起一切不舍,扬起手中的数码相机,把伤感的气氛转向活跃,“这些相片,我回去之后会第一时间拿给雪柔和云赫看,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前世过得很好、很快乐,丝毫不亚于他们。”
冷君柔彻底忍不住,热泪盈眶,隔着模糊的视线,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稍后,说出想说很久的事,“蓝隽,再见了,回去之后,可以的话,一定要找个伴侣,其实,被人关心被人呵护,关心人呵护人的感觉,真的很棒,很棒,作为你最好的朋友的我,也衷心希望你能享受这种美好!”
蓝隽又是抿唇一笑,伸出手,毫不避嫌地为她拭去眼泪,沉吟了一下,从裤袋里取出一张相片,递给了她。
冷君柔接过一看,大吃一惊,又惊又喜,他…他竟然谈恋爱了,对象还是…谢天谢地,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好了,走了!有缘的话,咱们再见,无缘的话,咱们就对着星空,彼此祝福,彼此思念!拜拜!”一鼓作气地说完最后一句话,蓝隽毅然地转身,坐上时空机,时空机冉冉升起后,他才让自己强忍的泪水缓缓流下。
君柔,再见了!记住,一定要幸福!我们都要幸福,明白吗!
冷君柔再次泪如潮涌,哭成了泪人,她知道,今天这一见,有可能是永别,蓝隽,谢谢,我也祝福你,永远幸福和快乐!
时空机越升越高,渐渐没入云端,彻底地消失。地面的人却依然深深陷入不舍的分离中,许久从中出来后,冷君柔吩咐大家先回去,自己则打算与古煊继续在这儿呆一会。
人潮散去,她和他牵手来到山头上,极目远眺一景一物,内心无限感慨,为各种情感而叹息,人的一生,就是围绕着爱情、亲情、友情而不断循环,有笑有泪,有苦有甜,但最后,都还是无怨无悔。
“煊,我发觉,我真的真的很爱你。”冷君柔依偎在古煊的肩膀上,低吟出来。
古煊怔了怔,随即呵笑,这傻瓜,总能给人惊喜。
“你呢?是不是也这样?”冷君柔又问,语气还是非常的淡然。
“你说呢?这还说问?”古煊在她腰间轻轻捏了一把,顺便提出某个计划,“对了柔儿,你曾说过很向往那种逍遥江湖的日子,我想过了,等尧儿满十六岁,我传位于他,然后带你游遍整个东岳国,游玩之后又带你去别国游逛,总之,我们要…环游世界!”
轮到冷君柔愣然,然后,下意识地否决,“不行!”
“为什么?”他还想着看她兴奋喜悦感动的模样呢。
“当皇帝那么累,我不想尧儿那么早体会这种苦。”
“哦,那你意思是舍得朕这么辛苦哦!柔儿,在我心目中,你是第一位,然后才到孩子们,可是你呢,很明显尧儿的地位比我的高!”古煊吃起醋来,低沉的嗓音透着酸酸的抱怨。
冷君柔瞧着,不觉翻了翻白眼,但心里甜蜜蜜的,“你知道吗,在二十一世纪,男人都是60岁才退休的。”
“你意思是说,你要朕劳碌到60岁?”
“有何不可!别告诉我,你不能胜任?”
不能胜任?那倒不是,自己可是越来越得心应手,虽说辛苦,但也忙得不亦乐乎。
“那我要和你度蜜月!”古煊说出她教给他的另一句21世纪的用语。
度蜜月?冷君柔又是一愣,前阵子夏宇杰捎信来,说外公的病好了,已经认出他们,那自己可以趁着这次“蜜月”去探望外公?正式与外公相认?
古煊却另有打算,虽说他经常为儿子分薄她对自己的爱而感到懊恼和沮丧,可他还是希望她能继续为自己生儿育女,因为那更代表着她对自己爱和自己对她的爱!所以,这次的蜜月之旅,势在必行!
“柔儿——”
“好啊,你能放得下国事,我随时奉陪!”冷君柔语气轻快地应。
“那没问题,不是有个蓝子轩嘛!”古煊也不甘示弱。
冷君柔听罢,脑海一机灵,“对了,我跟你要一个人。”
“嗯?要什么人?”
“你当时拒绝郭颖洁的时候,曾经说过,只要她喜欢,满朝官员都可任她选取,那么,我跟你要了子轩!”
子轩?蓝子轩和郭颖洁?可能吗?古煊鹰眸一瞪。
冷君柔忽略不看他的质疑,朝他眨眨眼,还俏皮地在他英挺帅气的鼻子上拧了一把,愉悦地道,“就这么说定了!走,我们回宫!”
说罢,她先动身,往前奔跑起来。
一会,古煊回神,也连忙追了上去,很快便抓住她,牵着她的手,亲密的影子在斜阳底下拉得很长很长,最后,融成一体…